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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浮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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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了!”鲁道夫突然大喊一声,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注意力都从耎磬那儿转移到了他身上。
  往旁边横移了两步,离耎磬远远的,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耎磬道:“你的红头发又长了出来,那我们现如今岂不是也很危险?”
  张子洛愣了一下,也猛的跳向旁边,惊叫道:“天那,我怎么没想到?这次糟了!”
  小喇嘛钦仁被两个人的行为镇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耎磬半张着嘴,看着三个人各自不同的姿态,目光有些彷徨,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也让他很是不知所措,只是迟疑的道:“你……你们……我……”
  张子洛紧张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忍不住抱住肚子弯下腰,好不容易挣扎起来拍着耎磬的肩膀道:“哈……哈哈,开玩笑,和你开玩笑的,你那种表情真的很好玩!”
  耎磬脸色一变,扭转头一抖肩膀避开了张子洛的手,赌气的快步走开。
  钦仁放心的松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对这种无聊的把戏感到很不习惯。同时,也体会到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从小,钦仁就作为金巴波切的转世灵童被卡日波切从父母身边带走,随着这些康巴族人到处的流浪,听卡日波切向藏民们宣传佛意,学习着艰深的佛教典籍和各种知识。所有的人都把他作为转世的活佛来崇拜,师父虽然随和亲近,但是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个亲密无间,可以开玩笑,打闹,哪怕是吵架的对象。
  所以刚才听耎磬倾诉她孤独的童年时,钦仁特别有感触。
  现在,他从张子洛和耎磬身上看到了这种他向往已久的气氛。
  张子洛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回头,看见鲁道夫还是很紧张的在那里审视着耎磬,赶忙笑道:“喂鲁道夫,差不多久可以了,别太过分啊,人家会生气的!”
  “不是啊……她……她的头发!”鲁道夫踌躇道。
  “嗨,你不会真的认为她会害我们吧!”张子洛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不……她是不会害我们没错,”鲁道夫小心的注意着适当的措辞:“可是她的戾气……头发又不听指挥……”
  “是!我会伤害你们!”耎磬突然发疯似的大叫起来:“我害死了我的父母,我害死了所有的亲人,我害死了我的师父,我也会害你们死于非命的!你们别和我一起走,离我远一点!”
  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让鲁道夫也手足无措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住嘴!”张子洛喝骂道:“耎磬和我一起走了那么多时间,要死的话我不是早就死了?一点都不识相!”鲁道夫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要辩驳几句,最终聪明的没有出声。
  “好了耎磬,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们的。”张子洛笨拙的安慰道:“我们只是开个玩笑,没有什么恶意的,鲁道夫只是无心的,别哭了!啊!”
  其实并不是单单为了鲁道夫过分的行为,耎磬在述说那些被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往事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很有些感触,突然的被张子洛和鲁道夫这么一闹,所有的情绪都被吊了起来,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只觉得完全是因为自己,那些亲人才纷纷遭到了悲惨的结局,不禁有些痛恨起自己来。
  愤恨的一甩头,满头的红发像一朵火烧云一般飘了起来,顺着山路飞快的跑去。
  “哎!”张子洛喊了一声,举步欲追,但回头看了一下钦仁和鲁道夫,没有追下去。毕竟以耎磬的功夫,一般的人和野兽也伤不了他。而鲁道夫和钦仁则必须要有人保护才行。
  鲁道夫这才喃喃的道:“我……我一开始真的很害怕,不过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张子洛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只管和钦仁一起向前走去,鲁道夫轻轻的拍了自己一个嘴巴,也跟了上去。
  茶马古道和入藏的公路时而交叉,时而分散。钦仁似乎对这条充满着无数岔路分支的道路十分熟悉,带领着两人在山野中穿梭,有时明明已经是穷山绝岭,可不知怎么一个拐弯,有事一条坦途出现在面前。他们尽量的离公路远远的,走得越荒凉越好。
  但是要去到他们的目的地拉萨,不管走哪一条路,都必须经过米拉山口。
  在青藏高原许许多多的雪山之中,米拉山是雪域大地的静默之魂。米拉山同时孕育了二条有名的河流——拉萨河、尼洋河。米拉山口海拔五千零一十三米,还离山口很远,张子洛等人便看见在高耸的雪山之间,无数的经幡,哈达随风飘扬,就好像一片五彩的披肩披在这个圣洁的神女的肩头。
  走到这里,鲁道夫又开始喘起粗气来了,而小喇嘛钦仁则开始恭敬的盘着佛珠,口中喃喃的颂着经文,从路边捡起石头放到那已然高耸的玛尼堆上。
  张子洛虽然对藏地的风俗并不十分了解,也不是佛教的信徒,却也被这里壮观的景象所震惊。
  正在行进间,突然张子洛猛地向鲁道夫撞去,肩膀正装在左胸上方,把鲁道夫一下子撞出好几米,从马路边上一直撞到了路边山壁上,山上的雪一震动扑嗦嗦地落下好多,把鲁道夫埋在其中。同时一条手臂一伸抓住了钦仁的衣襟往背后一带,用身体掩住了他,就地疾滚而出。
  就在这是就见到一道闪电一般的白光从天而降,正落在刚才鲁道夫所站立的地方,大地剧震,碎石纷飞,一条好好的大路应声断裂了开来。
  张子洛纵身而起,天子剑已然在掌中,一扬手一张符纸飘然空中,口中喝一声:“五行御法!火恸!”剑向前一指,就见一条火焰如同神龙一般向山口一侧的山峰上扑去。
  火焰正击中站在山峰高处的一个人,立刻将他团团围住,越发的炽烈起来。
  本来这样一出手就是杀手并不是张子洛的性格。
  张子洛刚才突然感到危险,同时也感觉到对方绝对是个高手,故而一起身便立刻用五行御法中攻击力最强的“火恸术”进行攻击,也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处于挨打得地步,并不认为对方会被这一招击中,所以随即留下了数招后手,准备应付对方或躲或挡等各种不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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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09:18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火焰却很轻易的便击中的对方,甚至都没有任何躲避的企图。
  击中是击中了,却好像对对方没有起任何的作用,因为他正在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带着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雪在他周围融化开来,露出黑黝黝的土地。
  这时鲁道夫从雪堆中爬了出来,却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嘴里骂着:“张子洛你个混蛋,给耎磬报仇也不用这个样子吧?”一边无力的仰面躺倒在地上。
  但是只是一下子,他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因为就在他的正上方,一团火焰裹着一个人正在走下来!
  鲁道夫忙不迭地爬将起来,跑到张子洛和钦仁的身边,用惊恐地眼睛打量着周围,这才发现地面上那一道深深的裂纹。
  “我的上帝!”鲁道夫喃喃的道:“这是……西蒙!是西蒙吗?”
  那一片火焰已经走近到面前,一阵笑声传了出来,就见那火焰中的人影将手一伸一抓一抖,就好像掸去身上的灰尘一样,把火焰从他的身上抖了下来,丢在一旁,“嗤”的一声便熄灭了。
  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三十多岁男子,穿着一件银色的铠甲,头上带着银盔,金黄色的头发从头盔中像瀑布一样的倾泻下来,披在肩部。英俊帅气的脸孔上,没有一点被火焰烧过的痕迹。腰间配着长剑,正笑吟吟的看着鲁道夫。
  “◎#¥%!%……※×”一长串的鸟语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相似的语言好像是鲁道夫在回答他。
  反正张子洛是听得一头雾水,他干脆连英语都懂不了几个单词,更别说这种意大利语了。心中十分的郁闷,有心要问,可看着鲁道夫和那个人交谈的越来越激烈,自己却干着急插不上嘴。
  突然就听旁边钦仁说道:“那个人好像叫西蒙,他在质问鲁道夫为什么要背叛梵蒂冈教廷,鲁道夫说自己是为了世界上所有的生命。西蒙说……”
  “等一下!”张子洛诧异的插嘴道:“你懂他们在说什么?”
  “嗯!”钦仁好像天经地义似的点了一下头:“我懂十四种语言,其中五种能够熟练的运用。这意大利语正是其中的一种。”
  “噢!”张子洛好像看怪物一样的打量着钦仁,心里想这小孩总共才多大岁数啊,怎么就这么厉害。
  钦仁继续翻译道:“西蒙说鲁道夫竟然要伤害自己的亲妹妹,真是丧尽天良,让他乖乖的跟他回去,以免我们两个无辜者也遭到牵连。鲁道夫说他绝不会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一定要抗争到底。那个西蒙说……不好!他要动手了!”
  话音未落就见那西蒙仓啷啷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顿时白光闪烁耀眼,就好像在天空中划过了一道闪电,而这道闪电正劈向鲁道夫的头顶!
  幸亏张子洛一边听着钦仁的翻译,一边也密切的注意着西蒙的动作表情。虽然西蒙出剑的动作可以说是即若闪电,却也逃不过张子洛的双眼。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道金灿灿的剑气横过长空,正好阻住西蒙落下的长剑。两者相交,登时发出刺耳的声音,无数火星向四周射去。
  冲击产生强大的气流,把鲁道夫和钦仁震向路旁,在这条马路的旁边,便是万丈深渊,没有栏杆护围,鲁道夫身子不由自主的在路边滚了两滚,双手在泥地里乱刨,却丝毫不能减缓他的去势,直向悬崖下滚去。
  钦仁虽然也被气流冲击,却是在侧面,很大一部分被张子洛挡住了,故而只是倒退了两步,旋即纵身向前,手中的佛珠直甩出去,正好被鲁道夫一把抓住,巨大的下坠力量把钦仁也拖倒在地,向悬崖外面滑去。钦仁用力的把手掌击打在冻得梆梆硬的地面上,试图让身子稳住,却发现除了让自己手臂酸麻以外没有任何地作用。
  在惊呼声中,两个人双双的滚出了崖边。
  张子洛全神贯注的盯着西蒙,全身被对方强烈的气劲牢牢锁住,对于所发生的一切根本无能为力。他们仅仅交手了一次,便都知道对方绝对是个劲敌,都不敢松懈精神,也不敢贸然进攻,只是把全身功力都提升至顶点,不给对方任何地可乘之机。
  只在片刻之间,鲁道夫和钦仁就滚出了悬崖,张子洛根本来不及反应。这时候顾不得自身安危,飞身跃向悬崖边,看看能不能施以援手。几乎在同时,西蒙也发动了。作为一个顶级的高手,绝不会放过任何可乘之机。
  他所使用的剑是典型的西方单手剑,剑颚和剑柄组成一个标准的十字架样式,雕刻着纹章和代表圣洁的百合花,剑刃在剑柄处宽约3英寸,约向剑尖处越细,全长大约32到33英寸,点缀着美丽的花纹。这样的剑既适于横砍,也适于直刺,是武士们最常用的近身搏击的武器。
  他一剑刺向张子洛的腰肋之间,非但速度极快,更带起一道霹雳电光,剑还未到那霹雳爆裂的巨响已然先声夺人。
  张子洛虽然心急鲁道夫和钦仁的安危,但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当然不可能在行动之时丝毫没有考虑到对方的下一步行动。眼见西蒙剑带着霹雳而来,突然止住身形,横转天子剑在身前硬挡住了西蒙德这一剑。两者再度硬碰硬的一击,张子洛整个人好像经不住冲击,离地而起向悬崖外面坠去。而西蒙也被这反震之力推得连连后退,差点就坐倒在地上。
  就在张子洛身子来到悬崖外侧的那一刹那,天子剑突然光芒大盛,剑芒如匹练一般的倒卷上来,在崖壁上一顿一挫,张子洛使一个粘字诀,就像一只大鸟一样在空中一个盘旋又回到了悬崖内侧,同时顺着来势更是毫不留情的一剑射向尚未站稳的西蒙。
  只是那一瞬间,张子洛已经看清楚,鲁道夫和钦仁两个人正牢牢地抓着一根经幡的绳子,在悬崖上随着寒风摇摆,而在他们脚下数百米的地方,就是奔腾而出的尼洋河。
  原来钦仁在被鲁道夫拖向深渊的那一刹那,已经牢牢地抓住了一根在这里随处可见的经幡,才没有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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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09:23 | 显示全部楼层
  见两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张子洛心情立刻放松下来,他从后退的那一刻就已经算好了,要借着西蒙的攻击做出这一招,所以转回来的攻击也是早有预谋的,天子剑使得越发顺手,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向西蒙倾泻过去。
  西蒙一时脚跟尚未立定,没想到张子洛这么快便会回复攻击的状态,更借助方才硬碰硬的一击,化劣势为优势,自己措手不及之间,竟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防守。
  接一剑退一步,西蒙连着接了张子洛六剑,连着后退了六步,人已经来到了雪山旁边,退无可退之下张子洛人纵至半空,大喝一声天子剑带着万丈剑芒直扫下来。
  西蒙脚往后一移,已然碰在了山石之上,无可奈何之下一咬牙临时尽量提聚力量,变守为攻手中长剑带起一道霹雳电光,腾身迎向张子洛。
  两人在半空之中交击,爆出巨响,空气象漩涡一般的振荡出去,卷起一片白茫茫的雪花。西蒙身子像一颗陨石一般坠落下来,扑地一声深深的埋入了雪地里,几点鲜红像初春的杜鹃花绽放在附近。
  张子洛虽然占了先机,但是西蒙这最后的反击却也不能小觑,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两臂麻木不堪,双手虎口也被震裂了,人摇摇晃晃如断线风筝似的坠下,一时间脚步虚浮站立不住又晃了几晃,方才站定。
  他这一番疾风骤雨般的进攻其实并不是要伤害西蒙,真正的目的是让西蒙不能对处于危险境地的鲁道夫和钦仁做出落井下石的行径。
  张子洛一边努力的平复气息,一边快步来到悬崖边,探出手一把抓住挂着经幡的绳子,忍着鲜血淋漓的虎口剧痛,使劲的往上拖。
  鲁道夫却还不乖乖的往上用力,扯着嗓子喊道:“子洛,你小心,圣骑士绝不会只来了西蒙一个,很可能……”突然两脚乱蹬,拼命的喊道:“小心……后面!”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寒气直袭向张子洛的腰间,张子洛仓促间用尽全身的力量往旁边一扭,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腰间划过,凉飕飕的,倒也没觉得受伤。但是手中的绳子在这一让之间却松开了,鲁道夫和钦仁两个再次向下坠去。这绳子一坠一拖,系在山体上原本就不甚牢地系扣突然松开,带着一大堆的经幡和哈达一起卷向悬崖。
  张子洛见势不妙,顾不得旁边的威胁,再次扑上去两只手同时扯住了飞速下落的绳子,粗糙的尼龙绳在原本裂开的虎口处摩擦而过,疼的张子洛牙齿里都咬出血来,只管拼命的用力,终于把绳子抓牢在掌中,不再滑落。
  这时却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刺痛,低头一看,一条极细极薄的口子裂了开来,鲜血汆汆流出。
  原来刚才的那一剑已然将皮肤划破,只是因为那剑刃极薄,速度又快,故而一时间身体尚未觉察到受伤,直到这时候身体一动一舒展,伤口方才裂开,人才觉得疼痛。
  抬头一看,又是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人站在旁边,手中一柄细剑高举,正准备劈向自己。阳光从他的背后照过来,耀着张子洛的双眼,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有很明显的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咧在那里,好像正在讥笑自己。情急之下脚尖一勾,正勾在那只一直伴在身边的超巨型旅行包上,猛地把旅行包搂头盖顶的向那个人踢去。那人细剑正好落下,把旅行包一劈为二,登时满天都是符纸飞舞,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掉落了一地。
  那个人被旅行包这么一阻碍,动作也顿了顿,另一只手面前挥了两挥,好像是要把面前那些乱飞的符纸驱散,让视野更加清晰。两片利齿张了张,又好像磨了磨,然后又一剑照着张子洛的脑袋劈了下来。
  张子洛咬牙喝道:“天师符法!电!”
  就见在飘飘落下的众多符纸中间,有几张突然爆出耀眼的电光,电流交叉组成了一张电网,再一变如同一支利锥一般猛地激射在那人的胸前。那人剑刚挥到一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远远的抛了出去,吭哧一声摔在了马路中央。
  说心里话张子洛并不想用这样的杀手来攻击对方,像这种电符法能在一瞬间聚集起数十万伏的高压电,更具有强大的冲击力,对于驱散冤魂,遏制恶鬼都是最好的武器,但是对于人类来说,被烤得支离破碎焦黑一团,毕竟太残忍了一些。
  但是在这个紧急关头,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躯体,摇头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就见到鲁道夫和钦仁两张被吓得惨白的脸,他们当然死死的扣住绳子不放。
  忍着剧痛强挤出一丝微笑,张子洛大声的安慰那两个人道:“不要害怕,我马上拉你们上来。
  鲁道夫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有钦仁还能自制,高声的叫道:“他……他又来了!”
  话音未落。心中突生警兆,只觉得一股细细的寒风又向自己的脖子处刺来。
  这个人必然是一个特别善于暗杀突袭的人,即便以张子洛的警惕性,等到发觉寒风已经离脖子很近,近到无法躲避的地步,更别说反击了。张子洛唯一能做的只是本能的将脖子尽量的往旁边挪开。他知道这一次绝对避不开被斩首的下场。绕过下方钦仁和鲁道夫绝望的眼神,望向谷底开阔的河床上奔腾的河水,那是由冰雪融化而成的雪水,纯净透明,被称之为女神的眼泪。张子洛知道,自己的脑袋会顺着山坡一直滚,一直滚,然后扑通一声滚进这水里,那感觉一定冰凉透彻。
  恍惚间就看到一点红色从水中倒映上来,好像一点星星火种,从纯净的蓝色中一晃而过。接着就听见半空中飕的破空之声,然后已经逼近自己脖子的寒风又收了回去,叮当声响,似乎金属交击的声音,然后是耎磬急切的问道:“子洛,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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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子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摸了摸脖子,发现脑袋还长在脖子上,终于松了一口气,扭转头来,就看见如同一朵火焰般的舞动,耎磬和那个用细剑穿铠甲的家伙正打在一处。
  这家伙居然在电符法的攻击之下丝毫没有损伤,大大出乎了张子洛的意料之外。不过回想起来,一开始那个人好像也不怕火恸术的燃烧,这两个人不知是何来头。看他们穿着打扮却不像是东方人,更像是电视电影里那些西方的骑士。突然醒悟到,他们一定就是追杀鲁道夫,从梵蒂冈千里迢迢而来的圣骑士。
  据说耶稣基督在被钉上十字架之后,他的血滴落下来,落在脚下的一个罐子里。在七天之后,他的十一个门徒彼得、安得烈、西庇太之子雅各、约翰、腓力、巴多罗买、多马、马太、亚勒腓的儿子雅各、达太、奋锐党的西蒙来到加利利,到了耶稣约定的山上,耶稣说:“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了我。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于是彼得成为了第一任的教皇,开创了基督教的时代。同时,他用耶稣的血来淬钢,完成了十三件铠甲,十一个弟子每人选出一个人选,余下两件其中有一件是属于圣母玛利亚,另一件属于犹大,但是他已经上吊自尽,于是两件都献给了玛利亚,由玛利亚选出两个人选,,总共十三个人,成为了教会的守护者,并且世代流传。那就是梵蒂冈的十三位圣骑士。当然,后来由一些帝王,领主也曾经封赐过许多的圣骑士称号,但是唯有这十三个人,是得到主耶和华认同和赐福的真正圣骑士,而且这十三件铠甲由于有耶稣的血在内,非但坚固异常,而且不怕任何的魔法巫术,也不受火电风水等元素的侵袭。
  这些都是鲁道夫一路上告诉张子洛的。
  难怪这两个家伙这么厉害呢!回想起当初和阿茜玛尔交手的经过,几乎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知道这些圣骑士个个武艺高超,而且为了教廷的利益,杀人放火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眼见着耎磬手中的独钴杵左支右拙,眼见着不是对手,好几次离要害处只差分毫,虽然险险避过,却让张子洛出了一身冷汗。
  头一个西蒙如果不是一时失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张子洛震昏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恢复知觉。张子洛不再多想这些无益的事,回过手两手交替,努力的把手中的绳子往上提起。他要尽快的把鲁道夫和钦仁救离险地,然后才能腾出手来帮耎磬一起对付这两个圣骑士。
  强忍着手上的疼痛,鲜血一滴一滴的顺着绳子往下滴去,滴在鲁道夫和钦仁的脸上,鲁道夫也不敢抹,怕一动之后会让张子洛更加的痛苦,只是紧紧拉住绳子末端,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
  张子洛突然听得背后一阵阴笑,然后兵器撞击之声突然静止下来,周围只有风在呼啸。心中一寒,停住手中动作,慢慢回过头去,就见耎磬手中独钴杵已经被击飞,那个圣骑士一手环抱在耎磬的颈部,另一只手正把剑尖对准了她的心口,咧开一口雪白的牙齿,正用一种可憎的笑容面对着张子洛。
  尖利而难听得声音,叫道:“你……放手!”
  张子洛略一迟疑,剑尖已经挑开了耎磬的胸襟,露出丰满的胸脯,和那些迷一般的纹身。
  下面鲁道夫高声道:“子洛,你就放手吧,然后你再为我们报仇!”
  耎磬也同时高喊:“不子洛,千万不要,不能为了我而让他们牺牲,快拉上……”话没说完。被那个人猛地一剑柄砸在后脑处,顿时失去知觉,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那个人把细剑稍稍刺入耎磬胸口,鲜血立刻流了出来,染红了耎磬的僧袍。
  张子洛还在犹豫,他知道这些圣骑士来的唯一目的就是鲁道夫,但是自己和耎磬也知道了神将再度降临的消息,是否会被灭口呢?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而且他绝不想松开手让鲁道夫和钦仁,但是也不想让耎磬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自己能够在耎磬被杀伤以前就抢先把两个人拖起来,然后再迅速的阻止圣骑士……
  望着下面山坡河水中零星飘落的黄色符纸,暗中一咬牙,决定赌一把。
  两手猛地一松,就听惨叫之声渐渐远去,鲁道夫和钦仁如同流星一般的往下面坠落而去。张子洛双手迅速掐一个诀,喝道:“五行御法!水映!”声音在空中回荡,从这个山头飘到那个山头,就听得山下远处的两声惨叫呷然而止,在没有任何地声息。
  张子洛心中暗暗担忧,表面上自然流露出内疚和悲愤的表情,对圣骑士道:“现在你可以放了我的伙伴了吧?”
  那个圣骑士笑得越发恶心,剑尖却没有离开耎磬的胸口,只是呲着牙道:“我……放她……你……两个……联手……杀我……报仇……而且……梵蒂冈命令……一个不饶……”说着细剑往下一用力,向耎磬的胸口刺了下去。
  谁知仅只刺入一小部分,剑便再也刺不入了,圣骑士脸色突变,再次用力往下刺去,但是细剑非但刺不下去,反而在缓缓地往外收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顶一样。
  张子洛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圣骑士剑刺到一半突然间犹豫不决,正是难逢的良机,当下也不拔剑,只将手指一点,落在地上的数张符纸像箭一样的射向圣骑士的面部。这圣骑士虽然浑身的铠甲不惧法术,但是他那暴露在外的面部总还不是刀枪不如的吧。
  果然那个圣骑士收回细剑,在面前迅速的格挡,将那些符纸都阻挡在外。
  但是张子洛并不是真的要伤圣骑士,他只是要一些时间能抢回耎磬而已。
  乘这时一边控制符纸不断地围攻圣骑士的面部,一边迅速的扑向耎磬,只要能把她拖离圣骑士能控制的范围,局势便会完全逆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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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眼前突然白茫茫的一片扑面而来,尚未触及,张子洛便觉得冰寒彻骨。仓促间顾不得再去抢耎磬,赶忙整个人往地上一扒,只听嗖嗖作响,许多的碎雪残冰从头顶上飞了过去。
  抬眼往来处望去,不由心中叫苦不迭。就见方才被击倒的圣骑士西门已经从雪堆中站了起来,正是他用阻止了张子洛救人的行动。现在是张子洛独自一人要对付两个圣骑士,基本上除了面部以外,张子洛所有的攻击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任何效果,所以胜负已然分晓。还不知道暗中是否有第三个圣骑士存在,这一次真的可以说是绝对没有翻本的机会了。
  但是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天魔也好,狐仙也好,张子洛从来都没有气馁,没有屈服过,他总是尽自己所能去应对所发生的一切,有人说他不自量力,但是也许正是这种不自量力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战胜那些比他强大许多的对手,取得最终的胜利。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无论如何,还要博一博。
  双臂一抖间,天子剑化作一道金虹射向西蒙的面部,同时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扑向另一个圣骑士,扑向耎磬。
  那个圣骑士的细剑再一次的刺向昏迷之中的耎磬,他决心要取这个红发女子的性命。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鲁道夫已经跌下悬崖,肯定尸骨无存,绝无幸免之理。眼下只要再解决面前这两个可能知情的东方人,任务便完美的完成了。虽然对方这个男子很是厉害,但是只要先解决的他的帮手,凭自己与西蒙两个人来对付他还是稳操胜券。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尖马上就要到耎磬咽喉的时候,张子洛蓬的一把便攥住了剑身。细剑的去势顿时一挫,堪堪停在了耎磬的皮肤上,剑刃深深的切开了张子洛的手掌,皮开肉绽之后,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到表面,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剑刃流淌在耎磬的颈部,面部,衣襟上。
  圣骑士又露出他那白的有些妖邪的牙齿,笑得越发的舒心了。他最担心的其实就是张子洛会不顾同伴的安危独自逃遁,以他的本领,两个圣骑士绝对没办法拦阻住他。但是现在他只要把手中的细剑一拧一抽,张子洛的手就会完全的被废掉,在他看来,这种愚蠢的行动导致的唯一结果就是让圣骑士们更方便快捷的解决掉自己。
  “呛”的一声,西蒙将天子剑叩飞,他刚刚苏醒过来,力量尚未完全回复,手臂顿时麻木不堪,脚下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暂时无力支援同伴的行动。
  天子剑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疾飞回来。
  张子洛只要接住天子剑,这时候对方手中细剑被他拼死握住尚不能自由运用,张子洛便能直接攻击对方的面门要害,迫使他弃剑退却。
  但是这一切来得及吗?
  圣骑士嘴咧的更大了,因为他已经看透了张子洛的谋划,而且他也知道张子洛绝对是来不及的。
  手中细剑猛力一拧!
  竟然纹丝不动!定睛看时,原来张子洛居然把剑刃卡在了骨头的缝隙里面,硬生生的将剑刃固定在掌中。
  豆大的汗滴从张子洛的额头上流了下来,脸色苍白的就像死人。实际上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也真的几乎让张子洛差点晕厥过去,他几乎能够听到剑刃在自己的骨头上刮过时的声音。但是在他的左手中,已经牢牢的握住了天子剑的剑柄!
  这个圣骑士最后看到的是张子洛那一双充满着血丝却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痛苦的眼睛,瞪着自己,黑色的瞳仁深远的犹如一潭湖水,不知究竟隐藏着些什么让他永远都看不透。
  然后天子剑便从他咧开的牙齿之间刺了进去,从后脑穿透出来,持剑的手稳如泰山,没有一丝颤抖。
  剑随即抽了回去,就好像插入一般的坚决和迅速。速度快到圣骑士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眨了眨眼,盯着张子洛手中小小的木剑,松开手中的细剑,犹豫着要不要用手摸摸嘴里那种怪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又咧了咧嘴,鲜血混合着脑浆才从后脑和口腔中喷了出来,身子向后倒去。
  张子洛沐浴着喷出来的鲜血,脸上身上都被染成了红色。他看着圣骑士的倒下,却没有松懈,依然紧抓着那柄卡在骨头缝里的细剑,另一只手举起天子剑,勉力运气,将剑芒掣出对准了余下的圣骑士西蒙。
  其实这个时候张子洛实在是到了强弩之末,即使剑芒闪烁也只是很短很淡的一小截,不复平时光芒万丈的样子。他心中着实希望西蒙看到现场如此惨烈血腥的样子,会摸不透自己的实力,能够暂时退却,让自己喘上一口气。所以才奋起余勇,用最凶恶残忍的样子来面对西蒙,但是体内却是越来越虚弱,几乎要坚持不下去了。
  西蒙并没有张皇失措,也没有贸然进攻,他谨慎的在张子洛周围慢慢的游走,审慎的观察着张子洛的表情和一举一动,窥伺着有没有攻击的可能。张子洛心中暗暗叫苦,手掌上剧痛的感觉逐渐被麻木所替代,眼睛也慢慢的看不见了,腿脚的酸痛让他几乎要不顾一切的就地睡倒,剑芒已经是微不可察了,可西蒙还在那里观察。
  张子洛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对方没有被自己的空城计吓走,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扬手嵌在掌中的细剑脱手而出,向西蒙的面部飞去,同时彻骨的剧痛让张子洛精神一振,鲜血崩出形成一片血雾,天子剑穿过血雾光芒瞬间爆发,带起万点鲜红,化作一道长虹紧随在细剑后面倾泻而去。
  如果这一击失败,张子洛绝对没有再发动一次攻击的力量了。
  所以这一击悠关生死,所以这一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以这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所以这一击有去无回。
  细剑“当”的一声被西蒙用剑格飞,同时也让他门户放开,张子洛正好乘虚而入。
  正中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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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清脆的一声响,天子剑被震起多高,几乎脱手而去。由于这一击张子洛是全力以赴,丝毫的没有留后劲,故而攻击遭挫顿时脚下虚浮,身子跟着天子剑踉跄后退,几乎摔倒。
  再看西蒙,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一个头盔,将整个脸部完全的封闭了起来,那头盔银光闪闪,和他身上的铠甲结合的天衣无缝。
  张子洛的攻击虽然没有对他的肉体造成直接的伤害,西蒙的头盔更是化去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这拼尽全力的一击毕竟非同小可。就见他上半身向一侧扭过去,头微微的抬起,有片刻好像暂时失去知觉一样一动不动。片刻之后才慢慢的缓过来,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向张子洛这边走了两步,突然膝下一软,几乎要跪倒,却勉力的又站直,继续走来。
  看来西蒙在连续的攻击之下也受了极重的创伤,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要比张子洛强许多,张子洛虽然还是站在那里挺得笔直,但是他自己明白只要一根小指头,就能让他马上倒地不起。
  眼看着西蒙一步步得逼近,慢慢得举起剑,指向自己的咽喉,张子洛却连动一根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用所有残余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两只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瞪着西蒙。他不要在敌人面前倒下,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决不会让敌人看到一丝一毫的胆怯和懦弱。
  两条白色的物体从张子洛身体两侧绕过来,灵活的卷住了西蒙的剑和身子,把他高高举起。嗤嗤轻响,一股轻烟从白色物体和铠甲接触的地方冒起。那物体似乎受伤了一般,迅速的缩了回去,把西蒙又扔在了地上。
  张子洛终于坚持不住,仰天倒了下去。可神志依然清醒,就看见后面耎磬已经站了起来,头发如火焰一般的舞动。在她的背后六条白色的触手高高擎起在空中,不停的扭曲变幻着动作。
  “耎磬……”张子洛虚弱的叫道。
  耎磬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甚至眼前都没有张子洛这个人一般,只是看着正在爬起来的西蒙,眼中闪烁着妖邪的光芒。
  张子洛心中一惊,耎磬现在的状况就和在龙虎山打开魔窍时的样子一样,难道她再一次被魔神附体了么?
  西蒙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盔甲是用耶稣基督的鲜血炼成,不惧怕人间任何的物理或魔法攻击,自然有持无恐。方才耎磬的触手刚一接触就被震开,更加增加了西蒙的胆气。
  剑一指耎磬,如涛的气势奔涌而出,巨大的压迫力从四周聚集过来。
  耎磬如同巨浪中的岩石一般,丝毫没有受到这精神攻击的影响。只是六条触手舞动的越发快速,突然间从身上迸发出无数细小的黑色条纹,和白色触手纠缠在一起,迅速的扭曲变形,渐渐包裹在耎磬的身上。
  天突然黯淡了下来,浓浓的乌云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厚厚的堆积在一起,几乎触手可及。一种恐怖的力量渐渐浓郁起来,弥漫在四周,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完全压制住了西蒙的气势,西蒙想要乘耎磬的异变尚未完成的时候发起攻击,连续冲击的数次,却每一次都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阻挡在外围,即便以他的梵蒂冈圣剑带起的闪电也无法劈开。
  白色触手最终和黑色条纹结合在一起,凝固变成了一件白色略微透明点缀着黑色花纹的铠甲。而在耎磬的手中,却多了一柄同样颜色的巨斧,正是这柄巨斧,在龙虎山中,劈开了人间与异界的阻隔,开启了魔窍,险些便将人世间变成恐怖地狱。而如今在这个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原山口,它将劈开的是什么呢?天空?大地?还是人的心灵?
  张子洛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恐怖的一幕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他想要阻止耎磬的变化,却是有心无力。他只能全身无力的躺在那里,看着耎磬一步一步的从他身边走过,一步一步的迈向全神戒备的西蒙。巨斧从空气中缓缓滑过,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好像痛苦的呻吟一般。空气被划开分向两侧,使光线折射以至于看到的东西都可笑的扭曲了起来。
  西蒙怒吼一声,双手持剑向着耎磬猛劈下来,剑尚未到一道霹雳电光先将黑暗有如夜空的乌云划开,照亮了耎磬惨白而无情的面容。
  剑重重的劈在了耎磬身前大约半米的地方,却没有办法再前进分毫。西蒙发狂般的嚎叫,无数细小的电流从四周的空气中聚集过来,汇聚在他的剑身上。剑开始发出白光,渐渐明亮起来,霹雳在剑身上环绕游走,发出嗤嗤的可怕声响。
  耎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也不攻击也不防守,只是冷冷的看着西蒙那因为用力以至有些颤动的头盔被电光照耀的好像地狱中的鬼魅一般。终于,耎磬周围的空气发出啪的一声响,有如一块玻璃一般的碎裂开来,张子洛甚至真的看到有裂纹从西蒙圣剑劈中的地方蔓延开来,然后一下子变成了千百块碎片,迅速的消失了。
  剑向耎磬的头部落去,霹雳闪电好像决堤的河水奔腾而出。
  但是耎磬的斧子挡住了剑。
  猛烈的电流在斧子上萦绕,然后迅速的被吸收进去,耎磬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就好像半夜的霓虹灯,有无数的灯泡在她体内闪烁。
  “呛”的一声,失去了霹雳的圣剑被一削为二,从中间断开。耎磬的斧子顺势往下落去,火星伴随着烟雾升起。
  烟雾散去,就见耎磬的斧子刃口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就好像被极高的高温炼制之后熔化掉了一般。西蒙仰天狂笑,夹杂着难以明了的意大利语。
  耎磬冷冷道:“死人还笑得这么欢,不怕黑白无常割了你的舌头吗?”
  西蒙一愣,正想要讲话,突然身上发出一阵奇怪的爆裂声音,一条细纹出现在他的盔甲之上,从头顶一直到裆部,鲜红的血液从这条裂缝中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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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子洛强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眼看着西蒙颓然倒地,耎磬转身向自己走来。
  虽然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击倒了圣骑士,但是目前状态之下的耎磬仍然可能是个最危险的敌人,不仅仅对张子洛,更是对全人类来说都是这样。保不准她再搞出什么鬼来,用那柄奇妙莫测,能够将用耶稣鲜血冶炼而成的圣骑士甲都劈开,更能够劈开空间的巨斧。
  耎磬俯视着张子洛,眼神中也分不清是喜是悲,是爱是恨,脸上半红半黑的污糟,那是张子洛滴落下去的鲜血。
  救她时流下的鲜血。
  全身突然剧震,耎磬身上的铠甲再度扭曲起来,回复成白色触手和黑色条纹,迅速的收入体内,那些黑色条文也变回了耎磬身上的纹身。颤动瞬忽间静止下来,耎磬两眼迷茫的望向四周,又看到张子洛浑身浴血的躺在那里,惊叫道:“子洛,你……你怎么了?”
  张子洛松了一口气,又提气勉力道:“快……去悬崖边……救……救鲁……两人!”一边说话一边鲜血不断的从口鼻耳眼中涌出,最后猛然一口鲜血呛出,失去了知觉。
  这是什么地方?张子洛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四周黑乎乎的一片,更笼罩着非白非灰的迷雾,景物都显得模模糊糊,只能看到远方似乎有一座桥,憧憧人影在那里拥挤不堪,而且还不断的有人往那处赶去,却看不清出究竟出了什么事。
  正在犹豫是否要过去,突然肩头被重重的撞了一下,一个人从后面越过自己身侧,却头也不回的往桥那里去了。张子洛不知为什么突然怒气冲天,大声的喊道:“喂!你个家伙,怎么不道个谦呢?”说着便跨步上前要去抓那个人的肩头。
  那个人好像走得并不快,可张子洛却怎么也赶不上,眼看就在手边,却总是差那么三五寸的距离。张子洛更是怒不可遏,也不喝骂了,只是尽力的跟在那个人身后,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桥边,许多人阻住了去路,张子洛终于追上了那个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掉转过来,举手一拳便擂了过去,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撞我?”
  拳头走到一般突然凝住了,张子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毫不反抗挣扎,最特别的是,他居然没有脸!
  在那个人的头部原本应该是脸的地方,五官被一团浓密的雾气所代替,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充满烟雾的透明容器放在肩膀上一般,那些雾气缭绕变化,变出各种各样奇妙的花纹呈现出来。
  张子洛茫然的望向周围的人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却没有一点声音,寂静的让人害怕。
  却发现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和这个人一样,没有脸!
  虽然这个人没有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子洛却认识这个人,因为好像在不久前……或许是很久以前,他们曾经战斗过,这个人是来自一个叫梵蒂冈的小国家的圣骑士,名叫西蒙!
  “西蒙?西蒙你怎么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张子洛不管是敌是友,只管大声的问道。
  西蒙没有回答,倒是前方桥头人群中有人答话:“怎么这么吵啊?是不是没死绝呢?”说着话人群一分,走出一个高高瘦瘦一身雪白色装束的人来,这个人吊眉立眼,瘦削的皮包骨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长着两片血红的嘴唇,笑嘻嘻的让人不寒而栗。手中持着一条长棍,见到张子洛迎头一点:“你这个魂魄怎么没有回复混沌,这个样子怎么去投胎转世?真是麻烦!”说着举起长棍搂头便打。
  张子洛见他说着些不明不白的话,突然间就动起手来,当然不会干等着挨打。看准长棍来势一偏身让过之后一把抓住棍头,顺势一抖,长棍突然寸寸而断,那个瘦长个惨叫一声,远远的飞了出去。
  就连张子洛自己也没想到随便一抖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他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双手,猛地握紧双拳,却并不觉得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桥头那边顿时数个声音喊叫起来,飞快的跑过来几个人,都长得奇形怪状,当先一个一身黑色打扮,长得刚好和刚才那个人相反,矮矮胖胖,一张黑脸如同非洲黑人一样,长眉眯缝眼,却偏是一副横眉怒目的样子,手中一条铁链呛当作响,一开口如同雷鸣一般:“谁做人做厌了,敢惹我们?”抬眼看见了张子洛,突然笑道:“原来是个命不该绝的!也好,反正指标也没完成,多一个就多一个吧!”铁链一晃便向张子洛头上套来。
  一阵莫名的怒火涌上头来,张子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发怒。当下也不答话,只将手臂高高举过头顶,让铁链绕在手臂上,往怀里一带刚想要用力,就见那条铁链突然间变得通红透明,竟是如同被高温冶炼一般,迅速的化为一滩液体掉落在地,又飞快的凝结成了一堆堆的废铁。那个黑衣人杀猪般的狂喊起来,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被烧成焦炭的手掌,滚翻在地。
  张子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痛苦的人,心中竟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快感,似乎对方越是痛苦,自己竟是越开心。一种冲动涌上心来,也顾不得探究究竟,跨步上前抡开双臂就要大开杀戒。
  “张子洛!”远处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说也奇怪,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竟是一静,再没有打打杀杀的念头升起。张子洛停住动作,慢慢的向说话的方向走去。人群自然而然的在他身前让出一条通道。
  “张子洛”又是一声呼唤。随着这一声呼唤,张子洛见到了这个人。
  一位美丽绝伦的妇人,正盈盈的站在桥头,用一种亲密的眼光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你是谁?”张子洛不由自主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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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09: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还没有找到你的朋友,怎么就回来了?”那美妇人不答反问。
  “回来?我在哪里?”张子洛不明白她所指何意,只能盲目的问道。
  “你不要问你在哪里,你该回头去看一看,向后看!”美妇人的话音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张子洛愣愣的回头望去。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凸现出一个奇怪的轮廓,那是一柄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幽深的黑色闪烁着好像如同智慧一般的光芒。
  那兵刃拥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张子洛的身体不听使唤的向兵刃那边飘去,但是在内心深处,张子洛强烈的反抗着这中吸引力,他回过头望向桥头,悚然发现桥,人群,还有那个美妇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所能看到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好像要吞噬宇宙中所有一切的黑暗。
  离兵刃越来越近,突然发现那兵刃的外形在不断的变化中,慢慢的竟然变成了那个美妇人的相貌,银铃般的娇笑不断传来。
  “你是谁?”张子洛再一次喊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们都叫我孟婆婆!”随着回答的声音,那面容变得巨大无匹,一口将张子洛吞入其中。黑暗再度降临周围。
  张子洛盲目的摸索着,寻找着出路。同时口中高喊着:“孟婆婆!孟婆婆!”
  那是一点亮光,张子洛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欣喜,他向那个似乎是出路的方向跑去,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突然就全身沐浴在光芒之中,在他面前是一张充满着焦急紧张和泪痕满布的脸,还有那满头火一般燃烧着的头发。
  “子洛,你终于醒来了!”耎磬高兴的喊道,眼泪却又忍不住断线珍珠一般的滴落下来,落在张子洛的脸上,张子洛皱了皱眉头,想要避开一点,却发现浑身乏力无比,哪怕只是稍稍扭一扭脖子,都会带来一阵彻骨的酸痛。
  耎磬的身边又探出两个脑袋来,那是鲁道夫和钦仁。鲁道夫抢着道:“哎呀子洛,你还真是命大啊,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断气了,还真被你活过来了!我告诉你要不是耎磬坚持你不会死啊,尸体都早已经烧掉了!”
  “是吗?”张子洛笑了笑。虽然这个动作让他也感到疲惫万分,可是看到这些伙伴都安然无恙,他真是从内心感到高兴:“我们在哪儿?”
  这里已经不再是终年冰封的雪山,而是在一间屋子里,放眼望去,满屋子都是红色和黄色的基调,在梁木和屋角,雕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和人像,却在异样中透露出一种富丽堂皇。
  “这里就是拉萨市郊哲蚌寺客房,我师父曾经在这里讲经,主持和我也曾相识,所以很容易就让我们住下了。”钦仁道。
  “我们到……拉萨了吗?”张子洛有点不敢相信。
  鲁道夫很兴奋的答道:“是啊!多亏你救了我和钦仁啊,我们落下去的时候都以为是死定了的,谁想到那些河水居然会倒卷上来,把我们裹在中间,就好像透明的防护罩一样,真是厉害!反倒是你差点丢了性命,你不知道,当时是耎磬啊……”
  “好了好了,”耎磬突然打断鲁道夫的话:“子洛还很虚弱,你们两个就别烦他了,让他好好休息。”
  “哎……好好,你好好休息啊,我们待会儿再来看你。”鲁道夫和钦仁识趣的走了出去。耎磬轻轻的抚摸着张子洛的额头和脸颊,柔声道:“你再睡会儿,我马上去给你炖些粥来。”张子洛也委实虚弱的很,一闭上眼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再次醒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环顾房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习惯性的双手一撑便要坐起身来。就觉得右手手腕一阵剧痛难当,力一卸人又重重的倒在床上。
  门帘一掀,耎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笑吟吟的道:“你醒啦!来,我喂你喝粥。”
  张子洛举起双手,就见双臂都绕满了纱布,而右手自手腕以下,整个手掌已经不见了。
  “我……我的手!”张子洛惊叫着,用难以想象的目光盯着光秃秃的手腕:“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子洛!”耎磬喊了一声,忙把粥先放在榻旁小几之上,先尽量的摁住张子洛的身子:“冷静,冷静一下!”
  张子洛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或是滚到床下,却因为体质仍然虚弱,犟不过耎磬的力量,最终瘫软的倒在了榻上,口中兀自喃喃道:“假的,这一定是做梦!对,我在做梦。对吗耎磬?”
  “不,子洛,这是真的!”耎磬眼见着张子洛痛苦万分的样子,竟不住泪水涟涟:“你的右手因为受伤太重,如果不及时截肢的话很可能整个一条手臂都保不住。”
  张子洛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耎磬的话,只管自言自语:“做梦!肯定在做梦……”
  耎磬端过粥来盛起半勺,先吹了吹,又放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才小心的放到张子洛嘴边柔声道:“子洛,喝粥吧。”
  张子洛突然猛的一挥手,把耎磬的手从自己的嘴边摔开,连带着将粥碗也打翻在地,“哐”的一下摔得粉碎,热气腾腾的粥泼得被褥上,地上,耎磬的身上到处都是。
  “我不要,我要我的手!”他痛号道,顺便把被子踢到了地上。
  鲁道夫和钦仁听见这巨大的响动冲了进来,看着哀声痛哭的张子洛和怔怔的站在那里落泪的耎磬,还有这满地的狼藉,便明白了一切。鲁道夫冲上来不由分说先一记大耳刮子向着张子洛脸上扇了过去。
  张子洛虽然身体虚弱,又痛哭失神,但是身体的本能却没有因此而消失,头一偏便轻轻松松让过了鲁道夫的手掌。
  可是鲁道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张子洛回过头来愣神的望向鲁道夫,竟暂时停住了哭泣。
  鲁道夫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对张子洛吼道:“你这是干什么?向谁发火那?你别以为救了我们两个就了不起,你可知道,如果不是耎磬把你从雪山上背下来,你失去的又何止一只手!为了你,耎磬双腿肌肉过渡疲劳,在床上躺了三天不能动弹,可稍微好点,就赶着来照顾你,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困了就在床边打个盹。看见你醒了,就急忙去炖粥给你喝,你居然还这个样子对她,我都看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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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0:06 | 显示全部楼层
  “鲁道夫,你别说了!”耎磬轻轻的道。
  鲁道夫停了一停,转而安慰道:“子洛,你不要这样泄气。不过就是一只右手,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吧。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安心的养伤,让身体快些恢复,然后好去找我们来这儿所要寻找的东西啊!时间已经很紧张了,世界还等着你来拯救呢!”
  张子洛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鲁道夫,看的鲁道夫心中发毛。周围陷入了一种难堪的沉默之中。突然两脚一偏,张子洛跨下卧榻,弯下腰用左手,吃力的把碗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捡起来。耎磬见状,急忙走上两步蹲下帮着捡,瞥眼间就见张子洛紧紧的攥着碎碗,,锋利的边缘划破了纱布,鲜血再一次映红了纱布。
  耎磬赶忙一把抢过张子洛的手,扔开碎片,心痛的慢慢揭开纱布。突然张子洛手指一收握住了耎磬的手。耎磬一惊,本能的轻轻一挣,却没有挣脱,只是一片嫣红飘上脸颊,羞涩的低下了头。
  “耎磬,谢谢你!”张子洛沉声道:“你一定要帮我!”
  如蚊鸣般的“嗯”了一声,耎磬突然浑身一软,倒在了张子洛的怀中,媚眼如丝。张子洛柔香满怀抱,一时间意乱情迷,竟不住向耎磬那娇嫩的双唇上吻了下去。
  鲁道夫和钦仁早已识趣的退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张子洛身子迅速的恢复,纱布也都已撤去,由于钦仁的关系,使他能够在这神圣的寺院中随意的观光游览,并和寺中的僧人也相处的非常好,而和耎磬的感情也是进展神速。
  耎磬最初作男子打扮时,两人虽然同行,张子洛却从来也没把耎磬当作一个好伙伴,甚至有些讨厌这个日本和尚。当然这也和耎磬的一些观点和处事的方法过于冷淡有关。但是当张子洛发现这个相处多日的家伙居然是一个女子的时候,心理上便已经起了变化,回想起过去的一幕一幕,发现许多原本不能容忍的事情,如果是由一个女子做出来,原来竟是如此的可爱迷人。而两个人不断的相互帮助,也使内心深处的感情日渐加深,但是当事人自己却也并没有觉察到,直到张子洛濒临死亡,耎磬才发现其实自己早已对这个中国少年心存爱慕,而感情这一事,便如同千里长堤,只要有小小的一点缺口,便会全部崩溃,尽情宣泄出来。日本佛教密宗本不禁男女之事,而天师正一派更是婚娶无忌,是入世的宗教,故而这两日两人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只是碍着这是神圣的佛庙,却也不敢做出太过于亲密的动作。
  这哲蚌寺乃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与甘丹寺、色拉寺合称拉萨三大寺。全名吉祥米聚十方尊胜洲。位于位萨西郊5公里更丕乌孜山下,海拔3800米,沿山势逐层而建,占地面积约20万平方米,寺内有7个扎仓(僧院)。远远望去,黑色的山体簇拥着一大群白色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为格鲁派最大的寺院。明永乐十四年(1416),宗喀巴弟子绛央却杰在大贵族朗嘎桑的资助下主持修建。名为“白登哲蚌寺”,后简称“哲蚌寺”。在藏语里“白登”意为祥瑞庄严,“哲蚌”意为堆积大米。建成后他任第一任堪布。由最初的7个弟子,分别形成该寺7个札仓(经学院)。后来发展为格鲁派实力最雄厚的寺院。最盛时期寺僧编制为7700人,胩有141个庄园与540余个牧场。该寺是历世达赖喇嘛的母寺。三世达赖索南嘉措于1546年作为该寺的第一个活佛被迎请入寺。后来他应蒙古俺答汗的邀请,到青海讲经传法。明万历六年(1578),俺答汗赠以“圣识一切瓦齐尔达喇达赖喇嘛”的尊号,达赖喇嘛一称即始于此。索南嘉措得此尊号后,又追认其前两世为第一、二世达赖喇嘛。五世达赖罗桑嘉措受清朝册封之前,一直住在该寺。由于历世达赖喇嘛皆以哲蚌寺为母寺,因此该寺在格鲁派寺院中地位最高。
  寺院内部组织制度严密。错钦、札仓、康村和米村为主要的组织。错钦是全寺最高组织;札仓隶属于错钦,相当于分院;康村是札仓的基层组织;米村又是康村的下一级组织。四个札仓分别名为罗色林、果芒、德阳、阿巴。每个札仓各有供茶集会的大殿和经堂。札仓各有自己所属的僧众,不同札仓僧众不能相混。札仓的学习制度,每年集体学习共有8次,每次学习时间15天至1个月不等。学习方法是背诵经文和以因明方式辩论;在堪布前受试及格,由堪布按成绩优劣分别登记,授予不同等级的“格西”学位,直到参加大祈愿法会,授予最高的“拉然巴”格西学位。
  哲蚌寺西南角的甘丹颇章是1530年左右由二世达赖根敦嘉措主持修建的。大门前面有一个小佛殿,里面供奉着五世达赖喇嘛的衣服。甘丹颇章有3层,每个窗口都种了许多花。原为二、三、四、五世达赖住地。五世达赖受清朝册封后,始由甘丹颇章移住布达拉宫,但甘丹颇章曾被作为格鲁派政教合一地方政权的代称。
  甘丹寺颇章的西北侧是措钦大殿。
  措钦大殿(“措钦”意为大法堂)是哲蚌寺的主要建筑。大殿中间的大文殊像及白伞盖像极为精致。这里供有哲蚌寺的主要信仰物——右旋法螺。这是哲蚌寺在破土新建时,宗喀巴从“廓布山法库”掘出的一只法螺,赠予弟子扎西班丹,预祝他建寺圆满成功,并以此为基地,弘扬佛法,广建寺庙。弟子扎西班丹把它尊为佛祖所赐的寺宝,珍藏在寺内。大殿后面是扎西斑丹当年修行的净室。
  措钦大殿里还保存有一到四世达赖喇嘛的灵塔。大殿四壁,绘有许多精彩壁画,有释迦牟尼的百行转图、人间形成图、生死轮回图等。措钦大殿东边有一个半地下的很小的山洞,只能容一个人进入,名叫“让迥玛”。它原来是宗喀巴关静修的地方,也是哲蚌寺最早的建筑。
  大殿3层是强巴佛(未来佛)殿。这尊强巴佛像是当年宗喀巴在世的时候由他亲自开光的,极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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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20 00:10:15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张子洛感觉完全恢复健康的那一天,很难得的下着蒙蒙细雨,张子洛和耎磬被小喇嘛带领着来到了一间他们从未到过的房间,这里是这件寺庙地主持会客的房间。当他们进来的时候,钦仁和鲁道夫早已经坐在了牦牛毛织就得毯子上,正享用着酥油茶。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老喇嘛盘膝端坐主座上,手持着佛珠双目紧闭。红色的僧袍裹着他胖大的身躯乍看上去就好像一滩酥油堆在那里,肥硕的脑袋足足有三个钦仁的头那么大,两个腮帮子软绵绵的垂下来。
  张子洛和耎磬也算见多识广,竟是从未见过这样胖的人,乍一见都不由心中一惊,随即便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就在这时那喇嘛突然之间睁开双眼,就见两道寒光如同两支利箭一般直射向两人,让他们一股寒意顿生,心中都不由得一颤,生生的把笑意吞回肚中,只是虔诚的行礼。
  钦仁介绍道:“子洛,耎磬师兄,这位是哲蚌寺密宗阿巴札仓的堪布,也是现任哲蚌寺的寺主敦珠钦哲活佛。”
  阿巴札仓是组成哲蚌寺的七个札仓中唯一的一个修炼密宗佛法的札仓,而堪布则是札仓最高官员的称号,由最高活佛达赖喇嘛直接任命,现在由于达赖喇嘛出逃之后,则改由班禅喇嘛代为任命。
  除了大乘和小乘两大派别外,佛教在其内部又有显、密之分。至于显、密两宗(教)的主要区别,按照古代学者的一般说法,显教是释迦牟尼所说的种种经典;密教是毗卢遮那(大日)佛(即法身佛)直接所传的秘奥大法。显教主张公开宣道弘法,教人修身近佛;密教重视传承、真言、密咒,以求即身成佛。显教要人悟道,密教要人修持。显教典籍,主要是经、律、戒、论;密教除此以外,在修持方面主张三密(详后),更有颂、赞、法、咒、仪轨、瑜伽、契印等等。显教有行、住、坐、卧四种威仪;密教除此以外,尚需“观想”。对此,有学问的喇嘛又有自己的看法。他们认为,显教是一种弃世之道,可以求得智慧,知晓现象世界的不善和无常,以努力提升自己。密教,不管是否起源于原始状况,在理论上则较显教为进步。因为密教将凡是已有的东西都视为固然,并积极加以利用,以求得理论认识和灵性发展。所以说提升的过程,不再是物质身体的放弃,而是利用物质身体。
  现如今密宗一般在日本和西藏较为普遍。
  肥大的敦珠钦哲活佛正是藏传佛教密宗修持中的领军人物,佼佼者。他垂下眼帘,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摆手道:“两位尊贵的客人,请坐!”
  等两人坐定,敦珠钦哲首先向耎磬微笑道:“贵老师夕海大师我也是久仰其名,可惜一向未曾有缘得见,很是遗憾啊!”
  大家都是密宗的修持者,自然较为亲近。
  敦珠钦哲转过来对张子洛道:“佛道本是一家,龙虎山屹立中原道教两千余年,久仰久仰。”
  这位活佛只是三两句话,顿时让张子洛等人好感倍增,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亲热的心情。
  钦仁对张子洛道:“我把我们的事情向活佛说了。”
  只这一句话,让张子洛心中一颤。毕竟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一般的事,而是要利用天魔的力量来颠覆神权的统治。而对于佛教来说,虽然虽然没有所谓的神,但是却也有佛祖菩萨罗汉金刚等类似的崇拜,如果活佛反对的话,那在这个全民皆佛的地方,可真是草木皆兵了。
  敦珠钦哲活佛突然笑道:“张施主不用担心,老衲不会阻挠你们的行动的。”
  张子洛暗暗心惊。自己已经尽量的克制住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刚才乍听得钦仁的话,脸上不经意间稍微变了变色,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正常,谁想到居然丝毫都没有逃过这个看似痴肥的活佛眼底。
  没等张子洛答话,敦珠钦哲继续道:“佛本无佛,神亦非神,又何所谓魔?施主执着于当世人间,体谅众生疾苦,吾辈当然应该略尽绵薄。二十多年前那场劫难,我也曾听说过。我记得那一天天昏地暗,霹雳闪电犹如蛟龙一般在空中驰骋,狂风大作,却是一滴雨也没有下。我那时还只是刚进入哲蚌寺深造的贝恰娃,就见众多高僧大德如同疯魔一般,连着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只是拼命的念经,声震天庭。不光是哲蚌寺,还有色拉寺,甘丹寺乃至全西藏所有的活佛大师听说也都是这样。我们当时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后来突然一个大霹雳从天而降,竟不是直劈入地,而是游龙一般,堪堪降临到哲蚌寺金顶之时突然转向,我当时在院子中就见到一道金光在屋顶上一个盘旋,向远处射去。然后隐隐然的一阵轰鸣,大地微颤之后,瓢泼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我再回到大殿中,所有的高僧也都已经停住了颂经,一个个虚脱了一般的倒在地上,甚至有两个年老的仁波切竟然活活累死了。没过多久,突然快马来报,说是供奉小昭寺内的佛祖八岁等身像被一道金光拦腰截断,在大昭寺中的佛祖十二岁等身像被一道金光割裂,班禅大师请这里的七位堪布立刻赶去。后来听说,那是恶魔被天神打败时最后的一击,本来是要将人间的佛法圣德完全毁灭,但是却被众多高僧大德的高深法力所阻,只能降临在佛祖等身像上。直到今天,那座十二岁等身像的大腿内侧,还留有一道疤痕。”
  张子洛等人早已经推测可能是魔尊在二十年前被天神击败才造成佛祖等身像的损坏,现在听活佛一口气说完当时的事情始末,却又踌躇起来。因为听说是从天而降的一道金光霹雳,却也不知道究竟是魔器法宝呢,还是咒语魔法,而且时隔二十多年,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眼看着再过不久阿茜玛尔就要临盆,人间的未来凶吉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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