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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6 10: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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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节
她说:“你们都会死……就跟我一样……”
记得从记事开始,我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就是说我有人们传说中的“天眼”。
其实能看见、看久了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就当做没有看见!等长大后天眼闭合了便不再看见了。但我却是一个“特殊”的人,因为我与他们的关系,不会像和其他孩子那样只是看见了只是擦身而过,他们会来自动来攻击我。
为此妈妈常常说,我从小就在“鬼门关”徘徊。而我的梦境就是那样情况的体现,根据我的梦中场景的描述,很多人都会联想到人投胎前的那条“回阳河”。
妈妈为了使我能够活下去,远徒到四川的娥眉山,找了一个资深道士为我“封”天眼。奇怪的事情仍旧在继续,对于他这个什么怪事都能轻易解决的高人,我的“天眼”居然对他的封印法式没有半点反映。无奈的情况下,他便送了一串佛珠给我戴。并交代这个珠子只是暂时封住我的天眼与辟邪用的。在长大成人,天眼没有关闭的时候绝对不要拿下来。
说实话,这串佛珠的效果并没有道士想象的那么大!它仅能让我不会被我看见的那些东西骚扰,却不能关闭我天眼的能力。而且随着我年纪的增大,天眼的力量反而增强了。以前只在晚上能看见东西的我,现在连白天都能看见了!
记得在内科实习的时候,我和老师的每一个夜班上,我都被一些瘦骨嶙峋的老人包围,他们在不同的角度对我呻吟:
“医生…… 我好痛啊……”
“医生救我啊……”
“给我一颗止痛药……”
“……”
我面对他们的要求一般是不以理睬,也像我的带习老师一样在人堆里谈笑自如。
其实这些并不算什么,他们至少还算是个正常的成人……还算有理智。
在我踏进这个有50年历史的“爱婴”医院的时候,我在挂号的大厅里看见几个浑身的血的孕妇在那里走动,并向我投来恐怖的笑容。我并没有理会她们,她们却围了上来抓住我的手臂对我狂叫:
“救我……救我……你快背我去产房!我要生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当时我便吓得晕倒在地上,我的教导老师只好叫人把我扶到我要报名产房里去。当时他们都以为我中暑了,但是我晕厥的原因却只有我明白。
位于大楼顶部的产房那层,却是整个医院最阴暗的地方。不知道那个混帐设计这个格局的:那层除了产房内是一间一个窗户,产房外面一百多平方米的空地居然没有一扇窗户。在没有整改的老式电灯下,昏黄的光线使到这里的人都有一丝恐惧感。
楼层的唯一的厕所更夸张:它被安置在一个约50米的深巷里,而且那里的路灯早坏掉了。其实一直都有人在换那里的灯,但是每次装上去不到一星期就坏掉了。
对于我来说,这个地方就是最恐怖的地方。当我在那层楼道行走的时候,便能看见很多肢体破碎的婴儿在那里爬动。当有看不见他们的人经过的时候,便重重踩在他们身上,本来就残缺的身体变得更加难辨原貌了。
至于那盏老是要坏掉的灯,我到是常常看见他们爬、吊在上面玩……
其实那些也是常常看见的,我倒无所谓。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只要有人的血液在地上而护工及时打扫,他们便会从四面八方来那里舔试地上的血迹。
总之在我眼里,他们不再是小婴儿的灵魂,而是一群已经蜕变成为恶魔的妖怪……
所以我害怕看见他们,喜欢与同事一起行动。也让同事们嘲笑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我也常常告诉自己不要看他们,不要看他们!但是他们却老是故意要出现在我面前,对我疵牙咧嘴地做着各种将要向前袭击我的动作。
这些我没有告诉我妈妈,失去父亲的家境不怎么样。我不想让妈妈再为我担心,也不想因为我的忍耐不够,而失去一份我唯一能做的工作,来加重家庭的负担。
并且他们也一直没有伤害到我啊!
那件讨厌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吧!医院就是那样的,时而很忙碌、时而很清闲。事情刚结束,医院就开始忙碌起来。习惯“灵异事件”的我,也把它当作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忘却”了,直到那天……
半个月的忙碌结束了,那个夜班我们正准备睡觉,就听见手术室内有声响。“爱婴”医院的手术室与产房是相连的。大家都觉得这样的格局,如果遇见紧急情况,就能很快进手术室处理,以免拖延病人的病情。
“小段,你去手术室看看是什么东西在响!”冯丽说。
“是啊……不会是老鼠吧!我最怕老鼠了。”赵文香声音有点颤抖。
“哦,好吧!”我答应着换了衣服与拖鞋进去了。
刚进了推拉门,我便起摸索里面的电灯的开关了。
这个手术室一共有五个房间,右边第一个是洗手间,第二个与左边两个是手术间,走廊的尽头是一与外界相通的污物间。
“啪!”灯被打开了。
我环顾四周,只看见平时都能看见的小东西们,他们正站在房间尽头的污物筒里的血布上回头看我。我使劲按了一下太阳穴,便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索。最后我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就快速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半夜的时候,我们又都被悉悉唆唆的声音吵醒了。
“你确定里面没有东西吗?比如老鼠……”赵文香的声音还是在颤抖。
“哦,我再去看看。”我睡眼朦胧地又进了手术室,又开始检查那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东西啊?吵死了!我睡觉都睡不好。”当我刚要去按灯的开关,准备关灯离开的时候,灯泡却自己闪了两下熄灭了。
当时我并不在意那些小细节,只觉得灯坏了就明天叫人修理吧!
可是我回到床上没有几分钟那种声音又开始响了,而且这次声响特别的厉害,好象有什么活的物体将东西掀翻的感觉。
“一定是老鼠……”冯丽也很肯定。
“靠!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你!”我骂着脏话,拿着手电筒,连鞋子都没有穿就跑进了手术室。
这次我没有小心翼翼了,而是带着一肚子气在四处迅速地乱翻乱找着。该死的东西你要不要我睡觉啊!我抓到你一定要敲死你!
奇怪的是这次这只该死的老鼠也好象特别的胆大,对我的种种行为没有一点畏惧的感觉,它好象故意将它跑动的声音弄的特别的大,想让我知道它的所在地。
终于它的跑动声音,在了手术室二间。我小心地进去将去并关死了门,准备将它生擒。在微弱的月光下,我看见手术室中央的一个推车下有一团乌黑的物体。
“就是这个小东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心里想着带着必胜的心情,顺手拿了一张“器械包布”狠狠地向它扑去。
它并没有如我所愿地被扑住,当我的双手扑了空的时候,才发现我至始至终都在做一件愚蠢而又恐怖的事情。因为从小就淘气的我,捉住一只老鼠,是一件既容易而又轻松的事情啊!除非它凭空地消失!而且在记忆中……老鼠哪里有那样“巨大”的品种?至少我们这里没有!
这时我带的手电筒熄灭了,一股恐惧的的寒意钻进全身每一个细胞。我僵直地趴在推车下一动不动……
四周好安静,听不见赵文香与冯丽谈论老鼠的事情;听不见医院外面来往车辆的声音;听不见楼下小孩子的哭声……
忽然感到右边的脸有一种湿粘粘、冷冰冰的感觉……终于脖子可以动了,我小心地将头转到右边。
“啊!!!!!!”这可能是我一生中发出的最凄惨、最恐怖的叫声。
我看见一个全身都是黑色腐烂肉沫的婴儿趴在我旁边,它身上发出恶臭足以让我失去理智。此时此刻,他正伸出他那个一动、就烂肉四散的小手来触摸我的右脸。一张烂到看不见嘴唇的嘴巴歪斜地咧开着,牙床萎缩口腔像黑洞一般幽深、可怕。
正当他张口一边发出像娃娃鱼一样诡异的叫声,一边向我咬来的时候,我忽然可以动了,我忙踢坏了紧闭的手术间的门,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出去……
“小段,不是吹过自己曾经养过小老鼠吗?昨天怎么吓怕了?”
“对啊!你们不知道她昨天的样子哦!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真会吹牛,你承认自己怕老鼠,我们不就可以叫楼下的师傅来抓嘛!你看你,门都被你踢坏了!”
“以后不要这样逞能了……呵呵……”
第二天,我便被全科室的人“洗刷”。要是平时,我遇见这种事情是最兴致高涨的,但是今天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
我心里好矛盾,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吗???
这个婴儿他……不行,我不能!我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了……
记忆回转到发生怪事的第二天,当我与护工将包好的胎盘与婴儿尸体,盘点到车子上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我仔细查对了一下姓名,居然是那个恐怖的黑色婴儿。于是我叫他们等等我上楼去拿,可我到了水槽边,却没有看见那个垃圾袋子。我想也许是护工拿走了吧!就没有再去管它了。
几天后,我听见在手术室打扫的护工在骂:谁把一个恶臭的、里面有黑色肉渣的垃圾袋放在洗手间……
难道那个婴儿没有死?不可能的……也许那天我看见的翻白眼的他,只是他的魂魄。就像其他的婴灵一样吧?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这里徘徊等待下次“投胎”的机会……只是这样吧?它最多像其他孩子一样,喝一点血液而已吧!
但是想到他对我张开的那个又大又黑的嘴巴,像要咬死我的样子。又不禁担心起来:以后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可同事们会相信我说的话吗?他们会把我当疯子看吗?我知道有我这种能力的人,是会被普通人排斥的,我真害怕他们从此以后会将我看成异类!
所以我决定,将看见这个黑色婴儿的事情隐瞒下去……
三天后,又是我们上班了。那天还算比较忙,晚上睡觉前我们还没有将事情做完。,
最后我们这样只剩下处理污物的时候,赵文香便到楼下去送产后病人去了。我和冯丽则留在楼上的水槽旁边,边聊天边收拾物品,我在折纱布而冯丽则在数器械。
我们正聊的很开心的时候,忽然冯丽说:
“哎呀?怎么放废弃针管的消毒桶里,有一把剪刀!”
我将身边一双一次性手套扔给了她:“没有什么嘛!大惊小怪的!捞起来了就是了!”
“哦!呵呵……”冯丽笑了,“我只是很奇怪嘛!我们谁那么粗心,会做这种原则上错误的事情呢?”
“哦?不会你说是我吧?”我半开玩笑地说,“我可不会这样哦!”
“……”
“冯丽!你说话啊!我说错话了吗?”
“……”
“冯丽?”
冯丽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只见她那双早已经伸进浸泡桶的手在发抖。我将视线移动到她的脸上,她的脸色很苍白、密密的汗水从额头溢出来……
“冯丽……你捞到剪刀没?怎么还不把手拿出来?要我帮忙吗?”我意识到了什么,虽然口中说要帮她,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我看见冯丽的嘴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顿了几秒钟,她便将手慢慢地从桶里退出。
简直就是噩梦!我又看见了!那熟悉的黑色的物体,不!应该说是手臂!它非常地柔软……非常地柔软……像一条蛇一般紧紧缠住了冯丽的手臂,冯丽没有挣扎、只是慢慢地将手抬起……
最后当她将手臂完全拿出的时候,我预料中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又是那个婴儿!此时他正紧紧地抱住冯丽,靠得那么近。他的正向着我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仿佛在向我示威。
向我示威?有必要吗?我仅是个开了“天眼”的“普通”人,没有能力来阻止他的一切行为。我只能看着他,只能看着他而已。
不行!不能光看着啊!我想到去楼下叫人来帮忙。如果大家看见他,也不会认为我看见他是在撒谎,而且现在冯丽也看见了的啊!于是我迅速转身向产房大门跑去……
“不要走啊!!!救救我啊!!!”身后传来了冯丽拖着哭腔、凄惨的叫声。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径跑到了楼下对他们说:“快上楼去!冯丽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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