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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伟华

佛眼看世界 “万”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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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4:04 | 显示全部楼层
扎克  理由

  “不知道你有否听过关于‘虚空石’的事呢?”

  “没有,我刚到修真界,前后加起来估计不会超过两年,还有三天是和你这个变态一起渡过的。”玄古无奈的说着。

  “两年练到天婴期的修行者,嘿嘿,没想到你也是个奇材!”春洋道:“我只是真性情而已,不过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变态,这个绰号也不错啊。哈哈,好了,好了,我说正题!”

  “这虚空石听说能划破虚空,也就是能让人随意穿越空间,不过有次数限制。他是一个神秘部族的简单法器。”

  “如此厉害的法宝只是简单的法器?这个神秘部族也太厉害了,随意穿越空间。”玄古惊讶道。

  “没错,这个部族很神秘,很强大。他们称自己为‘虚空行者’!”春洋顿了顿道:“修真界和仙界只知道这个部族有着大量如此的法器,和数不尽的天材地宝,他们就妄想得到这些法器的制造方式,想扩大门派势力更想统一仙界,现在的仙界和修真界一样,都是太乙、勾陈、紫霞、昊天、天心、白托、素心、中天、承天八大势力共治。其实神秘部族不光有神奇的法器,还有很强的力量,众界之中无人能及,可惜后来神秘消失了。”

  “那他们最终消失的地方就是‘八方十界’?”玄古假设道。

  “没错,但那不光是消失的地方,更是他们发迹的地方,得「八方十界」,可得统一众界的力量。”

  “统一众界的力量,那是什么?”玄古再次被震撼。

  “不知道,所以才传出有至高无上的修炼心法。”春洋语气很平淡,仿佛那种力量根本就不存在。“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很少,不幸的是,我就是其中之一。在修真界和仙界修行是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有很多人修行了十万、数十万年依然无所成,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突破瓶颈,很难有人能抵挡。上次他们提到的仙石,就是虚空石,在修真界出现,而卖石头的人就是我的师尊那个混蛋老头,他强行把「八方十界」的地图传给我,并到处说我有一副地图让人来追杀我,哎!”

  “难怪你是变态,原来你师傅比你更变态!地图不会是假的吧?”玄古不敢确信还有这样的师尊存在。

  “地图应该是真的,不然那混蛋老头也不会被人杀了。他让人追杀我,是因为我派所练的功法。”春洋似乎想起了痛苦的事情一样。

  “什么功法还要人来杀你?你的门派也过于古怪了!”

  “那是《不灭金光诀》,一种必须在生死关头才能突破的功法,被人追杀只是其中一种。可惜我还没炼成,那老头就被杀了,还害我的功夫时灵时不灵!”春洋似是在抱怨,但语气却有些兴奋。

  “功夫不到家,你还敢到处惹事,而且看来你挺高兴的!”玄古无语道。

  “当然敢,功夫是练出来的,没有实战可不行,我修真前的世界可是个以武论天下的地方,等我神功大成,我还怕谁啊。而且你不知道,修真是多无聊的事情,难得我的生活比别人精彩,为什么不尽情享受生死一瞬间呢?不过我也不会明知是送死的时候还乱来,就像现在。”春洋邪邪的笑着。

  “你师傅,不也被杀了吗?他的功夫比你厉害吧?”玄古道。

  “你错了,他被杀只代表被杀而已。而且他练的也不是正统的《不灭金光诀》,这功法还没人炼成过。”春洋不以为意道。

  “没人练成,还让你练?你也敢练?你和你师傅正是一对!”

  “什么是一对啊,听着挺别扭。你没听李威廉评价吗?本人是奇材,奇材就要有奇材的样儿!好了你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你抓紧时间恢复吧。”

  春洋笑道:“没办法,我的虚空石用完了,而且没到合体期的修为,我们别想凭自己的能力在星际自由飞跃,还是加紧修炼的好。”

  “不是到了元婴期就能飞行了吗?”玄古疑问道。

  春洋解释道:“整个修真界只有少数的地方引力较小,还能凭元婴期飞行。但自从[八方十界]关闭后,修真界整体的引力大了数倍,在这个星域没有合体期是无法飞跃的。”

  在炙热的艳阳照射下,道路的轮廓看起来像是起伏不定的热浪。

  顿时,俩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影拨开重重热浪,正慢慢地走近来。不知道是人在热浪中看起来便在晃动?还是那个人在蛇行……

  当判定这两种因素都有可能时,那个人已经走到距离他们大约二、三十公尺前的地方。

  俩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来者是一名少女。

  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裙,然而这件长裙竟然套着件跟酷热的天气十分不相称的长袖外套。此外,从袖子空荡的外观可以看得出这名少女的手臂相当细瘦。

  少女每走一步,那头长及腰部的秀发便像波浪般地晃动。

  不知道她是在沈思或是被酷阳晒昏了头,那双细长的眼睛看来茫茫然的,眼神完全没有任何焦距。

  少女走路的步伐很小,微微地晃动身体向前走。

  不知不觉中,俩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少女身上。

  最吸引他们眼光的是她那异常白皙的皮肤,以及脚上所穿的那双竹编凉鞋。

  少女那身像白蜡般透明白皙的肌肤,在这样的艳阳天里竟然没有泛起一丝血色,而且看起来好像都没有流过一滴汗珠!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俩人躺着的麒麟树底下,刹那间又停下脚步。

  这一刻,俩人的心脏不由得咚咚咚地鼓动着。

  少女慢慢将身体转过来面对着俩人。

  此时,俩人突然觉得耳边不断鸣响的蝉叫声瞬间变得好遥远。

  她站着不动,望着躺着的俩人好一阵子。

  待俩人回过神后,急忙支起身体,端端正正地站好。

  少女见状,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笑了。

  那是一种难以捉摸、有如海市蜃楼一般的虚幻笑容。

  少女似乎为自己失礼的笑容致歉似地眨眨眼,随即又摇摇晃晃地往炽热的沙石上走去。

  没多久,少女的身影被农家巨大的土墙挡住,很快地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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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4:26 | 显示全部楼层
扎克  鼓舞

  "阿古,看见了吗?"春洋看着少女从眼前走过,拍了拍玄古的肩膀道。

  “嗯!刚才是有个人消失在前面的村子。”玄古很确定那是个人,她的气息实在太强烈了,同样玄古已经分出一部分元力在灵台让心神坚固,所以不可能是幻觉。

  春洋一把拉住玄古道:“管他是不是幻觉,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们到的地方接近村子中心,因此可以看见一间大型的酒楼和几间小而干净的商店零星散布其中。

  初来步到,玄古发现这个村的一大特徵就是民宅一律都是平房,而且每户人家的庭院里一定都种植着一棵大麒麟树。

  “阿古!你试试运用元力。”春洋慌张的对玄古说道。

  “怎么了?”玄古虽然奇怪,但还是试着让元力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并没什么特别。

  “不是体内,你试着施展手印看看。”春洋道。

  玄古依言结了剑印,却无法发出印光,他又试着施展阵法,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玄古看着春洋道。

  春洋试着给自己施了个最简单的防御印,成功了,便道:“看来这个地方设有禁制,灵力和元力都不能外放,只能使用一些最基本法术。”

  他弯腰摸摸了地上的土,又深深吸了口气道:“这真是个灵力充足的地方,看来是有人想保护这里,才设下了这样的禁制。”

  “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个宁静的地方。”苍翠的群山,分割有序的田地,夹杂着丝丝热气的微风,一路奔波的玄古似乎很久未曾感受过这一切了。

  “嗽!!”锐利之物破空的声音传来,俩人不约而同的闪身。

  一支响尾箭立在当中,箭头深深地插在土壤里,箭尾还在颤抖。

  十来个或张弓或持剑的汉子,将二人围了起来。

  一个高大汉子从众人中走出,左手握着剑柄,警戒的看着俩人道:“在下高畅。外来人,你们从何而来?”

  玄古拉住春洋,用谦和的语气道:“在下玄古,他是春洋。我们只是迷路的人,无意间来到这里,不知可否,告诉我们出去的路?”

  “队长,他们能轻松避开当奥的箭,一定不是普通人。暂时不能让他们走,还是带到村长那儿请村长定夺吧。”一个稍微矮了高畅一寸的汉子盯着二人,在高畅耳边低语着。

  但又怎能瞒过二人呢。

  高畅点了点头,对二人道:“外来人,为了雷神村的安全,希望二位能跟我们走。”

  “当然,我们很乐意配合阁下。”玄古礼貌的说着,春洋却一脸不屑的看着高畅。

  高畅一挥手,众人随后而行。

  村长的住宅比沿途所有房舍稍大一点,同样是全木结构,有着一层阁楼。毫不例外,门前有着一棵巨大的麒麟树。

  那个比高畅矮一寸的汉子,叫炯泰。现在他正对着住宅大喊:“村长,村长......村长在家吗?”

  一个拿着洗衣棒的妇女匆匆跑了出来,用棒子指着炯泰,棒子上的水滴飞溅到炯泰的脸上,道:“混小子瞎嚷什么。老头子去了雷神庙,去那里找他吧。一群混小子忙完了,记得到家里来喝汤,一天到晚瞎转。”说完又跑了回去,显然还有大堆的衣服等着她。

  “知道了,大婶!记得给我留个髈!”炯泰回到队伍之后,一群人又向雷神庙进发。

  春洋和玄古都很有耐心的跟在后面,在他们看来,这个村自动人很淳朴,很爱这个村子。但对外来的事物显得有些警惕和害怕,例如:二人。

  雷神庙,是二人在村中见过最大的建筑了,同样是平房,却占了宽广的土地,门前有着四颗麒麟树,恐怕是村中最大的麒麟树了。

  高畅十几人轻轻地脱下鞋,并抖掉上面的灰尘,在庙的台阶前摆放成一排,才迈进庙门。

  “入乡随俗”玄古的照做,得到了高畅等人的认可,敌意减少了几分。

  雷神,电母。

  雷神村的象征和守护者。

  这个雷神庙里供奉着两位尊者的无数神像,无一例额外的是雷神赤裸着上身手中都有一面手鼓(密宗的手鼓,俗称嘎吧拉鼓,鼓架由象牙、木料或两片天灵丐骨制成,双面,鼓面蒙以人皮。鼓窄腰。鼓腰处系有两个小鼓槌,手持鼓腰摇动,小锤击打鼓面发声,类似拨浪鼓。而这里出现的手鼓是另一种,名内中曲柄鼓,它的鼓槌是曲如弓形的,鼓的直径约一米,下有一柄,颂经时,僧人一手持鼓柄,一手用曲柄的鼓锤打伴奏。代表赞颂诸佛菩萨的功德。)。而电母摆出各种姿态,连手指的姿势都不同,似乎在翩翩起舞。

  二人一边看着神像,一边跟着来到后院。

  后院当中,七对男女以七个方向站定,似乎在排演什么,高畅等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在此刻玄古二人似乎并不重要一般,大家都静静的等着七对人开始。

  “七星北斗阵!”春洋在玄古耳边轻轻说道:“这是紫霞门特有的阵法,没想到尽然能在这里看见。”

  “开始了!”听春洋一说,玄古对表演了兴趣。

  七名小伙稳扎马步,右手紧握手鼓,左手高举鼓槌,“咚!”七个声音如出一辙,就像海浪撞击着岩石充满了力量,深深击打着众人的心坎。

  七名姑娘随之而动,七种姿态,七种手势,每一个都是那么的优美娇雅,且柔中带刚。

  将七种手势连贯起来,玄古瞬间被吸引住了,庙里的电母像排列无序,看不出什么。而由七人有序的演舞出来,他看到了一套手印的起手式。春洋则看到了一套以七星变换为基础的剑法和身法。

  春雷一声发,惊燕亦惊蛇。鼓点加快如春雷落地,唤醒了所有天下万物,玄古仿佛听到了鼓的语言,更是手鼓对春的述说,鼓在春天的真言;姑娘们如彩蝶飞舞,身影加速,手势一再变换,玄古看得如痴入迷,双手不知觉的跟着舞动起来。

  剑随意动,春洋看到了七位仙子,在七颗不同的星点之上变换着剑势,踏起了七星步。

  夏雷奋兮震万里,威凌宇宙兮动四海。鼓点急促震耳欲聋,大地为之抖动,鼓声述说着夏天的故事;姑娘们的身影过快如脚踏碧波泛起点点涟漪,手如惊电划过天空,已成幻影。玄古更是消失在众人眼前。

  春洋双手过处,剑气四射,青石地板被划出道道深痕。

  更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出现在玄古二人和那七对男女之间。

  而一旁的高畅等人错愕的看着两个自己带来的外来人!可村长却一脸敬容。

  秋雷地奋,秋云风卷。鼓点声缓,如风卷残云,秋风瑟瑟过后,大地一片金黄,述说着丰收的喜悦;姑娘们枫叶随风而飞,透着满天红,双手如霞云变幻。玄古双手如秋雨般连绵不绝,漫天成影。

  春洋化出七道身影,剑剑力沉万斤。

  山峰凌厉,江水不断,冬无雷震,夏无雪霜。鼓点声弱,短处密集,冬天本是无雷日,偶闻雷声却低沉厚重;姑娘们幻化成漫天飞雪,鹅毛飘飘。玄古只划出了一个动作,却像一季般漫长。

  春洋最后的一剑透出无比的寒意。

  四雷合一,不知何时,天空生成出一片九彩云霞,灿烂悦目,似乎在慢慢翻卷涨大,在如此远的距离,这种扩涨的速度是极为惊人的。仿佛是拥有无限的光辉一般,云霞肆意倾泄着力量,在空气稀薄的罡风圈里往下方逼迫下来,如此强劲暴虐的罡风根本无法撼动丝毫的烟云霞气,任凭九彩云气席卷铺展,看似美幻绝伦,实则裹挟着无尽的煞气。

  “轰隆!!”声至,众人四周的无形结界应声而破,一道紫色闪电落下。

  没想到众人尽然引来了天雷降世。

  众人看着天雷降下,竟不偏不倚率先轰向玄古二人。

  全无抵挡,二人像被定身一般任由天雷轰击。

  不是二人不想动,而是俩人还沉静在刚才的领悟之中,站着入定了。

  在众人眼中,一片强光淹没了一切。

  而此时,玄古二人的身体发生着变化。

  春洋的身体泛起淡淡金光,余兰更是化作柔水包裹着他的全身,紫电降落之后,余兰竟然将天雷全数吸收了。春洋全身泛起了黄金色光芒,他的体内竟然没有元婴,而是一团金光飘浮在丹田处,此时的不灭金光更加凝聚。

  玄古的身体浮现出一层晶石,化作紧身甲将其包裹其中。紫电袭身,晶石似是被烈焰烘烤,由白色渐渐转变成红色,直到泛起一阵紫红才慢慢稳定。体内的天婴同样穿上了一层紫红紧身甲,所有的脏器血管如流水般,被天婴吸收殆尽,玄古体内只剩下一副空空的紫晶骨架,紫色的肌肉经脉皮肤覆盖在外。

  强光消散,余兰化作飞刀没入春洋体内,金光亦消散开去。

  玄古的紧身甲融入体内,肌肤逐渐恢复其本来颜色。

  两人缓缓睁开双眼,如梦初醒般,瞬间进入了出窍前期和善慧下境界。

  雷神村的一干人等,半跪在地上,十分享受的让电流传过身体,口中更念道着感谢神明的祭文!

  看着微微的紫电。

  好强悍的肉体!二人起了同样的想法。

  “欢迎来到雷神村,你们得到了雷神的恩赐,将是我们雷神村最尊贵的客人。”年约五十的村长左手握拳放于右肩,成V字形,恭敬的说着,“本村真诚的邀请你们参加雷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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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5:29 | 显示全部楼层
扎克  雷祭

  此时,隔壁房间的声音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脚底摩擦地板的声音。春洋小心翼翼地竖耳倾听。

  过一会儿,脚步声移到了起居室的门前。

  “啊,春洋先生,你在这里啊?”水灵一脸诧异地站在门口。

  “哈哈哈,玄古似乎对穿戴这样的衣物不是很拿手,还没换好衣服,所以我只好在这边枯等了。”说完,春洋无聊的弹了弹扇面。

  “原来如此。啊,对了……”

  水灵站在门口,用催促的眼神望着站在走廊上的一个男人。

  “我来帮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的朋友的儿子海明,海家是植物世家。海明先生,这是村里来的贵客春洋先生。”

  “水灵,你实在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吃闲饭的家伙罢了。”海明爽朗朗地笑道,旋即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海明。承蒙火氏家不嫌弃,让我住在后面的独立房里。”

  海明的年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身材十分高大壮硕。他长得非常俊俏,全身散发出一股十足的男人味。

  可是,春洋眼中海明那双深遂的眼睛,隐约散发出一道狡滑的目光。想必这就是火雾说的那个男人。

  海明用一种带有极度自恋意味的优雅动作,轻轻拂开眼前的头发。

  海明应该相当受女人欢迎吧!或许他就是那种了解自己的魅力所在,而巧妙加以利用的小白脸。似乎春洋也是这类的外形。尽管如此,春洋却没有理由因为这样就排斥海明。

  于是春洋堆出一张笑脸说:“你好,我叫春洋。植物世家?那可以说你对植物很有研究了,不知是什么植物呢?”

  海明露出极度经视的眼神,望着满嘴客套话的春洋似笑非笑地回答:“我专门研究百合花。百合性喜湿润、光照,要求肥沃、富含腐殖质、土层深厚、排水性极为良好的砂质土壤,多数品种宜在微酸性至中性土壤中生长。雷神村属于盆地地形,因此一下过雨后,山上的土壤会流聚到盆地四周,而这些土壤便是培育百合的沃土。这些土壤被雨水冲刷的距离与时间愈长,土质就会变得愈细致。火氏家族刚好座落于盆地正中央的位置,因此可以拥有最上等的土壤,能培育出最好的百合。”

  “不同的百合还有不同的花语,狐尾百合:尊贵、欣欣向荣、杰出;米百合:执著的爱、勇敢;编笠百合:才能、威严、杰出;圣诞百合:喜洋洋、庆祝、真情;水仙百合:喜悦、期待相逢;白百合:象征百年好合、伟大的爱;百合:象征清纯、高雅;百合:象征财富、高贵。对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想不想看看我的收藏品?”海明得意地问道。

  “既然两人还没装扮好,那我就去看一下吧!”

  春洋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看来对百合还真有研究。”春洋心里想着。

  海明寄宿的房子在主屋后面,是一间由类似储藏室改建而成的独立房。

  根据海明所说,他在一年半前为了研究百合来到本地时,火雾的父亲--火虎杨便将这间独立房腾出来给他住。

  两个月之后,虎杨却因为工作意外而不幸丧生。

  在水灵的请求下,海明从此寄宿在火氏家。

  “有海明先生在,帮了我们不少忙。”水灵用依赖的眼神看着海明。

  “是呀!哪,就是这里。”走在前头的海明说道。

  正当海明要步出后门的时候,天空突然显现一道闪电。

  经过两、三秒之后,又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哇!”海明吓得连连往后退。

  “海明先生,你怎么了?”春洋不解地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我一向最讨厌打雷……”海明边说边松掉手上的手环。

  春洋满脸狐疑地望着海明。

  “闪电会落在金属上,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狗,遇到打雷,原本以为只要离得远远的就没事了,没想到闪电竟然落在它项圈的铆钉上,结果因此触电而死。哈哈哈……”海明满脸笑容地解释。

  “哦。”春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对害怕打雷的人而言,就算明知道闪电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惊胆颤吧!春洋在心里面想着。

  “这样就可以了。我们走吧!”海明把松下来的右手的手环收起来,放在走廊的一角,随即穿上放在石阶上的旧凉鞋,战战兢兢地边看天空边走进后院。

  独立房距离后门大约六、七公尺,这段路中间既没有铺石块,也没有铺上小碎石,但两旁种植的百合自然分出一条路来,但两个人并排走,显得还是很拥挤,三人纵列走在干涸的白色土地上。

  “咦?”春洋环视了一下四周,骤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转头问道。

  “我觉得很奇怪,怎么都没有看到脚印?”

  “那是因为这里的土壤干了之后会变硬,所以才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听完海明的说明,更加困惑地追问道:“可是,这一带每天傍晚不是都会下雨吗?既然如此,海明先生吃过晚饭后回独立房时,应该曾在软化的土壤上留下脚印才对啊!”

  春洋不假思索地说完后,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这时,海明和叶片两人心虚地互望一眼。

  “经你这么一提我才猛然想起来,其实这阵子我晚上都没有回去独立房睡觉。”

  水灵一搭一唱地接下去说:“是呀!因为这间屋里通风有限,很容易让人中暑,所以这几天我都请海明先生睡在主屋那边。”

  “请进!虽然屋里乱了点……”

  海明率先走进屋子,然后转过头来催促春洋进门。

  春洋只见墙上的木柜左上角挂着风灯,柜中收纳着上千朵百合花的标本,而且每一个标本都附上一张写着俗名和学名的卡片。春洋一见这幕景象确信了海明真是百合爱好者。

  “怎么样?有看头吧!”海明相当得意地问道。

  “是啊!这一间屋子里到底有多少朵百合?”

  “这个嘛……其实我也没有很认真地计算过,不过至少应该超过四千朵以上。”

  “四千?难不成这些全都是不同种类的百合?”

  “不,全岛的百合种类顶多只有千多种,而这里的标本充其量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我收集了各种百合从花苞到成花,从花托到花蕊之间每一阶段的标本,而且也收集了花色和花瓣上的纹路比较特别的花标本,以及可能成为新品种的花标本,因此这里的花标本数量才会这么多。事实上,我最引以为傲的是这边墙上的标本。”

  海明志得意满地指着另一面挂满标本的墙壁。

  春洋好奇地走上前去看。

  “这些不全都是百合吗?”

  “没错,你看!那些大瓶里也全都装满了百合呢!”

  “的确很多……”

  海明指着两个上面装有半圆形把手、大小有如水桶一般的透明瓶说道。对百合的那份狂热,确实令春洋感到相当惊讶。

  “春洋先生,你一定认为我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对不对?哈哈哈!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它们时,内心的兴奋真的无法以言语来形容。每次,我都会到处寻找百合。只要一找到百合,我就会雀跃不已,然后用手巾小心翼翼地将它带回家。雷神村真是百合的天堂,还好有水灵小姐的关照,我才能得以延续自己的兴趣,否则的话……”

  “那里,是海明先生对理想的热忱打动了先父,才能继续研究,和我可没关系。”

  听着俩人互相称赞,春洋觉得很不舒服,忙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春洋正要走向门口时,刚好和进门来的火了迎面碰上。

  火了神色冷漠,斜倪着紧靠在一起的海明和水灵两人,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说:“哟!我还以为你们两人又腻在一块儿了,没想到春洋也在这里。”

  海明瞪着火了,没好气地说:“她跟谁在一起不关你的事吧!”

  水灵刻意拉开和海明之间的距离,沈默不语地低着头。

  咦?海明先生称火了为“你”,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什么纠葛吗?火了曾说过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家,那么他之所以会勉强留在家里,说不定就是为了水灵……春洋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

  “春洋,你在哪儿?”玄古的呼唤声将现场火药味十足的气氛完全打散了。

  “我在这里!”春洋大声回应,同时往屋外跑。

  玄古看着现场异样的气氛道:“我还以为你跑到哪里去了呢!”

  火雾在玄古身后,当她看到水灵、海明和火了三人各怀心事从独立房走出来时,表情顿时沈了下来。

  不过,火雾马上又恢复原先的笑脸说:“春洋,在祭典开始之前,我想先带你们去逛逛庙会。”

  火雾说完,对着春洋招招手。

  “水灵小姐,我要赶快把新标本完成,所以今天想在独立房睡觉。”海明开口说道。

  此时,水灵赶紧挤出一丝笑容说:“嗯,那么待会儿我会把晚餐送到这里来。”

  “谢谢你。”海明面露感激的神色。

  “那么我马上去准备。”叶片轻轻领首示意,旋即掉头离开。

  从神庙笔直延伸出来的路上,不少小生意人已经摆起了地摊,贩卖各式商品。

  在路上行走的人们都放缓脚步,一点也没有因为人潮拥挤、窒碍难行而感到焦躁。

  神庙区内呈现一片人潮汹涌、接踵摩肩的场面。

  神庙的中央有一个大广场,广场上立了七个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祭典用的高台,每个高台上此刻,有三名男子穿着绘了奇怪图案的衣服持着手鼓。

  他们拿着鼓槌敲击着鼓柄,彷佛在表演一种舞蹈。

  “火雾。”春洋一面大口大口吃着烤肉丸,一面转头望着火雾,“你不是应该去敲鼓吗?”

  “祭典分三天,第一天,是其中一部分挑选出来的男人单独击鼓召唤雷神降临,而我们是在第二天开始祈求雷神的赐福,第三天是另一部分女人跳舞欢送雷神。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始。白天的高温会使水蒸气慢慢蕴酿成雷云雹,到了傍晚就会带来大雷雨。等到闪电落在神社四周的麒麟树之一时,那二十一个男人就会以雷声为信号,开始敲响手鼓,同时揭开雷祭的序幕。待会儿就要进入高潮好戏喽!”火雾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道。

  “火雾,万一雷电没有落在麒麟树上的话怎麽办?难道雷祭就永远不进行了吗?”玄古不解说着,同时指了指火雾的嘴角。

  火雾拭掉嘴角的辣椒沫,然后道:“雷神村从开始举行雷祭以来,这几百多年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因为麒麟树的树树枝有吸电的作用。”

  “那不就成为天然的‘地线’了吗?”春洋想着。

  不久,他们来到离神庙不远处的一座小凉亭里坐下来,尽情喝着从摊贩那边买来的凉茶。

  “火雾,你怎麽了?你有点奇怪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玄古担心地望着火雾。

  火雾连忙笑着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我跟水月约好在这里碰面,但是她到现在都还没来,我实在有点担心。”

  他看看天色,随即一古脑儿地站了起来。“对不起,我想先去找水月。依照往例来看,雷祭大概会在七点到八点之间开始进行。

  嗯,还有叁十分钟才七点……七点左右我们再在这个凉亭里碰头。只能让你们自己参观一下吧”火雾看了看神庙的巨大沙漏,笑着对他们挥挥手,然後小跑步混进人群当中。

  神庙的沙漏设计很巧妙,淡绿色代表时间的石英数字镶在上面,当二十四小时到了的时候,沙漏就会自我旋转过来,重新记时。

  渐渐的,整个天空已经被黑漆漆的乌云给遮盖住了。

  每隔不到十秒,天际间便会划过一道骇人的闪电,轰隆隆的雷声也紧跟着响起。

  “有意思!”每当雷声响起,春洋似乎就很兴奋,手舞足蹈。

  如果是平常的话,玄古绝对会认为春洋又发疯了,但是现在的他同样感到一种异样的冲动,体内的元力正高速运转着。刚开始他还试图压制元力,就怕走火入魔,但渐渐的发现每一声雷响都让他的肌肉紧绷,让元力充沛,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正是巩固元力的时刻。

  那些村民们每次打雷时,他们都抬起头来望向天空,将雷电当成敬仰的对象。

  “怎麽还没来?早就过了七点了。”玄古看着沙漏道。

  春洋也看了一眼沙漏,现在时间是七点零十五分。

  瞬间,天空又划过一道闪光,雷声也紧接着轰然响起。

  尽管雷声大得足以撼动大地,然而村民们却丝毫不畏惧,祭典热闹的气氛也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高台上的男子们依然用鼓槌敲打着鼓柄,同时忘情地跳舞。

  神庙内的光线慢慢变得阴暗,让人产生一种虚无飘渺感。

  春洋看着凉亭外,慢慢站起身来:“我想去找他们一下。”

  玄古道:“好,我这里等!”。

  “我马上就回来。”

  在凉亭范围外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火雾他们。

  “嗯?”春洋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

  在这一刹那间,一道炫目的闪光划破天际,一颗麒麟树完全承受了它的力量,发出火红的光芒,同时天空也响起一声犹如爆炸般的巨大雷鸣。

  这一记响雷彷佛是个信号一般,高台上的男人们争先恐後地击打着手鼓,使尽全力挥下他们的鼓槌。

  咚咚咚……

  手鼓的响声承续刚才的雷鸣响彻整个神庙。

  所有逛庙会的孩子们、闲话家常的大婶们,以及喝醉酒而胀红着脸的大叔们都一齐抬头望向天空,兴奋地大声吼叫。

  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际,刚好又落在麒麟树上面。

  “哇……”群众的欢呼声再度响起,男子们敲打手鼓的威势更加强烈。

  这一刻,雨滴彷佛呼应现场的气氛般开始从天而降,没多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春洋想找个视野更好的地方,却硬是被那些争先恐後冲向广场中央的人群给挡住去路。

  那些村民们犹如久旱逢甘霖的沙漠居民一样,一面仰望着天空,一面将全身暴露在雨水当中。

  於是,雷神村一年一度的“雷神祭”正式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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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5:57 | 显示全部楼层
扎克  事件

  当春洋离开凉亭後,玄古耐心的等待着。不晓得春洋找不找得到他们?

  一道闪电划过云层之间,他微闭起双眼,感受着雷鸣的巨响,享受全身皮肤和耳膜的震动。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广场上的村民们同样享受雷祭的热闹气氛。

  “玄古,你怎麽一个人在这里?”玄古抬头一看,只见身穿短衫的火了正站在面前。

  “啊,你好。”玄古轻轻点头致意。

  玄古对火了这个粗狂的男子印象并不好。火了却一古脑儿地坐在他的身边。

  “春洋一个人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他去找火雾他们了,我们跟火雾有约,在这里碰面,所以我一个人留在这边等。”一道强烈的闪电打断了玄古的话。

  “你似乎很享受打雷,如果不说,还真以为你是雷神村的人!”火了淡然地说道:“每当我参加雷祭时,就会深深体会到,我终究还是雷神村的人。说也奇怪,我们天生对这麽猛烈的雷声竟然一点都不怕!而且如果你怕打雷的话,说不定还会招惹雷神生气呢!”

  “这样吗?”听火了一说,玄古又想起他们那不怕电击的身体。

  “是啊!所以只要看一个人怕不怕打雷,便可以知道他是不是雷神村的人。不过,也有人例外!像有一些女孩明明不是村子里的人,却从小就不害怕打雷。”说着,火了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殆尽。

  “水月和水灵打从叁年前进来火氏家之後,每年都会跟家人去参加雷祭。原以为她们是被强迫参加的,没想到我竟然猜错了!她们一点都不怕打雷……”春子不知不觉地说出心中的话。

  “她们不是雷神村的人?”玄古一直认为水氏也是雷神村的一个氏族。

  火了看见他的模样,似乎知道他所想,说:“她们水氏一族是雨神村的人。在雷神村千里之外。水氏一族百年来都是女多男少,所以水氏一族的血统已经不如以前了。”

  “雨神村吗?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有多少村庄存在?”

  “不知道,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永远走不出这个世界一样,你能走多远它就有多大。我也希望能走出这个世界。”火了说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悲伤。

  春洋被蜂拥而上的人潮和猛烈的大雷雨困住,整个人好像淹没在海浪之中。

  虽然春洋距离玄古等待的凉亭不到五十公尺,可是他非但无法靠过去,反而还被汹涌的人群给挤得愈来愈远。

  村民们在雨水的冲刷下互相推挤着,每当雷电落在围着神庙的麒麟树上面,大家就不约而同地发出吼声,同时将两手高高举起,彷佛向天膜拜一般。

  或许闪电的光芒、打雷的轰然声,以及浇打在身上的雨水已经将村民们带领到某种恍惚的状态中。

  人们处在祭典当中,经常会情不自禁地变得疯狂。

  身为外来者的春洋可以感受到,雷神村举行的雷祭除了有极其猛烈的雷电之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感。

  “喂!让我过去一下。”春洋往前走着。

  但是,现场根本都没有人理会春洋。

  村民们都散乱着头发,一心一意向不绝於耳的雷声膜拜着。

  春洋边使尽全力推开人群,大声叱喝,一边也慢慢沈醉在四周的狂热气氛中。

  此刻,一道道的闪电彷不断射进人们眼底,紧接着一阵阵撼动人心的雷鸣声也响遍整个大地。

  高台上的男人们猛烈敲击着手鼓,一声一声地直接冲击人们的心脏。

  春洋在丰沛的雷雨冲刷下,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激烈的鼓声让他的神识开始不听使唤,双手就要抬起来的刹那间,有一个人伸出冰冷的右手,用力抓住春洋的手臂。

  那个人十分巧妙地推开人群,将春洋带离喧闹的气氛中。

  春洋来到神庙的屋檐下,整个人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

  “咦?我……”春洋原本束着的长发已经松开了。他拨开紧贴在额头上的浏海,慢慢抬起头来。

  “春洋,你没事吧?”水月用清亮的嗓音问道。

  “没、没事。水月,谢谢你!这个雷神祭的力量还真是吓人。”春洋轻轻晃了晃还有点浑沌的脑袋,旋即定定地看着水月。

  “你……”当春洋的眼睛一接触到水月时,整个人不禁呆楞住了。因为水月身上披的蓑衣早已不见,穿的那件蓝色长裙,被雨水淋湿之後,紧紧地贴附在她的身体上。春洋望着水月的身体窈窕曲线,完全不亚于修真界的女性,在闪电的映照下,水月看起来好像是刚从海里爬上岸的美人鱼。

  每当有闪电划过天际,水月那双透明白皙的大腿便隐约从长裙下暴露出来。水月的胸部虽然不大,但是和她纤细的脖子、手臂相较之下,格外显得丰满许多。雨衣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甚至连乳头都清晰可见。

  春洋完全不知道该把视线落在何方。

  然而水月却丝毫不在意,还将身体靠过来说:“你怎麽一个人到处乱跑?玄古呢?”水月眯起那对细长的眼睛,皱着眉头问道。

  大概是因为冷的关系,她那小而丰盈的嘴唇看起来就像是涂了口红一般紫红。“我有点冷,能抱我一下吗?”

  顿时,春洋觉得血液直往脑门上冲,慢慢地将身子靠了过去,但并未抱住她,说:“你淋太湿润了,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你这个样子很容易生病……”

  水月不解地歪着头问:“不会啊,每年我都这样啊,怎麽了?”说着,她又凑近过来。

  “每年都这样,还是把我的蓑衣披上。”对于这样天真的语言,春洋最没有免疫力,忙解开蓑衣想给她披上。

  水月却按住他的手,“哎呀!这根本没什麽嘛!举行雷神祭的时候,村民们都是这个样子。”

  “可是,你……”春洋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很想关心她。

  “啊!”似乎水月脚下一滑,她轻轻尖叫一声。跌进春洋怀里,因为春洋早就备好架势,所以将她抱了个满怀。

  “怎麽了?”春洋怀里的水月在颤抖,他想很水月可能是淋雨淋太久了,可春洋的心跳得很快,胸膛更觉得湿湿热热的。

  “春洋!”玄古在火雾和火了两人的陪伴下,小跑步地跑往神庙屋檐下。

  春洋急忙退後两步,十分夸张地挥手应道:“啊!玄古,我在这里!”

  玄古困惑地看着春洋和时雨,“等了半天,没想到你在这里。”

  “我、我们来这里躲雨。”春洋第一次在玄古面前有些无措。

  “雨早就停了。”玄古淡淡道。

  “咦?真的耶!”春洋走到屋檐外,愕然地将两只手掌朝向天空。

  “真的停了!刚才雨下得可真大。”

  “走吧!大雷雨停了,火雾也来了,雷神祭正热闹地进行着,让我们慢慢享受祭典的乐趣吧!”

  晚上九点以後第一天的雷神祭的活动结束了,他们慢慢踱步回朝木家去。

  春洋那湿透的蓑衣雨一停拜立刻又升上来的热气之赐,不到叁十分钟的时间便完全乾了。

  同样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水月,大概是不想火了等碰头,不知道在什麽时候消失了踪影。

  对雷神村的村民们而言,在雷神祭中被雨淋湿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

  待春洋等人回到火氏家时,雷鸣声早已经远去,天空也布满了点点繁星。

  “姐姐,我们回来了。”火雾在门大声叫唤,等候水灵的回应声。

  可是大家都没有听到水灵的应答声,反而是换上白色连身裙的水月从起居室里探出头来。

  “水月,姐姐呢?”水月看着走廊後面回道:“我不知道。我回到家之後,就直接进去房间换衣服。不过,我想她可能去给海明先生送晚餐,刚刚她是这麽说的。”

  水月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白皙脸孔,隐隐约约罩上一层阴影。

  水月似乎很在意海明先生和水灵之间的关系。春洋在心里面想着。

  “啊!”就在这时候,水灵的尖叫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水月和火雾互望一眼,同时开口说:“姐姐!”

  火了逐一把火雾和水月推开,迅速穿过走廊,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春洋出於直觉地知道有事情发生,紧跟在后。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紧跟在春洋後面。

  火了和春洋循着声音来源同时跑到後门的尽头。

  “是独立房吗?”话声甫落,火了用力打开後门。

  火了匆匆穿上散放在石阶上的不凑对凉鞋,正想走下石阶时,便被春洋拉住了。

  “你干什么?”火了愤怒地问道。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到独立房去看看。”

  “为什么,春洋,刚刚的尖叫声……”

  “不知道,所以我想一个人过去看看。”

  “为什麽?你打算做什麽?”火雾说着也挤过来,使得站在石阶上的春洋不得不闪到一旁。

  “请你们看看这个。”春洋指着独立房和主屋之间的地面。

  在後门风灯的照耀下,泥泞的路面上零零落落地拖着两道脚印。

  紧靠左边的一道是男用凉鞋印上去的大脚印,右边的一道则是女用凉鞋的脚印。

  “脚印?”水月用手压住长长的头发,探出身体俯视着地面。

  “嗯。我想男人的脚印大概是海明先生留下的,至於另一道脚印应该是水灵的。为了谨慎起见,我不希望地面上再印上更多脚印,所以请你们先在这边等着。还有,请你们仔细确认一下,现在确实只有这两道脚印,对不对?”

  “嗯,没错。”其他人纷纷颔首示意。

  春洋只说了一声“好”,便刻意避开那两道脚印,贴着两旁百合花的梗朝着独立房走去,不少百合被他踩断。

  此时,独立房内一片静寂,完全没有任何异状,也感觉不到有人在里面走动的声响。

  春洋轻轻地打开独立房的门。

  房里的灯亮晃晃地点着,地上整齐地放着两双不同大小的凉鞋。

  春洋脱下凉鞋走进屋内,快速地扫视房间内部。

  这个狭窄的房间跟白天看到的没什么两样,墙上依然装饰着许多百合各部位的标本。

  不过,当春洋的视线望向桌子对面时,刹那间,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使得他的心脏咚咚咚地加速狂跳。

  只见水灵倒在床边,染血的花瓶在她脚边,而她送过来的晚餐‘拉面’全都散落在地板上冒着热气。

  此外,床铺上的“那堆东西”隐约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他一步一步向床铺走过去。当他看清楚“那堆东西”的真面目时,不禁觉得有些诡异的艳丽。只见上千朵百合透着一抹红色的被倒在床铺上,而且百合底下有个东西被掩盖着。

  他从成堆百合的空隙中隐约见到衣服的模样。他往前仔细一看,落在枕头部分的百合被扫开来,露出一张人的脸孔。

  春洋把手放到水灵的脖子,确认她只是昏过去之后,便小心翼翼地跨过她,仔细探看那个被无数百合覆盖着的人。

  轻叹一口气,这时候,自称是百合爱好者的海明已经气绝身亡,而且被上千朵百合埋住全身。当天晚上,火氏家被不断闪着风灯包围住。

  春洋背着水灵从独立室出来后,就叫火了驾着马车去通知村长等人。更严令所有人不得离开客厅,更不能靠近独立室。众人立刻意识到有事情发生了。

  在得知海明被杀,玄古不断劝解安抚后,众人便在一阵不安中等待着村长等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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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6:31 | 显示全部楼层
扎克  疑问

  “将水月带走。”高畅一脸镇静,用果决的语气对一众手下道,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就在这当儿,原本一直保持沈默的水月,突然站起来大叫一声:“姐姐!”

  水月的泪水彷佛洪水般狂而出。她边哭边往水灵的方向冲过去,但还是被挡在前头的炯泰等人给制止住。

  “姐姐、姐姐!”水月一面哭喊,一面企图推开挡着她的炯泰等人。

  水灵回过头来,眼底合着泪水说:“水月,姐姐不会有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姐姐……”水月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她颤动着嘴唇,全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水月。”春洋马上过去扶住伤心欲绝的时雨。

  高畅看见这一幕,也不禁露出同情的表情。

  他摇摇头地叹道:“走吧!”

  高畅等人离开之后,玄古等人仍然待在客厅里。

  此刻,有几名身穿武士装的青年轮班守护在独立房的四周。

  火雾为大家泡了茶,可是没有人有喝茶的兴致。

  过了深夜一点,火雾取来了毯子,疲累的人便就着地板睡下了。

  对于玄古来说休息不休息都一样,看着椅坐上的被子,只是全神贯注地靠在墙边沈思。根据灌珠的记载玄古点了众人的睡穴后,道:“你想要帮他们?”

  春洋点了点头,“嗯,这个嘛,既然让我们遇上,那就是缘……”

  玄古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有什么线索吧,我总觉得海明不会是水灵杀的。”

  春洋道:“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认为真相应该如此。”

  “嗯,水灵没有杀人动机!她是出于一片好心,才会让海明住进独立房的,既然如此……”

  春洋不等玄古把话说完,就先抢白说道:“不,或许她真的有杀人动机。”

  “哦?你知道了什么吗?”

  接着,春洋把自己在起居室里听到水灵和海明暧昧的对话详述一遍。

  “水灵是个贤惠的女人,海明乍看之下确实相当吸引人,不知什么原因,我总觉得水灵不应该会看上海明才对。”可出于直觉,玄古毫无把握的说着。

  “但不可否认,他们两个人应该算是‘恋人’吧!如果真有内情的话,她反倒很有可能一时气愤失手杀死海明。”

  “这样说也是有可能。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认为水灵不是凶手呢?”

  “第一是海明死亡的时间。根据尸体显示,海明大概是在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我们则是在晚上九点十分发现尸体,这个时间距离案发时间至少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照这么说来,如果凶手真是水灵,只少在独立房里面对尸体一个半小时以上,这一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嗯,如果先回到主屋,然后再送晚餐过去。那地面上应该会留下来回的脚印才对。”玄古接着道。

  “对!去独立房的路很窄,来回的脚印一定会重叠,可水灵的脚印只有去没有回。而且水灵明明在那里待了一个半小时,却没有做任何可以让自己脱罪的伪装工作,这不是很奇怪吗?”

  春洋右手托腮沉思着。

  “说的也是。因为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雷神村的天色还亮着,水灵若回主屋,应该也会看到地面上只有她和海明的脚印才对。”

  “嗯,情况可能是,当时水灵正在独立房里不知所措的时候,发现我们回来了,于是故意尖叫一声,装出昏倒的样子,以便伪装成第一个发现者。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百合又是怎么一回事?”

  “百合?”

  “你可能没有看到,当时海明的尸体被一大堆百合覆盖着,看起来就像是被放进棺木里陪葬的花一样。既然已经伪装好,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洒上百合。如果照这样看,水灵一定会被当成凶手来定罪。现场只有她的脚印,独立屋也只有她一个人,这对她来说十分不利。”

  “哎!如果水灵没去送晚餐……”玄古一阵轻叹,春洋却像找到什么似的,道:“对了,就是晚餐,我怎么忘了这点。”

  “什么?”

  “水灵送去的是拉面吧,当时我看见洒在地上的拉面还冒着热气。

  这就可以证明死者死亡时间的一个半小时之前,水灵并没有到独立房去。”

  “说的是。那我们去把水灵接回来吧。”

  “不!等一下,你还记得水灵被带走时候的表情吗?”

  “当时她表现的很沉默,你想到什么了?”

  “以水灵的个性来看,我就怕她沉默什么也不说。反而为凶手所利用。”

  玄古道:“为什么不早点放她回来?”

  “让她呆在长老院,或许对此事有利。”

  “对了!凶手会不会穿上同一种款式的凉鞋,以倒退方式逃离现场?”

  “不可能,我观察过留在独立房里的凉鞋,那是一双已经穿很旧的鞋子。每双鞋子磨损的样子都会因人而异,而且从脚印可以看出那正是海明所穿的鞋。”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要尽快找出凶手。”

  春洋又说道:“我觉得这个案件的凶手并不是计画性的行凶,如果是早已经计画好的话,应该不会使用独立房里的花瓶当凶器。”

  “这么说来……”

  “凶手可能是基于一时气愤,顺手拿起花瓶来砸死海明。事后凶手为了脱罪,故意使用某种诡计,在不留下任何脚印的情况下逃离现场。”

  “诡计?知道是诡计,你似乎很兴奋吧。”玄古淡淡道。

  “没错!的确让我兴奋,修真的日子很无聊,更无奈。被卷入这神秘地方,让我们碰上这样的事情,可能是雷神的安排也说不定。让我们找出凶手的诡计吧。这个诡计可以让凶手洗脱嫌疑,还会因此让水灵成为代罪羔羊。”春洋的信心让玄古着实大吃一惊。”

  “春洋,你的意思是说?”

  “你忘啦?下午我在独立房时,你跟火雾来找我……当时,我们正准备要离开,水灵不是跟海明说!‘待会儿我会把晚饭送到这里来’吗?”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凶手铁定是听到这番话,所以才会想出一个诡计。其实凶手只要营造出只留下海明的脚印的状况,便能让完全不知情的水灵,送晚餐到独立房来而留下自己的脚印,进而受到人们的怀疑。所以,凶手一定是当时听到水灵讲那些话的人其中之一。换句话说,所有人都有嫌疑。”

  玄古不解的道:“可是,主屋和独立房之间的地面在干涸时几乎不会留下任何脚印,就算留下一些脚印,也会被傍晚的那场大雨给冲掉。也就是说,那些留在现场的脚印意味着在下过雨之后有某人走过的证据。在我们赶到现场时,泥泞的地面上只留下前往独立房的男用鞋脚印,以及昏倒在独立房里的水灵的脚印。照这么说来,这个男鞋的脚印应该是海明留下的。而从地面上留有死者前往命案现场的脚印来推断,在开始下雨,也就是地面上会留下脚印之前……我想应该是在下午七点十分或十五分之前,海明应该还活着。换句话说,下雨之前一直和我在一起的火了,他的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另外,在雨停之前和我会合的火雾,从家里跑到约定的神庙至少也要花个十分钟,所以也不太可能会犯下这宗杀人案。因为那场雨只不过下了十分钟左右,要等到地面濡湿也需要两、三分钟,就算下雨之后海明立刻回去独立房,火雾随后将之杀害,他也不可能只花个七、八分钟就穿着行动不方便的蓑衣回到神庙。总之,我们要探讨凶手是如何在犯罪之后完全不留下任何脚印……凶手到底是谁呢?”玄古满怀复杂的思绪问道。

  “我不知道,而且现在也不能轻易断言。不过,我很不喜欢让无辜的人背负起莫须有的罪名,我一定要将谜题全部解开!尸体为什么覆盖着百合、凶手脚印消失的方法,以及凶手的真实身分……不能用术法,看来我们只有推理了。”春洋一脸肃容的对玄古说着。

  “以村子里的人情味儿来看,水灵不会有事,那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好了。”玄古提议到。

  “嗯!”

  神庙内。

  春洋慢慢拨开尸体的头发,“咦!”

  “有什么发现吗?”正在检查指甲的玄古将头凑了过去。“你看,有两个伤口。这个深一点显然是致命伤。”

  “可为什么凶手要击打两下呢?”玄古不解的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但他的手环到是精致。”

  “手环。果然……”

  “果然什么?”春洋没有回答,只道“回去看看是否有其他更重要的发现。”

  从神庙回来,天已大亮,俩人便来到了独立室。

  此时,干硬的地面上一共有两道脚印,最左边的海明脚印和水灵的脚印依然清晰可见。

  春洋为了不破坏现场让其他人踩着两边的百合行走,所以百合丛除了春洋和巡逻人员的践踏外,没有任何的破坏。

  阳光的照耀下,昨晚看不清楚的细节,现在全都一目了然。

  被认定是海明的大鞋脚印虽然可以判别出形状,但还是被雨水冲掉了一些。

  相对的,水灵留下的脚印却相当工整而清晰。

  “村长大人,你来了。”春洋头也没回的看着脚印道。

  高畅很不喜欢春洋的态度,但村长却毫不在意,道:“看来贵客拥有着强大的武者能力。”

  “武者吗?”春洋不以为意的说着:“你们问水灵的结果如何?有没有什么收获?”

  “还是沉默不语?”村长摇着头道。

  “还是沉默?”玄古不解地喃喃自语。

  “令人不解啊,水灵为什么不辩解呢?看来事情不单纯啊。”春洋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还是先进房里去看看吧!”

  独立房中的摆设除了尸体被运走之外,跟昨天晚上见到的状况并没有多大变化。

  原本躺着尸体的床上依然散放着大量的百合,只不过都被拨到一旁去。

  春洋把鞋脱下来,小心翼翼地踏进室内。

  “那些百合上有一些粉末,之前好像是放在那边那个透明瓶里面的。这一点我怎么想都想不透,为什么凶手要把百合撒在尸体上?为了送葬吗?”春洋不解地说着。

  “那是琥珀瓶,是用神泪树的汁液做成的,美观又结实,是幻林村的物品,海氏就幻林村的族群之一。”村长解释道。

  “幻林村吗?”春洋又定定地看着玄古,“你有什么看法?”

  玄古回答:“我想凶手会做下这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一定跟凶手在不留下任何脚印的情况下离开现场的诡计有关。我们只要解开这个谜题,绝对可以找到真凶。”

  “凶手设下的诡计啊!一定灵光一闪地想到某个诡计,好让自己摆脱杀人罪嫌。凶手大概是在瞬间找到了一般人认知上的盲点,以至于想出一个一旦我们解开谜题之后,一定会恍然大悟的诡计。说不定我们目前找错了方向,所以才没有注意到盲点的存在。”春洋接着道。

  春洋按照自己的步调观察独立房里的状况。霎时,他的视线落在入口处的白色陶瓷壶。

  随后,金田一将目光停留在角落里的那个空透明瓶。事实上,那个空瓶原本装满着撒在尸体上的百合。他一把将琥珀瓶抱了起来。迳自将瓶盖打开,把手伸进瓶中摸索着。

  “瓶子里连一点百合屑都没有。”突然间好像想到什么事地猛然抓起附在瓶子上的把手。他慢慢地晃动着琥珀瓶。“没想到这么轻。”

  “为什么会这样?”玄古似乎明白了春洋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春洋没有回答,他把塑胶瓶放回原处,接着又走到另一边去,用两手抱着所有能当容器的物体。“唔,这些倒挺重的。这些太小,这么说来,凶手果然……我已经知道凶手耍的诡计了。”

  “真的?”村长讶地问着。

  “接下来,我们便可以找出设下诡计的真凶。没想到那些百合果然就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

  “喂!你不要在那边胡言乱语好不好?凶手一定是水灵!”高畅鼓着两个鼻翼道。

  春洋毫不客气地否认道:“不!水灵不是凶手!昨天我才想起,如果水灵是凶手的话,怎么可能在独立房里逗留一个半小时呢?同时她送来的拉面在你们来之前都还冒着热气,就证明她没有进来过。”

  高畅听了后沈默不语。

  春洋见状,露出自信而迷人的笑容说:“放心,我一定会解开这个事件的真相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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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克  真相

  客厅里聚集了村长、高畅,以及所有跟这宗杀人事件有关的人员。

  水灵也被炯泰从长老院带回来这里。

  所有人面前都放着由火雾泡的茶水,但是都没有人去动一下。

  从现场森严的气氛来看,每个人大概都猜得到这次的聚会可能是昨天那件杀人事件的落幕。

  水灵、火了、火雾和水月这四人虽然意识到其他人的存在,但却又都刻意不让自己的视线和别人接触到。

  春洋已经识破凶手设下的没有脚印的诡计,也知道企图嫁祸给水灵的凶手是谁,但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个不愿解开的疑问。那个人一定可以帮我解开这个疑问。尽管春洋昨天才到火氏家里来拜访,但他总觉得这个家里还有某种让人悲哀的秘密存在。

  “我们开始吧!”春洋边说边站起来,坚毅地看着大家说:“我之所以要求把大家聚集在这里,纯粹是为了要揪出昨天发生在这个家中的杀人事件的真凶。”

  顿时,现场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等一下!”

  突然间,火了一屁股地站起来叫道。“不是已经确认凶手是水灵了吗?既然如此,你这个外为什么还要把我们都聚集在这里?”

  “师兄,请你坐下来。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到这里集合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还是安静地听听看春洋怎么说。”水月用冰冷的声音制止火了。

  “水月,你有什么权利对我发号施令?”火了怒不可遏地问道。

  “师兄、水月,你们两个人都不要再说了。春洋把我们叫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要听你们发飙的。”火雾出声制止她们,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这当儿,一直保持沈默的水灵也开口说:“春洋先生,请你不要为了我……”她的话还没说完,春洋便抢白道:“水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为了不让海明死得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揭露出来。”

  水灵继绩乞求春洋说:“我有我的想法,所以才会保持缄默,所以春洋先生,求求你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

  春洋看到水灵那无依的眼神,心中原本模糊的疑问瞬间愈来愈清晰了。

  为了找出根据,春洋现在必须先揭开自己已经知道的真相。春洋摇摇头拒绝水灵的请求,开始进行他的讲述。

  “首先我要说的是,这宗杀人事件的真凶并不是水灵。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村长提过了,我可以用几个简单的证据来加以证明。”

  春洋以浅显易懂的方式,为大家解说他跟玄古所讲的内容。

  “我们刚才已经测量过了,主屋后门到独立房之间的距离是七公尺,凶手要越过这么长的距离需要相当牢固的道具,而且还得要有相称的体力和体重才过得去。最重要的是,我们在现场找不到任何可以安装绳索的地方,庭院里除了那棵巨大的麒麟树之外,就只有一些小花草,更何况后院里只有百合花而已,凶手根本不可能在那里设置机关。何况,这宗事件是凶手利用现场的花瓶为凶器所犯下的突发罪行。正因如此,凶手不可能安装机关,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排练。事实上,凶手采用的是一种可以更简单、快速进行的诡计。”

  “好,可否请大家到后门去一下?”春洋瞥了焦躁的高畅一眼,立刻走出客厅,前往长廊尽头处的主屋后门。

  春洋缓缓步下石阶,其他人也鱼贯地来到后门口。

  “如大家所看到的,这里的上都已经干了,我轻轻一踩几乎不会留下任何脚印。就算会留下脚印,只要下过一点雨,也会被雨水冲得一干二净。”

  “这种事谁不晓得?可是,这里的土壤一旦吸收雨水之后,便会变得很柔软,非常容易留下脚印。除非是没有脚的幽灵或是其他怪异的东西,否则一定都会在下过雨之后留下脚印的。”高畅抬起下巴说道。

  春洋不理会他,继续说道:“事实上,凶手在这些土壤还呈干涸的状态之时,便已经犯下罪行离去,所以现场没有留下凶手的脚印是理所当然的事。”

  “啊?你、你说什么?既然如此,那么海明的脚印又怎么解释?他前往独立房的脚印不是清清楚楚印在地上吗?如果这宗事件是发生在下雨之前、地面还干燥的时候,那么海明的脚印又是谁印上去的?”

  “当然是凶手啊!凶手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以为命案是在下过雨之后发生的,然后又刻意演出一场没有脚印的杀人戏码,并企图将罪嫌诬陷给而后送晚餐过来的水灵。”

  “胡说!你的意思是事件发生之后,凶手一直都躲在独立房里吗?”

  “不,凶手应该是光明正大地离开。”

  “什么意思?凶手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可是,如果凶手离开的话,脚印……”高畅像一个解不开难题的小孩子似地自问自答。

  这时,春洋把目光移往水月。“水月,请你帮我拿个东西。”“啊?”

  水月突然被春洋点到名,不禁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你能不能帮我拿水桶来?你应该知道水桶放在什么地方才对。”

  水月不了解春洋的意图,微微歪了歪头,随即应了一声“好”之后才跑开。

  不久之后,水月拿来水桶。

  “谢谢你。”春洋从水月手上接过水桶,然后把它扔进后门旁边的水缸内。

  春洋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下,打起水来,一边洒向地面,一边走向独立房的门口,中间的路并不宽畅,很快真条泥路都洒上了水。

  “只要再等个两、三分钟就好了。”春洋慢条斯理地在独立房和主屋后门之间来回走动,然后放下水桶。

  春洋转头对玄古说:“所以我才说是一般人认知上的盲点嘛!阿古,你边印上脚印边走向独立房,然后打桶水从一旁倒退着走回去。”

  “好。”玄古慢慢地靠右走向春洋用水过的区域。“啊!”现场有好几个人都同时发出惊叫声。

  只见玄古走过的地方清清楚楚地留下脚印,当他走到独立房之后,旋即拿起水桶大水,一边倒退着踩泥路上,一边洒着水回到主屋的后门。水桶里的水就像雨一般将后退的脚印冲洗干净,多余的水分更被一旁的百合花吸收了。

  春洋带着会心的一笑说:“海明前往独立房的脚印就这样制造出来了。凶手将水桶装满水,边退出现场边冲洗脚印。这样,水桶里的水就和下雨是同样的作用,可以将脚印冲洗干净。有百合花吸收,水也不会留下痕迹,再加上即将到来的雷雨。凶手就留下了完美的海明脚印。”

  “这……怎么会这样?”高畅惊讶地喃喃自语。

  春洋安慰似地拍拍高畅的肩头说:“你不用这样!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啊!不过凶手却自作聪明,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错误?”

  “没错,湿润的地面能留下脚印不错,可是你们不觉得这两路脚印很不协调吗?”

  “海明先生的脚印在左边,水灵的脚印在右边……”众人回想着。

  “就是左边,海明的脚印是紧靠左边的百合,因为雷神村的人都是左撇子,人们在前行时,会不自觉的靠左行走,可海明不是雷神村的人,从他戴手环的手,挂风灯的位子,就能看出他习惯用右手,留下的脚印一定会靠右。我们从玄古的脚印就能知道,因为他不是雷神村的人。

  可我们看到这些脚印时,到处都被刚刚下过的雨给淋湿了,再加上地面又清清楚楚地留有水灵的脚印,我们当然会被这种明显的状况给骗住。下过雨后,地面变得湿漉漉的,所以才会留下脚印……我们都被这种非常自然的认知给诱导了。一般而言,凶手逃离现场时一定会尽量避免留下脚印这种物证。可是,这个凶手却刻意在地面上,让一部分的地面濡湿以留下脚印,这其中隐藏着巧妙的心理诡计。”

  “原来如此。”春洋的推理,让众人大开眼界。

  过了几秒钟,高畅狐疑地问道:“可是,春洋,如果你说的没有错,凶手是有可能营造出海明在雨下得最大的时候前往独立房的假象。但是,那也只不过证明是有这种可能性罢了。你能提出证明说,海明是在下雨之前前往独立房的吗?”

  春洋用力点着头说:“事实上,手环是最好的证明。”

  “手环?”

  春洋道:“是的,海明非常怕打雷,我们来独立房时,他一听到外面有雷声,立刻松掉手环才敢走到外头。海明曾说:闪电会落在金属上,他养的狗就是电死的。

  大家认为像这样怕打雷的人会往大雷雨中,还带着自己的手环在外面走动吗?我检查过他的尸体,手环完好的戴在他的手上。尽管有人告诉过我,大树上有类似避雷针的装置,雷电根本不会落到人的身上,可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还是无法改变。何况他不是村里的人,但是,对于视雷为神明的凶手而言,他从来都不会觉得打雷有什么可怕。凶手制造出海明是在下雨时前往独立房的状况,可惜并不知道海明有脱掉手环的习惯。”

  “春洋,凶手到底是谁?”高畅不耐烦地问道。

  春洋深深地吸一口气,将视线落在某个人身上。“凶手就是在雷神祭,毫无遮掩在外面走动的人,换句话说,就是火了师兄!”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火了身上,使得火了的表情僵住了。”

  “火了师兄,你是这桩凶杀案的真凶,也就是设下脚印诡计的人,对不对?”

  “不、不是!不是我……我……”火了内心受到的巨大冲击,已经完全显露在声音当中。

  春洋为了从心理上彻底击溃火了,刻意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慢慢地揭开事情的真相。

  在这个案件上,春洋根本没有掌握足以让凶手伏首认罪的证据,因此他不得不采取这种间接让凶手认输的手段。这种作法虽然有点残酷,春洋却认为让火了自白或许对他来说比较好一些。

  火了拚命将激动的情绪压抑在僵硬的笑容底下,大声地反驳道:“听你分析过后,我确实觉得水灵可能不是凶手,可是你也不能没凭没据地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啊!你怎么可以因为我不怕打雷就直指我是凶手?再说,云场村里的人都不怕打雷,连那个不是出生于本村的水月也不怕打雷啊!”

  春洋默默地听着火了辩白。

  “怎么样?外来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的那种诡计,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可以做得出来,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百合。”春洋简短地回道,却让火了因此住了嘴。

  随后,春洋刻意降低音调,以缓慢的语气再度进行推理。

  “事实上,那些覆盖在尸体上的百合一直是个难解的谜题,我怎么想都想不出凶手做这件事的动机。海明毕生致力于研百合,可以说是几近花痴的人,根据这一点,或许会让人认为凶手是利用百合来埋葬海明。我觉得那些百合一定是凶手设下某种诡计的道具。我整晚没睡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还是想不出凶手把百合覆盖在尸体上的理由。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凶手用百合掩埋尸体这件事的本身根本不具任何意义。如果勉强要举出个理由来,那么我想与其说凶手是随意地撒百合,说不定是在营造某种意义的假象,故意将视线的重点误导到其他方向。”

  “凶手究竟为什么会用百合来掩埋尸体呢?”高畅问道。

  春洋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又踏进独立房里,将那个原本装着百合的琥珀瓶拿出来。

  春洋拿着琥珀瓶上的把手,对着大家解释道:“凶手需要的不是里面的百合,而是这个容器。凶手需要这个琥珀瓶,所以才会想到这样处置里面的百合。现场最注意的是海明的尸体,因此如果凶手把百合撒在尸体上的话,我们便会朝着百合的方向去想象。大家都努力去想凶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却完全忽略了这个在犯罪过程中真正被使用到的琥珀瓶。火了,我说的对不对?”

  火了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也不动地楞在原地。

  “等一下!春洋,你凭什么因为凶手使用那个琥珀瓶,就一口咬定我师兄是凶手?”火雾的话很明显地想袒护火了。

  春洋对火雾问道:“火雾,你觉得这个塑胶瓶像什么东西?”

  “啊?像什么……”火雾满脸困惑地看着春洋抓住塑胶瓶的把手,将整个琥珀瓶悬空拿着。

  “你看,我这样拿的话,这个琥珀瓶看起来像不像一个水桶?”火了闻言,痛苦地皱着眉头,垂下肩膀。

  一旁的火雾依然不明白,十分急躁地反问:“那又怎么样?你说像水桶……”火雾说到这里,猛然住了嘴。

  “没错!凶手利用这个琥珀瓶取代水桶,装满水之后在地上水,完成我刚刚说明的诡计。至于证据……哪!”说着,春洋将琥珀瓶倒转过来。

  “你们看!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像是用水洗过一样干净。如果凶手只是把百合倒出来的话,不应该是这种情况。我想是火了把水装进这个塑胶瓶里,然后水在地上,做出一条可以印上脚印的小路。当时没有多少时间可用,我相信火了一定相当匆忙。或许有人会质疑凶手要水的话,像我刚才那样用水桶不是更快吗?就算不用水桶,去拿真正的水桶装水,应该也会比用装了百合的琥珀瓶来得方便,至少不会因为瓶子而受到警方的怀疑。火了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其实答案不是不做,而是他根本做不到。因为火了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火氏家,所以他不知道水桶放在什么地方。”

  春洋说到这里,转头望向火了。

  火了完全不反驳,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他垮着肩膀,看不到平时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时,春洋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火了,我们刚到这里时,你不是想洗马车?当时你要水月去帮你拿抹布和水桶,可是水月坚决不肯,你们还因此发生冲突。那时候,你清清楚楚地对着水月大吼:我就是不知道抹布和水桶放在哪里,才会请你帮我拿……,后来,火雾还主动说要帮你拿水桶来。水月已经在火氏家生活了三年,她当然知道抹布和水桶放在什么地方,而且她刚刚也马上帮我拿来了。至于水灵当然也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里。如果是水灵设下这种诡计的话,就不应该事后还送晚餐过去,让自己遭到怀疑。由此可知,火氏家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水桶放在哪里,才非得要用这个装百合的琥珀瓶来装水。你想出在地面上水留下脚印的诡计之后,随即便面临怎么去拿水的问题。对你来说,独立房里的白瓷壶太重、而那些装饰用的小壶和花瓶又太小了,只有这个装着百合的琥珀瓶最适当。怎么样?你还有话要反驳吗?”

  “不是……我没有杀……我……”火了自言自语似地喃喃说道。

  “火了,我们要请你到长老院去一趟。”高畅用的措词相当谨慎。火了没有点头同意,但在人们的轻推之下,他只好步履蹒跚地向前走。

  春洋目送火了离去的背影,内心思索着。不知不觉中,太阳由西方射进来,远处隐约传来轰然的雷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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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6:58 | 显示全部楼层
扎克  自首

  “自从水灵和水月来到火氏家的那天起,火了就爱上了水灵,他们的感情也很不错,可是海明到来后,水灵对火了的态度就变了,刚开始水灵和海明的关系还很低调,但虎杨死后,水灵和海明的关系就浮上水面。可火了对水灵一往情深。”

  春洋静静地听高畅说着。“虎杨死后,海明那家伙更是对水灵大戏殷勤。可是,海明和水灵太过明目张胆,火了难以忍受心中的怨恨,便四处宣扬他们两人的奸情。”

  “真是的,教人听了好不舒服。”春洋苦着一张脸,将瓜豆送到嘴边。

  高畅继续说道:“从这件事我们大致可以推论出火了杀人的......”

  玄古提示道:“动机。”

  “对,动机。春洋先生教的新词我还不太熟。”高畅现在的表情,让玄古想到了以前公司里的上司见到高层领导时的摸样。“火了和勾搭上水灵的海明起了争执,他情急之下拿起现场的花瓶,用力击向情敌的头。火了之所以诬陷水灵,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可能是因爱成恨的结果,他得不到的东西,看来谁也别想得到,所以他打算趁这个机会,将所有的爱都埋葬。或许他覆盖上百合,不是为海明送葬,而是送葬自己的爱情。人的嫉妒真是恐怖啊!”春洋淡淡的语气,让玄古想起了公司女同事谈论偶像剧剧情的嘴脸,这样的谋杀在他那里似乎成了小孩可笑的游戏。

  “春洋先生,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我们按照你所教导的步骤,让火了写下了自白书,你曾提醒过我,海明的头部有两处严重的伤口,其中一个致命伤是在后脑部。这一点还真让我伤透了脑筋。火了强调自己没有打海明的后脑,他只趁对方回头时用力打了他左边的头一下。同一个时间,他也被海明用力一推,以至于头部撞到桌角而昏迷,一直到被雷声惊醒,这中间大概昏迷了五、六分钟。关于火了说的这些话,你有什么看法?”

  春洋将瓜豆抛上天空,张嘴接住后道:“一定有人趁着火了昏过去时,给了海明致命的一击。”

  “致命一击?那到底是谁?”

  “是……”

  春洋说到一半突然又住了口。

  “是谁?”

  高畅焦急地追问道。

  春洋虽然有点犹豫,但在高畅的催促下还是开口说:“高畅,我现在要说的完全是我个人的推测。如果你想确认的话,只好去追问水灵好了。”

  “追问水灵?好,我这就把她带来。”

  “嗯,我想她一定知道所有的事实。”

  高畅刚起身,就看见水灵出现在眼前。

  水灵轻轻地点头道:“我是来自首的。”

  “啊?”高畅惊愕地叫出来。

  “水灵,别开玩笑了,你并不是凶手啊!”春洋把整个身体转过来面对水灵,她也扭过身体看着春洋。

  “春洋先生果然什么事都知道。”

  “高畅,能请你先出去一下吗?”春洋很有礼貌的对高畅说道。

  “为什么?”高畅无辜的看着春洋。

  “请给我一点空间。”春洋淡淡的道。

  高畅还想说什么,却被春洋一把扔了出去,玄古顺手关上了门。

  “我想,杀死海明的真凶应该是水灵。”

  “那一天火了跟海明发生争执而拿花瓶砸他时,火了确实是怀有杀意。可是,海明在危急之际闪开来了,以至于火了没能杀死他,反而还被海明猛力一推,昏迷了好几分钟。如果我的推测正确,水月当时从窗口看到所有经过,因此当她看到他们两人同时倒地的时候,便悄悄溜进独立房里。水月或许认为火了和海明都死了,其实那正是她的希望,因为水月和火了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可是,火了只是轻微的脑震汤,而海明左边头部的伤他不至于危及生命。于是,水月想到火了或许以为自己已经将海明杀害,那她干脆趁此机会给予海明致命一击,然后把所有过失都推到火了的头上。我想水月企图杀害海明的动机,和火虎杨先生的死有关,水灵,你说呢?”

  一时之间,水灵沈默了下来。

  春洋继续说道:“总而言之,水月将这种可怕的想法付诸行动。她捡起火了先前用来打海明的花瓶,朝着倒在地上的海明,向后脑勺重重一击。事实上,这可以说是一个相当完美的手法。水月还真是聪明啊。因为连火了都以为自己杀了海明,然而知道真相的只有水月一个人,因此这个真相绝对不会被人揭发。如此一来,一向跟水月处不来的火了便会被逮捕,这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但是,水月没想到事后却发生两个错误。第一是火了设计出脚印的诡计,企图将罪名推到你的头上,而另一个则是她从独立房离开时,刚好被你看到了。”

  “春洋先生,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叶月十分佩服地望着他。“一切经过就如同你所说的,你知道得那么清楚,好像你当时在现场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这很难吗?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海明的手上?”

  水灵那原本沈稳的表情,瞬间起了剧烈的变化。

  由此可见,春洋的问题虽不中亦不远矣。

  “刚才你说要去自首,难道海明知道你犯了一个必须向警力出面投案的罪?海明是不是拿这件事来威胁你,所以你才不得不跟他发展一段类似爱人的关系?果真如此,我可以想像水月潜藏在心里对海明的恨意有多强烈。”

  “春洋先生,你说的没错。”水灵的脸上浮起一抹令人看不透的神情。

  “那个男人确实握有我的弱点,因为这个缘故,他才肆无忌惮地做出让我不能反抗的事情……”

  水灵几乎说不下去,但地依然缓缓道出事情的始末。

  “实际上,先父并不是真的想娶我母亲,而是我。先父想将我的身体占为己有,才会跟母亲结婚。”

  水灵的身体不停地颤动着。

  玄古也被一股不断涌上来的厌恶感,激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那一天,虽然才时值三月,可是天气已经非常炎热,我……我帮在雕刻的先父送凉茶过去,结果他却仆向我……那时他的声音,就像恶魔的声音般尖啸,我十分痛苦的哭泣,并且极力压抑着……我原以为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才会被责罚。可是,我赤裸着身子,而火虎杨……他……”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玄古忍不住阻止水灵说下去。

  水灵沈默一阵子,然后失神地任视线在半空中游移。

  春洋的话将水灵重新唤了回来,“这时,水月一定突然闯了进来,愤怒地推到一旁的雕像……当时火虎杨的胸膛整个裂开来,血水也飞溅而出。等你恢复意识时,火虎杨已经死了,那个男人也进来了吧?”

  水灵道:“春洋先生......”

  “什么也别说了,当水月爬在我怀里颤抖的时候,不是因为冷,而是哭泣的颤抖,那是因为罪恶歉疚。你对她的爱,让我很感动。可是!请不要在让她生活在黑暗之中,你的袒护只能让她更有罪恶感,让水月自首吧!她的未来,请你给他光明。”玄古是第一次见到春洋如此诚恳。

  两天后。

  水月自首了,火雾和水灵在悲鸣中完成了成人祭。

  但水月却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事实,她因为深爱着水灵,才想杀死一切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

  从外来访的客人正坐在雷神村外的麒麟树下,静静地等着雷神的到来。

  “玄古,没想到那个就要了海明命的花瓶是件中品仙器,你看。”春洋把玩着花瓶道。

  “你居然偷了凶器。”玄古推搡着春洋,“不过,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水月杀了火虎杨的?”

  “当水月拉着我离开人群的时候,你还记得火雾曾说过:‘父亲死的时候用右手死死的抓住鼓柄’的话吧?”

  “我明白了!”玄古片刻间就相通了其中原有“因为右手的关系吧!”。

  “没错!这场游戏就这样结束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趣事发生呢?”听着春洋淡淡的口气,玄古真想一把掐死这个爱游戏的家伙。

  村长一看到玄古和春洋,立刻整了整衣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玄古道:“村长,你真不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吗?”

  “嗯!老朽也是自从两位贵客来了以后,才知道在十六村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地方。”从村长的语气听来,他似乎并不太相信这“小岛”之外,还有天地。

  玄古也不太想在一个保留着“天圆地方”思想的村子,解释星球为什么是圆的。

  “你不是修行者吗?怎么比我还执着呢!”春洋嘴角轻翘道:“可能当雷神感谢我的时候,说不定会给我们启示。”

  “你......还真臭美。”玄古的话音刚落,明媚的天空刹那间变成红色。

  三人不由的抬头仰望,天际妖艳的红光掩盖了太阳的光芒,流动的云层就像滚动的熔岩。

  在这妖异的奇景中,村长流露出比雷神的恩赐更激动的目光,并痴痴的道:“天......祭......天祭,这是天祭!”

  “天祭?那是什么?”玄古很快清醒过来,拍醒村长问道。

  “哦!天祭!”村长眼中还有一丝兴奋,道:“天祭是十六村共同的祭祀。传说每一百年,十六村所有的神将汇聚在一起,打开天路,招收神子,到神的世界。所以,所有的村落代表都会汇集在神光降落的地点。”

  “天路?”玄古和春洋俩人的目光不由的交接,同时想到,这或许就是离开这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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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7:2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祭  沙漠

  沙漠里的景物,永远是不平静的。

  戈壁中风沙的猛恶,不是身经的人,直难于想象得到有那么厉害。

  戈壁瀚海,弥望黄沙,直到天边,一点绿色都见不到。

  这一天的风势又格外猛恶,只见悲风怒号,黄尘高涌,沙漠里的浮沙被狂风卷起,满空旋舞,大地上全被这些飞起来的浮沙尘雾笼罩,一片昏茫愁惨景象。

  人行其间,宛如陷身黄色雾海以内,对面不能见物。

  日光早已不见,天也成了暗黄颜色。

  有时风沙稍住,停了一会,愁云惨雾之中,刚现出一轮淡微微的灰白日影,忽然狂钊又起,日影立被黄雾吞去。

  风势较前更为狂烈,只听呼呼轰轰之声,夹着万丈尘沙,宛如万马奔腾,狂涛怒涌,铺天盖地而来。

  中间更有旋风卷起来的沙柱,远望又似一座山峰,凌空急转而来。

  尘雾影里,乍看并不真切,只微微见到对面的暗影中,似有火星闪动。不知道的人,不明趋避之法,正在张望注视之间,眼前忽然大亮,火星越多,那沙柱已急如电驰,当头压到。

  身当其冲的,送命自不必说,扫着一点风尾,也休想活命。那沙柱再要忽然倒塌,立时成了千层沙浪,波涛起伏,随着风势向前卷去。

  等到风止,那广漠平原上,便多出了无数波浪形的沙丘。这类沙丘,当随风势移动,全不固定。今日崇冈起伏,绵亘不断,明日被风一卷,又化沙柱,在沙漠中狂飞乱舞,往来肆虐。

  遇到最厉害时,所到之处,不论城郭园林,人畜房舍,不是被它压倒,埋葬在内,便是随风卷去,化为乌有。端的声势猛恶,厉害非常。

  这时狂风还在刚起。那地方是大片平野广漠,黄沙漫漫,弥望无际。风沙一起,更是昏茫,什么也看不见,四野黄云,上与天接,天低得来快要压到头上。只附近有一土丘,对面不远,还有一片残缺不全,高只两三丈的断崖,此外全是戈壁平沙。

  眼看那风越刮越大,尘沙滚滚,上下飞舞,激成一团团的沙旋。

  就在这悲风怒啸之中,忽听来路那面,远远有几声鸾铃响动,因被风沙逼住,断续零落,几不成声。久居本地的人一听那铃声,便知远远来了两骑快马。

  驾铃响声越近,忽见两匹白马,上面骑着两个身披斗篷的壮士,由万丈黄尘中冲风破雾而来。两马看去十分雄骏,那么猛恶的狂风竟阻它们不住,一味翻蹄亮掌,昂头向前急蹿,晃眼便由崖侧驰过,到了土丘之上。

  壮士将马勒住,马已跑得周身是汗,遍体尘污。停住以后,迎风一声骄嘶,马口中的热气立似白雾一般涌起。

  两壮士挺骑马背,据鞍四顾,气概非常,一望而知不是寻常旅客。

  这俩人正是玄古和春洋。爲了找到出去的路,倆人隨著雷神村一個百人駝隊深入沙漠之中,誰知沒過多久便遇上盜賊,不忍無辜屠殺,只得挺身而出,雖未動用修真界的力量,但二人高超的武技讓众人咂舌。事後便成了這隻駝队的“馬前卒”!

  那日,天现神迹,满天红云滚动,到达红光最盛之处,一团团的云朵仅不断挤压下坠,重重叠叠最终化作一道顶天立地的红色云柱。

  笔直的红光,沿着云柱忽的蜿蜒盘旋起来,如一条红龙飞降而下,当红龙撞向地面,红光普照大地,一道光幕投射而出,形成巨大的海市蜃楼。

  雷神村村长一眼便看出海市蜃楼中那巍峨的高山,是十六村的交界处——扎客山!

  此时那上百驼队连同人马,也已驰近。

  那大群人马驼队已由狂风黄尘之中潮水一般涌来。为首一人头戴一顶上佩风镜的毡帽,将脸遮住,看不见面目的漢子。那为首漢子正是高畅,在雷神村中高畅练有一身惊人的本领。現今村长令他为首,带着村中最有资质的百人前往神山,望有人能被选上。

  这最有资质之人,都经由春洋严格挑选,在雷神村中可谓是百里挑一。高畅身穿黑色紧绊密扣的短装,下系绑腿,足登牛皮快靴,腰悬长剑,左肩上斜挂着一张弹弓,外披玄色大擎。身子笔挺,骑在马上。那马黑色,甚是高大。高畅刚由风沙中飞驰而来,玄古二人忙即迎上前去。

  那马跑得正急,吃高畅突然一勒,立时昂首骄嘶,前腿齐抬,身立起来,后蹄着地,倒退了几步,方始停落。

  马首长鬃迎风披拂,口鼻间热气蒸腾,突突冒起。高畅随同起落,始终挺立不动,如黏在马背上一样,看去倒也英雄气概,威风凛凛。

  双方才一对面,玄古说道:“今日风沙太大,比在来路上所遇厉害得多,前面黄沙茫茫,四无人烟。这里本是古道的开头,天已不早,又没个避风所在,前面有片土崖,支上帐篷,风止再走吧。”

  高畅答道:“古兄弟说得对,今天泰仁原说天气不好,叫我们在遺風道暂住一两天。我因怕马贼衔尾追来,才冒风起身,想不到风势这么大。把帐篷扎下,大家歇息暖和一会,吃点东西,早点安卧,何时风住,起身好了。”说时,后面驼队相隔还有一箭多地,也将赶到。

  内中一个骑着黑駱駝的汉子本在后面督队,忽然越队向前,飞驰过来,这人正是炯泰,一见面便向高畅急喊:“泰仁说今日风势奇猛,不多时恐还要遇见沙山风柱,一不留神,谁也难保活命。他叫大哥赶快传令,将驼队集中,设下围城,防住四外,中扎帐篷,以备万一。如等变生仓促,便来不及了。”

  高畅闻言,方要答话,忽然一阵狂风卷起大片沙尘,迎面扑来,当时连气都被闭住,难于透转。驼马一齐昂首嘶鸣,风中听来十分悲壮。大家看出风势猛恶,口张不开,忙即拨转马头背风而立,高畅從身畔取出一个号角吹了几声。

  后面驼队均有专人管理,驼马背上多是二三十岁的少年壮士,为数约有一百多人。其余驼骡多载着柴水篷帐食粮用具之类,一听角声,驼队齐停。

  内中闪出八人八骑,互相把手一挥,各取出一面小令旗,迎风一招,分头往四外驰去。驼队立时散开,由这八人分头率领,在当地环成一个数十丈方圆的骆驼城圈。跟着,驼背上的人纷纷纵下,将驼卧倒,分头下手:一半分取干草豆料,去喂驼马;一半由那八人和一个泰仁率领,取下驼背上的牛皮帐篷和食粮用具,将桩打好,支起帐幕。

  因为风力太大,有一帐幕桩扎稍浅,刚一支好,便被狂风连桩拔起,刮向空中,宛如断线风筝一般,在雾影中几个翻转,便已无踪。

  其中两人正立幕侧,赶忙手抓篷索抢救。

  篷帐没抢下,反吃风力连带出十几丈,双手勒得皮破血流,满脸沙土,几乎闭过气去。

  众人见状,全都惊惶。

  无如进退两难,没奈何,只得将木桩深深打入地里,设下横闩,勉强扎下四座帐幕。

  为防风力大大,支得极低,四边高只尺许,并还设下气孔风洞。

  费了好些手脚,经过多少时候,勉强搭成。全都累得力尽神疲,手冻足僵,一个个泥人也似。大家先拥往帐篷以内,略微喘息,抖去尘沙。

  沙漠中水极珍贵,又带着九匹良马,虽然所带食水充足,驼马成群,人数又多,前途尚还辽远,如何敢于浪费。管水人将盛水皮囊取来,众人全都口干舌燥,各自分饮了些。

  设下烟筒,取出所带牛马干粪,埋锅造饭。一面取出牛脯白酒,席地畅饮。

  闻得幕外狂风怒号,走石飞沙,宛如山崩海啸,声甚洪厉。那驼马已一个挨一个,互相挤拥作三四层,环绕幕外。不时传来几声驼鸣马嘶,夜色早已入暮,显得塞外沙漠中的悲风黑夜,景物分外荒凉凄厉,使人闻之心惊神悸,难于宁贴。

  中帐共有二十余人,除为首的高畅九人外,尚有玄古等十余人,其中多是随行武勇之士。尽管幕外风狂势猛,驼马悲鸣,那帐篷受着狂风鼓荡摇撼,篷索轧轧乱响,大片惊沙打在帐篷顶上宛如擂鼓,随时都有被风刮去的危险,大家依旧围着火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畅饮欢呼,激昂慷慨,毫不以为意。

  众人人围火饮酒,正谈到有兴头上。

  耳力最为灵敏的神射手当奥,侧耳幕外,风声越发尖锐刺耳,有异寻常,笑道:“大哥,你听这风,我们帐篷要吹塌了,今晚还没有地方睡呢。”

  高畅尚未答话,一旁的镀铬笑道:“当奥,你怎如此胆小?我们素来是过一天算一天。人生如寄,吉凶定数,理它作甚?”话未说完,忽见幕门颠动,隐闻狂风中有人急喊之声。那帐幕搭得极巧,幕门背风而开,顶上开有两个天窗风口,本来不畏风力鼓荡。

  偏生那晚风向不定,时东时西。为防万一,幕门业已收紧。这时又转了点风向,正对风口,已吃风力逼紧。座中罗斯為人最鲁莽,听出是泰仁狂呼之声,纵身过去,拔下活闩,未及回拉,一阵狂风夺门而入,正吹在那堆火上,当时牛烛尽灭,粪火星飞,大股尘沙狂涌进来。同时跌进一人,人门便倒地不起。迎门地毡已多着火欲燃,幸仗人多手快,武勇有力,群起扑灭。一面分出人来,去闭幕门。

  诸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幕门勉强拉紧。点起灯烛,已是黄沙满地,灰粪狼藉。

  再将泰仁扶起一看,周身沙土布满,成了黄人,面白如纸,几无人色。炯泰忙端过一杯热酒,刚喂下去,泰仁亦喘了一口气,忽然叫道:“众英雄,还不知道厉害,转眼祸事到了。”

  众人大惊问其原由。

  泰仁道:“今晚是黑飙旋风,便是沙漠中也从来少见。适才我听风声有异,冒险出探,天边已现出两三起风柱,本来早就要糟。我看时,有一座大的风柱,火山一般,正向我们这里飞来,风向忽转,往斜刺里凌空飞去。这类风柱,多是被旋风卷起来的浮沙,吃风裹成一柱,最高的竟有百丈以上。沙粒被风裹紧,急旋乱转,互相摩擦激荡,发出千万点的火星,望去直如火山一样。一个躲避不及,被它撞上,无论人畜,休想活命。我见第一、二根风柱虽往侧面卷去,底下说不定还有,虽幸事前驼马已全用长索系在一起,不怕吹散,事情仍是万分可虑,为此命人挨个帐篷通知,我知诸位定在饮酒未睡,为此亲来报警,请诸位将灯火熄灭。一有变故,速用羊毛毡护住头面,再用长索把大家系在一起,万一风柱冲到,免被沙石吹到头脸之上,要不然不死也得受重伤。刚一走出,便被狂风吹倒,一路连滚带爬,挣到幕外左边第三座帐篷,已连人被风刮走。幸而事前命小儿传活,有了准备,仅有一人受了点浮伤。

  现全挤向骆驼堆中,一半避风,一半取暖。我在外面喊了好几声,眼看不能支持,罗斯才将我放进,再待一会便没命了。听此时风势好似稍小,还是谨慎的好,诸位快作准备吧。”

  眾人深知泰仁長年行旅,人又忠诚,料势凶险,不等话完,早把火堆压灭,仅留一灯照亮,正照所说,取出长索,各人还未系好,忽听狂风怒啸中,杂有轰轰雷鸣之声,时东时西,响个不停。

  泰仁大惊失色,急叫道:“大家快护头脸,灭灯卧地。”话未说完,玄古忽又听高畅兄弟中四人惊呼之声。忙赶过去,就着帐篷孔隙往外一看,见西北方半天空中,忽然飞也似地正涌来一座火山风柱,粗约十亩,其高参天,上面千百点火垦明灭闪变,乱爆如雨。

  先是矗立狂风暗雾之中,钊轮电驭,急转不休,忽左忽右,往来移动。看去似在二三十里以外,还未临近,便听沙石相搏,摩擦挤轧,发为怒吼,宛如万马奔腾,千鼓密擂,天鸣地叱,海啸山崩,轰轰隆隆,夹着极尖锐刺耳的厉声,令人闻之心惊神悸,声势已是骇人。就这略一注视,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那火山风柱本似转风车一般,在远方凌风急旋,忽然连摆了两摆。

  眾人只听得泰仁大声惊叫:“诸位还不卧倒,就难活命了。”说时除了春洋,玄古外,余人全照沙重所说,将风镜摘下,另用布中围好头面,再用毛毡裹在身上,系好长索,互相拥挤一处,卧地相待。

  泰仁把话说完,朝篷隙看了一眼,急匆匆就地卧倒,顺手抓起一个行李袋套在头上,口中还在急呼不已。

  春洋往外窥看时,目光到处,猛觉一股极强烈的热风迎面吹来,同时眼前奇亮。就这晃眼之间,那数十丈高下,夹有无量火星的风柱,已迎面飞来,山一般当头压到。

  玄古在一旁叹道:“常说,舍命赔君子。不过,横竖看来,你也没半点君子像。可现在却要赔你做这等荒唐之事。”同时运气元力护体。

  “哈哈,你少来。要不是你的善心发作要帮这群凡人,我们会现在还困在沙漠之中。”春洋没有半点怪罪之意,与天斗,反倒让他兴奋不已。“现在斗不过那群老不死的,我还不信这旋风能奈我何?”春洋边说边运起不灭金光诀。

  春洋的豪情让玄古为之一震,道:“今日我们便与天斗一场!”

  “哈哈哈哈!走。”春洋飞向风柱,玄古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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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8:3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祭  人影

  划破沙尘壁垒,一进风柱之内那如万雷爆发,惊天动地的声响,全都消失了。

  “又是那帮老不死!”春洋一进风柱,便察觉不对。

  因为风柱内竟无风眼,似是一个巨大的柱状容器,将二人困在其内。

  玄古也看明白了,这数十丈的风柱完全就是某个防御阵的局部。

  若不是春洋一时兴起想出出多年的一口恶气,二人还真不知有人能夺天工创出如此自然的阵式。

  可俩人进入阵法之中也不见有何异样,难道这阵法“敌不动它不动”吗?

  玄古思量之极,突变已起。

  风柱沙壁晃动起来,无数小巧风柱从四面八方如巨大鉆頭向二人袭来。

  春洋嘴角轻翘,运起‘不灭金光诀’,手中短劍幻化如千點星辰,閃耀無際天空,恰點在四面八方而來的钻尖上——这正是七星剑式中的摇光剑。

  有春洋主攻,玄古心中一片寧靜,十指飞舞不断,玄古正在尝试结放手印,可是从最初的护法到印现在的观音印,包括自创的五手印全走了一遍,均无法释放,连一点火光都没有。

  难道,真的只能结雷神印!玄古心有不甘,但只得十指连弹,数千手式汇集而成——春雷印!

  只见风柱之内无数紫蓝色的光点,似被抽离一般,向玄古的双手飞去,片刻之后在其胸前凝集出一颗紫蓝色的光球,无数电光在光球表面流转。

  风柱之内,恰似密封空间,光球飞出,当真是平地一声雷,百道电光飞射而出,春洋和玄古更是首当其冲被雷神震得两耳嗡鸣,气血翻滚。

  同时数十丈的风柱瞬间坍塌下来,塌下的沙尘更将二人吞没。

  弹出沙堆,不待二人站定,又一道风柱席卷而来,俩人再陷风柱之内。

  春洋这才开口道:“你下次要搞大的动静,事先通知一下,又来了。”

  玄古还未答话,風柱似有靈性一般,深知玄古惊雷威力,便集中力量击向玄古,欲擒贼先擒王,便激起更大的風柱,捲起面盆大小的石塊,以萬斤之勢襲向二人。

  玄古依然冷靜應對,胸前連出三道雷印,光球前后飞走有序,蕴含力量亦比刚才猛烈。

  可這次的風柱果然了得,連吞兩颗光团才止住其攻勢,坍塌下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数十丈的風柱攻勢更顯猛烈,以吞山河之勢,勢將二人攪碎般狂卷而來。

  玄古見狀,不敢怠慢,全力激發元力,結出最大限度的手印,更以元力控制讓光球不断挤压收缩,抛出时更带有螺旋之势。

  風柱襲來,撞在光球之上發出“哧哧”的巨大摩擦聲。

  “砰然”一聲,風柱同光球同時爆破開來,强大的气流如巨錘以萬斤之力襲向玄古胸膛,玄古險些昏厥過去。

  春洋見玄古危難,擔憂不已,不由怒氣大增,將不滅金光再提升數湊,金光大盛春洋宛如金甲巨神,手中短劍發出嗡鳴之聲,就在風柱新力未至,舊力未消之際。

  春洋一聲大喝:“給我破!”,连挥三剑,三把由金光凝化而成的十数丈巨剑以贪狼之势從上而下,這其中更夾雜了一股不吐不快的怨氣,硬生生將数個風柱刨剝開來。

  當几个數十丈的風柱坍塌之時,春洋大感輕鬆不已。

  玄古卻因耗力過度,元力大減,險些跌落之際,被春洋一把拉住。

  風柱坍塌,风势由大而小,渐渐停住。塵雾未消,遍野黄云,上与天接,宛如身沉黄沙雾海之中,左右前后添出不少沙堆,人马牲畜多半埋在沙中,帐篷已全刮走。

  由於二人及時出手总算浮沙尚浅,百余人多半露出一点头脚,没被埋在沙堆底下。

  已有好些人由沙中钻出,好似无甚死亡。马和骡驼也立起了好些,正在抖那身上沙土。

  风住以后,热退凉生,反觉有了寒意。

  大难已过,眾人心中惊喜卻不知是玄古二人以命相救。

  高畅等人起身后忙取出号角,临风吹了几声。众人也互相扶助,纷纷起立。

  一点人数,一个未死,只有四人被沙石打伤,忙取伤药医治。

  高畅一起身便雙目環顧,找尋玄古二人身影,卻見春洋攙扶著玄古站在一米外,只覺是被風柱所傷,忙關心道:“咿!古兄弟這是怎么了?”

  春洋玄古二人見他起身后,不問自己安慰,反到真情關切二人,心中不由感動。

  春洋答道:“剛才躲避之時,玄古不甚被,風柱夾雜的巨石,擊中了背部,還好他功力深厚并無大礙,大可安心。”

  “那就好,那就好!”高畅見識過二人高超武藝,聽春洋一說,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氣。

  玄古見他關切之色,也道:“高兄弟放心,小弟無礙,只須歇息片刻。”

  高畅也不是矯情之人,見玄古一說,便不在多言。轉身對馱隊眾人道:“將散落的帳篷能找回來的找回來,今晚依然在此扎營!”

  深夜!

  玄古在簡易的帳篷內以七支坐法入定,春洋則靜靜的守在帳外。

  帳篷內微微的黑暗無光,忽然間,一道柔和的光亮在玄古面前出現,他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著這道光至剛至陽的罡氣。

  玄古正納悶這道光是如何避開春洋,進入帳篷時。一個聲音從光团中傳出:“跟我來!”

  這聲音似乎有著異樣的魔力,玄古毫無反抗的照著指示去做。最重要的是玄古覺得這聲音的主人絕對不會害自己。

  當他慢慢邁開步子向光团走去時,他不經意的一回頭,看見另一個自己正以七支坐法安然的坐在那裡,渾身冒著淡淡的白光,顯得祥和寧靜。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靈魂出竅”,玄古雖有疑慮,卻未停下腳步,三兩步間,已邁入光团之中。

  春洋似有所感,掀開帳簾時,光团剛好消失不見,他只見玄古靜靜坐在那裡。

  這裡是?玄古看著眼前的景色,涌出無比熟悉的感覺。

  一個小小的廣場,地面鋪著的瓷磚恰好組成一個六芒星的圖案,圖案的正中是個圓形的噴水池,水池內鑲嵌著白色的瓷磚,其外邊緣則是青色的瓷磚,六個扇形的花壇圍繞在四周,花壇的兩端各種植一顆槐樹。

  這個廣場正是唐古小學時回家的必經之路。那個時候,他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都會在這個廣場靜靜的看著水池。

  記得有一次,幾個鄰近的孩子爲了霸占這裡作為他們的足球場,想將玄古驅逐出去。為了捍衛自己的樂園,玄古第一次做出了反擊......沉寂在以往思緒之中的玄古再次被光团中的聲音喚醒過來,“再往前走一點!”

  思緒過後,玄古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依言照做,當他踏上公園的地面時,整個公園瞬間放大了數十倍,原本空空蕩蕩的地方站滿了人,他們有序的排著隊,緩慢地前移著。光团已化作一道淡淡的人影,飞身在前。

  玄古本想找一個隊伍排在後面,那人影又傳來聲音道:“跟我來!”

  當他跟著人影前進的時候,那些排著對的人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看來自己的特權還不是一般啊!

  跟著人影他足足走了十分鐘才到頭。

  人還真不少啊,咦!

  玄古原本以為會看見奇特的東西,可他看見的卻是一口巨大的鍋。

  說它巨大,因為這口鍋將整個水池遮蓋起來,準確說來,是鍋架在水池之上。

  玄古看著那人影飛到巨鍋前,一隻白皙如玉的手臂伸了出來。

  看著哪只手,玄古猜測道,這一定是某種奇妙的幻陣,人影之中很可能藏匿著某個人,讓人無法辨識“他”是修行者還是修真者。

  不见其有任何动作,一顆雞蛋出現在人影手中。

  玄古這才看清楚,鍋里正煮著滿滿的雞蛋。

  不敢確定那是否真的是雞蛋,或許是酷似雞蛋的寶石,正在玄古猜測之際,那蛋形的物體已圍著他從頭到腳繞了一圈。

  這時,玄古才肯定那不含阵法,不含力量的蛋形物的確是普通的雞蛋無疑。

  更讓玄古驚訝的是,當雞蛋飛回人影手中的時候,一條黑紫色的線從身體內被拉了出來,直至完全沒入雞蛋之中。

  人影将鸡蛋放于锅内,片刻之后取出,蛋壳竟自动脱落下来,露出墨绿色的透明蛋白,其内的蛋黄更显黑色。

  同時,就聽人影發出嘆息之聲道:“果然如此。”

  “什麽果然如此?”玄古好奇的追問道。

  人影將蛋舉到玄古眼前,道:“此乃我派特有之法,能斷人生死禍福,從此蛋觀之,你命不久已!”

  人影的話讓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已然修成天嬰,與天地同壽,怎可能會命不久矣。可那坚定的语气,玄古深知“他”绝非信口开河!

  人影似是知道玄古的想法般道:“即使修成天嬰,修行者亦有天命,如修真之人度劫失敗,便屬天命之一。而你的天命,僅剩三年。”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玄古幾乎用吼叫地對人影喝道。

  三年,三年時光對於修真著來說,只是轉瞬之間。

  “看來你并未真的參破生死之道,”人影可惜道。

  “參破生死?若我能參破生死,我就不會只是修行者了。”靈臺蓮花輕搖,玄古很快冷靜下來,“既然你出現在此,是否意味著我還有一線生機?可我憑何信你?”

  “蓮生之體,心靈力果然高於寻常修行者,冷靜迅速。不錯,我的確受人之托,卻只能給你簡單提示而已。”人影緩緩道:“你此行必到咸安城,在此城你將見證三災:畜疫災、瘡災、血災。三災之後,遇持杖之人,問杖從何來,將得答案。时间将到,你還有最後一問。”

  “最後一個問題嗎?”玄古有很多不解,如果天命真是天定,意味著不可逆轉,可為何自己會有一次時機?人影的話是否屬實?是否僅有三年之命?三年是否足夠換命?以秘法斷人生死禍福,難道“他”會是傳說中的卜天一族?可又是誰能請卜天一族給與提示?而解救之法又是什麽?......我到底该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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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9:20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祭  三灾

  百般思量下玄古问道:“為何我有機會改變天命?”

  卜天一族,修真界最為神秘部族之一,能斷修真者生死,玄古看來這倒像是玄門在修真界的升級版。

  “給予提示,并非改天換命,天命定有天命之數,我之言語,或亦在天命之中。”

  光團簡單數語,最后只轻声一句,“回去吧!”

  玄古轉眼消失在光團揮出的罡光之中。

  再次睜開雙眼,玄古有種夢醒的感覺,可是當四周的景象映入眼簾時,這裡已不是沙漠中的帳篷。

  “呕!你终于醒了!”

  春洋看着玄古醒来,说不出的心喜。

  因为玄古这一入定,就是半个月,春洋冒着生命危险一路小心翼翼地将玄古护送到此,而高畅等人每天都会到此探望,就像一群蚊蝇般搅得春洋心烦意乱,也不知怎么解释玄古这种在修真界看来稀疏平常的事儿,只能搪塞是独门心法所至。

  不是春洋不能解释,而是高畅等人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现在,玄古既然醒来,一切自然好说了。

  “这里是?”

  “客栈。你一入定就是半个月,我快被热情的海洋淹没了。咦!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

  “黑色。”

  “我的眼睛本就是黑色,有何奇怪?”

  “不,你一看便知。”春洋从储物手环中取出一面镜子对着玄古。

  那双眼,是连同眼白一起的黑色,就像宇宙的黑洞深邃恐怖毫无光华可言。

  “难道那不是梦!”玄古喃喃道。

  “什么梦?”春洋好奇的追问着。

  “我或许遇见了卜天一族的人。”

  “卜天一族,那个传说中的卜天一族,快讲讲怎么回事?”春洋兴奋的同时,更为玄古担忧,修真界的人都怕遇见卜天一族,因为修真者们比凡人更怕面对死亡。

  玄古看着春洋关切之色,心中一片温暖。光团带来的不安,顿时减轻不少,平静的讲解着半个月前的梦。

  “看来那并不是梦。”春洋不安的道。

  “难道?”玄古急切想确定一下心中想法道。

  “没错,这里就是咸安!”春洋心底也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知道事情的发展后,玄古反倒安心了不少。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持杖的人。”春洋推测道:“或许,高畅他们会知道什么?”

  持杖人的事整个咸安城的人都知道,高畅很奇怪玄古一醒来为何对此事如此关心,却未多问,将自己所听来的一并告诉了玄古。

  三灾已经发生了。

  伊安和咸安是在十六村包围下的国度,十六村就像一个巨大的圆环,将沙漠地带的国家包裹其中。

  百年前,被安南灭国的伊安众人,各带家眷来到咸安。

  伊安人生养众多,并且繁茂,极其强盛。

  当新王起来,治理咸安后,对他的百姓说:“你们看,这群伊安人比我们还多,又比我们强盛。来吧,我们不如用巧计待他们,恐怕他们多起来,日后若遇什么争战的事,就连和我们的仇敌攻击我们,离开这里取来。”

  对未来的恐慌,于是咸安的王派督工辖制他们,加重他们的苦担。

  他们为新王建造两座新城,就是系达拉和加拉克。只是越发苦害他们。他们越法蔓延,咸安人越法愁烦。

  咸安人严严地使伊安人做工,是他们因做苦工命苦;无论是何事都严酷的对待他们。

  新王为了控制伊安人,便对全城的接生婆道:”你们为伊安人接生时,看她们临盆的时候,若是男孩,就把他们杀死,若是女孩,就留她存活!”

  但是接生婆畏惧神明,并未照新王的吩咐行事,存留了男孩的性命。

  新王大怒召接生婆进宫,道:“你们为什么不按命令行事,存留男孩的性命?”

  接生婆道:“伊安人的妇女常年做工,太过强壮,等我们到的时候,她们已经生产完了。”

  新王想杀接生婆,却被群臣阻拦,只得道:“若有下次立斩不赦!”

  事后,新王试尽各种柔和的方式也无法削减伊安人,便颁零道:“伊安人所生的男孩,你们都要丢到河里;一切女孩,存留下来,世代为奴!”

  牲畜死亡的事情,和一个叫撒布的年轻人有关,他是流亡在外的伊安男孩,持着神赐的权杖回到咸安,想夺回伊安人的自由,重建伊安的国度。

  可咸安人已经习惯奴役,当年的新王现已年迈,但对伊安人的压迫时刻没有停止,撒布的出现使得咸安王更加变本加厉。

  撒布带来了伊安神的惩罚,第一天便有了畜疫之灾,咸安的牲畜都死了,只有伊安人的牲畜一个都没死。

  但咸安王并没有释放伊安人的念头,撒布的灾难将再次降临,咸安的百姓每天都活在惊恐之中。

  撒布按照神的吩咐,用炉灰在王面前向天上扬起,这灰落在咸安人的身上或牲畜身上,成了起泡的疮。疮灾使咸安人坐立不安。

  第三天撒布按照神的旨意,给咸安降下血灾。他们去见王,亚伦在王和他的臣仆眼前举杖击打河里的水,河里的水都变作血了。河里的鱼死了,河水也腥臭难闻。咸安遍地都有了血,连木器中、石器中都有了血。咸安人无法饮用河里的水,只能在河边挖井汲水出来供人畜饮用。这种血水的法术共持续了七天。

  这也未使冥顽不灵的王开窍。

  “你怎么看?”玄古向问春洋问道。

  “或许我们应该去伊安人居住的地方看看。”

  “走吧。”玄古站起身来。

  除了上述这些,玄古和春洋也没从伊安人的部族得到更有用的消息。

  他们到来时,伊安的持杖者刚好不在部族内。

  “等!”玄古简单道。

  春洋道:“只有如此了,我们最好找个歇脚的地方。”

  ***深夜!无月!厚云!

  一阵怪异的风静静地吹遍整个咸安的角落。

  “感觉到了吗?”

  玄古一感觉道这股奇异的力量波动时,春洋马上弹了起来。

  “西北方向!”

  “走!”

  在伊安人居所西北方的山坡上,一个手持权杖,双手高举的年轻人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

  那是一种玄古和春洋都不懂的语言。很可能是某种祈祷的经文,或是咒语。

  除了一阵夹杂着强大力量的微风外,玄古二人并未觉察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年轻的撒布完成这一切。

  当年轻的撒布放下双手时,玄古礼貌的声音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忙完了吗?”

  “谁?”撒布惊惧的转过身来,他不敢相信,在神为他选择的地方,还有其他的人。

  不由的让他猜测会否是咸安王派来杀他的人。

  当看见两个和他同样年轻的男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紧握着权杖的双手,稍微松了点儿。

  依然警惕的盯着俩人。

  在他看来左边微笑着的男子透出一种邪邪的味道,却又让人着迷,这是个典型的会让女人疯狂的男人。

  而右边的男人,他有着复杂的气质,他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一般,浑身更散发出一股至刚至阳的正气。

  他不明白这两个完全不同风格的人为何会走到一起,更显然是充自己来的,似乎没有敌意。

  会否是受神的感召呢?

  他将神赐的权杖向胸口拉近一点后,镇定了不少,试探性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们是受到伟大的神明感召才来到这里,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大祭祀,年轻的撒布大人!”春洋一眼便看出眼前的撒布是个憨厚善良的人,就很像戏弄他一番。

  “果然是受神的召唤!”撒布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道:“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的队伍再次壮大,神明的爱将传到天边,感谢神的赐福。”

  “感谢神的赐福!”春洋和玄古附和着。

  玄古也觉得眼前这毫无心机的年轻人呆呆的有点可爱,或许这就是那个“神”选他做代言人的原因。

  “有什么事需要我向神转告?”

  “我......”春洋本想多陪他玩一会儿,当玄古的事情在脑海闪过,便没了心情,道:“我想从祭师这里了解更多神的事情。想知道撒布大人得到权杖的经过,好让我们更接近神明。”

  “你们的虔诚将备受神的恩宠!我和神的相遇,是这样的......”善良的撒布开始叙述起和神相遇的过程。

  黎明到来前!

  俩人离开撒布之后。

  玄古偏头对一旁的春洋道:“你对撒布口中的神有什么看法?”

  “从他的讲述来推测,他口中的神很可能现在还被封印着。这种争斗在修真界经常发生。但他的真实身份,必须去扎克山才知道。”春洋停下用中指划着鼻梁的动作,道:“马上就出发?”

  玄古做好决定道:“先和高畅他们汇合,等到了扎克山,再行动!”

  “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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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祭  深林

  扎克山的外围环绕着碧波荡漾的扎克湖,扎克湖又在原始的扎克森林的怀抱之中,而扎克沙漠紧紧的包裹着扎克森林。

  玄古猜测,整个陆地或许就是一个圆环套着一个圆环。

  扎克山就是这块大陆的最高点。

  苍茫的扎克森林,迎来了远方的客人!

  此时雷神村在内十六个独立的势力已经来到了森林中。

  同时还有沙漠中的八大联合势力。

  无边的森林,抬头仰望能清晰的看见一点雪白,那是扎克山终年不化的积雪,更是无边森林唯一的“灯塔”!

  眼中洁白的雪峰是那样的近,却又遥远的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无边的森林在红云降落之后,充满了无数的变异猛兽,无数的天材地宝,这一切使得各大势力之间根本就不需要无谓争夺。

  因为范围实在太广了,他们能够弄走森林千分之一的资源就很不错了!

  看着眼前巨大的象兽,联合势力的首领姜丰年微笑着,有着上位者的风范,姜丰年右手纤指指向前方,优雅地说道:“各位,前面正有着罕见的巨大的象兽,这样大的象兽皮一定会值大价钱的。它们将属于我们!”

  旁边分属各势力的代表也是点头,眼中放出奇异的光芒看着那无数的力象兽。

  象兽是一种有着巨大象牙的双足直立行走类似狒狒,却灰熊般巨大的哺乳类。

  这象兽群共约几万头,但是在这些有强悍肉体的“高手”为主的队伍中,对这些猛兽的攻击还真的是不在意。

  野兽怎么可以和人类的机智比,他们在意的是这毛皮到底有没有价值,很明显象兽那巨大的身材将使得这毛皮很有价值,而象牙更有价值。

  但是他们忘记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国度,这里是原始的扎克森林,充满着奇迹的森林!

  “你们看,远方那块地方,对,就是那块,不就是人参吗,天啊,这么多的人参,这是神迹吗?感谢万能的神降福在扎克森林!”姜丰年惊喜地喊出声来,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哦,神啊,这是神赐的宝地啊!”一个势力代表看着身高四米的象兽,又看了看南边那块宽广的长着人参的地方嘴里喃喃道。

  一个个势力代表脸上都露出兴奋的神色,遍地都是神的恩赐。

  “动手!”姜丰年轻轻地发出了攻击命令,他身后的一支大队立即向象兽群冲去,每一个高手手上都拿着以玄铁炼制的兵器。

  其他各个势力代表一看,不甘落后,一个个也吼了起来:“给我冲,小心它的牙,更别把毛皮弄坏了!”

  共约一万人左右的的高手们都冲杀了过去。

  而姜丰年他们这些领头人物当然是在欣赏这一切。

  “吼!”身高四米的象兽一看一群小人向他们冲来,不禁大怒,举着巨大的象兽掌就过去了。

  “噗嗤——”

  鲜血飞溅,象兽头乱飞!

  其中的第一高手勇罗,一刀就把象兽的头给割了下来,勇罗惊骇地发现自己的右手才颤抖:“天啊,这象兽的防御怎么怎么高,我花了全力才割下它的头!”

  “兄弟们,小心,这象兽的防御特高,别乱砍!”勇罗大声的吼着,可惜来不及了!

  一个个似乎模仿烈,都割向象兽头,实力强悍的,耗尽全力割下,实力稍微低一点的,自己的武器只能被卡着象兽头处!被后来的暴虐地象兽给一把撕成几份。

  短短一会儿前方就死了几十个人。后面的人立即知道了象兽的防御。一个个都开始小心了起来。

  “吼——”

  狂怒的力象兽们发现自己的同伴竟然被杀死了几十只,顿时疯狂了起来,那巨大的象兽掌疯狂地舞着。

  “砰!”

  一只象兽一把掌拍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人身体竟然被拍成肉酱,血肉更是胡乱地抛飞。

  又一个躲避几只力象兽的攻击,竟然没有注意到后方出现了一只象兽!随着“砰”的一声!

  这个高手被从下至上,拍飞出去!

  姜丰年惊惧地发现,自己的手下竟然死了过百,立即吼道:“所有人给我集中,结阵,不要单独攻击!”他终于发现了,这个神的赐福也不是那么好拥有的!

  其他势力代表当然也发现了这一幕,当即也命令聚集在一起攻击。

  “这笨重的家伙双掌竟有这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姜丰年痛苦地发现象兽群将自己巨大的象兽掌舞成了一阵风,一个个下手躲避不及地被杀死!

  他们忽略了,现在的扎克森林已不是他们知道的森林,其中许多猛兽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啊,象兽,是绝对的防高攻强的猛兽,但是他移动速度不快,虽然本身速度不快,但是它惟有象兽掌舞地快!

  那含有近万斤的力量一次打在一个人身上,除非他有结丹期的境界,而且还要全力防守,否则只有丧命这一条路。

  组成阵势,人群围在一起,象兽们咆哮着,舞动着巨大的象兽掌,更像重力炸弹在人群间爆开。最可怕还是他们的象牙,蓄力奔跑之后,推土机般的冲入人群。

  “轰”“啊”“嘭”“啊”“砰”“啊”……

  转瞬间,一声声被砸成了肉酱的爆裂声、被穿过胸膛胸骨的断裂声和最后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力象兽即使在死前也能砸死几个人!那巨大的象兽掌仿佛大锤,而人群就像地鼠一样,不停地被砸着!

  “散开,赶快散开,不然死的更多了!”姜丰年痛苦地发现刚才自己的策略是错的!仅仅才几分钟,自己手下已经死了几百了!

  “给我撤退,向后跑!”姜丰年忽然醒悟了过来,立即吼道。

  一个个立即向后跑。

  其他势力的代表也同样遭受到了灾难,一个个也喊着逃跑了……但是死了不少同伴的象兽群会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吼!”……..数万的象兽群同时咆哮着向这些杀死了他们同伴的家伙冲去,那巨大的脚掌带来的震动让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的速度还是有用的,这力象兽移动速度本来就不快,这些人幸运地逃得一命!

  “对啦!不能近攻,难道就不能远攻吗?用弓箭!”姜丰年忽然咆哮了起来,此时他的压力还是很大的,自己的子弟竟然一下子就死了几百,这可是差不多他的十分之一的实力了!

  弓箭,刚才谁知道象兽这么恐怖,一个个都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到了象兽群面前,还来得及举弓射箭吗?

  所有人都有点沮丧,刚才的象兽掌给他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面对着象兽掌,就只有一个结果,被砸成肉酱,那样的死法让这些不怕死的人们都开始心惊胆颤了。

  ****当然遭受如此结果的不单单是他们。

  十六村的其他势力遇到了獠猴群,他们激动啊,那比一般的猩猩还大了两倍的獠猴在他们眼里就是成堆的银子啊!

  一个个也兴奋的嚎叫着冲了上去!

  可惜他们不知道,獠猴群可是新的扎克森林几大霸王之一,它们有着超越人类的团结,更不怕死,更有速度,而且不是一般的快,比生长在森林中的人群这些獠猴还要懂得利用森林的一切,速度更快一点!

  獠猴爪和牙的锋利超过了下品的法器。

  “呜——”一声声让人心颤的声音响起,獠猴爪轻易地将人们的胸膛给抓裂,将人们都咽喉割开,。。。。。。人们在杀了一只獠猴的时候,就被另外一只獠猴残酷的撕裂或划破了喉咙!拥有残存意识的獠猴,临死之时依然会咬断人们的腿骨!

  “那还是原来的怕生獠猴吗?也太恐怖了,难道这是他们对人类的报复?”一个幻木村代表痛苦地说着。

  对,这些獠猴就是要报复人类,它们用自己的生命报复着人类,一个去送死并拖住对手,另外一个就将对手杀死!

  “撤退!”“撤退!”…….一个头目在疯狂的喊着,每一个人立即开始逃了起来,可是不幸的是,獠猴的速度非常的快,在逃跑的过程中,死亡的人比刚才战斗伤亡得更多!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有疯狂的跑……

  终于跑到了跑到了沙漠中,让他们庆幸的是,这些獠猴只追到深林的边缘,就不追了,同时他们也感到怪异,为什么这些獠猴就到边缘呢?再前进一步就进入沙漠了,为什么一步都不前进呢?

  难道深林中的猛兽不能进入沙漠?这是村落势力的第一判断!

  后来经过实验,终于肯定,深林中的猛兽是不能进入沙漠的,依靠这个,只使得他们多了保住小命的机会!却进不了深林深处,更到不了扎克山脚下。

  估计势力中最痛苦的就是雨村了!

  雨村的人是所有村落肉体最脆弱的,几千人面对着钢甲兽,却没有任何办法,钢甲兽,身上都是刺,那刺中很明显含有很多金属,金属形成的刺显然极为的锋利!

  钢甲兽不大,只有普通的猎豹大小,但是最吸引雨村人的就是这毛皮,如果将这毛皮弄成甲,雨村肉体的缺陷就能改善,那将是多么振奋的一件事情啊,那锋利的刺密密麻麻,使得防御程度超过了土神村的重铠!

  要知道一件重铠可是千两银子啊,而且很明显毛皮弄出的皮甲更适合雨村人!

  钢甲兽最恐怖的不是这个!而是钢甲兽脆弱的腹部受到攻击,感受到生命力的威胁时,便会自爆!

  “嘶——”

  钢甲兽身上的刺随着爆破向暗器一样密密麻麻地射向雨村的人,速度及快极密!

  一瞬间当场就死亡了好几十人!

  而且没有皮毛的钢甲兽价值也没有了。

  雨村的首领懊恼地看着这一切,已经死了两百了,他只能痛苦地命令:“撤退!”

  其中只有本身防御及其强悍的村落,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加上巧妙的配合,死亡人数最少。

  春洋看着这一切,脸上有着丝丝微笑:“前路还真不好走啊!”

  春洋回过头来,看向身后的雷神村人道:“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回头还来的及。”

  “春洋先生,请带领我们吧!”高畅半跪下来,左手放于胸前,用雷神村最高礼仪请求着春洋。

  来路之上若不是春洋预见性的阻止了高畅冒险性的行为,雷神村的百人早已命丧黄泉。

  春洋冷冷的盯着半跪着的高畅,众人见状,全都跪了下来,他们只有春洋才能带领他们活着走过扎克深林。

  同时,玄古也静静的看着春洋,想知道他最终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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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9 05:59:4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祭  困神

  “起来吧!”春洋微笑的看着众人,“伤脑筋的事情只能让我这样的天才来办了。”

  “春洋先生,你是答应了。”高畅激动的说着。

  不知十高畅的感染还是有了生存的希望,雷神村的百人仅欢呼起来。

  “别高兴的太早,我现在可没想到什么办法,想要穿过森林,要有必死的觉悟。我明日一早会在深林入口等待正真的勇士,别急着回答。现在就地扎营,歇息一个晚上好好考虑清楚。”春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群又被乌云笼罩的“可怜人”。

  “你打算?”玄古猜测着春洋的动机道。

  “你说呢?哈哈哈哈!”春洋一把勾过玄古的脖子。

  玄古很感动春洋在知道森林危机后,还决定夜探密林,为他找寻撒布口中的山洞。

  深夜,扎克森林的另一边,扎克山背后,其中的一个小山峰!

  只有玄古和春洋前去,毕竟在不明的情况下,人多只会误事,万一双方有什么的话,最少不用担心高畅他们的安危。

  在修真界,玄古和春洋现在的实力,离高手还差了一段距离,他们也只有自保的能力实在无力去保护他人。

  大约经过三个小时的时间,翻山越岭,来到了这一次的目的地前方百里处,极目所见,前方山谷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凭着撒布的讲述,他们来到一处山洞前面。

  “就是这里。”

  春洋叹道:“这一带被人布下了最少三层禁制,洞口的禁制以我们的实力无可奈何。”

  这些禁制从未见过,绝不简单,让他束手无策。

  玄古仔细一看,这的确是入口,洞口前还被人布下了一道禁制,一个他熟悉无比的阵法,可是他并不记得学过这个阵法,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划行印一样。

  不由奇道:“左源阵?”

  春洋一听立时来了劲头,只见玄古左转右转的走进阵里。

  看到玄古的举动,春洋只好有样学样,奇材不愧为奇材只看玄古走了一遍就通过了阵势,进入山洞里面。

  地势由高转低,俩人在地下行走了一段,又向上走,感觉要到山顶时,忽又向下而行。

  反复三次过后,忽然玄古感觉到远处似乎有什麽在吸引他,便加快脚步向那个方向行去。

  俩人身上一轻,已进到一条甬道里,春洋随手从手镯里取出一颗的火晶石。光亮一起,两人才看清这是一条红色的甬道,墙壁上诡异的图文可能是某教派特有壁画,再看刚才进来的地方,已经消失无踪。

  玄古肆意不要轻举妄动,脚踏之处如陷厚雪之中,俩人低头一看,才知是一层厚灰。

  春洋不由奇道:“这灰厚如积雪,看来这里有数万年没人来过了。”

  玄古点头同意。

  俩人转过一个弯,前面又是向下的阶梯。

  甬道尽头,宽阔明亮的山洞中有一座并不高的深蓝色三层宝塔,塔光是那样的安宁祥和,塔的四周围布满了药田。

  春洋到认识不少,玄古也知道一二,那些所认得的药草,无一不是珍贵异常,很多都是只听过没见过,也许走遍八荒,也不见得能找到这么一两种,没想到这里不但都有,还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这些,应该都能称之为仙药了。

  看看这片药田,几万年的时间,药田还能这么井然有序,不见一丝杂乱,不见一颗杂草,田中的各种植物几乎都结满了各种果实,好像随时都能落地。

  这让春洋激动到无以复加,却奈何不敢轻举妄动。

  俩人对视一下,便有了交流,均觉得那被困之人很可能在塔内。

  正要邁步,春洋體內的余蘭忽然彈射出來,圍繞著春洋旋轉不停。

  春洋收好火晶石,解釋道:“余蘭說,此塔非同小可,有一種讓她不安的氣息。”

  “我們多加小心便是,你......”玄古看着春洋兴奋的表情,就算前面即使是龍潭虎穴他也会一闖,那要他提醒。

  俩人走进才發現,这塔远不止三层,而是九层,由于塔檐的关系,从远处看仅三层。

  塔的质地很奇异,可以看到塔壁里面烟云缭绕,流转不息。

  此塔的结构也很奇特,塔身并不高,塔门就有三四米高,却又窄到仅一人宽,但依然觉得很怪异,一时说不出个所以。

  站在门前,玄古用力推开塔门,常年未动的塔门在“咯吱”声下,打开了。

  俩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才踏入塔中。

  和塔外不同,塔内有桌有椅,纤尘不染,干净得让人不敢相信。

  身周的压力增加了不少,俩人就像背负着千斤的袋子,“重力术!没想到这里有重力术。”从春洋的语气听来,他对这次的冒险还很满意。

  桌上放着一样东西,那是一只玉瞳简。

  走到桌前,春洋唤回余兰,小心翼翼地放入金光力一探,金光力被阻擋在外,隨即又放入神識一探,同樣被擋在外。

  玄古也試著一探,元力神識毫無阻擋,里面记载了此塔的阵法,虽然不全,玄古已心喜不已。

  此塔是一仙界前輩無意得到之物,正所謂匹夫無罪,怀璧其罪,引出无数的仙人争夺,一开始还自持修为,将来人一一击退,不料竟因此引出几个大魔头,单凭个人修为倒不在乎,然在六对一的情况下,根本非其对手。

  最终被六人联手重创,在不得已下,放弃一身修为,破开仙境结界回凡俗界避难,却因本体仙元几乎尽散,无从自救,只好在此以了残生。

  看来这为仙人很在意六魔的事,将他们的特性记录的很详细。

  此塔有一點和余蘭很像,就是能辨人本性,只有本性純良之人才能通過第一層。

  听玄古讲完玉简的记录,春洋道:“可怜的家伙,看来你是有缘人啊。”

  “别高兴的太早,死去的仙人,只参破了部分的阵法,顶多能让我们通过第二层,还是在我们不随便触碰阵法的前提下。可惜没有出去的方法。”玄古的话音刚落。

  塔內的景象隨之變幻,一座旋轉樓梯出現在倆人眼前。

  看著樓梯春洋道:“从字句揣測,樓上说不定有不少寶物,出去的方法也在楼上,可這群老不死留下的東西,不容易拿啊!”

  “沒辦法,不拿也得拿。”

  “我想你一定是整个修真界最不情愿得到宝物的人!”

  二人踏上臺階,不需行走,樓梯已自動旋轉上升起來。

  进入第二层,身周的压力大了百倍不止,但二人勉强还能承受。

  浓浓的雾气让二人不能睹物,一个清脆细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们终于来了”。

  玄古放缓声音温和地说:“你可以叫我玄古,他是春洋,你就是撒布口中的神?”

  “没错!”

  “你知道我们要来?”

  “当然,在你们询问撒布那笨小子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

  俩人恍悟撒布是很老实,可两人都忽略了撒布背后的“神”。

  春洋道:“权杖就是你的媒介。”春洋曾做过推测,此人被困在这里,想要和外界取得联系:第一封印的力量减弱;第二修为提升或参破封印;第三通过媒介的作用。

  “你很聪明,和聪明人谈事就容易多了。”

  “没办法谁叫我是天才,但是,我们要用最笨的方法。”

  “你比想像中有意思,就用你的方式。”

  两人便达成了合作协议,这是修真界“最笨”的方法,也是修真者最不爱用的方法。依春洋的说法他们爱的方式——抢!

  现在的情况,对于玄古来说,满足利益就好,没有贪的必要。而春洋则是玩乐比贪多,玄古的事情让他没有玩乐的心情。对神秘人来说他满足了对方最小的需求,自己就获得了最大的利益。

  所以,春洋的提议,很轻易就合拍了。

  为表诚意神秘人破开迷雾,现身出来。

  神秘人看上去像个婴孩,只是身体比例和正常人一样,头戴博士帽子,一副比眼睛略大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身穿博士服,手上拿了一本小小的书,样子可爱至极,却用一种祥和的眼光看著俩人。

  春洋索性坐在地上,问道:“你不像是元婴?”一副很放松的模样。

  那神秘婴孩点点头,说道:“你们可以叫我博士,我是用制器术将超脑炼制而成。”

  “竟有人能将高科技炼制成器!”玄古很惊讶有人的炼器之术能如此高明。超脑是已知科技星最高的智慧结晶之一,是人工智能的最高体现。

  “你在这个什麽什么阵法待了多久?是谁困住你的?”春洋好奇的问道。

  博士道:“我不是被困在这里,而是受到保护。”

  “保护?那一定是发生了足够危险的事情。”玄古看过玉简,知道连仙人都无法参透此塔的阵法,足见此塔的威力。

  博士沈思了片刻说道:“在很久以前,我的家乡发生了星际爆炸,九旋转塔的主人为了救我,将我装入塔内,可是星际爆炸的力量太过强大,他在爆炸中身亡了,九旋转塔更分成了两半,救我反倒成了囚禁我。唉,真是一念之差啊!”

  难怪二人觉得此塔很怪异,原来不完整。

  春洋插话道:“那岂不是天意弄人?”

  他点了点头,又道:“我和九旋转塔一起在宇宙漂流,无意中被一个金仙小子发现,谁料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小子因此被追杀,其中以六魔为最,无奈之下逃入修真界,用余下的百年时光也仅参透塔阵的皮毛。他临终前找到了这座山,设下了“五源大阵”,更是在无疑间启动了塔的收妖阵,害我又被困了不知多久。直到半年前撒布无疑间跌落山涧,溅出的鲜血促动了阵法,更在阴错阳差下拿到了右源阵的阵眼,也就是你们看到了权杖,它本是宝塔第一层的宝物之一。我就是已这权杖为媒介和他进行交流,希望能引来修真者的注意,就等来了你们。”他细弱的声音,可爱的模样和老练的神态形成绝大的反差,让人产生极怪异的感觉。

  玄古问道:“你出不了阵?我们出不去又怎么救你?这麽长时间里难道一个修真者发现这里?”

  博士第一次露出了点笑容,说道:“那金仙小子设下的“五源大阵”可是上古仙阵,若不是他设定的有缘人,或深懂此阵的人,修真界没人能闯进来。起初我还不想有修真者闯进来,越到後来就越想有人来。你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就连一个活著的生灵都没有啊。”感慨的语气让人心酸,博士苦笑道:“你们别担心,我出不去是因为九旋转塔认定我是妖物,你们刚进此塔,我还是又能力让你们出塔。可我没办法突破扎克岛的结界封印,那是上古神人设下的禁制,想要出去,天路或许是唯一的方式。”

  “那也好!不然我们也没法帮你。”玄古从地上站起,走动了几步道:“你需要我们帮你什么?”

  博士反问道:“哪你们又要我这个被困之人帮什么呢?”

  “事情是这样的……”玄古从夺玄天开始抓重点解释道。

  博士奇怪道:“这种事,我没听说过。你确定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才使天命降临吗?”

  “难道这和我放走九幽有关?”玄古揣测道。

  春洋道:“九幽,你不会是说的传说中的九幽魔主吧?”

  “他好像是被称做魔主。”玄古露出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

  博士插话道:“那此事就有可能是天罚。我是说,如果真是我所知道的九幽的话,你很可能招来了天罚。天灾、天罚、天命和天谴都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世俗界人们总认为天灾和天谴是仙人对人间的责罚,其实不然,那是一种更神秘的力量。虽然修真者也能模仿出类似的效果。天罚不同,它更像一种诅咒,是有金仙以上修为之士,设下的诅咒。”

  玄古虽知道九幽是个魔头,但没想到会因为这个魔头而“减寿”。

  博士又道:“卜天一族之所以让你来此,很可能是要借助那个人的力量。”

  “那个人?他是谁?”玄古追问道。

  “先别急,要想找到那个人,你必须先帮我才行。”

  “没问题,你说要我们怎样帮你?”

  “将塔丢失的部分找到,只有九旋转塔合二为一,我才能出去,也才能启动感应阵法,找到那个人。”

  “你在这里困了这么久,还能知道另一半塔在什么地方?”

  博士道:“在撒布拿到权杖之后,我曾用秘术探测过,另一半就在修真界,那里有五颗五色星球,这五颗星球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五行星芒阵,以湖山星为基准,在东北方某处。”

  “没想到会是那里!唉!”春洋听完博士的描述不由一声轻叹。

  玄古奇道:“你知道是哪儿?”

  “我当然知道!”这次换春洋苦笑道:“我如果判断没错,那就是太乙宗的圣地‘绝天绝地’!”

  “那岂不是要重返虎穴?”玄古一听是太乙宗的地方,不由为春洋担心起来。

  春洋却毫不在意,轻松的道:“你不是舍命陪我一次吗?这此换我陪你。”

  博士感慨道:“朋友真是奇妙的东西,我真想出去看看啊,看看我那些存活的好朋友还在不在。”

  玄古心中也不禁一阵感动。

  “来,我带你们离开这个地方,随便说说细节。”打破这温馨的场面,博士边说边在前面慢慢地飞行。

  在一段时间深入阵接触后。

  博士说道:“兄弟,你们要出去了,有些法宝我要送给你们,稍稍停留点时间,将法宝修炼好,否则出去遇见你们的仇人,怎麽办?”

  “你要送我们法宝?”玄古有点意外。

  “呵呵,我在塔里也用不上,何况你们以後还要帮我去找另一半塔,没有好一点的法宝怎麽行?”博士开心地说。

  博士道:“我这儿还有一些小玩意儿送你们,你们有储物器吧,都放进去,以後慢慢用。”

  玄古二人拿到他所说的小玩意儿真是吃惊不小,有战甲、武器、灵丹、玉符等等。

  其中最让春洋兴奋的是两样法宝,一是定位仪。有了定位仪,就有了星际地图,便不会迷失在星际之中了,而另一是载人法宝,星光梭,有了它等于有了穿梭星际的工具。

  春洋原有的定位仪和星光梭被太乙宗的人毁掉了,要不是身上有几颗虚空石,他早就被太乙宗的家伙活捉了。

  博士说道:“好了,该送你们出去了。”简单的一句话却含著无限的伤感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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