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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古月轩

《极品家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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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0:04:33 | 显示全部楼层
翌日一早起床,林晚荣携了巧巧出门,刚到房门口便碰见大小姐,萧玉若俏丽的脸颊略显憔悴,眼中隐见血丝,似乎昨日夜里没有睡好。
    “大小姐,早啊!”林晚荣拉着巧巧的小手,笑嘻嘻的说道。他昨夜逞足了威风,今早还在一柱擎天,彪悍无敌。巧巧这小妮子又乖巧又妩媚,二人如鱼得水,如水养鱼,说不出的逍遥快活。

    “早什么,都日上三竿了!”大小姐白他一眼,哼道。

    “哎呀,都‘日’上三竿了?太失礼了!大小姐放心,以后我‘日’上两竿就起床好了!林晚荣心里骚痒,脸上泛起莫名的微笑,淫贱道。

    “最好是日上一竿就起床,你这坏人!没见过你这么折磨人的!”大小姐不知林晚荣话里之意,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心里一慌,面上飞起一朵红云,急忙低下头说道。

    “萧小姐,是我起的晚,连累了大哥,你别怪他。”巧巧脸色羞红,不好意思说道。

    “巧巧妹妹,你别太护着他,要不然就只有让他欺负的份。怎么样,昨夜睡得好么?”大小姐似是有心,又似是无意的提起道。

    “好,好!”巧巧低下头答道,脸上早已染上了层层的胭脂。

    我怎么问起这些了,大小姐轻啐一声,脸上潮红,偷看了林三一眼,见他面带微笑打量自己,想起昨夜那乱七八糟的声音,她急忙偏过头去道:“巧巧妹妹,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大哥说带我看宅子去。大小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巧巧抬起头来,美丽的小脸是兴奋和期待之色。

    “看宅子去啊!”大小姐心里涌起一阵淡淡的失落,轻声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办,娘亲自金陵带来的千瓶香水今日要开始发出售,我脱不开身。”

    见她幽怨深深的样子,林晚荣拉住她手道:“香水出售,有宋嫂他们看住就行了,哪还要你亲自动手。”他鬼鬼崇崇的四周瞅了一眼,凌到大小姐耳边道:“你去选个房间,要有一张大床的,这样我们就不怕摔下去了。”

    萧玉若听得面泛桃红,轻轻呸了一口,以细不可察的声音道:“谁要与你睡,我最讨厌你这坏人。”

    林晚荣哈哈哈大笑三声,大小姐面红耳赤,狠狠瞪他一眼,心里慌乱不堪,连路也认不清楚急急逃窜而走。

    “大小姐去厨房做什么?”巧巧看见萧玉若匆匆的步伐,奇怪问道。

    “哦,可能是她最近转变了性子,要做个贤妻良母了。”林晚荣心里暗笑胡乱诌道。

    巧巧微笑看他一眼,轻道:“大哥,你若是娶了萧二小姐,又娶了萧大小姐,我们两家合并。开酒楼卖香水,那在金陵就谁也比不上了。”

    “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我考虑一下。不过,小宝贝,我和玉霜还有大小姐有奸情,难道你不吃醋?”林晚荣笑着说道。

    “什么奸情,难听死了!”巧巧嗔道:“萧家两位小姐都是人中之凤,只要她们对你好。就把她们都娶过来又怎么了?至于我——”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只是一个清贫的农家女,与两位小姐哪能相比。大哥,巧巧什么都不要,只求能一辈子跟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小丫头,瞎说些什么。论起聪明能干,你比谁都不差。你就是我的好老婆,以后就算玉霜她们进了门,也得管你叫姐姐,明白吗?”林晚荣正色道。

    巧巧眼泛泪光,轻轻嗯了一声,紧紧抓住大哥的手臂,心中无限的欢欣。出门走了没几步,正巧碰见萧夫人。巧巧与萧夫人一路上京,相互关怀相互照顾,感情极深,急忙上去拉住萧夫人的手道:“夫人,我与大哥要去看宅子,你和他们一起去吧!”

    萧夫人换了一藕合长裙,淡施脂粉,秀眉轻面,成熟妩媚,雍容华贵是,听了巧巧的话,微微一笑,对林晚荣道:“林三,昨日我听玉若说了,你真个好能耐,不仅连胜胡人和高丽,为我大华争光,就连皇上都如此看重你,赐你要职还封田赏地,真是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我只是一棵小树苗,沐浴在夫人的阳光雨露下,每日健康茁壮成长,都是夫人装上辛勤栽培的功劳。”林大人的马屁攻势张嘴就来,全不费功夫。

    夫人掩唇轻笑:“你这人说话,也不怕酸倒了牙齿,什么阳光雨露,倒说的我跟那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似的。”

    “可不就是嘛,夫人慈光普照,广撒雨露,比观音菩萨还要温柔美丽几分。”林晚荣笑着道。

    这林三的一张嘴,说他可以迷倒全天下地女人,那是一点也不夸张。萧夫人的面孔微红,掩唇轻笑,丰满的酥胸微微颤抖,就像一树灿烂的花枝。她看了巧巧一眼,微笑道:“既然是巧巧盛情邀请,那我就沾沾林大人的光彩,去看看皇上赏赐的雄伟豪宅吧!不过——”她话题一转道:“林三,你虽然做了官,可我们萧家和你还是有合约的!你可不能失信!”

    林晚荣一摆手,大笑道:“夫人说些什么见外话!我林三是什么人?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出来混就讲求个义字,宁失身,莫失信——再说了,咱们是什么关系,那是一家人啊。在萧家做一个小家丁,每日陪伴在夫人小姐左右,快活似神仙,不比那做官强上百倍啊!”

    什么“宁失身,莫失信”,这人怎的什么话都讲的出来?夫人一边听他忽悠,那边早已命四德去赶了辆马车来。

    巧巧扶着夫人进了车厢,林晚荣跟在她们身后,一只手搭开帘子刚刚准备进入,突然意会过来了。夫人的厢房,我可闯不得。倒是她女儿的闺房,我经常光顾就是了。

    “林三,你怎么不进来?”萧夫人掀起帘子笑着说道。

    “这个,不太好吧!我这个人很懂礼貌的。”林大人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假情假意道。一只手已搭上帘子,便要往里面钻去。

    哗啦一声,车帘垂落,砸在林大人的鼻梁上。夫人在里面笑道:“林三,你做了吏部侍郎,还有如此孝心,倒着实难得。既如此,我就不为难你。四德,驾车走吧。”

    “是,夫人!”四德一甩鞭子,马车滴滴嗒嗒往前行去。林大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让我进去就直说嘛,还故意来讥讽我,这招够绝,大小姐她娘,果然比大小姐还难缠啊!

    林晚荣坐在四德旁边,两个人赶着马车疾使向前进去。皇帝赐的宅子,林晚荣也没去过,只知道座落在东真门附近,规模不小。他在京中虽已待了有些时日,却还没有好好逛过京城,今日趁着闲暇功夫,倒也不急着赶路,驾着马车慢慢悠悠行去,就当作城中漫步了。

    到了东直门附近,林晚荣也不熟悉路程,正在四处张望。四德却拉住旁边一个老头道:“大爷,请问您知道林大人的府宅在哪里吗?”

    “林大人?”那老头道:“啊个林大人?”

    “就是新任的吏部副侍郎林三林大人啊!”四德满脸崇敬道。

    “吏部副侍郎?”老头不屑笑道:“这东直门方圆数里地,住的不是皇亲国戚便是尚书御史,就连文华殿的学士来了,也得踮脚走路。一个吏部副侍郎,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谁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往怀柔、通州那边找找看,没准能找到他!”

    四德本就是路盲,在京中更是晕头苍蝇,回头问道:“三哥,怀柔、通州,怎么走啊?大爷说你的宅子在那边!”

    林晚荣在他头上重重拍了一下,这小子在金陵的时候挺机灵的,怎么到了京城就变傻了?这老头在讽刺我你听不出来啊?娘的,随便找个问路的老头,也癞蛤蟆打呵欠,这个大口气!吏部副侍郎也算小官?好歹也是副厅级了吧。

    林晚荣探过头,不服气的道:“这位老哥,您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吏部副侍郎也算小官?我听说吏部侍郎童大人告老不乡,吏部除了一位尚书叶大人,就只下副侍郎了。”

    “只好剩下副侍郎了——剩下十七位副侍郎。”那老头笑道:“这还是一个小小的吏部,六部之中,哪一部的侍郎不是多如牛毛?算起来也在一百开外了。还有那三阁的公卿阁老,六殿的学士,大学士,洋洋洒洒几百人。一个小小的吏部副侍郎,算个什么?您要找的那位林大人啊,估摸着通州还找不到,没准得到沧州。”

    你丫的,越说越玄乎了,老子有那么不堪么,被你从京城下放到河北,再问下去,估计就得直接发配漠河了。不就问个路吗?至于遭你这么打击吗?

    他心里正郁闷,却闻“噗嗤”一声,车厢里传来一阵轻笑,旋即便停住了。透过帘子,林晚荣仿佛看到了萧夫人那樱桃小嘴强忍住笑,脸颊憋的通红,他老脸也忍不住一阵发烧,嘿嘿干咳了两声道:“那个,咱们再找一找吧。实在不行,今晚咱们在通州打个尖,明早继续到沧州找去。”

    这次不仅是萧夫人,就连巧巧也轻笑出声,与大哥在一起,永远是那么的开心写意。

    路寻家宅不遇,夫人和巧巧索性也下了马车,随着四德和林三一路问去。萧夫人离开京中多年,早已物是人非,心里感慨可想而知,与林三这一路探访,既可欣赏风土人情,又可得温少女时的记忆,这种经历从未有过,一路走来,却是兴致盎然,滋滋有味。

    那老头说了不假,东直门这一带,果然是豪府如云,王公贵胄,尚书阁老。个个都是家奴扎堆,石狮镇守,府院非凡。

    眼瞅着东直门大街就要走穿了,剩下的几间都是些年代久远,屋瓦破烂地府第,却一直没见到吏部副侍郎林三大人的雄伟豪宅,别说四德和萧夫人了。就连林大人自己也泄了气。[天堂之吻手 打]

    皇帝老丈人不要耍我吧,说什么赐了座宅子在东直门外,地处宽大,适合多人居住,怎么都快走到头了,还没有见到我那府邸呢!

    “三哥,三哥!”正觉得失望之间,却听四德一阵兴奋大叫:“三哥,你快看,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啊!”

    林晚荣扫了一下,恼怒的一砸他头道:“什么天下第一,多大年纪了,连数都不会数,明明是五个字,天下第一丁——等等,天下第一丁,哇——”

    林大人惊得大叫一声道:“这,难道就是我的‘豪宅’?真他妈豪啊!”

    萧夫人和巧巧急忙抬头望去,只见那大街快到尽头处,有一处朱红的暗门,比平常人家的院门略宽略高,外墙墙壁粉灰脱落,露出红一块,青一块的,屋顶横梁上的红色玻瓦大部都已破损,惨败不堪,在这豪宅满地的东直门大街上,这小破屋一座,简直就是毛毛虫与凤凰的差距。要不是门上悬挂一个牌匾,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天下第一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任谁也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是皇帝钦赐给林大人的“豪宅”!

    林晚荣仰头望着新挂的牌匾上那五个金字,止不住的摇头叹气。好歹也是皇帝赐字嘛,就该放大一千倍,让世人敬仰!怎么弄这么小个牌匾,连刚才路过叶尚书府上叶大人亲题的“旺财故居”四个字,也比这牌匾大上数倍,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哪里是天下第一,这分明是天下倒数第一。

    “三哥,我们进不进?”四德见三哥的神情索然,积极性与初时有天壤之别,便小心翼翼开口问道,深怕触了三哥的霉头。

    “进!当然要进!”林晚荣毫不犹豫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寒窖虽破,能避风雨。二位夫人,我们一起把家还吧!”

    巧巧甜甜一笑,嗯了一声,萧夫人忍不住摇头,这孩子,受了打击,脑子糊涂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三哥,狗不嫌家贫说的是狗,可是你不是狗啊!”四德傻傻道。

    三哥怒发冲冠:“我不是狗,你是狗,这下行了吧!你进不进?”

    夫人掩住嘴唇,强忍住笑,与这林三多处一刻,便多一些开心,多一些温馨,玉霜和玉若若都跟了他,倒也说不上委屈。

    林大人气鼓鼓的一马当先,推开那院门,刚踏入一步,久积的灰尘便扑面而来,呛入他口中鼻中,将林大人淋了个土头土脸。

    “咳,咳——”林晚荣急退了一步,眼中钻进了灰尘,连眼睛也睁不开,急忙挽起袖子去擦!

    “别动!”夫人就站在他身边,见他举动,急忙轻唤一声,取出怀中丝帕,细细擦拭他眼角。

    “夫人,我来吧!”巧巧见状,忙赶上前,接过夫人手中的秀娟,轻轻为大哥擦拭着。

    林晚荣呸呸两声吐出口中灰尘,勉强睁开眼睛,哼道:“见了鬼了,这皇帝是怎么当的,赏赐个破宅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就不会找人来收拾打扫一下吗?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夫人听得暗自摇头,这孩子,真的被气糊涂了,皇帝天恩浩荡,哪能跟你说道。

    巧巧拉住他手,甜甜一笑,“大哥,这是我们的家,需要我们亲手收拾那才有意思。夫人,您说是不是?”

    萧夫人笑道:“这倒也是。巧巧心灵手巧,这府宅她一定会收拾的妥妥当当,到时候,我带着玉若玉霜她们都来住住!”

    “欢迎,欢迎!”林晚荣拍着巴掌腆笑道:“欢迎各位长住不走!”

    见他灰头土脸,模样怪异,夫人再也忍不住,捂住小口娇笑了起来,巧巧将头埋在大哥脸前,幸福的依偎在他怀中。

    自这小门进去,却是一处门楼,只有两层,下面还有一扇大门紧紧关闭。楼下是几间空房,收拾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家具,字画,笔墨纸砚甚至婴儿摇篮,应有尽有,杂乱不堪,物品上落满了灰尘,似乎是多年未曾有人入住!

    “这几间房子,怎么像是杂物储藏室?”巧巧慧心兰质,观察细微,四周扫了几眼,开口问道。

    “管他什么储藏室?能住就行!”林晚荣笑着说道:“还带楼梯的,上下各有三间房,还要在我哪个年代,就可能叫做花园洋房了,哦,这里没有花园,稍有差别!”

    “你那个年代?”夫人皱眉道:“林三,你说的什么意思?”

    “哦,就是这个年代,夫人不需要明白的!哇,这两层楼真高啊,比我还高!”他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

    夫人微笑摇头,这林三,要么疯疯癫癫,要么神神秘秘,总有道不尽的鬼主意,还真是有点意思。

    “花园洋房?”四德正在四处乱摸,望见那扇大门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他也不嫌弃,使劲拉了一下,那大门却一动不动。

    “嘿”,四德力聚双臂,吐气开声。吱呀一声,那大门缓缓转过,竟是两扇厚重的铁门。一丝阳光自铁门那边穿过来,灰尘弥漫中,阳光直刺入眼,晃得林晚荣眼睛发花,什么都看不清楚。

    “哇,好大一个园子!”四德的一声惊叫,惊醒了其余三人。林晚荣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急忙赶上前往铁门外望去。

    正面对着他的,是一个大大的花园,足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红砖青瓦,砌着高高的围墙,一眼望不到边。园中花台亭榭,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只是由于多年未有人修剪,早已花枝零落,杂草丛生,唯有泉水叮咚叮咚的声响,激荡在众人心上。

    “大,真他妈大!”推开一扇门,竟然别有洞天,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林晚荣望着眼前奇景,喃喃说道。

    不是萧夫人见多识广,对房屋结构布局多研究,又看了几眼,才道:“林三,这好像是一处后花园。”

    “后花园?何解?”林晚荣疑惑道

    萧夫人妩媚看他一眼,轻笑道:“睢你这人平时也够聪明的,怎么这关键时候却不开窍呢!你看那是什么?”

    她纤纤玉指朝前一点,林晚荣顺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正对着花园处,是一处通堂式的三层小楼,一道圆形的拱门由后通到前,再往前望去,隐见屋屋楼宇,在阳光中时隐时现。

    “你看到了什么?”夫人轻轻问道。

    “手指,啊,不是,是楼房!”林晚荣将目光自夫人青葱似的玉指上收了回来,心里就纳闷了,夫人三十六七岁了,怎么皮肤还这么好,跟徐长今都有的一拼了!

    “你这人,心思也不知落到哪里了?”萧夫人扫他一眼,笑道:“若我猜测没错的话,我们是进错门了。”

    “进错门了?”林晚荣嘿嘿淫笑:“不可能啊,我一向是无孔不入的!不存在进错门的问题!”

    夫人听不懂他的暗语,摇摇头坚定道:“我们这是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这次林晚荣听懂了,惊喜道:“夫人,你的意思是,我们进的这是——”

    “不错。”夫人微笑道:“我们面对的是后花园,前面定然还有内宅,前厅,厢房,前花园,这是一处不折不扣的豪宅,想不到你林大人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第一次进家门,竟是从后面而入的,咯咯——”

    夫人忍不住娇笑起来,林晚荣哈哈笑道:“后门好啊,走后门味道更独特呢!他娘的,这是谁让做这么小个牌匾,还偏偏挂在了后门了,明天禀明皇上,砍了这小样的!”

    “是我让挂的!”一个清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说不出的威严。

    “谁?”林晚荣急忙朝外望了一眼,顿时面色一变:“你,你——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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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0:0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巧巧听了他的话大吃一惊,急忙道:“大哥,皇上在哪里?”
    说话间,门外已经行来一人,脸色红润中带着些异常的苍白,鬓发已染了秋霜,一袭黄色缎袍,龙行虎步,威严十足。他身后跟着高公公和一众侍卫随从,皆是便衣简装,紧紧围绕在他周围。

    “皇上老爷子,您怎么来了?”林晚荣也不行礼,笑着迎上前去问道。

    皇帝却似没听到他的话般,视他如不见,眼神直直愣愣的盯在他身后,脸上惊喜交加,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开口道:“郭小姐,是你么?!!”

    “民女郭君怡,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夫人微一屈身,跪倒在地,恭敬行礼道。

    老皇帝脸上闪过阵阵的激动,脸上的红润逐渐多了起来,急剧的咳嗽了两声,跟在他身后的高公公急忙递过两颗药丸,温和道:“皇上,药来了!”

    皇帝大手一挥,将那药丸甩开,药丸在地上蹦达几下,摔成了碎片。

    “朕无病,要吃这药丸做什么?”皇帝怒吼道,旋即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萧夫人,伸手便要去扶她。

    萧夫人身体微微向后一退,错过他手掌,再拜道:“民女郭君怡,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手停在空中,呆立半晌,脸上神情变化,良久才收回手去,叹了口气:“郭小姐,快快平身!高平,扶郭小姐起来吧!”

    高公公走过去便要搀扶郭小姐,萧夫人一叩首道:“谢皇上恩典。”她轻盈起身,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林晚荣将皇帝神色看在眼里,心里大是奇怪。这老皇帝外表看着赢弱甚至窝囊,可他的手腕和恒心,是任何人都比拟不了的,谁轻视他就绝对要吃大亏,相信那诚王的感受最为深刻。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见了萧夫人却露出这般模样,难道他们之间——

    林晚荣眼光往二人身上瞥去,只见皇帝眼光急闪,紧紧盯在萧夫人身上,那模样,似乎要把萧夫人吞下肚去。萧夫人轻巧立于一旁,眼眉低垂,脸上一抹平淡的笑容,平静之极!

    有奸情!林晚荣大掌一拍,***,难怪萧夫人守寡多年,对谁都冷若冰霜,原来是和皇帝之间曾经沧海了!老子就知道夫人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姘上了皇帝,不得了,真个不得了!

    “郭小姐,这些年你过的还好么?!!”皇帝看着萧夫人,眼中闪过丝丝亮光,轻声言道:“二十年时光,转眼一瞬!如今再见小姐,你还是昔年那般风华绝代,我却已经垂垂老朽,这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谢皇上挂念,民女一切都安好。”萧夫人躬身答道,神情之间甚是平淡,一点也看不出来勾搭成奸的样子。

    原来是有勾没有搭啊,看来皇帝也有失手的时候,林晚荣嘿嘿一笑,却听皇帝叹道:“郭小姐,二十年不见,怎的生分了许多?我还是喜欢听你叫一声赵先生。昔年与小姐结为忘年之友,研讨学问,作诗弄词,点点滴滴,一直浮现在我眼前,直到如今也难以忘怀。”

    萧夫人微微一笑,似乎又想起了昔年岁月,摇摇头道:“君怡昔年年幼无知,不知皇上真实身份,还望皇上见谅。”

    皇帝苦笑道:“早知郭小姐与我这般见外,我倒宁愿做那无名的赵先生。昔年若非京中局势复杂,令尊不愿沾惹是非,我与小姐恐怕早已亲密无间——”

    “皇上,民女已嫁作人妇多年,从未有过痴心妄想。昔年与赵先生相交,乃是因为先生才学见识非凡,君怡才叨饶良久。可不仅是赵先生,当年我结识的还有江南第一士子柳东升,西南名绅贾凡,他们与先生一样,都是我结交的好友,都说不上什么男女之情。若让先生有误会之处,君怡深感歉意。”萧夫人眼神清澈,坚定言道。她守寡多年,一直严守妇道,洁身自好,在金陵是尽人皆知,其心志之坚定可见一斑。

    不能听下去了,老皇帝被拒绝,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把我咔嚓了?林晚荣嘿嘿抱拳道:“皇上,既然您和夫人是老相识,那你们就慢慢聊着。小民带着老婆,继续参观这宅子,您二位好聊。告退,告退了!”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算你小子识相,还知道进退。萧夫人面色一急,正要说话,林晚荣拉着巧巧飞一般的奔出屋子,进了花圆,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巧巧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林晚荣笑道:“小宝贝,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巧巧嗯了一声,担忧的往那屋里望了一眼道:“大哥,我们这样把夫人一个人丢在那里,似乎,似乎——”

    “似乎不好是吧?”林晚荣笑着接道。

    巧巧急忙摇摇头,焦急道:“大哥,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夫人和我们一起出来,皇上又明显对她有觊觎之心,把她一个人留下,我总有些不放心!”

    林晚荣抚摸着她的头发微微一笑:“傻丫头,把你也留在那里,你就放心了?我看应该是更不放心才是!”

    巧巧咬咬红唇,轻道:“但是夫人一个人在那里,万一,万一要是——”

    “没有万一。”林晚荣拉着她小手往圆子中间走去:“皇帝之所以是皇帝,就在于他比平常人更能忍受。他要动强的话,就算咱们都在那里,也帮不了萧夫人什么忙。倒不如给他们挤出空间,让他们直接了断。没了外人在,夫人说话顾忌少了很多,皇帝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掉面子,这岂不是更好。”

    小妮子细细一想。深觉大哥说的有理,便也不再担心,拉着大哥在宅子里闲逛。皇帝所说的豪宅,果然不假,这宅子占地宽广,设置华丽,楼宇层层叠叠,光大小花园就有三个。除了前花园和后花园,内宅居所之中还有一个稍小的花园,专供内宅里最亲密的人欣赏把玩的。只是这宅子闲置多年,积灰太多,怕是要好好打扫一番才能入住。

    两个人从后门一直往前逛,到了前面,只见庭院深深,楼道开阔,与那后门的狭窄直有天壤之别。两人从大门穿出,往前一看顿时呆了一呆,原来此处正对着皇宫内院,对面便是禁卫城的护城河了,隐隐可见金玉桥上的守卫。

    林晚荣转头往自家门前看去,只见这正门大朱红漆,横梁宽广,足可以并排推入五崭轿子,门楣之上,高悬着两个大字——林府!两座精岩雕刻而成的石狮子,直有一人来高,立于两旁,甚是威武。

    “小宝贝,我们家怎么样?”林大人得意洋洋道。

    巧巧点头道:“大哥,我们家好大哦!比金陵大小姐家还要大上两三倍!”

    林晚荣嘿嘿一笑:“我要养活的人多嘛,宅子自然要弄大一点的,老皇帝总算还没糊涂到家。嘿嘿,东直门大街有什么了不起,我鸟都不鸟他们,我们家的后门才开在东直门。等你们以后都生了宝宝,我还要在家里建游泳池,建跑马场,再做一张大大的欢爱床——小宝贝,这个欢爱床你肯定没见过,我来给你讲讲它的功能,你先预习一下吧!”

    巧巧听得玉颜绯红,嘤咛一声低下头去,不敢说话,林晚荣哈哈大笑道:“听一下不要紧的,以后还要实习呢——”

    他正吐沫飞溅,向巧巧大力推荐欢爱床的“拱佛”功能,眼光一扫,却见自己正门的左边与右边,各有一间大宅子,规模不比自己府邸小。左边那宅子正门上写着“李府”,右边宅子门上挂的牌匾却是“徐府”。[天堂之吻手 打]

    林大人这吏部副侍郎虽是挂的一个虚衔,但他受皇帝宠爱却是货真价实,赐的这个宅子在京中已是顶尖的,可这“李府”“徐府”的宅子也不比他小,能有如此气派规模,那圣宠是可想而知的。

    正思索着,却见右边那府门哗啦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娇颜绽笑,面如桃花,对他微微一点头。

    林晚荣大吃一惊道:“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问的——”徐小姐微笑道:“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那还在哪里?”

    哎哟,原来和老徐做了邻居,这事闹的,他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徐小姐,以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哈哈,终于找到个蹭饭的地方。”

    巧巧轻轻捏了捏他手腕:“大哥,有我在呢,以后我天天给你做饭,好不好?”

    徐小姐哼了一声道:“林三,几天不见,你就又换相好了,怎么,不去做驸马了?”

    林晚荣正待答话,却见远远的高公公急急奔来:“林大人,林大人,皇上要见你!”

    见我?他不是和夫人在“叙旧,么?林晚荣疑惑道:“公公,皇上不是和郭小姐在说话么,怎的又要见我了?”

    高公公朝后边呶了呶嘴,林晚荣抬眼看去,只见萧夫人正站在高公公身后,望着他微笑道:“难为你还记得我,方才跑的比兔子都快!”

    “这个,我是不想耽误您二位叙旧嘛。”林晚荣哈哈一笑:“夫人,您和皇上谈的怎么样,有没有勾搭,哦,不是,是有没有进展?”

    萧夫人妩媚望他一眼,哼道:“什么进展,就你这人会作怪。我与赵先生乃是多年未见的故友,说上几句闲话而已,与其他事沾不上边。”

    “那是,那是,夫人您忠贞刚烈、坚强不屈,实在是我等学习的楷模。”林晚荣讪讪一笑,那边徐小姐一惊,急急走过来道:“郭姨,郭姨,真的是你吗?”

    萧夫人仔细打量她一眼,斟酌着道:“你是——”

    “我是芷晴啊,郭姨,我是芷晴!”徐小姐激动道。

    “芷晴?!”萧夫人拉住她手道:“你真的是芷晴?!”

    徐小姐轻轻点头,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泪珠便滴落了下来。徐小姐幼年丧母,性子执拗,昔年多亏了萧夫人照顾,对她感情极为深刻。二人多年未见,便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林大人自然不了解她们之间的感情,他也没打算了解。欣赏这两个花朵一样的女子,是他现在最想干的事情。这两个女子,萧夫人如成熟的海棠,徐芷晴似艳丽的芙蓉,都已是熟透了的蜜桃,身材自然好的没话说,见她二人抱在一起,林大人吞了口口水,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词——真情“对对碰”。

    “大人,大人——”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林晚荣不耐烦道:“谁啊,别挡住我看球——”

    “大人,皇上还等着您呢?”高公公急忙道。

    “哦,这样啊!”林大人恋恋不舍的把目光自徐小姐胸前收了回来,却见徐小姐怒眼圆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刚才的行为有所察觉。

    林大人若是会害羞,天下的公鸡都会下蛋了。他毫不示弱的望她一眼,哈哈笑了几声道:“徐小姐,你们继续啊。叙真情送爱心,抱得越紧情越真。唉,我实在太感动了。”

    “卑鄙、无耻、可恶、下流!”徐小姐用力哼道。

    “芷晴,你在说谁?!”萧夫人便在徐芷晴身边,闻言问道。

    “哦,没什么!我闹着玩的。”徐小姐不好意思道:“郭姨,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高公公好不容易将林大人拽走,心里却是无奈叹气。皇帝召见臣子,谁不诚惶诚恐,连裤袋都来不及系也要爬来,怎么就这位林大人跟别人不一样呢?!皇上的眼光,果然有独到之处啊。

    高公公拉着他边走边道:“林大人,说起来,我跟在皇上身边也几十年功夫了,却还没见过谁受过您一样的恩宠。皇上今日微服出宫,本来是要去相国寺上香的,走到这边的时候忽然想起昨日赐给您的宅子,便要过来看一看,前前后后瞅了小半个时辰,又嘱咐工匠早日翻修让您入住。皇上对你的关怀,让我这做奴才的都羡慕不已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说皇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仙儿是我老婆,皇帝是我老丈人,他对我好也是应该的,我对他也不赖嘛。

    走到正厅门前,高公公朝一间厢房里指了指,轻声道:“林大人,您自己进去吧,皇上在里面呢!”

    推门而入,只见老皇帝背对门口,双手挽在身后,正对着墙上的一副画像发呆。林晚荣抬头望去,只见那画上的女子,一袭鹅黄长衫,眉目如画,神情淡然,正是年轻时候的萧夫人。

    这老皇帝倒是个长情之人啊,只可惜襄王有心,神女无意,委实可怜他了。林晚荣心里同情老丈人,便轻轻开口道:“老爷子——”

    老皇帝摆摆手,指着那画上地女子道:“林三,你认得她么?”

    “认得,是萧夫人!”

    “错!”皇帝哼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哪是什么萧夫人,她叫做郭小姐!昔年二王夺嫡,若非郭老头自命清高,不愿参与其中,朕早就开口求亲了,那君怡现在就是朕的爱妃,指不定皇子都为朕生了几个了!可恶的郭老头,一意孤行,害人害己,为了避开党争,竟辞官不做,还偷偷摸摸的将君怡许配了人家。等朕得知实情的时候,她早就在千里之外的金陵了。你说,他是不是可恨,是不是可恨?!!”

    皇帝重重一拍桌子,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厉声喝道,那气势之盛,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晚荣,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与皇帝接触的次数也不少了,对皇帝的城府深有感触,身为帝王者,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老皇帝更是深得其中精髓。只是这次,他却为了萧夫人雷霆大怒,看来确实对萧夫人情有独钟。

    “这个。”林晚荣轻叹道:“皇上,郭小姐地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您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她现在不叫郭君怡,她叫萧夫人了。即便她是个寡妇,可是以萧夫人坚贞的性格,她是不会屈从于你的。”

    “不会?为什么不会?若在二十年前,朕是威震天下的大华皇帝,即便君怡是他人之妇。朕要纳她进宫,还有谁敢说个不字!”皇帝哼了一声,红润的脸上浮起一片苍白之色,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二十年前,二十年前——”

    他喃喃自语着,眼睛忽然睁得大大,脸上现出凄厉杀色,猛的一拂袖子。将桌上的茶壶盅盏统统摔碎在地上,怒吼道:“赵明诚,朕与你不共戴天!!!”

    他神情恐怖,急剧的咳嗽,脸上的潮红如鲜血般上涌,竟是软软瘫倒在椅子上。

    我日,可别死了,那就真的没的玩了。林晚荣急忙赶过去,扶住他道:“皇上,老爷子,你怎么样,高公公,高公公——”

    “别叫他了!”皇帝缓缓睁开眼睛,虚弱说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力。

    “老爷子,你的病——”林晚荣急急说道。

    “朕没有病!”皇帝阴阴一笑:“林三,你看着朕!你要记住了,朕没病。你知道吗?”

    看着他那苍老而又苍白的脸颊,也不知怎的,林晚荣心里一阵难受,偏过头去道:“老爷子,都成这样了,您就少说两句吧,我知道该说什么的!”

    皇帝看他一眼,哼道:“林三,你最大的弱点就是,手太软,心不够狠。你知道权势是什么吗?”

    不待林晚荣摇头,他便开口接道:“权势就是让你忘记父母兄弟,忘记妻子儿女,你只会记得一把椅子,一把天下至尊的椅子!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敢做!林三,你拍着胸口问问,你能不能做到?!!”

    老皇帝疯了,他问我这些干什么,林晚荣摇摇头道:“老爷子,我没想过这些。我和你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所以我不会去想那些东西。这就是所谓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皇帝深深看他一眼:“若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办?”

    这个话题有点大逆不道啊,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皇上开玩笑了,我现在做个小家丁,顺便兼个吏部副侍郎,就知足极了,可没其他想法!”

    皇帝脸色渐转,缓缓笑道:“开玩笑,也许是开玩笑的。林三,你知道朕为什么要把那天下第一的牌匾挂在你家后门吗?”

    “大概是看我家后门破烂,所以才弄个重量级的牌匾给我镇守后院的。”林大人像模像样的分析道。

    “镇守后院?!”皇帝恨不得将这小子的脑袋按在地上踩上几脚,他不气反笑道:“敢拿朕的赐匾镇守后院的,你林三也算第一个了。是不是看准了朕不会砍你的脑袋?!”

    林晚荣嘻嘻一笑道:“老爷子,我觉得咱俩有点缘分,没准还有点亲戚关系也说不定的。你说那牌子挂在我后门到底有什么用?”

    皇帝摇头苦笑:“朕身为九五至尊,别人为体会朕的一句话,恨不得连心肝都掏空了,唯独你小子谱大,要朕亲自为你解释。朕在大殿之上赐你牌匾,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实力,朕信赖你!而将那牌匾挂在你家后门,则是为了提醒你——”

    “提醒我隐忍!”林晚荣笑道:“是不是?!”

    皇帝笑着点头:“原来你小子早就猜到了,却还欺瞒朕,朕该砍你的脑袋!”

    林晚荣看着他,轻轻叹道:“老爷子,与您这样说话多舒服啊!您老保重身体,比什么都好。”

    皇帝眼中隐有水雾,偏过头去大声道:“林三,朕给你的那金牌还在吗?”

    “在啊。”林晚荣笑着掏出金牌。

    皇帝一把夺过,大声笑道:“好极,好极,朕赏你一样东西。”他轻轻拍了两下巴掌:“宁仙子——”

    一个娇俏的身形鬼魅般轻飘飘落下,正站在林晚荣身前,那绝丽的面庞,让林大人呆了呆,惊道:“宁仙子?!宁雨昔?!”

    “林三,朕将她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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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0: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轰的一声,林大人只觉得脑子都不清醒了。将仙子赐给我?不是开玩笑吧。这宁仙子高雅圣洁,就像落在人间的谪仙,连看上她一眼都是犯罪,皇帝怎么会把她赐给我呢?
    他朝宁雨昔望去,只见仙子面色平静,绝丽的脸颊挂着淡淡的笑容,坦然之极,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皇帝的话语。

    “老爷子,你是逗我玩的吧。”林晚荣嘿嘿一笑,试探道:“这位宁仙子容颜绝丽,武功高强,乃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把她赐给我,嘿嘿——”他淫淫一笑,上下打量了宁仙子一眼,宁雨昔白衣白裙,淡雅如仙,丰满的身材俏然挺立,就像一株圣洁的白莲花。

    宁雨昔望他一眼,见他贼眉鼠眼面泛淫光,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哈哈——”皇帝大笑道:“把仙子赐给你?你这小子也真敢想,朕可以管到天下人,却管不到宁仙子。”

    “那老爷子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林晚荣不解道。

    皇帝不答他的话,将从林三手中取回来的那金牌缓缓递给宁雨昔。宁仙子淡淡道:“你考虑好了么?这可是最后一块金牌了,我‘玉德仙坊’答应你的三件事情,也唯独剩下这一件了。”

    皇帝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金牌,眼中闪过一丝留恋:“二十年了,这最后一块金牌我一直留着,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他转过头去,看了林晚荣一眼,点头道:“林三,你过来。”

    林晚荣急急走了过去,老皇帝拉住他的手道:“朕昔年为登上大宝,与‘玉德仙坊’合作,许了她们丰厚的条件。作为回报,她们要答应朕三个条件,以朕手中的三块金牌为凭。”

    “老爷子,您说的就是这块?”林晚荣大奇道,难怪这金牌那么奇怪呢,原来是皇帝和玉德仙坊达成条件的凭证。这玉德仙坊素来自认清高,不理尘事,昔年能够放下面子帮助老皇帝登基,也不知是收了皇帝多大的好处。

    “正是此物。”皇帝笑着道:“前两个条件,宁仙子的恩师昔年已经帮朕实现了,唯独最后一个条件,朕一直没有用上。”

    林晚荣摇摇头,叹道:“老爷子,不是我这做晚辈的说您。这么宝贝的东西,您怎么能够乱扔呢?上次在杭州灵隐寺,你就那么随手的丢给我,要是我把它卖了换了银子,你不就亏大了么?”

    皇帝哈哈一笑:“朕相信自己的眼光,这金牌不是又得回来了么?”他将那金牌递于宁雨昔手中。宁仙子素手微扬,接过金牌在手,淡淡点头道:“这是最后一个条件了,办完这件事,‘玉德仙坊’与皇宫内院便两不相欠。希望皇上遵守诺言,莫要再旧事重提了。”

    老皇帝眼中泛起淡淡的水光,沉默良久才喟然一叹:“宁仙子,朕求你件事情。”

    宁仙子微微点头,皇帝默然道:“希望仙子能够善待我那孩儿,朕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老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背转身大声道:“林三,你锋芒毕露,易遭人嫉。朕做个好事,将宁仙子赐予你做护卫,你可愿意?”

    汗,说了半天,原来是让她来保护我,这老头子是故意吊我胃口啊。

    “老爷子,做护卫也有很多种的。比如说看门的,护院的,还有一种呢,叫做贴身的,就是我坐着她站着,我睡着她陪着,不知道您这金牌可以让宁仙子护卫我到哪种地步呢?”林晚荣拿目光瞥了宁雨昔一眼,嘿嘿淫笑道。

    “我护卫你生命周全。”宁仙子秀眉微皱,对这淫邪之人说不出的厌恶。

    林晚荣装作没看见她脸上的厌恶之色,嘻嘻一笑道:“这样啊,那就请仙子离我远点吧。我老婆多,活动多,万一你要是不小心看到些不该看的,那我可就赔的大了。”

    宁仙子淡淡一笑,不屑的望他一眼,便双目微闭,不再理会他了。林晚荣卖贱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怕你说话,就怕你不说话。宁仙子一住口不言,他便什么办法都没有了,讨了个老大的没趣,只得转向皇帝道:“老爷子,您把仙子赐给了我,那你自己的安危怎么办呢?”

    “朕之安危,自有宫中众人护卫,你勿要担心。”皇帝面如止水,平静言道:“林三,朕这样对你,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天堂之吻手 打]

    “这个,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林晚荣无奈言道。

    皇帝看了宁仙子一眼,宁雨昔微微点头:“我‘玉德仙坊’承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请皇上放心。”

    她转身朝门外走去,却见林大人做了个鬼脸,一手比划了个打枪的手势,眼中似笑非笑,说不清是个什么神情。

    待到宁仙子推门而出,一直沉默的老皇帝却眼中光芒暴闪,脸上露出一丝凌厉的杀气:“林三,这宁雨昔武功天下第一,你怕她么?”

    “老爷子,您可错了,我林三怕猫怕狗,可就是不怕女人。”林晚荣嘻嘻一笑,满不在意的说道。

    “好极,好极。”皇帝眼中杀气更盛:“待到你用完了她,便派神机营万炮齐发,将那‘玉德仙坊’连根铲除了。”

    “铲除?”林晚荣皱眉道:“老爷子你是担心——”

    老皇帝淡淡一扫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是大华的皇帝,朕绝不允许有一个‘玉德仙坊’独立于我大华之外,你明白么?”

    林晚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这位宁仙子虽然高雅如仙,只是她一心维护所谓的‘玉德仙坊’,竟敢与皇帝平起平坐,不灭你还灭谁?炮轰玉德仙坊就不必了,林大人我炮轰宁仙子,就一切搞定了,他嘿嘿淫笑了几声,抹了抹嘴角口水道:“老爷子,你叫这宁仙子保护我,到底是要我做什么事?是不是很危险?!”

    “不算危险。”皇帝拍了拍他肩膀道:“朕只是想让你去帮我对付一个人。”

    “对付一个人?”林晚荣心中念头急转,能让皇帝费尽心思,这人绝对不简单,莫非——他大惊失色道:“诚王?”

    “朕没有说过,是你自己说的。”皇帝微闭双眼,慢慢说道。

    林晚荣身上的冷汗刷刷流淌,那诚王是个什么人物,以老皇帝如此的心机和手腕,与他相斗二十余年也没搞定,现在他派我去,岂不是诚心让我做炮灰?

    “皇,皇上,”林大人忐忑道:“小民能不能把宁仙子退给您?我不要了。”

    皇帝虎目如电,扫他一眼:“怎么,你怕了?!你怕他,难道就不怕朕么?!来人——”

    高公公正在门外候着,急忙道:“奴才在!”

    “董巧巧、洛凝、萧玉若、萧玉霜,”皇帝盯着林三,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气,一字一顿说道:“高平,着你派快马,将这几位小姐都请来,朕要与他们叙话——”

    “慢着!”林晚荣一挥手,脸上神色阴晴变化,难看之极:“皇上,你这是要逼我?”

    “林三,你是个聪明人,这世界上,哪一件事不是逼出来的?”皇帝拍着他的肩膀,脸上浮起一个阴阴的笑容:“你将这件事做好了,朕不会亏待你。你得到的,将是你做梦也想不到的。”

    看着老皇帝脸上阴险的笑容,想起片刻之前,两人谈话还是温馨和谐,林晚荣摇头一叹道:“老爷子,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把皇帝当作了朋友!”

    “你明白了?很好,很好!”皇帝缓缓点头,大声喝道:“高平,摆驾回宫。”

    “遵旨!”高公公急跑着安排撵驾去了,皇帝拉开门栓正要出去,忽地回头笑道:“对了,林爱卿,听说今晚高丽、突厥还有诚王兄,三处设宴,都要邀你赴会,可有此事?”

    这老头子,什么都知道了,还要来问我,林晚荣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没有,我都拒了,今晚在家里陪老婆睡觉。”

    “那要先保住老婆才是。这宅子够大,你老婆也够多,朕十根指头都数不过来了。”皇帝微微一笑:“林三,你要记住了,朕不是在为难你,朕是在教你。你好自为之吧。”

    老皇帝推门而出,高公公急忙扶他跨上小轿,銮驾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林大人,皇上对你可真好。”徐芷晴站在萧夫人身边微笑道。

    “是啊,皇上对我的确很好。”林晚荣皮笑肉不笑,看她一眼,恶狠狠道:“赶明儿个我去求求他,没准他把徐小姐许配给我也说不定呢。”

    “你——”徐芷晴面色一红,就要与他理论,林晚荣摇摇手黑着脸道:“徐小姐,今儿个我没功夫逗你玩。巧巧宝贝,你抱抱大哥吧,大哥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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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0:07:47 | 显示全部楼层
徐芷晴微微一愣,这林三整日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今儿个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莫不是真的受伤了?
    巧巧小脸一红,偷偷看了萧夫人和徐芷晴一眼,便轻抒胸怀将林晚荣抱住,可爱的小脑袋顶到大哥下巴,温柔道:“大哥,不怕!大不了从头来过,本来我们就什么都没有的。”

    林晚荣放头在她怀里拱了两下,柔软细腻的蜂乳让他心里慢慢平静下来,阵阵淡淡的幽香传入鼻孔,他拼命的嗅了一口,抬起头道:“小宝贝,我知道。你放心,真要到了那一天,大哥宁愿什么都不要,就只要你们几个老婆,好不好?”

    “没志气!”徐芷晴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眉头轻皱,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落入林三耳中。

    林晚荣抬头看她一眼,恶狠狠道:“志气能当饭吃么?徐小姐,你先分清五谷杂粮,再来和我谈志气吧。”

    “我怎么分不清五谷杂粮?你不要将天下女子想的那般不堪!巧巧妹妹,你大哥除了会在你面前耍威风之外,其他的也就稀松平常。你可不能惯着他了。”方才林三进去见皇帝,萧夫人早已介绍巧巧与徐芷晴认识,女人天生都是自来熟,说了一会儿话,便姐姐妹妹的叫了起来。

    巧巧摇头道:“徐姐姐,你说的不对。我大哥是天底下最奇特的男子,谁也比不上他,你要与他多接触几回,就会明白了。”

    萧夫人好奇的看了徐芷晴和林三一眼,摇头一叹道:“芷晴,你对这林三,像极了以前的玉若。”徐小姐不解她话里意思,夫人微笑摇头,不肯说话了。

    不管怎么说,老皇帝对林三还是够意思的,最起码赐给他的这宅子足够大,给足了面子。林晚荣来来回回的巡视一圈,眉头却一直就没有舒展过。巧巧见大哥颜色不善,便乖巧的跟在他身边,一声也不敢发出。

    林晚荣忽然停住脚步,一叹道:“小宝贝,待会儿我给你找些人来,你指挥他们,把这宅子打扫一下。”

    巧巧犹豫了一下道:“大哥,我们真的要来这里住么?”

    林晚荣奇道:“怎么,你不愿意么?”

    巧巧轻轻摇头:“不是的。要是我们都搬来了这里。那萧大小姐还有夫人都怎么办呢?我们与她们可是一家人!”

    林晚荣一乐,还是这丫头深知我心啊:“放心吧,你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嘛!到时候把她们也搬过来就可以了,反正园子这么大。住几百个人都没问题。大不了,我努点力,多赚点钱。”

    巧巧嫣然一笑,紧紧抱住他胳膊道:“大哥,你真好。其实你不用那么辛苦的,我都盘算好了,咱们这次到京城,我就要把‘食为天’开到京中来。大哥又认识皇帝,到时候开业了,你就把皇上他老人家也请来,那才为我们壮门面呢。”

    林晚荣倒吸了口凉气,这丫头比我还敢想啊。你以为请皇帝是切白菜抓萝卜的,一拿一个准!他轻佻的在巧巧小脸上摸了一把,点头笑道:“请皇帝么?可以试试。小宝贝,那就这么说了。大哥现在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不搞点实业实在对不起皇帝的信任。你找大小姐帮帮忙,一起去看地段,寻好了地方就跟我说。我在军中认识不少人,到时候大家把甲挂一穿,带几队兵马,保准他多牛的钉子户也得乖乖给我让路。宝贝,大哥是不是很聪明?”

    巧巧咯咯娇笑,又想起了当日在金陵他巧取豪夺的事情,心里充满了温馨。萧夫人在后面听得直摇头,还好这林三是我萧家的家人,若是他换了地方和我萧家对着干,还真没人能应付的了他。

    巧巧性子急,见这么大的宅子满是灰尘,便立马张罗着要收拾起来。徐芷晴对巧巧倒挺够意思,从自己家里派了二十几个壮丁,由她亲自带队,帮助巧巧一起收拾。两个女子叽叽喳喳,萧夫人也来了兴致,四处指点该如何布置,三个女人一台戏,倒将林晚荣晾在了一边。

    巧巧心急,却还有比她更急的,林晚荣想着老皇帝说的事,心里烦躁,正要出门走走,却见门口守着一个高鼻子的番邦人种,林晚荣认得他,昨日为阿史勒送汗血宝马来的就是他。

    “阿里巴巴,你在这里做什么?”林大人笑着喊道,心里思忖着,突厥人的汗血宝马,老子还没试过,应该找个时候骑上一骑,他日要是和老皇帝闹翻了脸,老子跑路用的上。

    “大人,我不叫阿里巴巴,我叫哈尼巴!”高鼻子突厥佬纠正道。

    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都一样,都一样,哈尼巴是你们突厥语,翻译成我大华语言,你的名字就叫做阿里巴巴了。话说阿里巴巴是天方夜谭中一个很著名的聪明人物,我瞧你浓眉大眼仪表堂堂,那智慧和他应该有的一拼。我说阿里巴巴哈尼巴,你在这里做什么?”

    哈尼巴被林大人一番话打的有点晕,怎么还没说上两句话,我的名字就被林大人篡改成“阿里巴巴哈尼巴”了?

    “禀告大人,禄东赞国师和阿史勒大人吩咐,今日请你赴宴,小人是专程来接您的!”哈尼巴貌似恭敬的说道。

    林晚荣抬头望了一眼,只见日头刚过正中,顿时奇道:“我说阿里巴巴啊,这才中午嘛,你要请我吃饭,也用不着这么早嘛!”

    哈尼巴摇头道:“大人,不赶早不行啊。阿史勒大人听说,您同时答应了高丽王子和诚王爷的邀请,今夜到底去哪里都说不定。他焦急万分,特意叮嘱了小人早早来到。小人早晨便出了门,去了您店里,那里的人说您出来看房子了,我就一路寻到这里。”

    早晨就出了门?林晚荣憋住笑,没让你小子寻到通州去,那算对的起你了,他点点头道:“阿里巴巴,你的大华话说的很好,是谁教你的?”

    哈尼巴抬抬头,骄傲道:“我所在的部族,与大华时有通商,想学大华语不难。但是你们大华语过于粗糙,比不上我突厥文字。”

    你丫的说笑吧。就你那几个蝌蚪文,粗糙的跟没进化好的受精卵似的,也能跟我堂堂正正的方块字比?林晚荣嘿嘿一笑道:“灰化肥发黑,黑化肥发挥!阿里巴巴,你跟我说一遍。”

    哈尼巴张口结舌,林大人哈哈大笑,起步就往前走去。哈尼巴急忙跟上去道:“大人,大人。阿史勒大人还在等您呢!”

    这些突厥人如此急切的请我去,到底是要干什么呢?难道真的要送我两个胡姬?突厥人卷头发高鼻子蓝眼睛厚嘴唇,小妞应该比较适合跳钢管舞,林大人顿时来了兴趣,笑道:“既然你家大人如此孝顺,那我就去看看他吧。阿里巴巴,孝顺的意思你不懂吧?!”

    哈尼巴摇摇头,林晚荣摆摆手道:“那就快快备轿吧!我还等着你们孝敬我呢!”

    哈尼巴急忙摇头:“大人,我没有轿子,我们突厥人马背上出生,出行全靠马匹。小的给你准备了快马,你看——”

    他手指塞进嘴里打了一声口哨,叭嗒叭嗒一阵蹄声清晰可闻,远远的两匹突厥大马迅速奔来。这两匹大马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那么神骏威武,但体格高大骨架粗壮,一看就知道是善于奔跑的。

    “大人请上马!”哈尼巴将马缰递到他手里,恭敬说道。

    “阿里巴巴,你们不是有汗血宝马么,快些弄两匹来我骑骑啊!”林大人念着汗血宝马的事,见哈尼巴拿了两匹普通马来糊弄自己,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便直接开口道。

    “这个——”哈尼巴尴尬道:“实话不瞒大人。我突厥虽产汗血宝马,但汗血宝马极其珍贵,非常人所能得。此次阿史勒大人带来了十匹汗血宝马,其中两匹送给了大人您,其他的送给了——哦,我们大人手上也没有汗血马了!”

    你丫的,才送了我两匹就没了,老子那么多老婆,以后要是跑起路来,那还不得人手一匹啊。他鼻子里哼出一声道:“阿里巴巴,你们不够孝顺啊,你们突厥人善于马术,长年和我大华打仗,难道骑的不是汗血宝马?”

    哈尼巴哈哈大笑道:“听这话就知道大人您是没有去过北地的。我突厥人善于马术不假,但汗血宝马乃是天神赐给的礼物,珍贵无比,怎么可能用作战马?我们的战马,都是挑选最劣质的汗血马与普通马杂交所生,就像您看到的这两匹,虽然经过多年繁衍,与汗血马的血统越来越远,但也绝非你们大华的矮矬马可比。”

    妈的,原来骑的都是杂种马,林大人嘿嘿一笑,翻身上马,在那匹胡马背上狠狠拍了一下,两匹大马便甩开蹄子,向城外飞奔而去。

    突厥人果然都是天生的骑手,林大人是在马背上打过仗的,论起马术,绝不算差,可是这哈尼巴纵马飞奔,骑术比他还要精湛。

    “阿里巴巴,你们这突厥马果然不错。”林晚荣与哈尼巴并肩而行,称赞道。

    “那是当然,我们突厥能够强大,就是靠的这飞奔的骏马。”哈尼巴得意洋洋说道。

    “那你们突厥马怕什么呢?”林晚荣漫不经心的道。

    “怕火,怕烟,我们突厥马善于奔跑,但是不擅耐力。”哈尼巴道。

    这小子果然够孝顺,林晚荣拍拍他肩膀,哈哈一笑,两人两马便直往城外行去。突厥此次派来的使团有百人之多,除少部分居住在城内的驿馆之外,其他人等都在城外扎营。对于突厥人来说,营居显然更适合他们的生活。

    二人往北骑行一阵,远远望见一座巍峨的青山挺拔俊秀,山上青松挺立,山泉流淌,风景甚为秀美。山下是一大块草地,方才探出头的小草为大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数十个白色的帐篷搭建在山脚下,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片洁白的云彩,在满地的绿色中,显得甚是扎眼。[天堂之吻手 打]

    此地山清水秀,风景宜人,这些突厥人还真会挑地方,林晚荣哼了一声。

    远远的,从白色帐篷的包围中,窜出两匹骏马。直往他们奔来。哈尼巴“吁——”的长呼一声,拉住马缰绳,胯下骏马前蹄一扬,半身跃起,昂头长长嘶鸣。

    “大人,禄东赞国师和阿史勒大人迎接您来了。”哈尼巴急急说道。林晚荣抬眼望去,见奔来的两匹马上,分别坐着两个人,正是阿史勒和禄东赞。

    二人赶到跟前,禄东赞单手搭于胸口,弯腰行礼道:“林大人光临,禄东赞不胜荣幸!”

    林晚荣一抱拳,嘻嘻笑道:“禄兄你好啊,阿兄,你也好啊!”

    二人见他称呼不伦不类,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脸上泛起一个笑容,四人四马便直接往营帐里行去。营中搭着几个高高的木架,上面绑着几只新鲜的野羊,篝火熊熊。将野羊烤的金黄流光,油滴缓缓落下,浇到火苗上,火花蹦起,一阵噼里啪啦乱响,旁边用三根木棍搭起架子,下面挂着几口大大的铁锅,锅里热气腾腾,阵阵野菜的香味随风传来。

    突厥人的生活很健康啊,吃的是绿色食品,玩的是极限运动,难怪体格这么强壮呢。

    阿史勒见林大人一路眼光都盯在吃的上面,便嘿嘿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林大人,我们突厥人从小就是骑马射箭长大的。叫我们突厥人作诗绣花,我们不行的肯定,但是叫比起马术和刀术,这世界上没人能比得上我们。”

    阿史勒的大华语有些生硬,但那话里暗含的意思,林大人却听得清楚。他嘿嘿一笑道:“阿兄此言差矣。我大华地域宽广,民族众多,可谓包罗万象,景象万千,会作诗的有之,会绣花的有之,会骑马砍人的,那就更多了。贵我两国交战多年,我大华一直隐忍不发,可阿兄要以为大华怕了突厥,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古人有诗云: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只要我想打,胡人算个球?!”

    禄东赞身为突厥国师,对大华文化也有所了解,闻言一皱眉道:“有这诗么?我怎么没听过。”

    “没听过不代表没有,这就是我大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之处了,禄兄,你还要好好学习啊。”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

    禄东赞也非是凡人,点头道:“林大人所言极是,在我族中,要说最有学问,对大华了解最深的,绝非我禄东赞,而是另有其人。”

    禄东赞这人就已经不简单了,突厥竟然还有比他更牛的?!林晚荣心里打了个突。这个陌生的世界和他前世完全不同了,突厥人历经千年不仅顽强的生存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强大,几可与大华比肩。到底是大华灭了胡人,还是胡人打败大华,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要不要帮助李圣发明点有用的东西呢?例如飞机大炮什么的?哈哈,老子越来越爱国了!

    他心里意淫了一会儿,三人便已踏入帐篷中,这大概是阿史勒的主帐了,帐中铺着红色地毯,放着珍珠羊奶,充满了异族风味。

    阿史勒指着那地毯得意道:“林大人请看,这张毯子叫做泪毯,是昔年我征讨铁勒部落时所缴获的战利品,听说是铁勒历代达达亲手所秀,一代代累积下来,才有这么大规模,因为有铁勒达达的泪珠滴落在上面,所以叫做泪毯。”

    禄东赞解释道:“达达,就是铁勒大汗的妹妹或者女儿,也就等同于大华的公主。”

    林晚荣将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火枪:“两位请看,这玩意儿叫做手枪,俗称手持大炮。嘿嘿,大炮的威力。阿史勒阿兄,你是亲眼见过的了。昔年我爷爷的爷爷的太爷爷,带着它南征北战,取高丽东瀛,灭波斯大食,横扫蒙古革原,从亚洲打到欧洲,垂钓亚马逊,饮马多瑙河,号令天下,谁敢不从?他们每杀一个人,就取一根头发,后来把所有的头发聚集起来做了一块地毯埋在地下。哦,这就是你们今天生活的那块草原了。”

    这人太不要脸了,你们大华的历史哪有这一出?亏你还吹得神乎其神,禄东赞和阿史勒同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待见到他手里的火枪,二人忍不住停了停,互相望了一眼,微微点头。

    “不要光顾着说话,林大人,快请入座。”禄东赞笑着岔开话题,拉着林晚荣盘腿而坐。

    林大人坐在地毯上,双腿发麻,心里老大的别扭,难怪突厥人那么喜欢骑马呢,原来是没有办法啊,这样盘腿坐几天,不弄个坐骨神经痛那才见鬼了。

    说话间,早已有侍从将烤好的整只肥羊,连同架子一起搬了进来。肥羊烤的金光灿灿,油滴落下,香美诱人。阿史勒端起酒杯道:“林大人今日能够来赴我宴会,阿史勒很是感激。来,我们痛饮这一杯。欢迎林大人到来。”

    阿史勒和禄东赞举杯一饮而尽,大手抹了抹嘴角,意犹未尽。林大人刚端到嘴边,便觉一阵腥味扑鼻而来,他娘的,这是什么玩意儿?马尿?

    阿史勒哈哈笑道:“林大人没有喝过这好酒吧,这是我们突厥特产的马奶子酒,是从怀孕的母马奶子上挤下来的,过瘾得很,比挤女人奶子还要过瘾!”

    粗鲁!那叫奶子么?那叫咪咪好吧?!林大人心里鄙视阿史勒,闭着眼睛喝了一口马奶子,腥臊干苦,说不出的难喝,也不知道那俩大鼻子是怎么喝进去的。总算烤全羊是胡人的特长,辛辣呛鼻却又娇嫩可口,还是纯正的绿色天然食品,林大人猛塞了几口,才将马奶子彻底的忘却了。

    见林大人狼吞虎咽,两人微微一笑,阿史勒一拍手,门外哗啦啦一阵轻响,走进来几个胡人女子,全身上下蒙在一块薄薄的淡黄色的丝帛里,却在肚脐间与额头间,将丝帛剪开,露出洁白的肚皮和一双妩媚的眼睛。

    这几个胡女比大华女子个头更高,身材也更加突出,胸部丰挺,如连绵的山峰,臀部浑园结实,似是坚韧的磨盘,前凸后翘,勾人异常。

    娘的,骑马的女人就是好啊,屁股大又圆,咪咪翘又挺,够火辣,要不要在帐篷里加根钢管,让阿史勒和禄东赞开开眼界呢?

    望着几名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林晚荣心里骚痒,阿史勒目光在那几名胡女身上巡礼一阵,狠狠吞了口口水,轻轻拍了拍手。一阵弦乐响起,几个身材丰满的胡人女子随着音乐律动缓缓扭动起来。

    轻薄的丝纱包不住浑圆的双峰、翘起的隆臀,随着音乐节奏,身材美妙的胡女们尽情摆动腰肢,美丽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丝丝暧昧,丰胸翘臀一起耸动。忽然哗啦一声,那丝帛尽数抛下,数个女子身着短裙,露出修长洁白的玉腿,隆臀轻扭,双腿微分,露出裙里若隐若现的风光,说不出的魅惑。

    有劲啊,夹起来一定很有劲。林晚荣正看的津津有味,却听阿史勒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道:“大人,您若喜欢的话,这几个女子,就送给您了。”

    “这个,不好吧?!她们会跳钢管舞吗?来一段,快来一段。”林大人抹了口口水道。

    阿史勒和禄东赞相视一笑,禄东赞道:“大人,我们想找你借点东西?”

    “借什么东西?”林晚荣头也不回的道。

    “借大炮!!!”阿史勒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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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0: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借大炮?好啊!”林大人兴高采烈道:“我随身就带着两支,一支大的,一支小的,你们想要哪一支啊?!”
    “随身携带?!”禄东赞和阿史勒面面相觑,大炮也能随身携带的?那大华的科技水平发达到了何等地步啊!

    “大人,可否将您随身携带的大炮借来一观?!”禄东赞上上下下打量林晚荣,小心翼翼的说道。

    “一支小大炮么,就是这个,二位也看到了。”林大人扬扬手中火枪道:“这个叫做手持大炮,是大华和西洋合作开发的最新产品,估计要不了几年就要装配给我们的骑兵和步兵了。”

    禄东赞和阿史勒二人与林大人打交道也有几次了,听他口里的话,就像天上漂浮的云彩,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这火枪结构精巧,做工考究,一望便知非是凡品。莫非真的如林大人所讲,大华已经开发研制了最新的手持火器?

    “林大人,那另一支大炮呢,也在您身上么?!”阿史勒急忙问道。

    林大人嘿嘿一笑:“另外一只叫做大大炮,当然也在我身上。此大炮乃是天生神器,造型雄伟,威力无边,曾一夜连轰十二名处女而火力依旧。怎么样,厉害吧?”林大人色眯眯的往那些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胡人女子身上扫了一眼,点头道:“不过你们突厥女人体格大,又是从小骑马骑大的,本大人这尊大炮要对付十二个估计会有些困难,放倒十个是没问题的。”

    这二人越听越迷糊,林大人的大炮一会儿要打处女,一会儿又要打胡女,到底是个什么厉害玩意儿?

    望见这两人疑惑的眼神。林晚荣哈哈大笑,对二人递了个龌龊的眼色:“阿兄,禄兄,说起这炮啊,其实你们身上也有,只不过是小号的而已。本人身上乃是加大口径的,令天下女子闻风丧胆,所向披糜。”

    两个突厥人这才明白林大人说的大炮是什么,简直就是一个斯文败类,连禽兽都不如,这样的人都能做大华的吏部副侍郎,由此可见大华衰落到了什么程度。

    二人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愁。阿史勒哈哈笑道:“大人果然奇思妙想,我等佩服佩服。只不过我想跟大人借的,是那日在演武场上展示的那种火炮,威力巨大,结构轻巧的那种。”

    林大人撇下脸颊不说话。阿史勒立即接道:“大人年轻气盛,火力凶猛,我这几名突厥美女,正好为大人解解火气。你们几个——”他朝场中几个舞动的胡人女子一指,噼里啪啦一阵番文,听得林大人脑袋冒烟,我靠,这是什么鸟语,英文不像英文,法语不是法语。

    禄东赞知道他听不懂,便自动翻译道:“阿史勒说,让她们好好伺候林大人。伺候的林大人舒服了。他回国便禀报毗珈可汗,晋升她们的父母兄长。”

    话音一落,效果立现,几个胡人女子便如脱不去的牛皮糖般粘了上来,凑在林大人身边扭动腰肢,拿丰满的胸膛滚圆的翘臀摩擦着他的身体,阿史勒和禄东赞也看的暗自吞口水,一时之间,大帐中火辣之极,温度霎时升高了好几度。

    突厥女人,身材果然好啊,如果做个胸推,啧啧,老子爽歪了。林大人双手在胡女身上大力摸索着,顺着那柔滑的缎子直向下伸进袍子里,握住那雪白的大腿,用力一捏,胡人女子便哼了一声,就像睡眠不足的波斯猫般摄人心魂。

    见林大人如此豪放,收放自如,阿史勒和禄东赞二人自叹不如。阿史勒吞了口口水道:“大人,我们刚才跟您提过的借大炮的事情,您看——”

    林大人眼睛一眯,在一个胡女胸口摸了一下,笑道:“阿兄,你这事怕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还未上任的吏部副侍郎,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还是被架空了的。借大炮这种事情,你应该去军营啊。你们是不是不认识人?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大华上将军李泰,这个你们认识吧?!他掌管着边塞大军,你们要的红衣大炮他手里多的是,直接找他就行了。送点汗血宝马,送点美女,路子就能通了。”

    阿史勒讪讪一笑:“林大人说笑话了,李泰老将军与我突厥交战多年,我们怎能不认识。要是能走通他那条路子,我们也不用来找你了。”

    林晚荣心里哼了一声,这些突厥人倒不是蠢货,知道大华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就是红衣大炮了。以前的红衣大炮体积庞大,身体笨重,移动极为不便,对突厥人的威力有限。但现在可不同了,徐渭得了林晚荣的指点,派人去法兰西铁甲船上学习了火炮技术,又经过徐芷晴这种妙手的改良,不仅射的更远,打的更准,火炮威力大大提升,就连体积也缩小了许多,只要两匹战马就可以轻松拖走。突厥人也是识货的,知道火炮对他们的威胁最大,才想方设法要弄一门研究一下。只是新改进的大炮本身数量还不是很多,又由李泰亲手掌控,严禁外泄,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办法得手。

    “阿兄,你们要大炮做什么呢?你们突厥不是靠骑马打天下吗?那火炮笨重的两匹马都拉不动,你们拿回去也没有用处啊!”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

    禄东赞眼光一闪,点点头道:“林大人说的不错,我们突厥是马背民族,这火炮对我们来说的确用处不大。但我们这几日在京城闲逛,闲来无事,正巧阿史勒对我讲起了林大人邀他观看演炮之事,我们弟兄都有些兴趣,因此想弄一门火炮来打着玩玩。再说,这山上兔子、野狼也多,我们打几只玩玩正好。正如林大人所说,火炮笨重无比,两匹马都拉不动,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把它拉走。等我们玩上几日,就把它还给你,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阿史勒特地准备了突厥美女四名,奉献给大人。

    林晚荣是什么人物,那是玩阴谋耍手段的老祖宗,见阿史勒眼神闪烁,便知道他必定另有图谋。林大人哈哈一笑道:“原来二位是要借大炮打猎啊,果然奇思妙想。只是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人微言轻。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禄东赞摇头道:“大人太谦虚了。你在山东带兵剿灭白莲教地时候,火炮可是立了大功,在军中威望极甚,只要你发话,那就没有什么办不来的。”

    妈的,胡人果然处心积虑,连这些事情都打探清楚了。见阿史勒和禄东赞眼神急切,得到火炮的心情可想而知,林晚荣为难的叹口气道:“二位兄台,你们有所不知,我在军中虽然有不少的铁哥们,关系好的没话说。但是现在神机营的大炮都被李泰所掌管,这老头你们也知道的,心细谨慎,每日都要亲自点一点大炮的数量才肯入睡,就算我想帮也帮不上啊。”

    阿史勒和禄东赞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林大人外表看着贪财好色。到了紧要关头却突然变得有原则起来,看来还是下的功夫不够啊。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阿史勒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道:“林大人,我请你看一样东西。”

    那小袋子不大,重量也甚轻,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阿史勒却像爱护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在林晚荣面前现了现。

    一阵淡淡的刺鼻味道传来,苦涩中带着一种奇特的清香,令人振奋。林晚荣闭上眼睛,用力嗅了嗅,那味道像是熟悉,又像是陌生。

    “大人,这可是一样好东西。”阿史勒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似乎他手里辑着的就是一把黄灿灿的金子,就连沉稳的禄东赞也双眼放光,紧紧盯在那小袋子上一动不动。

    阿史勒取来一个没有水的小壶,将小袋子里面的东西缓缓倒入,林晚荣看的清楚,那是一把枯黄的叶子,被切成了一根根的细条,淡淡的呛鼻的味道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不待林晚荣看仔细,阿史勒便将壶盖盖上,对着林晚荣神秘一笑,取过旁边火把上的一抹火星,烧着一截干草,极快的扔入了壶中,过不了一会儿,一股淡淡的轻烟自狭长的壶口里缓缓喷出,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林大人深深嗅了一口,脸色渐渐的郑重起来。

    阿史勒和禄东赞见那轻烟升起,立即面露喜色,急急将鼻孔凑到壶嘴上,深深的闻了一口,然后一起抬头,长出一口气,那神态无比的逍遥自在,仿佛做了天上的神仙。

    “林大人,你快来吸一口。”阿史勒急忙将小壶递给林晚荣,殷勤说道。

    林晚荣接过小壶,面沉入水,将那小壶捏的紧紧,连手中传来火热的疼痛都感觉不出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连大华都没有的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突厥人手中?

    他对着壶嘴深深吸了一下,一阵火辣热烈的感觉呛得他鼻子发酸,忍不住咳嗽了两下。阿史勒和禄东赞哈哈大笑,看了他一眼,自豪的道:“林大人,你觉得如何?”

    林晚荣捏住小壶,沉默了一会儿,郑重道:“阿兄,禄兄,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

    二人见他不问这东西的名字,却先问来历,顿时都有些吃惊,莫非这位神奇的吏部副侍郎大人见过这东西不成?那可就太神奇了!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禄东赞道:“林大人,难道你以前见过这辣鼻草?”

    “什么草?!!”林大人眼睛睁得大大,大声问道。

    “辣鼻草啊!”禄东赞见了林大人的表情,便笑着道:“哦,辣鼻草这名字。大人肯定没有听过,这是我们突厥语,你们大华肯定没有这种辣鼻草。这辣鼻草生于我们突厥以南、靠近大华的沙漠边缘,是天然生长形成。但数量极少,一年也长不了几斤。我们族内的战士和战马受了伤生了病,有时候病得很厉害,连路都走不稳,我们就把辣鼻草的烟吹入鼻腔,这样一来病就会好了。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上瘾了,越来越喜欢这辣鼻草的味道。只是这种辣鼻草生长不易,我整个突厥,一年才能寻到两到三斤。说它是万金不换也一点不假。我这些还是五年前剿灭铁勒时,大汗赏给我的战利品,一直珍藏至今。林大人,你再试试看,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上辣鼻草的。”

    “辣鼻草,辣鼻草。”林晚荣喃喃念了两声,忽然大笑道:“好,好,好一个辣鼻草。你们突厥果然物产丰富。不过两位记住了,以后就只能叫它辣鼻草,可不能叫它菸草。更不准叫烟草,不然,我就和你们没完。”

    “大人,烟草是什么意思?”禄东赞疑惑道。

    “烟草就是会冒烟的草,比不上你们辣鼻草好听。”林晚荣嘻嘻一笑道:“阿兄,我说你也太小气了吧,就这么点辣鼻草,三两口就吸完了,再来点。我带回去给我大老婆小老婆老丈人丈母娘都尝尝。”

    见林大人兴致比摸女人大腿还要高涨,二人顿时深觉有戏。阿史勒一咬牙,从那小袋子里又抓出一把辣鼻草正要装好,却见林大人一伸手,将那小袋抢过,笑着道:“何必这么客气呢,一起给我就行了,分袋这种小事情,我回去找几个人办就行了。”

    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华出奇迹了,竟然找了这么个人来当官。见林大人毫不客气的将辣鼻草装入衣袋里,阿史勒心里在滴血,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却不得不强装出笑脸道:“这辣鼻草虽然珍贵无比,不过既然大人喜欢,阿史勒自该双手奉送。只是那借大炮的事情——”

    林大人收了大礼,胸脯拍的当当响,大声笑着道:“没问题,别说是大炮了,就算是飞机我也能给你搞来。禄兄啊,小弟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一下。”

    见林大人爽快答应了,二人顿时大喜,禄东赞急忙道:“林大人有话请讲,禄东赞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大人嘻嘻一笑:“禄兄,你学识宽广,一定会写字吧。”

    “那是自然。”禄东赞笑道:“突厥文字我就不说了,就连大华语,我也会写上不少。”

    “哇,没想到禄兄这么能干,竟连我大华字都会写!”林大人拍掌笑道:“那禄兄你能不能给我画一下贵我两国的国境线?唉,最近书读的太多,竟连国境线在哪里都忘记了。惭愧啊惭愧!”

    见鬼了,这人到底还要不要脸了?!阿史勒被林大人抢了辣鼻草,就像割了他身上半斤肉,对林大人怎么看都不顺眼。

    “这个简单!”禄东赞笑着说道,取过帐中一只烧过的木炭就在大帐中的地毯上画了起来。

    “大人请看,这里是乌兰乌德,这里是伊尔库次克,在他们中间是贝加尔湖,这里原来是属于铁勒和契丹,后来此两部被我族所灭,这一带就是我们的了。往南边就是色愣格河、车车尔勒格,是我们灭了回纥取来。沿着金山(阿尔泰山)山脉东西贯穿,北到乌斯季库特,都是我突厥属地。如果说贵我两国还有界线的话,那界线目前暂时停留在这里,我们把它叫做巴里坤,你们叫做伊吾。”禄照赞果然不愧是突厥国师,画起地图伸手就来,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把突厥和大华的势力范围在地图上标注了下来。

    林大人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摇摇头道:“什么色狼,什么车格,还有什么裤子,这些名字起的真好。禄兄,你们突厥人真有文化。”

    禄东赞点头笑道:“那是自然。我们突厥地跨沙漠和草原两个极端地带,各游牧民族林立,单是铁勒和契丹,原先都比我们强大。若是我突厥没有些真本事,又怎能占领这么大一片地方,让众民族臣服?”[天堂之吻手 打]

    臣服?臣服个屁,你唬谁呢,民族问题是最难搞的,到时候他们反起来,有你好受的。林大人点头赞道:“有本事,果然有本事。禄兄,这里就是你说的金子山了?”

    “不是金子山,是金山。”禄东赞纠正道。

    “禄兄好见识,小弟要没记错的话,这金山好像是属于我大华的吧。”林大人嘻嘻一笑道,叫你这个鹰钩鼻子敢唬我,《北京的金山上》老子从小唱到大,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突厥占了金山?

    禄东赞见他对大华和突厥的地理位置一塌糊涂,本来还以为他是个路盲,对他嗤之以鼻,待听到他说金山属于大华,心里也不禁一凛,突厥与大华交战多年,大致就以金山山脉为界,直到近年突厥消灭了北方其他势力,才大举突破金山,侵入伊吾、额济纳一线。这小子一口就说出金山是属于大华,看来也不是没有一点常识的人。

    “这个,两国争端,互有来往也是常事。”禄东赞道。

    “互有来往?!”林大人嘿嘿一笑:“哦,对了,禄兄,你们那个什么辣鼻草,长在哪个位置啊?”

    “在科布多与阿尔泰之间,就是这个位置!”禄东赞指了一下地图,好奇道:“林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哦,没什么。没准哪一天,我也到科布多和你们互有来往一下呢。”林大人嘻嘻一笑,没正经的说道。

    “欢迎,欢迎,欢迎林大人到我科布多做客。”阿史勒咬牙笑道:“林大人,您看那大炮的事——”

    “这个嘛,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搞好后通知一下你们。李圣他们研发,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林大人自言自语道。

    “大人,什么研发?”阿史勒不解道。

    “哦,我是说,搞到最新的大炮送给你们,让你们打猎也打的爽嘛,只要你们到时候不对着我们皇宫轰就行了。”林大人皮笑肉不笑,说出的话却叫两位突厥使者心惊。

    阿史勒和禄东赞都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位林大人进了突厥营帐就像到家一样轻松随便,该吃的吃,该摸的摸,该拿的拿,没有一点客气的,好处都让他占完了,可对于他答应的事情,二人没有一个能吃的准。到底是谁玩谁呢?二人一起迷糊了起来。

    夕阳西下,林大人打着饱嗝,在一名妩媚的胡女胸前摸了一把,便握着阿史勒视若性命的“辣鼻草”纵马而去。

    “无耻!不要脸!肮脏的兔子屎!”望着林大人潇洒的背影,阿史勒再也忍不住怒火,哗啦一声抽出马刀,大声吼道:“禄东赞,我真想一刀砍了他!”

    禄东赞正色道:“阿史勒,不要冲动。你送给他的女人,他是不是没要?”

    阿史勒哼了一声:“没要倒是没要,可又亲又摸的,便宜都让他占尽了,这可都是我帐中的侍妾啊!”

    “此人不简单!!阿史勒,希望你我不要看走眼了!”禄东赞轻声道:“不简单个屁,他日若是到了战场,我一定先斩了这小子。”阿史勒闷哼一声,又道:“禄东赞,另外一边我们要不要继续接触?”

    “要!而且要抓紧!一定要快!”望着林晚荣远去的背影,禄东赞轻轻一叹:“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个林三,将是我们的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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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0:08:13 | 显示全部楼层
从突厥人的营地出来,纵马狂奔一阵,将胡人帐篷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林晚荣才放慢了速度,高大的突厥马缓缓迈蹄依依而行。
    看准四周无人,林晚荣将怀里藏着的自阿史勒手上抢来的“辣鼻草”取出,仔细观察起来。这些生在突厥的“辣鼻草”,叶子粗糙,远不如他前世看到的烟叶那么细嫩,切割的也很是随意,突厥人很少用纸,更不要说卷烟了,对“辣鼻草”还只会用鼻子吸。若这玩意儿放在大华,怕是早就风糜起来了。

    将叶子放在鼻边狠狠的闻了一口,虽然烟叶粗糙还带着呛鼻的味道,林晚荣忍不住舒爽的叹了口气。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要是能在大华大量种植,然后贩卖到高丽东瀛甚至欧洲,那大华可就大赚了。也不知道现在大华的百姓有没有开始种植烟叶的,若是没有,那就只能打到突厥去了,禄东赞说这烟叶生长在阿尔泰山以北,等什么时候和老徐研究一下地图,派几个人去把它占领了算了。

    他心里胡乱意淫了一会儿,便已绕道来到了昔日与苏慕白对抗的校场,只见场上锣鼓轰鸣,杀声震天,千万匹战马奔腾而来,似是在演练骑兵会战。胡不归等人早已归了建制,至大军出发前,李泰数十万大军中的精锐每天都会在这里操习演练,针对胡人擅长马战的特点,李泰将重点放在了骑兵对抗上,胡不归、杜修元、许震等人因此深得重用。

    “林将军,你怎么来了?!”见林晚荣骑着大马,慢悠悠的向营区行来。早已得了禀报的李圣和胡不归急忙赶了出来。

    林晚荣翻身下马,拍了拍突厥大马的马背,笑着道:“胡大哥,你认得这是什么马吗?”

    胡不归不屑地嗤之以鼻:“突厥大马,体形高大,劲道猛烈,擅长奔袭突刺,弱点在于耐力,我在北方前线的时候,见过突厥马无数次了,也不是什么宝贝。林大人,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林晚荣神秘一笑:“这些杂种的突厥马,当然算不上宝贝了。可若是纯种的汗血宝马呢,胡大哥。李大哥,你们见多识广,可曾见过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胡不归大吃一惊:“汗血宝马乃是突厥特产。传说是天马的后裔,体态高骏,日行千里,在突厥数量也是极少,我昔年与胡人交手时,在草原上曾见过一匹。林大人,你怎么说起汗血宝马了?莫非你见过!”

    林晚荣嘿嘿笑道:“汗血宝马么,也就稀松平常的很。吃的是草,拉的是屎,我家里昨天刚进口了两匹,什么时候让几位大哥去遛遛。”

    “两匹?”胡不归眼睛睁得大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林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汗血宝马一匹就可价值千金,你什么时候弄来了两匹?是从哪里进口的!”

    “是别人行贿送给我的。”林大人神秘兮兮道。

    胡不归和李圣听得一阵惊愕,林将军果然非同凡人,连受贿的事情都说的这么直接。

    “咳,咳,”胡不归打了个哈哈:“原来是朋友送的啊,林将军,我胡不归这一辈子还没摸过汗血宝马呢,什么时候能去你府上看看?”

    “没问题。”林晚荣骚骚一笑:“胡大哥还真是行家。那汗血宝马浑身鬃毛金黄柔软,比摸女人的大腿还要舒服。等把这件事办完了,你叫上兄弟们到我家里,咱们开个宝马会,让这些汗血宝马脱光了衣服,咱们摸一摸,流点汗血,哈哈哈哈!”

    真是个淫人,不过我喜欢!胡不归和李圣跟着林大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几人说了几句话,胡不归道:“林将军,你今日来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们去办?”

    胡不归几人与林晚荣相处时日久了,对他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这林将军平时闲着没事,是绝不会到军营里逛的,若是溜达过来了,那就准是有什么坏水了。

    林晚荣朝李圣抱拳,嘻嘻一笑道:“这个,就要麻烦李大哥了。李大哥,我们神机营的大炮现在改进的怎么样了?”

    李圣四周瞅了一眼,小声道:“我们前几日刚刚实验过,经过改良后的火炮,射击距离可以到一里地,威力却不见减少多少。同时,徐小姐还想了办法,为火炮增加底座,转动更加灵活,重量也减轻了不少。”

    徐芷晴那丫头怎么对什么都感兴趣啊,搞天文数学不算,连弓弩大炮也要玩。林晚荣点点头道:“李大哥,你帮我一个忙。找一门最笨重最老的火炮,仔细调校一下,再重新粉刷一遍,弄成跟咱们新大炮样子差不多,上面写几个字,弄两个车轱辘架上送给我,我有用处!”

    李圣奇怪道:“林将军,你要这个做什么?又老又笨重的火炮,我们早就淘汰了,你要想玩炮,我给你弄门最新的,两匹马就可以拉动,还能四周转动调整角度的。”

    林晚荣哈哈大笑:“李大哥,我要的就是老炮。记住了,这炮外观得崭新明亮,样子要就跟新的一样,但是里面全是废铁,怎么都不能打响!然后再在上面涂几个洋文,让他们看不懂的。总之,越洋气、越新潮、越能唬人,那就越好。”

    李圣听得满头雾水,但林大人狡猾奸诈,从没吃过亏,按照他说的去做,肯定没问题。李圣不好意思道:“将军,按您的想法做,肯定没问题。但是那炮身上涂洋文,在下才疏学浅,请问,什么是洋文?涂什么样的洋文?”

    林晚荣从怀里取出纸笔,刷刷写下几笔,递给李圣道:“就写这几个字吧,记住,颜色一定要鲜艳,要显眼!”

    李圣看着那几个弯弯曲曲的字母直发愣,胡不归也是大眼瞪小眼:“将军,这就是洋文么?您真厉害!这玩意儿怎么个念法,又是什么意思?”

    林晚荣接过纸片,指着上面几个字母道:“大家跟我念,FUCK,法克,法克,一定要法克。”

    “法克,法克,一定要法克。”李圣和胡不归谦虚好学的跟着林将军大声念了起来,林晚荣哈哈大笑道:“法克,爽啊!记住了,这几个字就涂在大炮上,老子给它命名了,就叫法克炮!”

    “将军,这个法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您很喜欢法克?”李圣奇怪道,胡不归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林将军白眼一翻:“唉,两位大哥,我是个文明人,本来不想说粗话的,但是你们一定要逼我,这个法克的意思就是,就是,哦,胡大哥,听说你在八大胡同轧了个姘头,那你们每天晚上干的那事,学名是怎么个说法?”

    胡不归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开口,李圣笑着抢道:“胡大哥,那叫欢好,是不是?!”

    林大人摇头道:“欢好这个词太文明,不过你们也难得文明一回,就这么的吧,法克的意思就是欢好,狠狠地欢好!”

    “法克炮?欢好炮?”胡不归和李圣面面相觑,拼命的忍住了笑,这林将军果然天纵英才,起的这炮名,绝了!

    落定了“欢好炮”的事情,林晚荣虚心的向胡不归请教起地理知识来,最关注的就是那生长烟草的科布多。按照他的想法,资源是死的,人是活的,突厥没有意识到烟草将会给社会带来多么大的变化,那我林大人就勉为其难去帮帮忙好了,杀到突厥去,抢他们的女人、抢他们的宝马、抢他们的烟草。自古以来就只有突厥人抢大华,为何我大华就不能抢突厥?俗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快乐无穷嘛!

    胡不归听林大人满嘴跑火车,什么乌兰乌德,什么伊尔库次克,什么色愣格河、车车尔勒格、乌斯季库特,甚至连哪一块地是突厥人从谁手里抢来的都弄得一清二楚。胡不归一阵激动,紧紧的握住林将军的手道:“将军真乃神人也。末将与胡人交战多年,也只知道巴里坤一带,将军未曾上阵,却连他们的历史与汗都都了解的如此清晰。老天佑我大华,将林将军派给我们,他日上了战场,凭将军胸中的丘壑,定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老胡的马屁功夫也大有长进啊,林晚荣腼腆道:“胡大哥见笑了,小弟只不过爱好学习,读书破百万卷罢了。”

    李圣与胡不归对林大人的不要脸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哪天要是不吹了,那才是不正常。当下林晚荣依照从禄东赞那里学来的半吊子地图,画了个大概,胡不归加以补充,将科布多的具体位置标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林将军为何对科布多如此感兴趣,但见他此时态度与先前有极大差别,从“要我打”转变为“我要打”,胡不归心里自然高兴万分,对他毫无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校场回到城中的时候,正是夜晚时分,林晚荣想起还有高丽与诚王的两个宴会,一时有些踌躇,也不知该不该去。高丽的宴会倒还罢了,但是自己一直与诚王对着干,这老小子主动邀请自己赴宴,不知道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在城中走了一阵,到了一处僻静地,林晚荣忽然止住脚步,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一番,轻轻叫道:“仙子,仙子——”

    叫了几声,四处一片寂静,无人应答。林晚荣心里疑惑,按照协议,仙子应该随时跟在身边保护自己的啊,今日到胡人营中,也不知她躲在哪里。

    “宁仙子——雨昔,雨昔——”林晚荣大叫了两声,便觉身边清风袭来,一阵暗香拂过,转头一看,就见宁仙子面沉如水,静静的站在了自己身旁。[天堂之吻手 打]

    “咦,神仙姐姐,你从哪里飞来的?”林大人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眼:“我刚才寻了你半天,却没见着你人影!”

    宁雨昔脸上毫无表情,淡淡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宁仙子啊!”林晚荣张嘴就答。

    “后来又叫了什么?”

    “雨昔——”

    “啪”地一声轻响,却是一柄剑鞘疾驶飞出,气势凌厉,直往旁边树上挂去,入木三分。宁仙子望着他,面色如水,眼角却已有一分薄薄的怒色。

    “雨昔,你这是怎么了?剑鞘和宝剑可是一对,你怎么好意思拆开他们呢?!”林晚荣嘻嘻一笑,腆着脸皮道。

    “雨昔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宁仙子收拾了心境,面色平静的说道:“你可以叫我宁道人。我答应了护卫你的生命,可没答应不让你伤残。你若是身上少了些什么东西,只要留得命在,我也不算违背约定。你想清楚了。”

    “雨昔,你出家了?看不出来啊!唉,真是糟蹋了一锅干粮啊!”林大人摇头感慨,脸上满是可惜之色。

    宁雨昔刷拉一声,手中长剑飞出,自他耳边穿过,林大人只觉耳边一凉,几根伸出来的头发便应声而落,悄无声息。

    ***,玩飞剑威胁我啊,老子可不是吓大的,他抹了把额头冷汗,轻叹道:“扔的真准。雨昔,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啊,我对飞刀一向很有兴趣的!”

    宁仙子的涵养果真修炼到家,淡淡说道:“这一次只是警告,下一次可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晚荣叹口气道:“想和你说会儿话,怎么会这么困难?今天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吗?”

    宁仙子眼帘微闭,算是作答,林晚荣嘿嘿一笑:“仙子姐姐,你的皮肤真好,身材更好——哦,哦,算我没说,请你把剑拿开些好吗?我这个人很喜欢开玩笑的!”

    宁雨昔将手中的长剑往他脖子上压了压,缓缓说道:“你要珍惜现在说话的机会,很可能你马上就开不了口了。”

    “仙子姐姐,你对胡人要借大炮怎么看?”感觉冰凉的剑锋贴紧了脖子,林大人再不敢占便宜,老老实实说道。

    “不知道!”宁雨昔简洁回答:“不该我管的事情,我从来不问。”

    “那诚王呢?诚王的事情归不归你管?”林晚荣抓住机会问道:“他邀我去赴晚宴,我去不去呢?穿哪套衣服去?仙子姐姐帮我拿个主意好不好!”

    “你要问诚王?”仙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不该来问我的,有一个人比我更清楚。”

    “谁啊?”林晚荣不解道。

    “你忘了么,那日夜晚,她还来杀过你的。”宁雨昔嫣然一笑,如寒冬里的牡丹绽放,无比的艳丽娇媚,林大人心里却冷飕飕的,硬着头皮道:“姐姐,你说的是谁啊,我最近用功读书,把脑子读坏掉了,你说的清楚点。”

    “你不是脑子坏掉了,你是心思坏透了。”宁雨昔美丽的笑容渐渐消逝,修长的手指往剑柄按去。

    “啊,我想起来了。”林大人面上一片惊喜之色:“姐姐说的是那天晚上来杀我的那个黑衣女子,也就是你师妹,对不对?唉,总算没把脑子读坏。”

    “你认识她么?”宁雨昔淡淡道。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她呢?她是刺客,我是被刺的,完全对立,仙子姐姐你当日不是也看到了么?说起来,还没拜谢仙子姐姐的救命之恩呢。”林晚荣嬉皮笑脸,拱拳拜了三拜,心里暗念拜天拜地拜父母,礼成!

    “是么?真的不认识?!”宁雨昔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望着他道。

    知道自己与安碧如关系的,就只有寥寥几个人,老皇帝对宁雨昔心怀猜忌,绝不会把我和安姐姐的事情对宁雨昔说,林晚荣哈哈一笑道:“真的不认识,不过她是你师妹。什么时候仙子姐姐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大家和和气气发大财,那该多好!”

    “你看,这是什么?”宁雨昔手中握着一只蜂针,轻声说道。

    “咦,这不是我们相识的纪念物吗?没想到姐姐一直保存着,真是情深义重啊。”林晚荣赶紧笑道。

    “蜂针,五毒!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人能调制出来。”宁雨昔摇头轻笑:“说你不认识她,你自己相信么?亏你们做地一出暗杀好戏!”

    林晚荣心里冒冷汗,这宁仙子够深的啊,原来早就看出我与安姐姐相识了,可她一直没有揭破,这又是何用意呢?难道是看上我了?长得帅就是麻烦啊!

    “仙子姐姐,我只是问一下你对诚王的看法么。怎么引出来这么多牢骚?是不是平时没有人陪你说话,心中空虚寂寞啊!”林晚荣讪讪一笑。

    宁雨昔微哼一声:“这世界上不止你一个聪明人,切莫把别人都当成了傻瓜。安师妹如何与你勾搭我不管。但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耍什么心眼,否则——”

    “否则人头落地是不是?”林大人哼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脑袋,大声道:“你砍啊。有本事你来砍啊,看看是你的宝剑利,还是我的脖子硬?叫你声仙子。你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仙子了么?要不是看在你和青璇是亲戚的份上,我早就一枪崩了你。崩了你,知道吧?”林晚荣对着太阳穴,比划了个打枪的手势,那凶狠的模样,就像是宁仙子欠了他五百两银子。

    宁雨昔见他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好笑,淡淡道:“你说完了么?”

    林晚荣倏的转过身来,凝望着她道:“把那金牌给我!”

    “什么金牌?”宁仙子一愣,旋即明白了,摇头道:“你要那金牌做什么?”

    林大人凶神恶煞道:“本大人花钱买了东西不满意,现在要退货!怎么,没有三包期啊?!什么服务态度!快把金牌还给我,回你的仙坊玩儿去吧。”

    宁雨昔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人怎么什么想法都有,她摇了摇头道:“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做到,那金牌是绝不能退还的。”

    林晚荣大怒道:“反了你啊!谁是老爷,谁是跟班,你弄清楚没有?没有一点敬业精神,不职业,不专业,你们那个卖鱼的仙坊,培养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金牌还给我,你,一边玩儿去!”

    宁雨昔名满天下,身份地位何等的尊贵,又有谁曾对他如此大喝小叫?即便是涵养再好,见林三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也忍不住心中来气,手中长剑微微颤抖,恨不得在他身上刺几个窟窿。

    “想杀我是不是?”林大人一挺胸,冷冷笑道:“那就来啊!你要不敢杀,你就是我老婆!我要被你杀了,我就不是你老公!!嘿嘿,你们那个卖鱼的仙坊,名声好的很那,动不动就要弑杀雇主,大爷我伺候不起。干脆让你要了我的命,大家都清净!”

    宁仙子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彬彬有礼的有德之士,何曾遇见过这样的泼皮无赖,气得玉脸通红,手中长剑几次扬起,终于还是放下了。

    “我‘玉德仙坊’答应的事,从未失信过。你想要我做什么?”宁仙子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平静说道。

    “做什么?没伺候过人啊!老爷我现在走得累了,去叫辆马车来。还有,别老摆着那张苦瓜脸,多笑笑!”林大人哼哼一声,吩咐道。

    “你——”宁仙子气得浑身颤抖,沉默良久,终于一跺小脚,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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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0:08: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就走了?我还什么便宜都没占上呢!林大人心里一阵阵失望,站立了一会儿,正要迈步前行,忽闻一阵车轱辘声响传来,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过来。车把式跳下来道:“老爷,是您叫车么?”
    林晚荣一喜,急忙点点头:“是我是我!大叔,刚才去叫你车的人呢?”

    “您说那位小姐啊?”车把式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她可真是个好人。给了我这么大一锭银子,叫我过来接您,怎么,您与她不是一路的么?”

    林大人暗自点头,发飙有成效啊,管她什么仙子神女,绝不能给她好脸色看。正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绝不能惯着,就得打着骂着顺便疼着爱着。

    “哦,她是我家的一个使唤丫头,可能奉了我老婆的命办别的事去了吧。”林大人嘻嘻一笑,四处张望了一眼,也没见宁雨昔隐身在何处,便登上马车钻入厢内:“大叔,诚王府你知道吧,咱们去那遛遛!”

    车把式见这位年轻的老爷和蔼可亲,胆子也大了起来,轻轻将帘子放下道:“诚王啊,知道,他老人家可是位出了名的贤王,慈眉善目的,对周围百姓也好,大家都说,他要当了皇帝,咱们百姓就有福——”他说了一半就急忙住口了,显然意识到已犯了忌讳,讪讪笑道:“学老儿胡说的,老爷你可莫要当真。”

    “你说了什么?”林晚荣奇道:“我刚才耳朵背过去了,什么也没听到,你再说一遍好吗?”车把式感激一笑,急忙催动马车疾驶而去。

    诚王的府宅与皇宫遥遥相对,呈南北呼应之势,占地极为宽广,怕有数十亩之多,远远望去,红瓦高墙,亭台楼阁,气势十分的雄伟。皇帝赐给林晚荣的宅子本来就已算大地了,但与这王府相比,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能与之媲美的,大概就只有皇宫了。

    诚王门前悬挂着两个巨幅灯笼,高大的朱漆大门上扣着一对紫金环,上书一块金光灿灿的牌匾——诚王府!

    林晚荣下车来的时候,诚王早已在门口候着了,望着他抱拳笑道:“林大人光临敝府,本王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哎呀,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林晚荣嘿嘿一笑:“小弟冒昧前来贵府打扰,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是。哦,小王爷,你也在啊。好久不见,你长得越发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都快比上我了。”

    赵康宁英俊的面颊抽动了一下。强装出笑容道:“林大人是我府上的贵客,父王都要亲自出门迎接,康宁在此守候也是应该的。”

    林晚荣走到他身边,笑嘻嘻的拍拍他肩膀:“小王爷太客气了,咱们在金陵就认识了,算起来也是老相识了,何必这么见外呢?老王爷,小王爷,请——”他反客为主,谦虚的请诚王父子先行,三人入了宅子。

    诚王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嫡亲兄弟,其身份尊贵可想而知,走廊里灯火通明、张灯结彩,三步一个金丝灯笼,五步一个琉理盏,处处繁花似锦,仆从云集,好不热闹!

    见林晚荣一路走来东张西望,似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赵康宁轻蔑一笑,诚王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咦,老王爷,那个是什么?”林晚荣指着远处一处奇景,好奇说道。

    诚王父子抬眼望去,只见园子不远处有一处巨大的水池,一架庞大的木制风车正缓缓转动,将池水抽出,甩的高高,又落到池中,溅起一片片美丽的水花。风车乃是由人力推动,三个壮汉不断的推动搅杆,将池水扫上天空。

    “哦,这个是昔年本王在云南戍边的时候,见过的一种水车,当时甚是喜欢,回京后,我就叫些工匠照做了一个。这水车有风的时候就会缓缓转动,将池水甩出,美丽异常。本王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风生水起,”诚王微笑说道。

    “风生水起?”林晚荣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老王爷果然有学问,比我强多了。要叫我起个名字的话,就叫个老牛吸水还差不多。”

    赵康宁冷冷一笑,你是个什么杂碎,一个小小家丁而已,是下人中的下人,放在以前,给我提鞋都不配,怎能跟我父王相比。

    “咦,老王爷,这个又是什么?好大一条蛇哦!”林晚荣指着近处一处景观,啧啧叹道。那是一棵树干雕成的蛇形动物,正横盘在一处小溪流水之上,只见它肢体粗长,头顶长角,口边多须,眼中带煞,张牙舞爪,气势非凡。身上还用黄灿灿的金子,镶出一道道的金鳞,煞是神气。

    “这个是本王闲来无事,嘱托匠人们雕刻的一条小金龙,做装饰用。”诚王眼中锋芒一闪,笑着言道。

    “哦,”林晚荣点头道:“原来是雕条小金龙玩的。老王爷,刚才风生水起那个名字很好,不知这条小金龙您老人家给他起名字没有?”

    “这个,暂时没有。”诚王笑道,“林大人有如此兴致,那不如给它赐个名吧?”

    林大人腼腆一笑:“这个,不太好吧,我学问低、见识浅,取个名字怕吓着了大家——这小溪里有水有鱼,还有一条金龙,那不如就叫它个‘鱼龙混杂’吧,贴切的很,嘿嘿!”

    赵康宁再也忍不住了,哼了一声道:“什么‘鱼龙混杂’,这叫做龙困浅水,父王早已取了名字的。”

    “哦——”林大人张大了眼睛,拖长了声调,一副惊讶之态:“原来叫做‘龙困浅水’,果然有学问!‘风生水起’,‘龙困浅水’,啧啧,这两个是什么意思呢?唉,最近读书太多,脑子坏掉了,一时想不起来。”

    赵康宁冲动下一开口,便知道坏事了,诚王威严瞪了他一眼,小王爷便再不敢开口说话了。他此时就站在林晚荣身边,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传来,林晚荣心中一凛,深深看了赵康宁一眼。难怪那些突厥崽子轻松写意,原来还有暗手啊!老子送他们一门法克炮,还真是没冤枉他们。

    林大人苦思了半天。叹道:“唉,说起来,前几天皇上也邀我去过皇宫内院游玩。可是和王爷比起来,那场面,那气势,啧啧——”

    “如何?”诚王眼光闪闪,轻声问道。

    “皇宫里除了地方比这里大那么几寸,其他的,就差的远了。没有金丝灯笼,没有琉理盏。没有风生水起,更没有这活灵活现的小金龙。”林晚荣摇头叹气道:,‘龙困浅水’,‘风生水起’!老王爷,看来皇上的日子过的很紧张啊!”

    “是吗?”诚王打了个哈哈:“林大人,我们不要在这里耽搁了,快些进里屋去吧,诸位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三人直往厅房行去,那大厅中檀木桌椅,大红地毯。玉砌雕栏,装饰的富丽堂皇。厅内早已摆满了美酒佳肴,数十个美貌的侍女伺候一旁,旖旎而又特别。

    客座处早已坐了数人,林大人挨个望去,却是生面孔多,熟面孔少。事实上,他虽然做了吏部副侍郎,却挂的是一个空职,满朝文武,他除了认识徐渭和李泰外,其他的则是一概不识了。

    “咦,苏状元兄,你也在这里?”好不容易望见靠近上方的席位上坐着一个熟人,林晚荣脸上立即现出诚恳亲切的笑容,热情打招呼道。

    苏慕白对他微一点头,算是回礼,诚王微笑道:“林大人,本王今日宴请的,都是朝中同僚同事,可没有什么拘谨的。来,来,来,你就坐在这里吧!”

    话一说完,他便亲自拉着林晚荣,往最上首的主客位而去。林大人一惊,哎哟,老家伙耍诈,这满堂的尚书宰相大学士,哪个不是一品大员。他偏偏拉了我一个副厅级干部坐最上席,不是故意让我难堪么?林大人哈哈一笑道:“王爷,这最上席自然应该留给最尊贵的客人了,我还是不坐了吧,屁股会生疮的!”

    诚王爽朗笑道:“林大人客气了,你就是本王最尊贵的客人。年纪轻轻便蒙圣上恩宠,做了吏部副侍郎,又得皇上亲自题名‘天下第一丁’,圣眷之隆,无人能出你右。假以时日,林大人封将拜相自是不在话下,就是封一个异姓王爷也不叫人稀奇。叫大家说说,你不上座,还有何人来坐?”

    “是啊,是啊,正该林大人上座。”场中众官一起喧哗了起来,眼中却是神色各异、嘲笑的、不屑的,羡慕的、嫉妒的,不一而足。诚王向苏慕白扫了一眼,只见他目不斜视,举壶将酒杯斟满,猛一仰头便灌进了脖子里。[天堂之吻手 打]

    “唉,我平生最擅长做的是做爱。坐上席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我的特长。不过,既然诸位大人看的起我,那我就勉强坐了吧。他日皇上要责怪我尊卑不分、礼数不全,大家可要为我作证哦。”林晚荣脸色为难的说道,众人便轰然应是,催促谦虚地林大人坐在了上席之首。

    见林晚荣落座,诚王父子也在主位坐下,美酒佳肴纷纷端上,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诚王虎目一扫,大声笑道:“这是今年开春以来,本王首次宴请各位同僚,请诸位放宽心怀,尽情欢乐。来啊——”

    他一拍掌,门外顿时袅袅娜娜走进十余名美貌的女子,含笑行到各人席前纷纷施礼,另有数女抱了琵琶丝竹,款款奏乐。在音乐的熏陶中,诸位大人也渐渐的放开了起来,与身边的美貌女子调笑起来,一时之间,欢笑声不绝于耳,气氛热闹非常。倒是那新晋的状元苏慕白大人,对身边的美女不苟言笑。一人喝着闷酒,显得有些不合拍。

    诚王看了看苏慕白,又扫了林三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林大人今天下午在胡人那里就已吃了野味。坐在上首又是众人目光所聚,甚不自在,虽然身边那陪酒的女子粉面桃腮一副娇俏模样,他却少了几分兴致。不过见大家玩的开心,他也在那小妞的小脸蛋上摸了一把,轻浮道,“小妹妹,你今年几岁了啊?”

    “奴家十六了。”小妹妹低下头羞涩说道。

    “十六?我看不止吧!”林大人盯住她的酥胸吞了口口水:“十六都有这么大了?我瞧别人二十六也长不出你这么大个的。”

    “大人,你坏死了。”小妹妹轻轻扭捏几下,扑在他怀里撒娇起来。

    妈的,二十六的姐姐还来跟我装嫩。当老子不识货么。诚王这老家伙良心被狗吃了,邀我坐上位,却敢以次充好。以老装嫩,以为老子是第一次出来混的初哥?

    林大人嘿嘿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任凭“小妹妹”在身上摩擦扭动,他自威风凛凛,岿然不动。

    诚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林大人虽然与旁边女子说说笑笑,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便笑道:“怎么,林大人,莫非是这丫头不合您的口味?”

    “我口味比较独特,一般人伺候不来。”林晚荣嘻嘻笑着举杯:“老王爷,我敬你一杯,你那‘龙困浅水’‘风生水起’叫小弟我长了不少见识。”

    诚王笑着一杯饮尽道:“林大人莫慌,稍后还有更精彩的。”他双掌轻轻敲击,场中丝竹顿时一起停了下来,就连正在与众人调笑的欢场女子们也都静谧下来。场中顿时安静之极。

    “咚——”一声琴弦轻轻响起,便如一把小锤敲击在众人心灵,琴弦声音渐大,如玉珠落盘,清脆入耳。

    一个女子声音幽幽唱喏道: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

    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不知何时,场中已多了一个洁白屏风,一个曲线玲珑、丰满诱人的身影透过屏风,落在众人眼中,凭添许多神秘色彩。屏风后的那女子声音清越,似能穿透玉石、击鼓鸣钟,伴随那绵绵琴音,将这相思之情演绎的缠绵悱恻,感人异常。

    场中都是才学之士,只听这一曲,便已知这女子非是常人,再看那女子身形曼妙、曲线动人,顿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诚王神秘一笑道:“诸位不必猜了,这位可不是八大胡同里的红人。八大胡同里的那些庸脂俗粉,怎能与这位佳人相提并论。”

    他一挥手,那屏风便自动收起,一个妩媚动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这女子一袭淡紫长衫,面上蒙着一块薄薄丝巾,正遮住脸庞。身形有如扶风的弱柳,轻轻摇曳生姿,细细的蛮腰,丰胸翘臀,勾勒出一个无限美好的曲线。只看这身影,便知该女定有绝世之姿。

    那女子身形淡定,站立自如,优雅中却又隆乳翘臀,说不出的诱惑,说不出的迷人。

    诚王自己也看得愣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迷恋之色,旋即又露出丝丝坚定,笑着道:“今日春暖花开,正是登阁入室的好日子。趁着今夜这良辰美景,本王便为大家送上一份大礼。这位小姐乃是一位神仙一般美丽的女子,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样样精通,寻常人等皆不是她的对手。今日场中诸位各凭本事,谁若能博得佳人一笑,便可做这美人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场中百官平日朝堂上是人五人六,下了朝来便都是风流倜傥,自认非常。眼见这天仙般的女子近在眼前,若能与她有一夕之欢,定然快活赛过了神仙。

    “王爷,如何博得佳人一笑?!”一个大肚便便的老头子问道。

    诚王笑了一声道:“这个么,就凭各位的本事了。说笑话,跳舞,唱曲,十八般武艺皆可使出,怎么让她笑,你就怎么来。这位小姐说了,良宵苦短,千金难买一笑,谁若让她真心笑出,那便是她的入幕嘉宾。”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逗佳人一笑,要放在平常的熟人身上也不难。但这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世未知,性格未知,要让她笑上一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靠,这样也行?林大人看得大眼瞪小眼。诚王望着他神秘一笑,轻声道:“林大人,你不是口味独特吗?怎么样,这位小姐能符合你的口味么?”

    “唉!”林宛荣微微一叹:“王爷,我真的是个很正经的人,从不沾花惹草——哦,对了,让这位小姐笑了,真的可以做她的入幕之宾吗?王爷你不是讹人的吧?”

    “本王一言九鼎。”诚王眼神闪烁,面沉入水:“你要让她笑,她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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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1:00:1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王爷,小弟可以冒昧的问个问题么?”林大人温文尔雅说道。
    诚王微笑看了他一眼:“林大人,你是我今日的座上嘉宾,何须如此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说来,本王一定知无不言。”

    林晚荣点了点头,指着场中那俏丽的女子,轻声道:“王爷,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逗笑这位小姐?难道她平日里都不会笑么,还是笑得太多,嘴巴抽筋了?”

    诚王愣了愣,这叫什么话,笑得太多嘴巴抽筋?也只有林三这小子能想出来了。王爷哈哈一笑,拍着他肩膀说道:“林大人果然风趣幽默,本王看好你,今晚的入幕之宾,看来非你莫属了。这位小姐不是不会笑,而是说过,她的笑颜只对中意的人儿绽放,没准就是林大人你了!”

    “是吗?”林晚荣色眯眯的看了场中女子一眼,荡笑道:“这位小姐果然有个性,我喜欢。其实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哦,老王爷,你认为,做人,怎样才算成功呢?”他后面一句话却是大声所说,让大厅中人都听得清楚明白,场中人听林大人发表高论,当即停下了议论,竖起耳朵听他的高论。

    “这个,本王尚未思考过。”诚王爷笑着说道:“愿闻林大人高见。”

    “王爷当然不用考虑了,您是天生的富贵命,含着金勺出生的,我们这些人哪能和您相比呢。”林大人嘻嘻一笑:“叫我说来,其实做个成功人士很简单,男人么就得天天向上,女人那就得笑口常开。嘿嘿,王爷,您是高明人士,肯定一听就懂。”

    他是骚人,说的话也带着股骚劲,大厅内也有不少和他一样的骚人,一听他打的隐语,便有人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这位林大人,看来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啊,这样隐讳的笑话都能讲出来。

    反应快的反应慢的都听出了他话里含义,转过身去偷偷笑了起来,倒是场中那位小姐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诚王哈哈笑道:“高,高!林大人果然高深莫测,本王佩服。现在我是越来越看好你了。不过,今日在场的都是我大华的精锐,你也有不少的劲敌哦!”他说完,似是漫不经心的往众人身上瞅了一眼,眼光却落在了苏慕白身上。

    若能做这位小姐的入幕之宾,定然快活赛过了神仙,众人心思被美女吸引,眼光都落在了她身上,苦思冥想着要怎样才能逗她笑。

    果然是大华的精锐,才思敏捷之极。林大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便见刚才说话的那位大肚腩的叶大人站起来道:“诸位同僚都如此谦虚,那下官便抛砖引玉,先行献丑了。王爷,我就来说个笑话吧!”

    诚王点头微笑,示意他继续,林晚荣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都老成那样、胖成那样了,还想着做人家小姐的入幕之宾,实在够浪。

    “这位兄台,请问这位叶大人在朝中是何职位?我见他才思敏捷、风流倜傥,想来官职应该不在我之下吧。”林大人拉住坐在自己身后的一位大人问道。

    那大人惊愕之下,连口中的美酒都差点喷了出来,林大人果然是天子宠臣,连叶大人都不放在眼里,看来取代他的位置是指日可待了,说不得要好好巴结一下这位天子近臣:“哦,林大人您说叶大人啊,他乃是当朝吏部尚书!”[天堂之吻手 打]

    吏部尚书?丫丫的,那不就是我顶头上司的上司?林大人尴尬一笑:“这位兄台果然够诚实。其实叶大人身为我的上峰,我怎能不知道他?刚才问这话,只是想与兄台结识一番,兄台高姓大名,何处高就啊?”

    那位大人急忙抱拳道:“不敢不敢,下官晏道几,乃是文华殿学士一名,专门负责各种史书典籍的抄录与记载。另外,逢着重大盛事,例如祭天、大赦,下官也为皇上起草诏书。”

    哦,这不就是秘书么,这可是一个好差事啊。晏道几的位置在后排首位,说明他是第二档里面的第一,林晚荣抱拳道:“原来是晏道几晏兄,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林大人正虚情假意的与晏道几寒暄,却听那边叶大人已经开始说笑话了。只见他挺着个大肚腩,一步三颠的走到那小姐身边,谄媚笑道:“从前,有一个秀才捉弄一个结巴小孩,他说:‘你要是学声鸭子叫我就给你买袋瓜子吃!’那结巴小孩就说:‘你就是给我买十袋瓜…瓜…瓜…瓜子,我也不给你学鸭子叫!!!”

    他边讲笑话便学那鸭子叫,大肚腩一抖一抖,甚是可笑,众人一起大笑起来。叶大人得意的瞅了那位小姐一眼,却见她神色淡淡,甚是冷漠,根本就没有一点要开口笑的意思。

    林晚荣哈哈大笑,你这老头讲笑话,也太欠缺了点火候,咱们男人讲笑话,哪能那么老实呢,不沾点荤腥,那还叫什么段子呢。

    见吏部尚书叶大人亲自出马了,虽然收效甚微,却起了一个良好的带头作用,顿时又有几人起来讲笑话,只是那女子就像一个天生的冰块,别人笑得前俯后仰,唯独她面无表情,岿然不动,便像是个聋子一般。

    装的倒像!林大人心中偷笑,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还不知道你这狐媚子竟也能扮仙子呢,好一副圣洁模样。

    见场上气氛越来越活跃,可是能让美丽女子发笑的却没有,诚王四周望了一眼,眼光落在苏慕白身上,笑道:“苏状元,你是新晋的恩科头名,才学定然不浅,快也来试试吧。”

    林晚荣与苏慕白是老打交道的了,闻言立即带头鼓掌叫好。苏慕白瞥了他一眼,点头起身笑道:“今日在场的都是慕白的前辈上峰,下官本不敢逾越。但既然是王爷发话了,下官说不得也只好献丑了,我就也来讲一个笑话吧。林小毛的父母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叫大蛋,二儿子叫二蛋,请问三儿子叫什么呢?”

    “这个简单,大蛋,二蛋,后面接着的自然就是三蛋嘛!”一个直肠子大咧咧的叫道。

    “林大人,你认为呢?”苏慕白微微一笑,问道。

    你爷爷的,敢骂我?林大人心中恼怒之极,他是整人专家,这笑话虽然隐讳,可里面的双重含义他自然听得明白,他嘿嘿一笑,皮笑肉不笑的道:“苏大人好才学,这个答案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了。”

    苏慕白哈哈一笑,得意道:“林小毛的父母有三个孩子,大的叫大蛋,二的叫二蛋,第三个,自然就是林小毛了,哈哈哈哈,承让,承让!”

    原来是个脑筋急转弯,果然有趣,场中众人都笑了起来,也有个别聪明的,听出了这笑话里的含义。三儿子叫林小毛没错,可是按照他两个哥哥的顺序排下来,他也叫林三蛋,这名字一点不假!

    林三蛋?!那人惊骇的望了林大人一眼,只见他面带微笑,似是没听出这其中含义,那人心里这才安生下来,还好还好,这林小毛没我这么机灵。

    三蛋的故事讲完了,那女子却依然端坐,不发一言,看来今夜没人能够打动她了。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

    诚王望见苏慕白眼中闪烁的火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起身道:“苏状元好才学,本王甚是欣喜。只是今夜的主旨是逗佳人一笑,眼下佳人久盼,却无一人能成,叫本王也好生着急啊。林大人,你跟在皇上身边,才华本事自然都是一流的,你也来试试吧。不过——”

    诚王微微一顿,看了厅中诸人一眼,笑道:“诸位同僚都是讲笑话博佳人一笑,为了公平起见,林大人,你就也说个笑话吧。大家有无意见?”

    “好!”众人轰然叫好,久闻这林大人的大名了,又是胜高丽又是斗突厥的,奇事一件件,却一直没有亲眼目睹过他的神奇,今日终于可以开开眼了。

    “唉,诸位大人抬爱了,林三才疏学浅,真的不会讲笑话。”林大人起身腼腆一笑,甚是谦虚恭谨。

    “林兄过谦了。”苏慕白眼神闪闪,望着他道:“你深得皇上宠信,是皇上御笔亲题的‘天下第一丁’。这‘天下第一’四个字便足可说明一切,你定然有过人之处,非是我们这些凡尘俗子可以比拟,讲个笑话又能算得了什么?”

    “是啊,是啊!”众人一阵鼓噪,情绪甚是热烈。

    林晚荣嘿嘿一笑:“既然苏状元如此抬爱,那小弟也只好试上一试了。状元兄,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一条疯狗,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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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1:00:25 | 显示全部楼层
苏慕白沉吟一阵,开口道:“人遇疯狗,人自然不能怕狗,该当一脚将踢开才是。”
    “够勇猛,果然不愧为状元郎!”林晚荣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苏状元说的好,在路上遇到狗的时候不要惊慌,要勇敢地与它博斗,顶多会有三种结果——状元兄,请你给大家解释一下。”

    “三种结果,无非是我赢、它赢或者两败俱伤。”苏慕白沉声道。见林三笑得诡异,他心中隐隐升起些不对劲的感觉。方才他暗骂了林三一回,难道这家伙听出含义来了?以这林三的狡诈,他是睚眦必报的,莫不是这话里又暗藏了什么陷阱?

    “妙极,妙极!”林晚荣拍手笑道:“看的如此全面和深刻,看来状元兄一定是与野狗搏斗过的,三种结果也分析的很到位:一是你输了,你连狗都不如,二是你们打平了,你和狗一样;三是你赢了,恭喜恭喜,你终于超过狗了!!!”

    “你——”苏慕白脸色一变,望着微笑的林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话都是自己说的,只不过林三换了个说法而已,自己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什么话到了林三嘴里就立即变了味道。

    厅中众人听得哄堂大笑,这林三简直就是一泼皮,连苏状元都能骂,还骂的如此有学问,佩服,佩服。那沉默不动的女子轻轻瞥了林晚荣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口中轻轻一声嘤咛。

    坐在林晚荣身边的晏道几眼光便一直注视在那女子身上,听到这轻声一笑,立即张大了嘴巴,惊叫道:“她笑了,她笑了!”

    林晚荣转过头好奇问道:“晏兄,你说谁笑了?”

    “是她,是她,是这位小姐笑了。”晏道几激动说道,仿佛是她自己令这位小姐开怀大笑了。众人一听小姐发笑了,注意力立即从林苏二人的对骂上转移回来了。

    “笑?!没有啊!”大肚腩的叶尚书大人摇头道:“晏学士,莫非是你听错了?本官距离佳人极近,都未听到她开口,何来笑声?”

    “是啊,是啊,一定是你听错了!”众人一起起哄说道,多多少少有些出于男人的嫉妒心理。

    开口的都是一品大员,不是尚书就是大学士,晏道几虽是二档中的第一位,却也不敢顶风跟这么多大人作对,只得讪讪笑了笑,满是歉意的看了林大人一眼。

    这个晏道几有点义气!林晚荣暗自点头,缓缓跺到那位女子身边,嘻嘻一笑道:“这位小姐,我是猎人,你是狐狸。我是开水,你是茶叶。我是马车,你是车把式。我是银票,你是银子。”

    众人听得稀里糊涂,林大人打这两个比喻是什么意思,太隐讳了。那女子看他一眼,轻声说道:“什么意思?”

    这尚是她首次开口说话,只闻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叫人遐想无限。

    “这还不简单么?如果你是狐狸,我是猎人,我一定会追你的。如果你是茶叶,我是开水。我一定会泡你的。如果我是马车,你是车把式,你一定会驾(嫁)我的。如果我是银票,你是银子,那么,我是一定一定会取(娶)你的。”林大人看着她嘿嘿一笑,脸上神情说不出的淫荡下贱。[天堂之吻手 打]

    “噗嗤。”一声轻笑传入众人耳膜,众人听得一清二楚,笑了,笑了,小姐真的笑了。

    “无耻,太无耻了!”场中的男人们气得七窍生烟,林大人到底还要不要脸了,怎么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口,一个男人当众说出这种话,成何体统。

    “脸皮都厚到这种程度了!”佳人轻声言道,声音恰好只让二人听见。

    “彼此彼此了。”林大人张开大嘴,对着小姐嘿嘿淫笑。

    诚王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旋即转为坚定,轻轻拍手笑道:“好了,好了,恭喜林大人,贺喜林大人,终于抱得美人归!”

    “不好意思,运气好而已。”林大人四周一抱拳,谦逊说道,看的众男人暗自心恨。

    “春晓苦短,一刻千金,就请林大人享受去吧!”诚王哈哈一笑,那蒙面女子嘤咛一声,羞不可抑,撒开小脚就往里面跑去。

    “真的要享受吗?”林晚荣望着称王狐疑地道:“大家都在这里受苦,我一个人去享受,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诚王笑道:“林大人放心吧,众位同僚另有佳人相陪,你就尽管去吧。”

    “唉,急公好义一向是我的缺点。”林大人嘻嘻笑着一抱拳,就住里面厢房而去。早已有随从在门口守着,恭敬迎过他道:“大人,这边请——”那随从将他带到一处整齐而明亮的厢房中,对着他暧昧一笑:“大人,小姐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林晚荣点头一笑,推门而入,只见两棵红烛燃得通亮,方才进屋的小姐端坐在床边,正默默守候着。

    叭嗒一声,房门被那随从关上了,林晚荣心里一跳,玩真的?!他悄悄走过去,坐在那小姐旁边,微笑道:“请问小姐贵姓啊?”

    小姐妩媚望他一眼,低头羞涩道:“奴家姓安。”

    林大人一把扯下她脸上的纱巾,露出一张艳丽动人的美丽俏脸,他愣了一愣,惊喜道:“安姐——”

    “嘘——”安小姐纤细地手指竖在唇边,美目往外一瞥,轻轻阻止了他,口里嘤咛一声,无限娇媚道:“公子,你好坏啊,摸人家那里——”

    林大人一愣,不是吧,我还没动手呢,她怎么就开口出声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叫我林三哥还怎么见人呢。“小姐,我还没——”林大人急急说道。

    “还没脱衣服是吧?您别急嘛,奴家帮您脱。”安小姐撒娇道,眼光又往外瞥了一眼,一挥长袖扑灭屋里的灯火,在自己衣服上拉扯了几下,传出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同时一声吃痛娇呼:“大人,您怎么这么猴急啊,这么着急就把火烛吹熄了,奴家还没伺候您更衣呢。”

    这是怎么回事?林大人心里疑惑,却觉一阵淡淡的女子幽香传入鼻中,一具成熟丰满的身体缓缓贴近了自己,火热的鼻息,还带着丝丝的颤抖,安小姐紧紧搂住他的身体,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抱紧我——”

    要拒绝这个要求太难了,林大人心里一喜,大手一搂,便从后面环住了安小姐的细柳蛮腰,入手滑腻细嫩,就如新出炉的绫罗绸缎。

    安小姐浑身一阵颤抖,轻轻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事急从权,你可不能做坏事,心里要想着仙儿——”

    两人此时靠的极近,安小姐香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怀里,说几句话都吐出一片火热的气息,温暖丰满的小腹和紧绷玉滑的大腿贴着他似有似无的厮磨。林大人只觉一股浑厚的热力从下腹腾起,周身阳气如万马奔腾,身下小弟一柱擎天,紧紧贴在安小姐的小腹上。

    安小姐成熟妩媚,所学更是博杂,当然知道那滚烫的东西是什么,脸色如火烧般的阵阵发热,忍不住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坏死了,你把我当仙儿了么?以为我是她那般好欺骗么?”

    望着安小姐近在咫尺的火红滚烫的脸颊,林晚荣微微一叹,轻声道:“师傅姐姐,这可不是我愿意的,是你在勾引我。”

    “不准叫我师傅姐姐。”安碧如嘤咛一声羞得偏过了脸颊:“今日之事只是一时从权,万不可当真,更不可对仙儿提起,否则,我饶不了你。”她眼神朝外轻望一眼,趴在他耳边道:“只准做戏,不可当真,外面有人听房。”她眼神飘荡,身体在他身上缓缓摩擦,丰乳贴近他胸膛压住,滑嫩如凝脂。安碧如莲舌生香,檀口轻吐,发出一阵噬骨销魂的声音:“哦,大人,您慢点,奴家要被您撕裂了——”

    叫的这么淫荡,简直是要命了啊,林大人听得口干舌燥,心火阵阵的上升,贴在两人之间的火热越发的滚烫起来,林大人苦恼道:“姐姐,拜托你叫的纯洁一点,好不好?你这不是故意在勾引我吗?”

    “你当我愿意吗?”安碧如望着他妩媚一笑:“是诚王下了大本钱,让我一定要勾引你成功。人家不叫两下让外面的人听听,怎能叫外面知道勾引成功了呢?”

    诚王派安姐姐来勾引我?我靠,派白莲教的圣母来勾引我,老子有够档次,这事摆明了是要离间我和老皇帝的关系嘛,诚王这一招够绝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诚王再狠,也不知道老皇帝比他更阴,早就暗中查证了安碧如与林三的关系。

    林晚荣想着心里痒痒,大手抚摸上安姐姐柔滑挺翘的俏臀缓缓揉搓,不经心道:“勾引我?姐姐,你以前也是这样勾引别人的么?”

    安碧如身体一僵,眼中的神情刹那间冰冷彻骨,热情似火的躯体顿时化作了一团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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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5 01:00:36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怀里的娇躯渐渐冰冷,望着安碧如古井无波的表情,林晚荣便觉得不对,心里哎哟一声,老子今天下午吃羊肉吃多了,怎么说出这种洋话来。本来温馨旖旎的气氛刹那消失殆尽,这就叫做乐极生悲,林大人心里懊悔不已。
    “起来吧,外面的人走了。”安碧如轻轻说道,脸上兴不起一丝波澜,漠然望着他,那表情便当他是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两人还是紧紧贴在一起,可是与刚才的火热相比,此时的二人,一个是火焰,一个是海水。

    “不起来!”林晚荣脑子里念头急转,嘻嘻一笑道:“师傅姐姐生气了,我就不起来。你笑一笑,我再起来。哦,要不我再给你讲个笑话,两个饺子结婚了,送走客人后新郎回到卧室,竟发现床上躺着一个肉丸子!新郎大惊,忙问新娘在哪?肉丸子害羞的说:讨厌,人家脱了衣服你就不认识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拜托,姐姐,你笑一个嘛!我真的讲的很认真的。”

    安碧如静静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一言不发。

    对这位外表放浪的安姐姐,林晚荣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两个才是性格最接近的人。一样的阴险狠辣,一样的多愁善感,一样的漠视礼法,一样的放荡不羁。从前两个人之间嘻嘻哈哈暧昧朦胧,倒还没什么感觉,眼见她突然一下不理自己了,林晚荣便似失去了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心中刹那之间空荡荡的。

    “你讲一百个笑话也没用。你当真以为我方才是听你笑话才笑的?我与诚王虚与委蛇二十余年。却一直没让他占到便宜。若不是此次他以我苗寨安危相逼,要我陪你一晚,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来了,想逗我一笑,那也绝不可能。”安碧如脸上闪过一丝骄傲,淡淡的望着他,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林晚荣闪过一丝心悸的感觉,紧紧搂住她的身躯,咬牙道:“那老王八拿苗寨安危逼你?妈的,我去砍了他,再砍他儿子,再砍他孙子,砍他祖孙十八代——姐姐,你笑一笑啊。你不要吓我,小弟弟很胆小的,你笑一笑啊。笑一笑小弟弟就教你跳钢管舞。”

    安碧如微微摇头:“杀了他又能怎样?杀了一个诚王,还有十个、百个、千个诚王会站起来,你杀得完么?至于笑么——”她脸上现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轻声道:“以前对你笑得还不够多么?现在,请你放开我——”

    林晚荣听得发愣,是啊。以前安姐姐没事的时候就对自己笑眯眯的,虽然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自己。但那感觉却充实而又甜蜜,现在她不笑了,自己心里越发的堵的慌。

    “把手放开。”感觉环住自己的手臂还是那样有力,安碧如望着他,轻声而又坚定道。

    “不放!”林晚荣大声道:“放了你就跑了,我到哪儿找第二个白莲教抓你去。”

    安碧如变戏法似的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银针,望着他道:“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拦的住我么?”

    “这个——”林晚荣无奈苦笑。安姐姐的武器还真是神出鬼没啊,自己随身携带的两杆枪,一杆舍不得对安姐姐使,一杆想使,人家却又不让。他从到这个世界泡妞以来,一直是无往不利,该调戏的调戏,该勾引的勾引,基本没有受过大的打击。眼见这个貌似放浪的安姐姐,却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让自己无从下嘴,心里的郁闷是可想而知的。

    还从没见过他这么蔫头蔫脑的样子,看样子是受了很大打击,安碧如望了他一眼,一狠心道:“人生哪能尽是欢乐,该当聚就聚,该当散就散。我与你相处的日子,甚是开心快活,当然,今晚除外。”

    听她言中隐隐有厌世之意,林晚荣吓了一跳,急忙紧紧拉住她:“姐姐,你不是要落发为尼吧,你可别吓唬我,我这开水还从没泡过不张头发的茶叶呢。”

    “非是落发为尼。”安碧如摇摇头:“诚王答应了我,过了今夜之后,便会保我苗寨百年安危。我在外面飘荡了这么多年,累了,想回苗寨看一看。”

    “回苗寨?!”林晚荣睁大了眼睛:“姐姐,我也跟你去看看吧,我好久没去过少数民族了。我在那里骑马抢亲,再把你抢回来。”

    安碧如听了想笑,却又强自忍住了,瞪他一眼:“你当我苗寨是什么?皆是男女两情相悦,自动结合,哪有什么抢亲的。”

    林晚荣唉了一声,懊恼道:“哦,是我记错了,抢亲的可能是蒙古族吧。你们苗寨中讲究的是男女两情相悦,看来我和姐姐你还算不上相悦。”

    安碧如淡淡扫他一眼,咬牙道:“你是仙儿的相公,我是仙儿的师傅,叫我如何与你相悦。”

    正因为你是仙儿的师傅,那才更有味非道嘛。这种话,在这个关口,他可不能说出口。“哦,还有,师傅姐姐你让我对付宁仙子,我和她才刚刚开始,你这一下要走了,我该怎么应付?”他说到这里,四处张望了一眼,按照理论来说,宁雨昔现在应该就在自己不远处。

    安碧如摇头道:“你放心吧,她那么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以她的能耐,大概早看出了我与你是串通的,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她跟在你身边,只要你施展对我的那些手段,战胜她不是问题,我对你有信心。”

    安碧如每件事都安排好了,看来隐退之心是早已定下了,想起她那日夜闯天牢拼死相救的事情,估计她是准备以性命相殉了。林晚荣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匆忙中找出个理由,急急道:“姐姐,诚王说派你来勾引我。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他明天看不见你的人影,不是会怀疑么?”

    安姐姐淡淡道:“你放心,今夜我会一直留在房里打坐的,你就好生安歇了吧。”

    林晚荣急忙跳起来:“姐姐睡床,我去打坐,唉,好几个月没练功夫了,要是再不加把劲,就要被姐姐你超过了。”

    安碧如转过身道:“你天天到处乱转,不肯安下心。就算再练上一百年也超不过我,要你打个什么座?”

    林晚荣早已爬上椅子坐好,苦恼点头:“我也想与姐姐一起睡床啊。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师傅姐姐长得跟仙女似的,我定力又差,要是不小心擦枪走火,那就不太好了。所以。还是分床睡吧,等以后再合床好了。”

    与这小子说上一会儿话,真是扰乱心神。安碧如强自吸了几口气,平心静气,慢慢的呼吸平缓下来,竟然缓缓睡了过去。

    本来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入幕之夜,就算不能真个销魂,但是摸摸抓抓占些小便宜,那是免不了的,却被自己一句话搞成这个样子,失策啊。真是太失策了。林大人懊恼欲死,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方过了一会儿,却听见安姐姐轻声道:“你过来,睡我旁边。”

    “这个,不太好吧,说好了要分床的。”口中如此说,他跑的比猴子都快,一咕噜钻到床上,闻着安姐姐淡淡的芳香,卖乖道。

    安碧如纤手伸出,微带着颤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林三,这个世界上人心庞杂,难以揣测,虽不敢说人性本恶,但作恶之人却是不少。你恶行不少,但心思却不恶,比无数的伪君子都强上百倍。”

    “那是那是,”感觉安姐姐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头发,心里无比的平静,他急忙点头道:“我是真小人,绝不做君子,不管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

    安碧如淡淡点头:“认识你以来,有两件事最让我感动,你知道是哪两件吗?”

    见林三摇头,安碧如轻轻一叹:“一件是微山湖上养伤之时,赶回金陵前一夜,你唱的那首难听的歌。”

    “姐姐,虽然我今夜说错了话,但你也不能这样打击我吧,我唱歌得过奖的,那能叫难听吗?”林晚荣委屈说道。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安姐姐摇头微笑:“当时听你唱这歌,只觉得你很傻,现在想来,大概是我傻。”

    “姐姐,其实我唱那首歌,真的很难听,我妈以前都说过的。”林大人难得老实一回,低下头小声说道。

    安姐姐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却泪珠落了下来:“第二件,就是你为了维护我,连性命都不要了。我闯进天牢之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与你死在一起好了。早知有今日当时就把你杀了,再自己抹了脖子,总比现在心都死了的好。”[天堂之吻手 打]

    林晚荣大惊,急道:“师傅姐姐,我是无心的,你可不要吓唬我。”

    “如果没有仙儿,如果没有今晚地那句话,其实,我们是可以相悦的。”安碧如忽然冲着他妩媚一笑,满脸的泪珠灿烂耀眼,像是满山绽开的梨花,林大人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却见身边空空如也,安姐姐便像一只飞过的鸿雁,不留下一丝踪迹。唯有枕边未干的泪痕,仿佛诉说着什么。

    林晚荣抹了抹眼角,心道今天天气不好,露珠都下到眼睛里了。呆呆望着那湿透的丝枕,想起昨夜安姐姐的浅言低语,他直直的发愣了半晌,忽然轻叹一声:“你这该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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