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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浮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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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拉萨是中国西藏自治区的首府,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也是全区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拉萨市、郊面积近3万平方公里,40万人口。其中市区面积51平方公里,城市人口14万多,有藏、汉、回等民族,藏族人口占87%。史籍上第一次出现“拉萨”二字,见于公元806年藏王赤德松赞所立《噶琼寺碑》,其中有言:“神圣赞普先祖松赞之世,始行圆觉正法,建拉萨大昭寺。”由此可见,拉萨的城名,已经出现了近1200年了。
  大约公元1世纪前后,高原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氏族部落。经过多年的和战,又集结成若干个部落联盟,其中以山南河谷的雅隆部落联盟、阿里地区的象雄王国和雅鲁藏布江以北的苏毗部落联盟最为强大。这时,拉萨河的古名“吉曲”已经出现,现在拉萨所在地,则被人称为“吉雪沃塘”,意为“吉曲河下游的肥沃坝子”。
  那时吉曲河流域先后属于苏毗部落联盟中的达甲沃和赤邦松两个王族统治。公元7世纪初,雅隆部落首领朗日松赞率兵北上,成为整个吉曲(拉萨)河流域的主宰。朗日松赞把营盘设在墨竹工卡的甲玛岗山沟,在这条长长的南北走向的山沟中,建造了几座宫堡,他的儿子、吐蕃王朝缔造者松赞干布,公元617年出生在甲玛沟的强巴明久林宫堡中。
  传说这位少年王子征战路过吉雪沃塘时,时值盛夏,风和日丽,只见周围群山四合,秀水中流,地势宽坦,雄伟壮观。同时这里北通青海,南靠山南,西连象雄,东接多康,地处雪域中枢,交通方便,物产丰富。他做出了迁都吉曲沃塘的重大决策。
  松赞干布率大臣、部属从墨竹工卡西下吉曲沃塘,这片亘古以来荒凉沉寂的平野,立刻变得热闹而繁忙。松赞干布经过仔细勘察,决定截断吉曲河的北河道,使河水傍着山南宣泄,红山周围显露出一大片平野。他在这里建宫堡,修寺庙,营造军民住房。据说沃塘平野第一座建筑红山堡寨,就是布达拉宫的前身。这座巨石垒成的宫堡,兀立红山之巅,气势非常雄壮。
  吐蕃王朝从此风生水起,松赞干布制定法律,划分行政区域,分封官职,力主对外交流,赞普属下设五商、六匠。五商指茶商、玉商、刀商、帛商、盐商;六匠指噶龙铁匠、噶如鞍匠、弓匠、剑匠、铠甲匠、神塑匠等。商业和手工业的形成和发展,对促进拉萨城的兴盛起着明显的作用。
  松赞干布先后迎娶了尼泊尔尺尊公主、唐文成公主,为两位公主修建了大、小昭寺,分别供奉了释迦牟尼八岁和十二岁等身佛像。大昭寺建成后,为纪念山羊驮土建寺的殊胜之举,寺庙取名山羊幻化庙,城市也改名为“惹萨”,意为“羊土城”。
  公元8世纪,赤德祖赞迎娶了大唐金城公主。金城公主将文成公主带来的释迦牟尼佛像,迎请到大昭寺主殿,制定了一整套供养祭祀仪轨,在红山和药王山之间修造了称为“巴嘎噶林”的三座大白塔,形成进入拉萨的大门。
  自从金城公主将小昭寺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移供大昭寺主神殿,这尊佛像成为整个雪域藏人信仰的中心,朝拜供奉者络绎不绝。缘于这尊至神至圣的佛像,“惹萨”又改名为“拉萨”,意为“神佛之地”。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拉萨是由布达拉宫、八角街、大昭寺、色拉寺、哲蚌寺以及拉萨河构成的,但西藏人认为,严格意义上的“拉萨”应是指大昭寺和围绕大昭寺而建立起来的八角街,只有到了大昭寺和八角街,才算到了真正的拉萨。如今拉萨城东一带尚保持着古城拉萨的精髓。
  张子洛等人这时候正混迹于众多游客,朝拜者和转经的藏民之中,漫步在八角街头。为了掩人耳目,耎磬还特别用一袭头巾将自己那火一般的头发包了起来,在脑后挽了一个髻,不让红颜色露出一丝一毫。却另有了一种成熟的妖娆,让张子洛等人不由眼前一亮。
  反观耎磬,却还是那一副冷冰冰爱理不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好像和这里成百上千的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格格不入。只有张子洛知道,其实在这一副外表之下,却是热情似火,热烈的好像那一头长发一般鲜红的火焰。
  四人往八角街的中心大昭寺走去,浏览着周围藏民建筑,熙熙攘攘的摇着经筒好像永远不停在转圈的藏民,紧着讨价还价的小贩,还有各种肤色的游客,远处金顶遥指天际,在阳光下灿灿生辉,圣洁庄严。
  正感觉有趣的当口,突然四人同时警觉,一股杀气竟是有若实质一般的从背后直射过来,脊梁骨上一阵发凉。悚然回身,向着杀气来的方向望去,却是一个年老的藏族妇女,弯着腰一手持着经筒,对四人的目光恍若不觉。看她那粗黑的脸上满都是岁月留下的深刻痕迹,倒也不像是易容装扮的样子。
  正在疑惑之间,同样的杀气又从背后射来,越发的凌厉!四人闪电般的回过身,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满脸的鼻涕污秽,正虔诚的走三步磕一个长头,用身体丈量着八角街的土地。
  杀气再度袭来,这一次竟是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就连空气都变得恐怖起来。环顾四周,这街中每一个人都好像要对他们不利一般,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好像充满了敌意,充满了仇视。
  张子洛和耎磬对视了一眼,伸手入囊中暗暗握住了天子剑。他本来一向是以右手握剑,但是现在右手残疾了,只得以左手来运作。幸亏从小练过双剑的功夫,单以左手使剑虽然会比右手略逊一筹,却也不是完全的无法掌控。
  两人一左一右将鲁道夫和钦仁护在中间,鲁道夫对付个妖魔或许还有一手,要让他来面对这种格斗技的高手却好似是以卵击石。而钦仁作为藏传佛教密宗的活佛转世,当拥有无上大法大威力,但是年纪尚小,身体都未发育完全,修行毕竟还浅,更别说对敌的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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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0:4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米拉山口,两人被吊在经幡的绳索之上,全凭张子洛一力支撑,最后在圣骑士的威胁之下,张子洛急中生智,用五行御法中的“水映术”将万丈悬崖之下的河水变成半凝固胶冻状冲起在半空中接住了急速下坠的两人,幸运的救了他们两条命。这种神奇的道家法术和钦仁所见的任何佛教大法都绝不相同,激起了他小孩子的好奇之心,这几天整天缠着张子洛打听道家法术的奥妙。张子洛虽然尽自己所知毫不隐藏的将什么五行御法,天师符法,各种符咒等等一一告知,但是心中却也明白当时那种情况也只是一时的侥幸。以山崖和河水之间的遥远距离,要控制河水已经是超出自己力量范围以外了,之所以能够成功也许是因为当时万分危急关头所爆发出来的潜力使然,现在要想在有这样的表现真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右手残疾,功力越发的打了折扣。
  不过钦仁却是听得滋滋有味,听完了还要独自的钻研其究竟,当然以佛学的角度也很难钻研出什么名堂来。
  所以在现在这个局势下,四个人同时感受到了这飘忽无踪的杀气,但是四人表现各有不同:张子洛本是四人中功力最高,隐隐然是领军的人物,但是最近屡遭重创,功力大打折扣,因为不知对方深浅而显得略微紧张,更因为对自己现在能发挥多少力量心中没底而有些颓废和无奈。耎磬则不管是面对千军万马还是穷凶极恶的妖魔,永远一副不屑和胸有成竹的样子,外人都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心里波动,与现在的张子洛相比,她更像是其余三人的守护神。鲁道夫已经是脸色苍白,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了胸口的十字架,淡淡的青筋在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透明的皮肤下微微波动,更奇怪的是他双目紧闭,好像早就知道不管往那个方向看都不会找到杀气的来源一样。而同样是紧张,钦仁表现出来的却更多的是对于新事物的期盼和跃跃欲试,就好像在米拉山口那惊险的一幕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在公园里玩了一次蹦极似的。
  就在极度紧张之中,忽然间压力消失了,就好像出现时的那样一下子便无影无踪。周围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来的祥和安宁。以张子洛,耎磬之能,竟是丝毫找不到这杀气的踪迹。
  鲁道夫颤声道:“不要找了,这是多马利,如果他不想让我们找到,那就一定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多马利?也是圣骑士之一吗?”张子洛问道。
  “嗯!”鲁道夫点了点头,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顾盼间除了紧张竟还带着深深的恐惧:“多马利是十三位圣骑士中最诡异和神秘的一个人,据说除了他的老师和教宗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十三位圣骑士各自的擅长也不相同,像被我们击败的西蒙和另一个,他叫安德鲁,就擅长狙击和追踪,像我妹妹阿茜玛尔,是正面直接格斗技的高手,而这个多马利,他擅长的是暗杀!”
  “暗杀?怎么圣骑士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吗?”张子洛奇怪的问,在他心目中,西方传说中的骑士永远都是堂堂正正,骑着白马挺着长枪,一身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高喊着爱人的名字一往无前冲向敌人的那种英雄。
  “圣骑士是上帝在人间最直接的武器,也是梵蒂冈最强大的武装力量,虽然只是十三个人,但是即便是面对这世界上最先进的军队,也不会逊色分毫。”说道十三圣骑士的威力,鲁道夫居然有些骄傲起来:“十三个人,各自分工不同,各自面对不同的敌人。两千多年来,他们也在不停的随着时代而进步,随便哪一个圣骑士也都能熟练的操纵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飞机,甚至电子仪器。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失败过,没有让梵蒂冈失望过,他们是人类中最杰出的精英分子,十三个人的力量集中在一起,他们就是神!”
  钦仁小孩子脾性,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得那么厉害,那还不是给我们打败了?”
  鲁道夫腾的脸涨的通红,叫道:“那只是侥幸,更何况西蒙和安德鲁只不过是圣骑士当中最弱的两个,就算是这样,子洛不也被差一点……”说到这里,眼光移到张子洛的断腕之处,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噤口不言,神态也尴尬起来。
  张子洛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道家修为讲究的就是清净无为,张子洛又是开心乐观的人,刚断腕的时候一时接受不了,但不多久就已经接受了现实。更何况现在和耎磬正在热恋之中,这些不开心的事在心头一闪即逝,并不挂怀。当下笑了笑道:“鲁道夫,你还真够意思,人家紧着要杀你,你这个弱智还涨他们的志气,是不是已经认命了?”
  鲁道夫脸上忽青忽白的阴晴不定,终于抬头直视着张子洛的眼睛道:“我一辈子相信上帝,一辈子做上帝的仆人,但是最终我还是背叛了我的信仰。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只相信我自己,还有我们的友谊!”说着猛的一把扯下胸口的十字架,丢在了地上。
  一蓬火焰从十字架上窜起,这个上帝在人间的标志慢慢变形,融化成了一滩液体。
  张子洛被鲁道夫的热情感染,走上两步握住他的手道:“好!那我们就一起用我们人类所能作出的最大力量,和神,和魔,和天,和所有想要和我们作对的势力斗上一斗,为了人类的尊严,即便是要我们的生命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耎磬也把手放在了他们的手背上,虽然依旧一言不发,但是眼睛中却流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一只小手放在了最上面,钦仁看了看三个人,突然咧开嘴,纯真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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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0:55 | 显示全部楼层
  藏族人民有“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之说,大昭寺在拉萨市具有中心地位,不仅是地理位置上的,也是社会生活层面的。环大昭寺内中心的释迦牟尼佛殿一圈称为“囊廓”,环大昭寺外墙一圈称为“八廓”,大昭寺外辐射出的街道叫“八廓街”即八角街。以大昭寺为中心,将布达拉宫、药王山、小昭寺包括进来的一大圈称为“林廓”。这从内到外的三个环型,便是藏民们行转经仪式的路线。
  公元7世纪,西藏在13岁便继位的松赞干布的治理下,国力强大。富有政治远见的松赞干布先迎娶了邻国尼泊尔尔的尺尊公主为妻,然后又派得力的大臣禄东赞前往长安请婚。公元641年,16岁的文成公主携使臣,侍女,大量陪嫁物品及一些先进的技术和文化知识前往西藏。从此以后,唐朝和吐蕃之间的交流大大的加强了。
  两位公主各自带来了一尊珍贵的释迦牟尼的佛像,作为最贵重的陪嫁。尼泊尔公主带来的是释迦牟尼八岁时的等身像,文成公主从内地的长安请来的是另一尊十二岁的释迦牟尼等身佛像。藏民公认这两尊佛像是最早进入雪域高原的佛像,然后为了供养这么神圣的佛像,佛经,佛塔,松赞干布就开始修建西藏佛教历史上最早的佛教建筑物,便是大昭寺和小昭寺了。
  当尺尊,文成两位公主入藏的时候拉萨还很少有固定的房屋,更无宫室,人们都居住在帐篷之中,如何安置佛像便成了问题。在文成公主的建议下,松赞干布下令为其修建小昭寺,此寺大门朝东以示面向公主的娘家。
  相传建大昭寺时,几次均遭水淹。文成公主解释说,整个青藏高原是个仰卧的罗刹女,这个魔女呈人形,头朝东,腿朝西仰卧着。大昭寺所在的湖泊原来正好是罗刹女的心脏,湖水乃其血液,所以文成公主说大昭寺必须填湖建寺,首先把魔女的心脏给镇住。然后同时文成公主还同时推荐了另外十二个寺院在边远地区,镇住魔女的四肢和各个关节,共建了十三座寺院。
  按照文成公主所选的位置,建地首先要填湖。当时主要的运输工具是依靠山羊背着装着沙和土的袋子,就这样反忱个湖泊填平了,给大昭寺奠定了基础。由于大昭寺建造时曾以山羊驮土,因而最初的佛殿曾被命名为“羊土神变寺”。1409年,格鲁教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为歌颂释迦牟尼的功德,召集藏传佛教各派僧众,在寺院举行了传昭大法会,后寺院改名为大昭寺。也有观点认为早在9世纪时已改称大昭寺。清朝时,大昭寺曾被称为“伊克昭庙”。其实今天的拉萨这两个字就是从大昭寺演变而来的。最早拉萨不叫LASA,古文书上都是RASA,RA是山羊,SA是土地,意思是山羊建的地方。后来因为修建了这样神圣的佛殿,里面供奉了佛祖的像,有佛经、还有四面八方的信徒来这里朝圣,大家都认为这个地方是佛地,所以又改称拉萨(LA在藏语里是佛的意思,SA是地。)
  大昭寺是西藏现存最辉煌的吐蕃时期的建筑,也是西藏最早的土木结构建筑,并且开创了藏式平川式的寺庙布局规式。大昭寺殿高4层,上覆金顶。 整个建筑,金顶、斗拱为典型的汉族风格,碉楼、雕梁则是西藏样式,主殿二、三层檐下排列成行的103个木雕伏兽和人面狮身,又呈现尼泊尔和印度的风格特点。正殿有20根大木柱,柱 上斗拱架梁,有天鹅、象等精美浮雕。
  大昭寺不仅仅是一座供奉众多佛像、圣物以使信徒们膜拜的殿堂,它还是佛教中关于宇宙的理想模式——坛城(曼陀罗)这一密宗义理立体而真实的再现。大昭寺建成时只用来藏经、供佛。因为当时西藏还没人出家为僧,到了后来,经历代扩建,四周增设回廊、院落,建筑面积达25100余平方米,开始有少数僧侣看管寺庙,并不从属于哪个教派。黄教兴起后,大昭寺是西藏重大佛事活动的中心。五世达赖喇嘛建立“甘丹颇章”政权后,“噶厦”政府的机构便设于寺内、庭院上方的两层楼周围。许多重大的政治、宗教活动,如“金瓶掣签”等都在这里进行。每年在这里举行传召法会。历代的达赖或班禅的受戒仪式就在这里举行。
  当张子洛等四人来到大昭寺大门口时,正好是一天中朝拜的信徒最多的时刻,就见在巨大的双鹿法轮之下,数百个来自世界各地的虔诚信徒不停的反复将身体完全覆盖在地面上,巨大的青石地板也被这数千年来持续不断的长磕活动磨得光亮可鉴。
  与另一座雄伟建筑布达拉宫相比,大昭寺显得更加神圣和庄严。
  有钦仁带领,自然不用买门票。更有那知道钦仁身份的僧人,恭敬的向钦仁行礼。看来他在藏传佛教中的地位似乎很高。刚从边门跨进去,就见前面来了几个僧人喇嘛,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年纪甚老,肤色就和其他的藏民一样黑苍苍的,两眼深陷,鹰勾鼻子,嘴角往下耷拉着,相貌甚是凶恶。一见到钦仁赶忙抢上两步,“扎西德勒“叫个不停,并且敬上白色哈达。钦仁赶忙回礼,然后相互介绍,原来这一位便是这大昭寺前任的住持强巴仁次,曾经和钦仁的师父卡日波切同在金巴仁波切,就是钦仁的前世活佛指导下学佛,这次见面自然分外亲切。而站在强巴仁次身侧那一个高大的僧人禄金格桑,是强巴仁次的弟子,大昭寺现任的住持。足足有二米多高,长得倒是慈眉善目,两眼总是眯成一条缝,只是在开合之间,隐隐然精光爆射,显然功力深不可测。
  这大昭寺的住持在藏传佛教界地位仅次于达赖喇嘛和班禅活佛之下,可谓两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般都是深居简出,旁人是要见一面都难,这次两任住持居然同时出来迎接,钦仁的身份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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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位高僧聚在一处,其余的人众星捧月一般的围在左右,走向大殿,一路上三位高僧用藏语相互交流个不停,其余的人也插不上话。
  跟随两位住持出迎的还有五六位男女,却是从马来西亚千里迢迢赶来的信徒,特地来这大昭寺许愿祈福,更献上了六位数的香火钱,正由住持禄金格桑招待,听说来了一个小活佛,便也一同出来迎接。
  这几个人有肤色暗褐的马来人种,中间也有一个红发兰眼的白种人,看神态似乎和一个马来女子也是一对情侣,男的身材高大,剑眉朗目,顾盼之间自有一番贵族气质,言谈亦甚是得体,而那个女子却是矮胖身量,才到那个男子的腋下,一脸的麻子,肥肉堆垒,说不到两句话便气喘吁吁,谈吐也是粗俗不堪,更时常对那个男子吆声喝气。反倒是那个男子对她温顺服帖,时不时的嘘寒问暖,做些摸摸手,轻轻靠一下之类的小动作,神态间不自觉的流露出爱怜之色,那女子虽然恶俗,这些时候却也微微的表露出温馨的浅笑。张子洛见状,不竟和耎磬对视一眼,发出会心的微笑,知道感情一事最是稀奇,实在是与种族相貌收入脾气等等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关键只在于相互处得开心。就好像穿一双鞋,舒不舒服却只有自己知道。
  进入大殿左右各有两尊巨大的佛像。左侧为红教创始人密宗大师莲花生,他本来是印度的佛学家,公元八世纪进藏,在他入藏以后藏区开始出现密宗。右侧是未来佛。
  藏传佛教的规矩,在殿内必须要以顺时针方向行走,众人现转向右边,在这大殿的周围,有许多格间小殿,第一间供奉的便是宗喀巴及其八大弟子,此八位弟子都为弘扬黄教作出了巨大贡献。一世达赖和一世班禅都位于八大弟子之列。黄教六大寺庙,甘丹寺为宗喀巴本人亲建,哲蚌寺、色拉、扎什伦布寺均为其弟子所建。
  一座白塔矗立在西墙拐角之处,据说这座白塔是在修建大昭寺之前,从卧塘湖中所显现出来的。南侧第一间小殿,端坐着八大“东方净琉璃世界的教主”—药师佛。紧挨小殿。是手置耳侧,瘦骨嶙峋的白教创始人之一—米拉日巴的塑像。再行数步,小殿内置三世佛。将近大殿底部,有一站立的千手千眼的十一面观音,据说是一家藏民为纪念其死去的女儿而捐赠的,工艺十分精湛。
  转过来第二间殿是观世音殿。当地人供养佛的方式很虔诚,在殿内经常能遇到当地一些家庭给观世音菩萨脸上涂金粉。
  此殿右侧有松赞干布及尺尊、文成公主塑像。在藏民族的心目中,他们三个不仅仅是普通的国王和王后,他们是菩萨变成了国王和王后来教化藏族人的。两位公主体貌端庄,其中前面发髻高挽、黄型的大唐女子就是文成公主。
  观世音殿再往前有一排塑像,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高僧,就是藏族人非常景仰的唐东结布。生于十五世纪的他在藏族历史上有两大功劳,为了筹措募捐修建铁索桥,发明了藏戏,所以也可以说他是一个艺术家。藏戏发明出来后,他到各地演唱,募捐化缘,然后买铁修了很多的铁索桥,同时把佛的哲理通过戏剧普及到老百姓的心中。除此之外,他同时也是一代名医,和另外一些高僧创立了藏医学院,在布达拉宫前边的药王山上研制藏药,汉病人救人传医。藏药里最重要的治胃病的“洁白丸”,就他研制的。
  在南墙与东墙拐弯之处,有宗喀巴及其他教派的诸位宗师。东墙第一间佛殿是无量光佛。这里还可以看到公元7世纪的檀木的门框和上面精美的雕刻。一柱8根。大昭寺2000年刚刚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诸多的条件中,最关键的就是这些木雕,因为在西藏其它任何寺院都看不到,只有在大昭寺有。这些木雕现在已经像铁一样坚硬了,敲一下,还会发出金属之声。毕竟看是经历了1400年的风风雨雨过来的传世国宝。
  钦仁和耎磬都是佛门子弟,自然要不厌其烦的一一朝拜,听着两位住持将历史和传说娓娓道来,张子洛和鲁道夫也不禁为这高原上千年的传奇而倾倒。那些马来的信徒更是听得如痴如醉。但是张子洛却总是觉得那个红发蓝眼的白种人有些警惕。一般来说,来西藏的白种人绝大多数还是游客猎奇甚或某些不怀好意的藏独思想者为主,而看肤色也不是马来本地土族,怎么会杂在这些马来人中间?更是如此的虔诚。
  心中还在疑惑,突然间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头晕目眩,一股强大的力量袭上身来,禁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说也奇怪,这一跪倒,晕眩的感觉立止,那一股力量渐渐减弱,如潮水般的退去。抬起头来,就见正面对着一尊佛像头戴金冠,披着五彩的哈达,身上重重叠叠也不知套了多少的锦绣华服,宽额阔目,面貌清秀,正看着自己。
  就听一旁钦仁介绍,这便是佛教最尊贵的宝物,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
  张子洛和佛像对视,心中突然一个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大:“上来,我在这里,来吧,我属于你!”
  突然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神志顿时清醒,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佛龛,正被人从背后一把扯了下来,随即重重的压倒在地上。压住自己的正是那个铁塔一般的大昭寺住持禄金格桑。周围那些香客僧人都用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和厌恶神情看着自己。
  耎磬和鲁道夫一边喊着:“对不起对不起。”一边爬下来凑近张子洛的耳边一个问道:“子洛你没事吧?”另一个埋怨道:“喂,我知道你性急,可也不能这样莽撞吧?这可是人家地盘!”
  而钦仁则一脸惶恐的用藏语向两位住持解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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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子洛却不想解释什么。他很熟悉那一种力量,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将自己惊醒的力量。脑海中又浮起那一柄黑色的兵刃,黑的好像要把宇宙间所有的光明都吸进去一般。
  一阵杀意凭空而起,让张子洛的皮肤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圣骑士!也在这里!
  这时禄金格桑已经放开了他,张子洛悚然回头,就见到那个混杂在马来人中间的白人眼中精芒一闪即逝,杀意随即消散无踪。
  难道他就是那个以暗杀著名的圣骑士多马利?很有可能!以这个人的气质谈吐而言,绝对的和这一群马来人格格不入,也许是借着和那个马来女子谈情说爱的机会而混迹其中,借机实施暗杀。
  张子洛暗中戒备,却见那个白种男子却若无其事的和周围人谈笑,好像无所察觉。
  这阵杀意显然是针对张子洛而来,因为就连耎磬和鲁道夫也没有丝毫的察觉,还在关切的问张子洛:“你这是怎么了?”
  张子洛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禄金格桑虽然把张子洛放开,却紧靠在他的身侧,怕他再做出什么亵渎佛祖的事。而那边强巴仁次听着钦仁的解释,脸上却毫无表情,只能从他那搬动着佛珠的手指微微发颤看出,他心中实在激动万分,也不知是怒是悲。
  但是旷日持久的修行已经让这位西藏最高等级僧侣能够很快的恢复正常,继续微微笑着向大家介绍这大殿里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佛祖前供的长明灯,全都是纯金的,这是1979年以后老百姓或信徒重新捐的。文革期间这里的很多灯都曾丢失或破坏。在这些灯里面最有意义的是正中间的那一盏,是班禅大师在1985年捐赠的。当时捐了两个大小一样的,分别操纵大昭寺和小昭寺。上有他的祝词和签名,祝愿世界和平、万物平安等。其他的灯都是普通藏民捐的,在逐年增加。1985年的时候只有7盏灯,到现丰增加了十几盏,以后还会增加更多。
  主殿前有很多石制的巨大的酥油灯。这此灯是老百姓带来的自己添酥油的。
  转向南墙,第一间佛殿里有数位欢喜佛。
  下一间主殿的墙角边有一个小山羊的塑像。不要奇怪,很多当地人来膜拜它呢!这是为了纪念当时在建寺时山羊搬运沙土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为了感激羊对大昭寺的贡献,大昭寺里不仅给它塑了像,而且涂了金子把它当做神羊一样崇拜。
  西往下的佛殿里有拉萨十分出名的一尊强巴佛,据说它掌握着西藏的风调雨顺,每年藏历新年活动结束前要把请出去绕大昭寺一周。
  强巴佛殿外面的五位高僧就是萨迦五祖(萨迦派5位法位继承人)。藏族佛教虽然是一个整体,但后来由于实践和方式上有所不同,形成了四在教派:宁玛、萨迦、格举、格鲁。萨迦派影响最大时曾经统治了整个藏区,也就是萨迦王朝。萨迦王朝五个法王里面最后一个叫八思巴,就是在最右边的一个,是他把藏传佛教文化传给中原,介绍给汉族和蒙古族。后来八思巴双成了蒙古汗王呼必烈的帝师,也就是元朝的国师。他创造了蒙文,并把佛教文化带给了蒙古族。
  一楼参拜完以后,从殿东南角有楼梯可以上到二楼和金顶。大昭寺主殿高4层,有20多个殿堂,上覆金顶、斗拱为典型的汉族风格,碉楼、雕梁是西藏样式,主殿二三层檐下排列成行的103个木雕伏兽和人面狮身,则又呈现出尼泊尔和印度的艺术风格。
  松赞干布的法王殿也在二楼的西南角。里面供有藏王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尼泊尔公主、大臣禄东赞等塑像,也是早期的作品。二三楼之间有班丹拉姆护法神殿,这是大昭寺和整个拉萨城的护法女神。大殿的三楼是僧人们在这里打坐修行的地方。顶层四座巨大的金顶分别建于公元14世纪中叶和17世纪。
  在三楼一间禅房坐定,小喇嘛送上甜茶。虽然强巴仁次平静如常,谈笑风生,可其他的人却都好像都有些心不在焉,张子洛等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就连那些马来人,都好像注意力都到了张子洛的身上。那个禄金格桑更是死死的盯着张子洛,好像防贼一般。
  张子洛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扎眼,也只好当作不知了。
  寒暄两句之后,强巴仁次和钦仁忽然站起身来,对禄金格桑说了几句话,又对着众人行了一个礼,离开了这间禅房。
  张子洛耎磬鲁道夫三个人知道他们两个必然是去讨论这一次的来意。但是却把他们三个丢在这里,一点藏语也不懂,马来语就更不用说了,看着禄金格桑和其他人侃侃而谈,自己三人只能不停的把一杯又一杯的甜茶倒到肚子里去。
  鲁道夫头一个忍不住了,站起来道:“对不起,我要上厕所!”禄金格桑瞪着他,用藏语说了几句话,鲁道夫根本就听不懂,加大音量道:“厕所!W.C.!The Restroom!”正在这时,马来人中间的那个白种男子也站了起来,用鸟语和鲁道夫交流起来。鲁道夫就好像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倒豆子似的一连串张子洛听着都头痛的外语,然后对张子洛道:“汤姆,就是他,能说藏语,和我一起去。你们只管坐会儿!”
  张子洛虽然无聊透顶,恨不能早早的出去把佛像拆开来看个究竟,可一看到禄金格桑狠狠的眼神,只能打消这个主意,点了点头,一仰脖又一杯甜茶灌了下去。
  这种甜茶是用红茶熬汁,再加入牛奶、白糖,香甜可口,营养丰富,比之浓郁的酥油茶,这种略显清淡的味道更适合外来人的口味。
  但是多喝了毕竟也不太合适。继鲁道夫之后,耎磬也觉得有些内急,忙打一声招呼,退了出去。这时禄金格桑也已经知道这三个人是多喝了奶茶,要去厕所,故而不用翻译,便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和那些马来人交谈。
  张子洛寻思着,三个人都走好像有点不合适。暗自打定注意,等鲁道夫回来了,自己便出去转转,省得一直坐在这里,被别人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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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谁想反倒是钦仁先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对张子洛说了声:“走吧!”略微向其余人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走。张子洛被搞了个莫名其妙,连忙跟在钦仁的后面走了出去。
  钦仁气哼哼的自顾自走在前头,下楼出了大殿往寺外走去。张子洛连忙招呼道:“钦仁,等一等鲁道夫和耎磬,他们上厕所去了。”
  站定身形,钦仁骂道:“真是个不通人情的老顽固,我跟他说了一大通道理,就换来他两个字‘不可’!我还真是拿他没办法,气死我了!”
  轻轻拍了拍钦仁的肩膀,张子洛只能劝慰道:“不要生气了,好说不行,我们就偷偷的来,反正为了人类安危,我们肯定不能就这样放弃。”
  “你是说……”钦仁眼睛一亮。
  张子洛点了点头,他和耎磬都是一身武艺超乎常人,又有各种法术护身,更经历了千难万险,还有哪种龙潭虎穴不敢去呢。
  钦仁小孩子脾性,顿时就把在强巴仁次那里受的气抛到了脑后,幻想起晚上的冒险起来。
  就在这时,就听大殿内一阵骚动,人声鼎沸,不一会儿禄金格桑头一个冲了出来,口中狂吼连连,一把就将钦仁抓了起来,高举过头顶。
  张子洛不知究竟,正错愕间,禄金格桑把钦仁猛的向院内的一块石碑砸去。只要砸中了,钦仁恐怕当场就会脑浆迸裂。张子洛大吼一声,猛扑过去要救人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条人影从大殿三楼上疾如闪电的落下,正好将钦仁接住。就见白衣飘飘,红发飞舞,正是耎磬。
  张子洛站定身形,迅速的移到耎磬的身前戒备,但由于不知禄金格桑为何如此发狂,却也不能先作攻击。待要问时,却见禄金格桑大踏步的跨上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便向张子洛掸来。
  张子洛又岂是好欺负的,既然对方先动手,自然不会客气。单手成锥状半举于胸前,正对禄金格桑手腕来路上,只要禄金格桑大手挥过,不等掸上张子洛,首先他就会一整条手臂麻木不能运转。
  眼见就要点中,禄金格桑突然手腕一沉,堪堪避过张子洛的手锥,手掌的去势却不变,依然掸向张子洛的胸前。
  张子洛想不到这禄金格桑看上去粗鲁莽撞,动作居然如此的灵活。连忙一翻腕子,化锥为掌,退守胸前。
  双掌交击之下,居然毫无声息。张子洛只觉得一股阴柔绵软之力透过手掌直攻入体内,顿时五脏六腑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一口气竟是透不出来。赶忙体内真气连转,将这股力量化解。再看禄金格桑,手掌被猛的震开,脸上突然涌起一阵红潮,面显惊讶之色,显然也没有预料到张子洛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旋即再逼上一步,再起攻击。
  两人都是小巧的功夫,着重于手与手之间的挑勾推擒抓,脚下却是纹丝不动。
  张子洛吃亏在只有单手,动作上略显生涩,而且他抱定了在不明究竟的情况下不作攻击的决心,只是一味的防守,故而只是数招,便已是露出左支右拙的态势,渐落下风。
  而反观禄金格桑,竟是打红了眼,一招凶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招招向着张子洛致命的地方招呼。而周围,许多喇嘛僧渐渐地聚集起来,个个面色不善。
  这时禄金格桑双手握成两只钵盂大的拳头,一上一下同时轰击张子洛的面门和小腹。他这是诚心欺负张子洛单手无法同时抵挡两个地方,如果想不被打上的话就只能躲避。而张子洛只要避开,他这两拳还暗藏着第二重劲力,就会完完全全的轰击在钦仁的身上。
  但是张子洛居然不挡不避,左手并指成掌,从禄金格桑双拳中间穿过,疾如闪电的刺向对方颈部大动脉。
  这是两败俱伤的招式。如果禄金格桑这两拳全部击中,虽然能够将张子洛打的骨断筋折,但是自己却也同时会被这一掌刺中颈部的大动脉,后果就是大脑会在一瞬间缺氧,轻则昏迷,重则丧命。
  他当然不会冒这个险。好一个禄金格桑,右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收回到身侧,右边身子猛地向后一侧,堪堪避过了张子洛手掌的来势,左拳却借着身子这一侧之力,去势徒增,照旧袭向张子洛的小腹。
  张子洛这一掌眼见着刺不中目标,却也不收回,突然间改直刺为横扫,指尖在禄金格桑左侧肩头轻轻扫过,禄金格桑只觉得肩头突然一麻,旋即整条左臂立刻酸痛无力,离张子洛的腹部只差分毫,竟是再也无力打下去了。
  无奈之下,禄金格桑只得迅速退后三步,略一运气疏通血脉,手臂上的酸痛才渐渐散去。心中不由大骇,对方这一个青年,看年纪不过二十左右,又是独臂残疾,竟然能够只守不攻挡住自己数十招,而且反攻只是一招,就将自己逼退。自己一直自负为大昭寺第一武学高手,果然还只是井底之蛙。
  这时耎磬跨前一步,和张子洛并肩而立,挡在了刚刚从晕眩中回复过来的钦仁身前。就听钦仁高声的用藏语叫了两声,声音充满惊惧和震骇。而禄金格桑则沉声回答,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钦仁默然片刻,突然用汉语道:“强巴仁次圆寂了,是被谋杀的,禄金格桑说是我杀了他。”
  张子洛和耎磬同时惊叫道:“什么!”
  难怪禄金格桑上来就下杀手,难怪周围这些喇嘛都愤愤然,却原来如此。钦仁和强巴仁次两人单独交谈,刚刚离开还不到两分钟就发现强巴仁次被杀,当然头一个就会怀疑到钦仁的身上,如果换了张子洛也同样会这样想。
  但是张子洛不会相信钦仁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喇嘛会是一个杀人凶手。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还有一个最有嫌疑的人混迹在这大昭寺中。
  一个可怕的暗杀者!
  突然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鲁道夫!鲁道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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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脚下一顿,身子陡然拔高,向着金顶方向跃去。
  禄金格桑高喝一声,也猛然跃起,一拳向张子洛德后背轰去。
  张子洛这时心中焦急万分,怎会有时间和对方纠缠。当下也不回手,身子在空中略微一个弯曲,脚尖正点在禄金格桑的拳头上。借着对方的力量去势突增,远远的落在了金顶平台之上。而禄金格桑被张子洛这一阻,再无力追蹑,只能颓然落地。
  他和张子洛交手三个回合,竟是没有一次占上便宜。他本是脾气暴躁的人,但是修行多年,渐渐已经将本来的脾性能够掩盖隐藏起来。但是现在又是老住持被暗杀,又是和张子洛的较量落于下风,让他在众僧侣跟前失尽了面子,火气突然爆发出来,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破坏的欲望,恨不能砸点什么东西才过瘾。
  大凡容易冲动的人,一旦头脑发热,可真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情愿事后再后悔反省扇自己耳光子,当时也不会停手多考虑那么几秒钟。
  禄金格桑一落地也不再追赶,一转身两只手扳住殿前那一块刻着“大昭寺”藏汉两种文字的石碑,猛吼一声,竟然生生的将这块花岗石从中扳断,将手中长一米宽半米厚二十多公分的这块石板高举过头顶,双手一送,直向耎磬这边抛了过来,声势惊人。
  本来禄金格桑只是要拿钦仁问罪,本不想招惹其他人。但是接连的在张子洛手下受了挫折,怒气不由得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当下也不顾耎磬是个女子,竟是用出了大力金刚军荼利威力,将降魔的佛法施展开来。
  眼见这石碑直砸向胸腹之间,耎磬突然双手交叠,于胸前往外一推一捺,喝一声:“波罗密多!”用阴柔的力量半推半让,就见那块石碑就在她的掌前蓦然停住,就好像一个陀螺一般在空中滴溜溜转个不停。
  还未等转定,石碑猛然碎成无数块,碎石如子弹一般射向四周,周围的喇嘛僧急忙躲避掩挡,也有那来不及的避开的被打中之后立刻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原来是禄金格桑紧蹑在石碑的后面,一拳轰碎了石碑,拳势不消,径直向耎磬的面门击来。
  耎磬可不像张子洛那般的悲天悯人,她才不会为了对方的面子或者后果去手下留情。当下双手照旧叠于身前,叫一声:“退!”
  禄金格桑拳风还未击倒耎磬,只觉得胸前一股大力猛然袭来,自己全力冲击的身子竟是不由自主的往外荡去。飘飘然之间想要稳住势子却也办不到,只听轰的一声,砸在了四个喇嘛身上,滚作一堆。他随即双手一撑地挺身而起,只觉得胸前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就见由外到里五件衣衫皆被打出一个大洞,边缘乌黑烧焦,露出胸口黑黑的一层胸毛。中间的胸毛也被灼去,一个掌印五指鲜明的赫然在目。
  这时钦仁抢一步站在了耎磬的身前,他轻轻抖开耎磬想要拉住他的手,直接面对着禄金格桑,用藏语大声的好像在申诉。禄金格桑这时候正在癫狂阶段,哪里肯静下心来听钦仁的话,暴怒的吼声掩盖住了钦仁的声音,红色的袈裟好像一朵红色的火烧云一般飞扬起来,笼罩向钦仁。
  半空中一声利啸,随着声音一道金光激射而至,将袈裟穿透牢牢地钉在了墙壁之上。禄金格桑攻势突然遭到遏制,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柄细小无比的木剑,就好像筷子粗细,剑柄兀自迅速的颤动不止。这袈裟乃是羊绒用特殊工艺制成,强韧非常,而钉住的地方也恰好是一个人最难于用力的地方,故而禄金格桑一扯之间,竟是没有彻动。
  张子洛从三楼的窗口一跃而下,落在人群中间,臂弯中托着软绵绵一动不动的鲁道夫。钦仁急忙问道:“鲁道夫他怎么了?”
  “不要紧,只是昏迷过去而已。”张子洛沉声道。转过来对禄金格桑道:“我们并没有杀强巴格桑,但是我们的这个同伴却是在贵寺中遭到了暗算,请问您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
  有那懂汉话的喇嘛在一旁翻译过去,禄金格桑面目狰狞,一手翻过去抓住天子剑的剑柄,猛一用力拔了出来。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中,越发显得天子剑好似小孩的玩具一般。就见他五指慢慢合拢,用足力气向天子剑攥去,想要把这柄木剑捏个粉碎来发泄一下他的内心郁闷。
  却只觉得掌心中一阵剧烈跳跃,随即好似有什么东西钻开了皮肉直透入自己体内,在血脉中逆行而上。禄金格桑大惊失色,不由得松开手掌,慌不迭地连连甩动,将木剑甩将出去。张子洛唯一凝神,天子剑在空中划个半圆,如同有灵性一般自动投向囊中。禄金格桑在看自己的掌心,一阵青气隐隐然一闪而过,随即毫无异状。
  再不敢莽撞行事,禄金格桑知道眼前这一帮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自己只会自取其辱,却得不到一点好处。转头关照旁边的小喇嘛,速速去打电话报警。然后瞪着眼一副不信任的表情:“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自然有喇嘛翻译成汉语,张子洛闻言笑道:“我们为什么要杀强巴格桑?没有理由啊!”
  “你们想要做出亵渎佛祖圣像的事,强巴格桑拒绝了你们,所以被你们杀害了!”禄金格桑振振有辞。
  “对,强巴格桑是拒绝了我们。”张子洛据理反驳,他实在不想和这些喇嘛成为对头:“可你也想一想,如果我们达成我们的目标,你们这儿有人能够阻止得了我们吗?我们有必要要去杀害强巴格桑吗?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相信就连原来我们的盟友敦珠钦哲活佛也会变成我们的敌人,我们会这么傻吗?”
  禄金格桑不由踌躇起来。张子洛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己乍见强巴格桑死状,热血上涌,便直觉得认为必然是强巴格桑最后接触的钦仁是凶手,现在看来果然有不少的疑点。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寺内传来,在场众人皆尽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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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禄金格桑条件反射似的一个跨步窜了出去,走了两步又犹豫起来,转头看着张子洛。张子洛笑道:“放心,我们不会溜走的,我们一起上去可好?”说着依然抱着鲁道夫,紧跟在禄金格桑的身后。耎磬和钦仁当然也亦步亦趋。
  众人来到了楼上,逐间寻找,却在其中一间屋子内,就见一个小喇嘛一只手兀自拿着电话机听筒,横倒在地上,在他的胸口前一个大洞,鲜血从洞内奔涌而出,将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变成了一片血海,更溅在墙上,桌上,各种摆设上,使每一个人进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满眼的红色触目惊心。
  禄金格桑冲上前去,一把抱起小喇嘛,喊了两声,这小喇嘛早已断了气。张子洛把鲁道夫望耎磬手中一送,疾步上前,伸手便要解小喇嘛的衣服。禄金格桑猛地一抖手,将张子洛的手拍开,怒目而视。张子洛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别的伤痕,了解一下确切的死因。”
  禄金格桑听了旁边的翻译,又瞪着张子洛好一会儿。张子洛尽量的做出一幅真诚的样子,终于禄金格桑慢慢的将小喇嘛放平,站到一边,叫了一声,就见另一个年纪颇大的喇嘛站了出来,也走到尸体旁边,开始剥衣服。
  钦仁在一旁解释道:“这位是大昭寺第一的医药圣手喀日都,由他来检查比较好。”
  张子洛想了想,觉得也对,便退在一旁。忽然想到什么,拉过还没苏醒过来的鲁道夫,断臂扶住他的肩膀,左掌作锥状一口气连点鲁道夫后背胸前十四个穴位,然后伸出两指在鼠蹊处有节奏的掀动,一掀一顿,等掀到第六掀的时候,就见鲁道夫眼皮一动还未等张开,口一张哇的一下子喷出许多呕吐物来。顿时满屋子都是酸臭之气,人人掩鼻。幸亏张子洛早就准备了塑料袋放在耎磬处,及时张开凑准,没有弄脏这佛门圣地。其实这一间屋子早已是血腥冲天,也无所谓亵渎不亵渎了。
  等到吐清了,鲁道夫这才回过一口气来,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屋内的景象,显然并没有察觉这满屋的红色是淋漓的鲜血,而血腥味也给冲鼻的酸臭味掩盖住,故而鲁道夫并在意,只是吃力的对张子洛道:“我怎么了?”
  张子洛强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你中了降头而已,我已经给你解去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在意这句话,因为这些人都不知道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降头这样东西究竟是什么。
  所谓降头术,从步骤上看就在于“降”与“头”。“降”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指被施法的个体,并包含了对被施法个体的“个体联系把握”(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降头术源于中国。蛊降药降源于中国云贵高原。云贵,少数民族所在地多潮湿,山区中亚热带气候,蜈蚣等较多,怪药生长。比如,毒品就适合在云南及再往南一点的泰国等地生长。事实上,毒品使人崩溃,它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药降引子。符降与灵降等,也源于中国并与道家有关。所谓妖道妖道,正是道家古代“今生成仙”这一修炼思想的误导所致。道家中也有心术不正者,认为法术越高就越能成仙,于是大量的江湖道士运用了道家博大精深的道术原理而去炮制大量的与道家思想相悖的“实验”,养鬼,降头等术始生,逐渐误入邪门。
  降头术按照施法手段主要分成灵性相关或者非灵性相关(以药或者虫施法)。非灵性相关:蛊降(又分虫降和药降。虫降至运用特殊的或者特制的蠹虫实降;药降则如其名,用特制药物);非灵性相关实降必是对个体的直接物理接触性攻击,如个体误吃下了毒药或毒虫。灵性相关又可分为若干种:咒降(运用咒语或者符咒,利用五行及八卦原理或者驱邪请福对个体实降。与其他降头术不同的是,咒降是把两刃剑,可好可坏,可为人驱邪也可使人中邪。不过这种降术必然通过掌握人的八字,姓名和所在地点才能实施。);飞降(与虫降类似处就是都用蠹虫或者尸毒;不同的是虫降药降必须对受害人进行直接物理接触性的“种降”,也就是说受害人必须误吃毒蛊,而飞降可以在远距离对受害人进行直接攻击,这点和咒降一样。但是飞降同样依*被实降个体的所在位置定位,而且运用飞降的人必然是精神力量修位很高的巫师:飞降法术仪式间,焚烧尸油和万千蠹虫时黑烟飞升期间,巫师在了解被降者当时的地点后,通过意念冥想和符咒的控制使黑烟飞袭被降者。不过距离有一定限制,且不能在阳光普照时进行,通常在黄昏和夜间。飞降派邪教正是运用“邪极”的原理,就是说集合万千毒物和尸油来聚合一种邪气和死气,这种邪气即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恶意“诅咒”。);灵降,是最可怕的!最黑暗的灵降,相当于对受害人下了“通缉令”。据个例子,西方黑魔法中最著名的希伯来招魂术,使中招者无论在哪里,都会受到恶魔的影响。灵降运用符咒,但是与咒降不同的是,灵降专门运用灵界的精神意识体,如鬼魂等。灵降之所以为最可怕的降头术,是因灵降者的灵学修为,驾驭野鬼的能力要比较高。东南亚国家中,以泰国和马来西亚为主,降头术最为猖獗。泰国有名的巫师精通养鬼术,养鬼就是泰国巫师进行灵降的基本特征之一。
  最高境界的降头术,即是对个体联系影响的精确把握。如何将联系定位于个体的人?八字,姓名,所在地点,就勾画出个体定位轮廓,加上与个体身体有关的哪怕是细小的部分,毛发,指甲,以及有其强烈精神心理因素的常用物品,就直接建立了无形的联系桥梁!通过定位和联系,就能对个体产生可怕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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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问鲁道夫道:“陪你上厕所得那个人呢?”
  鲁道夫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陪我上厕所……好像我跟在他的后面,推开了厕所的门,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
  张子洛越发的怀疑起那个夹杂在马来人中间的白种人来。自从和鲁道夫一起上厕所便在没有出现过,这时张子洛心中又何止怀疑,简直就是认定这个人了。
  天下还有比降头术更好的暗杀术吗?难怪那个圣骑士多马利会那么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眼见那边的医生喇嘛也不遮挡,熟练的用随身携带的器具将小喇嘛开膛剖肚,把脏器一件件的往外掏出来,张子洛对耎磬微作示意,起身往外便走。突然禄金格桑小山一般的身躯挡住去路,爆雷也似的一声怒吼。旁边钦仁轻声的翻译道:“他说事情没搞清楚谁也不准离开。!”
  张子洛原本是想出去到发现鲁道夫昏倒的厕所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却被这一个莽撞的喇嘛拦住,有不能硬闯,只能苦笑着退回室内。
  幸好那个喇嘛医生好像有了什么结论,向禄金格桑叽里咕噜一通白活。钦仁逐字逐句的翻译,却原来这个小喇嘛的死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他的心脏被拿走了。
  没有了心脏,人自然不可能活下去。人的心脏隐藏在胸骨中间,而骨骼自然是极其坚硬的,这个凶手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把别人的胸骨裂开把心脏掏走而没留下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功力的确不可小觑。
  但是他为什么要杀害这一个小喇嘛呢?敲山震虎?造成慌乱?张子洛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钦仁一句话解开了他心头的谜团。
  “这个小喇嘛正想打电话去报警呢!”钦仁道。
  “对了!”张子洛一拍大腿:“这个凶手定然是不想让警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为什么凶手不想我们报警呢?公安局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等警察过来他老早可以溜走了。”钦仁不解的问道。
  “那是因为……”张子洛突然发现迷雾正在逐间散开:“那是因为凶手暂时还不能离开大昭寺。所以他现在一定还在这里!大师,能不能暂时将大昭寺封闭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
  禄金格桑也发觉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听了张子洛的话,用力的点了一点头,立刻吩咐下去,全寺戒严,封闭住所有进出口,所有僧人不能单独行动,监视在寺内的每一个人。
  然后张子洛道:“现在我们就要让凶手自己冒出来。”
  这下子就连鲁道夫都好奇的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他自己出来啊?”
  张子洛微笑道:“那个凶手最怕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害这个小喇嘛呢?”
  “他最怕……”鲁道夫和钦仁同时恍然大悟的样子:“报警!”
  “对!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在杀害了强巴仁次之后立刻离开,但是既然他怕报警,那我们就偏要报警,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他们一问一答之间,早有会汉文的喇嘛把这些话翻译给禄金格桑,禄金格桑脸上立时多云转晴,也顾不得电话上血污遍布,抢过来贴在脸上便拨110。
  突然鲁道夫扑上去一下子按住了电话,同时就听微微一声“嗤”,禄金格桑肥大的袈裟如红云一般在笼罩在身前,耎磬娇叱一声,向门外扑去,而张子洛单手连挥,无数的黄色符纸在空中飞舞,就见一张接一张的窜出火苗,未烧着的符纸向着一个地方聚拢包围,一张连一张一张叠一张,包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就见符纸中间好似有什么东西涌动,努力的想要逃脱出来,却被符纸所困,再三挣脱不出,在场人的耳中都感到了说不出的难受,好像有一种听不见的声音在传播。很快的,那个符纸团颓然落在地上,滚了两滚,再也不动弹了。
  这些事几乎同时发生,就见众人各自为政,却又丝毫不乱。
  就听外面吆喝连连,不多一会儿,“嗤拉”一声门帘被扯下,两个人倒撞进来,钦仁连忙去扶,手还没沾上,被张子洛一把往后扯开,那两个人跌做一团,正是那个白种男子和他的马来女友。
  “我一出来就看见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居然还能回两招。”耎磬随后从门外走进来。
  “鲁道夫你干什么啊?”张子洛见鲁道夫摁着电话机,不解的问道。
  鲁道夫连忙松手站起来,尴尬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张子洛怀疑的看了看他,却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管他,因为真正的敌人刚刚露面。
  马来女子脸上愤愤然,一跃而起,作势便要动手。还是那个白种男子制止住她,轻声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对着鲁道夫叽里咕噜起来。
  鲁道夫听了一会儿,转过来对张子洛道:“他说他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张子洛轻轻一脚,将那个被符纸包成球形的东西踢到了两人脚下:“这个东西是你们的吗?鲁道夫刚才是不是被你们两个给弄昏的?多马利!”
  白种男子看着地上的黄球,张口结舌,也许他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够困住他的降头吧。其实中国的道术可以说是东南亚其他一切巫术的本源,虽然各自的发展不同,但是根本的东西都还是一样的。
  “嘎嘎嘎……”禄金格桑突然发出一阵骇人的干嘶,巨大的身躯颓然倒在了地上,双手还紧紧的抓着袈裟。
  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不知道禄金格桑究竟怎么了。张子洛头一个扑过去,还不忘关照耎磬:“看好这两个人!”
  紧随在张子洛身后的是刚才那个喇嘛医生,就在张子洛探手搭住禄金格桑的脉门的时候,喇嘛医生也已经开始松开禄金格桑的外衣。
  只觉得禄金格桑的脉门十分微弱,几乎不能察觉,却又有偶尔的一两下竟是十分的有力,这种脉象张子洛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时间却也不知究竟是内疾还是外患。
  却听旁边的喇嘛医生悠悠然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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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了?”张子洛听出了声音中有些不对。
  也不知那个喇嘛听懂了没有,就见他分开禄金格桑的胸前衣襟,在咽喉处一个极小的黑点若非眼力极佳或是对于人体构造非常清楚的人是绝对看不见的。原来竟是一根细小的针,深深的插在咽喉处,只露出一点根部。
  禄金格桑还没有失去知觉,只是两眼突出,脸色煞白,只是眼睛反倒红起来,张着大嘴“呀呀”的只是说不出话来。
  抚向针的周围,触手只觉得坚硬如石,肌肉全部都僵硬起来,却原来这根针只是将血脉封住,并没有要禄金格桑的命。
  舒了一口气,张子洛两指微微凝劲,便要将针提出来。那个喇嘛医生猛的把张子洛的手腕拿住,脸色凝重,“哇哇哇”的乱叫。
  钦仁翻译道:“他说如果把针提取出来,禄金格桑就会立刻丧命的。还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张子洛突然惊出一身冷汗,他突然想到在南洋地区有一种金针控制肌肉的方法,据说是以中国的针灸术演化而来,只要金针射中的地方,周围肌肉必然一片僵硬,血脉也不能流通,但是人却暂时不会死去,随着时间的过去,僵硬的面积便越来越大,直到胸口心脏部位也变成僵硬,方才一命呜呼。有的人要折磨敌人,便把这种方法施在敌人的脚趾处,使敌人动不能动,死又死不了,而脚趾离心脏又是最远,往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人才会停止呼吸,这段时间里遭受的痛苦难以言表。但是这金针又不能轻易拔掉,如果就这样一拔,必然全身血脉崩裂,死状惨不忍睹。
  愤然之下猛地冲到白种男子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用力的摇晃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杀这么多人,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白种男子想要说话,却被摇得头昏眼花,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旁边的马来女子见男友受制,也不出声,探手囊中缩回来便向张子洛耳朵部位扔去。幸亏耎磬在旁边一眼不眨的盯着,这时候一个健步,及时用手中独钴杵向那女子手腕上划去。那女子一缩手,躲过这一招,还没等回击,耎磬的独钴杵尖端已经顶在了她的咽喉部位,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的盯着她,盯得这个女子毛骨悚然,当下一动也不敢动。
  鲁道夫赶紧把张子洛拦下来:“子洛!子洛!松开,你说的他又听不懂,还得我来翻译啊!”
  张子洛一把抛开白种男子,叫道:“不管了,现在大昭寺两个住持都不能住持大局,钦仁,我们怎样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对啊!”鲁道夫击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刚才我按住电话不让大和尚报警,就是怕警察来了对我们反而不利!”
  回想起刚才鲁道夫果然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按住电话,张子洛恨恨的咽了口唾沫,暗怪自己只顾出主意要把敌人引出来,却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突然心中又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但是却又想不出来,张子洛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好像要把一些东西甩出来似的,却又驱之不去。
  正在思考间,就听钦仁道:“这大昭寺的住持地位尊贵,像现在这个状况,应该是要推选一个代理住持。但是这又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说着转脸对兀自蹲在禄金格桑旁边的喇嘛大夫问答了几句,转身离开了房间。
  耎磬轻声问鲁道夫道:“你觉得这个人是圣骑士吗?”鲁道夫略微犹豫道:“我没有那种感觉啊。而且他身上好像并没穿着圣骑士铠甲,在这样的场合,没穿铠甲是很危险的。圣骑士不会这么疏忽大意。”
  张子洛心中也在疑惑,圣骑士又怎么会这样容易就束手就擒。照鲁道夫的描述,多马利应该是比西蒙和安德鲁更厉害的人,而西蒙和安德鲁却差一点让张子洛等人丧身在米拉山口。
  “如果不是圣骑士,他们干吗要伤害鲁道夫和这些喇嘛呢?”心中虽然疑惑,嘴上却提出了疑问。
  “这简单,问一问不就清楚了。”鲁道夫说着,叽哩哇啦的和白种男子攀谈起来。
  起初白种男子似乎很是气愤,冲着鲁道夫一阵大喊,鲁道夫对答了两句,回头对耎磬道:“耎磬,可以放开这个女子吗?这家伙不愿意在女友被胁持的状态下回答我的问题。”
  耎磬犹豫了一下,慢慢缩回了顶在马来女子咽喉处的独钴杵,精神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只要看到有一点异动,她可以保证在马来女子降头还没施出来以前就把独钴杵刺进对方的致命部位。
  “好了,问他来这里干什么?”张子洛对鲁道夫道。
  “他说是陪女友来朝圣的。”
  “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他说他们并没有要伤害我们,我们一定搞错了。”
  “那为什么把你弄昏了丢在厕所里?”
  鲁道夫又要把张子洛的问话翻成英语,又要把白种男子的英语翻译成中文,渐渐有些额头冒汗,翻到这一句不由的脸上一红,不过还是照翻不误。
  “他说是为了不让我被伤害。”
  “被谁?怎样伤害?”
  “他说不知道,只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威胁感,很强大的力量,所以他用这种起保护作用的‘龟甲降’施在我的身上,虽然我昏迷了过去,但是生命却可以保全。”
  张子洛不由的沉吟起来,对方说得头头是道,难道自己真的搞错了?
  “问问他的名字,从哪里来。”或者旁敲侧击再试试,张子洛这样想。
  “他叫佛朗索瓦,勃克曼.佛朗索瓦,从法国……”说道这,鲁道夫突然话音一转,一连串的奇怪发音向佛朗索瓦抛了过去。
  佛朗索瓦马上也用同样的语调回应,两个人一对一答,节奏分明,居然好像音律一般美妙。
  “他的确是法国人,他的法语发音没有任何的瑕疵,应该不会错。”鲁道夫对张子洛道。
  “谁知道多马利是不是法国人,你不是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吗?”张子洛道:“那表示他的隐藏功夫一定非常棒,多当心一点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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