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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人鱼传说之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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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8 06: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是海王最小的女儿,我是一条人鱼。 <br/>  我不知道别的人鱼是几时动情的,而我自己,是在九岁那一年就动了情。 <br/>  还记得那一天,我七岁生日,父王让我上了一艘沉船自行挑选生日礼物。 <br/>  我没有选择那些所谓珍贵的金银珠宝,我只要了一尊石像。 <br/>  那是一尊由最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石像。 <br/>  雕琢的,是一个男人:挺鼻、修目、薄唇。 <br/>  一见到它,我就被它给迷住了。誓要把它独占。 <br/>  于是,我把它带回了我的花园里。 <br/>  父王说,那是陆地上的人们为了祟拜我们那远古的祖先波塞冬的兄弟——奥林波斯山之主;宙斯,而请最好的匠人所雕刻的宙斯神像。 <br/>  父王还说,陆地上的很多东西都和我们不同。 <br/>  从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想:陆地上的国家、陆地上的人,和我们到底有什么不同? <br/>                  <br/>  从得到雕像那一天起,我就断断续续的在做梦。 <br/>  梦中,我是一个叫做赫拉的女人。 <br/>  赫拉、波塞冬、哈迪、迪梅尔、凯芬都是女神瑞亚与时间之神刻罗诺斯的孩子。 <br/>  刻罗诺斯亲掉了自己的父亲天神乌拉诺斯后得到世界的统治权,他害怕子女们也如同他一样的弑父,所以他将瑞亚所生的孩子们全部吞食了。 <br/>  赫拉、波塞冬、哈迪、迪梅尔、凯芬,他们全被刻罗诺斯吞进了肚子里。因为他们是天神的孩子,所以既便是在刻罗诺斯的肚子里,他们依然活了下来。 <br/>  他们就这样在黑暗、潮湿中度过了漫长的数十年。 <br/>  然后有一天,他们那平静而幽暗的世界被颠覆了:父亲把他们从肚子里吐了出来。 <br/>  在见到光明的第一眼中,赫拉看到了一个男人:他高大、俊美、有着王者之尊。 <br/>  他是宙斯。 <br/>  她那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br/>  当年,瑞亚在刻罗诺斯吃了数个儿女后,听从了母亲盖亚的劝告,逃到了克里特岛,在岛上生了最小的儿子宙斯。然后,她用布裹上一块石头充作儿子给刻罗诺斯吃。 <br/>  宙斯,是瑞亚唯一亲自养大的孩子。 <br/>  长大后的宙斯强迫刻罗诺斯吐出了哈迪他们。因为宙斯太强大了,刻罗诺斯只好照办。然后,宙斯他们回到了地面上,开始了与刻罗诺斯间的争夺世界统治权的战争…… <br/>                  <br/>  这个梦一直持续到我九岁那一年。 <br/>                  <br/>  九岁那一年,我终于敌不过内心对陆地的向往,偷偷的游到了海面上。 <br/>  天空是蓝的、云朵是白的。 <br/>  这个世界是多么的令人惊喜。 <br/>  我一路悠然的观赏着风景,那美妙的风景让我不由自主的放声歌唱起来——我的歌声是整个大海里,最动听的。 <br/>  然后我发现有人在看我。 <br/>  那是一个尚未完全褪去青涩之色的俊美少年。 <br/>  他站在高高的岩石上,正盯着我,神情是恐惧中掺杂着好奇的。 <br/>  我回望已身,恍然大悟:我的鱼尾露出了水面。 <br/>  听老祖母说,在陆地上的国家里,人们一向将以之不同的人归于“异类”、“异端”。而他们对待“异类”的一惯方法:就是毁灭。 <br/>  我们人鱼,也算是他们眼中的异类吧?! <br/>  少年会怎么样对待我这个异类呢? <br/>                  <br/>  他看着我的神情已变得平静从容了。他问,“你是传说中的人鱼吗?” <br/>  我扬着脸,笑眯眯的答,“对呀。” <br/>  “我叫奥烈。德。路却埃。是曼菲斯的王子。你叫什么名字?” <br/>  我大方告诉他,“我叫花命罗,是海王最小的女儿。” <br/>  …… <br/>  十四岁的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闯入了我的生命。 <br/>                  <br/>  从认识他那一天起,我没再做过那个梦。 <br/>                  <br/>  而后,每隔数天,我都会偷偷浮出水面去与他见面。 <br/>  在相处中,我了解到他是曼菲斯的王子,是早逝的王后唯一所出,也是今后王位的继承人。而他身边,有数个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将他杀去后取而代之的兄弟。 <br/>  那天之所以到海边来,是因为他的异母兄弟想毒杀他却不慎错杀了他的侍从——从小他一受了委屈,必然会到这个有岩石的海边。 <br/>  ……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我们一起成长着,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 <br/>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 <br/>  渐渐的,我开始变得贪心了:想多和他在一起、想要拥有他、想要感受他的体温…… <br/>  可是我不能。 <br/>  我永远只能在海里仰望站在高高岩石上的他。 <br/>  他是人! <br/>  而我是人鱼! <br/>  他只有短短数十载的生命,却有一个永恒不灭的灵魂。 <br/>  而我,虽有三百年的人生,但时间一到,我就会灰飞烟灭。 <br/>  我想如他一般,拥有永恒的灵魂呵! <br/>                  <br/>  于是我问我那无所不知的老祖母,我要如何做,才能拥有一个永恒的灵魂?祖母说:“如果一个人爱你,把你当作比他父母更重要的人时;如果他能把他全部的思想和爱情放在你的身上时;如果当他让牧师把他的右手放到你的手里,答应现在和将来永远都对你忠诚时,他的灵魂才会转移到你的身上,于是,你就会得到一份人类的快乐,他就会分给你一个灵魂,并且他自己的灵魂又能保持不灭。”我牢牢的把祖母的话记在心上,盼望着:他能如此爱我。 <br/>                  <br/>  十五岁那年,我终于可以正式浮出海面了。 <br/>  这,代表了我已成年。 <br/>  我很兴奋,盛装的打扮了,想让他看到我最美的一面。 <br/>  我浮出海面,如约的来到岩石下,却没有看到他的人。 <br/>  奥烈,你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要庆祝我十五岁生日你二十岁生日的吗? <br/>  正当我失望之际,远处传来了悠扬的乐声,一艘装饰得金碧辉煌的船缓缓向我驶来。 <br/>  而他,就站在船头,头戴金冠,那么俊美、那么迷人。 <br/>  这时,我忽然发现:他俊美得一如那尊为我所喜爱的雕像。 <br/>  他看见了我。 <br/>  我们四目相望。 <br/>  在这一刻里,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世界似乎只剩下了我俩…… <br/>                  <br/>  忽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将他的船打翻在海里,他也落水了。 <br/>  我大惊:奥烈,你不能有事!!! <br/>  在急风骤雨中,我冒着生命危险,终于将他救出。 <br/>  我把他放到海滩上,他仍昏迷着。 <br/>  我知道他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喝多了海水。 <br/>  我满心眷恋的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这是,我所爱的男人呵!是我愿与之厮守一生的男人呵! <br/>  远远的,传来了人声。 <br/>  有人来了。 <br/>  我把祖母送我的成年礼物:一颗形似人鱼的珍珠用我的发穿了,给他戴在了颈上。 <br/>  然后,我躲在了一旁,看是什么人来了。 <br/>  来人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和她的侍女。她们从远处的海里游上岸,然后朝我们这边走来。 <br/>  她发现了奥烈。 <br/>  她就静静的守在奥烈的身边,她的手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br/>  怎么可以? <br/>  奥烈是我的!!! <br/>  就在我满心不平之际,奥烈醒了。 <br/>  他茫然的问身边女子,“这是哪里?” <br/>  女子落落大方的回答,“您好,这是格里达。我是格里达的公主莉斯贝。” <br/>  他喃喃道,“我记得,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父王为我庆祝,接着发生了海难……”突然的,他的声音变得兴奋,他问,“是你救了我吗?” <br/>  莉斯贝看看自己和侍女的湿衣,笑了,“我和瑞安到海里游泳时我们发现了远远的海面上似乎浮着一个人,于是我们游了过去才发现你的。” <br/>  这个无耻的女人! <br/>  她居然敢这样欺骗人!!! <br/>  而他居然相信了,他很高兴的说,“真是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奥烈。德。路却埃。是你的邻国曼菲斯的王子。很高兴认识你。” <br/>  他为什么没想到我? <br/>  他为什么没想到要找我? <br/>  他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br/>  我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她结伴而行。 <br/>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我。 <br/>                  <br/>  然后,他归国了。 <br/>  归国的他诚心邀请了莉斯贝公主到曼菲斯做客。 <br/>  莉斯贝欣然同意了。 <br/>  他不再单独到我们的小天地了。每一次,他都带着莉斯贝来。 <br/>  月下,他们海誓山盟。 <br/>  还记得他第一次带莉斯贝来时,莉斯贝惊喜的问,“殿下,您是怎么发现这么美妙的地方的?” <br/>  他摇摇头就,“我不记得了。只觉得,以前我应该来过这里——不瞒你说,海难以后,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br/>  原来,他忘了我! <br/>                  <br/>  莉斯贝在曼菲斯停留了一年。 <br/>  在这一年里,我常常妒嫉的看着她和他一起把臂同游。 <br/>  就因为她是人,所以她能够挽着他、靠在他身上撒娇? <br/>  为什么我要是人鱼? <br/>  为什么我不是人? <br/>  忽然的,我想起了海巫婆——她居住在大海的最深处,翻江倒海、无所不能。 <br/>  于是,我来到了大海的最深处、海巫婆的宫殿。 <br/>                  <br/>  她是一个美丽而冷漠的女子。她的眼睛太过于无情。 <br/>  她就仿如在神案上冷冷俯视着众生的神! <br/>  在不安中,我告诉她我的愿望:我要变成一个人! <br/>  她说,“我可以给你一种药。吃了它后,你的鱼尾就可以分成两半,收缩成人类所说的漂亮的腿。但是,因为是由人鱼变成了人,是违反了天命的,所以你得接受惩罚:你的腿的存在会让你觉得有一把尖刀砍进了你的身体。” <br/><br/>  “你依然能保持你那游弋般的轻盈体态,陆地上任何舞蹈家都不会跳得比你更优美。只是,每走一步,你都会觉得是在刀尖上行走。” <br/>  “且,你一旦成了人,就再也不能变回人鱼了。”“如果得不到他的爱情、如果他不能为了爱你而不顾一切、如果他不能叫牧师把你们的手放在一起结为夫妻的话,那你就得不到一个永恒的灵魂。在他同别人结婚的头一天早晨,你的心就会破碎,你就会成为海上的泡沫。”“这些,你可愿意接受?” <br/>  “我愿意。”我坚定回答。然后我问,“你给了我所想的,那么,你打算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br/>  “很好,你很懂得规则。”她温和的笑着,“若你不求助于我,我当然没有理由帮助你;若你不付出代价,我更没理由做这件事。” <br/>  “那么,”她微笑反问,“你愿意为这而给我什么?” <br/>  “随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br/>  恶意的笑在她唇畔掀起,“用你美丽的声音来交换。你可愿意?” <br/>  我的声音? <br/>  这可是如此动听的啊! <br/>  要用来它换为做一个人? <br/>  只有成了一个人,我才能和他踩着同一块土地,呼吸同样的空气。 <br/>  不然,我就得不到他。 <br/>  可是,你这分明是在做傻事呀!心上另一个声音如是说。 <br/>  就让我一生做一件傻事不行吗? <br/>  如果我得不到他,心就会永远悬在那里,不时的痛,至死都不会甘休的…… <br/>  “好的。我愿意!”我答,“你所说的条件,我愿意接受。” <br/>  海巫婆点点头,“那好,我接受你的求助。”顿一顿,她又道,“我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 <br/>  “不必再考虑。我愿意。一切我自愿。” <br/>  “你既然同意了,那,从这刻起,你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br/>  海巫婆虽在笑,眸中却毫无感情,她朝我比了比手势,“你跪下吧。向命运之神祈求你的愿望。” <br/>                  <br/>
 楼主| 发表于 2006-7-18 06: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被喧哗的人声吵醒的。 <br/>  当我睁开眼,我发现我的鱼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条洁白的人腿。我全身赤裸着,而周围的人全在对我指指点点。 <br/>  我挪动了一下身躯,用我那长长的金发掩住了自己的身子。 <br/>  周遭的人对我议论纷纷,我不知所措极了。 <br/>  这时,听到人们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他们全跪了下来,齐声说,“王子殿下。” <br/>  是奥烈! <br/>  他审视的看着我,眼神狂猛得似要吞噬了我。然后他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全围着这个姑娘?” <br/>  有人报告说,有海边发现了昏迷的我。 <br/>  接着,我跟着他进了王宫。 <br/>  他唤我为“海儿”。他说,因我是大海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原来,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了。他还说,只有我配称“海的女儿”。 <br/>  他极宠爱我。于是,我得到特许,睡在他门外的天鹅绒垫子上。 <br/>  他叫人为我做了一套男子穿的衣服,好让我能时刻陪在他的左右:比如和他一起骑马、和他一起打猎…… <br/>  他很霸道。他不许我对他以外的任何人笑、不准我关怀他以外的任何人…… <br/>  这样的相处,让我很快活。 <br/>                  <br/>  我失去了我那颠倒众生的歌声、我失去了美丽的鱼尾、我得到了动人的体态,代价却是每走一步彷如行在刀尖上。 <br/>  我不悔。 <br/>  我甘愿失去嗓音、失去鱼尾、失去自由、就被囚禁在这以爱为名所纺织的牢里。 <br/>                  <br/>  一天晚上,我枕在了他的胸前。 <br/>  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br/>  激情过后,我的发、他的发,紧紧交缠在一起。枕着他强壮的臂弯、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含着微笑,我缓缓睡去。 <br/>                  <br/>  过后,我又开始做那个遗忘多年的梦。 <br/>  梦中,我仍然是那个叫做赫拉的女子。 <br/>  宙斯在赢得了与刻罗诺斯的战争后,又和他的兄弟们开始了战争。 <br/>  为了他,赫拉背叛了一起经历患难的兄弟姐妹,和宙斯一起将哈迪赶入了冥府、将波塞冬赶入了大海…… <br/>  而后,赫拉自觉罪孽深重,于是她来到了大地的边缘——大洋河边,与海中女神忒提斯做伴。而宙斯却赶到了大洋河,将她从忒提斯的身边抢走。 <br/>  他给了她女人最尊贵的身份:天后。 <br/>  随着时光的推移,她开始不快乐了:无数的灿烂流星飞进了他和她曾共享的天空与神殿、分散了她曾独享的阳光——有生下阿波罗的勒托、有生下九个缪斯女神的谟里摩辛涅、有生下赫尔梅斯的迈亚…… <br/><br/>  太多了! <br/>  于是她只有将那些女人一个个铲除——她无法忍受有人和她共享她亲爱的男人! <br/>  当她派一只牛虻折磨那为宙斯所爱的伊娥时,宙斯勃然大怒。他鞭打她、用金链把捆住她、将她悬挂在天地间,还在她脚上捆上两个沉重的铁钻。 <br/>  他对她说,“……伊娥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何苦要为难她?你要知道,我说过,无论如何,你的名位是不会变的。我只是单纯的爱上了她而已,她根本不会威胁到你的、你仍然可以保持你那天后的名位,你又何苦为难我,让我失去了一个我深爱的女人?……” <br/><br/>  深爱的女人…… <br/>  赫拉只觉得她的世界风干成荒漠,什么都不重要了。 <br/>  从几何是时起,曾经那不变的情变成了不变的名份地位? <br/>  然后,赫拉离开了宙斯,循入了轮回…… <br/>                  <br/>  我是在他怀里哭醒的。 <br/>  他温柔的为我拭泪,说,“傻海儿,哭什么?” <br/>  我征征的看着他,突然间,他的脸和梦中宙斯的脸重合了。 <br/>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宙斯的转生、而我,是赫拉的轮回。 <br/>  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寻到了他。 <br/>  我紧紧的抱着他,泪流满面。 <br/>                  <br/>  他为我在海边造了一座宫殿,他说,我适合和海在一起。 <br/>  每天他都到这里,和我相拥而眠。 <br/>                  <br/>  他一边和我日夜相处,一边却在准备和莉斯贝的婚礼。 <br/>  虽然他瞒着我,可是我还是知道了。 <br/>                  <br/>  在他大婚的前二个晚上,姐姐们呼唤了我。 <br/>  我从临海的窗里伸出头,姐姐们说,她们把头发给了海巫婆,海巫婆给了她们一把刀子。只要我在太阳出来之前把刀剌进他的心口、当他的血流到我的脚上时,我的双足又可以合在一起成为一条鱼尾,我也可以再次回到她们身边。 <br/><br/>  而最疼爱我的大姐用她一百年的生命换取了我得以和他说一个晚上的话的权利…… <br/>  我接过了刀子。 <br/>                  <br/>  在他大婚的前一个晚上,他仍来到我的房间,如常的和我耳鬓厮磨。 <br/>  我问他,为什么还要来? <br/>  没有任何声音与语言,我只是用我的眼、我的心在问他。 <br/>  他明白。 <br/>  他说,“海儿,我是爱你的。可是,我的妻子,她必须是能够关心国家民众、治理帝国、抚育人民的女人。她要有万人之上的度量、自助和自制。今后,方能与我同坐江山、共治国家、和我携手并行。” <br/><br/>  “你只是一个哑女,而且你并没有任何可以给我的国家带来的利益。” <br/>  “莉斯贝却可以做到。” <br/>  “且,娶了莉斯贝,我可以得到格里达,一偿我欲统治天下的夙愿。” <br/>  “所以,我选择她。” <br/>  “但是,你别想我会放了你。你永远只能是我的……” <br/>  他还说了什么,我没听进去了。 <br/>  我在心底哭了:这一世,我还是比不过他的雄心壮志呀! <br/>  我爱的男人呵,他不爱任何人、他只一心爱已。 <br/>  我竟对一个无心人,动了情。 <br/>  从前生到今世,我太了解他了。——他的温柔体贴只是假象。他只是用柔情的外表包裹着他那颗阴狠、冷绝的心。对别人,他是永恒的无情无爱。 <br/>  虽知不该,心却早已陷落。 <br/>  再、不、复、返。 <br/>  了然于心后,我微微的笑了。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却在痛着:因这明白,他不会爱我。 <br/>  “你在想什么?”他将头埋入我的颈项、缓缓的吻我。 <br/>  其实,他并不是完全不爱我的。 <br/>  只是,他的野心、他的抱负才是他所重视的。他要的是能一统天下,而和那些比起来,任何事物都显得微不足道…… <br/>  来不及想太多,我已被他的热情所吞没…… <br/>  不知过了多久,绚烂终于归于平静。 <br/>  他合上眼,依然在我身旁沉沉睡去。 <br/>  熟睡中的他,宛如婴儿一般,无邪而不设防。一如以前每一个在我身旁睡去的夜晚一般。 <br/>  是他熟睡后均会如此?还是只对我一个人不设防而已? <br/>  不知不觉的,我轻轻问,“爱我吗?” <br/>  已经睡去的他无法回答。 <br/>  “我对你而言,究竟算是什么?” <br/>  他依然没有答。 <br/>  细细的吻着他的五官,睡得香甜的他没有看见我满布矛盾与挣扎的脸庞。 <br/>                  <br/>  痴痴的凝视着紧搂住我的他、以及我们那纠缠不清的长发,我叹息,“为什么我要再一次爱上你?为什么偏偏是你这无心无情的男人?” <br/>  “难道一次又一次的被你伤害,是我必经的宿命?” <br/>  抬头看见窗户上沥渐泛起的红光,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br/>  如果,天不会亮,时间永远不会过去那该多好。 <br/>  我轻轻的吻着他的唇,他的味道让我眷恋不已。 <br/>  姐妹们在外面的海里催促着我快动手。 <br/>  我的手滑过他光洁一如大理石的胸膛,我知道,只要我把刀剌进他的胸口,我的声音、我的自由全部都会回来了。 <br/>  可是,我下不了手。 <br/>  前尘往事一幕幕从我眼前掠过,是甜蜜却也是痛苦。而不管是甜蜜亦或痛苦,在在都让我心痛。 <br/>  我想,我该放弃这具躯壳了。前世的冤孽,今生仍得不到申诉,有的,只有更多的悲哀与幻灭。 <br/>  痴痴的看着他,把握着最后一次看他的机会。 <br/>                  <br/>  天亮了,太阳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到了我的身上,我真如海巫婆所预言:化为了泡沫…… <br/>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他悲痛欲绝的脸…… <br/>  我想,这就够了。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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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8 06:18:19 | 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人鱼传说之幸福

 &nbsp;&nbsp; 人生是很奇妙的,聚合、离散皆有其定数,强求不得。人们常常说“宿命”、说“抉择”,其实,真正的定数是人心——你有什么样的性格就决定了你会有什么样的选择而后就造就了你的人生。 <br/><br/>  正因为从不在感情上强求什么,于是,齐纳飞、李维、奥烈一个个走入了我的生命,而后,又自生命中淡去,从不曾在我生命中掀起惊涛骇浪。 <br/>  不是一个恋旧的人,也不是一个展望未来的人。或许,正因为我知道自身的价值与世界的无价值,因而,我只在意今天,牢牢的抓住今天,不回头看昨天——那,太无谓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再多的追悔也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不抬头看明天——那,太身不由已了,谁知道明天会如何呢? <br/><br/>  唯一可以掌握的,不过是当下的今天。 <br/>  我无法肯定明天,我能把握的只有今天。我努力的过好每一个今天,也是为顺利过好明天打基础。 <br/>  把握今天,也就等于把握明天,一定程度上等于把握了人生。 <br/>  我常常告诫自己勿想过去的事,也勿想今后的事,只做好今天的事。 <br/>  多少年来,我都是如此做的。 <br/>  但,此刻已是我回光返顾的弥留时刻了,世俗心已弱,心上的一些人事物再也锁不住,终于缓缓浮现…… <br/>  想知道我的故事吗?请煮上一壶黑咖啡,听我细细叙来——我的一生就如黑咖啡一般,要有心人才得以享受其芬芳美味…… <br/>                  <br/>  有人曾给幸福下过定义,却没人赞同他所下的定义,但当他把我作为幸福的诠释者时,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br/>  的确,在世人眼中,我确是幸福的典型代言人。 <br/>  在世人眼中,我的一生真的很幸福。 <br/>                  <br/>  我是有名的富饶之国格里达的公主。 <br/>  父王与母后夫妻情深,父王没有别的妃子,母后是他唯一的妻。 <br/>  生我时,母后难产,生了一天一夜才把我生下。在见了母后为生我而挣扎于生死边缘后,父王决定不让母后再次经历这种痛苦。他不顾众大臣的反对,结扎了自己。 <br/>  因此,我是格里达唯一的继承人。 <br/>  我是在父王母后的宠溺中成长的。 <br/>  照理说,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我,应该是天真不知世事、应该是无忧无虑不知世间愁苦、应该是飞扬跋扈骄纵无礼的。 <br/>  可是,我没有。 <br/>  生在帝王家,作为唯一继承人,自幼我就明白我的责任所在——格里达,是上天与父母赐给我的礼物。在我的身上,背负着的,是全国上下成千上万的人命、是国家的富饶与安定、是人民的富足与安乐。 <br/><br/>  所以,我自幼就博览群书,采集众家之长、学习为君之道,以期今后在我登位后能够让我的人民幸福、让我的国家富强。 <br/>  随着年龄的渐长,我明白这一切也许终将是镜花水月无法实现:格里达是很富饶,可是多年来的安定生活麻痹了国人,他们已不能适应马背上的生活,他们的骨血早被安逸所腐蚀。而在诺亚大陆上,包围着格里达的,是虎视眈眈的众强国:东邻国曼菲斯兵强马壮,人人能征善讨所幸其国君维加五世昏庸无能、胸无大志,这才让我格里达逃过一劫。而除了曼菲斯外,巴布达、吉维斯……哪一国不是对格里达怀着野心?所幸格里达三面环山、一方临水的地理环境成了最佳天然保护屏障,让他们不得入门之法。 <br/><br/>  其实,这些都还不算什么,真正对我将来统治构成威胁的,是国人对女王的不认可:国人们爱戴我,却从不敬重我。他们认定女人是不能成大器的。 <br/>  就连母后,也认为我不该在男人的天下去一争雌雄。母后认为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觅得一位好夫婿,然后与之终老。她常常拿她和父王的例子来教育我,说我应该寻一位好郞君,然后用尽一切法宝,让那位夫君也同父王待她一般,为了我而放弃百花。 <br/><br/>  这是什么道理? <br/>  只因为我是女人,我就不能成为一位好皇帝?只因为我是女人,我就不能继承大位?只因为我是女人,我就必须呆在后宫相夫教子终老一生?只因为我是女人,我就不能企图雄霸天下? <br/><br/>  荒谬! <br/>  为什么我就不能要权要势要天下? <br/>  就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br/>  而大臣们一直怨恨父王没有给格里达生下继承人——在他们眼中,只有男人、只有王子,才是真正的继承人。公主一介女流能成什么大事?他们的打算是在父王驾鹤归西后捧我那身为内大臣的王叔上位掌管格里达。至于我这个公主,就早早的嫁人生子去吧。 <br/><br/>  其实,在最开始时,我并没有那么急于掌握权势击败王叔的。在经历了无数次王叔对我或明或暗的打击后,我深深明了:——人,不要故作清高,要生存就得站在最顶端。握在手中的权力,才是保护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br/><br/>  在这个没有绝对是与非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好人好报,更没有什么所谓的良知得胜。 <br/>  要活下去且活得好,只能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可以顾人情、赁良心,更不可天真幼稚得对人生有过多憧憬,对人心有过高期许以致忽略了人性的阴暗。 <br/>  于是,我小心谨慎的提防着身边每一个人——谁知道他的真面目是什么? <br/>  平日里对我情深义重,谁知道他在暗地里对我做过什么? <br/>  就好比我那位王叔,人前待我慈爱一如亲生父亲,但一有机会,就对我下绊、使坏——人心,是天下间最不可测的事物。 <br/>  所以,我怀疑着身边每一个人,任何事我都会分析其正负两面甚至是做好最坏打算,而非只是选择一个令自已心安的可能去相信。 <br/>  为了能在父王驾崩后顺利继承皇位,我培养死士、收买大臣……做好一切准备。我从各种角度反复设想过接位时可能出现的状况及应对之策。我甚至已做好在父王登极乐那一日,和大臣们兵戎相见的准备。 <br/><br/>  只因为——这个世界是不等人的。它残酷得甚至不会给失败者一点同情怜悯。 <br/>  ——我必须成功。因为我不能失败! <br/>  同時,我要向世人证明:女人不是弱者!女人不是第二性!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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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8 06: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兄李维,是王叔的次子。 <br/>  王叔自幼就让李维和我亲近。我很明白王叔的意图:当他不能坐上大宝时,他要年龄和我相近的李维和我成亲,让李维成为王夫,而他成为王父,名正言顺的接掌大权。 <br/>  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以偿? <br/>  格里达是我的! <br/>  于是,我一边悉心引诱着李维,让李维对我迷恋到不可自拔;一边挑拔着他们父子关系——若有一日,我真的不得不嫁给李维,那么李维必须是对我死心塌地绝无二心的——这样,才方便我得登大宝、一统天下。 <br/><br/>  而李维的兄长、王叔的长子齐纳飞,亦如他父亲一般,是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他诡变多端、他英勇善战,是少有的集武功智慧于一身的男人。 <br/>  他是我的对手!曾三次派剌客暗杀我,所幸我一一逃过。 <br/>  国人们甚至期待今后的大位当由他来继承。 <br/>  我怎么可能容许? <br/>                  <br/>  十九岁那一年,巴布达的大军翻越重重山岭,向我国薰攻来。 <br/>  父王主张和谈、王叔主战,朝中大臣也分为两派:主和派与主战派。 <br/>  我也主战。 <br/>  父王最终同意战斗。他任命齐纳飞为元帅。 <br/>  ——军权,交到了野心勃勃的王叔父子手上。 <br/>  齐纳飞果然不凡,不到半年,居然用我们那已习惯安乐的军队打得巴布达节节败退。 <br/>  如果,齐纳飞打退了巴布达的大军,凯旋归朝,那么,本就已岌岌可危的我的地位更是会摇摇欲坠——朝内大臣与国人们均会视这对父子如同真正天骄。那么,在父王逝世后,就算王叔得不到大位,继承人也必会是齐纳飞,绝不会是我。 <br/><br/>  我会就这样放弃我多年来的苦心经营? <br/>  不,绝不会! <br/>                  <br/>  召来了格林等几位近臣和他们商议。 <br/>  格林,是朝中少数押注在我身上的大臣。之所以押注在我身上,是因为格林他们是近臣,知道我自幼的雄心。 <br/>  所以说,天下是真的没有绝对一面倒的情况。只要你自身有条件且不断努力强化自己,哪怕对手再强再大,有心人仍是肯烧冷灶炒冷饭的。 <br/>  格林一见我面,就向我禀告齐纳飞的连连捷报。 <br/>  格林说,“公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真让齐纳飞击退敌人,他会成为万民心中的英雄!!” <br/>  我淡淡笑了,“那就只好让他死了。” <br/>  “可是齐纳飞身边护卫重重,连他本人也是武功盖世。我怕剌客还没近到他身,就先被擒杀。且,就算我们得手,齐纳飞死了后,巴布达的军队我们不来呀。” <br/>  我漫不经心的说,“齐纳飞不错是个英雄。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的成名是由手下大军堆砌而成。只要断了他大军的生机,他还能成气候吗?” <br/>  格林一颤,惊疑不定的望着我,“公主,您的想法是……” <br/>  “古有名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只要烧了大军的粮草,一切不就成了?” <br/>  格林细细考虑后答,“就算烧了大军的粮草,我怕内大臣仍会有法给予大军资助呀。” <br/>  我不经心的说,“那么,我们去拨起王叔暗地里所经营的事业不就成了?” <br/>  “反正王叔这些年来在贩卖私盐、贪污上可真纳了不少钱。我们这些日子就去扰乱王叔的敛财之路让他成为一个空壳再没余力援助必须供养大军的齐纳飞。而已被烧了粮草的齐纳飞与大军,在这样的隆冬里会断粮。这样,才可以彻底除去齐纳飞、不会夜长梦多。” <br/><br/>  格林蹙着眉,对这个计划潢是犹豫,“但是在烧了他粮草后又对齐纳飞断粮,您不怕……” <br/>  “怕什么?” <br/>  “齐纳飞与整支大军会死在这寒冬。失去粮草的大军根本没办法抵抗巴布达。到那时,只怕巴布达的大军会攻入我朝。”他语重心长,“公主,当以大局为重呀!” <br/>  我绝然回答,“就是以大局为重,才必须这么做。为求自保,不抢先动手,只会反遭被吞噬的命运。只有齐纳飞死了,王叔的左右手才会被彻底剪去,我才得以活着以登大宝。” <br/><br/>  格林一窒,好半天,才艰难的问,“您,是要牺牲齐纳飞和整支大军?” <br/>  “不可以吗?”我笑意盈盈的反问。 <br/>  “格林,你该不是对王叔他们心软了吧?” <br/>  “王叔一直是我们死敌。对付敌人,绝不能仁慈;更不能只防御而不进攻。我们只有杀他个寸草不留,置其于万劫不复,才能换取自己的长久安稳。” <br/>  “但是巴布达的军队会因此而翻山越岭直逼首都。到时,我们哪里去找军队应付?” <br/>  我严肃的问,“格林,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br/>  他立即跪下来,惶恐的道,“臣当然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臣只是担心齐纳飞和整支大军覆灭后,我国再无军队可抵抗巴布达大军。公主,”他苦口婆心,“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您当三思而后行呀!” <br/><br/>  我负手起身到了地图前,把多日来苦思的结果一一道来,“诸卿请看,巴布达是我国西邻,他们这次攻来,就是觊觎我国地大物博,想把我国纳入其版图之中。东邻国曼菲斯,国王无能,众王子为争大位根本无睱他顾,所以,在这次巴布达来攻时,曼菲斯没有趁机出兵给我们乱上添乱。巴布达这次是势在必得,因此纠结了举国兵力来袭,那么其国内势必空虚。在齐纳飞他们死了之的之后,巴布达大军必会向我国内攻来。我们这时若另派一支军队乘其国内空虚引兵进攻,巴布达的大军必会回本国以救。如此一来,其军队必疲于奔命。当他们回国时,必经长恨关,而已休养妥当的我军就在此以逸待劳111,你说,会不大败巴布达?巴布达还会有余力侵略我国?” <br/><br/>  我以为我已说得够详细了,格林却还有疑问,“可是公主,我军再也没有兵力可去攻巴布达的首都啊!” <br/>  “畿内的兵力是四万,再加上我们在暗地所培养的一万精兵已经足够。他们只需从海路就可直攻巴布达。” <br/>  “但若将兵力全移往巴布达,只怕内大臣会趁机作乱谋反。” <br/>  “我们还有三千死士,再加上宫内的侍卫与御林军,就算王叔真敢来,也讨不了好的。” <br/>  “公主,这太冒险!” <br/>  “格林,我们只有赌一赌了。赌赢了,格里达就是我囊中物;若不敢赌,我就只有束手以缚待王叔他们凯旋归朝接管大权。” <br/>  众人却仍是一脸不豫。 <br/>  当晓之以理行不通时,就只好诱之以利再加上威胁恐吓了。 <br/>  我说,“成王败寇,自古如此。格林,我们若不赌这一把,待王叔他们当权时,也就是你我身首异处之时。我是公主,还可以嫁以李维以保全性命,但你们这些年来为了我和王叔处处作对,早已是王叔他们眼中钉。只怕到时,根本逃不过那一劫。” <br/><br/>  “若我们赌赢了,格里达是我囊中物,我登基那一天,必是各位飞黄腾达之时。” <br/>  只有让他们清楚的了解到我们早已是绑在同一条船上、利益与共,他们才可能与我同进退。 <br/>  我再下猛药,“既然人在江湖,当明白战役永无休止。任何事情都是不进则退,更何况是早已无路可退的我们。诸卿只怕是要好生考虑呀!” <br/>  片刻后,除了格林,众臣皆跪下明志,“臣等愿与公主生死共。” <br/>  我问格林,“卿还有什么疑问?” <br/>  “公主,可真要牺牲齐纳飞与大军?” <br/>  利眸一扫,我道,“这不是一个大同美好的世界,没有手段与牺牲就不可能成功。” <br/>  “公主!” <br/>  我慢条斯理的说道,“要怪,就怪他不该生在皇家。要怪,就怪他不该对大位起了觊觎之心。”神色一整,我道,“传令下去,派人扰乱王叔的经济来源;派死士烧了我军粮草、剌杀齐纳;与此同时,纠集军队,准备向巴布达出发!” <br/><br/>  众臣皆跪下,“臣领旨。” <br/>                  <br/>  派人烧了我军粮草,没有人怀疑到善良、不问国事的公主身上,只是怒骂巴布达人太卑鄙,连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干得出来。 <br/>  王叔苦心经营的事业也出了乱子,他没有余力资援远在千里以外的长子和整支军队。齐纳飞遇剌,终因伤重而逝。 <br/>  冰天雪地里,十万大军只余数千幸存者。 <br/>  与此同时,格林纠集军队向巴布达出发。 <br/>  一切在我预料之中,听闻首都被围后,巴布达大军急于返国,疲惫的巴布达大军在长恨关被我军一举尽歼…… <br/>  这一役,我赢了。 <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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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8 06: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遭逢丧子之痛的王叔仿佛一夜间老了数十岁。在意识到失去齐纳飞如同去掉双手的王叔大势已去后,大臣中不不少人重又押注在我身上。 <br/>  局势是越来越有利于我。 <br/>  王叔似乎对争权夺势失去了兴趣,只一心想促成我和李维的婚事。 <br/>  从内心来说,李维会是个好夫婿。他温柔善良、体贴入微,长相英俊。但,他不是我真心想要的。 <br/>  我要的男人,他不能比我弱。比我弱势的男人,我根本看不起。如果当初不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是根本不会与李维有肌肤之亲的。这种柔顺的男人成为我的夫婿,我打从内心不服。 <br/><br/>  但我的男人若比我强,我也不服。我太了解我自己了:若是我的男人强于我,我只会把他视之为对手,想尽一切方法胜过他、超越他、打败他,而非一腔柔情与君诉。 <br/>  一如齐纳飞。 <br/>  没有人知道,我和齐纳飞曾是爱侣。 <br/>  我和齐纳飞是在自幼的相互追逐中长大的。不停的以对方为目标,想击倒对方打败对方超越对方,造就了我们目光永远只追逐着对方、眼中只容得下对方。 <br/>  因为太了解对方的本质,也因为本质的相同,我们相爱了。一如神话中那自恋的那西色斯在见到自己水中影那一刻时便遭遇了爱情。我们,也在领悟到本质的雷同后,相爱了。 <br/><br/>  在相恋的最初,我是忘了一切的。我常常偷跑出宫与他私会。 <br/>  曾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开天辟地之初,每个人者是阴阳同体,后来不知因何故,神让雌雄分开,一个整体化作了两个分身。于是,第一个分身终其一身都在追寻加一半11在最初相恋时,我以为我真的找到另一半。 <br/><br/>  随着激情的褪去,我清楚明白:我是爱齐纳飞,可是,他太精明太强悍太不羁,野心也太大。 <br/>  从他第一次派人企图暗杀我时,我们间的一切已是不可能。 <br/>  而后,我们极力避着对方却因朝局的动荡而不断得知对方消息,且,再怎么回避也逃不开对方对自己的致命诱惑。于是,我们又有了关系。 <br/>  那时,我们的关系是暧昧不明的:需要着对方、爱着对方,却也恨着对方。 <br/>  再而后,为了活下去且活得好,为了我的江山权势,我杀死了他。 <br/>  还记得那一日他出征前,父王率百官为他饯行。我坐在父王身旁与他遥遥相对。 <br/>  四目相对,彼此都说不出话来,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说出什么做出什么。 <br/>  我的眼静静的瞅着他,他也凝望着我,彼此都明白,在他出征后,我们面临的是真正的生死抉择:要想活下去只有踏过对方的尸体。他若得胜,他必会成为王位的继承人,他绝不会容许身为正统继承人兼具野心的我活着造成他的威胁;更不会容忍曾是他的女人的我摇身一变成为他的弟媳。因此,到了那时,只有让我死,他才会得到真正的稳坐江山。而我若要为帝,他是最大的绊脚石,只有他死了,我才会安乐。 <br/><br/>  ——我们无法跨越两人之间的那条鸿沟,那条由自尊、金钱、权势、爱欲编织而成的鸿沟。 <br/>  这是,多深沉的悲哀。 <br/>  只有在传说故事里,爱情才会是那么纯粹、那么绝对且唯一。 <br/>  我们相互凝视后又转开目光。 <br/>  ——我们就像是两条交错的直线,过了交叉点便各自分飞,留下的只有回忆:曾经心动的、曾经心伤的、曾经错过的……永远都已不能回头。 <br/>  至今想起虽觉有几丝凄凉,但我不悔。 <br/>  对我而言,利益以外,什么情伤和悲哀都只是历史,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去拥有。 <br/>  江山只能是我的! <br/>  我绝不容许觊觎我大位的人活在世上。 <br/>  比我弱的男人我不要,太过强于我的男人我不要,野心让我感到受威胁的男人我也不要。我要的,是在思想上、精神上及身份背景上和我位于平等地位的男人。 <br/>  然,后者太少有了。 <br/>  请问,这世上有几人有配得上身为公主且惊才绝艳的我? <br/>  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宁可选择弱于我的男人以方便掌握。 <br/>  所以,我和李维的婚事渐成定局。 <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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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8 06:23:3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这个时候,奥烈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br/>  奥烈。德。路却埃,是格里达的东邻国曼菲斯的君王。 <br/>  初见他时,他是落难的王子。 <br/>  那一日,我和名为贴身侍女实际是死士兼保镖的瑞安如常的到海边游泳。 <br/>  一个统治者,必须有一个好的身体。没有好的身体,长年缠绵于病榻的帝王纵有天纵英才,终究也只会抱憾终身。 <br/>  所以对于身体的健康,我总是小心慎重。 <br/>  我自幼习武,但却是暗中进行,因我必须维持世人眼中那雍容华贵、不问国事的公主形象。一旦王叔知我习武,他不难推测到我对大位的野心上。本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原则,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完全不会去考虑李维的感受。之所以现在不敢明目张胆,不过因为我掩饰得太好且不知何故齐纳飞从没把他所了解的我向王叔说过。 <br/><br/>  多年来,我韬光养晦。因我深知,如果没有必要,绝不能显得太过聪明——那只会为我招 忌,惹来更多的致命暗箭。 <br/>  要将麻烦降至最低限度,必须学会深藏不露。 <br/>  因而多年来,我小心翼翼的扮演着那不知世间疾苦、无忧无虑、和善开朗、华贵沉稳的公主形象。 <br/>  而真正的我,除了齐纳飞以外,没有人知道。 <br/>  所以,勤练武功、锻炼身体只能在暗中进行。 <br/>  每日到海中游泳、迎击风浪,更可强健身体、磨炼意志。所以,游泳是我每日必修功课,严冬酷暑,从无间断。 <br/>  那一日,当我和瑞安游完泳上岸换好衣服后,我发现了奥烈。 <br/>  通过手下情报网络,我早知奥烈的长相,所以一见到他,很简单的就认出了他。 <br/>  在见到他本人的第一面时,我才知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俊美到以语言无法形容的地步。 <br/>  不否认,初见那一刻,我因他俊美的皮相而眩惑。 <br/>  对于奥烈这个人,数年来我研究得相当透彻。 <br/>  他是曼菲斯的第一王子、顺位继承人,身旁有数个对王位虎视眈眈的兄弟。长年来,他不动声色的将对手一一除去却依然摆着一副无害的脸孔出现在世人面前。 <br/>  因着他的美丽皮相,众人对他无甚戒心。人们只因他的身分地位而非因识穿他本人的可怕性而对他进行多次暗杀。 <br/>  呵,人哪,总是爱以貌取人。 <br/>  在他二十岁时,已悄悄扫清统治道上的大多障碍。 <br/>  可以料想当他为曼菲斯的君王后,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会把目光放在国外。 <br/>  而我们格里达,绝对是首当其冲。 <br/>  若和他在沙场上兵戎相见,在烧了粮草牺牲了十万大军后,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br/>  坐在他身边,我的手细细的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温存一如轻抚情人。心中却在算计着:我该不该趁此时机杀了他? <br/>  如果曼菲斯的第一王子被发现曝尸于格里达,两国间的对擂是不容置疑的。若不杀他,又难免后患无穷。 <br/>  杀? <br/>  还是不杀? <br/>  我决定不杀他。我要嫁给他。 <br/>  我正为与李维的婚事而不快时,上天把他送到我的面前。 <br/>  这个男人,我无法驾驭,却无需担心。因我知,他会是我梦寐以求的处于平等地位的男人。 <br/>  我嫁给了他,曼菲斯的王后,格里达必成为我的嫁状而纳入曼菲斯的版图,不必浪费一兵一卒得以保全。在曼菲斯的庇护下,只有会更强大了。 <br/>  而同时,他也得到了格里达。他就绝不会再对格里达用兵。当格里达纳入曼菲斯后,他的版图会更大,他的野心也会更大,他必会讨伐他国以扩充国土。 <br/>  我不怀疑他有统治诺亚大陆的能力。 <br/>  当他统治了整个大陆后,他的妻子也将成为整个大陆的统治者。 <br/>  做整个大陆的统治者?! <br/>  多么令人心动呵! <br/>  所以,我是一定要嫁给他! <br/>  用我的美貌、我的才智去掳获他!用我的身分地位去诱惑他! <br/>  我不信他对格里达毫无兴趣。 <br/>                  <br/>  他醒了。 <br/>  醒后的他茫然的问,“这是哪里?” <br/>  我落落大方的答,“您好。这里是格里达。我是格里达的公主莉斯贝。” <br/>  我清楚的看到,在他听闻我的介绍后,眸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 <br/>  真是太好了! <br/>  …… <br/>  他和我回了宫,朝夕相对。 <br/>  他很直接的对我表示了爱意。父王、母后当然乐见其成。 <br/>  而后,他回国时邀请我到曼菲斯游玩。 <br/>  我一口答应。 <br/>  格林他们反对。理由很充分且实在:我出国后,见我和李维婚事落空的王叔若狗急跑墙、兵行险着谋反,岂非万事皆空? <br/>  我力排众议,坚持前行曼菲斯。 <br/>  到曼菲斯那一年,我其实在赌。 <br/>  我赌遭遇丧子之痛的王叔不敢谋反——他若谋反,国人必不接受篡位之君,和这乱臣贼子相比,他们宁愿选择我这公主。我赌王叔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李维身上:希望我和奥烈的婚事落空而嫁予李维。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不会出此下策的。 <br/><br/>  我赌父王身体安康,不会在这一年中猝然去世。 <br/>  我赌在这一年中,我能和奥烈定下婚事。 <br/>                  <br/>  到曼菲斯一年,我成功的让奥烈相信:我爱他爱到不能自拨。 <br/>  对奥烈这男人而言,他感兴趣的不是我莉斯贝本人,而是对“莉斯贝公主”感兴趣。 <br/>  我想,他要的是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格里达。 <br/>  这和我倒是不谋而合。 <br/>  对于这种男人,我只能用女人的柔情去绑住他,让他以为我是深爱他后,他才会毫无戒备的娶我。 <br/>  他常带着我到海边。 <br/>  第一次带我到那里时,我枚作无知少女的惊喜,“殿下,您是怎么发现这个美妙的地方的?” <br/>  他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只觉得,以前我应该在这里来过——从那一次海难后,有的事我不记得了。” <br/>  我轻而易举的发现他在撒谎。 <br/>  他可能不知道,他每次说谎时会特别的七情上面,而平时的他总是温和得让人看不透他的一丝情绪。 <br/>  总觉得他在说给什么人听。 <br/>  去那里的次数多了,我发现他的目光有时会不经意的往岩石下飘去。 <br/>  岩石下有什么奥秘? <br/>  一天深夜,我独自去那海边想一探究竟。 <br/>  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歌声:忧伤而悦耳。 <br/>  会是谁呢? <br/>  静静悄悄的,我走近了,然后我看到一尾人鱼。心高气傲如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人鱼美得倾国倾城。 <br/>  如来时一般,我不动声色的依循原路回去了。 <br/>  奥烈和人鱼间会在什么鲜为人知的纠葛? <br/>  呵呵,真是有趣。 <br/>  然后我注意到他的颈际有一枚人鱼形的珍珠。我作着不经心的问他如何得来,他慎重回答这是他母后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br/>  哈哈哈! <br/>  他又在说谎了。 <br/>  这该不会是那尾人鱼所赠吧? <br/>  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就算他和那人鱼间真有什么,也不会威胁到我——我和他大局已定。且,人鱼是海洋中的生物,绝不会到陆地上来。当然就和我没有利害冲突。 <br/><br/>  所以,我心安理得的与他订了婚,再参加了维加五世的葬礼,又代表格里达向新登基的奥烈一世赠上礼物。 <br/>  一年时间过去,我也该回国看看了。一直有死士往来两国为我报上国内最新情况,使我知道,父王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br/>  这个时候,是该回去尽尽孝了。 <br/>                  <br/>  这一回去,就是两年。 <br/>  两年中,父王逝世,我得偿所愿登基为王。 <br/>  在我登基后,王叔因朝中羽翼尽数被我剪去、唯一的儿子李维又对我死心塌地绝不肯站在他那一边而被活活气死。 <br/>  再无阻路之石! <br/>  我安心的等着嫁到曼菲斯。 <br/>  这时,传来消息:奥烈沉溺于一名来路不明的哑女。他在海边专程为她修筑宫殿、每晚夜宿那名女子身旁。 <br/>  知悉消息后,我传令继续打探详情。心念一动,我又补充道,我要一张那名哑女的逼真画像。 <br/>  当画像逞至我手上时,我愣了一下:这名女子的长相和那一夜我看到的人鱼一模一样。 <br/>  这其中有什么我所不了解的事? <br/>  但不管如何,这女人必须死。 <br/>  很简单,她挡了我的前进路。 <br/>  我召来了死士,下达了暗杀令。 <br/>  我告诉死士,“你若能一举杀了那女人,你就不用回来、就被曼菲斯的人抓住好了。我问你:被擒后你会怎么做?” <br/>  他坚定回答,“臣立刻服毒自尽。” <br/>  “不,你不能服毒自尽。在被擒后,你应该任由曼菲斯的人拷问,然后清楚的告诉他们:你,是来自格里达,是由莉斯贝公主亲自派遣而来。” <br/>  他惊骇,“为什么?公主!您难道不怕这会影响两国邦交?” <br/>  我淡淡道,“我自有主张。你只需听命行事。” <br/>  “臣领旨。” <br/>  看着他走出宫,我很温和的笑了:他能杀了她固然可喜可贺,他若杀不了那个哑女,在他被擒后听了他的供词后,奥烈自会知道我知道他沉溺于哑女这个事实。聪明的他自会做出选择。 <br/><br/>  且,我的用意原就是后者。对于剌杀成功我原就不抱太大希望的——他既然这么宠爱她、她既然已成为他明显弱点,他还会不用尽法宝以护住罩门?派死士前往,原就是打算给他一个警告。 <br/><br/>  死士果然被擒杀,我的警告也如期的起了作用。 <br/>  不久后,奥烈派遣大臣来格里达正式下聘。 <br/>  母后允了这门婚事。 <br/>  那名哑女死没死,对我并不构成威胁了。我知道奥烈会做好妥善处理:他或许会遣她出宫,或许会纳她为侧妃。就算纳她为侧室又有何不可?男人们原就习惯了三妻四妾。容她为侧妃,只会增添我贤淑得体的美名。纳她为侧妃,我的名份地位又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她若谨守本份,我自不会为难她;她若想兴风作浪,我又岂是一盏省油的灯了? <br/><br/>  所以我打算静观其变。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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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8 06:25:37 | 显示全部楼层
  对着镜子,我满意审视着自己,的确花容月貌,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br/>  梳妆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 <br/>  我不悦的转过头,想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却看到了李维。 <br/>  他一脸憔悴。 <br/>  这些日子来,我忙着准备婚礼,自然忽略了他。 <br/>  他定定的看着我,问,“你真要嫁给他?” <br/>  “这已是定局。” <br/>  他皱起眉头,“他并不爱你。” <br/>  奥烈不爱我我早就心知肚明。在曼菲斯,虽然他对我海誓山盟、虽然他表现得情深款款,但他的眼睛已泄露一切:那哪是一双陷入情爱的眼?深冷依旧、淡漠依旧。 <br/>  我会不知他不爱我?! <br/>  他爱不爱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是他的妻、曼菲斯的皇后就好。 <br/>  不过这番话我是不打算向李维阐明清楚的。我的心思我自个儿清楚就行了,何必多一个不相干的旁人知晓以增加危险? <br/>  对我而言,他的确是个不相干的旁人。纵然,他与我有过肌肤之亲。 <br/>  见我久久沉默不语,他不由急了,“莉,你难道不知他迷恋一名来路不明的哑女的消息早传遍各国?” <br/>  我淡然道,“我知道。” <br/>  他愤怒,“既然知道,为何仍是执迷不悟?” <br/>  我道,“因为我爱他,我想陪在他身边以长伴左右。” <br/>  他震惊。 <br/>  垂下眼帘不让他看到我的真正思绪,我木然,“也许他娶我并不是因为他爱我,他要我也许仅仅因为我是格里达的公主。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情不自禁。” <br/>  我忧伤的说道,“明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我已无法控制我自己。他就像是一团绚烂绝艳的火,我就如那扑火的蛾,明知危险却还逃不开。” <br/>  “莉斯贝!”他低喊出声。 <br/>  “李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好爱他。请原谅我一定要嫁给他。”我滴下泪来,“我真的好爱他。” <br/>  “别哭,别哭呵。”他轻轻的拥我入怀,为我拭去眼泪,然后,静静的说,“若真想嫁给他,那就嫁给他吧。” <br/>  “李维!”我不敢置信的抬起泪眼。他这么快就愿意放我离开?虽然这是意料中事,但却来得太快。他不会是有其他什么对我不利的打算吧? <br/>  他绽开一朵笑,飘忽无依却又无比坚定,“只要你幸福、快乐就好。” <br/>  “李维,”我恸哭出声,“谢谢你的成全。” <br/>  抚着我的发,他温柔的说,“安心的去曼菲斯吧,国内的一切有我给你照料。” <br/>  在这一刻里,我真的为他心痛:他对我的爱禁锢了他自己…… <br/>  …… <br/>  其后,李维以摄政王的身份在我的控制下统治格里达十五年。 <br/>  奥烈在三十七岁那一年征服了整个诺亚大陆后终于取消了格里达这个国家,使之成为历史。 <br/>  此后,李维不知所踪。我嫁给了奥烈。 <br/>  奥烈极为重视我,凡事均与我有商有量,共议大事。 <br/>  我很清楚,他敬我,却并不爱我。 <br/>  他没有纳后宫,在我们结婚后的数日,他在海边为那名哑女所修的宫殿走水,付之一炬。那名传说中引动他君心的女子不知其终。 <br/>  我有些好奇,他是亲手杀了那名女子?还是将她置金屋藏于野? <br/>  这个疑问,在我们结婚十年的纪念日上得以解开。 <br/>  我们大婚十年,举国欢庆。 <br/>  那一日,本就已喝多了的他在我房里又饮下不少酒。 <br/>  他醉了。 <br/>  对饮中,我举杯真心道,“祝殿下大业得成。” <br/>  卧在我膝上的他却显得有些茫然,他问,“莉,我真的可以一统天下、笑傲江湖?” <br/>  轻轻抚着他的背,我微笑,“你是最强的。没有人能够打败你。” <br/>  他的面上浮起一丝阴冷,“我只是从来不给人这个机会。” <br/>  是啊,他只是从来不给人这个机会。这话说来容易,做起来又何曾轻松了?不给人机会,很多事就必须先下手为强。而为了先下手为强,他必须见微知著、必须巧妙的算计人心、必须筹得先机。在他巩固壮大他的事业、他的王国时,背后又隐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残酷手段。——幕后的斗争往往比沙场上更惨烈。 <br/><br/>  我不也同样? <br/>  为成大业,我同样舍弃太多:为了不让王叔占得先机,我杀死了齐纳飞——现在想来,他也许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爱着我。他的确野心勃勃、他也的确派人来暗杀我,但,他从没把我的真实个性向王叔说过,这,是真的保护了我。也许,对于他而言,他宁可我死在他的手上,也不要我被别人埋葬。而我,却毫不犹豫的派人杀了他。 <br/><br/>  为了我远嫁曼菲斯后国内不至群龙无首,我一再欺骗深爱我的李维,佯装爱上了奥烈,伤透了李维的心。 <br/>  为了争权夺势的胜利,我烧了军粮,活活饿死那十万大军…… <br/>  …… <br/>  这句话,他也许只是不经意的说起,可是,却在我心上激起千层浪。 <br/>  “你在想什么?”他敏锐的察觉我情绪上的转变。 <br/>  我有感而发,“欲成大业,当舍之处必须能舍。须知机稍纵即逝,错过便不再来。我说得可对?” <br/>  “欲成大业,当舍之处必须能舍。是啊,”他喃喃道,“我舍情、舍义……一步一步舍去,终成大业。” <br/>  他舍情舍义? <br/>  我一句话,引起他如此感慨,。他曾舍弃过什么? <br/>  看着他的视线带着怅然又落到他从不离身的人鱼形珍珠,我忍不住问他如何得来。 <br/>  他低低说,“这是唯一能证明花命罗曾经存在过的纪念物。” <br/>  我问他花命罗是谁。 <br/>  他把他们的故事对我细细道来。 <br/>  原来,那名哑女就是多年前我曾惊鸿一见的那尾人鱼。她因为爱人了,舍弃了一切甘愿忍受如行刀尖上的苦楚来到人世以期得长相厮守。 <br/>  可是,她最终化为了泡沫。 <br/>  在知悉了一切后,我的一颗心冷了。 <br/>  不否认经年的相处中,我对奥烈是动了情的,但在知晓他们故事的那一刻,我彻底的死了心。 <br/>  为了爱他,花命罗把一切都舍弃了,这个男人的选择依然是他的江山与权势。他没有心的。对于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是永恒的无情无心。权势与功名,是他不变的至爱。 <br/>  要我再对这样的男人倾注自己的感情? <br/>  呵,还是算了吧。 <br/>  我是爱他,可是我更爱我自己。握紧手中所拥有的、脚踏实地的生活才是我莉斯贝正确而快乐的人生哪。 <br/>  醉眼朦胧的他问我,“莉,你说,我做错了吗? <br/>  我反问他,“你后悔吗?或者换一种说法: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来过,你的选择会是她吗?” <br/>  他沉默。良久,他方颓然道,“我想,就算是一切从来过,我的选择依然不会有变。我作的选择,是在彼时彼地彼景彼心下的必然选择,也是对我而言最好的选择。如果当时我能有别的心境,我的选择也就不会如此了。时光如果能够倒流,只要我的心境不变,我的选择依然不会有变。” <br/><br/>  “性格注定了命运。我的性格决定我必然选择江山。” <br/>  我淡淡问,“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我是否做得正确?” <br/>  他痛苦的问,“难道说作为人君,就不能有儿女情长?” <br/>  我沉稳告诉他,“作为一国之君,应当以国家利益为重。儿女私情自当抛在一旁。” <br/>  “在这样的大时代中,要想自己活下去且活得好,同时使自己的子民活得好,”我几乎是有些冷酷的说道,“就必须如此!除非,你愿意被时代所淘汰。” <br/>  “神是很公平的,有得必有失。无论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一个人,只能在彼时彼地,做出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失去一个花命罗,换来的,却是整个世界,有何不可?” <br/>  在这一刻里,我的心有些柔软又有一点痛:奥烈,我们何其相似?!为了江山社稷,我同样舍弃了爱人。我是踏过齐纳飞的尸体、踏过了十万大军的骨骸一步一步前进。 <br/>  他悲痛欲绝,“可是,她为了舍弃了一切啊!连来生的机会她也不要了,只为了她爱我!” <br/>  我没有语言回答。 <br/>  对于那尾人鱼,我怜惜着却也不解:为什么甘心为了一份无望的爱而倾尽所有?在知悉了枕畔男人的野心后为什么能依然放弃生的机会义无反顾的化为泡沫? <br/>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奥烈,只有爱情。国家兴衰、苍生幸福与她毫不相干,她只为她的爱情而活着——只为了他的乐而欢悦,为他的愁而伤怀。义无反顾的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时间、精神、生命……统统用在他身上,以他的舒适、畅快为所有言行的目的,矢志不渝。换言之,她是赖爱情为生,没有了奥烈,她花命罗就不复完整甚至无法活下去——她的寄托只有爱情而已。 <br/><br/>  她难道不知,把精力与心血放在自己以外的人身上都是虚幻一如海上泡沫。 <br/>  女人孤注一掷,把一生押注在一个男人身上,获胜的机率太渺茫。人,总该为自己留条后路的。 <br/>  看吧,她所有的努力,和不顾一切的勇气,都在这个男人的野心下幻化为泡沫。 <br/>  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势才是最真实的! <br/>  握在手中的权力不会如男人那般背叛你、欺骗你、出卖你。 <br/>  而我,就算没有奥烈,或者说就算没有了爱人,我依然可以活得多姿多彩绚烂之至。 <br/>  那一夜,收回了对奥烈所倾注的感情,我庆幸着自己及时回头彻底领悟。 <br/>  后来,越懂奥烈,就越明白他的冷淡、无情——对他而言,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实现他野心的踏脚石。我是、格里达是、曼菲斯是、这一片大陆也是。 <br/>  待在他身边越久,越明白他,也就再不希求他会对我有爱,也把自己一颗心守护得很好。 <br/>  于是,充塞在我心中的,更是如何与这位最有希望成为霸主的夫君同心合力联手以种种可行手段跟称霸途上的障碍搏斗,争得江山名位。 <br/>                  <br/>  二十七年婚姻生活中,我生下了曼菲斯唯一的继承人方达。在生下方达后,他再也不要我生第二个孩子了,他也没有别的继承人。 <br/>  他并不是一个好色的君主,除了我这个皇后外,他没有纳任何侧妃。当然,他在外面是有女人的,不过那只是一朝欢愉、半夕情欲罢了。在繁重的国事之余,他也真需要一点调剂。所以,我就由得他了。因我深知,没有任何女人有资格与能力动摇我这生下了王室继承人、为他征服大陆出谋划策、在他东征西讨时治理国家稳定后方的正宫皇后。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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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8 06:26:25 | 显示全部楼层
  奥烈。德。路却埃在他四十九岁的壮年驾崩。他统治了整片大陆,军队铁蹄所至,诸国无不闻风而降。史称其为“中兴之君”。 <br/>  他那高远的志向、极端的自信、无以伦比的军事技巧……构成了强大的引力,吸引着世人。 <br/>  人们永远只看到他灿烂光鲜的一面,却从不知这些辉煌是他经过多少不眠之夜的困倦,饱受多少跋山涉水的艰辛、幕前幕后的勾心斗角换来。 <br/>  人们更想不到在他的情感世界里,又经历了怎样的煎熬。 <br/>  一切只有我这个枕边人清楚。 <br/>  我想,对他而言,死反倒是种解脱吧——亲手扼杀至爱的罪孽并非人人可以背负得起。 <br/>  奥烈的不幸在于他走不出自我束缚:牺牲了心爱,赢得了天下后的漫长岁月中身边没有一个能解他寂寞的人,而消逝的人影经过时光的淘炼后终幻化成心上至美至善的影像。 <br/>  ——得不到的、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 <br/>  常常,曾经拥有会成为人们心尖上那粒朱砂痣,而岁月伤人亦伤情,天长地久往往会淹没在时间的流逝中,当年的爱浓情深亦演变成两看两相厌。 <br/>  如果当年他的选择是花命罗,也许在相处中早就已变成“相敬如冰”、形同陌路。 <br/>  可是没有。 <br/>  痴傻而聪明的花命罗选择以生命示爱,在其最美丽的时刻死去,留在奥烈心中的,永远是最完美的,纵使日后他有过如过无数女人,心中也会一直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了爱他而不顾生死,从而得以一生都能霸住他的记忆,成为他心上最深的烙痕,使得他挣不开对她的渴慕,一如他挣不开自我束缚、无法释放自己。 <br/><br/>  花命罗的自我幻灭,成全了奥烈的两难抉择,更重要的是,成全了他们的爱情。 <br/>  ——这,已是他们最完美的结局。 <br/>  在这一出故事里的他们,以我这个名为局内人实为旁观者的人看来,实际上他们是幸福的,哪怕,他们欢欣得很凄楚。 <br/>  生与死、爱与恨、光明与黑暗、是与非……当我们作出抉择的那一瞬,一切就已没有退路,再不可更改! <br/>                  <br/>  在我十九岁那年与他相遇、二十二岁那年嫁给他,不知不觉中已迅了二十七年。他在四十九岁那年驾崩,次日,方达登基,尊我为皇太后。国家的实权一直是操纵有我的手上的。 <br/><br/>  从格里达的公主到曼菲斯的皇后到整个大陆无人不知的“天后”再到后来一统天下数十载的皇太后,我的一生可谓是享尽荣华。 <br/>  更重要的,是我如愿以偿,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br/>  我想,我的一生也许是真的幸福吧? <br/>                  <br/>&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莉斯贝一世享年六十九,在她逝世后,举国悲哀,史称其为“光明天后”。 <br/>  时光荏苒,历史彰显了奥烈一世及其妻莉斯贝一世的彪柄功业,却从没有人看到那激昂凯歌后隐约传来的低沉呻吟,局中人的爱恨嗔痴、情仇交结…… <br/>  因为,饱学鸿儒们记载的不是儿女长情,而真实历史,属于一统诺亚大陆十九国——乱世的征服者的传记!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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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5 03: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p>真是为那个人鱼不直啊</p><p>可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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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30 04:58:0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 啊,还是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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