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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5 14: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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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室的路上,方木拨通了邓伟的手机,电话一接通,邓伟便在那头大声咆哮起来:“我告诉你,再有一次,我绝饶不了你!”方木此刻也为自己的鲁莽举动深感悔意,凶手很可能在他们分头离开教学楼的过程中下手,想到这里,方木耐着性子一再向邓伟保证下不为例,说尽好话之后,邓伟方才作罢。
打开宿舍的门,杜宇留了张便条告诉方木,他和张瑶去看通宵电影,今晚不回来了。方木脱下外套,伸手从床下拿出洗漱用具,端着脸盆走了出去。正在刷牙的时候,听见走廊另一端传来吵闹声。方木含着牙刷走出卫生间,看见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对着寝室里的另一个人破口大骂,寝室里的人倒是不开口,只是一件件的向外扔东西。衣服、书籍、球鞋、被褥,那个人身边很快就堆了一大堆东西。
方木认得那是孟凡哲的寝室,站在走廊里叫骂的是孟凡哲的室友王长斌,向外扔东西的肯定就是孟凡哲了。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老老实实的孟凡哲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再吵下去,估计双方就要动手了。方木匆忙漱完口向孟凡哲的寝室走去。
走廊里已经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王长斌插着腰,气鼓鼓地看着扔了一地的东西,看起来与其说是气愤,不如说是无奈。方木走到跟前的时候,孟凡哲已经“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方木问王长斌:“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王长斌阴沉着脸说:“这家伙有病!”
邹团结和几个同学围拢过来帮助他收拾东西,方木说:“去我那里先对付一宿吧,杜宇晚上不回来。”王长斌摇摇头,指指邹团结,说:“我去他们寝室,正好刘建军也不在。”方木点点头,转身望着眼前紧闭的宿舍门,伸手推了推,里面锁住了。他在门上轻叩了两下,里面毫无反应。方木又敲了几下:“孟凡哲,是我,开门好吗?”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砸在门上,又落在地上,哗啦一声碎了,大概是瓶子之类的东西。方木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两步。其他人也气愤起来,邹团结更是拉住方木:“别管他,也太过分了。”方木无奈,也蹲下身子帮助王长斌收拾东西。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帮王长斌在邹团结的寝室安顿好,有人问王长斌到底怎么回事,王长斌气咻咻地说:“咳,别提了,孟凡哲养了只猫你们都知道吧?平时他对待这猫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似的。可那死猫也太烦人了,好几次在我床上撒尿不说,有一次还在我的书上拉了泡屎。”邹团结插嘴道:“你们平时关系不错,你提醒他一下啊。”
“是啊,其实这事儿倒还没什吗,”王长斌不耐烦地抓抓头发,“可最近这家伙不知道怎么了,变化特别大,每天不是在寝室里发呆,就是玩失踪,课也不去上,好心提醒他几次,他理都不理。有一天晚上,大概是后半夜吧,我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一睁眼睛,好家伙,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嘴里叨叨咕咕地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我当时还纳闷呢,背单词怎么不开灯啊,结果仔细一听,你们猜怎么着?”他故弄玄虚地顿了一下,看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望着他,他才说:“他在念自己的名字!孟凡哲、孟凡哲、孟凡哲,翻来覆去就是这三个字。我当时就吓醒了,寻思他是不是梦游啊,就没敢叫他。”
“后来呢?”有人开口问道。“他念叨了一阵自己的名字之后,突然就开始揪自己的头发,用脑袋撞墙,撞得那叫一个狠。我当时都吓傻了,直到他睡觉了我都没敢动地方,一直挺到天亮。”说到这里,王长斌顿了顿,用力咽了一下口水,可见提起当晚的情形他至今还心有余悸,“跟他共处一室太可怕了,就像今天,我跟他说老师点了好几次名他都不在,老师发火了。这神经病居然什么也不说就往外扔我的东西,你跟他喊,他就像没听见一样……”屋子里其他的人都听得心惊肉跳,扯了几句之后就纷纷散去了。
方木回到寝室,在床上躺了好久却睡不着。孟凡哲在夜里反复念自己的名字,应该跟他曾经怕点名的心理障碍有关。可是他已经不怕点名了,不仅他对方木说过,方木也曾亲眼看到他应答过。可是现在他又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究竟是为什么呢?以他对孟凡哲的了解,孟凡哲是个个性软弱的人,仅仅凭借他自己,恐怕没那么顺利就克服这种心理障碍。他应该找了专业人士做心理治疗,可是突然出现这种反复,难道在治疗中出了什么问题?方木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决定第二天找机会和孟凡哲谈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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