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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古月轩

《极品家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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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6:2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小姐目瞪口呆,呆呆的望了他半晌,良久才恢复了些神智,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无人听见,才压低了声音颤抖着道:“你,你不要命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

    “嘿嘿,我开个玩笑的。”林大人哈哈笑道:“若是我做了皇帝,我定然封你个大贵妃,让你荣耀乡里,人人羡慕。”

    大小姐急忙将他往里拉了拉,提防这大逆不道的言论被别人听见,柳眉一竖道:“你是过糊涂了么?天还没全黑,你怎么就做起梦来了——我做贵妃,那谁做皇后压着我?”

    “啊,那个,我随便说说的,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林大人话完便要遁走,大小姐哼了一声,火道:“你究竟还养了多少狐媚子,快些老实招来。”

    “真是的,我是那种人么?”林晚荣嘿嘿道:“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有多清纯了。”

    大小姐望着他的脸颊,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忽地泣道:“这是她打的么?她怎么下的了手?还没过门便会这样欺负你了!公主了不起么,我这就找她理论去。”

    汗,这都是哪跟哪啊,能欺负我林三哥的女人,还没出生呢。他打了个哈哈,急忙拉住了怒走的大小姐:“你误会了,这跟公主没有关系,她在我面前跟猫似的。”

    “那你这是——”大小姐温柔的摸着他的面颊,柔声问道。

    “是工伤,也是意外。”他大言不惭地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明日打早,要往山东去一趟,家里这摊子事,你和巧巧多照应一些。”

    “山东?你去山东做什么?”林三这两天忙的跟子似的。大小姐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嘴上骂着,心里却是无比记挂,听闻他回来之后便又要走,自然大惊失色。

    林晚荣想了一想,拉住她手道:“玉若,按说这件事大如天,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是你也不是外人,我又诚实正直,不想说谎话骗你。你答应我,听了这件事之后,一定要保密再保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林大人精通的就是这个,大事不瞒小事瞒,一句话说下来,萧玉若中了他的糖衣炮弹却不自觉,见他无比郑重的脸色。大小姐心里甜甜,乖巧的嗯了一声,点头应是。

    “山东出事了,洛家出事了。”林晚荣深深一叹,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大小姐是做生意的,对银子的认识比任何人都深刻,听闻在济宁丢失了三十五万两银子的军饷,顿时惊得脸色煞白。她是女人,天生爱吃醋,对洛小姐与林三的事有些介怀,却也知道此时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望着林三担忧的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林晚荣苦笑着摇头:“当日在金陵的时候。洛敏对我有扶助之情,洛远是我兄弟,凝儿又和我勾搭那个啥,我要是撒手不管,那还算人么?今日一早我让老徐进宫去求情了,希望皇上宽限几日我想办法帮他们找回这些银子。”

    “贼人既然敢劫银,自然早已安排妥当,你这一去,盲人瞎马的,万一找不回来——”大小姐忧心忡忡的看了他一眼,不敢说下去了。

    “若真找不回来,我就是变卖家财,也要救他们。”林晚荣斩钉截铁道,脸上没有一丝犹豫之色。

    大小姐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哀怨道:“散尽家财,那你以后怎么办?为了洛凝,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付出?”

    “换了你,我也是一样的。”林晚荣嘻嘻一笑:“对我来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可若是失去了喜欢的人,那人生活的就没有趣味了。”

    大小姐沉默良久,忽的抱住他痛哭,小拳头如雨点般砸上他胸膛:“你这个花心的死人,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林大人满脸正气地纠正道:“不是花心,是多情,有本质区别的。”

    “就是花心,就是花心。”大小姐擦了泪珠,依依不饶的看他一眼,忽地轻声道:“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不待林晚荣说话,她转身就走,咣当一声关门出去了。

    林晚荣眉头一紧,这丫头干什么去了,神神秘秘的。等了好大一会儿,大小姐才推门而入,递给他一个小包袱,柔声道:“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林晚荣惊奇道,这小包袱很轻,摸着没什么重量,似乎就只有几张薄薄的纸片。

    “这些,是我萧家在金陵、杭州、京城等地的地契,合计起来也有十余处,估摸着能值些银子,还有我萧家在各地的分号,典当之后,价值也是不菲。”大小姐淡淡说道,眼中满是坚定之色。[天堂之吻 手 打]

    “这怎么能行?”林晚荣大吃一惊,急忙将那小包袱塞回她手里:“把这些给了我,萧家就什么都没了。你如何向你的宗亲族戚、如何向夫人交代?”

    大小姐哼了一声:“萧家现在是我当家,娘亲不会说什么的。倒是你方才说过的话,自己都忘记了么?‘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可若是失去了喜欢的人,那人生活的就没有趣味了’,这是你教我的,我都牢牢记着呢。”

    大小姐总是这样,外表看起来冷漠严厉,可真是要温柔起来,每次都让老子感动的要去投江,林大人眼角湿润,心怀激荡,正要去抱紧她,忽见大小姐手里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正对准了胸口,剪刀锋利,在窗外射进的淡淡月光照耀下,闪着幽幽的寒光。

    林晚荣满腔的柔情顿时化作惊骇:“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萧玉若哼了一声,冷冷道:“我萧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从现在起,这把剪刀就跟随在我身边,若你辜负了我,我就拿这把剪刀,先捅你,再捅我。”大小姐神情冰冷,对着他狠狠比划了几下,又对着自己胸口比划了几下,神情决绝,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林大人背上冷汗刷刷而下,仿佛见到自己做了陈世美浑身上下被捅出十八个窟窿的样子,大小姐的性格够特别,够火辣,我太他妈喜欢了。他小心翼翼的取过那剪刀丢在地上,紧紧抱住大小姐,感激涕零道:“大小姐,玉若,小心肝,你对我太好了,我要是辜负了你,我就太不是人了。”

    大小姐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泛起一阵胜利的微笑,柔声道:“只要你一辈子对我好,我就什么都知足了。”

    多么朴实的话语啊,天下的好女子都让老子碰到了,林大人心里阵阵的惭愧,紧紧搂住大小姐,眼泪鼻涕一起流下:“大小姐,我坦白,我有罪,我对你的心思不纯,每次都想占你便宜。”

    废话,没我的默许,你能占到便宜?大小姐脸上阵阵的火热,装作若无其事的搂住他,拍拍他肩膀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可要改正了。”

    “不仅于此,我还有更大的罪过。大小姐,我的心思龌龊,每次见到你和二小姐在一起,我就想,我就想——”

    “你想什么?”大小姐捏紧了小拳头,心里噗噗跳了两下。

    “我有罪,我想把你们剥光了一起骗上——啊——”一阵凄厉惨叫惊天动地,传入萧夫人和巧巧的耳膜,巧巧凝眉道:“夫人,你听到了么?像是大哥的声音!”

    “是么?我怎么没有听出来?是你太想他了吧。”夫人笑道:“他和玉若说话,玉若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她对你们家林三心疼的像宝贝似的,还能出什么事。”

    这倒也是,大哥不对大小姐做出点什么已经是异数了,若说大小姐制住了大哥,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心里正想着,忽见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巧巧吓的啊的尖叫一声:“大哥,你怎么了?”

    林大人衣服也被扯破了,头发乱成鸡窝,紧紧捂住脸颊,尴尬笑道:“没什么,刚才一不小心,又撞树上了,与大小姐无关,真的无关。”

    大小姐含笑自他背后走了出来,将那小包袱塞进他怀里,温柔而又甜蜜的为他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发髻,将他衣衫梳理整齐,脸上浮起一丝甜美的笑容:“我方才与你说的,你都记住了么?路上要当心安全,注意饮食,防火防盗。不要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否则,我会很生气,后果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后果很严重。”林大人捂着脸颊,谄媚笑道。那神态落在巧巧与夫人眼里,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同时浮起一个词: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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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6:3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夜,林大人睡得半醉半醒,一会儿梦见自己与青旋生儿子,一会儿梦见大小姐将自己捅了几个窟窿,醒来之时,浑身冷汗淋漓。妈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老子天生就是做陈世美的料子?

    他擦了一下汗珠,只见旁边的巧巧小妮子还在熟睡中,鲜红的小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似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两截藕荷一样的粉嫩小臂伸出被外,隐隐露出香肩酥胸,风光无限。林晚荣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柔情,在小妮子粉雕玉啄的小鼻子上亲了一下,又在她丰满的臀上掏了一把,便淫笑着起身了。

    眼下的时辰不过二更天,他却再也难以入睡了,念着山东的事,也不知道老洛一家现在怎么样了,心里焦急的很。更可恶的是,老徐自从进了宫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从昨夜等到现在,那老头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屁都没有一个,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怎么个说法。不过,山东这一趟是必去无疑的,不想见到巧巧和大小姐伤心难过的样子,便想趁他们熟睡早些出发。

    从巧巧收拾好的行囊里,取出大小姐给的那个小包裹,虽是只有几张薄薄的纸片,感觉却是重逾千斤。大小姐的性子,真可谓让我欢喜让我忧,想起昨夜大小姐趁他不注意偷笑的样子,心里阵阵的温暖。

    京城到山东,快马加鞭,一天一夜才能到达,幸亏有突厥人送的汗血宝马。老子今天就要试试它的滋味了。林大人心满意足的打量着这高大地突厥马,在马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两下。

    二更时分,天色暗淡无光,长街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便如暗夜里的明灯,给与他温暖,指引着方向。回头留恋地张望了一下那熟悉的小屋,大小姐、巧巧、萧夫人都还在睡梦中,但愿她们能有一个好梦。

    他长长的伸了个腰,正要翻身上马,忽闻前方一阵车轱辘响,在这凌晨寂静的大街上听得甚是刺耳。

    “吁——”一声轻喝之后,一辆马车正停在林晚荣身前,徐渭急急忙忙从车上跳下:“林小兄,林小兄,哎呀,谢天谢地,老朽总算没有来迟。”

    就这还不迟?你老小子玩我呢。林大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哟,这不是徐老哥么?怎么,苏姐姐没伺候好你啊,这么大清早的出来乱晃。”

    徐渭苦笑着摆摆手:“小兄莫怪莫怪,老朽从昨天进宫直到现在方才出来,这中间好生辛苦啊。”

    听老徐话里的意思,这事进行的似乎不是那么顺利啊,林晚荣心里一咯愣,也顾不得取笑了,急忙道:“徐老哥,皇上到底怎么说,答应没有?”

    徐渭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你也知道,皇上昨日方才出事,心情本就极差,接着老朽又报了这个消息,皇上能高兴起来么?差点就把我给斩了啊。”

    斩你?笑话。老爷子还没昏庸到那个地步,你和李泰是大华的左梁右柱,斩谁也不会斩你们那,分明是借机邀功嘛。林大人嘿嘿一笑道:“徐老哥,你的辛苦我是知道的,事成之后亏待不了你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徐渭一喜:“这可是你说的,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待会儿你答应我就行了。我昨日将这消息禀告了皇上之后,皇上龙颜大怒,当场就要颁发谕令斩洛敏全家,老朽死死相荐,皇上罚我在御书房外跪了三个时辰,直到昨日夜里,方才准许我进去说话。”

    最是无情是皇家,即便徐渭对他忠心耿耿,依老皇帝的性格,这事也绝对做的出来,林晚荣点点头道:“那后来怎样了?”

    “老朽面圣之后,苦苦相劝,又说小兄弟你愿意亲自出马追回饷银,皇上才面色好看了些。”徐渭看了他一眼,小心李翼说道:“不过,皇上把那期限缩短到,缩短到七天,小兄弟,你没事吧?!”

    七天?妈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老爷子这手真够绝的,林晚荣咬咬牙道:“我没事,徐老哥,你继续说下去。”

    “皇上说,山东境内的兵马官员任你调配,七天之内,你若能帮助洛敏追回饷银,他便既往不咎,还会再度重用洛敏。若是你没找回银子,那山东大小官员,洛敏全家,就都得人头落地、满门抄斩!”徐渭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简递给他道:“这是皇上的手谕和调兵的兵符,你收好了。皇上得知你要去山东,让李泰挑选了最熟悉济宁地形的胡不归协助于你,他昨夜已经启程,连夜赶回济宁了。”[天堂之吻 手 打]

    “胡大哥也去?”林晚荣欣喜道,总算这皇帝老爷子还念点恩情,知道为他女婿我着想。

    徐渭点点头道:“林小兄,我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对你,那是非同平常的恩典啊,你可要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

    废话,都是一家人,我能不尽心吗,林晚荣点点头道:“徐大人,还有一件事麻烦你,待会儿你就回宫,对老爷子禀报说,昨日那刺客,我已经全部捉拿归案,死十二个,活捉了三个,眼下都关押在杜修元军中。”

    “此言当真?”徐渭惊喜道:“难怪皇上如此看重你,林小兄,老朽对你是心服口服啊。”

    林晚荣将昨日之事讲了一遍,徐渭听得眉头深皱,沉吟道:“眼下我大华与胡人开战在即,若是诚王真的与东瀛人勾结了起来,那可就难办了。倭人在东南沿海一带犯我边防,残杀渔民,已有成寇之势,福建水师的战报一封接着一封,北方的胡人又来势汹汹,若再加上内乱。这形势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妙与不妙,老爷子心里最清楚。”林晚荣淡淡笑道:“不要看他身处宫中,这外面的事情没有一件瞒得过他的。刺客是谁派的,他不用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就把实情如实相告就是了。哦,对了,突厥,高丽,东瀛的使团还驻留在京城么?”

    徐渭一拍手:“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前几日东瀛的继宫武树便归国去了,现在看来,他是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暗下杀手。那高丽与突厥的使团还未归国,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

    继宫武树跑了?妈的,那日揍他,下手还是不够狠那,早知道就割掉他小鸡鸡。让他回去做阉鸡。至于高丽么,他们留下来就是为了找人对付倭寇,这些事老子懒得管,有空多摸摸长今妹妹的小手才是正经。

    “徐老哥,这几天我不在京中,你就帮助李圣他们盯一下阿史勒那几个大鼻子。”林晚荣笑道:“我送了他们一门打不响的大炮,可别让他们把零件给拆跑了。”

    徐渭哈哈笑道:“这个我听李泰老将军讲过了,李圣他们紧盯着呢。”

    诸事交代完毕,也不与徐渭废话了,正要拨马而行,却听徐渭道:“慢着慢着,林小兄,你忘记方才答应过我的要求了么?”

    林晚荣奇道:“你有什么要求等我回来再提嘛,现在我可没时间去为你办事。”

    “这事啊,还就必须现在提。”徐渭笑着向车里道:“芷晴,你自己跟徐小哥说吧。”

    车厢帘子掀开,跳下一个劲装女子,芙蓉面,柳叶眉,身材窈窕丰满,亭亭玉立,却是徐渭爱女徐芷晴小姐。

    “老徐,你要干什么?”林大人抱住了肩膀惊恐道:“你可不要趁机落井下石,乱点鸳鸯啊!告诉你,我富贵不能淫,会誓死捍卫清白的。”

    “你胡说些什么?”徐芷晴满面粉红,怒喝道:“我是要与你一起去山东。”

    “你去山东?”林大人吃了一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小姐,我这是去开战,不是去旅游,你还是省省劲吧。”

    “开战?!”徐芷晴不屑笑道:“我上战场打胡人的时候,你还在买冰糖葫芦吃呢。”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林晚荣嘻嘻一笑:“姐姐,知道你年纪大,不过你也不用整日挂在嘴边嘛。你长得漂亮,身材火爆,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你三十五了。”

    见徐芷晴要暴走的样子,徐渭赶紧跳出来当合事佬:“好了好了,林小兄,废话就不说了。洛家小姐昔年在京城求学之时,便是芷晴一路照顾的,她二人感情深厚,乃是手帕知交,此番前去相助也是理所当然。而且芷晴数次上过前线抗击胡人,论起智谋策略,李泰也是赞赏有加。只要你们好好合作,找回那三十五万两白银是水到渠成。”

    “孤男寡女,这一路恐怕不太方便吧!”林大人挤眉弄眼道:“而且我这一路前去要日夜兼程,可没时间等她。”

    徐芷晴哼了一声道:“在北方前线,我与数万将士同吃同住抗击胡人,可曾有人说过孤男寡女?偏就你这人话茬多。”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徐渭一拍手,笑着道:“江湖儿女,哪还计较这么多闲言碎语。至于时间么,不会耽误你的,胡人不是送了你两匹汗血宝马,你二人一人一匹,双骑并辔,可不就结了么?!”

    我倒!敢情这父女俩早就合计好了,连老子家产都弄得一清二楚了。想起昔日初遇徐芷晴时自己说过的话,望着徐小姐那凹凸有致的美妙身材,林大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淫荡了起来。。。。。。

    “林三,林三——”大小姐从梦中惊醒过来,急忙抬头望去,窗外刚刚露出一抹鱼腥白,竟是三更不到。想想林三就要远行,正要起身收拾,却见床头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裹,上面压着一张薄薄的纸片。

    将那包裹解开,地契银票原封不动,一样未少的留了下来,寥寥几行小字映入眼帘:“吃好,喝好,睡好,不要胡思乱想,剪刀我带走防身了,只在一个时候会想你——呼吸的时候。”

    独特的简体字,这世界上只有林三一个人能写的出来,谁也仿冒不来,大小姐看的又哭又笑,捂住小嘴泪珠簌簌:“林三,我讨厌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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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济宁处在金陵与京城正中间,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徐小姐的性子似乎比林晚荣还急,骑在马上连续奔行了三个时辰,愣是一直领先在前,吭也没吭一声。汗血宝马果然名不虚传,奔行有力奔跑迅捷,一口气跑了三四百里路程,愣是没看出一丝疲色,难怪突厥骑兵如此强盛。

    “喂,徐小姐,前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可别累坏了宝马,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宝贝啊。”林晚荣骑行几步,好不容易追上了徐芷晴,笑着喊道。

    徐小姐慢慢放慢了马速,瞥了他一眼,哼道:“你受不了就直说,别找什么借口。这汗血宝马日行千里绝不是虚言,就算你倒下了,它也一样能驼着你到济宁。”

    看徐小姐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并未觉得疲累,传说她曾经数次上前线抗击胡人,看来也不是吹的。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瞧你说的,我能跟宝马过不去么?我这是担心小姐你长途跋涉,万一染点什么风寒之类的,我可没办法和你爹交代。”

    “多谢林大人你的好意了。”徐芷晴摇头,脸上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区区八百里路程,与凶猛的胡人骑兵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我倒是担心林大人你的身板羸弱,这一天赶路下来,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撑的住!”

    我身板羸弱?你这丫头是哪只眼睛看到的?是目测过还是抚摸过?林晚荣嘻嘻一笑道:“小姐观察的真仔细,连我身板羸弱都看出来了。也是,我最近操劳过度,每晚上只能来上七八次了。不及以前的一半,看来我得进进补。你可不要偷看哦。”他说着便伸手进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盒,解开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满面陶醉的样子。

    徐芷晴只闻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传来。好奇之下,顺势一眼瞥去,看清那物事的模样,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怒道:“你,你,无耻!”

    “无耻?”林晚荣惊奇道:“我刚刚叫过你不要偷看的。唉,我吃吃药进进补,这样也能叫做无耻?还有没有天理了?”

    “亏你说的出口,这些淫秽的东西。就是你进补的药?”徐小姐怒哼一声,催马就要离去。

    林大人摇头一叹:“由物观人,由物观心。同一样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看到的景象却不同。便比如这玩意儿,在我眼里,它是一件上好的药品,是救人的功德,可到了徐小姐的眼中,它竟然成了淫秽之物。人与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那?”

    徐小姐学识渊博,对天文地理农科医学皆有涉猎,听闻他话,顿时有些犹疑:“你,你说这真的是药品?”

    “徐小姐精通大华医术,应该明白,华医理论里有一脉叫做‘形补’,也就是咱们通常说的吃哪补哪。便如那蚕豆形状像腰肾,便有滋阴补肾之功效。我手中的这玩意儿呢,叫做‘阳参’,生于长白山万年冰雪之下,至于药性么,根据形补理论,哈哈,我就不说了,小姐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得到的。”林大人得意洋洋的卖弄着自徐长今那里得来的华医理论,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便是高丽传说中的‘阳参’?”徐芷晴显然是听过这个名字,闻言惊奇说道,脸上却泛起团团的晕红,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医书上记载的“阳参”竟然生的如此的“淫秽”,就像那林三一样。

    “是啊是啊,这就是阳参。徐小姐,你拿过去瞧瞧吧。”林晚荣笑着要将阳参递到她手里,徐小姐吓地啊的一声缩回手去,林大人则是哈哈大笑,气的徐小姐直咬牙:卑鄙,下流!

    嬉闹了一阵,徐芷晴面色羞红之下,再也不急着赶路了,下了马来在大树下歇息,却与林晚荣离的远远的,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不可接近。

    医者父母心,这位徐小姐在思想的开放程度方面还要向大长今学习啊,林大人收起那吓人的小盒,淫笑着向芷晴小姐走去。

    徐芷晴在树下歇息,却是时时刻刻紧盯着他的动作,见他向自己走来,顿时心里一紧,手中现出一把精巧的连环弩正对准了他:“你,你要做什么?”

    这样子倒像极了当初在玉佛寺避雨时与她调笑的情形。“慢点,慢点,小心走火。”林大人嘻嘻笑着,扔给她一个小袋子:“这个,给你。”

    徐小姐接过小袋,见里面装着水壶和几样精致的糕点,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她愣了一下,轻声道:“这个,是给我的么?”

    林晚荣摇头苦笑:“本来不是给你的,但你是寡女,我是孤男,若是饿坏了你,我的清白名声估计就被你毁了,所以还是先伺候好了你再说。”

    徐小姐忍住了笑,将手里的小弩收了起来,也扔给他一个小袋:“这个,是我昨夜准备的干粮,你也将就一下吧。”

    林晚荣掀袋一看,却见里面有数样精美的小吃,与巧巧的手艺不相上下,数量也不少,徐小姐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连我的干粮都准备了,这丫头挺上心的,林晚荣取出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哈哈笑道:“这就叫互通有无,徐小姐有心了。”

    二人在树下歇了一气,林晚荣望着那汗血宝马发呆了一阵,突然问道:“徐小姐,你真的上前线与胡人打过仗?”

    徐芷晴喝了一口水,淡淡点头:“我曾三次上过前线。”

    “那是打胜了,还是打败了?”林晚荣笑着道。

    “没有胜败,只有漫天的黄沙,鲜血,残臂。”徐芷晴眼眶有些红润。轻抚耳边秀发道。

    林晚荣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叹:“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青山掩忠骨,处处是人魁!节哀,节哀!”

    徐小姐瞟他一眼,哼了一声:“林大人,能不能请你将你的脏手拿开?”

    “哦,是吗?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林晚荣大吃一惊,讪讪干笑了两下,将环住徐小姐细腰的大手收了回来:“骚蕊,骚蕊,习惯性动作,下次一定注意了。”

    徐芷晴冷冷笑道:“下次施展你的习惯性动作之前,请你看清楚对象。我可不像凝儿和巧巧那般好欺负!”

    “知道,你带箭的嘛!”林晚荣打了个哈哈,望了那两匹碰在一起的汗血宝马一眼,忽然惊道:“哎呀,他们是一对恋人唉,幸亏徐小姐你来了,要不然我不知不觉之下就将这一对恋人拆开了,罪过,罪过。”

    徐芷晴抬眼望去,见那两匹汗血宝马果然鬓发厮磨亲热异常,暗自呸了一口,若无其事道:“畜生不知事故,人岂能学他?”

    这丫头牙尖嘴利,处处暗含机关,林大人占不了便宜,只得哈哈笑了几声,看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徐小姐,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

    徐芷晴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她起身走了两步,扶住马鞍正要踏上,忽地又转头,对着林晚荣道:“林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你说过的话么?”

    林晚荣一惊,这丫头什么意思,现在就要秋后算账么?他呵呵干笑了两声,还没说话,便听徐小姐开口道:“我提这事也无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人能反思反省,若是以为他这愿望真的能得逞,那便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驾——”

    一声娇喝之后,汗血宝马纵蹄飞奔,掀起一阵滚滚的黄烟,眨眼就消失在视线里。林大人愣了愣神,旋即放声大笑,有意思,老徐这个丫头太有意思了。

    这一路去济宁,二人二马便一前一后缀着,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再未说过一句话。到了深夜时分,两匹汗血宝马嘶嘶的吐着热气,不断掀着尾巴,蹄声渐渐的弱了下来,日行八百,纵是汗血宝马也撑不住了。林晚荣脸上身上满是尘土,抬头望去,远远一座巍峨的城楼耸立在二人面前,城墙坚固,守卫森严,当日白莲大战炮轰留下的豁口还未完全堵绝。

    “济宁到了!”林晚荣一勒马缰绳,汗血宝马前蹄腾空,长长嘶鸣一声,留下一声兴奋的呼喊。

    徐芷晴立马城门前,静静地望着那高耸的城楼,微微叹道:“这便是济宁么?果然城高墙厚,易守难攻,难怪白莲教能盘踞于此多年而不败。想来你昔日攻打之时,也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林晚荣笑道:“我是拣便宜得来的,没打什么仗。”

    徐芷晴瞪他一眼,哼道:“拣便宜?你说地轻巧,没有将士们的鲜血,你何处拣便宜去?”

    得,算我没说,这小妞正直的没边了,林大人满面苦笑,徐小姐轻声一叹:“我们是来了,却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帮上凝儿?”

    “大哥,大哥,是你么?”前面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喊,数百人高举着火把,似是正在寻觅着什么,人群中一个矫健的身影丢掉火把,兴奋地大喊一声,飞奔而来。

    “小洛——”林晚荣大叫一声,翻身下马,望着迎面奔来的洛远,心里激动之极。

    “大哥,想死我了!”洛远几步奔到他身前,拉住他胳膊,兴奋的大叫着,眼圈里蕴积着点点的泪水。

    几个月不见,洛远长高了,也黑了瘦了,他眼中布满血丝,疲态尽显,脸上却无比的兴奋和激动。

    “大哥,大哥,你可来了。”洛远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方才在众人面前还坚强刚硬,见到林晚荣的面,眼中蕴积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瞬间奔流而下,抱住他大声痛哭了起来。[天堂之吻 手 打]

    洛远这几个月成熟了很多,可他毕竟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骤遇这样的打击,能坚守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林晚荣心情愈发的沉重,拍着他肩膀道:“小洛,好样的。你没有被打倒,你是我的好兄弟。”

    “大哥,你再不来,我们就怕撑不下去了。爹他,爹他——”

    “洛大人怎么了?”林晚荣拉住洛远焦急问道,洛敏虽是个老狐狸,对他林晚荣却有知遇之情、维护之恩。

    “前日夜里饷银出事,爹爹得了消息之后,便连吐三口鲜血,当场晕厥直到现在还未醒过来啊。”洛远痛哭失声。在大哥面前,他就是一个孩子。

    饷银被劫了,洛敏昏迷不醒。整个济宁、整个山东都乱成了一锅粥,这情形比他想像的还要糟。

    不能乱,不能乱,林晚荣立稳了脚跟,咬了咬舌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回头对徐芷晴道:“徐小姐,听说你精通歧黄之术。能不能去看看洛大人?小洛,这位你不认识吧,这是徐渭大人的千金,也是你姐姐的知交好友,徐芷晴小姐!”

    洛远一惊又是一喜,急忙躬身行礼:“你就是芷晴姐姐?小弟洛远拜见姐姐!”

    徐小姐急忙扶起洛远:“洛小弟勿要多礼,愚姐来的匆忙,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帮上忙!”

    “有心就够了!”林晚荣淡淡言道,又转向洛远:“小洛。那饷银是在哪里被劫的,眼下济宁又是个什么形势,你先对我讲讲。”

    洛远见大哥问话,似乎有了主心骨,抹干了眼泪道:“这批饷银是前日夜里从杭州经滁州运到济宁的,本来是要换了通关公文放行便可,只是运送饷银的车马到达济宁时天色已晚,那负责押运的总兵官担心路上出事,向爹爹要求在济宁城外驻扎一晚。哪知这一晚便出了事,一更时分,爹爹心里放心不下,便亲自去巡营。到了营中,却见四处空空如也,不仅三十五万两白银不翼而飞,就连那五千精兵连带马匹兵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啊。”

    “这五千精兵和三十五万两白银,是驻扎在哪个城门外?”林晚荣皱眉问道。

    “他们自滁州而来,驻扎在济宁城南门之外。”洛远答道。

    南门?那就是我当初攻破济宁城的地方了,真没想到,转来转去,老子却又要转回去了。他叹了口气又道:“当初这五千精兵撤走之时,还带着三十五万两白银,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么?”

    “这些王八蛋是早有图谋,他们撤走时,营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后来爹爹下令封锁了整个济宁城周边,还找到了几个目击者,听他们所言,当夜见到东西方各有三千余兵马拉着大车经过,未树旗帜,神色匆匆,想来就是这群王八蛋了。”

    各有三千人马,东西方同时撤退?林晚荣和徐芷晴惊疑的互相京了一眼,三十五万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马车要拉几十车,就算要分兵偷运,也不应该分成两路,这样的目标太大。

    “那后来又有人见过这些大车吗?”徐芷晴开口问道。

    “没有。后来整个济宁,整个山东都封锁了,可是这五千人和大车就像蒸发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芷晴眉头紧锁,似是想不通这其中地道理,林晚荣一叹道:“他们都已被人毒害了,你们当然找不到了。”

    徐芷晴闻言大惊,正要开口相问,林晚荣摆摆手阻止她:“小洛,这济宁附近你们都搜过了没有?”

    “从那夜出事之后,我们就将这济宁翻了个底朝天,不仅是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就连方圆数十里地也都被我们挖地三尺。”洛远摇摇头,满面疲惫之色,结果不用问也知道了。

    望见洛远憔悴的样子,林晚荣也不忍心再问了,对徐芷晴道:“徐小姐,麻烦你先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洛大人吧。”

    洛敏的病情是当前的重中之重,片刻耽误不得,徐芷晴点点头,二人跟随洛远匆匆往府衙赶去。

    济宁本是繁华重镇,只是经过白莲教多年经营。加之当日攻城之时万炮齐哄,城内处处残破。洛敏的府衙位于城中的一个破宅子里面,虽是收拾的整齐干净,可与当日的江苏总督府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

    将二人引进一间屋子,林晚荣看得大吃一惊。榻上躺的这个面色蜡黄、形容缟瘦的老头,就是昔日那个大腹便便的洛敏么?怎么几月不见,他就衰老成这个样子了?

    徐芷晴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搭在洛敏的脉门上,沉吟良久,方才开口道:“脾胃不顺,郁气多结,身有沉疾,百寒入腹——”

    是叫你看病,又不是叫你背成语,林晚荣听得大急:“徐小姐,你就直接说,洛大人到底怎么样了?”

    徐芷晴叹了口气:“洛世叔是郁气攻心,加之久有沉疾,这才昏迷了过去。需要好生调理将养,至少一年方可恢复。”

    没事就好,林晚荣长长的出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看见徐芷晴在开方子,什么桔梗川贝的他一样也看不懂。便拉住洛远道:“小洛,你姐姐呢?怎么不在府里?”

    洛远摇摇头,眼眶有些湿润:“姐姐带人在南门外搜索,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大哥,你快去看看她吧。”

    这个傻丫头,还真是不要命了。林晚荣心里一疼,匆匆出了门来,直往城南而去。

    济宁城南,正面对着微山湖畔。除了一条东西向的官道外,再无其他道路可走。当日攻占济宁之时,林晚荣的数万大军便是在此擒拿了陆坎离,后来又与安姐姐和仙儿一起在万炮丛中相依相伴,再到微山湖上的温馨时光,一幕一幕便如过电影般在眼前浮起,其中的心酸甜蜜,他自是永远难以忘怀。如今故地重游,想起昔日与安姐姐仙儿的诸般的情形,又是亲切又是怀念,心中不胜唏嘘。

    到了南门外,却见前面人头攒动,噼里啪啦挖掘的声音不绝于耳,热闹异常,城门四周高燃着各种火把灯笼,将黑夜照亮的如同白昼。无数的官兵手里拿着镐头铁铲,正在费劲的挖掘着,尘土飞扬中,人声鼎沸,场面喧哗,到哪里去找洛凝的影子。

    还真的是挖地三尺啊,林晚荣苦笑了一下,这虽然是一个笨办法,可在目前的情形之下,却是最有效的办法。那些银子定然就藏在济宁周边方圆数百里的地界之内,就看你什么时候能挖出来了。

    数千兵丁皆是穿甲带胄,又是夜里,在里面搜寻了半天,也没见着女子的身影。拉住几个兵勇询问一番,也没几个认得洛家小姐。

    林晚荣一路找寻下去,走地越来越远,灯光越来越暗,连人的脸都看不清了,前面稀稀疏疏的落下几个散兵游勇,影子甚是孤单。

    林晚荣四周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最前方那个消瘦孤单的背影上。她穿着一身重重的盔甲,柔弱的身躯笼罩在甲胄里面,掩住了她无限美好的身形。手中举着一把小镐头,拼命的向前挥舞着,砰砰砸地的声音,一声一声地落在了林晚荣心上。

    “凝儿——”林晚荣声音嘶哑的大叫道。

    那身影顿了一顿,接着身形轻轻颤抖,手中的镐头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凝儿——”林晚荣发疯般的向那柔弱的身形奔去。

    那身影缓缓转了过来,一张柔美苍白的面颊映在凄冷的月光下,晶莹的泪珠在夜色中闪烁着清冷的光辉。她干裂的樱唇微微启合,喃喃叫了声“林大哥”,如同撤去了她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缓缓的向后栽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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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7:06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急赶两步,正扶住那摇摇欲坠的娇躯,洛凝身上冰冷的盔甲格在他胸前,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凝儿,凝儿,你怎么了?”望着洛凝那消瘦的双肩,苍白无血的脸色,林晚荣心里阵阵的难受,紧紧搂住她柔弱的身子急声叫道。

    洛凝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美丽的大眼睛缓缓睁开,呆呆望着他,忽然“哇”的一声,扑到他怀里失声大哭:“林大哥,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是大哥不好,大哥来晚了。”望着洛凝那消瘦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的泪珠,如一株带雨的梨花般楚楚可怜惹人心疼,林晚荣心里也不好受,紧紧搂住了她,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尽情痛哭,尽情宣泄着。

    相思最是催人,洛凝与他分别数月,心里早已牵挂万分,又适家逢剧变迭遭打击,全凭一口劲苦苦支撑,如今见了他的面,心中那口气便彻底的散了,泪水顿如泄了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川流不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洛凝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林晚荣定睛一看,洛凝已在他怀中沉睡了过去。光滑细腻的肌肤便如一方上好的温玉般美丽动人,双颊上沾染着点点泪痕,如露珠般皎洁晶莹,樱桃小口因为失水有些干裂发白,却更让人怜爱心疼。

    望着她含泪带笑熟睡的样子,林晚荣长长嘘了口气,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满足感,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幸福,人生就是这么简单。

    他抱起洛凝,正要移动步伐,怀里的娇躯却动了动,美丽的大眼睛缓缓睁开,惊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

    这丫头都成惊弓之鸟了,林晚荣温柔笑笑,在她秀发上抚摸几下道:“傻丫头,这春寒露重的,你就这样熟睡下去,肯定要染上风寒的,我带你回府去,你好好休息一阵。”

    洛凝缓缓摇头,摇摇晃晃地自他怀里站了起来。林晚荣急忙扶住她,心疼道:“凝儿,你这是做什么?”

    洛小姐满面坚毅之色,好看的嘴角弯起一个倔强的弧线,望着他轻道:“大哥,爹爹出了事情,我现在还不能休息,一日找不出那些库银,我就一日不能躺下。”

    “谁说不能休息?”林晚荣强行将她抱起,哼了一声道:“寻找库银绝非一天两天之事,你这样下去,银子未找到,却先把身体拖垮了,这怎么能行?大哥还没与你洞房呢——”

    “大哥——”洛凝娇羞不堪的低下头去,自耳后到脖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更衬的她肌肤如玉,美丽动人,凹凸有致的身体掩映在宽大沉重的盔甲里,如水柔情中,却又平添了一股英气,叫人好生爱怜。

    “傻丫头。大哥既然来了,就绝不会再让你吃苦受罪,寻找银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大哥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林晚荣朝她眨了眨眼睛,自信满满地道。

    洛凝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淡淡的水雾自她眼中升起,她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又酸又甜,紧紧抱住他宽厚的肩膀,轻泣道:“大哥,凝儿是不是很没用,每次都要给你添麻烦?”

    “怎么没用呢?”林晚荣哈哈大笑道:“我的凝儿能歌善舞,能诗会画,天真善良,关注民生,充满爱心和同情心,乃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大哥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

    洛凝小嘴一嘟,轻轻摇头道:“我知道大哥你是安慰我,这样的女子,应该是你最讨厌的才是。我只会些无用的东西,诗诗画画的赚不了银子更救不了人,所谓的充满爱心,也不过是把你辛辛苦苦赚的银子大把大把的撒出去,大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摆在案上的花瓶,外表光鲜,却百无一用,你是不是很嫌弃我?”

    这丫头倒挺善于自我检讨的,虽然你的确挺善于花银子的,但你老公我不在乎,林晚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笑道:“凝儿,你觉得人的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什么?”

    洛凝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大哥最会狡辩,我猜什么你都会说错的,还是你说我来听好了。”

    汗,这丫头还真是了解我啊,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其实呢,人的一辈子,钱财富贵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过的开心。只要凝儿你喜欢,天天作诗作画又怎样?乱花银子又怎样?做个花瓶又怎样?你老公我有的是银子,就喜欢看你天天作诗作画的,就喜欢你天天花银子,我高兴、我乐意。你心地善良,助人为乐,就算别人说你是花瓶又怎样,你伤害到别人了么?你过的不开心么?”

    洛凝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我过的很开心。”

    林晚荣笑道:“这就是了么!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人这一辈子,太多的心理束缚,难得像你这样率性而为,以后有老公罩着你,你就尽情的吃喝玩乐,尽情的给我花银子吧,赚银子不就是为了花的爽么?哦,对了,你不是喜欢旅游么,我这次在京城恰好碰到了一个高丽旅游团,其中有一位导游小姐叫徐长今的,见识广博,眼界开阔,性格倒是和你有些像。你若喜欢的话,赶明儿到了京城,我让她带你去高丽转转。”[天堂之吻 手 打]

    什么老公花瓶的,听他信口道来,洛凝又喜又羞,待说到高丽导游徐长今,洛小姐再也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兴奋,拉住他手道:“真的么,大哥?我真的可以去高丽看看么?”

    “当然可以了。”林大人胸脯拍的当当响:“你老公我,在高丽的名头可是一等一的响亮。连他们的王子叫做李承载的,见了我也不敢大声说话。你到了高丽,想要什么,想拿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千万别客气,客气是犯罪!”

    他心里哼哼了一声,***,高丽人这次赚了,幸亏有了这夫人路线,要不是我老婆想到高丽转转,鬼才懒得理你呢。到时候一定要嘱咐凝儿多收礼,收好礼,从济州岛收到金刚山,要不然真对不起咱这番苦心。

    洛凝听得噗嗤一笑,风情万种道:“大哥就喜欢胡说八道,说的好像那高丽就是咱们家开的似的。”

    林大人听得眉开眼笑。拉住她小手道:“对极,对极,那高丽约等于咱们家开的,你尽管去就是了,我保证你乘兴而至,满意而归。”

    洛凝轻轻嗯了一声,脉脉含情望着他,柔声道:“大哥,你对我真好。”

    “好么?那就亲一个!”林晚荣嘻嘻笑着,在洛凝粉嫩的小脸上吧了一下,洛凝吓了一跳,急忙四周看了看,见四处灯光昏暗,没有人留意这边,她脸上嫣红一片,小手心里满是汗珠,忽地抬起头来。在林大人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又嘤咛一声,双手掩住脸颊,羞涩的低下了头去。

    “哎哟,凝儿可真讲礼貌,礼尚往来这么快就学会了。”林大人心怀大乐,拉住她的小手慢慢抚摸着。

    对于这世界上的女子来说,林大人的嘴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听他胡吹了几句,又被他占了些便宜,羞喜交加之下,洛小姐心里聚集的郁闷早已一扫而光,连那寻银之事也似乎压不倒她了,小脸兴奋地红扑扑粉艳艳的,在他耳边莺声燕语,说不出的温柔,道不尽的甜蜜。

    这么一个娇媚的人儿在自己怀里欲说还休,晕红满面,林晚荣心里便又骚痒起来,琢磨着这么好的夜色,是不是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好好“安慰”一下洛小姐疲惫的、受伤的心灵。幸好身后不断响起的镐头撞地的声音提醒了他,老皇帝只给了七天的期限,今天已经过去,只剩下六天了,浑身冷汗之下,满腔的淫心顿时消散殆尽。

    牛皮吹得响,最终还是要靠真本事,若是寻不回银子,今天晚上说的话,就全等于放屁了。

    拉住了洛凝的小手,往回走去,还没到南门边,便听前面一个女子声音响起道:“前面可是凝儿妹妹?”

    洛凝惊喜道:“芷晴姐姐?是芷晴姐姐么?”

    见对面那女子惊喜的奔了过来,洛凝也面色激动,正要挣脱大哥的手去与芷晴姐姐相会,林大人却紧紧拉住了她,抢在她身前嘻嘻笑道:“徐小姐,凝儿今日身体虚,经不得你一抱,我代她领了吧!”

    “无耻!”徐芷晴躲闪不及,差点撞到他怀里,急急地停住了脚步,脸颊却是嫣红一片,丰满酥胸急剧起伏,划出道道诱人的波浪。

    “大哥,你坏死了!”洛凝玉颊绯红,轻嗔了一口,绕到他身前,与徐芷晴紧紧抱在一起,兴奋道:“芷晴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我是怕你不小心,受了别人欺负。”徐芷晴拉住洛凝小手,脸上满是喜色,又瞥了林晚荣一眼,轻轻哼出一声。

    老子抱了凝儿,凝儿抱了徐小姐,等于我间接与徐小姐拥抱,大家打平,不与你计较。林大人心里安慰自己,看见徐芷晴身后还站着一个虬髯大汉,顿时喜道:“胡大哥,你也来了?”

    胡不归笑着迈上两步,抱拳道:“见过林将军。卑职今日傍晚赶到,比将军与徐小姐快了两三个时辰。方才到洛大人府上见到了徐小姐,听她说,将军寻洛小姐去了,我便跟随她一起过来了。”

    胡不归善带骑兵,精通相马,有他相助,林晚荣心里放下了许多,拉住他道:“胡大哥,你来的早,可曾到现场去看过?”

    胡不归点点头道:“卑职马不停蹄赶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现场察看一番。呶,你看,前面就是那五千骑兵的营帐。”

    林晚荣抬头望去,离着立身的不远处,扎着数百个白色的帐篷,外围林立着数百兵士,显然是出事之后被派来封锁现场的。

    见洛凝与徐芷晴叙话正欢,林晚荣对胡不归道:“胡大哥,我还没来得及看现场,你带我过去吧。”

    “我也去!”徐芷晴突然开口道。

    敢情这丫头在偷听啊,林晚荣笑着道:“徐小姐,你与凝儿多日未见,你们还是好好叙叙话吧。这些粗活儿,留给我们男人干就行了。”

    徐芷晴没有搭理他,望着胡不归道:“胡将军,你带我去看看吧。”

    胡不归为难的看了林晚荣一眼,这二位,一个是徐渭的千金,是李泰上将军看重的女军师,另一位是自己心悦诚服的顶头上司,一边一个号令,到底听谁的为好呢?

    洛凝见大哥与芷晴姐姐似乎有些不对路子,也不知道他们一路同行是怎么过来的,便笑了笑道:“既然要去,就请这位将军带路,大家一起去吧。”

    林晚荣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凝儿,你身子虚弱,还是早些回去歇着,我们过去就行了。”

    洛凝脸色嫣红,紧紧拉住他的手,坚定摇头道:“大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与大哥,永远不分开。”

    “那我抱你去好了。”林晚荣嘻嘻笑道:“看你多走一步路,我都心疼。”洛凝腮上满是幸福的红晕,脉脉含情的望他一眼,那盈盈一瞥的温柔,便仿佛能拧出水来。

    徐小姐浑身一阵肉麻,哼道:“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凝儿,你可不能轻易相信,啊——”徐小姐一声惊呼,急退了几步,望着洛凝身后,满面红晕,眼中带怒道:“林三,你,你——”

    “我怎么了?”林晚荣深深嗅了一口,嘻嘻笑着将那小盒收进怀中:“这一路劳累,我也只是进进补而已,徐小姐,你是不是想看看这奇特的补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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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7:1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徐芷晴哼了一声,脸色通红间,离的他远远,再也不敢说话。
    这就叫做恶人还需恶人磨,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拉着洛凝的小手,跟在胡不归身后,往那营帐走去。

    官银丢失之后,洛敏早已下令济宁全城戒备,这营帐更是重中之重,连夜派了精兵把守,未得敕令,谁也不能进入,因此那夜官银走失后的痕迹保存的甚是完整。

    通过层层的关卡进了营帐,林晚荣抬头望了一眼,只见这大营正扎在东西官道的路边,来往甚是方便,南面面对的,就是波光灿灿的微山湖,在火光照耀之中,宽广的湖面如同染上了金色的霞光,景色甚是美丽。大营之中,数百个白色帐篷一个连着一个,东西南北各个方向布置的甚是整齐。

    胡不归将林晚荣引到营地正中的位置,指着地上杂七杂八的车辙印记道:“林将军,徐小姐,二位请看。”

    林晚荣扫了一眼,只见满地的车辙印杂乱无章,弯弯曲曲,在他们四人立脚处最是集中。胡不归抱拳道:“据属下方才所观察,此地车印密集,官银前日夜里应该就保存在此地。从车轱辘撵出的印记来看,虽然杂乱,但是往东西方向去的车辙甚为明显。”

    “照胡将军的说法,那运银的车辆应该是往东西方向而去了?”徐芷晴轻轻言道,眉头间微微拧起,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胡不归点点头,蹲下身去,用手指压了压那马车碾出的黄土,沉吟道:“若是空车载去,这车轱辘不会陷入泥土如此之深。从碾出的车印来看,往东西两个方向而去的马车,绝不应该是空车,而应该是饱承了重量的马车。至于车上装的是不是银子,我就不敢保证了。”

    胡不归观察细微,所言有些道理,从留下的印记来看,马车确实是满载着货物,朝东西两个方向分别而去了。但是五千人马运送三十五万两官银,本就不是十分的宽裕,又是在偷偷劫了银子担惊受怕的情形下,他们为什么还要兵分两路?就只是为了让朝廷迷惑他们到底是往东还是往西么?

    林晚荣和徐芷晴对望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到了些疑惑,这事透着蹊跷,很多地方让人想不通,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林,林三,”徐小姐开口了,脸却微微红了一下,大概是又想起了他身上那奇特的补品:“你说,这劫走银子的五千官兵,皆已被毒害,此事是真是假?”

    “应该不是假的,济宁周边已经被封锁,层层警戒搜索,却没有发现这五千人的影子,他们不是上天,那便只有遁地了。”林晚荣叹息一声,想起那倭人佐佐木的话,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就怪了。”徐芷晴秀眉轻拧,如玉的脸颊上满是疑惑之色:“既然这五千人已经背弃了朝廷,又押运着官银,为什么这幕后之人,还要下如此毒手呢?”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惑着林晚荣,眼下暂时还找不出答案,他也不去多想,沿着车轱辘印记,缓缓向前走去。行不了多远,便看见前面摆着一排马厩,切好的干草装在马厩里,数量颇为不少。

    林晚荣拣起干草翻了翻,奇怪道:“胡大哥,你来看看,这些粮草是不是喂马用的?”

    胡不归早已察看过,点头道:“正是喂养战马用的。这些兵士从杭州而来,战马不适应山东的干草,还曾向洛大人要过粮草。”

    “哦,有这回事?”林晚荣惊奇道。

    洛凝就站在他身边,闻言轻轻点头:“确实有此事。那日他们要在城里扎营,统兵的千总向爹爹禀报时,曾说过粮草不足,要在济宁补充一些。爹爹现场察看过,他们的战马粮草确实只能支撑一天了,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只是粮草还没送到,他们却已劫了银子逃走了。”

    “支撑一天?”林晚荣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拉着洛凝的小手嘻嘻道:“凝儿,你没有记错吧?!”

    洛凝脸色一红,嗔道:“人家当时闲着无聊,听说有三十五万两白银运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些银子,还跟在爹爹身后来偷看过。”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偷看的好,偷看的妙。凝儿,大哥我也赚了不少银子,以后你就在家里偷看好了,大哥再顺便偷看偷看你。”洛凝小脸羞红,急忙欣喜的低下了头去。

    见二人公开调情,徐芷晴轻轻咳嗽了几声,算是提醒一下他。林晚荣微微一笑,指指场中的草堆道:“胡大哥,你看看,这些粮草可以够多少匹战马吃的?”

    胡不归仔细观察了一番,摇头道:“以属下的经验来看,这些粮草顶多是千匹战马一天的口粮。”

    “这就对了。”林晚荣欣喜的一拍手,对胡不归竖起大拇指:“胡大哥,好眼光。”

    胡不归不解道:“林将军,你可是有什么发现了?卑职愚钝,还请将军明言。”

    徐芷晴微一思索,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惊容:“林三,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战马根本就没有粮草?”

    这丫头反应真快啊,林晚荣诧异的看了徐小姐一眼,徐芷晴也正望着他,见他向自己瞟来,急忙哼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正是,正是,徐小姐冰雪聪明,一点就透,林某人我佩服的五肢投地。”林晚荣笑着言道:“他们不仅是粮草不够,而且当夜走时,连战马都没喂饱。”

    胡不归哦了一声,惊喜道:“林将军说的不错。我们骑兵与战马相依相伴,喂马都有规矩的,战马能吃多少,就切多少干草。这五千人马明明粮草匮乏,临走之时,马厩里却又留下了成堆的干草,这说明他们走的极为匆忙,战马根本就没有喂饱。”

    “三十五万两银子,靠人力是拉不走的,全凭战马拖走,可是这些战马却根本就走不远。”徐芷晴眉头一松,忽地满面欣喜,娇声道:“我明白了,不是他们走的匆忙。而是他们根本就没准备走远!!这些车轱辘的印记,都是他们故意做出来吸引我们注意力,转移我们思考方向的。银子,银子一定就藏在这附近。”[天堂之吻 手 打]

    “芷晴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洛凝惊的小嘴微张,满面不可置信的神色。

    徐芷晴噗嗤一笑,指着她身边的林晚荣,美目轻瞥。哼道:“你问问你们家林三吧,他这个人最喜欢装神弄鬼。明明早就是胸有成竹了,却故意疑东疑西的来戏弄我们。”

    要说这徐芷晴,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林晚荣刚说了个开头,她便已将事情推测的八九不离十,难怪她能以女儿身上前线抗击胡人,就她这灵活的头脑,世间也没有几个人能与她相比。

    “大哥,”洛凝惊喜地抱住林晚荣的胳膊:“银子真的就藏在这附近么?”

    林晚荣苦笑道:“按照徐小姐的推理,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洛凝拔起小脚,娇躯一扭,转身就往回跑,林晚荣一把拉住她道:“凝儿,你做什么去?”

    “大哥,我去叫人来挖银子,就算是把这里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洛凝抿着小嘴,坚定说道。

    这丫头还真是个急性子啊,林晚荣摇摇头无奈一笑:“凝儿,我们现在是推测银子就在这附近,可没说就在我们脚底下啊。”

    洛凝愣了一愣,旋即柔声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林晚荣缓缓走了几步,沉吟道:“这里是济宁城的南门,北边就进了城,他们再傻,银子也不可能偷偷运进城去。东西向是官道,是他们引诱我们追踪的方向,自然也不对。这样算来,就剩下一个南边了——”

    “南边?”洛凝抬头向南望去,只见浩瀚的微山湖一眼望不到边,影影绰绰的山影笼罩在朦胧夜色中,微风卷起的波浪轻轻拍打着岸堤,传来阵阵哗啦的潮声。洛凝眉头紧皱,轻声道:“难道,这银子藏在——”

    “不错,就藏在微山湖里。”徐芷晴拉住她的手,轻轻言道:“此处距离微山湖,不过数步之遥,只要有船,便可轻松将银子运至湖中,就地沉入湖水,神不知而鬼不觉。为了掩人耳目,那幕后之人故意又让五千兵马兵分两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再施展毒手,杀人灭口。”

    “胡不归——”林晚荣忽地大喝一声。

    “末将在!”胡不归急忙抱拳应道。

    “着你率领两千人马,沿着微山湖畔寻访,重点询问周边渔民,近日是否有民船被征用,湖中是否出现过异常。一有消息,即刻禀报!”

    “得令!”胡不归一转身,匆匆赶去布置了。

    林晚荣凝立于微山湖畔,感受那带着湿气的清风抚过面颊,缓缓的叹了口气。他有八成的把握,那三十五万两银子就藏在微山湖里。这微山湖方圆几百里地,比济宁周边的城县还要大上几倍,那三十五万两银子,在陆地上虽是好大一片,可一旦沉入湖水里,那就是大海捞针了。妈的,这计谋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果然精妙无比,一环套着一环,即便是最后猜到银子藏在微山湖里,却也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难不成叫我把微山湖的湖水给抽干了?

    洛凝站在他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深怕打扰了他的思索。徐芷晴虽是聪明伶俐,但遇到这样大海捞针的事情,一时也寻不到办法,看着他孤单的背影矗立在那里,想起一路之上他的恶行,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两个林三,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不知站立了多久,一阵温润柔软的感觉自后背传来,火热香嫩的娇躯仿佛着了火般紧紧贴住他背心,林晚荣急忙转身,却见洛凝脱去了盔甲。只穿一身单薄的长裙,紧紧抱住了他宽实的脊背,将脸颊贴在他肩胛,眼中射出万般柔情,轻声道:“大哥,凝儿喜欢你,喜欢的可以为你去死!”

    “你这傻丫头,”林晚荣急忙解开自己外套,将她柔软的娇躯包裹起来:“天寒地冻的,你把盔甲脱了做什么,要着了凉怎么办?”

    “凝儿不怕,凝儿要给大哥温暖。”洛凝温柔一笑,脸上几分羞赧几分坚定,紧紧的抱住了他,将他大手放在自己胸前:“大哥,你摸摸,凝儿的心跳的多么快!”

    温软顺滑的感觉顺着指尖传来,两团柔软的凸起将他大手紧紧夹在中间,牛奶洗过般的肌肤触手滑腻,吹弹可破。洛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兮,丰满的酥胸急剧起伏着,让他那藏在胸前的大手也不时弹起。林晚荣心里噗噗跳了几下,大手顺势在她胸前滑了一滑,却正覆盖在那柔软的嫩肉上,两粒相思红豆挺拔的凸起,在他粗糙的大手摩擦下,似是受惊的小兔般不断跳动着,抵触着他的掌心。

    “凝儿——”他急吞了口口水,掌心抵住那娇艳的红豆一阵轻轻的研磨。洛凝嘤咛一声低唤,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红润的小口微微张开,娇喘吁吁,吐出兰花般芳香的气息:“大哥,凝儿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咳,咳——”见他二人恋情火热、旁若无人,若再不制止,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立在离二人不远处的徐芷晴心中咚咚乱跳,脸颊如火烧般的滚烫,想要离开却又挪不动脚步,急忙假咳了两声,提醒一下二人。

    洛凝情热之下,早已忘记旁边还有一个芷晴姐姐,此时清醒过来,只见芷晴姐姐面颊通红,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她“啊”的一声惊呼,急忙躲在了林晚荣身后,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秀脸红的似要滴出水来,扑在大哥背上,再也不敢抬头。

    “啊哈,今晚的月亮真圆啊——”林晚荣嘻嘻哈哈的笑了一声,对徐芷晴的白眼装作没看见,腆着老脸说道。洛凝躲在大哥背后,想笑却又不敢笑,什么月亮真圆,今儿个才月初!

    这人真是不可救药,徐芷晴鼻子里哼出一声,见洛凝涨的通红的脸色,便微微笑着招手道:“凝儿,你过来。”

    “芷晴姐姐——”洛凝怯怯的应了一声,头都要低到胸前了。林晚荣在她手心轻轻拨拉了一下,偷笑道:“凝儿,怕她做什么,咱们是夫妻,办什么事都是正大光明。就这丫头喜欢做灯泡,坏人好事。”

    洛凝虽然不解什么是灯泡,但见了大哥嬉笑的表情,心里也得了勇气,轻轻点点头,不顾徐芷晴诧异的表情,将小嘴凑到他耳边,羞涩言道:“大哥,凝儿一刻也不想等了,我想做你的妻子。你要我么?”

    这话说的,我不要谁要?林大人喜笑颜开,鸡啄米似的直点头:“要,要!我天天都想要!”

    洛凝鼓起所有的勇气,抱住他脖子,小脸红的通透,声音细如蚊蚋道:“大哥,凝儿在房里等你!你一定要来!”

    一言说罢,再也不敢看林晚荣一眼,她飞也似的转身,拉住徐小姐的手,声音颤抖着道:“芷晴姐姐,我们快走!”

    “怎么了?”徐芷晴奇怪问道,这丫头怎么舍得她的情郎了?

    “你不要问,我们快走就是了。”徐小姐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觉得身边的洛凝似乎有无穷的力气,竟拉着自己飞奔了起来,连那林三也追不上。

    这事闹的,让女孩子主动,我怎么好意思呢?林晚荣哈哈大笑了几声,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急忙大声叫道:“凝儿,你住哪个房间?!我怕找不着地方?”

    洛凝急跑之中,惊得差点摔倒,恨恨的跺了跺脚,心里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在徐芷晴惊疑的眼光中,轻声答道:“在徐姐姐隔壁!”

    林大人一阵发愣,在徐姐姐隔壁?那请问徐姐姐住哪?洛才女果然非同一般,话里都是玄机。

    见二女的身形快要消失在视线里,林晚荣大声叫道:“凝儿,记住,一定要洗白白!一定要洗白白!”

    “何谓洗白白?!”徐小姐悄声问身边的凝儿道。

    洛凝面热心跳,只觉得大哥一句话便让自己失去了力道,拉住徐芷晴的手勉强道:“洗白白,洗白白,哦,这应该是大哥家里的方言,可能是洗手的意思吧。”

    “洗手?真个奇怪!”徐芷晴听得摇头轻笑:“那我也要回去洗白白。”

    见洛凝带着徐小姐飞奔,二女身姿摇曳风情万端,林大人看的心里骚痒难耐,嘿嘿淫笑几声,大步迈开,直往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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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7: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听着屋里大哥传出的欢快的歌声,洛远站在门外直纳闷了,大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寻到银子了?为何从南门外回来便一直兴致如此高昂,还没进门就大声叫嚷着要洗澡,丫环都进去送了数十次热水了,他在里面泡了大半个时辰了也不见要出来的样子。
    “大哥,大哥——”他轻轻拍了拍门,就闻林晚荣在里面叫道:“是小洛啊,快些进来吧。”

    洛远推门而入,只见大哥懒洋洋的躺在洒满花瓣的大木桶里,头枕着木檐,脸上泛着神秘的笑意,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甚是快活的样子。

    “大哥,是不是银子有消息了?”洛远见了他逍遥的模样,顿时心里一喜,搬了把木凳坐在他身边,焦急问道。

    洗澡的时候被这小子盯住还真有些难为情啊,林晚荣用热水洒在脸上,美美的喘了口气,这才点头道:“是有些眉目了——”

    洛远大喜:“大哥快说,什么眉目?是不是找到藏银子的地方了?”

    “地方倒是找到了,”林晚荣苦笑了一下,长长叹出口气:“小洛,你说,要是那些人把银子藏在微山湖里,你能寻着么?”

    洛远倒吸了口冷气,欣喜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垂头丧气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那些银子真的藏在了微山湖里?”

    这个应该是没跑了,见洛远有些丧气的样子,林晚荣哈哈笑道:“银子藏在微山湖里,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这几百里的微山湖虽是难寻。但也不至于吓倒了我,大不了咱们把水抽干了,弄它个水落石出,你说是不是?”

    洛远听得精神一振。以大哥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有办法的,他心里有了底气,点头大声道:“大哥说的对,大不了咱们发动周围百姓,把微山湖给它填了。我就不信,大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两个人嘿嘿笑了几声,虽然一时还没寻着办法,心情却已好了许多。洛远见林晚荣美美的闭目养神,便问道:“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我还没见人洗澡能洗上一个时辰的呢。”

    “有一个时辰了么?”林晚荣大惊道:“哎呀,这可耽误了良辰美景。小洛,你姐姐住在哪里?”

    “姐姐和徐姐姐她们住在后院的厢房。”洛远大概说明了位置,笑着道:“这么晚了,她们大概都睡下了。”

    没有我,乖凝儿可不会睡的,他满脸淫笑的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我去找凝儿说些事,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晚上说才行的。你回去准备一下,多凑些人马,要熟悉水性的,最好是微山湖周边的渔民,明儿个一早,咱们就上微山湖上扫荡去。”

    听到大哥安排正事,洛远兴奋的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道:“大哥连沐浴中也不忘正事,小弟佩服佩服,我这就去安排。”林晚荣老脸一红,他自然不好意思说。这是我找借口让你快些滚蛋,只得微微一笑,满脸神秘之色。

    待到洛远离去,他刷的一声自木桶中跳将出来,匆匆穿上衣服,向那后院而去。洛敏的这府衙虽是破败,地方可不小,急急匆匆来到后院,却见院中好几个房间亮着灯火,也不知凝儿在哪间房里。

    洛远刚才说,凝儿的房间是北边的第一间厢房,他目光向前望去,就见北边两间厢房,并排连在一起,屋里都点亮着灯火。

    看来没有寻错地方,他嘿嘿一笑,蹑手蹑脚往第一间厢房走去。屋内灯光朦胧,窗纸上模模糊糊现出一个女子的影子,那女子穿的甚是单薄,曲线动人,曼妙美丽。

    他心里骚痒,淫火满腔,找准房门位置,正要轻轻拍门,却见那大门竟是虚掩,便似专门为他而留的。

    好凝儿,积极主动,我喜欢!他捂住嘴唇,嘿嘿偷笑了几声,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厢房,外围是一间小小的书屋,里面便是洛凝的闺房了。他偷偷朝里面看了一下,只见一层粉红的轻纱笼罩在里外屋之间,透过轻纱,一个女子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袍,背对他而坐,一只小手拖住香腮,正在窗前沉思。

    侧面看去,那薄薄的睡袍质地柔软,掩不住她美妙的身材,胸前双峰似失去了束缚,挺拔玉立,杨柳般的细腰盈盈不足一握,美妙的香臀高高隆起,便如一方新起的磨盘,真个是前凸后翘,曲线玲珑,看上一眼便叫人血脉喷惩。

    乖乖,我的小凝儿越长越丰满了,这小屁股,啧啧,没得说了。他心里就像着了火,狠狠吞了口口水,急急掀开那粉红的纱帐,缓缓走了过去。

    那女子坐在窗前,想心事想的入了神,对他的到来一无所知。三步,两步,一步,林晚荣脸带淫笑,轻轻摒住了呼吸,脚步轻如狸猫般来到她身后,目光正落在她胸前,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如同几百只蚊子同时飞舞。

    薄薄的丝质睡袍,掩盖不住那凸起的双丸,细腻如晶玉的两团柔软大部露在了外面,圆翘挺拔,两只手都难以握下,将那睡袍高高撑起。两只丰乳紧紧挤在一起,形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伴随着她轻轻的呼吸,两粒相思红豆时隐时现,便如惩潮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

    此情此景,就是石头人也会雄起,林大人哪里还忍得住,一把抱住她柔软的娇躯,双手正搭在那波涛汹涌的双峰上,使劲按了下去,口里淫笑道:“凝儿,我的小乖乖——”

    那女子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住,顿时吓得“啊”的大叫一声,双腿拼命踢腾着,口中惊呼着:“来人啊,来人啊,有淫贼——”

    这声音听着似乎有些不对劲,林大人愣了一下,那女子却已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二人同时发出一阵惊叫,那女子又羞又怒,大声道:“是你?”

    “不是我!”林大人直直喊道,心里却是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坏事了,坏事了,摸错了!

    “死淫贼,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徐小姐狠狠一脚踢在他腿上,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那模样,便似是暴走的母老虎。

    林晚荣哎哟一声,生生的吃了她一脚,疼得龇牙咧嘴,怒声道:“放,放什么?!”一句话说完,双手习惯性的一抓,只觉入手光滑细腻,似是刚洗过牛奶般的柔顺,哎哟,老子摸着舒服,忘了松开了,再摸一把就丢手![天堂之吻 手 打]

    他在徐小姐胸前又揉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丢开双手,只见徐芷晴睡衣松散,胸前那雪白的双峰露出大半,微微耸动着,波涛汹涌间,让人眼花缭乱。

    “不好意思,摸错了,摸错了。”林晚荣讪讪笑道,眼光却盯在了她胸前,一动也不肯动一下。

    “死淫贼,我和你拼了。”徐芷晴双目蕴泪,发出一阵凄厉尖叫,连衣衫也来不及掩好,便向他冲来。

    “误会,误会啊,我是来找凝儿的!”林大人慌忙躲过她一爪,眼光却不争气的在她胸前又扫了一把,***,大,真大!

    见他贼心不死的盯在自己胸前,徐芷晴心中的羞怒无以言表,泪珠儿簌簌落下,哗啦一声抓过放在身旁的连环弩,举箭就向他瞄准。

    哎哟,这丫头够火辣,林大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身拔腿就跑,怦的一声大响,那房门重重关上,徐芷晴抬头正要扫射时,就见那林三如同断了尾巴的兔子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淫贼,我不会放过你的!”徐小姐怒吼一声,手中连环弩哗哗哗哗四箭连射,羽箭深入木梁半尺,尾翼震颤,嗡嗡作响。她刷的一声将连环弩丢开,呆了半晌,忽地掩面痛哭了起来。

    林大人躲在厢房隔壁,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四只羽箭射出的声音一丝不落的听进耳里,他背上全是冷汗,这小妞真敢干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误摸,误摸,懂不懂?!妈的,倒霉透了,老子今天是不是没洗手啊。

    说到洗手,他便将大手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阵淡淡的芳香传入鼻孔,忆起方才那销魂一摸,他心里又急急跳了两下,平时看出徐芷晴的身材好,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魔鬼,丰乳肥臀,那味道,啧啧,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桃子,要不是今日误打误撞,他连个香味都闻不到呢。

    轻轻拍了胸口几下,四处瞅了一眼,只见院中寂静无声,方才逃出的那厢房中,似有一阵微微的哭泣,听得不甚分明。唉,今日这事,老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小洛那个兔崽子故意耍我吧,他郁闷的想道,心里却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按照小洛的说法,那间厢房应该是洛凝住的,这个应该不会有假,可是这位徐小姐有事没事跑别人屋里干什么呢?这不是诚心找误会么?凝儿呢,凝儿又在哪里?

    他顺着后院又往里走了几步,离着洛凝的闺房有一段距离,忽听前面的小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道:“外面的是芷晴姐姐么?方才是你在叫喊么,我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她说话的同时,屋里传来一阵轻轻的水响,林晚荣恍然大悟,哎哟,原来凝儿还在洗澡,这个小乖乖一定是听我的话,洗的白白的。

    听到了凝儿的声音,这次可不会有错了,方才心中升起的邪火顿时又扑愣起来,他嘿嘿一笑,缓缓推门而入。只见房中置着个素雅的梳妆台,台上安放着一面小小的玻璃镜子。镜子旁边是一道白色的屏风,屏风后面热气腾腾的水雾袅袅升起,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靠在木桶里,正在轻轻擦洗着。

    闻听脚步声,洛凝娇声道:“徐姐姐,是你进来了么,怎么不说话?”

    “不是你徐姐姐,是你老公我。”林晚荣嘻嘻一笑,转身绕过屏风,正站在了洛凝身前。

    一只硕大的木桶掩住了洛凝娇俏的身子,只露出两只洁白的手腕,欺霜赛雪的肌肤如同牛奶般顺滑。洛凝啊的一声轻叫,脸上染上一片熏红,急忙双手抚在了胸前,半遮半掩间却更有一种诱人的风味:“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哥来看你啊。”林大人眼光落在洛凝胸前,虽是隔着淡淡的水雾,她的酥胸又掩映在水中,却依然能看到一个清晰的轮廓,丰满而又坚挺,如同高高耸立的山峰,随着她轻轻的呼吸,在水中荡漾起阵阵眩目的乳波。

    “大哥,你坏死了!”感觉大哥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洛凝心里如同小鹿乱撞,脸上红得像是染上了十层胭脂,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急忙低下了头,洁白的脖子里泛起一片诱人的粉色。

    林晚荣急急吞了口口水,缓缓拉住了她的小手,轻柔道:“我的小凝儿,你洗完了没有?大哥找你有事商量,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关系到我们一辈子呢。”

    洛凝顿时霞飞双靥,想动却又不敢动,小嘴微微张开轻嗯了一声,又把头急急的埋进了桶里。

    见她娇羞不堪的模样,林晚荣心里忍不住的升起一阵柔情,这丫头,还真是个乖巧的可人儿啊!他缓缓伸出手去,搂住洛凝光滑玉洁的香肩,洛凝浑身轻颤,娇呼一声“大哥”,便再也不敢抬头。

    湿热的水汽中,洛凝灼热的肌肤渗出颗颗细小的汗粒,散发着让人激荡的体香。粉红的桃腮,在微微灯光中,闪烁着诱人的荧光。

    “哗啦”一声轻响,林晚荣搂住洛凝细嫩的腰肢,将她从水中抱了起来。洛凝小口嘤咛一声,羞涩的闭上了眼睛,却又骄傲的挺起胸膛,任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裸露在大哥身前,心里满是羞涩与欢喜。

    她的身形修长,一双毫无瑕疵的玉腿圆润笔直,紧紧的夹并,露出凝脂般的小腹,丰满的酥胸浑圆挺拔,两粒鲜红的相思豆微微抖动着,闪出道道迷人的波浪。林晚荣取过旁边的毛巾,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着身体,洛凝身躯一阵轻轻的颤抖,心里涌起阵阵的温暖,眼眶有些湿润,忽地扑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大哥不是在这里么?”林晚荣抚摸着她湿漉漉的秀发,温柔说道。

    “大哥,我是太高兴了。”洛凝轻轻泣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

    洛凝的身躯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林晚荣心里有些惭愧,急忙在她鲜红的樱桃小嘴上啄了一口,温柔笑道:“凝儿,你真美!”

    洛凝轻轻“嘤”了一声,星眸半闭,俏脸晕红,光洁的手臂紧紧抱住大哥脖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大哥,你抱凝儿回去,凝儿要做你的妻子!”

    这个要求恐怕不能答应,你房里还有一只母老虎呢,林晚荣无奈苦笑了一下,洛凝也立即想到了这个问题,俏脸颊刹那一片嫣红。

    “大哥——”洛凝羞红满面,却勇敢的睁开了眼睛,痴痴望着他。她美丽的眼里有些羞涩,也有些心醉,酥胸微微起伏,秀美的脸庞满是幸福的光彩:“凝儿一刻也不想等,我要做你的妻子,就现在!”

    刹那之间,洛凝似是换了个人般,抛却了往日的羞涩,身体靠在梳妆台前,急声喘息着,眼神阵阵迷离,樱桃小口微微张合,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她紧紧抱住林晚荣的臂膀,丰满的酥胸挤压着他的胸膛,以无比魅惑的声音道:“大哥,要我!”

    没想到知书达理、外表柔弱的洛才女,也会有这么狂野的时候,妈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林大人心里一阵阵的火烧,哪里还忍耐的住,正要撕开自己衣裳,却觉一双温暖的小手已经搭上他衣衫上的纽扣,缓缓的解了开来。

    善解人衣!我的凝儿可真是小宝贝啊,他心里得意,双手扶住洛凝光滑的脊背,自腰间缓缓抚下,捧住那香嫩的臀瓣,轻轻一捏。

    洛凝如遭电击,芳心急颤,小口里吐出阵阵芳香,娇呼一声扑倒在他怀里,眼光却正落在梳妆台的镜子上。只见镜中的自己粉脸桃腮,春情荡漾,与大哥紧紧拥在一起,刹那之间便要结为一体,她心中又是企盼,又是害怕,俏脸升起两朵红霞,更显娇媚动人。

    “小乖乖,你可真是迷死人了。”林晚荣心里着了火,将洛凝粉嫩的娇躯压在了梳妆台上,洛才女臀瓣绷紧,两条圆润修长的玉腿紧紧盘在他身上,翘臀缓缓下压去。

    “哦——”一声轻哼之后,便再也分不清是呻吟,还是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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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7:4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夜,二人郎情妾意,说不出的恩爱甜蜜。洛才女外表温柔恬静,内里却是敢爱敢恨,心愿得偿之下,便在梳妆镜前,羞涩的配合着大哥,任他索取作为,望见镜中自己与大哥亲密的状态,她心里娇羞之下却又有一种深深的刺激之感,娇吟低喘,潮起潮落,将这小小的陋室造就的春光旖旎,热情无限。
    几度风雨之下,林晚荣雄风不减,壮志未酬,洛小姐娇艳绽放,花开数度,再也难以承受住他的雨露恩泽,羞涩而又甜蜜的挤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在洛凝柔顺如绸缎的赤裸酥胸上摸了一把,林大人骚骚一笑,男人太强悍未必就是福啊,这样不上不下的,比死了都难受,大长今送给老子的补药,估计得等到我一百岁的时候才能用的着。

    第二日早晨醒来的时候,洛凝却早已醒转,杏眼微睁,粉面桃腮,赤裸的小臂紧紧搂住他胸膛,丰满的酥胸在他胸前轻轻摩擦着。洛小姐脸若涂脂,小口微开,一阵淡淡的芳香气息自她口中吐出,娇羞无限的道:“大哥,你醒了?”

    林晚荣哈哈笑着捏了捏她小鼻子:“凝儿,现在可不能叫大哥,该叫相公了。”

    洛凝羞涩的嗯了一声,紧紧依偎在他怀里:“相公,你是凝儿的大哥,也是凝儿的相公。怎么叫你,凝儿都心甘情愿。”

    洛凝新做妇人,粉面桃腮之间,笼罩着一股浓浓的春情丰韵,红润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便似新抹了胭脂,鲜的可以拧出水来,那股子妩媚动人的风韵,实在魅惑之极,诱人之极。

    林大人看得目瞪口呆,拼命的咽了口口水,***,真是捡到宝了,凝儿看似温柔似水,却是一个真正的内媚之女。昨夜她的火辣与大胆,是林晚荣从没有遇到过的,那火一般的热情,叫林大人舒爽到了极致。

    二人依依不舍的自小床上起来,望着床单上那朵新绣的桃花。洛凝嘤咛一声,面色羞赧,急忙将床铺收拾一番,将那床单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

    林晚荣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弯腰之间露出的丰胸翘臀,想起昨夜她火辣辣的情趣,心里顿时燃了起来,紧紧抱住她杨柳小腰,旗杆高高举起,顶在她丰满的臀肉上。林晚荣在她细嫩的小耳垂上轻轻亲了一下,嘻嘻笑道:“凝儿,时候还早,咱们做一下早操吧。”

    洛凝听得心里一酥,娇躯一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吐气如兰道:“相公,你坏死了,昨夜那般折磨人家还没有弄够——”

    “永远弄不够!”林晚荣在她耳边一笑,洛凝心中连跳,耳根发烧,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再也不见了昨夜那火辣的风韵。

    堂前做贞女,床上做荡妇,要的就是这种味道,林晚荣哈哈大笑,心中志得意满之极。做早操只能说说了,洛凝新为人妇,受创甚重,连走路都只能拿着小步甚不利索,林某人号称怜香惜玉,自然又亲密爱怜一番,心肝宝贝的胡叫一通,丝毫不觉肉麻。

    洛凝见大哥如此体贴温柔,心里的欢喜自是难以言表,二人卿卿我我摸摸抓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哎呀,”正说到动情处,洛凝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惊容,旋即满面通红,羞涩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凝儿?”林晚荣将她抱坐在自己腿弯上,那细腻的小臀上传来阵阵火热地感觉,暖得他心旷神怡,忍不住微微的一顶。

    “哦,大哥,不要弄我。”洛凝吓得惊叫了一声,耳根阵阵地发热,口中娇喘着道。

    “骚蕊,骚蕊,”林大人厚着脸皮笑道:“晨勃,晨勃而已,可不是故意的。凝儿,有没有顶伤你,要不要上点药?”

    听见他荤言荤语,洛凝忍不住在他胸膛砸了几下,心中却有些欢喜,婚前她是个贞洁的女子,可一旦过了那道坎,听听这不传人耳的闺中蜜语,也是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情趣:“大哥,我是说,徐姐姐——”

    “徐姐姐,徐姐姐怎么了?”一提到徐芷晴,林晚荣的眉头便凝到了一起,老徐,这可不是我故意欺负你家闺女,我早说过,孤男寡女出行,早晚会出事,这不,就应验了我的话吧。

    “大哥,都是你,坏死了。”洛凝脸上燃起一层薄薄的红晕:“昨夜洛姐姐要与我说话,便在我房里等我。可我却一夜未归,哎呀,羞死了,我要被她笑话死了——”洛凝捂住了脸颊,嘤咛一声,从耳边红到了脖子里。[天堂之吻 手 打]

    林晚荣哈哈大笑,徐芷晴笑话你?她现在是自身难保,估计还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呢。

    “我没有回去,她怎么也不见来找我?”洛凝羞涩了一阵,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开口问他。

    “没事,也许是睡着了吧,春天是多梦的时节嘛。”林晚荣打了个哈哈,这事可不能让洛凝追着问下去,要不然老子就得露馅。只要我不说,凝儿就绝不会知道,徐小姐那边更不会泄漏风声,难道她会说,凝儿,你老公是个天杀的大色狼,竟然偷偷闯进房摸我咪咪?

    他嘴角泛起一丝淫笑,拉住洛凝的手道:“哦,对了,凝儿,我昨日和洛远说好了,今日一早就去微山湖上查探一番。”

    说起正事,洛凝收起了羞赧,紧紧抱住他胳膊道:“大哥,我与你一起去。”

    他二人昨夜才洞房,正是恩爱甜蜜的时候,自然是相公走到哪里,凝儿也跟到哪里。林晚荣反对不得,二人急忙收拾了一番,便往外院而去。

    路过昨夜那厢房的时候,林晚荣指着房门道:“凝儿,这就是你的闺房,没错吧?”

    洛凝微微点头,傍着他甜蜜一笑,樱唇轻启:“这里是凝儿的房间,也是大哥的房间,我与大哥是一体,永远也不分开。”

    这话听得暖人心啊,林晚荣哈哈笑了两声。两间厢房里皆是寂静无声,也不知道那徐芷晴在不在里面。林大人心中有鬼,竖起领子遮住了半边脸,正要拉着凝儿出去,洛凝却挣脱了他手腕,娇声道:“大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徐姐姐起来没有。”

    林晚荣张嘴要喊,洛凝已经推开徐芷晴的房门走了进去,轻唤了几声,却没有一点动静。洛凝又回自己房里寻找一番。也没有见着人影,忍不住秀眉轻皱,奇怪道:“怎么不见徐姐姐呢?”

    “哦,可能是早晨出去散心去了,凝儿,我们也走吧。”林晚荣急忙开口道。

    洛凝听得噗嗤一笑:“大哥说什么胡话,徐姐姐要散什么心,她的心情好着呢。”

    心情好?那是昨夜以前!现在的徐芷晴,恐怕正躲在哪里偷偷哭呢。二人出了内宅,先到洛敏房里请安去了。林晚荣昨夜偷了人家的宝贝闺女,老老实实的跪在洛敏床前磕头,洛凝乖巧的跪在他身边,二人三拜九叩。林晚荣恭敬道:“老丈人,你放心,我一定找回银子,还你一个公道。”

    洛凝目中含泪,轻轻道:“爹爹,女儿已与大哥结为夫妻,从此相依相伴不离不弃,终生服侍你老人家。待您醒转过来,女儿女婿再向您磕头。”

    二人出了门来,已是露晓时分,洛远正在门口焦急等待,他身后聚集着数百人,看那装束打扮,持网的持网,拿鱼叉的拿鱼叉,都是精通水性的微山湖上的渔民。

    “大哥——”见林晚荣出来,洛远欣喜的叫了一声,急忙向二人奔来,走到洛凝身边时,却奇怪的嗯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洛凝一眼:“姐姐,你变了!”

    洛凝脸上一红,偷偷地抓了抓大哥的手,看他一眼道:“小孩子家胡说八道,我哪里变了?”

    “姐姐,你变得更好看了。”洛远挤眉弄眼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是因为大哥来了,姐姐心里高兴,才如此的容光焕发、青春美貌?”

    听他姐弟二人调笑打趣,林晚荣心里也有些欢喜,点头道:“好了,闲话稍后再叙。小洛,这些都是微山湖上的渔民么?”

    洛远点头道:“是的,这些兄弟都是附近的渔民,世世代代在微山湖上为生,水性好着呢。爹爹到任济宁之后,便到微山湖上挨家挨户的拜访,大家感念他的恩情,都是自愿前来帮忙的。”

    洛敏这个人,为官颇有建树,从他在金陵时大兴水利,整饬江防就可以看出来,到了济宁自然也不会改。林晚荣淡淡点了点头,欣慰道:“如此就好。有船么?我们上微山湖上看看去。”

    “船当然有,好几艘呢。”洛远兴冲冲道:“徐姐姐已经找了一艘,出湖去了。”

    “谁?你说谁?”林晚荣惊道,洛凝脸上也现出一丝诧异。

    “徐芷晴徐姐姐啊。她四更时分便来了,说是要找一艘船到湖上去看看,我就叫了位经验丰富的大叔陪她去了。”洛远解释道。

    四更时分?那岂不是已经出去了一个多时辰了?这天寒地露的,天气阴冷,一个女孩子家孤身上湖,还不叫人担心死了。洛凝焦急道:“小远,你怎么不拦住她?”

    洛远委屈地苦笑:“我当然拦了。可是徐姐姐说她想早些去微山湖上看看情况,查探一下银子的方位,我劝她等大哥来了一起去,她却坚持不肯,无奈之下,我只有先安排了一艘船送她去了。”

    洛凝摇摇头,不解道:“难怪我到她房中没有找到人呢,原来是上微山湖上去了,这倒奇怪了,徐姐姐的性格我清楚,她一向很沉得住气的。凡事都会三思而后行,怎么这次却例了外,才四更天就跑到微山湖上去了?黑灯瞎火的,她能看到个什么?”

    我说她散心去了,你却不信。见洛家姐弟二人的眼光惊疑的落在了自己身上,林晚荣老脸一红,笑道:“别看我,我可没鼓动她去。”

    “大哥,你一路与徐姐姐同行,有没有发现她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样贸然行事,不是她的风格,我总觉得怪怪的。”洛凝拉住他的手,柔声说道。

    “不对劲?没有啊,我觉得她很对劲,都对劲过头了。”林晚荣大言不惭说道。哈哈一笑:“我们也别瞎猜了,等到了湖上找到她,凝儿你亲自问上一下,不就结了么?”

    总算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林晚荣偷偷抹了把冷汗,心里却是叫屈,只是一个误会,老子心虚什么?

    清晨的微山湖,蒙在一层浓浓的雾气里,数丈外就已看不清人影。清新的水汽扑在脸上,冰凉透骨的感觉。湖上寒露普降,枯黄的芦苇杆上洒满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晃动,摇曳,洒落。

    才是初春时分,天气寒冷无比,站在船头,迎着凛冽的晨风,洛凝虽是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冬衣,却仍是禁不住的打了个寒战。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林晚荣心疼地拉住她的小手,轻轻揉搓一阵,又将她小手塞进自己棉衣里暖和起来。洛凝甜甜一笑,在他胸口轻抓了一下,幽幽道:“大哥,跟在你身侧,凝儿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唉,这女孩真是太好哄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林晚荣正待调戏一番,却听洛凝道:“我跟在大哥身边,冷的时候有大哥为我取暖,可是芷晴姐姐她,一个人漂泊在湖上,这天寒地冻的,谁为她取暖去?”

    唉,这不是逼我检讨吗?虽然徐小姐孤身一人跑到微山湖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和我赌气,但是昨夜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摸了她的胸,可是她的胸不也摸了我的手吗?大家彼此彼此。他放眼远望,却见四周雾蒙蒙的一片,几丈之外就看不清影子,哪里能寻到徐小姐的船。

    有缘自会相遇,无缘对面难逢,也不去想那么多了,林晚荣弯下腰去,自船头鞠了一捧清水洒在脸上,冰凉刺骨的感觉传来,他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微山湖方圆几百里,地域宽广,跨过山东数县不说,更要命的是,水草,芦苇荡,一片连着一片,远远地望不到边际。自岸边开始,水浅的地方一人高,深的地方多达几十丈,就算是把济宁城埋下来,也泛不起多大个波浪,遑论区区三十五万两银子?若那些银子真的是藏身湖里,恐怕只有龙王爷知道那具体的地方了。

    “大哥,”见他紧蹙的眉头,洛凝心里一疼,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柔声道:“你莫要为难了自己。若真是找不到银子,凝儿也认命了,做了大哥的妻子,凝儿死了也值。”

    “小丫头,胡说些什么?咱们恩爱的日子还长着呢!”林晚荣抚摸着洛凝的秀发,脸上强聚起一个笑容。

    船浆击打水面的声音清脆入耳,林晚荣驱散心中的杂念,向那划船的老渔翁问道:“大叔,咱们微山湖上,每年要打多少斤鱼啊?”

    那老头呵呵笑了几声,船浆用力的拍打着水面:“每年起多少斤鱼?这个小老头也没算过。若就我家来说,赶上夏末和入秋的时候,小老头每天出去撒网,一天下来,多的时候可以捞起几十斤鱼。两季下来,怎么也能能捞上八百上千斤。”

    洛凝听得难以理解:“每天几十斤?大叔,那你每天出去捞鱼,一年下来,不就可以赚很多银子了么?”

    林晚荣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无奈的摇头一笑:“傻丫头,你以为打鱼是吃饭啊,每天都能来上这么几回?打鱼啊,就像种庄稼,要先播种,呵护,到了秋天才能有好收成。就拿这微山湖来说,一年四季,只有夏秋两季适合打鱼。冬天要养草,春天播撒鱼苗,到了夏秋时节,才能肥鱼满仓。”

    林晚荣自幼生在长江边,对这些自然知晓的清楚,洛凝姐弟却是出身官宦人家,哪里知晓农事?听大哥讲起这些,一时听得津津有味。洛凝紧紧依偎在大哥身侧,欣喜无限,娇声道:“大哥,凝儿不懂,你以后每天都教教我,好不好?”

    老渔翁竖起大拇指道:“只见小哥你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却没想到连这些也懂得。你说的一点不错,这些芦苇草的秸杆养了一冬,就快派上用场了,眼下是初春,要到放鱼苗的时候了。成千上万尾鱼苗放下去,到了秋天,这湖里可就热闹了。”

    放鱼苗,放鱼苗,林晚荣心里默默念叨了两声,似乎抓住了些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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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8:0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微山湖水面上巡视了一番,除了再一次见证了天空的湛蓝、水面的浩瀚之外,再没有任何收获了。
    天色越来越明亮,雾气渐渐散去,一轮喷薄的红日在水青面上露出了半个脑袋,将水面染成一层耀眼的金色,让人感觉异常的温暖。

    洛凝依偎在林晚荣身边,金色的晨阳照耀在她脸上,泛起点点金黄的红晕,与她雪白的肌肤交相辉映,煞是美丽。凝儿目中满是幸福的光彩,搂住林晚荣胳膊,柔声道:“大哥,若是每日都能与你一起看这红日升起,凝儿一辈子也无他求了。”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方才还在担心找不到银子怎么办,眨眼之间却又如此憧憬美好未来,林晚荣苦笑几声,向一边的洛远道:“小洛,吩咐船上的弟兄们,先把船停下,吃过早饭之后,咱们再继续往前查探。”

    洛远点头应是,把消息传了下去。水上人家,衣食住行全靠一条小船,过不了一会儿,便见四周小船炊烟袅袅,阵阵鱼米香味飘了过来。

    船家老汉忙活一阵,双手递过一碗鱼汤给林晚荣:“这位官家,尝尝我们微山湖上的鲜鱼汤吧。这是老汉昨夜连夜下湖打的,初春时节在湖里捞点鱼可不容易,本来是想送给洛大人尝尝的,哪知却出了这事。”

    林晚荣急忙双手接过,感激一笑,先送到洛凝手里道:“这春天的鱼啊,都是去冬捕捞时漏网的。经过了一个寒冬,吃足了水草,个个都养的膘肥体壮,正是最补地时候。凝儿。你身子弱,先喝一口汤暖暖,昨夜又失了血,该当好好补补。”

    洛凝听了前面一句话,本来甚是感动,只是后面一句却变了味道,没个正经,她嗔怪的看了大哥一眼,偷偷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接过汤碗。小嘴微张,轻啜了一小口。

    汤一入口,便有一股浓香沁入口腔。芬芳四溢,洛凝胃口大开,忍不住又喝了小口,赞道:“真好喝。我在济宁这几个月,还没喝过这么好的鱼汤呢。”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那是因为你很少到微山湖来。所以难以欣赏美景,品尝美味。这里湖光山色,景物宜人。是个真正的鱼米之乡啊。”

    说到这里,他便想起当日攻打济宁之时,万炮丛中,自己为了救安姐姐与仙儿受伤,后又被她们拼死救出,三人相依相伴,月下泛舟微山湖地情形,一种温馨的、追忆的感觉缓缓涌上心头。人生这样逍遥的日子能有几回?若不是安姐姐那次耍诈,又怎会有这样一番经历?他淡淡的叹了口气。仙儿在京城,可是那个狡诈的、妩媚的狐狸精,如今在哪里?她会不会也回想起这段日子?娘的,老子想死这骚狐狸了。

    “大哥,大哥,你快看,是芷晴姐姐。”洛凝忽然拉住他衣袖,兴奋叫道。

    徐芷晴?正在沉思中的林晚荣吃了一惊,急忙抬头望去。水面雾气已经全部散开,湖上情形看的甚是清晰。远远地自湖深处摇来一只小船,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俏立船头,神情淡薄,不言不笑。几滴露珠凝结在她的发梢髻边,在晨光地照耀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色彩,映的她的脸颊更加俏丽美艳。

    “芷晴姐姐,芷晴姐姐。”隔着老远,洛凝就在船头挥舞起胳膊,兴奋的打起招呼。徐芷晴见到洛凝,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便点头示意,小船也缓缓靠了过来。

    “哦,那个,我突然想起来了,刚才经过地那片芦苇荡好像还没有仔细查过。小洛,给我准备一条最快的船,我有事要走先。”

    眼前情形不对,林大人当即要拍屁股走人。他心里有鬼,昨夜的事情本来只有天知地知、林知徐知。但徐芷晴这丫头可不是好糊弄地,身上带着连环弩,昨夜还射了老子四箭,谁知道待会儿见面她还会不会发飙?万一她撕破脸皮与我来个鱼死网破,那可就糟糕了,生死事小,失节事大,只要她一诈和,林大人我洁身自好的清誉就要毁于一旦了。

    洛凝拉住他袖子,不依的笑道:“大哥最喜欢胡说八道,方才我们一路走来,哪有什么芦苇荡?芷晴姐姐为了我们家的事,天寒地冻的,四更天便上了微山湖,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是吗?那可够辛苦的!”林大人嘴上打了个哈哈,想要走先,却被洛凝紧紧拉住了,见徐芷晴的小船离得越来越近,他心里叫苦不迭。

    “姐姐说的对,徐姐姐为我们家的事跋涉千里,辛劳无比,我们正该好好感谢一番。大哥,反正也不赶这么一点时间,你正好与徐姐姐碰碰面,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发现。没准你们二人一合计,就有办法了也说不定。”洛远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你这小子,想坑害你大哥我啊,我与你这徐姐姐是水火难以相容,还合计个屁,林大人瞪了小洛一眼,恨不得一脚将这坏事的小子踢下水去。

    说话间,载着徐芷晴的小船已经缓缓的靠了过来,洛远和艄公拉住小船,徐芷晴牵着洛凝的小手,便跳上了他们的船。

    徐芷晴发间带着清澈的露珠,脸蛋冻得熏红,美丽的双眸微微有些红肿,神色甚是疲惫。洛凝吃惊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哭了么?”

    “不是。”徐芷晴淡淡道:“早晨湖上的风露大,刮到了眼睛里,这才有些涨红。”

    洛凝拉住徐芷晴,眼圈发红道:“姐姐,你怎么四更天就上湖里去了?天气如此严寒,若是哪里冻着了姐姐。小妹一辈子也难以安生啊。”

    徐芷晴微微一笑,素手轻扬,擦了擦发上的露珠道:“凝儿你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姐妹之间。还用的着如此客套吗?我是半夜睡不着,想着趁早到湖上看看,没想到这微山湖如此宽广,我走了几个时辰,还只走了小小几里地。眼见着时辰不早,我担心你们记挂,这就折返回来了。”

    听徐芷晴说“半夜睡不着”,洛凝还以为东窗事发,忍不住秀脸生晕,耳根阵阵发热。羞涩地低下了头去道:“是小妹失礼,昨夜——”

    “昨夜什么事也没发生。”徐芷晴抢先道:“我在你房里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什么人也没见到。”

    徐姐姐话里怎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难道昨夜她看到了什么,抑或听到了什么?想到这里,洛凝浑身发热,心里阵阵忐忑,羞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她二人都是心中有事。偏又不能向对方吐露,胡乱猜想着,倒好像在打哑谜。

    “哦。对了,芷晴姐姐,你在湖上搜寻到了什么?可否与大哥探讨一番,咦,大哥,大哥呢——”洛凝正要拉出大哥与徐小姐好好说话,却四处寻不见了人影,正疑惑着,摇船的舟子自舱后行来道:“小姐。你问方才那位官人么?哦,他抢了小老儿的活计,正在船尾上生火做饭呢。唉,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和蔼可亲、乐于助人地官人呢,小姐跟着他可有福了!”

    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洛凝心里的疑问无处诉说,却见洛远推着林晚荣出来了,林大人腰间别着围裙,口中叫嚷着:“做什么,做什么,我还要做饭呢!”

    “是你?!!”徐芷晴眼中喷火,咬牙怒道。

    “站的太近,看不清楚!”林晚荣急退了几步,离徐小姐老远,仔细打量了一番,开口惊道:“啊,这不是徐小姐么,哎呀,你怎么在这里,好久不见,你好吗?”他言辞之间颇见恳切之意,倒像二人是多日不见的老朋友,听得洛远直感慨,大哥待人永远都是这么热情,这么充满活力。

    “我好的很,倒不知徐大人你昨夜过的好吗?”徐芷晴冷冷一笑,眼中的寒光似能杀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洛凝刷的一下小脸通红,偷偷瞥了大哥一眼,眉间泛起一股淡淡的风情。

    废话,我有香灯美人相伴,芙蓉帐中春情暖,鸳鸯枕里日月足,不知道过地多快活呢。见徐小姐横眉冷对的样子,他嘿嘿干笑了两声:“蒙小姐挂念,我过的还不错,就比小姐好一点点。”

    “无耻,不要脸!”徐芷晴咬牙痛恨,目中泛上一层淡淡地水雾。

    她声音虽轻,洛凝却听了一句不落,见大哥与徐姐姐似乎深有隔阂的样子,她心里焦虑,急忙拉住徐芷晴手道:“徐姐姐,你是不是对大哥有什么误会?大哥这人挺好的,勤劳善良、朴实谦逊、寡言少语、爱护弱小,你与他一路同行,应该能感受到的吧!”

    洛远听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原来大哥在姐姐心里竟然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情人眼里出西施一点也没说错,为何我对大哥地理解,就与姐姐完全相反呢?林大人听得浑身大舒坦,我的好凝儿,有见地,别人看我都只看我的表面,唯有你,看到了我内心最深刻地东西!

    徐芷晴听得哭笑不得,照凝儿的说法,这林三可算是天下最老实之人了。若说林三老实,猪都会笑的。

    “是啊,我深深的体会到了他的这些优点。”徐小姐嘴角浮起冷笑,瞥了林三一眼,却见他眼中带笑,目光正偷偷的落在自己胸前,也不知在亵玩些什么。徐小姐脑中顿时热血上涌,有种气的要晕倒的感觉,这样羞人的事偏偏又不能开口对凝儿说,她委屈与羞涩交加,眼中蒙起水雾,急忙躲在了洛凝身后:“凝儿,我们快走!”

    “走?到哪里去?”洛凝不解地看她一眼,又抱住她胳膊撒娇道:“好姐姐,大哥真的不是坏人,你不要生他的气嘛。姐姐你在这湖上有没有什么发现。也好与大哥协商一下啊。”

    “对啊,对啊,协商一下。”林大人目不斜视,满面正气说道。见徐小姐甚是顾忌。他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都这样了,难道还能把摸到的东西退回去不成。

    “我与你无话可说。”徐小姐火道,想起昨夜受地委屈,又想起这人的淫行淫眼,心里悲苦交加,泪珠儿在眼中旋转,就快要滴落下来。

    还从没见过好脾气的芷晴姐姐被惹成这个样子呢,洛凝急忙抱住了徐芷晴,又对林晚荣打了个眼色。林大人苦笑摇头道:“好了。徐小姐,就算是我不对了,我给你陪个不是。下次一定注意!”

    “还敢有下次?”徐芷晴恨得牙痒,一抬头,怒眉而道。

    真是的,胸大有罪么?女人身材好,不就是为了给男人看?像林三哥我这种敢于正大光明做淫贼地男人。这世间已经绝种了。你碰到极品了,还不知足?林大人懒散一笑,除非我们不见面了。否则,老子还是要看的。

    二人闹了一通,把洛家姐弟看的直瞪眼,大哥与徐姐姐怎么弄的像生死仇敌似的,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林将军,林将军——”正当局面陷入死僵之时,湖面上忽然传来一阵兴奋的呼喊声,身后一只小船如箭般向此射来。

    “胡将军!”徐芷晴眼力甚好,一眼就望见那小船上的来人。正是昨日奉了将令去搜索的胡不归。

    “胡大哥——”待那小船停稳,胡不归一个箭步跨上小船,见他兴奋的神情,林晚荣急忙拉住他胳膊道:“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胡不归满面风尘,双眼布满血丝,神情却是高度兴奋,大声道:“将军神机妙算,末将昨夜依照您地吩咐,沿着微山湖两岸挨处寻访,果然有了收获。”

    一听他此话,船上众人顿时兴奋起来,就连正与林大人闹别扭的徐小姐也转过头正要听他说话,却见林三正对着自己微笑,她急忙哼了一声,又把头扭了回去。

    “末将昨日带了两千弟兄,沿两岸探访,一夜行了一百多里地,遍访两边渔民百姓,终于寻到了一个极为有用的消息。前日傍晚,有几位大哥出湖打鱼。由于是初春时节,鱼儿甚少,因此他们地小船就划得远了些,返程之时,却被几艘小船驱逐了出去。”胡不归大声言道,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驱逐?”林晚荣眉头一皱:“那他们有没有看清这些人的模样?”

    胡不归摇摇头:“他们回程之时天色已晚,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不过据他们所言,那些小船吃水量很大,船上的渔民孔武有力,不似是一般的渔船,将他们赶得老远才折返了回去。有一个渔民经不住好奇,偷偷地跟在他们身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几艘小船身后,还跟着一个船队。”

    “船队?”林晚荣惊喜道:“多大的船?多少只船?”

    “由于隔着太远,又担心被人发现,他不敢多停留,多大的船他也形容不清,但数量约摸有四五十只。船舱都用帆布蒙着,看起来灰蒙蒙一片。”

    “四五十只船?”林晚荣兴奋一拍手,转向那划船地舟子道:“大叔,你见过咱们微山湖上跑过的最大的船是什么船?”

    舟子老头道:“小老儿在微山湖上打了一辈子渔,见过的最大的船,就是去年初冬的时候,剿灭白莲教之时,朝廷派来的水师。那些大铁甲船,一船就能装上上百号人,船上还有火炮,威力大着呢。不过呢,这些都是海船,到了咱们微山湖上水浅的地方就行驶不开,大多数就是一些摆设。”

    林晚荣点点头,剿灭白莲之时,徐渭调动水师的大船封锁微山湖,只是为了避免白莲教从水上逃脱,而非歼敌之用,因此去不去得了浅水倒也无所谓。

    徐芷晴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贼人劫了银子,急于转移,定然不敢使用水师船只。一则,铁甲船目标太大。容易暴露,一旦遇了浅水搁浅,他们将毫无办法;二则,大华所有水师皆置于有效监管之下。他们根本弄不到这样地铁甲船。”

    徐芷晴是徐渭的千金,说起来还算是李泰的儿媳妇,更是李泰极为看重地女军师,对大华的水师有所了解也不奇怪。林晚荣竖起大拇指,笑道:“有见地,一针见血,佩服佩服!”

    徐芷晴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要你这无耻之人来恭维个什么,大叔,你继续说下去。”

    舟子点头道:“其他的船只么。则是大同小异,相差不到哪儿去。咱们这微山湖的深水浅水,小老儿都心里有数。一般地木船,能承上个八百来斤,就是上好的了。”

    “这就对了!”林晚荣哈哈大笑道:“三十五万两银子,以每船八百斤计的话,那就要三四十多只木船。可不就是那夜的船队么?”

    这样一算,那夜偶然出现的船队,肯定就是偷运银子的了。大家皆都兴奋起来。可就算确认了那真是运送银子的船队,也只是应证了林晚荣的猜想,银子确确实实就在这微山湖中。但具体藏在哪里,却还是一无所知。

    洛凝姐弟高兴了一会儿,就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兴奋之色渐失,凝儿看了林晚荣一眼,轻声道:“就算是如此,可这微山湖方圆几百里。我们到哪里去寻银子?”

    林晚荣摇头笑道:“别慌,有大哥在呢。凝儿,你再仔细想想,老丈人是什么时候发现银子失踪,又什么时候开始封锁湖面的呢?”

    “爹爹是二更时分发现银子失踪,接着就立即下达了封锁令。快马到达沿岸各地之时,约摸在三更过后。”洛凝想了想,点头说道。

    “这也就是说,银子没有上岸是肯定地了。就算他们在初更的时候把银子运上船,到三更时分,也不过三个时辰的时间。一只木船,承重了八百斤,三个时辰能走多远呢?”林晚荣得意洋洋,如是沾上几缕小胡子,就更显得仙风道骨了:“哦,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胡大哥,你有没有打听过,事发那日夜里,微山湖上是个什么风向?”

    “末将急着禀报,这个倒忘了打听。”胡不归不好意思道。他从昨日夜里得了将令,夜行百里搜寻打探,连口水都没喝过,有此一失倒也情有可原。

    “前夜刮地是东南风。”徐芷晴淡淡说道,言辞颇是肯定。

    “你怎么知道?”林大人惊奇的看她一眼。

    “方才出湖之时,我已经打探过。”徐芷晴看都不看他一眼,显然对他深恶痛绝,哼哼了一声道:“明知道银子就在湖里,却连风向都不曾询问,真不知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

    这小妞指桑骂槐啊,不过她倒的确是聪明,凡事都思虑的周全,看在你咪咪地面子上,本大人不与你计较了。林大人恋恋不舍的自她胸前收回眼光,心里安慰着自己。

    “这位小姐说的不错。前日夜里地确是东南风向。”舟子老头开口道。

    “哇,徐小姐又猜对了一回。”林大人嘻嘻笑着,脸上满是装出来的敬佩:“咦,这样算来,那些贼子岂不是逆风行驶?看来老天都来帮助我们啊。大叔,三个时辰,你说这些木船能走多远?”

    “满载八百斤银子,木船上已经没有多大地方了,顶多四人四浆一起划动。又是逆风行驶,就算他们不间歇的换人手的话,一个时辰也行不了几里路。更何况还是船队结队而行,速度更慢,我估摸着一个时辰十六七里应该差不离。”老舟子斩钉截铁道。

    一个时辰十六七里路?那三个时辰不就是五十里路?林晚荣掏出纸笔,比划了一番,正要发号施令,徐芷晴道:“别光顾着计算小船划行的距离,还要考虑一下银子沉在水下,会不会被水流推动?昨夜刮的可是西北风。”

    “徐小姐你真是太博学了,连流体力学都知道。”林晚荣啧啧一叹,徐芷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了。

    “不管他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我就再把这水流的力量算上。就算湖水把我的银子又推动了十里地。六十里,六十里之内,这就是我们的搜索方向了。”他在纸上画了一个原点,向四周辐射出几条线径。银子就在这个半径以内了。

    见他得意洋洋地样子,徐芷晴不屑的哼了一声,拉住洛凝的小手道:“凝儿,你帮我个忙。”

    洛凝点了点头,就听徐小姐继续道:“你去问问那个无耻的人,他如何知道这三十五万两银子没有被贼人分散放置?”

    洛凝为难地看了大哥一眼,她若开口问了,那便承认了大哥无耻,若不问吧,又事关紧要。林晚荣打了个哈哈。自信满满的道:“三十多万两银子,定然不会分散放置,就算是分作两堆。可能性也不大。一则,他们没有这么充裕的时间,四十艘船协调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二则,银子分散了沉到水下,极有可能被水流冲击的稀里哗啦。他们不会愚笨到这个程度。三十多万两银子,沉到水下就是一座小山,不会那么容易搬走。他们定然是将所有的银子都固定到了一起,这才敢放心沉入水中。”

    徐小姐哼了一声,再没说话,想来是没有意见了。

    原本一个没有头绪的问题,竟然被林大人和徐小姐三言两语给具体化了,还按照术数原理,计算出了方圆,众人都心生佩服,特别是徐小姐与林大人一问一答。互为补充,配合的相当默契。洛远摇头叹道:“这事听起来似乎挺简单,大哥和徐姐姐一说我就明白了,为何我自己就想不出来呢?”

    “这个啊,就叫做知难行易,事后聪明。你要有大哥和徐姐姐一半的头脑,爹爹就不会为你操心了。”洛凝笑着调侃自己小弟,又含情脉脉的依偎在林晚荣身边,脸上满是幸福地神采,柔声道:“大哥,凝儿以你为荣。”

    “不要这样说嘛,这其实是大家的功劳,我也只是做了一小部分。”林大人谦逊说道。

    徐芷晴冷冷一笑:“牛皮还是少吹吧。现在只是算到了银子大概会在这个范围以内,要如何去找寻,依然没有办法。”

    这话倒是不假,即便是将搜索范围从几百里,缩小到了六十里,却也是一片不小的地域,要想在六十里地水面里搜索银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能不能找些水下的好手,挨个挨个地方的搜索?”洛凝试探着提出了一个方案。

    “此法不可取。”见林大人正在思考,唯有自己回答了,徐芷晴摇了摇头:“方圆六十里的水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派上水中好手,每日能搜索十里地就难得了,而皇上总共只给了我们七天地时间,去掉了昨天,如今只剩六天了,时辰肯定来不及。而且,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三十五万两银子,定然是沉没到水底的。微山湖水深无比,在水中,越往下就压力越大,人根本就受不了,就算潜到水底也无法停留多少时间,搜寻也无从谈起。”

    洛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起诗词,她兴许还能一拼,可要说起万物之理,她如何敌得过博学多才的徐姐姐?

    林晚荣点了点头,这徐小姐除了胸大,真本事也不小,连这些原理都知道。他沉思了半晌,朝那艄公开口道:“大叔,我们停留的这个地方,水面大概多深?”

    老艄公将手里的竹篙缓缓往下放去,长长的竹篙尽根而没,却还没走到头,老头笑着拔起竹篙道:“我们不过行了四五里地,依小老儿的经验来看,此处还属浅水,也不过五六根竹篙深浅而已。”

    洛远倒吸了口冷气,这根竹篙就有三人来高,五六根竹篙深,这还叫浅水?真是没天理了!

    “要不,我去禀报李泰上将军,把营中弟兄再调五万过来,我们在六十里的地方围湖筑堤,日夜赶工,把这湖给平了!将军放心,我老胡打包票,五日之内,一定完成!”胡不归信心满满拍胸脯道,提出的建议让那老艄公吓了一跳。

    林晚荣苦笑道:“胡大哥,你就别吓唬我了。几万兵马调动,吃喝拉撒。填湖造田,这些可不是什么小工程,那三十五万两银子,恐怕还不够你干这个的。再说了。这微山湖是鱼米之乡,声名远播,要真把它填了,咱们如何向子孙后代交代?缺心眼地事情可以干,缺德地事情,可千万不能干!”

    胡不归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随口说说,随口说说而已,这位老丈,你千万不要介怀。”

    老艄公唉声叹气道:“这位官爷,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小老儿听着心惊胆颤。我们这些人,世代生活在微山湖上,都靠打渔为生。春天放鱼,秋天捕鱼,微山湖就是我们的命根子,若是把湖填了,我们还吃什么呢?”

    “大叔。你刚才说什么?”林晚荣头脑里闪过一道亮光,急忙拉住老艄公的手问道。

    “这位官人,小老儿说‘微山湖就是我们地命根子。若是把湖填了,我们还吃什么呢?,”老艄公重复了一遍。

    “不是,是再前面那一句。”林大人兴奋说道。

    老艄公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位官人,不就是说了一句话么,至于让他兴奋成这样吗:“小老儿说‘春天放鱼,秋天打鱼’,大官人,是这句吗?”

    “就是这句,就是这句。”林晚荣满面兴奋。口里喃喃道:“春天放鱼,秋天打鱼,放鱼,打鱼,大叔,你们捕鱼用的是什么样的网?”

    “我们打鱼嘛,用的网就多种多样了。有撒网,一个人可以持的,抖落开来像朵花那样的,这些是用来打小鱼的。还有长长的沾网,几十丈数百丈来长,夜里布在水里,第二天起网时候就有许多大鱼沾在网眼里。还有一种更长的叫捞网,每年秋天打完鱼之后,我们沿岸地渔家聚集起来,商量着把湖里剩下的鱼也给捞起来。选个吉日,大家把捞网展开,分区域划分,几百号人从两头一起拉动,将这湖里的鱼一网打尽,这个是我们每年地最后一笔,所以也叫捞一网。”

    说起打鱼,老艄公立即络绎不绝,什么撒网、沾网、捞网的,徐芷晴都听得津津有味,遑论洛凝和洛远了。他们都是生在富贵之家,对这些东西自然都不清楚,林晚荣却是长江岸边长大的,对这些玩意儿熟的不能再熟,听老头唠叨,心里说不出来的亲切。

    “好极,好极,捞网,捞网啊。”林晚荣摩拳擦掌兴奋叫道:“大叔,这捞网地孔眼有多大?”

    “孔眼啊,粗的细的都有,渔民人家,别地没有,这网是一样少不了的,你想要多小的孔,就有多小的孔。”

    徐芷晴听了半天,再也忍不住了,哼道:“你莫不是想要借这渔网捞银子?”

    “咦,这次愿意跟无耻的人说话了?”林晚荣没有回答她的话,嘻嘻笑着道。

    徐芷晴不理会他,冷笑一声道:“你若是想借渔网捞银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即便你有再长的渔网,那也不管用。渔网下面缀的是锡块,在浅水里还可以沉到底,到了深水中,能到水面下三成,就算不错的了。”

    “你就放心吧,我地徐小姐,说起打鱼,我在水里泡着的时候,你还没开始识字呢。”林大人哈哈笑道,将她在路上的话,又送还给了她。

    “那你要渔网做什么?”徐芷晴这次不犟嘴了,撇撇嘴角道。

    “想知道吗?那你过来。”林大人朝徐小姐勾了勾手指头,满面的笑容意味深长。

    “你,你要做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徐小姐下意识,警惕的向怀里摸去。

    林大人潇洒耸耸肩:“无所谓了,你要不想知道,我也不强求,大叔,我们继续我们方才的话题。”

    好奇杀死猫,徐小姐银牙一咬,强自克制了心里的恐惧,缓缓走到他身边,小心而又警惕的道:“你说吧,我听着。”

    “有诚意一点嘛,靠近,再靠近,对了,就应该这样嘛。”看到徐小姐琼鼻上沁出的点点汗珠,林大人也忍不住心中得意,对小妞的杀伤力都到了这个境界,老子自己都佩服自己。

    “你快说!”靠近了他身边。想着昨夜他的“淫行”,似乎又感觉到他火辣地目光在自己身上巡礼,徐芷晴心里怦怦乱跳,脸上阵阵的发烧。只得娇声呵斥了一声,为自己壮胆。

    “想知道吗?”林晚荣凑到她耳边,看着她烧红的晶莹的小耳,心里颇觉有趣:“可我就是不说!”

    “你——”徐芷晴又惊又火,被他再一次调戏,况且又是在凝儿等众多人面前,心里地恼火可想而知。望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徐小姐恨不得狠狠踢他一脚才解气。

    “想来你也是没什么办法才故弄玄虚。”徐芷晴平抑了心中的怒气,平静说道。

    这小妞,还会玩激将法啊。林晚荣嘿嘿一笑:“是吗?我真的是故弄玄虚吗?我看未必吧!要不。这样吧,徐小姐,我们来打个赌!”

    “大哥。赌什么?”洛远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天生就是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见大哥与徐姐姐的关系有缓和的迹象,洛凝也面带微笑的望着大哥。

    徐芷晴没想到自己的激将法反而惹火烧身,这无耻之人竟然反客为主了。若自己退缩了,岂不是又一次被他调戏?

    “赌什么?”见无耻之人炯炯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心里有点慌,却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让她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傲然问道。

    “若是我拿这渔网找到了银子,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林大人面泛淫光,笑嘻嘻地上下打量着徐小姐。正大光明看就是爽啊,这丫头,全身上下就一个字形容,大,真他妈大!

    “无耻淫贼!”徐芷晴暗骂一声,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眼睛长在他身上。都看了不知几千几百回了,难道我还能把它挖了不成?

    她咬了咬牙:“那若是你找不到呢?”

    “若是我找不到,那就叫我给徐小姐做马,让你骑一辈子。”林大人哈哈笑着,浑然不当回事道。

    洛远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让徐小姐骑一辈子?此誓言何等歹毒也,也真亏大哥能想的出来。

    若你要是找不出银子,我就拿鞭子狠狠抽你,让你一辈子做一匹马驹,徐小姐狠狠想到,她无论如何也猜不透林某人话里的深刻含义。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徐小姐银牙咬得滋滋响,娇声言道,特意把那个马字念得重重。

    “徐姐姐,大哥还没说他对你地条件呢。”洛凝善意的提醒徐芷晴。

    徐小姐愣了一下,也是,我都气糊涂了,她看了林大人一眼:“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附耳过来。”林大人得意的勾勾手指头。

    徐小姐附耳过去,只觉那淫人在自己耳边吹了口气,轻轻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嘿嘿,就是摸——”

    “淫贼,无耻——”徐小姐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脸色通红,昨夜种种经历又浮上心头,眼中泪珠盈盈,恍然就要掉落下来。

    “喂,徐小姐你误会了——”林大人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芷晴眼圈通红,泪珠直打转转,猛然偏过头去,双肩轻微颤抖:“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地条件了。既是已经答应了你,我就认命了,只希望你尽力,帮助洛世叔找回银子。”

    “不是吧,我还没说,你就明白?”林大人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就你心里那点龌龊心思,不说我都知道。”徐小姐转过身来,眼中明亮亮的,平静无比道:“我答应了你的,这赌约有效。”

    自以为是地丫头,林大人叹了一声,懒得与她解释了。洛凝见二人又有些不对劲,急忙拉住林晚荣道:“大哥,你对芷晴姐姐提出了什么要求?”

    “我让她占我便宜,你信不信?”林晚荣嘻嘻笑道。

    洛凝坚决的摇头:“我不信,大哥就会胡说八道。”

    林晚荣望了徐芷晴一眼,叹道“是啊,别说是你。就是我自己也不信。大叔,刚才咱们说到哪儿了?”

    “说到捞网!”艄公笑着言道:“大官人问我孔眼大小呢!”

    “哦,对对对,大叔。你们这捞网,最长有多少距离?”林晚荣想了一下问道。

    “这个啊,最长的有一里多地的。想想我们每次拿捞网要几百人一起拉动,多长可想而知了。”艄公笑呵呵道。

    “那你们能不能弄些再长点的,例如,好几里地地。”林晚荣循循善诱,徐芷晴听得眉头轻皱,要这么长的渔网,这家伙难道真的要去捞银子?傻!笨!

    “要是把几部捞网接续起来的话,一部网倒可以凑足三四里长。再长就不行了,拉地时候不好使力啊!”

    林大人一拍大腿,笑道:“好。就三四里长。大叔,这网接续起来难吗?能不能多给我弄几部这种长长的捞网?我想要三十部!”

    老艄公摇头一笑:“这有何难?我们渔民船家,补个网接个线,是最起码的手艺。你想要多少捞罔,那都没问题。我们就靠这个吃饭的,少不了这东西。”

    “太好了,太好了。”林晚荣激动的拉住他的手:“大叔。能不能麻烦你尽快的帮我弄些渔网,最好明天就能派上用场的,我派这位胡不归大哥还有他手下的两千精兵协助你,您看成不成?”

    见这位官大人满面焦急的样子,艄公点点头道:“这个应该不难,让这位胡官人到三乡九里联络一番,大家今夜赶赶工,明天保证给你弄三十部长渔网,四里长地!”

    大家听他说了半天。根本不知道他要这东西做什么用,徐小姐更是纳闷,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欢喜,若是他不成功,便不用履行那赌约,受他侮辱了。只是若他不成功,凝儿全家就要人头落地。一时之间,处于两难之境,选择哪边都让自己为难。

    “大叔,方才听你说,你们这些时日正准备往湖里放些鱼苗,是不是真的啊?”扯完了网,林晚荣话题一转,又扯到鱼上了。

    老艄公点点头:“确有此事,每年春天放鱼,都是渔民集资一半,官府资助一半。鱼苗都是现成地,有银子就成,前些时候本已商量好了,已经开始集资,只是不凑巧的,洛大人出了这事,就给耽误下来了。”

    “别啊,别耽误啊!”林大人心急火燎道:“春天放鱼,事关咱们微山湖上的渔民兄弟全年生计,是天大的事,怎么能耽搁呢。放,一定要尽快放!”

    “我们比大人您更着急啊!”艄公愁眉苦脸道:“可是眼下没有银子,我们也没办法。”

    “大叔,缺多少银子?”林晚荣问道。

    老头伸出了三根手指,林大人一见,胸脯拍的当当响:“三百两?大叔放心,我包了。”

    小老头弯腰恭敬道:“大人,是三千两!”

    “三——千——两——”林大人龇牙咧嘴,眼睛都要瞪出来:“大叔,你没有弄错吧?三千两银子,这简直是抢钱嘛!”

    “没有办法,现在就这世道。三千两银子,三十万条鱼苗,这是我们全微山湖打鱼人地希望。”老头叹了口气,满面忧虑之色。

    三千两银子买三十万条鱼苗?妈的,物价上惩的够凶地!老子虽然是个土财主,但我赚钱也不容易啊,巧巧整天忙里忙外的打理酒楼,赚的银子都是辛苦钱。那香水卖出一瓶,老子也就小赚五六十两银子,三千两银子就是五十瓶香水,我容易吗我?

    “大哥,”洛凝轻轻拉了拉他衣袖,眼中含着泪珠:“你真的要买鱼苗?”

    我又不打鱼,我买鱼苗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老爹!他苦笑着点点头:“是啊,我要买鱼苗,在这微山湖上当渔民,凝儿你还愿不愿意跟着我?”

    洛凝羞涩一笑:“大哥最讨厌了,凝儿是你的妻子,你愿意做什么,凝儿都支持你。大哥,祖母去京城前,给我留下了些首饰,说是要给凝儿做嫁妆,价值怕有千两之多。凝儿就都给了你吧,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做去。”

    这丫头可真够体贴,林大人拍了拍她小脸,嘻嘻笑道:“乖宝贝,大哥这次为了你,可是大出血啊,今晚你一定要好好补偿补偿我。”

    “如何补偿?”洛凝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的嫣红,望着他,轻轻咬了咬嘴唇,眼中似是要滴出水来。

    林大人在她娇俏的小臀上捏了一下,淫笑道:“今夜我们来个后入式,保准我的小凝儿试了还想试。”

    “大哥——”洛凝轻唤一声,羞不可抑的低下了头去。

    “大叔,三千两银子我掏了。”林大人脸挣得通红,从怀里掏出银票,小心翼翼地数了半天,心里一阵肉疼:“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现在你就赶回去,那鱼苗和渔网在明天早晨一并收齐,再把这十里八乡的渔民壮劳力都给我拉来,就说本大人三千两银子喂鱼,征用他们几天。这个生意做不做的?”

    “做的,做的。”小老儿激动的一跪倒地:“大人真是天上的菩萨下凡,小老儿与周围父老乡亲感激不尽啊。”

    林晚荣扶起他,叹口气道:“大叔,我不是菩萨,我也有私心。这三千两银子,若能找回来那三十五万两银子,我是大大的赚了,这生意划得来。若是找不回来,就算我替我老丈人积功德了,给乡亲们办最后一件实事吧!”

    “大人,您放心,我现在就回去通知乡亲们。我们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在您要求的时辰内,把鱼苗和渔网都准备好了。小老儿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也不明白什么叫私心公心,可有一件事是明白的,只要能帮乡亲们,不管您是什么心,那都叫善心。”

    小老头将船交代了一下,交给一个伙计,跳上另外一条小船,恭恭敬敬的给林晚荣磕头,林大人想扶已是来不及了,只得任他去了。

    洛远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洛凝小脸儿惩的通红,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相公,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凝儿永远为你而骄傲!”

    三千两银子,买回来一个骄傲,老子这生意也算值了。林大人欣慰一笑,将头埋在凝儿肩头道:“乖凝儿,老公受伤了,心在流血,你抱老公回去,我们白日宣淫一下,安慰一下老公吧!”

    洛凝羞的一下子捂住了面颊,细嫩的小腿在大哥腿上轻触了一下,说不出的销魂滋味。

    “恬不知耻的淫贼。”徐芷晴正站在二人身边,将那闺房私语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昨夜的遭遇又涌上心头,她心里阵阵的愤恨。想起他又是要网,又是要鱼的,看起来颇有自信的样子,虽不知他要如何捞银,心中却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次怕是要输了,难道真的要给这淫贼再摸一次?只怕这淫贼摸着摸着就习惯了!

    她脸孔一阵发烧,偷偷打量过去,只见那淫贼埋头凝儿肩上,正对着自己微笑,那笑容,阴森诡异,说不出的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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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8:23 | 显示全部楼层
请事安排完毕,林晚荣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一路拉着洛凝的小手,在她耳边说些半荤半素的笑话,直把个洛才女听得粉面嫣红,酥胸乱颤,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却又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徐芷晴站在二人身边,不时听他淫言入耳,心惊胆颤了一阵,后来便渐渐趋于麻木了。今日的洛凝,再不像过去那般痴缠着她、与她形影不离,本着对闺中密友负责的态度,徐芷晴紧紧随在二人身边,一路上只答凝儿的话,对于林大人则一概无视。碰了几个软钉子,林晚荣便老老实实的不去触霉头了。

    一路顺风顺水的,六十里的水路走到晌午时分便已到达。路上林晚荣不断观察着,见这六十里的水面极为宽广,芦苇荡极少,挺适合捞网作业的,他心思放宽了几分。嘱咐洛远带着几个渔民在六十里的大概位置一路放下浮标,圈出离岸六十里的大概方位,又派了兵马日夜看守,这才放下心来。

    “大哥,你真的要用渔网捞银子?”望着渔民们放下一个个的水上浮标,洛远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觉得徐姐姐说的有道理,这渔网锡底甚轻,根本沉不到水底去。”

    见徐芷晴竖起了耳朵倾听,林晚荣怎会让她如愿,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肩膀:“山人自有妙计。小洛,大哥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对了,还有一件事,待会儿你就放出风声去,就说三十五万两银子埋在微山湖里的位置。已经被我们找到了,明日一大早,我们就要着手捞银子了,嘿嘿。”

    “大哥。你是怀疑,这附近还有贼人?”洛凝跟在他身边,悄声问道。

    “那是自然。”林晚荣点点头:“凝儿,你想想,若你是贼人,将这么些银子埋进了湖里,你能就那么放心离开么?”

    “不会。”洛凝摇摇头道:“我定会留出人马在四处观望放风,一有风吹草动,就想办法转移银子。哦,我明白了。大哥,你是在等待贼人自投罗网?”

    林晚荣笑了一下没有答话,徐芷晴拉住凝儿的小手解释道:“自投罗网倒未必。不过情急之下露出些马脚那是跑不了的,小远今夜要带着人马在这六十里地湖面上不停巡逻,提高警惕,碰到可疑人物便立即控制起来。”

    洛远看了林晚荣一眼,似在征询他的意见。林晚荣点了点头,洛远立即兴奋起来:“大哥和徐姐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大哥。我听胡将军说,这次来山东,皇上下了旨意。山东的大小官员,兵马粮草任你调动。能不能将你手下的兵马调给我四五万?我一定将这六十里地水面围得水泄不通。”

    林晚荣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小子烧糊涂了?以为这是和泥巴过家家呢,开口就要五万人,你领的了吗?”

    徐芷晴和洛凝二人一阵娇笑,洛远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你说给我多少人马?好不容易摊上个领兵的差事,人少了我可不干。”

    林晚荣笑着道:“一口也吃不成个大胖子,从前你带着洪兴的兄弟们去砍人还马马虎虎。可现在不是带洪兴,是领兵打仗,不是闹着玩的。待会儿回去,你去找胡不归胡大哥,领五千人马巡视这六十里的湖面。差事办的好了,以后的机会自然少不了你的,谁让你是我小舅子呢,我这人一向很护短地。”

    一句话说的洛凝娇羞不已,在他腰上狠狠抓了一下,洛远却兴奋之极:“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次我领五千,下次可就要领五万了。对了,我听说李泰将军马上就要领二十万大军出击抗胡,大哥,你跟老将军说说,能不能算我一个,我要求也不多,能领上一万人马就心满意足了,保准将那些胡狗砍得人仰马翻,再不敢兴起战端。”

    洛凝听得有些紧张,急忙向大哥打眼色,洛家就洛远这么一根独苗,上前线抗击胡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个损伤,那洛家就在这一代终结掉了。

    林晚荣脸露苦笑,这小子是在金陵横行惯了,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地性格,把那胡人想成泥巴捏的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徐芷晴道:“小远,你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这人自私自利,一心只想着他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置国家民族大义于不顾,李将军曾数次请他领兵相助,抗击胡人,却都被拒绝了。叫我看来,要是胡人打来,他准是第一个逃跑的。”

    “大哥才不是这种人!”洛远脸色惩的通红,大声辩道:“他有勇气,有智谋,不畏权贵,怒斗白莲教,三戏小王爷,在金陵人人皆知,他是真正地英雄。”

    “是吗?”徐芷晴淡淡道:“你说的大概是以前,如今可不一定了。他连战场都不敢上,还是什么英雄。”

    这丫头心思深远啊,都到了这般田地还不忘施展她的激将法,林晚荣嘻嘻一笑:“小洛,大哥可不是什么英雄,我也是整天混日子地,说到上前线打仗,我的确不是那么想去。”

    “大哥,这是为何?”洛远一急:“这济宁城都是你打下来的,白莲教都被你灭了,怎么如今反而不想打仗了呢?打了胜仗,封侯入相,世人多么羡慕啊!”

    林晚荣拍了拍他肩膀,淡淡笑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打仗,是要死人的,当无数条生命在你身边倒下的时候,你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不喜欢看见这种场面。死在战场上的兵士,他们都是娘生爹养的,一肤一发皆受自父母。谁地命也不比谁贱。仗打到最后,受苦地还是那些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达官显贵依然过着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誓扫突厥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当你想想有多少妻子期盼丈夫、孩子期盼父亲之时,你就会对战争深恶痛绝了。”

    “可是胡人屠杀我同胞,凌辱我大华,若不领兵击之,我大华岂不灭亡殆尽?”洛远似懂非懂地问道。

    “厌恶战争,却又不得不战,人生就是这样无奈。还是那句老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林晚荣笑着拍拍他肩膀:“你现在能理解大哥的心情吗?”

    徐芷晴轻轻叹了一声,再无说话。洛凝紧紧依偎在大哥身旁,心里满是柔情。

    从船上下岸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微山湖上落霞满天,水波层层,闪耀着美丽的金色。

    徐芷晴突然道:“是不是还算漏了一件事?明日天气如何?会不会下雨?若是下雨,恐怕行事就不会顺利。”

    这丫头真的很用心。事事都要考虑周全,林晚荣点头一笑:“多谢徐小姐提醒,这些我方才已经注意过了。明日和今天一样,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大晴天。”

    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徐芷晴甚是不解,但她与林某人有隔阂,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林大人笑着解释道:“我们家乡有句谚语,‘早上放霞。等水烧茶,晚上放霞,干死蛤蟆’。今天的晚霞如此美丽动人,明天放晴毫无疑问。”

    “民谚虽是众口相传,集合而来,却也不是事事精准,还是稳妥一点为好。”徐小姐摇摇头,对林大人仅凭民谚做出判断不以为然。

    这徐小姐还真是个牛脾气,一天都在和我较劲,罢了,罢了,我就再教你一招吧。

    “徐小姐思虑周详,小生佩服佩服。不过我说明日放晴,也绝非无的放矢,乃是根据万物之理,推论而来。眼下正是夕照时分,若徐小姐长在微山湖边,便会知道,此时正是鱼儿上水地时候。若是明日有雨,水里的空气就会变得稀薄,鱼儿会最先感受到,你将会看到水面上波纹密集,大片的鱼儿浮上水面呼吸空气地情形。我方才已经观察过了,眼下并无此种景象,明日应该是个大晴天无疑。预判天气,民间其实有许多好的办法,除了这鱼儿浮水之外,还有雨前蚂蚁搬家,观察云像等等。若徐小姐有意的话,他日林某可以开班办学,专门讲授此门课程,学费只要五两银子。”林大人嘻嘻笑道,虽是玩笑之间,却说的有理有据,煞有其事,叫人不得不信。

    一路之上,徐小姐与林大人的一问一答最具看点,徐小姐学问渊博,思虑周到,凡事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叫人好生佩服。林大人就更神奇了,便似是打不败地铁人,什么事情都知道,什么事都能点出个一二三,看似信口道来,实则暗含道理。竟把徐小姐都给压了下去。

    这便是一堂生动的自然教育课,林大人的知识皆是来自于真实地生活积累,讲起来头头是道,洛凝听得津津有味,心里格外欢喜,搂住大哥的臂膀娇声道:“大哥,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东西?凝儿怎么以前都没听过呢?”

    “自学成才,自学成才。”林大人眼也不眨的道:“我日观云雾,夜察星相,苦修二十年,方有此成就。此间辛苦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徐芷晴听得暗自气苦,什么夜观天相、自学成才,就你那双淫眼,不是盯别人的胸便是盯别人的臀,哪有时间看星星?准是别人总结好了,你信手拈来,还如此大言不惭,不要脸,

    说话间,忽见一骑飞奔而来。胡不归跳下战马,急急禀报道:“将军,卑职已经发动了十里八乡的渔民乡亲,大家对将军的大义深为感激,自发聚集起来,今天一天已经结网三十余部,夜里还能赶出三十余部。三十万尾鱼苗也已准备妥当,正连夜运来,明早可到。”

    林晚荣兴奋的一拍手:“好,太好了。胡大哥辛苦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看明天能捞出个什么样的大鱼了。”

    回到府中吃完饭已是暮夜时分。林晚荣与凝儿新婚燕尔,自是难舍难分。想起洛才女昨夜那火一般地热情,林大人心里骚痒难耐,又担心像昨夜那般被徐小姐占了凝儿房间,便死皮赖脸地跟在洛凝身后,搂住她小蛮腰笑道:“凝儿乖乖,你今夜安排老公睡在哪里啊?”

    洛凝哪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身体阵阵酥软,俏脸染霞,美目盈盈流转,说不出的动人风韵。羞声言道:“大哥,我们是夫妻,自然生同眠。死同穴。凝儿的闺房,便是大哥地小窝。”

    这丫头可真勾人啊,林大人食髓知味,在洛才女丰满的美臀上摸了一下,润滑的手感便如洗了牛奶。惹来一阵火辣辣的白眼,个中销魂滋味,自是难以言表。

    跟在凝儿身后进了闺房。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想起昨夜艳事,心里顿起警惕之意,谁知徐芷晴那丫头是不是躲在暗处,正准备暗下毒手呢?

    他四周张望了一眼,又在凝儿闺房里前前后后搜索了一番,没见着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下来。洛小姐见他贼头贼脑到处张望的样子,倒了一杯热茶送与他手上。笑着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一下凝儿的闺房啊,唉,还是第一次进来呢!”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脸皮也不红一下。

    洛凝羞涩一笑,将小手递到他手里:“大哥,以后可不能这么说了,这里是凝儿的闺房不假,可也是大哥的家,我是大哥的妻子。”

    林晚荣将她抱入怀中,正准备上下其手,洛凝却止住了他,柔声道:“大哥,凝儿问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瞒我?”

    “瞒你?我瞒你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了名地正直诚恳,不善言辞,叫这么一个正直的人说谎,不如杀了我好了。”林大人正气满面,说出的话语掷地有声。

    “我才不信呢。”凝儿咯咯娇笑:“今天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凝儿为了相公地面子,才故意那么说的,当时看芷晴姐姐的神色,凝儿真的很害臊呢!”

    “说实话也害臊?真是的!”林大人将头埋在她硕大而又柔软地胸前,轻轻拱了一下:“凝儿,你这里怎么保养的,怎地生的如此饱满?”

    洛凝轻呸一声,又是羞涩又是骄傲,只觉他大嘴隔着衣衫顶在最粉嫩地红豆之上,浑身酥麻不止,声音颤抖着道:“大哥,勿要作弄凝儿,我与你说些话儿。”

    “边做边说嘛,这样效率高,磨刀不误砍柴工!”林大人扶住她小细腰,一团火热正抵在她臀尖,两瓣臀肉夹住的感觉,让他舒爽的哼了一声。

    洛小姐新作妇人,身体敏感无比,遭他如此作弄,口里轻嗯了一声,鼻息刹那间变得火热无比:“大哥,不要弄我,哦,凝儿问你一件正经事,哦,你与芷晴姐姐——”

    正经事?还有比这更正经的事?林大人正要干些更“正经”的,忽闻洛小姐提到了徐芷晴,顿时愣了一愣:“凝儿,徐小姐怎么了?”

    见大哥规矩了点,洛凝长长吁了口气,粉面阵阵羞赧,轻声道:“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徐姐姐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我指天发誓,若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徐小姐的事,我就做牛做马,让她骑一辈子。”面对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林大人表现的格外地镇定,回答的正气凛然,发了如此大一个“毒誓”。誓言完毕,他忽然嘻嘻一笑,腆着脸皮道:“凝儿,你怎么问起这个问题了?我与徐小姐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勾勾搭搭,我们真的比雪还要白。”

    洛凝一笑,轻轻一指点在他鼻子上:“大哥,我只问了一句,谁让你答这么多了?你和徐姐姐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们之间的清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汗,这叫老子感动还是大笑呢?唉,为难。林大人想笑又不敢笑,神情极其怪异。落在洛凝眼里,大哥似乎感动的要哭了。

    她摸了摸大哥的脸,柔声叹道:“大哥,我与凝姐姐虽是相隔十余岁。却情同姐妹,无话不说。昔年凝儿在京城求学,与她同居一室,便是芷晴姐姐一直照顾着我,她对我亦师异姐,关怀备至,点点滴滴凝儿都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如今为了我家之事,她不远千里前来相助,大哥。你说凝儿要怎么报答她才好?”

    报答?你不会是要将你老公我出让给她吧?这个可不行,你老公可不是个随便的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要亵玩,也只能被美女亵玩!

    “这个,凝儿,你要如何报答她,不会是叫我——唉。这可不行,我怎么舍得你呢?”林大人沉痛道。

    “大哥想到哪儿去了。”洛凝嗔笑了一声,脸上一片粉红:“我是叫你与芷晴姐姐好好相处。你这人,就会胡说八道。”

    “是吗?”林大人干笑了两声:“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总算得保清白之身。”

    洛凝咯咯一笑,在他额头上轻点一下:“似你这般胡说八道,难怪芷晴姐姐要生你地气呢,你们一路行来,想必也不曾安生过。”

    “要说芷晴姐姐,也真是个苦命的人儿。许了人家却连面都没见过,就做了寡妇,这十余年,也不知她是怎样过来的?我与芷晴姐姐相交多年,从没见她落过眼泪,便只此一点,就比凝儿强上许多了。”洛凝眼光黯然,抹了抹眼角叹道:“她性子高傲,学识渊博,眼光高于顶,世间没有几个男子能配的上她。可是一个女孩家,孤苦至今,心里地酸楚可想而知,大哥,你要是心疼凝儿,就不要再与芷晴姐姐怄气了。一边是最亲的相公,一边是大恩的姐姐,凝儿夹在中间,难以做人啊!”

    见洛凝唉声叹气眼中泪光连连,楚楚可怜的样子,林大人爱心泛滥,急忙搂住洛小姐道:“凝儿小乖乖,大哥还不至于那点肚量都没有,你放心,我保证今后不为难她就是了。但是你也看到了,对我横眉冷对的是你那位芷晴姐姐,我可一直都是笑脸相迎的。”

    “嗯!”洛凝甜甜一笑,在大哥脸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大哥放心,芷晴姐姐那边我也会好生劝说的。想来以大哥的才学,芷晴姐姐也不是故意与你为难,我只是担心你们中间有什么误会。”

    可不就是误会么?只可惜那丫头不信。林晚荣打了个哈哈,在洛小姐腰肢上缓缓抚摸着,在她耳边道:“凝儿,这事就算说完了吧?”

    洛小姐轻嗯了一声,耳根发烧,她当然知道大哥话里的意思,想起与大哥的恩爱缠绵,心里一酥,又是羞涩又是企盼。

    “小乖乖,大哥今天在船上与你说地话,你还记得么?”林大人脸上闪过一丝淫笑:“我们今天换个体位,叫做后入式的。这个后入式的要诀呢,是小臀提起,秀腿撑稳,雷贯而入,全速到达,正可谓风月极致,舒爽无边!唉,不知何年何月得偿所愿?”

    洛凝听得摇摇欲坠,脸孔如红布,羞答答地打了他一拳:“大哥,你便会作弄人家?怎么不见你如此的作弄巧巧?”

    “小乖乖,巧巧会的招数,可比你还多。你忘了么,那日在金陵你的闺房之中,若不是你诚心捣乱,我便与巧巧共效于飞了,唉,张三房中戏李四,李四房里弄王五,真个好生滋味啊。”林大人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轻佻言道。

    说起那日之事,洛凝心里添出一股别样味道,低下头去鼓足了勇气,颤抖言道:“你这坏人,在人家闺房中,却偏要作弄别的女子,我不饶你——相公,你如何弄巧巧,便如何弄我,不许保留,凝儿不能输给谁!”

    林大人听得心花怒放:“好宝贝,等此地事了,我们便到京城去会巧巧。你与巧巧好生切磋一下,同床竞技,看谁会地招数多,只有经常交流才能共同提高嘛。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好诗,好诗啊!”

    他越说越是下流,越说越是不堪,洛凝听得芳心乱颤,想要骂他却又舍不得开口,浑身早已没了力气,嘤咛一声,扑进他怀里,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这等闺房蜜语,小沾即是情趣,林大人深谙其中之道,火候拿捏的炉火纯青,世间无人可比。

    林大人解开她衣襟,双手伸进她怀里,自上而下抚摸着。丰乳,柳腰,隆臀,方才触到两片火热的臀瓣,正要施展龙抓手,却听门外一个女子声音响起道:“凝儿,你歇息了没有?”

    “是芷晴姐姐!”洛凝急忙自大哥怀里坐了起来,拉上小衣,慌乱而又妩媚地瞥他一眼,脸上散发出浓浓的春情。

    不会吧,箭都在弦上了,徐芷晴那丫头来干什么?玩我啊!

    洛凝羞涩应了一声:“还没睡呢,芷晴姐姐,你找我有事么?”

    “凝儿,你有空么?我想与你说说话,不如今夜我们同床共眠,促膝长谈。”徐小姐的声音带着些淡淡的疲累。

    洛凝心里一慌,无奈的看了大哥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歉意:“大哥,芷晴姐姐要与我说话,我,我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难道把我叫去一起睡?这个徐丫头分明是故意的!林大人恨得牙痒,只是见了凝儿左右为难的神情,心里不由得一软,无奈苦笑道:“那你就去吧,唉,我一个人睡已经成为习惯了。不知何年何月,得偿所愿?”

    洛凝拉住他手,妩媚一笑,脸上红晕升起,凑到他耳边以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大哥,若是巧巧愿意,凝儿也愿意,但只能是巧巧一人,唔——”她飞一般的夺门而去,差点撞到了徐小姐怀里。

    林某人一愣神,接着一阵大喜:“凝儿,凝儿,不光是巧巧,还有大小姐,二小姐,你愿不愿意呢?”

    “无耻!”徐小姐地声音自门外传来,也不知她听到了些什么。

    你破坏我夫妻生活,罪莫大焉,竟还骂我无耻?我顶,我顶,我顶顶顶!林大人竖起中指,狠狠戳了一下,脸上满是下流的笑容。

    在洛凝的闺房里安歇了一夜,柔软的丝被,便如凝儿细嫩的肌肤一般细腻,只是林大人想着煮熟的鸭子竟被端走了,心中的懊恼可想而知,一夜未曾安睡。

    第二日四更便起了床,徐芷晴与洛凝还没声息,他也不去叫醒她们,独自出了门,还未走到湖边,便听见前面人声鼎沸甚是热闹。待走到前面看的清楚,顿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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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6 12:48:39 | 显示全部楼层
只见沿湖两岸,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头,队伍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一片,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伸长了脖子向湖里张望着,似乎在企盼什么宝贝。
    这是个什么阵仗?林大人一阵傻眼,拉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道:“大爷,这大清早的,天还没亮,怎么就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了?”

    “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老头神秘兮兮的四处望了一眼,小声道:“告诉你,出大事了,大的不得了——咱们这微山湖里,长出银子来了!听说有好几百万两呢,朝廷专门派了大官前来此处捞银子。你想想,几百万两银子,那是个什么模样啊,堆起来怕不比泰山还高?咱们这微山湖可真是出宝贝啊。我们这些乡亲,活十辈子也见不到这么些银子,一听到这个消息,三更天便都起来了,冒着寒风,要看看朝廷的大官是怎样打捞银子的。没准他们收网之后,咱们还可以下湖里捞捞呢!”

    微山湖里长银子?还是好几百万两?林大人听得浑身冷汗,谣言是怎样传播的?这就是明证。昨天只是让洛远传播出朝廷丢的官银在微山湖里找到的消息,却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演变成了这个样子,人言可畏,林大人总算意识到了!

    “大哥,大哥——”洛远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发髻散乱,双眼布满血丝,一望便知昨夜没有安睡。

    “小洛,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林晚荣指着四周的人群,摇头叹道。

    洛远一阵苦笑:“大哥。咱们还是低估了乡亲们的创造能力啊。我昨天故意放出话去,说官银找到了,谁知在湖里巡逻一夜,今早起来,就听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版本。有说微山湖里长银子的,有说水下埋宝藏的,还有说龙宫就在咱微山湖里的,总之,乱七八糟,什么传说都有。甭管哪种传说,反正微山湖里要出大宝贝不假,这可是千年难遇的盛事啊,这不,乡亲们一大早,就携家带口的结伙看热闹来了。”

    向伟大的人民群众致敬!洛远一席话说的林大人哑口无言,他千算万算,却忽视了伟大人民群众以讹传讹的能力,才导致这么个万人空巷看捞银的千古奇迹。有此一举,他林大人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该当载入史册了。

    在几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捞银子,若是捞到了还好说,若是捞不到。那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形?几万人口口相传,什么谣言造不出来?他林大人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了算了,丢不起那脸啊。

    这不是自找难受吗?林大人唉声叹气的摇摇头,拍拍小洛的肩膀:“兄弟,你大哥这次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几万人看着,压力太他妈大了!”

    洛远双眼通红:“大哥,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是我连累了你。”

    林晚荣连连摆手:“小洛,这个和你无关,是大哥我算计有误。奶奶地,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一百个计谋,也敌不过十张嘴。”

    噗嗤一声轻笑在他背后响起,林晚荣急忙转身,却见徐芷晴带着洛凝正站在两人身后,方才的轻笑乃是徐芷晴所发,不用说,定然是嘲笑林大人的失策了。

    “凝儿,你怎么起来了?现在时辰还不到,你们多睡会儿嘛!”见洛凝小脸冻得通红地样子,林晚荣心疼的道。

    “大哥,我和徐姐姐三更就起来了,当时见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我们两个先出来了。”洛凝轻轻言道。

    林晚荣老脸一红,原来这两个丫头比我起的还早,亏我还以为他们没有睡醒呢,他打了个哈哈道:“没想到啊,小小一件事,竟有这么多父老乡亲给面子捧场子,实在令林某人受宠若惊,蓬荜生辉啊。”

    洛凝心疼的看他一眼,柔声道:“大哥,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不管此事成与不成,我和小远还有爹爹、徐姐姐永远都支持你。”

    “对,大哥,我们都支持你!”洛远坚定道。徐芷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晚荣苦笑一声,对洛远道:“小洛,昨夜巡湖,可有什么发现?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些猴崽子不蹦出来几个,也太对不起我一片苦心了!”

    洛远兴奋地点点头:“大哥,你真是神人。一更时分,我们巡查湖面的时候,发现有几人鬼鬼祟祟的划着小船在芦苇中游荡,后来我们围了上去,抓了两个,还有两个潜水跑了。”

    “当真?”林晚荣欣喜地大叫:“他妈地,我就说我没有这么背嘛!这几个狗东西关在哪,我亲自去审一审!”

    “大哥,”洛凝嗔怪的看他一眼,柔声道:“勿要说脏话,徐姐姐在这呢!”

    徐芷晴摇摇头道:“我不会介意的,对有些粗鲁之人,我本也没打算听他说出什么好话。”

    “徐小姐说的不错,我真的是个‘粗’人,只可惜你品尝不到!”林大人挤眉弄眼的怪笑几声,徐芷晴弄不清自己话里哪里出了毛病,瞪了他几眼,就听林晚荣道:“小洛,走,我们去看看那几个兔崽子去!”

    洛远抓的那两个人,就在湖上的一艘小船里绑着,林晚荣到时,二人绑在一起昏昏大睡。一个是皮肤细腻的胖子,另一个瘦得跟猴精似的,一望便知不是什么好鸟。

    林大人早起之后心情不爽,见这二人睡得香甜,心中一阵恼火,大手一挥:“来啊,给这胖猪和瘦猴浇点水。”

    早有兵士取来木桶,往湖里舀起水来,狠狠往二人身上浇去。胖子和瘦猴同时打了一个寒战,哇的怪叫一声,冻得醒了过来,只见一个皮肤健康的年轻人站在自己二人面前,面带冷笑,浑身泛出一股寒意,杀气凛凛。

    “你,你们是谁?”胖子一哆嗦道:“为何要抓我们?我们可都是微山湖上的渔民!”

    “渔民?”林晚荣冷冷一笑,大吼道:“来啊,把他手掌给我剁了!”

    两个兵士上前,将那胖子按住,拔出钢刀一阵比划,胖子吓得面无血色,哆嗦道:“大,大人,小的真的是渔民啊,你可不能滥杀无辜!”

    “渔民?!”林晚荣大怒道:“就你这双细皮嫩肉的胖手,连个茧子都没有,你也敢自称渔民?你他妈掉到湖里,就是一秤砣,泡都兴不起一个,你还渔民?来啊,把他爪子剁了,让他在老子面前装佯!”

    “不是啊,大人。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小人不是渔民,小人是这附近的庄户。”胖子急忙磕头道:“昨夜听说这湖里长出了银子,小人一时贪婪,就想趁着天黑来看看,却没想到叫几位大人给拿了,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胖子眼中闪过一丝狡光,惶恐地磕头。

    林晚荣哼了一声。转向那瘦猴道:“你呢,你也是渔民么?”

    “大人,小的和这位掌柜的一样,也是一时起了贪心,过来看看而已,请大人恕罪,恕罪!”瘦猴也拼命磕头道。

    林大人嘴角扯起一丝冷笑,阴阴道:“你们二人抬起来来看着我。”

    胖子和瘦猴急忙抬头,却见这位大人眼中射出一丝阴冷的光芒,似是能把他们心思看透,二人一阵惶恐,急忙低下了头去。

    “你们认识我吗?”大人开口问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听不出是个什么心思。

    “不认识,不认识!”二人连忙摇头。

    “不认识?!那也好,今天就叫你们认识一下!”林大人不急不慢的说道:“本人叫林三,去年曾在这微山湖上剿过白莲教,亲手斩杀白莲第一勇士,擒拿反王陆坎离,这济宁城就是老子攻下来的。手上沾着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二人听得心惊胆颤,额头的汗珠刷刷而下,双腿不断的打哆嗦。

    “跟你们说这些,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记住我地名字,到了阎王爷那也好告状。”林大人嘿嘿一笑,不经意的挥挥手:“好了,时辰到了,来啊,将这胖子和瘦子,拖出去砍了!”

    “不可,不可,大人怎可随意杀人?我要告你!”两人一起大声喊叫起来。

    “告我?!”林大人猛地一拍桌子:“老子统兵数十万,杀两个人就跟捏蚂蚁似的,算个屁事。斩了,斩了!”

    胖子吓得面无血色:“大人,饶命,饶命!”

    林大人不屑一笑:“饶命?你他妈说饶命,我就饶你命?你总得给我个理由,让我自己能说服自己,是吧?”

    “大人,其实我们是奉命——”胖子正要开口,却见旁边的瘦猴眼睛一瞪,他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开口了。

    “将这猴精给老子斩了!”林大人刷的一声站起,怒声斥道。早有两个兵士将那瘦猴拖了出去,过不多久,便听啊的一声惨叫,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该你了!”林大人淡淡说道。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全招!小的是受人指使,前来此处探查情况的。”

    “受谁指使?探查什么情况?”林晚荣冷哼说道。

    “我是济宁府竹平县衙的师爷,昨夜奉大人之命,前来查探这微山湖水面的情形。大人叫我着重观察离济宁城南四十至五十里的水域内有无异常。小的知道就这么多了,请大人饶命,饶命啊!”

    竹平县衙?林晚荣哼了一声,走出船舱,洛远眉开眼笑的站在门口,冲他竖起大拇指:“大哥,你太厉害了,三两下就把那小子吓得屁滚尿流!”

    林晚荣笑道:“吓唬人嘛,黑脸一扮就行了。那瘦猴呢。叫他领路,吩咐胡不归,带齐人马,赶紧去把那竹平县衙给我抄了。没准,还能在里面挖出大鱼呢。”

    “遵命!”洛远兴冲冲的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一事,又停下脚步:“大哥,这胖子说,竹平县衙嘱咐他特别留意四十到五十里之内的水域,银子是不是就藏在这个范围里呢?”

    林晚荣想了想,笑道:“无妨,反正六十里内都是我们的搜索范围,四五十里地时候再重点搜索好了。”

    下了船来。就见洛凝和徐芷晴正候着他,凝儿兴奋道:“大哥,我听小远说。已经审出些眉目了,是不是?”

    林晚荣笑着揉了揉太阳穴:“算是吧,价值不大,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贼人在济宁周围的巢穴所在。我已经吩咐胡不归去缉拿了。如果能抓到大鱼,直接找出藏银子的地点,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我估计这种可能性不大。这些狗贼滑得跟泥鳅似的,昨夜那府衙的师爷一夜未归,他们定然嗅到了味道,连夜转移了也说不定。所以啊,这事,还得靠我们自己。”[天堂之吻www.feiku.com手 打]

    洛凝冲着他甜甜一笑:“凝儿相信大哥,大哥一定能做到的。”她从身旁取过一个小篮递到林晚荣手里:“大哥,吃早点!这是我和徐姐姐早晨起来亲手做的,还热着呢!”

    徐小姐亲手做的早点?这怎么好意思呢。林大人哈哈笑了两声,朝徐小姐拱了拱手:“徐小姐太客气了,林某我受之有愧啊。”

    “受之有愧就不要吃,虚情假意!”徐芷晴哼了一声。不过,这态度,比起昨日已经好了许多了,最起码还能为林大人做点糕点,也不知道凝儿和她说了什么。

    天色麻麻亮的时候,沿湖两岸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将大堤两岸挤得水泄不通。

    林大人在凝儿的服侍下吃完早点,站起来拍拍浑圆的肚子,望见眼前的情形,顿时目瞪口呆。人的好奇心,真是无穷无尽那。幸亏昨夜调集了兵马,守住了沿湖两边,要不然,光这看热闹的百姓,就能让微山湖上乱成一团麻。侥幸那侥幸,林大人抹了把额头冷汗。

    洛远去传达完将令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昨日那船家老头和数百名结实的壮汉。

    “大人!”艄公老头赶过来抱拳道:“小老儿幸不辱命。从昨日早间到今日晨时,我们共结网六十部,每部四里,足足二百四十里长!那三十万尾鱼苗也已到达,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便可以放入湖中。我们沿湖两岸的渔民壮劳力数千人,等待大人召唤”

    “太好了!”林大人欣喜的拉住他的手:“大叔,你叫大家把六十部网全部撑开,一部分放置在六十里外的湖面上,大家乘坐小船分别拉!另一部分放置在岸边,自两岸拉起。每部网之间保持数丈的距离,不要离的太远。有一条要谨记,一定要将这六十里的水面,全部包在网里!”

    “这个没问题,网我们有的是,劳力我们也有的是!”老头骄傲笑道:“只是小老儿搞不懂,眼下是初春时节,这湖里可没什么鱼,该捞的我们都在去年冬初捞光了,现在要这么多网,能捞起什么?”

    “去年的鱼是捞光了,可今年的鱼还没捞啊!”林大人神秘一笑:“放鱼,打鱼,大叔你自己说的,你就不记得了?”

    “放鱼,打鱼?哦,大人说的是这新放的鱼苗?!可是大人,这鱼苗新放下去,为何又要捞起来?这不又断了我们的收成么?”老头不解道。

    林晚荣哈哈大笑:“放心吧,大叔,我不是要把鱼苗捞起来,只是借它们一用,让它们跳跳舞。”

    老头听不懂,不过这位大官人为人和蔼,又为渔民们解了燃眉之急,看起来不似是坏人,他心里也放下了。

    “大叔,这三十万尾鱼苗要是就放在这六十里的水域内,那会是个什么情形?”徐芷晴突然问道,她眉头轻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老头笑着说道:“整个微山湖,方圆几百里,三十万尾鱼苗也足够了。若只是在这六十里的水域内,只要一放下去,那就是鱼头攒动,鱼追鱼,鱼撵鱼,只要拉网一捞,就能看见鱼儿飞奔的场面。”

    徐芷晴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却又拿不准,就像林三这个人一般,无耻得紧,却也聪明的紧,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她始终弄不明白。

    喷薄的红日缓缓自水面升起,高高挂在空中,柔和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脸上,浑身暖洋洋的。这也正应证了林三昨日的预判,今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往日里平静的微山湖上,却是人头攒动,热闹异常。自济宁城南门算起,六十里的水域内,竟然集结了七八百条小船,两百多里的渔网,数千名渔民壮汉如同过节般兴奋。此情此景,比秋末时候微山湖上的捞一网还要热闹。

    鱼苗早已通过小船运到,船上架起高高的木箱,箱子里装满了水和黑压压的鱼苗,都在一手来长,万头攒动,甚是热闹。数百条鱼苗船停在六十里的水域正中,只待林大人一声令下,便要放入湖中。

    林晚荣静静站在船头,望着四周忙碌地船与人,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此热闹的场面,真的是我一手造就的么?若这一次成功了,我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可若是失败了,洛敏一家就会万劫不复,自己也会抱憾终生,压力不是一般得大。

    他静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激动到极点,忽有一种平静的感觉涌上心头,热闹的湖面在他眼里仿佛不存在了,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压力到了极点,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连身体都感觉不存在了?他苦涩一笑,任谁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望着大哥山一般的背影,洛凝仿佛看见了压在他身上的千斤重担,所有的事都由这个背影一力撑起。他平日里嬉笑怒骂,看似快活无比,可那只是有苦不说而已,他内心的沉重,又有谁能了解呢。

    “大哥——”洛凝眼含泪珠,呢喃轻唤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与幸福。

    徐芷晴凝望着他的身影,如果这世界上还有徐小姐看不透的人的话,那就非这林三莫属了。徐芷晴捏了捏小拳头,柔声道:“凝儿,让他静一静吧,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帮助自己!”

    林晚荣缓缓举起了手,原本熙熙攘攘的湖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千余人的呼吸一起同步了起来。洛凝紧张的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不到了,她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望着大哥的背影。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徐芷晴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只是手心里的汗珠,却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

    林晚荣手臂高举良久,忽地用力砸下,湖上响起一声接一声的大喊:“放鱼!”

    “放鱼!”

    “放鱼!”

    百余艘小船上的艄公,拉动栓门,木槽打开,槽中水流倾然而下,带着数不清的鱼苗一起落在水中,哗啦啦的脆响。黑压压的鱼头一片片的集中,又一片片的消散,沉没在湖水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十万条鱼苗眨眼便已放完,方才还群鱼嬉戏的湖面,转眼又平静了下来,波澜不惊,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盏茶功夫,还没见到林晚荣的动静,洛远耐不住性子,轻声问道:“大哥怎么还不发号施令?”

    徐小姐摇头道:“还要等等,要等这三十万尾鱼苗,分散游到六十里的水域内,这需要时间。”

    洛远点了点头,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也不知道大哥和徐姐姐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

    湖面上鸦雀无声,鱼苗不时跃出拍打着水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林晚荣身上,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号令。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林大人点点头,对着船尾的兵士道:“点烟火!”

    两树璀璨的烟花冲天而起,在空中发出啪啪两声轻响,划出两道五彩的轨迹。围在湖岸和湖中的千余名壮丁见到烟花升起,精神一震,齐声喊道:“起网——”

    “起网——”

    “起网——”

    长长的捞网缓缓的拉动,抖直,入水,兴起一片片的波浪。渔民们将粗大的网绳背在肩上,喊着号子,慢慢拉动了起来。如此盛大的场景可是百年难遇,沿湖两岸的百姓看的兴高采烈,人声鼎沸,就像过节一般热闹。

    六十多部渔网,仿佛一条移动的堤岸,将这六十里的水面团团围起,缓缓的拉动,逼近着。

    林晚荣立在湖中心处一动不动,遥遥传来的渔民的号子声,粗犷而又豪迈,让他心里不住的欢喜,仿佛又回到了故乡,忍不住跟着号子一起轻轻吆喝了起来。

    “大哥在做什么?”凝儿看的眉头轻皱,不解问道。

    “谁知道他在做什么,古里古怪的。”徐小姐摇头微哼了一声,二人目光正落在林晚荣身上,忽闻洛远一声惊叫响起:“快看,这是什么?”

    顺着洛远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三人所处的小船周围,冒起黑压压的一片鱼头,一眼望不到边,正迅捷向湖中心移动。再遥望远处,更加庞大的鱼群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向着中间移动,就仿佛是一个移动的大圆。

    “是鱼苗回来了!四周拉网起了作用,这些方才放下水的鱼苗无处可去,只得调头向湖的中心聚去。”徐芷晴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叹道:“那渔网离着还远,这才是开始。到了收网的时候,那才叫壮观。”

    “我明白了,大哥是故意放这么多鱼苗,然后把它们赶回来,让它们往湖中间游。”洛凝一拍小手,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笑容:“大哥真聪明。”

    徐芷晴在她小脸上刮了一下,笑着道:“小丫头,聪不聪明是要用结果来证明的,可不是你说说就能算的。如果不能找到银子,不要说放三十万尾鱼苗,就算是放三十万只河豚也是无用。”

    听徐姐姐调笑,凝儿脸上一红,拉住徐芷晴的手,坚定道:“不会的,大哥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他既然这样做了,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徐姐姐,你可是答应了大哥的条件的,若你输了,就要履行承诺哦。”洛凝嘻嘻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捉狭之色。她可不知道大哥要徐姐姐做什么,但像大哥那么正经的人,应该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芷晴心里跳了两下,那个可恶的声音仿佛又在自己耳边响起。徐小姐秀脸染上一层淡淡的晕红,看着洛凝纯洁无暇的小脸,轻轻叹了一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渔网的层层推进,鱼苗活动的空间越来越狭窄,无数的鱼儿从四面八方跃出水面,多的有一尺余高,便仿佛湖面掀起了层层银色的波浪,场面煞是美丽壮观。

    按照林晚荣的计划,两边同时拉网,赶在湖面上会合,因为一边是顺风,一边是逆风,那会合的地点应该在离岸四十里处,这也是那胖子交代的位置,正好仔细查探一番。

    只是事事并非尽如人愿,六十多里的水路,又是拉着沉重的捞网行进,速度之慢可想而知。幸亏这些都是微山湖上的渔民壮劳力,拉网打鱼驾轻就熟,又是轮番换人,他这计划才得以顺利执行。

    两个时辰之后,渔民们早已筋疲力尽,四周的渔网终于可以慢慢合拢了,南北向遥遥相望,还隔着数十里的距离。湖面上早已翻腾一片,无数的鱼苗跃出水面前行,此起彼伏,层出不穷,就好像这湖面平空长高了一尺。

    湖岸两边观战的百姓看的眼花缭乱,兴奋之极,年年看打鱼,却从没见过像这样鱼儿漂满水面的,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只是,那位朝廷来的大官人不是说要捞银子么,怎么鱼都要捞完了,却还不见一分银子起来?

    林大人额头汗珠滚滚,干裂的嘴唇都要咬出血来,心中的焦虑难以言表。六十里的湖面搜索已近九成,却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出现。难道是我推测不对,那银子不在湖里?还是我这赶鱼的法子,根本就不灵?

    他在船头站了两个时辰,双腿早已麻木,又一直处于高度重压之下,饶是他心志无比坚定,却也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万一事败,凝儿全家就要完蛋,我输不起啊!他叹了一声,忽觉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自己,回头一看,洛才女满面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美目盈盈,无比温柔:“大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成功的。”

    徐小姐便站在洛凝身旁,望他一眼,嘴唇蠕动几下,脸上蒙上一层羞红:“你,你放心去做,即便不成功,那条件,我,我也应了你。”她嘤咛一声,急急的转过了头去,雪白的颈中泛起一阵迷人的粉红。

    “天那!徐姐姐,大哥,你们快看,你们快看,鱼跃龙门,鱼跃龙门了——”洛远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索。

    众人抬头望去,湖上异像突现。原本平整的湖面上,被无数的鱼苗围出了一个直径数十丈的大圆。鱼苗到了这里,便仿佛撞了墙般,一条赶一条,一跃数丈来高,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轻轻落在水里。

    无数的鱼儿此起彼伏,一飞冲天,在湖面上用身体筑成一个百丈见方的碗盆,就仿佛那传说中的鱼跃龙门。

    林大人一下子蹦了起来,也不管身边的是谁,吧嗒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挥舞着拳头放声大吼:“找到了,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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