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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浮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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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又说道:“不过……”

  他忙问道:“怎么,你反悔了么?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确是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我并不是要反悔,”我忙否认:“我只是有一个条件。或者说是一个请求会更恰当一些。”

  “条件?请求?”他又糊涂了:“说来听听。”

  “我希望尚林能够忘记我,忘记所发生的一切,有我的百年功力扶助,他一定会变成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我希望他能够找一个好女子,快快乐乐的生活,忘记我们带给他的一切……”说到这儿,我已是泣不成声。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我突然发现这里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不,或者该说,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可爱,我过去怎么从未发觉过,那略偏西的太阳,那远处半棵焦黑的大树,我脚下伤痕累累的大地,我突然间都充满了留恋之情,想想半年以前,我还是以突破凡尘为终身的目标,我不禁摇头暗笑。

  如果能够在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地把握“人”生,真正的享受一下这世界的魅力。

  一切,为了尚林。

  我再一次将精神集中到了元牡珠上,在经过刚才尚林的真阴元阳滋润,我的真元也成长了不少,原木住在短暂的时间里成形,容易控制的多了。

  就觉得泥丸处一热,元牡珠脱窍而出,张子洛早已准备好了一张符纸,立刻将鲜红色的珠子包在中间。

  我猛然间就觉得心灵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击了一下,一百多年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在我脑海中迅速的划过,一幕幕,一页页,然后就回归大海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子洛好像在和我说些什么,我却听不见,我的智慧,我的修为,都快速的消退,我心中狂喊:“不,我不要忘记,我不能忘记。”同时拼了命的想要护住一点元灵,护住我最重要的一点东西。

  ****

  我在草丛中耐心的潜伏着,我知道那只野兔一定会出来,它是那种没有定性的食物,决不会在它的巢穴里呆上多久的。

  果然不一会儿,它的头终于探了出来,非常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当然我隐蔽的地方它是绝对看不见的。

  侦查了半晌,这只注定是我的午餐的兔子终于离开了洞口,慢慢地向前行去,看着它肥硕的臀部,我忍不住一跃而起,抓向它的脖子。

  我实在是太性急了,很明显这只兔子是十分警觉的,觉得不对它突然加速,头也不回得向草丛深处窜去。

  我当然不会让到了嘴的兔子跑了,随后紧追不舍。

  眼看就要追到了,它突然一个急转弯,居然变成了和我面对面,一出溜居然从我的旁边溜了过去。而我却止步不及,一股劲儿直冲了过去。

  前面豁然开朗,一大片草被平平的压在地上,一个巨大的“人”正躺在那里享受初秋的阳光。

  人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我们一般都是避之犹恐不及,但是我现在却停不住步子,直直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人一惊,竖起身向我这边看来。这是我决不能掉头逃跑,因为人类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特别是将脚变成圆形之后(指各种车辆)。我退后两步,将头低下,耸起背上的毛,呲出尖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这是我的警告,如果他一定要来侵犯我,我会拼死去撕开他的喉咙。

  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好像愣在那里,只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半晌,他说道:“嗨小狐狸,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呢?我看你好像很面熟的样子,我们见过吗?”他的声音轻轻的,充满了温柔,我的心中突然起了一阵涟漪,好像是很熟悉的感觉,敌意不由得减轻了一大半。

  “嗨,我叫欧尚林,你叫什么名字,不要怕,有我呢!”他伸出一只手到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不由自主地去嗅了嗅他的手指,淡淡的人类的气息,莫名其妙得让我产生了一种好感,好像它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好朋友,他一把扎住了我的两条前腿,我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但是他随即把我搂在怀中,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顶,舒服的感觉传遍了我的全身,我不能自制的眯上眼睛,把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他喃喃的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小悦怎么样?你喜欢是吗?嗬嗬,小悦,你是我的……”

  秋天温暖的阳光照在我火红色的背上,我满心欢喜地听着他叫我的名字。

  小悦,不要怕,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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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6:47 | 显示全部楼层
父亲无聊的倒在沙发上,半躺半坐,随意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机,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浴室里淋浴刷刷的响着,似乎有人在洗澡。母亲拿着拖把在客厅和房间里忙活,厨房里煤气灶上的饭已经在突突的冒着热气,窗外的天已经暗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时近过年,天也暗得格外的早些。

  但是在这间屋子里,却怎么也找不出一点即将过年的气氛来,沉闷,压抑。不快的表情从父亲的脸上表露无疑。母亲实在忍不住了,停止了擦地。把拖把的木柄拄在下巴上,开口道:“我说老公,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看刚才女儿哭得……”

  “她还哭!哭什么?”父亲粗暴的打断了母亲的话头:“我费心费力赚钱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学,她还哭什么?现在的工作竞争多激烈,如果不好好的念书,今后靠什么生活?嗯?我现在让她去念补习班,也是要让她更上一层楼,不要以为前三名就足够了,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要她考第一,每次都要第一!”

  “话是这么说,”母亲用商量的口气道:“可你看都快要过年了,孩子自从放假以来除了上学回家就是回家上学,别的孩子都在外边……”

  “啪!”父亲愤怒的把遥控器扔在了茶几上,吼道:“不要跟我说别的孩子,别的孩子没出息是别人的事,我的孩子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要玩以后等她长大了有的是时间玩,现在她最重要的就是读书读书读书!过年!她还有几十个年好过呢!你饭煮好了没有,快点,让她早点吃完了写数学去,写完数学还有三篇作文呢!”

  “哎哎……”母亲唯唯诺诺的到厨房里去了,她虽然心疼孩子,可是老公也不易啊,每天在单位里工作八小时,回来还要陪着孩子熬到深夜,现在的学费又越来越贵,成绩好一点,择校费也可以省下不少。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在各个频道之间跳来跳去,空气越来越沉闷,压的人简直喘不过气来,父亲站起来,脱掉外衣,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拉开了玻璃。但是外面也是同样的闷热,简直会让人搞错了季节。父亲不舒服的清了清喉咙,在他面前,一幢幢新建的高楼层层叠叠,钢筋水泥的森林这个词真是妙到了极点。

  在他背后,母亲在敲浴室的门,催促着女儿洗得快一点,别再惹父亲生气。

  父亲忍不住对着离他约七八米远的另一幢楼房苦笑,他也不愿意这样的逼他的女儿,但是那些亲朋好友之间谈起自己的子女时,他总是把头昂得高高的,女儿为他争气啊,他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她女儿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的时候那些亲友看他的眼光,他不能忍受别人的孩子超越他的女儿,虽然他的学历,工作,收入等等等等都在低下游徘徊,但是他的女儿是最棒的,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构筑在女儿的学习成绩上。

  突然母亲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然后是墙壁破碎,砖瓦横飞的声音,他骇然转过头,就见到一只他从未见过得奇怪野兽,正用通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

  这只怪兽有一头牛那么大,却只在头顶正中长了一只独角,身上披着五彩斑斓的长毛,无风自动,如同是火焰在燃烧,相对于占身体比例三分之一的头颅来说,它的眼睛不算是很大,四支獠牙交错着伸出嘴外,鼻孔朝天,它在房里徘徊,好像在嗅着什么气味,尖利的爪子将实木地板划出了一条条的伤痕。

  父亲也惊叫了一声,恐怖的看着这只怪兽,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也许是他的惊叫声惊动了这只怪兽,它突然大吼一声,向父亲冲来,父亲吓呆了,只知道扯着喉咙发出一声声毫无含义的尖叫。

  但是那怪兽并没有将他怎么样,它腾空从父亲的头上跃过,从五层楼上跳了出去。等到父亲惊魂稍定,站起来往外看的时候,它早已不见踪影,只从远处传来几声恐慌的尖叫。

  房里,家居装饰也被搞得一塌糊涂,母亲还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一眨也不眨,嘴巴里只有呼呼的喘气声,浴室的门连带着旁边的半堵墙被撞开了,破碎的木屑砖块飞得到处都是,父亲来不及照顾母亲,抢步来到门口往浴室里看去,淋浴还在刷刷的冲着,他们的女儿却已是踪迹不见,浴袍毛巾和洗漱用品凌乱的扔在地上,触目惊心的是地上一片锋利的剃须刀片,和一滩还未来得及被水冲走的鲜红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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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6: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卷 过年 第二章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传统意义上的过年,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世界上所有有中国人存在的地方,都会感受到一派扑面的喜气,他们会放鞭炮,舞狮,大扫除,包饺子,等等等等。不过在大陆,特别是南方,舞狮,包饺子是见不到的,大扫除对雇人三天搞一次卫生的现代人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再加上这几年又时兴禁燃烟花爆竹,所以过年,对一些地方的人来说,所余下的,只是放长假,睡懒觉而已。甚至在这个千年的古城,也是如此。

  说起这个古城,也算是有一番来历,它依山而建,在东汉三国时期,也曾是一个军事重镇,显赫一方。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来高耸坚固如同长龙一般的城墙,现在只剩下了一条高岗,像一条蚯蚓趴在地上,它威震四方的名字,现在早已属于附近一座大城市了,而原来的主人却只能改而占用了一片荒地的名字,那里曾经有一场在历史书上赫赫有名的战事,现在是著名的养鸡场。多少黄沙埋白骨,谁凭杯酒悼英魂,结果落了个连名字都没留下。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古城人的心情,他们固执的认为,他们,才是那个用多少英勇的战士生命捍卫着的伟大名字的真正后裔。这不,市政府决定,重修古城墙,还要把旁边那座虽然不是十分雄伟,却透着几分温情的小山丘,做成一个森林公园,旅游搭台,经济唱戏,把本地区的旅游事业搞上去,把古城品牌推向全国。

  但是过年还是最重要的,年夜饭是一定要吃得。虽然最近的天气闷热得有点反常,天空中浓浓的云层雾气遮住了太阳,使得街上所有的一切东西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红黄色,又听说昨天出现了怪兽伤人事件,但是上午十点多种,市中心的商业一条街上,依然人山人海,购买年货的人络绎不绝。

  突然一个高八度的女声在第一百货的门口炸起:“你这个流氓!”

  就这一声,呼啦一下子,店门口立马围上了几十个人,大家人头攒动,争着往里边挤要看热闹。就见人群中间站了两个人,一个是个中年妇女,一脸的怒容,由于天热穿了一条连衫裙,裙子的下摆被百货大楼的旋转门夹着,撕了一条口子,而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多……不,可能只有二十多……不不,还是四十多……这个人很奇怪,他的年纪让人看不透,反正在五十和二十之间的一个男子,留着现在很难看到的像肯德基老头的那种胡须,瘦瘦小小的身子裹着一件旧式大棉袄,说来也怪,在如此闷热的天他居然连一滴汗珠也没有。

  那个妇女看见围的人越来越多,情绪立刻高涨起来:“你这个流氓,当着这么多人居然撕破我的裙子!走,跟我去110!”

  那个男子操一口外地的口音:“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夹在门里了,我只是刚好出来而已……”

  那个女的哪会让他说完,早抢过话头:“你还不承认,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家都是证人。”

  人群里有那好事之徒跟着起哄:“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了。”“你个外地人敢到这来撒野,真是不想活了!”……

  那男子见周围的人都来针对他,突然脸色一变,眉间一股煞气呈现,当时就要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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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6:58 | 显示全部楼层
男子两条眉毛一竖,两眼凶光直射,一言不发的向周围扫视,只要他目光所及之处,本来群情激愤的人群突然都缄口不言,包括那个撕破了裙子的妇女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一群人就那么僵在那里。

  这时两个协警挤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嗯?”旁边就有那胆大的站出来把事情说了一边,其中一个协警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男子,再看看妇女,说道:“是你出来的时候撕破的吗?”

  那男子看见穿制服的,脸色稍稍收敛了一些,点了点头。

  另一个协警道:“赔五十块钱,就这样。”那男子听见也没仔细调查,就这么简单的就让他赔钱,眉毛一竖就要发怒,但转脸一看旁边的警车,还有靠在车上正远远盯着他的警察,深吸了口气,将怒气压了压,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是一叠人民币,大部分是五元十元的,将唯一的一张五十元的大钞抽了出来。

  周围的人见男子乖乖的赔了钱,也没什么热闹好看,也就在协警的驱赶下心又不甘的散去了,那女子接过钱,耐不住心中的欢喜,她那件连衣裙是地摊上买的,就三十块,这下净赚二十块钱,而那件连衣裙回去稍微改短一下还能穿,她真是占了个大便宜。

  那个男子愤愤地远去了,而妇女还在百货店门口犹豫,不知是将就着把破衣服穿回家再说呢,还是到店里去买一件换上。正在这个时候,哐啷一声,第一百货的旋转门碎了个七零八落,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蛇,蜿蜒而出,爬上她的脚面。

  那女子“妈呀”一声坐倒在地上,地上立刻湿了一大片,两个协警还没走到警车旁,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也吓了一大跳,见那条蛇向他们游来,都忘了要逃跑。那警察也吓坏了,急忙打开报话器叫援助。

  那条巨蛇行动十分迅速,一眨眼间便将那妇女和两个协警盘了起来,只露出一个头,它将头高高的竖起,口中红信吞吐,发出嘶嘶的声音,在三个人的脸上来回划过,把三个人吓得大叫大哭,声音都走了腔了。这时街上早已是空无一人,大家都吓得躲了起来,店铺也都把卷帘门拉下,门窗关紧,甚至那个警察也溜走了,估计是亲自去找救兵了。

  巨蛇盘住了三个人,整整的塞住了一条街,尾巴还在百货店里没有出来,真不知道有多长,说也奇怪,它也不游走也不伤人,只是把三个人困住不放,那妇女早就昏了过去,两个协警也叫不出声来了。

  警笛声迅速的接近,四五辆警车停在路口,跳下来许多荷枪实弹的武警,他们已经通知了动物园,专家马上就到,同时也接到命令,随时可以开枪射杀巨蛇。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闻风也都涌了来,各种设备都架了起来。附近的居民商家更是打开窗户,把头探了出来看热闹,人多胆气壮,何况还有枪。

  突然有个女人大声的叫道:“不要开枪,大家声音轻一点,小心惊动了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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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7:0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话的人叫郝露,是本地动物园爬行动物的专家,三十岁还不到,据说这个娇小的女人曾经为了研究一种罕见的蜥蜴而孤身一人闯进雅鲁藏布江的大峡谷,是个为了专业可以忘记一切的人,一般女人的妩媚可人好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时穿着一件有着许多口袋的马甲,刚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和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高高的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好象几个月没洗过,衣服很旧了,衣着打扮倒是和郝露有的一拼,最吸引人眼光的是他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背包。

  大家见到专家来了,轰得一下,各自更是议论纷纷,声音反而更是响了去,把郝露急得直跺脚,幸亏那条蛇也不知是聋子,还是被吓懵了,只是绕着三个被困住的人,对旁边的那些闲杂人等不闻不问。

  郝露推了一下鼻梁上式样老旧的眼镜,对着负责的警察说:“你们不要开枪,这么大的蛇在世界上可能是首次发现,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必须用麻醉枪把它麻翻以后抓活的。”

  那警官道:“那你赶紧射呀,还等什么?你的枪呢?”

  郝露的脸红了一下,道:“我们动物园的麻醉弹已经过期了,射个猴子梅花鹿什么的还可以,这么大的蛇嘛……不过我们已经向上级动物园打了报告,马上就会有新鲜麻醉弹运来的。”

  那警官一听,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提了上去:“什么?还打报告?你知不知道人命关天?等你运来那三个人可能就死了!”

  郝露急忙摇手争辩:“是是是,我知道,不过……”

  两人正在协商,突然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原来那条蛇已经松开了三人,正慢慢得向警车这边游来,那三个人软软得瘫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这边围观的闲人记者呼啦一下子就逃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几个警察,神情紧张的举着枪。

  那负责的警官一看这个情形,把郝露往旁边一推,道:“我不管了,请你不要妨碍我。”然后盯着那条他到目前为止见过得最可怕的动物,咬牙切齿的叫道:“我命令,开枪!”

  枪声四起,震耳欲聋,郝露忍受不住捂住了耳朵,侧转头,不忍看到这条她到目前为止见过得最珍贵的动物被打成马蜂窝。在呛人的硝烟稍稍散去之后,她抬起了头,准备看到那一幕惨绝人寰的景象。但是她所见到的,却让她,这个见多识广的动物学家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些警察的枪法确是非常的好,当然蛇的巨大也帮了不少忙,几乎每一枪都打在了蛇的脑袋或七寸上,一个个黑黑的窟窿冒着袅袅的青烟,有的已经对穿了,可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那条巨蛇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依然如故的慢慢向这边靠近。它的嘴时开时合,红信在其中进进出出,锐利的两颗毒牙几乎就在众人眼前。

  警察们也都和郝露一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片刻之后开始手忙脚乱的上子弹,上好子弹之后却不知道该不该再次射击。他们这次出来一共每人带了两个弹夹,一个已经完了,如果这一个也不奏效的话,他们能不能从如此巨大的动物口中逃生也成问题。

  那个负责的警官喃喃的骂了句粗话,抽出腰间的手枪,仔细的瞄准,那表情好像巨蛇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他的部下眼光不准造成的。

  郝露在旁边说道:“嗯……哎,蛇的……生命力是十分强盛的,它们可以被砍掉了头以后……”

  突然她闭住了嘴,瞪大了慌张的眼睛,同时那个警官也惊愕的把枪慢慢的放了下来,所有在场的人一阵骚动,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在闷热得让人淌油的空气中,一个高高的身影,背着个巨大的旅行包,接近了那条不死的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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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7:14 | 显示全部楼层
警官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郝露吼道:“你这个助手是怎么回事?你马上叫他回来!”

  郝露道:“他不是我的助手,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警官一听两眼冒火:“什么?他和你是一辆车上下来的你不知道他是谁?你当我是傻子啊?”

  郝露急忙辩解:“我开车出来的时候在路上不小心把他给撞倒了,想在这边事忙完之后带他上医院的……”

  警官听了骂了句:“麻烦!”回头高声叫道:“喂!你这个人!说你呢!快回来,危险!”

  那个高个年轻人置若罔闻,径自走到了巨蛇跟前,举起了一只手,向着巨蛇挥动着。那巨蛇好像也被这大胆的行动惊住了,不再游动,高高的桉竖起半截躯体,盯着那只手掌,巨大的头颅随着手掌的节奏慢慢晃动。

  郝露道:“危险,它可能要攻击了!”

  警官犹豫了一下,下命令道:“大家瞄准它的头部,小心那个人,射击!”

  子弹在连续的轰响中飞向巨蛇的头部,巨大的力量使巨蛇那竖直的半截躯体倒向一边。那年轻人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向着这边叫道:“不要开枪,没事的,不要开枪!”

  其实没等他说话呢,大家一早已把所有的子弹射进了巨蛇的脑袋瓜里了。警官做了个停止射击的手势,咬牙切齿道:“看你这回还不死!”所有的人屏声静气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旁边的郝露也紧张的看着那横在路中间的庞大爬行动物,心脏跳动加速,既希望它死掉了以免威胁到在场人员的安全,又希望它不死以便能让他继续地观察下去,在这条蛇的身上,她发现了许多颠覆了以往关于爬行动物理论的东西,如果将这一切整理出来发表,她郝露可就几乎可以和达尔文相比肩了。

  翻倒的身体突然动了动,郝露的心在这一瞬间好像突然停止了跳动,难道……

  不出所料,那巨蛇再一次的竖了起来,它的半边面孔被无数的子弹击中,变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烂肉,却没有一滴血,眼珠暴突在外边,闪动着红色的光芒,森森的白骨暴露在空气中,嘴角一直裂到牙根,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笑的样子,似乎在讥笑这帮不自量力的警察。

  警官突然发出恐怖的嘶喊:“开枪,开枪,开枪……!”拼了命的扣动着扳机,早已射空了子弹的枪连续地发出“咔……咔”的声音,连着他的嘶喊声在空气中荡漾,凭空增添了几分诡异。

  现在的情况是那条巨蛇眼看是打不死的,而警察们的子弹也已经射完了,事件已经无法收拾,有的警察已经在慢慢得向后挪着脚步,准备退却。

  那个警官突然丢开手枪,一把抓住郝露,也顾不得对女士该有的礼仪,歇斯底里的叫道:“现在该怎么办?你的麻醉枪呢?你是动物专家,现在该怎么办?”同时使劲的摇动着郝露,郝露被他摇得头昏眼花,连思考都停止了,别说讲话回答问题了。

  这时一个警察叫道:“队长,你快看!队长!队长!”

  警官终于清醒过来,停止了晃动,转头看去。

  那个站在巨蛇面前的年轻人又举起了右手,吸引着巨蛇的注意,而巨蛇似乎并不觉得伤口的疼痛,而对那只手掌的兴趣更大一些,庞大的头颅再一次如同跳舞一般随着手掌的晃动而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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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7:2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晃动中,那年轻人逐渐得将手掌放低,那蛇头也如同被催眠了一般随之的低下来低下来,红信吞吐之间,整个身躯匍匐在了地上。那个年轻人将手放在了它的头上,慢慢得抚摸着,好像在抚摸一只温顺的小狗,嘴里隐隐约约好象在念叨着:“小强……”那巨蛇也似乎十分享受似的,居然将眼睛闭上了。

  众人看着这个令人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发展,都呆住了,郝露无意识的喃喃道:“太不可思议了,太奇妙了!”他旁边的警官压低了声音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郝露似乎突然从梦中惊醒:“嗯?啊!我马上让动物园运铁笼子过来,这家伙值得好好研究!”

  警官奇怪道:“怎么你刚才没带过来吗?”

  郝露道:“我以为你们说的巨蛇只是一般的蟒蛇,谁会想到这么一个大家伙,全世界也没见到过呀,我现在让他们把运大象的笼子拿来。”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情形突变!

  那条巨蛇突然仰天而起,整个身子几乎都竖到了空中,然后发出了一声震耳的巨响,就好像野兽的咆哮,直直的摔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它会叫!这条蛇居然有声带!郝露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众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都留在原地不敢贸然而上。那警官问道:“怎么了?”郝露也不明白,伊晤了几句,没有回答。

  那年轻人走到蛇头那边,将手掌又按在蛇的额头上,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突然从掌心位置火光一闪,一股浓烟冒起。

  郝露脱口喊道:“他想干什么?”

  像点燃的导火索一般,随着嗤嗤的声音,一道火线从蛇的头部迅速以及顺着蛇身蔓延,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弥漫,每个人都闻到了一股好像焚烧橡胶的味道,呛得郝露咳嗽了起来,她勉强的往前冲去,同时叫道:“他想毁了这条蛇的尸体,咳……咳……快一点,咳……快阻止他!”

  警官也被烟迷住了眼睛,不知所以,听郝露这么一说,一挥手,带着别的警察也冒烟冲上前去。混乱中,每个人都乱哄哄的叫着,嚷着,咳嗽着,却谁也不知道冲到了前面该干什么。

  闷人的天一丝风也没有,烟雾弥漫着很难散开,不知是谁突然尖叫道:“蛇还在动呢!”顿时引起一阵骚乱,许多人都抢着又涌回了原来的阵地,还有的使劲的敲着路边的卷帘门,见没人答应,又恐怖的乱叫起来。

  街头,在难以视物的浓烟中,情况难以预测。

  终于,烟渐渐得淡了,那个警官毕竟见过大风浪,他并没有像别的人一样乱窜,而只是警惕的站在路旁,随时注意着危险可能来临的方向,这时他迷迷糊糊地看到,好像是郝露。独自站在蛇的尸体旁边,一动不动得发愣。警官走上去,碰了碰她,笑道:“动物专家,没什么问题吧?”

  郝露直直的瞪着前面,嘴里又在喃喃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切……混蛋!”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对别人说话。

  警官奇道:“你在说什么?”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我操!”他不由自主地大声骂了一句,随后又为难的道:“现在我的报告该怎么写呢?他妈的!”

  在他俩的脚边,越来越淡的烟雾还在飘荡,一条弹痕累累千疮百孔的消防水管横卧在马路中央,顺着刚才巨蛇的轨迹一直延伸到百货公司的大门里。

  那个年轻人已然踪迹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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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7:3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古城旁边的小山峰上,有一座祈天宫,据说建于南宋时期,曾是有名的道教大宫观,在祈天宫的后院有一眼深潭,叫妃逸泉,这妃逸泉有一个出奇的地方,就是每一年从腊月二十三起就要莫名其妙的干涸,露出潭底圆滑的青石和黑咕隆咚的泉眼,这种情况一直要到正月十五吃完元宵,清泉才会再度喷涌,灌满整个深潭。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在古城占据一方的王侯,他有一个妃子因为失宠,抑郁难挡,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突然失踪了,王侯怎么也找不到,一直到正月十五,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突然发现他时常去取水的一眼深潭突然干涸了,在泉眼里塞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妃子。于是从那一年起,每一年的腊月二十三,泉水都会干涸,然后到正月十五喷涌。年年如此,一天不差。大家都说是妃子的冤魂在作祟,王侯也怕了,就捐钱造了一座祈天宫,请得道的真人在这里祈天降福,超度冤魂。
  不过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几百年来这定时停歇的泉水倒是成了一景,不少游人在过年时慕名而来,但是成因却从来没有人搞清楚过。
  市政府前几年做了个扩大本市旅游影响的决定,重修了祈天宫,把原来已经破旧不堪的小道观造成了一座面积庞大,金碧辉煌,雕梁画阁的巨大宫殿群,集饮食,美景,人文,风俗于一体,打造新时代的旅游品牌。
  可是妃逸泉居然不识时务的不再停歇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经过专家论证实地检测出国考察领导拍板一系列的步骤,终于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拿出了一个据说是绝对成功的方案---重新造一个妃逸泉!
  一根水管从地底下一直通到用巨大花岗石堆砌而成的潭底泉眼中,二十四小时喷洒着清澈的自来水,只在每年的腊月二十三关上水龙头,到正月十五再打开。
  很简单的创意,是吗?
  而在后院几座大殿背后最偏僻的角落里,真正的妃逸泉旁,落叶满地,人影零落。
  那穿着棉袄留着肯德基胡子的男子悠闲的靠在石块上,半躺在潭水旁,看着今天的报纸。这是他最大的爱好,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在这里,用泉水沏上一杯茶,然后看看世界上有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就像在戏院看热闹一样,冷冷得看着世人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
  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只纸鸢,摇摇摆摆的落在他刚沏了还没喝上一口的茶水里。那男子一皱眉,不用看他就知道折这只纸鸢用的纸,就是他刚才在市中心为了教训那两个协警和那个妇女而放在消防水管的符纸。
  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应该多教训教训他们,本来他打算看完了报纸再收回法术,现在却被人破了。
  有谁能破他的法术!又有谁敢破他的法术!?
  一个声音在墙角转弯处向起,谦恭,却又透出无比的傲气:
  “龙虎山张子洛这边有礼,不知道兄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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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7:4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男子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张子洛?很不错的名字。原来你就是源朝在二十年前捡到的那个孩子,现在长这么大了?功夫也学得不错啊!居然能破我的法”
  张子洛的父亲,也就是六十四代天师名叫张源朝,在当今道教世界中可谓是领军人物,现在居然被人直呼其名,可见这个人确不是简单的人物。张子洛不由得卑谦了许多:“正是后辈,不知老前辈法号是……?”
  那男子冷冷的一笑:“我的法号?我的法号早就忘记了!现在他们都叫我鬼道士。”
  “鬼道士!”张子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心下忐忑不安。
  在道教发展的历史上,除了龙虎山的正一派以外,还有许多别的派别,例如茅山宗,灵宝派,全真派,多宝派等等,全盛时期有不下上百个派别各自为政。在元朝,由于正一派三十五代天师张可大曾密助忽必烈策反南方,其子三十六代天师张宗演得到了元世祖德两次接见,册封为“演道灵应冲和真人”、“嗣汉三十六代天师”,命袭掌三山符箓、江南诸路道教事,将江南符箓派的茅山上清派,灵宝派等等都统归其下,尊为万法宗坛,与中国北方的全真教分庭抗礼。
  但是各个派别却有许多高人心中暗自不服,名义上归其统领,实际上仍然各行其是,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现在。
  这个鬼道士正是茅山宗上清派的高人,号称是茅山宗六百年来不世出的异人,论辈分比张子洛的父亲六十四代天师还要高上一辈,年纪已在七十开外,由于多年修炼内丹外功,却并不显老,法力高深,他最不服气的就是茅山宗归属于正一教万法宗坛之下,毕生都想要将茅山上清派大洞宗坛独立出来。
  这个人虽然为人还算正派,却心胸狭窄,最讲究一饮一啄,睚眦必报。
  张子洛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愣了一下,陪笑道:“原来是师叔祖,常听父亲提起您,侄孙有礼!”一躬到地。
  鬼道士懒洋洋的道:“不必了,我上清派哪有福气做你们正一派的长辈呢?”
  “师叔祖您忙,侄孙自己到处转转,不打扰您了。”张子洛本来以为是哪一派没出息的子弟仗着学了两手符箓法术在这边闹事,所以想来教训教训,情节严重的话就抓他们去公安局,现在知道鬼道士虽然诡异,倒也不是胡乱出手的人,估计刚才必定是有什么是触怒了他,再说现在这事他也管不了,所以想早早的溜走,以免惹麻烦。
  “等一等!”鬼道士突然叫住他,放下报纸,阴阴得看着他道:“哼哼哼,张子洛,你怎么没把警察叫来呀?”
  张子洛一听他叫停,知道没好事,顿住身形,背对着鬼道士应道:“侄孙本以为只是本门的几个不肖后辈闹事,稍微教训一下就可以了,不必要惊动官方。”
  “本门?原来你一看我的符法,就知道是本门的不肖后辈了?果然见多识广啊!连我们上清派的心法也知道。哼哼,本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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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9 23:27:49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子洛听他的话语里句句暗含讥讽,也不敢动怒,转身又行一礼陪笑道:“师叔祖取笑了,侄孙只是偶尔碰巧罢了。”按说这些场面上的话张子洛也算是讲足了,一般人也就给个面子顺台阶下了,但是这个鬼道士也许是对天师一脉怨毒已深,所以仍然不依不饶。
  他怪声怪气的道:“你破了我的法,这么不给我面子,还来这里找人理论,现在找到我了,就这么想走么?”
  张子洛一听,看情形是不能善了了,年轻人火气也大,本来鬼道士有多利害他也一直只是听说,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有心试试他的本事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么厉害,腰杆子一挺,朗声道:“师叔祖,请指点。”
  鬼道士笑了:“哈哈哈,好小子,有点儿胆气。”一手把茶杯拿起来了,那茶水中的纸鸢“嗤”的一下,无火自燃,一股火苗在水面上一漂一漂的几度沉浮,终于化为灰烬,鬼道士大口的,把杯中的茶连同纸灰一起吞了下去,捋了一下上唇的胡须,接着道:“总得留个纪念吧。这样,就让两条看门狗陪你玩玩。”
  话音未落,就听两声怒吼,地动山摇,张子洛回头一看,原来是在祈天宫门口的两只石狮子,有两人多高,居然在他背后摇头晃尾,张牙舞爪的逐渐逼近过来。
  张子洛虽然知道鬼道士不会让他受到多大的伤害,但是一见两只庞然大物,心中也不禁一惊,转身向要对鬼道士说两句软话,就此罢了,但在一看那千年古潭旁边,是人影皆无。
  张子洛还要四处张望,就听“嗷”的一声,一只石狮子已然带着怪风凌空扑了过来,张子洛一个箭步闪至一旁,谁想另一只石狮子竟然早已守候在旁边,没等他站稳脚跟一摇尾巴也“嗷”的吼一声,向张子洛掩来。
  张子洛一看不妙人向后倒,就地一滚滚出好几米远去,在暂时脱出两只石狮子的攻击范围。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伸手一摸……坏了,旅行包不在身边。
  两只狮子见一下抓不住他,也不停留,慢慢得呈犄角之势,在两边向张子洛接近。张子洛一眼瞥见那旅行包就在刚才讲话的地方放着呢,他假装后退,慢慢得向旅行包靠拢,眼看就差五米左右,一个鱼跃扑上去,谁知一只石狮子又看准了他落脚点,斜刺里冲过来,张子洛急忙闪过一旁。
  两只石狮子动作非但迅疾,而且进退有序,竟然像两个多年一起操练的武林高手一般,招招抢先,配合默契,而且每一个动作皆势大力,猛震的地上的青砖碎裂,烟尘四起。张子洛被它们逼得是在院子里团团乱转,无法还手。
  就算能还手又能怎样,张子洛如果一拳揍在狮子身上,狮子毛都没掉,张子洛骨折了!
  那是整块的花岗石雕成的,坚硬无比。
  张子洛也知道,只要他能够软一声,讨个饶,鬼道士不会拿他怎么样,这件事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已经闹成这样了,张子洛倔脾气也上来了:“我就和你硬顶下去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总不能真把我杀了吧!”所以虽然十分狼狈,却依然在死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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