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8-11-19 23: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人肉饕餮 第五章
就在张子洛的拳头就要击中他的时候,突然好象被什么东西暗算了一下,“啊”的一声,人迅速的往后倒退,一手捂住胸口,退到我身边,就见他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了,里面露出结实的胸膛,然后一条血丝慢慢的显现,瞬间鲜血迸涌而出,把衣服裤子都染的鲜红鲜红的。这是一个极其细却又如此深的伤口,绝对是用一把锋利非常的利刃在非常快的速度下割出来的。
邵励图的双手垂在两侧,没有丝毫动过手的迹象:“你想攻击神吗?这是在自讨苦吃!”
张子洛使劲的按住伤口想要止血,但是这种伤口最难恢复了,血从他得指缝里不断的渗出:“我……我没有看到他……”迅速的在伤口周围连续用手指点了几点,血终于缓了下来。
我知道这是点穴,中国功夫中的一种最神秘的技巧。
难道邵励图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功夫高手,以至张子洛也把握不住他的真正实力?我把贾贝贝往鲁道夫怀里一送,把上衣下摆塞在了裤子里---看来这是个需要小心对付的敌人---鲁道夫轻声地说了句:“小心点。”
邵励图看我全身戒备慢慢的靠过去,还是那付骄狂的样子,双手甚至放进了裤兜里:“你也要来试试吗?美丽的小姐,动粗可不太适合你。”我乘他说话比较轻敌的时候,稍微跃起和张子洛刚才一模一样的一拳向他脑门砸去!
虽然说一模一样,但是我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他的双手有什幺动作,我自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的速度能完全瞒过我的眼睛,而同样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一种招式没有破绽。只要看得到他的动作,就可以找出他的破绽,只要找出他的破绽,我就可以击败他!
我的拳眼看就要击中了,他的手却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金属的闪光划破了空间。我突然一个止步,全身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往后仰去。刀光在我的鼻尖上削过,削去了几根飘扬的头发。我顺势两手撑地,左右脚脚尖先后踢向邵励图的下巴。他的双手还插在口袋里,神秘的刀光刚收回去,绝对来不及再发出来阻止我,只要被我踢中,我保证今晚不会再有麻烦了。
这就是搏击冠军和菜鸟之间的差别,我在发出十成力攻击的时候,永远有二十成力道在准备变招。我算准他绝对躲不开。
但是我算错了。
错在我把他当成“人”来看待,所以我错了,错的非常厉害。
不管他自以为是神也好,或者我们认为他就像个恶鬼也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算是一个人了。
我的两只脚尖顺着我向后倒的势子加速加力,就在要命中的一刹那---好象每一次意外都发生在这种时候---两只手从斜刺里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抓得死死的。
我人倒立着,背对着邵励图,但一瞬间从我哥和张子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非常的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惊恐。一定发生了什幺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我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完全不会去思考接下去该做什幺,而把这一切交给我的本能反应。
我在被抓住的一刹那双手往地上猛一用力,腹肌用力往里收,双腿借力变成与地面平行整个人凌空坐了起来,一拳捣向他的面门。
如果他想要挡住我这一拳,就必须松开我的双腿,如果松开我的双腿,由于我的脚正在他的下巴位置,所以乘势刚好攻击他的咽喉,那是他将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乖乖受死。他决不会让自己遭受那种打击,情愿硬受我一拳。
所以我这一拳是必中的。
却正打在他的掌心。
他的双手正抓住我的两只脚踝,却还有一只手挡住了我必中的一拳。
我的拳被他抓住,脚在他的掌握中,所以我正和他面对面地撑着。就见他的肩头,一条伤疤裂开,一条手臂从裂缝中生出来,抓住了我的拳头。
非但是这一条,就连他抓住我的脚踝的两只手也是从背后两条裂开的伤疤中长出来的,而他原来的两只手,还悠闲的插在裤兜里,分毫未动。
我被他惊呆了,眼前的这一幕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他居然有五只手,猛然间我想到了他的那把将张子洛割伤的神秘的刀是从哪里来的。几乎同时一道寒光冲我的胸口射来。
第六只手!
我下意识的把唯一还自由的左手向前方的某一点斫去。这是我多年的实战经验累积起来的一击,没有原因只有直觉。
刀光戛然而止,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刀锋已经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衣服上,而我的左掌正斫在他的臂弯处,只要差半秒钟,我就会被开膛破肚了。这时张子洛和我哥哥也冲将上来,邵励图三手猛地用力,把我向两人抛去,他的力量如此之大,我在空中控制不了动作,正撞在两个冲过来的人身上,滚作一地。
我们狼狈的爬了起来,不敢贸然进攻,邵励图挥舞着四条手臂----这四条新长出来的手臂比原来的两条结实粗壮的多:“看到了吗?你们不可能伤害到我,因为我是……是……是……”
他的眼睛突了出来,舌头好象突然间没有了知觉,话也连不下去,四条强壮的手臂挥舞的更加厉害,好象在挣扎。
我们不知道它发生了什幺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变化。
他胸口的两条伤疤鼓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又有两条强壮的手臂从他的胸口伸了出来,我相信这决不是邵励图自己的意愿,因为他看着手臂长出,也是一脸的恐怖和怀疑。接着就见他肩头的伤疤也绷开了,两个脑袋从肩头长出,一起转向他,鼓鼓的眼睛瞪着他,邵励图左右望望,鼻子贴着鼻子,他长大了嘴好象要喊些什幺,却任何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把头往下一低,整个脑袋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一路滚到我们脚边,把突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出了最后一句:“怎……怎幺会这样?”
在他的脖子里又冒出了一个和先前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头,紧接着他身上所有的疮疤都崩裂开来,好象小鸡从蛋壳里孵出来一样,把他的躯体完全的撑碎了!碎肉内脏掉了一地。在他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三头六臂的东西。
他的样子好象我在中国庙里看见的菩萨相仿,也是端坐在一个巨大的莲花座上,左手拿着个碗状的容器,右手掌心冲前,拇指扣住无名指和小指,食、中二指竖直。背后还有四只手各自拿的是手术刀,听诊器,注射器和绷带。
张子洛一付难以置信的样子,用有点走调的声音喊道:“药师王菩萨?”鲁道夫一听脸色也变了:“什么?这个混蛋居然成佛了?”
我记得在以前无聊的时候看过鲁道夫的一本关于佛教的书,里面这样记载:药师佛,又作药师如来、药师琉璃光如来、大医王佛、医王善逝、十二愿王。为东方净琉璃世界之教主。此佛于过去世行菩萨道时,曾发十二大愿,愿为众生解除疾苦,使具足诸根,导入解脱,故依此愿而成佛,住净琉璃世界,其国土庄严如极乐国。此佛誓愿不可思议,若有人身患重病,死衰相现,眷属于此人临命终时昼夜尽心供养礼拜药师佛,读诵药师如来本愿功德经四十九遍,燃四十九灯,造四十九天之五色彩幡,其人得以苏生续命。此种药师佛之信仰自古即盛行。想不到今天看见活的了。
张子洛镇定了下来,沉声道:“不,这不是药师佛,你看它浑身上下充满一股阴郁,邪恶之气,我猜想这是由于邵励图的求知欲望过度强大,甚至控制了他的思想,是他作出一些难以理喻的事,再通过改造自己的身体增强力量以致他的肉体承受不起,故而实体化所生成的怪物。”
“那我想我们必须消灭它!”鲁道夫又举起了十字架。
“不,我想这次你的十字架派不上用场了,我们要对付的是人类有生以来一直隐藏在心灵角落里的欲望,如果我们不小心被他勾起自身的欲望,也许下场就会和邵励图一样。”说着张子洛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手一抖,那张符像箭一样射向怪物。
但是还离他有大约两米远的地方,那张符爆起一道火光瞬间化为灰烬。
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个怪物一动不动的呆在那儿,这是也许是我们的动作惹怒了他,他突然发出一阵沉重的低音,面向我们,坐下莲花慢慢地向我们移动过来。
张子洛也不出声,从胸前拿起一面八卦型的镜子,向着怪物,然后咬破中指,将血点在精子背面,就见一道白光从镜子中间射出,就像探照灯一样,又似乎是实体一般,将怪物前进的势子止住。怪物也感觉到了阻力,又发出低吼声,突然向前猛冲,但是镜子的力量也随之增大,依然将他阻在原地,不能前进分毫。张子洛刚想取别的物品,怪物突然将手中的手术刀向他射去,正中肩头。张子洛手一松镜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鲁道夫一看这样,猛地冲过去,高举十字架,把圣水乱泼,嘴里念道:“万能的主啊,赐力量与你的仆人,使他……”还没念完,那怪物手中的绷带突然飞出来,一层层将鲁道夫卷了个密不透风,好像木乃伊相仿。
我知道在这种场合我是帮不上忙的,于是我只能把希望的眼光投向张子洛。张子洛对我强笑道:“不用怕,我还有许多绝招没使呢。既然我们靠不近它,那就让它来靠近我们!”
这算什么绝招哇!我真是被他气死!
但是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我们已经退到了墙角,于是只能把鲁道夫拖到跟前,两眼直勾勾的等着这个假冒的药王佛的靠近,甚至不敢分心把鲁道夫的绷带解开。
我们已经知道他的力量范围是在离他大约两米的地方,我不知道如果我们靠近的话会是什么结果,会不会也是一流火花然后化为灰烬,随着怪物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
巴黎!美丽而多情的城市,我梦想中的城市,我终于坐在了香榭丽舍大道旁的咖啡馆里,看着远方的凯旋门。
我心满意足的喝光了手中的咖啡,站起身来,走向停在路边的敞篷马车,在那里,一个漂亮而又高贵的年轻人正在等我:“亲爱的路易莎。”他叫着我的名字,伸出了他那带着缝制考究的手套的漂亮的手。我撑开了手中丝织荷叶花边的遮阳伞,伸出右手抓住了他,我感觉到他藏在手套下皮肤的滑动,如此细腻,柔嫩。我想我是交上好运了。
“谢谢,安东尼奥。”我客气了一句。在这个阳光明媚,和风徐徐的下午,和一个深爱着你并且你所热爱着的人坐在敞篷马车上漫游巴黎,这可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
而且,更可喜的是我居然会说话了,这可是我这辈子都梦想得到的。从我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是如此动人,从我嘴里吐出的词句是那样的清晰,就像安东尼奥说的:“比拐角的西菲拉斯花鸟店里的黄莺还要好听。”是的,我想我当得起这样的赞誉。
不,等等,我究竟是路易莎.嘉荷,伦敦一个卑贱的妓女,还是阿茜玛尔.格利西多,梵蒂冈的圣骑士?我的脑子里怎么这么混乱,好像有两个人同时存在。
我觉得我快要疯掉了,坐在我旁边的安东尼奥突然变成了开膛手杰克,他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向我割来,明媚的阳光暗淡下去,周围又回到了伦敦肮脏充满迷雾的街道,黑暗中那一双无情冰冷的眼光割开我的肉体……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
****
我还是在那个昏暗的地下室,张子洛紧靠着我,他正把“心心相印”从我的额头上移开,嘴里说道:“阿茜,小心,别让心中的欲望毁了你。”
我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我心中最渴望的事,我们已进入了怪物的力量区域,强烈的欲望使我产生了幻觉,也许我差一点就死了。我明白能够开口说话使我心底的欲望,但是那个妓女路易莎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希望做妓女?我真的不明白。
回头看张子洛,为什么他可以保持清醒?难道他就没有幻觉?难道他就没有内心深处最想得到的东西?这个难以捉摸的男人。
张子洛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铜钱,就是中国古代用的货币,圆形中间有个方的孔。 他把铜钱掂在右手中,然后把左手中指放入口中,使劲一咬,鲜血直流。接着又把血滴在铜钱上,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
我就好像在看戏一样的看着张子洛忙这忙那,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怪物这会儿不进攻呢?我一抬头,怪物离我们已是触手可及,从下往上看,它就像一座山一样屹立在面前。但是就见他的手臂也不动了,眼睛也闭上了,好像睡着了一样。而在他的额头上,也印了一个“心心相印”!
张子洛看我盯着那个印,笑道:“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真有效!不过我想坚持不了多久的。”正说着,突然“啪”的一下,那个封印就好像被东西砸中的玻璃,碎了开来,消失在空气中,随之怪物又恢复了活力,低低的吼着。我觉得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举手一模,是一些红色的液体,就好像融化的蜡。我突然一阵迷茫,脑海中隐隐又出现了一些东西。
我额头上的心心相印也被破坏了!
张子洛一看情况紧急,猛然跃起半空,手拈铜钱,高声唱道:“无为无相,无欲无求!清心寡欲,万法归一!”手中铜钱应声闪起一道红光,张子洛猛地把它点在怪物高起的额头上。怪物突然瞠目结舌,像电池用光了的玩具,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正一威盟养心修身术!”随之一道红色的电光缠绕住怪物,它的身躯不断缩小。不,不是缩小,而是像是被不断地对折起来,一下又一下,直到完全消失在张子洛指尖上铜钱中间那微小的方寸空间里。
****
鲁道夫被解了出来,他说他不知怎么睡着了做了个梦,梦到张子洛终于跟他信了天主教,还一起去了梵蒂冈。张子洛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赌咒发誓这辈子也不会再听任何关于主的事情。
贾贝贝终于不再是那付瞪着眼睛要吃人得吓人样了,在我们把她放回到病床上时,她睡得正香呢,甚至还微微的打起了呼噜。同样睡的人事不知的还有他的爸爸,不过他打鼾的声音就响得可怕了。估计是邵励图在他身上也用了点诡计,让他昏睡到天亮。
在张子洛用五鬼搬运法清理了现场,偷偷回到我的病房时我打手势让鲁道夫问他刚才怎么会不受到欲望的侵袭而保持清醒。
“其实我也差一点被迷住了,但是我裤兜里的符纸在经过怪物力量范围的时候烧了起来,烧着了裤子,就把我给痛醒了。”他这样回答。
我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