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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0 00: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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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有找到你的朋友,怎么就回来了?”那美妇人不答反问。
“回来?我在哪里?”张子洛不明白她所指何意,只能盲目的问道。
“你不要问你在哪里,你该回头去看一看,向后看!”美妇人的话音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张子洛愣愣的回头望去。
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凸现出一个奇怪的轮廓,那是一柄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幽深的黑色闪烁着好像如同智慧一般的光芒。
那兵刃拥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张子洛的身体不听使唤的向兵刃那边飘去,但是在内心深处,张子洛强烈的反抗着这中吸引力,他回过头望向桥头,悚然发现桥,人群,还有那个美妇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所能看到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好像要吞噬宇宙中所有一切的黑暗。
离兵刃越来越近,突然发现那兵刃的外形在不断的变化中,慢慢的竟然变成了那个美妇人的相貌,银铃般的娇笑不断传来。
“你是谁?”张子洛再一次喊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们都叫我孟婆婆!”随着回答的声音,那面容变得巨大无匹,一口将张子洛吞入其中。黑暗再度降临周围。
张子洛盲目的摸索着,寻找着出路。同时口中高喊着:“孟婆婆!孟婆婆!”
那是一点亮光,张子洛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欣喜,他向那个似乎是出路的方向跑去,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突然就全身沐浴在光芒之中,在他面前是一张充满着焦急紧张和泪痕满布的脸,还有那满头火一般燃烧着的头发。
“子洛,你终于醒来了!”耎磬高兴的喊道,眼泪却又忍不住断线珍珠一般的滴落下来,落在张子洛的脸上,张子洛皱了皱眉头,想要避开一点,却发现浑身乏力无比,哪怕只是稍稍扭一扭脖子,都会带来一阵彻骨的酸痛。
耎磬的身边又探出两个脑袋来,那是鲁道夫和钦仁。鲁道夫抢着道:“哎呀子洛,你还真是命大啊,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断气了,还真被你活过来了!我告诉你要不是耎磬坚持你不会死啊,尸体都早已经烧掉了!”
“是吗?”张子洛笑了笑。虽然这个动作让他也感到疲惫万分,可是看到这些伙伴都安然无恙,他真是从内心感到高兴:“我们在哪儿?”
这里已经不再是终年冰封的雪山,而是在一间屋子里,放眼望去,满屋子都是红色和黄色的基调,在梁木和屋角,雕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和人像,却在异样中透露出一种富丽堂皇。
“这里就是拉萨市郊哲蚌寺客房,我师父曾经在这里讲经,主持和我也曾相识,所以很容易就让我们住下了。”钦仁道。
“我们到……拉萨了吗?”张子洛有点不敢相信。
鲁道夫很兴奋的答道:“是啊!多亏你救了我和钦仁啊,我们落下去的时候都以为是死定了的,谁想到那些河水居然会倒卷上来,把我们裹在中间,就好像透明的防护罩一样,真是厉害!反倒是你差点丢了性命,你不知道,当时是耎磬啊……”
“好了好了,”耎磬突然打断鲁道夫的话:“子洛还很虚弱,你们两个就别烦他了,让他好好休息。”
“哎……好好,你好好休息啊,我们待会儿再来看你。”鲁道夫和钦仁识趣的走了出去。耎磬轻轻的抚摸着张子洛的额头和脸颊,柔声道:“你再睡会儿,我马上去给你炖些粥来。”张子洛也委实虚弱的很,一闭上眼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再次醒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环顾房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习惯性的双手一撑便要坐起身来。就觉得右手手腕一阵剧痛难当,力一卸人又重重的倒在床上。
门帘一掀,耎磬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笑吟吟的道:“你醒啦!来,我喂你喝粥。”
张子洛举起双手,就见双臂都绕满了纱布,而右手自手腕以下,整个手掌已经不见了。
“我……我的手!”张子洛惊叫着,用难以想象的目光盯着光秃秃的手腕:“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子洛!”耎磬喊了一声,忙把粥先放在榻旁小几之上,先尽量的摁住张子洛的身子:“冷静,冷静一下!”
张子洛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或是滚到床下,却因为体质仍然虚弱,犟不过耎磬的力量,最终瘫软的倒在了榻上,口中兀自喃喃道:“假的,这一定是做梦!对,我在做梦。对吗耎磬?”
“不,子洛,这是真的!”耎磬眼见着张子洛痛苦万分的样子,竟不住泪水涟涟:“你的右手因为受伤太重,如果不及时截肢的话很可能整个一条手臂都保不住。”
张子洛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耎磬的话,只管自言自语:“做梦!肯定在做梦……”
耎磬端过粥来盛起半勺,先吹了吹,又放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才小心的放到张子洛嘴边柔声道:“子洛,喝粥吧。”
张子洛突然猛的一挥手,把耎磬的手从自己的嘴边摔开,连带着将粥碗也打翻在地,“哐”的一下摔得粉碎,热气腾腾的粥泼得被褥上,地上,耎磬的身上到处都是。
“我不要,我要我的手!”他痛号道,顺便把被子踢到了地上。
鲁道夫和钦仁听见这巨大的响动冲了进来,看着哀声痛哭的张子洛和怔怔的站在那里落泪的耎磬,还有这满地的狼藉,便明白了一切。鲁道夫冲上来不由分说先一记大耳刮子向着张子洛脸上扇了过去。
张子洛虽然身体虚弱,又痛哭失神,但是身体的本能却没有因此而消失,头一偏便轻轻松松让过了鲁道夫的手掌。
可是鲁道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张子洛回过头来愣神的望向鲁道夫,竟暂时停住了哭泣。
鲁道夫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对张子洛吼道:“你这是干什么?向谁发火那?你别以为救了我们两个就了不起,你可知道,如果不是耎磬把你从雪山上背下来,你失去的又何止一只手!为了你,耎磬双腿肌肉过渡疲劳,在床上躺了三天不能动弹,可稍微好点,就赶着来照顾你,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开,困了就在床边打个盹。看见你醒了,就急忙去炖粥给你喝,你居然还这个样子对她,我都看不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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