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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古月轩

《极品家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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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6:27 | 显示全部楼层
姐姐,你说真的?”萧玉若一阵惊喜道:“那敢情好,他这个人坏死了,我一个人可打他不过,我们两个人齐心合力治住他,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看他还敢不也在外面欺负女孩子?哼,小心我们不让你进门。”
    大小姐脸泛红晕,在妹妹脸上轻拍了两下,羞道:“死丫头,胡说些什么,这话怎么能乱说。”

    萧玉若冲着林三微微一皱鼻子,泪花中却含着笑容,可爱之极。林晚荣哈哈一笑,两个女人一起管我?这是本公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萧夫人上前拉住二小姐的手,笑道:“你这孩子,说话没大没小,等过完年你到京里去,看你怎么受得了?”

    “娘亲——”见到母亲,二小姐顿时一阵娇羞,依偎在萧夫人的怀里轻轻撒起娇来。萧夫人俏丽的面上带着真切的笑容,与两个女儿拥在一起,说些知心话儿。

    三人都是冠绝金陵的大小美人,又有着相同的血缘,长相极为相象,站在一起,便像一母三生的同胞姐妹。两个女儿靠在母亲怀里撒娇,萧夫人红艳的小口微张,丰满的胸膛急剧起伏,三人便像是凝固在画卷里的仙子,美丽自然,无丝毫的娇柔造作,真个是美景天成。

    望着三张一样美丽的脸庞,或成熟美艳,或清丽高雅,或天真无邪,林晚荣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淡淡的感动。美丽的事物最难长留,这母女三人尽情欢笑的样子,更是短暂而难得,一生也见不到几次。这三个一般美丽的女子,在外人面前高贵骄傲,但哪里又有人能够了解到她们背后的软弱和酸楚呢?

    唉,都是缺了男人惹的祸啊,这个空缺,只有老子暂时补一补了。没办法,谁让我是萧家强人林三哥呢。

    见着大小姐三人的动人风韵,林晚荣抱着纯粹欣赏的态度,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正要继续观赏眼前动人的美景,四德却走了上来大煞风景地道:“三哥,我这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您老主意多,有没有什么见效快一点的法门?”

    最烦爽的进修有人破坏,兄弟也不行,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有效的法门啊,这个我有。你回去弄些童子尿,全身上下擦两道,我保你明早起来神清气爽,与众不同。”

    林三哥何等人也,神仙一般的人物,四德对他从无怀疑,急忙约了萧峰寻找童子尿去了。

    闹了这一番动静,此时已是深夜时分了。见着外面再没有异常,萧夫人携着两位小姐上了马车,众家丁护卫在侧,浩浩荡荡地杀回家去。

    从洛敏藏身的郊外,再到洛凝的绣楼,直到香水作坊,这一天的活动量可够大的,林晚荣很有些困顿了,倦倦地缀在队伍最后,不住地打着呵欠。

    “嘻嘻——”一阵轻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睁眼一看,却见二小姐笑颜如花,轻轻巧巧地站在了自己身前。

    “二小姐,你怎么没在马车上?”林晚荣惊奇道。

    萧玉霜拉住他手,羞涩道:“我对姐姐说,坐车有些累了,想要下来走走,姐姐就答应了。”

    哦,是这样,林晚荣朝队伍前方看去,只见马车的帘子偷偷掀起一点,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二人。见林晚荣望去,那帘子急急地放下了。

    “那你是想我了?”见前面队伍已经转过拐角再也看不见自己二人,林晚荣嘿嘿一笑,将玉霜搂进怀里悄悄问道。

    二小姐吓了一跳,急忙向前看去,见姐姐与母亲坐的马车已经转过拐角,心里才安定下来,含羞道:“你这坏人,就会欺负我。今日早间,本想与你好好说说话,你却急急匆匆地出去了,待到晚间回来,还没见到你的身影,又听说你莽莽撞撞带了人出去打架了。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揪心?万一伤着哪儿,那不是要了我的性命?”

    有点小感动,林晚荣伸手进去,穿过小衣,在她腰间细腻的嫩肉上轻轻摸索着:“小宝贝,你放心吧,我打架的本事高强着呢,谁也伤不了我。”

    他的话语火辣辣,手上动作更是赤裸裸,二小姐这样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哪里是他的对手,当下呼吸越发的急促,鲜红的小口不断地闭合着:“你这坏人,最喜欢吹牛,你打架能有什么本事?倒是对付我的威武将军有一套,还有就是最喜欢欺负我了。”她说着说着,却是想起了两人初见的往事,语气越发的温柔,将娇艳的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任他双手在自己腰际抚动,脸上的红晕漫过了耳根。

    汗,这丫头还以为我只打狗不打人呢。见她温柔如水的模样,林晚荣心里疼她之极,也不与她说教,只温柔地抚摸起她身体来。

    此时夜深人静,二人立身处的拐角处在黑暗中,林晚荣心里火辣辣的,双手顺着玉霜腰际向上抚摸,轻轻道:“小宝贝,让我来检查检查你的身体,顺便促进一下你的发育。”

    “什么发育——哦,不要,不要在这里——”小丫头还在疑惑他的新名词,却觉他双手手热,已掀起小衣,径直抚上她柔嫩的胸膛。

    此处地处拐角,虽无人来,到底是在户外,萧玉霜心如小鹿般乱撞,娇躯轻轻颤抖,身体紧紧埋在他怀里,羞得不也抬起头来,只在他耳边悄声一唤道:“坏人——”

    新生的两只粉嫩玉乳已初见规模,在林晚荣手里不断的变幻着形状,他嘿嘿一笑道:“不错,再过两年,一定能发育得更加美好。”

    二小姐脸如火烧,将头紧紧埋在他怀里羞涩道:“你这坏人就会作弄我,我们这样,是不是就是夫妻了?”

    “那是当然。”林晚荣厚脸皮笑道,诱拐少女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那我这里什么时候能长得和姐姐一样大?”小丫头望了他好久,终于开口,无限娇羞地问道。

    “哦,这个,大小姐的很大么?”林晚荣浑身冷汗,幸好二小姐遇到的是我这样的色而不淫的有道之士,要不然,大小姐就吃了哑巴亏了,肯定要被问出个方圆长扁来。

    “比我的大得多了。”二小姐羞道:“不过没有娘亲的大。”

    怦,林晚荣撞墙了!我的小宝贝太强悍了,这话说给我听听就行了,对别人可不能随便乱说,会坏了夫人的清誉的。我是个正直的人,一向没有非分之想,听了也就当作没听到,不过话说回来。这娘三难道经常玩些比大小的游戏么?这个游戏听着很有趣啊。

    他心里胡乱地想着,双手却是轻轻揉搓,大有让二小姐迅速发育的态势。二小姐身上又酥又麻,眼中泛起淡淡的水光。小嘴微张,红唇轻启,娇羞道:“林三,你是要与我做那生娃娃的事么?”

    生娃娃的事,靠,只是摸了几下,离生娃娃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天那,听二小姐说话,老子怎么会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上的又不是幼女!林晚荣浑身的欲火降入了冰点。愚昧无知害死人那,强烈要求大华朝开设生理卫生课堂,对年满十二岁少女进行科学扫盲。

    二小姐羞得头也不也抬,轻声说道:“姐姐说,若是有人与我这般亲热,那就定然是想欺负我,叫我拿刀刺他。”

    刚才欲火焚身,倒把这茬给忘了,林晚荣急忙在二小姐身上一阵摸索,逗得萧玉霜咯咯娇笑,轻声道:“你这坏人,我来见你,便是任你欺负的,拿那刀做什么?”

    林晚荣这才松了口气,大小姐也不知出什么馊主意,害得我与小宝贝亲热一番也要提心吊胆。

    二小姐紧紧拖住他道:“我一日不见你,心里便慌得紧,与你说说话,受你这般欺负,心里才能高兴。姐姐说,有了喜欢的人,才会这个样子。方才那般亲热,也只有与相公才可以,可是我现在都让你这坏人欺负尽了,你还要与我生娃娃——”

    “这个,这个,小宝贝,你听我说,生娃娃的原理不是这么简单的。”林晚荣的额头汗珠隐现,这年头,女人到了洞房前夜,才会由母亲传授些半遮半露的知识,现在要他给一个小姑娘解释生娃娃原理,可真是太难了。

    唉,说点浅显易懂的吧,林晚荣嘿嘿笑了几声:“这个,生娃娃,是由一男一女双方共同完成的。简单点来说吧,男人身上有一个东西叫做把柄,女人身上有一个东西叫做漏洞,只有当把柄堵住了漏洞,男女才能结合,生出娃娃。”

    二小姐似懂非懂,羞涩道:“什么漏洞把柄,你这人,讲解的这么晦涩难懂,我哪能明白?”

    林晚荣怕她问出什么“你的把柄在哪里”,便将她往怀里一搂,笑着道:“不懂不要紧,以后咱们生娃娃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二小姐轻轻嗯了一声,便笑颜如花地依偎在他怀里不动了。二人亲密的说了几句话,林晚荣倒也老实了,除了摸摸抓抓,其他的基本没干。

    回到萧家的时候,大小姐正等在门口,见玉霜紧紧拉住林晚荣的手,大小姐瞪了他一眼道:“你以后要是敢欺负玉霜,我就死你你看。”

    好奇怪的逻辑关系,搞不懂!林晚荣无奈地笑了笑,他今日也累得很了,回到屋中,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半睡半醒之间,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他强自睁开眼来,一见眼前情景,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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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6:34 | 显示全部楼层
昏暗的窗前,立着一道瘦瘦的影子,全身黑衣,像是一具复活的干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晚荣浑身寒毛倒竖,眼睛睁得老大,只差一步便要叫出声来。饶是他自诩胆量过人,面对眼前情景,也吓得摒住了呼吸。

    “什,什么人——”林晚荣的语音里带着些微地颤抖,浑身冷飕飕的,冷汗流了一身,急忙大喊一声为自己壮胆。

    干尸似的黑影闻声微微一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道:“你醒了?”

    原来你会说话啊,听见干尸开口,林晚荣心里才放了下来,只要是人,老子就没有怕的。黑暗里也看不清那人的真容,这声音听着倒有几分熟悉。林晚荣迟疑了一下道:“你,你是谁?”

    黑影沙哑一笑道:“怎么,离开了几天,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他住前走了几步,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映在他的脸上,首先落入林晚荣眼中的,便是那空空荡荡的眼眶。

    “魏,魏大叔?”林晚荣吃惊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魏笑着道:“总算你还有些记性,没忘了我。”

    这魏大叔怎么也学人神出鬼没,走路都不带声的?林晚荣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上次受这般惊吓,还是与青璇相见的时候,不过那次是惊恐之后惊艳。这次除了惊恐还是惊恐,人与人真是不能比啊。

    “魏大叔,你玩的这一套可真够吓唬人的,换个胆小的,没准早被您吓晕过去了。”林晚荣长出了口气笑着说道,老魏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亲人,相见之下自然亲切无比。

    魏老头笑了几声:“晚荣,你的胆子不至于这么小吧?我见你做的事情,胆量可都大着呢。”

    “哪里,哪里,我这人天生胆小。魏大叔,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的金陵?”林晚荣爬起了床,请魏大叔坐下道。

    月光幽幽照在老魏的脸上,他满是皱纹的面颊苍白的吓人,空洞的眼神让人心生惧怕,偏就林晚荣倍感亲切。

    “今儿个夜里才到金陵,想起你在萧家当差,就想着来看看你了。你把灯点上吧,这暗无烛火的,小心我这副面容吓坏了你。”老魏笑道。

    这老头总算还有点良心,林晚荣哈哈一笑:“点不点灯都无所谓了,我就这样陪大叔说说话,心里痛快着呢。”

    魏老头常年生活在黑暗中,对黑暗早已习惯了,听了林晚荣的话,心里有些感动,这个年轻人,尽管油滑了些,待人却是直爽得很。他叹了口气道:“我此番只是路过金陵,来看看你便要走了。”

    林晚荣吃了一惊:“大叔方才回来,怎么又要离去了?大叔,你放心,我现在赚的有些银子,安安心心供你养老绝无问题,你不用担心我。”

    魏老头哈哈大笑,心里甚是欣慰,拉住林晚荣道:“晚荣,我一辈子无儿无女,到了晚年却与你相识,这也算是缘分了。”

    老魏性格古怪,林晚荣与他相处下来早已知道,听他说出些话,林晚荣也是一叹道:“魏大叔,我这个人虽然脸皮厚了些,做事辣了些,但是对于恩义二字,却是看得很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待我有如子侄,我若不报答你,那还算是人么?大叔你放心,我已经赚了不少银子,到时候再多娶几房老婆,多生几个儿子,到时候挑一个给您做孙子,跟着你姓魏,你看可好?”

    按照林晚荣的想法,魏老头有救命之恩,报答他是理所当然,自己老婆好几个,儿子也能生一堆,过继一个姓魏,也没有什么。

    老魏身份特殊,孤苦多年,早已见惯世间百态,早些年间,对他阿谀奉承的不知凡几,只是林晚荣不一样,在不知他身份的情况下,仍是如此厚重待他,实在令他感动。他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放声笑道:“好,好,晚荣,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有品德,有常识,有计谋,果然是一个上好的苗子。”

    林晚荣见他说话古怪,忍不住笑道:“魏大叔,你可不要再夸我了,这些都是我最讨厌的缺点了。”

    老魏竖起大拇指道:“还忘了一点,你很有脸皮,呵呵。”

    老少二人开怀大笑,林晚荣仿佛又回到了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每日与魏老头谈天说地那般逍遥自在的境地。只是如今世事改变多多,他也逐渐地改变着自己,慢慢地融入了这个世界,怎不叫他感慨。

    魏大叔道:“晚荣,你在萧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挫败别人阴谋,帮助萧家起死回生,还和徐渭交上了朋友,很好,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百倍千倍。”

    林晚荣不好意思的道:“大叔,这些都是别人瞎吹的,我也没那么好,顶多比你想像中的要聪明十倍而已。”

    老魏听他与自己打趣,倍感亲切,哈哈大笑着道:“不管是谁在瞎吹,也不管聪明多少倍,总之,你在萧家干的好,这是众人皆知的,连那位主子也注意你很久了。”

    “主子,什么主子?”林晚荣奇道。

    老魏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道:“这位主子,我与你说过的。”

    林晚荣恍然大悟,不就是去给什么大户当儿子么,老子现在在萧家,也是大大大户了,那个什么主子,我才不稀罕呢。

    魏老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一叹道:“晚荣,每个人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你现在身处事中,想要脱身,已不可能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萧家吗?”

    “不知道。”林晚荣老实地摇头道。

    老魏笑着望他一眼:“这萧家可不是个寻常的地方,对那位主子,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萧夫人你见过么?”

    废话,我现在是萧家董事会成员,萧夫人我能没见过么?不过你这话说反了,以我今日的地位,应该是萧夫人来见我才是,嘿嘿。

    见林晚荣点头,老魏接着道:“见了萧夫人现在的样子,你就应该知道她年轻时候生得如何的美丽动人了吧?”

    怎么扯到萧夫人了?难道是那个主子和萧夫人之间有什么八卦?萧夫人看着高洁素雅,难道当年也是个风流人物?靠,老魏你个八卦党,这不是诋毁夫人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么?

    老魏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叹道:“当年在京中,郭小姐年方十六,却已出落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才貌双全,也不知迷倒了多少公子才俊。那位主子一见了郭小姐,便惊为天人,他年龄虽经比郭小姐大上许多,却依然留恋不已。”

    说起往事,老魏脸上闪过一丝追忆的神色,林晚荣听着夫人的八卦,忽然想到大小姐。萧玉若这丫头,也是继承了她母亲七八成的衣钵,若干年之后,会不会也有人这样编排她的八卦呢?

    “这位主子乃是做大事的人,在手下谋士的劝诫下,他不得不忍痛放下心中所念,全力应付大事。当日京中局面混乱,这一耽搁之下,郭老太爷却将郭家小姐许给了萧阁老的公子,当日成亲,第二日便离开了京城。等到这位主子知了这讯息之后,郭小姐已随了夫君,远在江南了。”

    老魏声音嘶哑的道:“这位主子乃是真心喜欢郭小姐,见她嫁了人,自然痛不堪言,郭小姐自然也成为他心里的挂念了。所以我说,你帮助萧家办好事,对于你,有着莫大的好处。”

    汗,我根本没那心思,要什么好处。林晚荣笑道:“这么说倒是郭小姐移情别恋了?那位主子倒也还算痴情。”

    老魏摇头道:“说不上移情别恋,因为当时这位主子与郭小姐乃是诗词之友,二人年龄相差极大,郭小姐从未往这上面想过。说起来,算是这位主子单恋郭小姐,他想等到大事皆定,再上门提亲。哪里想到却是这般错过了机会。”

    说了半夭,原来是单相思啊,林晚荣不屑地想道,老子还暗恋过李嘉欣呢,嘿嘿。

    “这个,魏大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内幕?”林晚荣直接问道。

    “如果有机会,你自然会知道。”老魏笑道:“眼下,你只要谨记一件事,你帮的萧家越多,对你将来就越有利。”

    这个不用你说了,玉霜现在是我老婆,不帮也得帮了。

    “晚荣,你与徐渭的交情如何?”老魏突然问道。

    “哦,还不错吧。”何止不错,他的小老婆还是我做的大媒呢。

    魏大叔点头道:“交好徐渭,对你也是莫大的臂助。将来到了京城,这些都是用的着的。”见林晚荣点头,他又道:“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林晚荣一笑:“当然记下了,魏大叔,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老魏意味深长地道:“好,很好。晚荣,你的目光一定要长远,要记住,你的对手不在这里,而在京城之中。”

    对手?京城?什么意思?林晚荣疑感间,老魏却已站起身来笑道:“今日我来看你,这些事情也交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了,我这便走了。”

    他拍拍林晚荣的肩膀,迅即往外走去,眨眼出屋跃上高墙,消失在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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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6: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老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像个瞎子,比老子潇洒多了。林晚荣望着魏大叔的身影发了一阵呆。魏老头的来历看来不简单,不仅跨高墙如无物地高来高去,对京中人事又是如此熟悉,应该不是什么小人物。
    仔细回味魏老头的话,处处透着玄机,偏又不那么明朗。义助萧家,结交徐渭,这些都还可以理解,但他说什么对手在京城就让人纳闷了?我在京中连个蚂蚱都不认识,谁又是我的对手?这个瞎子老头,说话总爱吞吞吐吐。

    林晚荣想了一会也弄不明白,便不再思索了,反正早晚要进京的,到时候就知道了。今日东奔西走,又是骑马又是打架的,他早已疲累不堪,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做起美梦来。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午时,也没有人来打搅,前几日大小姐都是早早来叫他上工的,今日却是例外,想来是大小姐体贴他劳累了吧。

    睡懒觉就是舒服,林晚荣伸伸胳膊,起身到园子里溜达了一圈。路过的丫鬓家丁们,见三哥现身,都急着向他行礼:“三哥,早啊。”有几个稍有姿色的,还大着胆子向他抛起媚眼。林晚荣和他们调笑一阵,顿感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了,马上就要到年关,过完年北上京城,在那里又要白手起家从零开始。林晚感慨了一阵,难得的享受起这份悠闲的时光,在园子里慢慢地散步起来。

    此时已是寒冬时分,百花凋零,落叶遍地,园子里看的十分的萧索,林晚荣走了几步,顿觉索然无味。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睡眠。秋高气爽冬又至,要想读书待明年。”一阵朗朗的读书声映入林晚荣耳朵,我靠,这诗作得才有才啊,一年四季都不用读书了。

    他循声望去,却见表少爷右手扁在身后,左手拿着一本书卷,正摇头晃脑地走来走去。这好诗,正是出自他之口。

    “少爷,早啊,眼下还不到用午膳的时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林晚荣走上前去笑着说道。

    表少爷一见林三,顿时大喜,拉住他手道:“林三,林三,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林晚荣奇怪道。

    “这诗啊,就是我方才念的这诗,你觉得怎么样?”表少爷眉飞色舞地道。

    “一个字,非常好!”林晚荣竖起大拇指道:“就少爷的水平来说,这首诗无异于千古绝句了。不知少爷从哪抄——哦,从哪里听来的。”

    郭无常得意洋洋道:“什么听来的,说了怕吓死你,这是我自己作的。昨日赛诗会,我就拿这首诗报名,当场通过了。”

    赛诗会?哦,不说这个倒还忘了,洛凝那丫头拿我的银子办的赛诗会,月底就要隆重召开了。他望了表少爷一眼道:“怎么,赛诗会还要报名么?我以为想去就去呢。”

    表少爷切了一声道:“那怎么可能?赛诗会是一场高层次的文学盛会,江浙数省,还有从京城来的各大才子,都要现场交纳小诗一首才能入围,那些无名小辈怎能说进就进?这诗就是我昨日交给赛会所作,怎么样,有些大家风范吧。”

    你这种打油诗,三哥我撒泡尿的功夫就能尿上十首,林晚荣嘿嘿一笑,也不打击他了,只道:“对了,少爷,昨夜府里出了大事了,你可知道?”

    郭无常点点头道:“今日早间回到府里,听四德他们说过了。四德这孩子,被人打成那样,着实悲惨了些。妈的,昨日幸亏我不在,要是我在场,保准让这群狗东西望着太阳都找不到北。”

    林晚荣竖了竖大拇指,说的比老子唱的好听多了:“哦,原来如此。表少爷,你昨夜不在府里么?”

    郭无常贼贼一笑,四周瞅了一眼,才小声道:“林三,我俩老关系了,也没什么瞒你的。昨夜妙玉坊我那老相好,又找来了一个小姐妹,俩人一起伺候我,说是要我尝尝与众不同的滋味。我就拼了命的留宿了一晚。啧啧,那滋味,真他娘的赛过做神仙啊。”

    我汗啊,原来玩双飞去了,好一对奸夫淫妇,老子鄙视你,从头顶鄙视到老二。

    “林三,我昨日傍晚在书社报名的时候,还听到一个好消息。”表少爷嘿嘿一笑道:“听说,这次的赛诗会不止是赛诗这么简单哦?”

    “不止赛诗会这么简单?”林晚荣笑着问道:“难道还有赛歌会、赛舞会?”

    “那倒不是。这赛诗会年年办,哪一年却也比不上今年好看。”表少爷神秘兮兮地四周看了一眼,才趴在林晚荣耳边骚包地道:“我昨儿个花了半两银子,买到了些绝密的内幕消息。听说今年的赛诗会不止是赛诗这么简单,金陵第一才女洛凝小姐,要借着这赛诗会选婿了。”

    “选婿?”林晚荣大惊,不是吧,这小妞昨日才对我表白呢,怎么转身就选婿了呢?

    “千真万确。”表少爷笃定地说道:“这个消息早在金陵学社内部流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这事呢。你想啊,洛小姐是谁,不仅人长得像花儿一样,才学更是咱们金陵第一,更是总督洛大人的千金。谁要娶了她,那不就是抱了个金娃娃。那些有希望的公子哥们,早就躲起来闭关去了,争取在赛诗会上一举夺魁,抱得美人而归呢。”

    见林晚荣仍不相信,表少爷有些着急了:“你不相信是怎么的?侯跃白你知道吧?就是被你揍了的那位公子,你是不是有些时日没有见着他了?”

    那日郊游,林晚荣的确没有见到侯跃白,便点了点头,表少爷得意地道:“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吧,他早就躲进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苦读诗书,头悬梁,锥刺股,就是为了把洛小姐娶回家里去呢。”

    表少爷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这事就是他亲眼所见的。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的忽悠有希望超过我的话,那一定非表少爷莫属了。这小子不去太阳报写新闻,实在太他妈屈才了。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少爷,要是洛小姐真能凭诗选婿的话,你可就有机会了。”

    表少爷正义凛然地道:“我对二位表妹一片忠心,怎么会做这些三心二意的事情呢?此次报名,我纯粹是抱着钻研学问的目的而去,哪有你说的那般庸俗——哦,林三,你说我真的有希望么?”

    “去了就有希望,不去,就一点希望没有。”林晚荣忽悠道。

    “这倒也是。”表少爷点点头:“林三,你对楹联很有一手,不知道作诗怎么样?比得上我么?哦,我不是说你抄来的那些。”

    靠,作诗和做爱一样,都是需要激情的,老子才没那么骚。林晚荣摇摇头,表少爷惋惜地道:“可惜了,可惜了,没了林三你陪伴,我纵是号称诗中圣手,在这赛诗会上怕也寂寞的很。”

    林晚荣大汗,你是诗中神兽还差不多,这表少爷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三哥,三哥——”四德的声音远远传来,林晚荣和表少爷一起抬头,就见四德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钵盂,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见他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表少爷道:“四德,日后再有谁敢与你叫板,你就报我无常少爷的名号,顺便提提林三,我保你无事。”

    四德恭敬道:“谢少爷。”

    林晚荣见他把那钵盂楼在怀里当作个宝贝,忍不住笑着道:“你拿的什么,这么金贵?”

    四德以崇敬的眼神看他一眼道:“三哥果然见多识广。你昨夜说的那法儿,我回去试了一试,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这不,今日一早起来,我又去寻了点。”

    “寻了什么?”林晚荣打个呵欠道。

    “童子尿啊。”四德道。

    林晚荣和表少爷急退了数步,脸上一阵骇然。童子尿?这个世界还有童男么?四德丝毫无觉察地道:“三哥,少爷,我方才出去的时候,听说本届赛诗会,这个月底就要开始了。”

    表少爷捂住鼻子道:“哦,听说了,本少爷还入围了呢。”

    “恭喜少爷。”四德急忙拍马道:“我方才听人说,今年这赛诗会热闹非凡,不仅有江浙数省的才子,连京城里的公子们也都纷纷赶来呢。这场面住年可不多见啊。”

    不多见个屁,人来的越多,老子银子就浪费的越多,靠,当我是善菩萨么?林晚荣见着四德紧紧抱住童子尿,着实有些好笑,道:“那才子来的再多,也就吟几首诗而已,顶多秦淮河边的姐们生意好上些许,还能干出些什么?”

    “三哥有所不知,经过小的多方打探,终于得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四德神秘道:“听说,才女洛小姐,要招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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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听得愣了一愣,怎么又是这个消息?表少爷是花钱买的,四德这小子是从哪里听来的?他疑惑地望了四德一眼:“你去寻找童子尿,怎么还能打探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四德谄媚笑道:“这个消息早在金陵城中传开了,我一听说就赶紧回来向三哥和少爷报信了。照我想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三哥和少爷才华出众,盖世无双,有您二位了出马,那洛小姐还不是手到擒来?”

    表少爷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我纯粹是抱着相互切磋、互通有无的态度参加本次盛会的,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这事竟然闹到金陵城中尽人皆知了?靠,洛凝那小妞耍我么?不像啊,她抱我的时候可抓得紧紧的,再说了,以我的魅力,落到了兜里的,还跑的了?真他娘邪门了。

    送到手里的东西不想要,别人收回去的时候又有点动心。是男人都这样贱。老子是真男人,当然也不例外。林晚荣心里有点不爽,急忙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正要出门,却见萧峰急喘吁吁地跑过来道:“林兄,林兄,不好了,不好了。”

    “又什么事不好了?”林晚荣没好气地道:“萧峰兄,遇事不要慌张,圣人都教过的。”

    萧峰站稳了,猛喘几口气道:“林兄,程大人派了兵马来拿人了。”

    程大人?程德?林晚荣心里一惊,道:“拿人?拿什么人?”

    萧峰急道:“他们说我们萧家昨夜参与城中殴斗,要拿我们回去审问。眼下程公子带了人马在大厅等着呢,大小姐正在与他们说理。”

    “程公子?程瑞年?是他带人马来的?”林晚荣哼了声问道。

    “就是他!”萧峰恨恨说道:“大小姐让我来寻三哥,叫你千万不要出去,一切有她处置,有什么事情等过了今日再说。”

    由她处置?这傻妞。以为这事就是这么容易扛下来的么?妈的,这个程瑞年分明就是找茬来的。老子今天心情不爽,就去会会他。

    “四德,把你的童子尿放下,萧峰兄,我们走。”四德把手里捧的童子尿往地上一丢,林晚荣嘿嘿一笑,带着二人直往大厅走去。

    表少爷忙将书本扔在一旁,三步并作两步撵上他们,大声道:“林三,要打架去么?我跟你去,你保护我。”

    你丫真够无耻的,老子鄙视你,林晚荣冲着表少爷竖起中指。他心中思忖了一会儿,便拉过四德,在他耳边嘱咐几句。四德听得连连点头道:“三哥,这件事你交给我办算是找对人了。我一定办得妥妥贴贴的。”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远远的还没靠近大厅,就听见一个男子冷笑的声音传来:“萧大小姐,你们萧家的下人,昨夜参与城中殴斗,乃是有人亲眼所见,你如何能够抵赖?”

    大小姐道:“程公子,我也多次重申。昨夜是有人想要侵入我萧家老宅,破坏我萧家作坊,我萧家家人为护卫家产,才奋力反击抢贼,而且有金陵府的公人陶婉盈小姐在场亲自所见。要说起来,我萧家也是无奈自卫,何来殴斗之说?”

    程瑞年一哼道:“你说自卫那便是自卫了么?聚众殴斗,伤人致残,有人亲眼所见。你今天想要狡辩也是不成。既然大小姐不愿意交出人犯,那在下也说不得只有得罪了。来啊,将大小姐带回都指挥使衙门。”

    “慢来,慢来。”林晚荣笑嘻嘻地踱进大厅,四周看了一眼。惊奇道:“咦,这么多人,好热闹啊。”

    大小姐见他进来,神色一急,急忙对他打了个眼色,林晚荣装作没有看见。他瞥了一眼程瑞年,见这小子带了十来个亲兵站在萧家大厅里耀武扬威,一副趾高气扬模样。

    见了林晚荣,程瑞看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林三,你可还认得我?”

    “站得太近,看不清楚。”林晚荣呵呵笑了两声,退了几步站到大小姐身边,才道:“这位公子生得如此高大凶猛英武不凡,看着还有几分面熟,不知是哪家的大爷啊!”

    “大胆!”程瑞年旁边的一名亲兵大声喝道:“此乃都指挥使程德大人的公子,程瑞年少爷。一个小小家丁,这里哪有你插嘴的地方?还不滚到一边去。”

    林晚荣呵呵一笑:“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原来是程公子啊,失敬失敬。近几日怎么没见程公子去妙玉坊啊,小弟正想和你多多交流一番呢。”

    说到妙玉坊,更是勾起程瑞年的新仇旧恨,他脸上闪过一丝厉包道:“林三,我今日不与你说些无用的话,萧家昨日参与城中殴斗,你更是其中首脑。来啊,将林三和萧大小姐一起带回衙门。”

    林三一惊:“殴斗?这是从何说起,我们可都是良民啊。昨日之事,说来是我萧家惨遭一场浩劫,你看看我们这位兄弟——”林晚荣一指四德,四德很配合地扬了扬头,道道淤痕便显现出来:“那些贼人进了我们萧宅,任何话也不说,逢物便砸,逢人就砍,这位兄弟差点丢了性命啊。我萧家财物损毁,作坊被砸,损失白银万两,正愁无处喊冤呢。程公子为何指鹿为马,说我萧家殴斗呢?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程瑞年冷笑:“说你殴斗还冤枉了你么,我有人证在场,来啊,带人证——”

    他说话间,已有一个瘦瘦的贼眉鼠眼的家伙急速进入大厅,对着程瑞年一抱拳,谄媚道:“小的陈小松,见过程公子。”

    程瑞年点点头,道:“陈小松,你将昨日所见,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记住,一定要说实话哦。”

    那人证陈小松一点头,还没说话,却见四德手指颤抖地指着陈小松,眼中射出滔天的怒火,想要张口,似又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激怒之下,身体一颤,便向后面倒去。

    林晚荣眼疾手快,急忙一把将他扶住道:“四德,四德你怎么了?我的好兄弟,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

    “是他,就是他——”四德缓缓睁开眼,脸色煞白,狠狠望着那人证,眼中充满愤怒,大声道:“三哥,大小姐,昨夜正是此人冲入萧家打砸抢掠,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四德在自己身上从头指到尾,悲痛道:“都是他打的。他还拿刀砍我,差点就要了我的性命。你这个没天良的禽兽,害我萧家还要杀我,我与你拼了——”

    四德眼里蹦出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林晚荣暗自一竖大拇指,面上却是一片悲痛,急忙一把拉住他道:“兄弟不要急,这凶手,我们一定会收拾他的。萧峰,快去金陵府衙报官,就说我们看到了昨夜冲击萧府持刀伤的抢贼。四德,你把你的画像记下来,稍后告诉府中画师,以便他逃跑之后交给官府通缉。你这杀人贼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看你今日还往哪里逃走。”

    那人证还没说话便已被一盆子脏水泼到头上,哪里忍得住,急道:“你胡说,我没有杀人。砍你的人是龙哥,昨日是他带队冲进去的。我在外面放风,根本就没进过萧家。”

    “哦——”林晚荣、四德、萧峰、表少爷一起叫道:“砍人的是龙哥,你负责放风,明白了。那龙哥到哪里去了呢?”

    “龙哥在程大人府——”那人证还待再说,却被程瑞年一阵猛咳打断了。程瑞年怒冲冲地看了人证一眼:“陈小松,你胡说什么!”

    “哦,明白了!”林晚荣嘿嘿一笑,对程瑞年道:“程公子,我们明白了,你明白了吗?”

    程瑞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大小姐也看出了些眉目,望着程瑞年冷笑道:“程公子,这就是你带来的人证么?可也巧了,你寻来的人证,却是昨夜冲砸我萧家的凶手,是他自己承认的,来人啊——”

    大小姐一声娇喝,萧峰、四德几人急忙道:“不的在!”

    萧玉若冷冷一哼,纤纤玉指伸出,一指那陈小枪道:“将这贼子拿下,扭送金陵府衙查办。”

    四德此时早已不见颓废模样,精神饱满和萧峰几人正要一拥而上,却听程瑞年道:“大胆,我看你们谁敢?”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程公子,我这个人天生胆小,你可别吓唬我啊。”

    大小姐秀眉一扬,娇声喝道:“程公子,今日是你带了人证到我府上拿人的,扯的罪名便是我萧家参与殴斗。但方才众人所见,你这人证亲口承认,他便是昨夜参与围攻我萧家的贼人,我们拿他有何不可?莫非程公子也要包庇不成?程公子如此气势汹汹,包庇私党,我萧家虽是羸弱,却也不能任人欺负。我这便与你见官去。”

    “是非曲折,不是现在简单几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公堂之上自有定论。你们还是与我走一趟,回我都指挥使衙门好好交待吧。”程瑞年哼道。

    他朝身后亲兵一打眼色,那几个亲兵便扑上前来,要去扭抓大小姐与林晚荣二人。大小姐纵有千般道理,奈何这程瑞年便是故意找碴来的,哪里容她说理,她又惊又怒,正要喊叫,却见林三拉住自己袖子微微一笑。

    萧玉若看了他一眼,心里便平静了下来,也不挣扎了。那几个亲兵如狼似虎,眼看就要触到大小姐衣角,忽听林晚荣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程瑞年,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一声喊叫,事出突然,带着丝丝内力,直如惊天之吼,震得程瑞年面色苍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林三,你,你要干什么?”见林晚荣面含冷笑,不屑地望着自己,程瑞年一阵心虚,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要干什么?是我要问你要干什么才对!”林晚荣阴阴一笑:“你带着兵丁,擅入萧府拿人,莫非是要谋反不成?”

    这一顶帽子盖下来,就是石头人怕也坐不住了。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兵丁急忙停住了动作,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谋反?”程瑞年大惊之下,心里怦怦乱跳,屁股再也坐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结巴道:“什么谋反,林三,你,你,好大的胆子。”

    林三嘿嘿一笑:“程瑞年,我的程大公子,我说你谋反,你当我是错怪你了么?”

    厅中众人吓得谁也不敢说话,实在是林晚荣这顶大帽子太过于吓人。是人都会受不了。程瑞年脸色苍白,道:“林三,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心我拿你去见官。”

    林晚荣不屑地一嗤鼻:“见官?总算你程大公子还有点记性,还知道自己不是官。说白了,嘿嘿,程大公子,你虽然有个都指挥使大人做老爹,但是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既无官职又无功名,和我一样,一介平民而已。”

    “嘿嘿,一介平民,却带着属于朝廷的兵马,私自入人府阁,抢劫掳人,杀人越货。而且抢的不是一般人,是萧阁老的后人。萧阁老何许人也,那是皇帝谥封的文德先生,御笔亲题的牌匾还挂在萧家大门之上,无数人膜拜敬仰。谁敢在他老人家府前放肆?不过,今天我们见到了,程大公子,你公然藐视皇帝,带了兵马杀进门来,嘿嘿,杀的一定很爽吧,公然与皇帝作对,说你不是谋反,那简直没有天理!嘿嘿,你很好,很嚣张,比我嚣张多了。”

    这一番话说得四德、萧峰额头冷汗滚滚,三哥从一次小小的抓人行动,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将这个狗屁程瑞年推到了谋反的绞刑架上,实在是天纵之才。大小姐看他一眼,心里一叹,以这人的口才,不去出使诸国,实在是浪费了。

    表少爷听得酣畅淋漓,对林三一竖大拇指道:“林三,你真神!”老子是忽悠之神,林晚荣暗自一笑。

    程瑞年听得浑身冷汗淋漓,怎么也想不到来抓几个人,竟然被扣上了这么个大帽子,此事若叫父亲得知了,那还得了?

    “林三,你好一张利嘴——”程瑞年咬牙道:“这些兵丁乃是我的家人,非是兵马!”

    “家人也穿盔戴甲?难道是私自养兵?”林晚荣眼珠睁得更大:“那可就更不得了了,程大公子,你是准备一条道走到黑了啊。唉,早日回头吧,我佛保佑你。”

    说到斗嘴,天下何人是林三的对手。程瑞年抹了把冷汗,急忙辩解道:“非也,非也,他们是步营兵马,我只是临时借用而已。”程瑞年大急之下,早已经语无伦次。

    “步营兵马,临时调用,哦,明白了。”林晚荣冷笑道:“程大公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萧家真的参与了械斗,也轮不到你都指挥使衙门来管,此乃地方之事,非是军务,该当金陵府衙抑或总督府衙门来办才是。都指挥使只掌管一省军务,不可干政,由总督大人节制,这是朝廷规矩,正是为了防止有人借着手中兵权谋反。如今你不仅私自调动骑营步营,更是干涉地方事务,再加上私闯萧家,挑衅皇威,啧啧,这要是传到兵部,传到御史,传到皇帝的耳中——唉,这可是犯大忌的事啊,程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林晚荣哀着,满脸同情之色,拍了拍程瑞年的肩膀:“程兄,节哀吧。”

    妈的,吓也要吓死你,林晚荣嘿嘿阴笑,将屎盆子扣在别人身上就是爽。从肉体上消灭敌人固然爽快,从心灵上毁灭敌人,那才是至高境界,老子正朝这个方向迈进。不过今日这事,也甚是奇怪,以那个程德的老奸巨猾,怎么会派自己儿子来找没趣呢?估计是这姓程的小子瞒着自己老爹偷偷跑来找场子的。

    程瑞年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就是一个草包货,连那个被废掉的陶东成都不如,那日在妙玉坊为了秦仙儿争风吃醋之时,林晚荣便已看准了他。

    大小姐拉了拉他的袖子,轻轻道:“你这人,就喜欢胡诌些理由。听着怪吓人的。”

    林晚荣嘿嘿道:“大小姐,这可不是吓人。朝党之争,比这个厉害千倍万倍。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在咱们看来,就是程小子无故拿人,似乎小事一桩,可要是落到别有用心的老狐狸手里,他定然会把这事无限扩大化,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就像我方才所讲的一亲,这折子一上上去,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皇帝从折子上看到的就是,私自调兵,干涉朝政,藐视皇权,乖乖,这几条加在一上起还得了?我告诉你吧,皇帝看到的弹劾别人的折子,都是这么来的,所以,蒙骗皇帝是最容易的。”

    大小姐掩唇一笑,双颊绯红,目露柔光,轻道:“还说谁是老狐狸,我看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你要是去蒙骗皇帝,没人比得过你。”

    大小姐的神态无比娇媚,林晚荣心里直跳,老子是小狐狸,你就是小狐狸精,你们姐仨可都狐媚得很。

    “你瞎看些什么。”大小姐轻嗔一声,脸红耳后,低头小声道:“也不怕别人看到。”

    “嘿嘿,蒙骗皇帝我不稀罕,骗几个公主嫔妃就行了。”林晚荣调笑道。

    大小姐脸色一变,娇媚全都不见,偏过头去道:“你这下流之人,休想我再与你说话。”

    这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啊。林晚荣哈哈一笑,与大小姐调笑了这么几句,程瑞年却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妈的,还等我留你吃晌午饭呢?林晚荣正想叫程瑞年快些滚蛋,忽闻府外锣鼓喧天,一个家丁跑进来,脸上满面惊喜之色,大喊道:“大小姐,三哥,大喜啊,大喜啊。”

    大小姐方才恢复了些正常的秀脸立即戏霞满面,轻啐了一声,你这奴才不会说话,谁与他大喜?

    林晚荣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什么大喜,大喜的时候还没到呢。”

    那家丁气喘吁吁地道:“三哥,天大的喜事啊,府尹大人,连着总督大人,合起来给咱们萧家送匾来了。”

    送扁?我靠,林晚荣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着道:“什么送扁,下次给我说清楚了,是送匾额才对。”

    “对对对,送匾额,送匾额!”那家丁急忙改口道。

    大小姐疑惑不解地看了林晚荣一眼,似是在问他,又似是自言自语地道:“侯大人和洛大人为咱们送匾额?这是何故?”

    林晚荣呵呵一笑道:“有人不与我说话,我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诉她。”

    大小姐哼了一声,还未说话,院子里鼓乐齐鸣,一行人马就已走了进来。总督府里打头的是洛敏的老师爷,食为仙开业的时候见过的,他旁边还站着洛远那小子,正笑嘻嘻地向林晚荣作揖。

    金陵府为首的却是一个小妞,身后带着一群公人,有几个望着眼熟,林晚荣看了几眼便笑出声来,这几位可不就是去杭州那天早上和自己打过架的么?今日怎么主动上门了?那小妞望着林晚荣微微一笑,面上带着三分戏晕。

    哎哟,姓陶的这小妞怎么又来了?昨儿个不是把话都说完了么?林晚荣还未想完,已听大小姐道:“婉盈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陶婉盈微笑道:“玉若姐姐,先不要问了,你就准备接匾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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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7:22 | 显示全部楼层
金陵府衙和总督府衙,各有数人抬着一块匾额,用红色绸缎包裹着,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大小姐不欲与他说话,看了他一眼,纤纤细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金陵府衙的匾额,意思是你去揭这块。

    这丫头还会手语呢,林晚荣嘿嘿一笑,以为就你会啊,我可是行家。他便学她样子,用手指了指大小姐,又指了指总督府上那块,意为,你去揭那块。

    见他学自己说话,萧玉若忍不住红晕上脸,又羞又恼下狠狠一跺脚:“这呆子,恼人死了。”

    “陶小姐,我来揭你这块,你看可好?”林晚荣笑嘻嘻地说道。

    陶婉盈轻轻点头道:“这便是赠与你的,当然要你来揭才好。”

    哈哈大笑声中,林晚荣与大小姐同时拉开红绸,两块匾额上的八个烫金大字便映入众人眼帘:“忠直诚信,智勇双全。”

    咦,是谁这样夸我,这怎么好意思呢,林晚荣哈哈大笑。陶婉盈对着萧若玉道:“玉若姐姐,昨日萧家奋力抗贼之事,我已禀报于侯大人,侯大人甚为欣喜,又向总督大人禀告。两位大人对萧家为维护金陵城中安宁做出的巨大努力都很是赞赏,特联合赐此匾额,以表对萧家嘉奖之意。”

    忠直诚信?嘿嘿,这四个字是这小妞想出来的吧,她还想着那回事呢。这赐匾额完全是扯淡,估计是老洛知道了昨夜之事,想个法儿为萧家正名而已,难为这老头如此有心,也不枉我指点他一番。林晚荣对着婉盈点头笑道:“陶小姐有心了。我代我家大小姐谢过了。”

    洛府来的那师爷接着道:“诚如陶小姐所说,洛大人对于萧家的敢做敢当,奋勇抗贼的行为深表赞赏。不仅如此,那日老夫人寿宴之上,萧家击败北七省楹联之王。为我江南仕子争光添彩,大人也极为欣赏。今日特意题此匾额,以表谢意。”

    洛远一拱手,笑嘻嘻道:“正是如此。大小姐,林大哥,小弟先恭喜二位了!”

    大小姐回礼道:“谢洛公子,谢婉盈小姐。两位大人如此厚爱我萧家,玉若感激不尽。”早有下人奉上红包。大小姐亲手打赏两府送匾额的下人。

    林晚荣见洛远那小子嬉皮笑脸的,心道,你老爹搞的这一招不错。堵住了那个程瑞年的嘴,让他吃个哑巴亏。不过你姐姐都要招亲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昨天还出了那么大个丑。

    金陵府尹、江苏总督都已经对昨日之事下了结论,乃属于奋力自卫英勇抗贼,程瑞年更显尴尬。深觉今日来此是大错特错了,偏现在众人目光睽睽,他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站在那里,脸色郁闷不发一言。

    洛远装作才看到程瑞年的样子,一惊道:“咦,这不是瑞年兄么,你如何在这里?莫非也是来恭喜的?”

    林晚荣嘿嘿笑道:“程公子是来造反——”

    “来造访,来造访的。”程瑞年满脑门子的冷汗,急忙抢过林晚荣的话题道。

    “哦,来造访?瑞年兄什么时候与萧家有交情了?小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洛远笑着道。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今天来了一次,这交情就有了,你说是不是啊,程公子?”林晚荣神秘一笑问道。

    如此情形之下,程瑞年哪能说什么,当下连连点头。林晚荣笑道:“我与程公子乃是老朋友了,在妙玉坊一起喝过花酒的。他今日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手头紧,想弄些银钱花花,是不是啊,程公子?”

    “正是,正是。”程瑞年点头道:“最近手头紧,我是想来与林兄借些银子的。眼下银子到手,在下也不久留,这就告辞了。”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程兄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们是一起喝花酒的交情,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再说了,你这五万两银子到手,我也只是从中间做个保人,你向大小姐借的,应该谢大小姐才是。”

    五万两银子?在场所有人都暗中抽了口冷气,这可是个天大的数目啊,这个程公子跑来借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再说那萧大小姐又肯借么?聪明人已经看出这里面有名堂了。

    听林晚荣开口就讹诈五万两,程瑞年大惊失色,怒道:“你胡——”

    “我胡什么?”林晚荣阴阴道:“难道程公子不是来造访的?”他故意将“访”与“反”说的模糊不清,别人听了还没有什么,程瑞年听了却是字字惊心。这小子是要我的命啊,眼下那个所谓的人证还在场,方才气势汹汹前来拿人也是众人亲眼所见,还有洛远这个死对头,万一被捅了出来,那就真的是天大的篓子了。

    程瑞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压低了嗓子,以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林三,你这是讹诈?”

    “讹诈?”林晚荣诡异一笑:“这从何说起?在下可不敢强迫程大公子,你今日可是专为‘造反’来的,嘿嘿。”

    程瑞年恨不得扑上去将这小人咬死,他以极大的毅力忍住心中怒火,咬牙道:“好,既是如此,程某谢过大小姐了,那五万两银子,我一定及时归还。”

    他盛怒之下,不待众人说话,便急匆匆带着手下要出门而去。林晚荣大声笑道:“慢来慢来,程公子何必走的这么慌急?”

    程瑞年回过头恶狠狠瞪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林晚荣装作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道:“程公子啊,不是我说你,做人可要厚道点。拿了大小姐五万两银子,最起码也要打个借据吧。大小姐为人善良正直,这五万两银子借的爽快,可咱们也要自觉不是?”

    程瑞年肺都要气炸了,你讹我五万两银子还要我打借据?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奈何他有把柄落在林三手中,今日之事已闹至如此境地,这亏也只有认了,待日后再找回场子。如此想法之下,他一句话也不说,当下取来笔墨,刷刷刷地写下五万两白银的借据,签上自己的名字,转身拂袖而去。

    林晚荣将那字据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心里那叫一个爽快,你他妈不是恶么,老子比你更恶。大小姐走近他,轻道:“你这人,讹诈都指挥使大人的公子,也不怕他报复么?”

    林晚荣惊道:“大小姐,你怎么又与我说话了?”

    你个不识好人心的呆子,萧玉若又气又羞,转身拂袖便要离去,林三笑着拉住她衣袖道:“别生气,我与你开个玩笑的,我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不是?”

    大小姐道:“我好心与你说话,你偏喜欢作弄我,以后信你才怪。”

    林晚荣一叹道:“这个程德,算是彻底地盯上咱们了,今日程瑞年上门,怕还仅仅是个开始。”

    听说他说起正事,大小姐也不和他闹别扭了,秀眉一皱道:“那你还要这样招惹程瑞年?”

    林晚荣苦笑着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呢?就算我不去招惹程瑞年,那程德能放过我们吗?我们萧家眼下已是他们的肉中刺,眼中钉,非要除之而后快的。”

    大小姐轻轻一叹道:“我萧家也是命运多舛,竟不知如何惹上了这么厉害人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香水香皂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他们看着眼红,拉拢不成,自然只有摧毁一途了。”

    林晚荣冷静说道:“反正已经是势成水火了,与其那样被他整,到不如我们先整整他。”

    有徐渭兵马在手,洛敏很快就要对程德动手,林晚荣可没什么好怕的,他嘿嘿一笑,将手中借据抖了一抖,有了这字据,老子过不了几日便让四德带人上你门前讨债去,你要不给,老子就到府台击鼓鸣冤,洛敏那狐狸估计最喜欢看到这一幕,要闹得金陵城尽人皆知,看你这只老狗能怎样。

    大小姐着人将那两块匾额挂上,萧家众人自然是喜笑颜开,尤其是昨夜跟着三哥出勤的家丁们,不仅打架打爽了,还得了府尹大人和总督大人亲赐的牌匾,那简直就是天大的荣耀。做了婊子,还能竖牌坊,三哥实在是当世之典范。

    陶婉盈看了林晚荣一眼,走到他身前,怯生生的道:“林三,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陶小姐,你太——客气了。助人为快乐之本,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林晚荣恶整了程瑞年,心里大爽,看陶婉盈这个小妞也顺眼了许多。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陶婉盈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低声道。

    “婉盈小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哦。”林晚荣骚骚一笑道。

    听他提起以前,陶婉盈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咬了咬嘴唇道:“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我哥哥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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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7:3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哥哥?做手脚?婉盈小姐,你这是从何说起?我在你眼里便是那种人么?你看我的腰杆多么笔挺,我的眼神多么正直,我是那种人么?”林晚荣睁大了无辜的眼睛:“我是小葱和豆腐睡觉啊!”

    “小葱和豆腐睡觉?”陶婉盈不解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葱和豆腐睡觉——俩人脱光了,一清二白啊!”林晚荣嘿嘿道。

    陶婉盈脸色通红,羞臊地低下头去:“林三,你怎么又说些浑话,你这人原来不是挺老实的么?”

    原来老实?林晚荣额头大汗,以前与这小妞打打骂骂,她却认为我老实,现在和她好好说话,难道反而变得淫荡了?听说有一类人有天生受虐的爱好,莫非说的就是她?我靠,皮鞭浇蜡没准适合这小妞。

    林晚荣大笑三声:“陶小姐,我还是以前的林三,只不过你现在和我说话的心情变了,所以看人也不太一样了。哦,对了,陶小姐,你说你哥哥怎么了?什么做了手脚?说出来听听,没准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陶婉盈微微一叹,轻道:“这事,还要从那日说起,哦,就是你放了我们的那天。”她看了林晚荣一眼,忽然插嘴道:“林三,那日之事,你是真的不怪我了么?”

    “不怪!”林晚荣大度地道:“你也是一时愤怒,才会有些冲动,这是可以理解的,人谁还没点兽性呢。再说了,你不也受到了冲动的惩罚么?”

    陶婉盈双目蕴含泪珠道:“林三,谢谢你。我从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我打劫你,你不见怪,我冤枉你,你还好心地替我解释,林三,你真是天下第一好心人。”

    林晚荣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比傻的话,这丫头认了第二,天下就没人敢认第一了。光想着我的好,上次去杭州的路上摔你屁股,你怎么想不起来呢?唉,这丫头,还真有些受虐的潜质。

    “那是当然,”林晚荣大言不惭的道:“须知我有个绰号,叫做诚实小郎君,一夜七次郎,绝非浪得虚名。”

    陶婉盈听他满口胡说八道,忍不住轻笑道:“你这人,从来就不知道谦虚。”

    陶婉盈虽然相貌比不上大小姐,但胜在臀肥波大,林晚荣扫了一眼,心道,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激素长大的,全身上下大的一塌糊涂,估计是属于“抓栏杆,撕床单”那类型的,太她娘刺激了,真便宜了那个猴子公子了。

    见和这小妞越扯越没边,林晚荣急忙刹车道:“哦,陶小姐,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你哥哥到底怎么了?”

    陶婉盈也不知道怎么就偏题这么远,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那日我醒来之后,往回走了一截,才见到哥哥。当时他躺在山坡之上,浑身发烫,却又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再加上我当时以为自己——”她脸上红了红,低下头道:“——你知道的。我以为自己出了事,再看到哥哥的模样,久叫不醒,心里害怕,忍不住就哭泣了起来。直到我哥的家将赶来救助,用冷水泼醒了哥哥——”

    吃了蒙汗药,当然要用冷水泼的了,林晚荣装作同情的道:“哎呀,那陶公子不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么?怎么会这样,淋感冒了可不好。唉,都是我的错。”

    陶婉盈急忙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斥责你,当时我们处在对立面上,你打昏哥哥,无可厚非。而且你又好心的放了他,此事也不能怪你。”

    这小妞越变越贴心了,哈哈,林晚荣暗自偷乐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陶婉盈脸上红的似要滴出水来,轻轻道:“哥哥醒来之后,也不知怎的,似乎谁也不认识了,逢人就要搂抱,还说些胡话——”

    林晚荣自然知道这些胡话是什么了,哦了一声,听陶婉盈继续道:“后来,有家将看出了门道,说他是想女人了——”说到这里,她脸上早已血红一片,说不下去了。

    林晚荣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令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当时只是打昏了他,将他丢在路边就离去了,难道是有什么淫蛇咬了他?”

    陶婉盈强忍羞涩道:“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带他飞快的到了一个小镇,寻了一个风月之所,结果他——”

    “他怎么样?”正听到高潮处,林晚荣恬不知耻的问道。

    陶婉盈羞得双手捂住脸颊:“他与那些女子不知羞耻的寻欢作乐,直到第二日晨时。”

    “那些女子?是多少女子?说具体点。有没有十个?”林晚荣想知道那药的效力有多大,越听越来劲,急忙关切的问道。

    “估摸有着四五个,都是些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陶婉盈轻声道。

    我靠,如来大佛棍这么强?陶东成那么一个小小的蚯蚓,也能夜御四五女,欢乐到天明?都快赶上老子一半,太他妈没天理了。高酋这个大淫棍,有这样的好玩意儿也不知道多贡献几斤,下次我一定要带上几斤“如来大佛棍”,以做傍身之用。不过,陶东成那玩艺儿的筋脉已断,又这样折磨一番,我靠,就是钢筋做的也受不了啊,何况是那些脆弱的海绵体,这小子,是彻底的完蛋了。

    “这个,陶小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诚信正直,我对令兄,可没做过什么手脚?何况,令兄这种折磨女子的禽兽行径,哪是我们做手脚可以达到的,我看是他心里所想才会有此行径。”林晚荣正义凛然地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我也不知道。”陶婉盈轻叹口气道:“不过,自那日以后,哥哥便彻底地改变了,每日都流连风月,气色越来越差,后来却哪都不去了,叫了烟花女子上门来,过不了盏茶功夫便又被他撵出去,脾气越发的暴躁,不停地摔东西,我和爹爹谁劝他都不听,整个人骨瘦如柴,早已没了一丝精神。”

    陶婉盈说到后来轻轻哭泣起来,林晚荣听得大爽,没让这姓陶的拿起针来绣花,已经是便宜你了。

    “爹爹因着这事,愁白了头发,一蹶不振,什么事情都没了心思,原本与程德大人关系要好,最近却也渐渐的冷淡了下来。”陶婉盈哽咽着道:“林三,你这么聪明,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哥哥,我不想看到爹爹和哥哥都变成这个样子?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救他?靠,那玩意儿坏了,我怎么救?难道进行一次器官移植,弄个狗鞭装上去?老实说,以你哥哥的所作所为,装了狗鞭,那是侮辱了具有高智商的犬类。

    “陶小姐,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只是这件事我却帮不上忙。唉,令兄也是聪明了一世,糊涂一时,希望他早日回头,自我救赎。”林晚荣假惺惺地道。

    陶婉盈轻轻嗯了一声,道:“谢谢你,林三,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这些事我一直憋在心里,不知向谁说起,今天与你说了这些,心里畅快多了。”

    陶婉盈神色黯淡地离去,林晚荣长长地出了口气,老子的手段越来越丰富了。洛远走过来,拍拍林晚荣的肩膀,神秘一笑道:“大哥,小弟对你实在是佩服之极。”

    “佩服什么?”林晚荣不解地道。

    洛远朝着陶婉盈呶呶嘴,笑道:“这位陶小姐,对着你又是哭又是笑的,我看啊,人家八成是喜欢上你了。”

    靠,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这小妞要是能喜欢上我,那真是苍天无眼、天地变色了。不过小洛,你姐姐喜欢我,倒是真的。林晚荣嘿嘿一笑,漫不经心地道:“我和陶小姐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有些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对了,你姐姐怎么样了?”

    洛远兴奋道:“你还别说,真神了。大哥,你昨日看了她之后,有巧巧姐相陪,她精神格外的好起来,又是说又是笑的,到今天早上,已经完全的好起来了。要不是早知道姐姐看不上你,我还以为是大哥你给她带来的力量呢。”

    看不上我?林晚荣无奈地白他一眼,你小子太小看你大哥我了,只要我想,这个世界上连一只母狗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倒是洛凝又是说又是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要选婿呢?

    他神秘兮兮地问洛远道:“小洛,你近几日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关于你姐姐的?”

    洛远愣了一下:“没有啊,这两日我一直在府中,什么也没听到。大哥,有什么消息啊?”

    靠,这事还真他妈玄乎,连小洛都不知道。他当然不好意思在小洛面前摆他亲姐姐的八卦,笑了几声搪塞过去了。

    送走两拨人马,大小姐有些疲累,便径直回去休息了。林晚荣刚要离去,忽见厅外行来两人,前面一位微抚胡须,远远地朝他笑道:“林小兄,别来无恙啊。”

    林晚荣一看见这人模样,顿时心中大喜,来了来了,大事终于来了,妈的,程德,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他哈哈笑着迎上前去:“哎呀,我的徐大人,我可是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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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7:44 | 显示全部楼层
徐渭显然不习惯他这样热烈的拥抱,尴尬地笑了笑道:“林小兄莫要如此客套。可折煞老夫了。”

    林晚荣哈哈大笑放开了他,见他风尘满面的样子,似乎是行了远路刚刚赶来,他身后跟着的,是刚刚还在想念的高酋。高酋手里提着马鞭,想来是一种急行不曾停歇,林晚荣抱拳道:“高大哥,别来无恙啊!”

    高酋与他是老关系了,回礼道:“谢林公子关怀,这几日跟着徐大人,一切都算安好。”

    林晚荣将这二人迎进了大厅,请二人坐下,自己也大刺刺地陪在他们身边坐着,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早有丫鬟送上茶来,徐渭品了一口香茗,笑道:“林小兄,方才我在外面见着有人吹吹打打送牌匾来,这萧家的声望是越来越高了啊。”

    林晚荣嘿嘿一笑,徐渭不是外人,他也不瞒他,将昨日夜里和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给徐渭讲了一遍。徐文长听了抚须大笑道:“原来如此,那程德大人犯到小兄弟手里,也算是冤枉到家了。”

    二人说了几句话,林晚荣问道:“徐大人今日是专程来寻我的么?”

    徐渭点头道:“正是专门来寻小兄你的,顺带也探望一下多年未见的故友郭小姐。”

    是专门来寻夫人,顺带着看望一下我的吧,你这老头,在我面前还玩这套虚的,我鄙视你。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先生怎么不早说,我这就禀报夫人去。”

    徐渭拦住他道:“不用劳烦小兄弟了,方才在门厅已经通报过了,要不然我们哪能进得这大厅来,与小兄弟坐下来喝茶。”

    这倒也是,没有通报,他们是进不来的,林晚荣嘿嘿一笑,忽听门外传来环佩的轻响。一阵轻巧而又急促的步伐声传入众人耳里,萧夫人欣喜的声音道:“文长先生,文长先生在哪里?”

    厅里三人急忙立起身来,徐渭朗笑道:“郭小姐,徐某在此。”

    萧夫人急急走了进来,仔细打量徐渭几眼,终于欣喜地道:“徐先生,果然是徐先生驾到了。小女子郭君怡见过徐先生。”原来夫人的闺名叫做郭君怡,这名倒也雅致。

    见萧夫人拜倒,徐渭急忙虚空一抬道:“郭小姐哪来这么多客套,林小兄快请扶起郭小姐。”

    林晚荣走过去,扶起萧夫人笑道:“是啊,夫人,你和文长先生老朋友见面,若是行这样的大礼参拜,倒显得生分了,徐先生怕也会局促不安。”

    徐渭哈哈大笑道:“林小兄深知我心啊。”

    萧夫人便也不拜下去了,看了林晚荣一眼笑着道:“你倒会说些讨巧的话。”

    宾主二人坐定,徐渭望着萧夫人感叹地道:“自昔年京畿一别,已是二十余年,老朽从年近不惑到如今的六旬花甲,早已是枯木朽石,倒是夫人容颜如昔,风采依旧啊。”

    萧夫人也叹道:“哪里什么风采依旧。文长先生笑话了,当真是世事不饶人,昔年离开就畿,小女子方才二八年华,如今眨眼,已是儿女满堂,这岁月如刀,无情得紧那!”

    徐渭抚须点头道:“昔年小姐以二八之龄,学贯京城,技压群芳,以致先皇陛下听闻小姐之名,亲自召见入朝,亦传为盛世之佳话。这历历往事,便仿如昨日一般。二十年前京畿一别,如今却在这江南相见,怎么不叫人感慨。”

    林晚荣见夫人和徐文长都是感叹万分,心里却有些不屑,你们这点离别算什么,要是知道了我的经历,你们就会乖乖地闭嘴了。只可惜他的经历是一个注定不能与人分享的秘密,只能让它深深地烂在肚子里了。

    萧夫人笑着道:“昔年我们京中的学子,对徐先生都无比敬仰,无不以先生为楷模,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先生的声名更已传遍天下,无人不晓,犹胜于当年,实在是可喜可贺。”

    徐渭摇摇头,脸上现起几分悲色:“莫提声名,都是这名利二字误人。文长活到如今这般年纪,方才知晓这个道理。名利二字便如天边的浮云,看着美妙,实则害人得紧,单这二字,也不知耽误了多少人的幸福姻缘。”

    萧夫人听着有些奇怪,林晚荣却知道这老头是有感而发。他以一己之私,误了苏卿怜终身,到老来才明白,终还是晚了些,剩下的好日子却已不多了。

    萧夫人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便笑着道:“文长先生这些年来过得可好,嫂夫人和公子小姐都安好否?”

    萧夫人的年纪明明比徐文长小上二十来岁,怎么还称嫂夫人?他们这些读书人的事情,真得搞不懂。

    徐渭道:“内子早已去世多年,犬子业已成家,至于小女,唉,不提也罢。”

    萧夫人神色一阵萧索:“嫂夫人竟已仙逝了?如此贤良淑德的女子,老天却也不长眼睛。对了,徐先生,你方才说芷儿她怎么了?”萧夫人脸上闪起一丝微笑道:“我记得昔年离京时,她还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十岁小丫头,如今也不知生成什么样子了?她许的夫君又是哪里人氏?”

    徐渭摇头苦笑:“芷儿这孩子,唉,不提也罢。郭小姐若是有空去了京里,帮我劝劝她吧,她年幼时便和你在一起,你的话她大概还能听得进去。”

    老徐的女儿?林晚荣依稀记得提过一次,说是什么常识超人。此时见徐渭愁容满面的样子,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徐的这个丫头这么彪悍?就连老徐也搞不定她?

    萧夫人便和徐渭谈起了昔年京城中的人和事,哪位公子致仕了,放了哪一省的大员;哪位小姐嫁给了谁,封了诰命;哪位仙师去世了,皇上封了什么谥号。

    萧夫人流露了林晚荣从未见过的一面,与徐渭这个当朝第一人说起话来也是从容不迫、不落下风,隐隐可见昔年的风采。

    林晚荣想起瞎子魏老头说过的话,昔年似乎有一位什么大人物,暗中迷恋萧夫人,听了二人半天的谈话,公子小姐的倒是提了不少,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林晚荣也懒得听下去了,拉了高酋出来道:“高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

    高酋笑着道:“什么好消息?公子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林晚荣一竖大拇指道:“高大哥爽快,没话说。小弟佩服。”他嘻嘻一笑,将陶东成的事情与高酋讲了,高酋哈哈大笑道:“高,实在是高。这下那小子算是废了,永垂不朽四个字就专为他备着了。公子果然高招。”

    林晚荣摇头道:“我不高,高大哥才是真的高。高大哥弄的那什么如来大佛棍,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淫药,陶东成那种小蚯蚓,都能威猛无比,这端的是一门好药啊。”

    高酋得意洋洋地道:“那是自然,这如来大佛棍炼制甚为不易,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枸杞当归藏红花,虎鞭鹿鞭熊鞭,统统往里面加兑,就是太监吃了,也能长出三分来。”

    藏红花都上了?靠,你以为治妇科病呢。林晚荣听他瞎吹,心里暗笑,悄声道:“用了这么多好材料?果然是一门好药,叫人听了热血沸腾、心神俱往。不知道高大哥能不能给小弟弄几斤来,小弟用作防身。”

    几斤?高酋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位林公子出手就是不凡啊,别人要了几两已经了不得了,他开口就要几斤。还说什么防身用,有用春药防身的么?

    高酋拍拍他的肩膀,四处瞅了几眼,见无人看到。才轻轻道:“小兄弟,不是我这当哥哥的说你,你这么年纪轻轻的,玩玩就玩玩了,怎么能把身子淘空了呢?咱们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这方面一定要雄起。”

    靠,这还要你说,林晚荣嘿嘿一笑道:“高大哥,你放心,小弟我天生秉异,实力超群,人送外号‘女人克星,男人无敌’。说一夜七次郎,那是我谦虚了,平均没个八九次,我都睡不着觉。以前没事的时候,经常拿那玩意儿打鼓玩,三天换一面鼓,还是一天只敲两个时辰。挺挺欲立四个字知道吧,那说的就是我。”

    高酋被吓着了,良久才道:“既然兄弟你如此厉害,还要那些助兴的玩意儿干什么?”

    林晚荣嘿嘿道:“我这是以防万一。你也看到了,我这人各方面能力都强,遭嫉妒也多,以后再遇到陶东成那样的事,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给他吃点好药,再放条疯狗进屋,嘿嘿——”

    高酋浑身冷战,想起了他审讯陆中平那次,仅仅一句话就让那个姓陆的彻底投降。高酋急急自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袋子,递给林晚荣道:“小兄弟,什么也不说了,这是我所有的存货,全在这里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接过手里还没来得及放进胸前,就听大小姐的声音传来道:“林三,你手里拿的什么?”

    “面粉。”林晚荣脸色不变,大大方方地说道。这小妞,不是回去歇着了么,怎么又出来了,还差点被她撞破了行藏。

    “什么面粉?拿来给我瞧瞧。”大小姐微笑着走过来,伸手就去拿那小袋。

    我靠,这玩意儿你可不能拿,林晚荣急忙将那好药藏进衣服里,笑道:“面粉就是面粉,大小姐瞧这干什么?”

    高酋在旁边看得满头大汗,这位林公子实在太强悍了,不服不行。

    “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小姐娇哼了一声,笑着望他一眼:“我听下人们禀报,说是徐先生来了,我这就赶过来了,你怎么不去与他叙话?”

    “夫人正在和徐先生叙旧呢,我和高大哥叙叙旧。”林晚荣嘿嘿一笑。

    高酋急忙道:“正是正是,我与林公子相谈正欢,就瞧见大小姐过来了。”

    大小姐听说娘亲在与徐先生说话,便也不急着进去了,站在院子里和高酋说了几句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数次望着林晚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高酋也是机灵人,知道萧大小姐和林公子有正事要谈,便急忙告罪道:“我进去伺候徐大人了,二位慢慢聊。”

    见高酋进屋去,林晚荣才笑着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萧玉若点点头,思忖良久,才道:“林三,那件事你有没有听说?”

    “那件事?哪件事?”林晚荣疑惑不解地道:“大小姐,能不能说清楚点。”

    “笨。”大小姐轻嗔一声,道:“就是,洛小姐要选亲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汗,这是今天第三个人提起这事了,偏偏小洛都不知情,还真他娘邪门了。林晚荣点点头道:“我听表少爷和四德他们说起过了。”

    萧玉若银牙轻咬:“那,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林晚荣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大小姐见他态度坚决,俏脸顿时浮上几丝笑意,道:“也对,和你还真没什么关系,那我们不用去管她好了。”

    怎么大小姐似乎挺高兴的样子。人家洛小姐哪里得罪你了,你巴不得人家嫁出去是怎么着?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其实,这事我今天问过小洛了,连他都不知情应该不是真的。”

    “是吗?”大小姐点头道:“那就应该不是真的吧。我也是方才回房,听到几个丫鬟谈起,才知道这件事的。”

    府里的家丁和丫鬟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还真是闹得满城风雨,无风不起浪。这事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又有些什么用心呢。洛凝这个丫头,病情还没好,又传出这种流言,真是有点可怜,惹老子心疼。

    “林三——”大小姐低下头轻轻道:“要是这事是真的,你会不会去那赛诗会——”

    她轻轻问了一句,没听见他出声,便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答复。抬头望去,却见林三望着园子里几处残败的鲜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连自己的问话都没听到。

    “林三,林三——”大小姐咬牙喊了几声,林晚荣才醒悟过来,急忙道:“什么,大小姐你说什么?”

    萧玉若方才说话声音极小,又适逢他走神,自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大小姐鼻孔里哼了一声,面带寒霜,紧紧扭过头去,再也不望他一眼。

    哎哟,不就是出了会神吗,怎么又把这位姑奶奶给得罪了?反正得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小姐的免疫力都增强了,没什么大不了。他嘿嘿一笑,也不向大小姐赔罪,两个人站在园子里不说话,气氛又冷场下来。

    “林三——”两个人正冷战间,忽然看见萧夫人笑着走了出来,对林晚荣挥挥手道:“你跟我来。”

    大小姐愣了一下,轻道:“娘亲,你叫他做什么?”

    萧夫人笑着道:“我有些事情向他交待一下。玉若,你去和徐先生说说话吧,多多结识一番,明年在京里也好有些照应。”

    萧玉若应声去了,临走不忘瞪他一眼,那神情看在林晚荣眼里,却颇是好笑,这哪是大小姐,分明就是一个和人斗嘴输了的小丫头。这个大小姐,也有点可爱嘛。林晚荣嘿嘿一笑,见夫人微笑着对自己挥手,便跟在她身后去了。

    或许是因为故人重逢的缘故,萧夫人今天的脸上满是喜气,光洁如玉的脸蛋上,还带着些浅浅的粉红,不似一个成熟的妇人,倒像一个怀春的少女。藕荷色的连衣缎裙紧紧包裹着她丰满的躯体,如云般的秀发高高盘起,一只金钗横插发髻,露出颈脖间细腻光滑的肌肤,如一层薄薄的暖玉般柔滑。

    林晚荣跟在她身后,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道,又见她脚步轻盈,面带笑容,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位昔年的郭小姐,嫁入萧家之后,似乎并不快活。徐渭只是一位故友,他的来访都能让郭小姐如此的高兴,她这些年的心境,可见一斑。

    林晚荣淡淡道:“夫人,你想念京城么?”

    萧夫人愣了一下,脚步停下来,看他一眼笑道:“哪里是想念?只是忆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时日,心里感慨罢了。京城固然有京城的好,但江南也有江南的好。身处哪里都是一样,都要这般劳碌。”她停了一下又笑道:“林三,你的眼力着实不错,难怪文长先生如此看重于你。”

    “或许在别人看来,被文长先生看重量种荣耀,但对我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林晚荣笑着说道。

    “你倒是厚脸皮。”夫人笑着推开房门,将他引了进去,这是一间幽静的厢房,摆设甚为简单,唯一不同是的,房屋正中挂着一副少女的画像。林晚荣仔细看了一眼,那神态,那风韵,都与眼前的萧夫人有着八九分的相象。

    “这是夫人的妹妹么?看着年纪倒和夫人差不多大。”林晚荣恬不知耻地拍马道。

    这个马屁如此赤裸裸,萧夫人听得又好笑又受用,忍不住娇笑:“林三,你胡说些什么,这是我十六岁离就时请画师画的。”

    林晚荣一叹,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道:“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能够二十年如一日,保持如此年轻美貌的?这个法子要是推广出去,我们萧家可又是财源滚滚了。”

    萧夫人实在受他不住。强忍了笑道:“你这人说话,没边没际的,再瞎闹,我可就罚你了。”以萧夫人往日的作风,今日如此宽厚待他,已是大大的开恩了。

    “林三,你可知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说起正事,萧夫人又恢复了不芶言笑的神色,望着林晚荣正色道。

    “这个?难道是给我涨薪水?夫人,这怎么好意思呢,马马虎虎长个十来倍就行了。”林晚荣睁大眼睛道。

    “贫嘴。”夫人一笑:“其实,今日我找你,是因为徐先生想要借用你几日。”

    借用我几日?我靠,这句话歧义太大了,林晚荣正色道:“夫人,你的意思是,徐先生想要把我借调过去几天,是这样么?”

    “正是,借用你几日,办完事便让你回来。”夫人点头道。

    倒了,倒了,你不能换个词么,林晚荣恨恨想道,要不我借用你几日好了。

    “哦,徐先生有没有说调我过去干什么?”林晚荣道。这个时候了,还能干什么,估计就是对付白莲教和程德,这个老徐,倒着实看得起我。

    “这个,他倒未说起。”夫人思忖了一下道:“不过以我对徐大人的了解,他不会让你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何况你也不是那种人那。”

    后面一句太叫我感动了,林晚荣嘿嘿一笑。萧夫人微笑着道:“林三,你对我萧家的功绩,我都是记在心里的,可以说,没有你,我萧家早就不存在了。这一点我和玉若都很清楚,你放心,等到适当时候,我会给你想要的奖赏的。”

    又来了,夫人比大小姐还要狡猾,大小姐好歹还时不时地来点真情流露,这萧夫人除了放烟幕弹外,就没见动什么真格的,惹我炎了,老子把你家二丫头推倒,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玩什么花样。

    林晚荣嘿嘿一笑,皮笑肉不笑地道:“谢夫人奖赏。”

    “你在我萧家的地位可谓独一无二,也正是如此,徐先生提起这件事之后,我也不敢贸然答应,想要与你相商,以你的意见为重。”夫人微笑着说道,脸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有酒窝了不起啊,老子头上还有两根旋呢,林晚荣嘿嘿直笑,什么不敢贸然答应,与我相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想忽悠我,靠,我就是玩这个的祖宗。

    林晚荣脸上现出纯洁的笑容道:“这个,夫人,我要是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呢?”

    萧夫人愣了一下,勉强说道:“这个,当然没有什么了,我会代你替徐大人解释的。老实说,林三,当今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求徐大人扶助一把,他却从未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如今偏偏对你青睐有加,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这对你的将来会有着莫大的好处。”

    “哦——”林晚荣拖长了声调道:“明白了,原来是对我有好处。可是我是个很忠诚和善良的人,如果只对我个人有好处,对大家无益的话,我是不会去做的。”

    “当然对我萧家也有益了。”夫人急忙道:“过完年你就要和玉若北上京城。今次你代表我们萧家帮了徐先生,等到了京里,他自然也会多多照应,我萧家的经营也方便了许多,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原来是这样。”林晚荣点头,忍住笑道:“夫人,我还是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

    萧夫人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因为,你说实话的时候,真的很像十六岁。”林晚荣笑着说道。

    萧夫人面色一红,“大胆”二字还没说出口,林晚荣已哈哈大笑着推门而去。

    萧夫人呆呆地愣了半晌,忽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早就知道这个林三聪明得不象话,我这样费劲心思,拐了弯弯道道与他斗心眼,又是何苦呢,直接说对我萧家有益不就行了,这样的弄手段,被他揭穿不说,倒叫他看不起了。

    调戏了夫人一把,林晚荣心里大爽,老老实实和我说话,老子心疼玉霜,自然知道怎么做。偏你不老实,想和我耍心思,把别人当傻子,你虽然有了女儿一双,论起机智,在我面前你还是个没长毛的小丫头。

    仰天长笑三声,走到园子里,却见徐渭笑着走过来道:“林小兄,你和郭小姐谈得如何?”

    郭小姐,什么郭小姐,人家早就嫁了人,叫萧夫人才是正经,你个老不修。对夫人的恼怒又转移到无辜的徐老头身上,林晚荣也不和他客气,点头道:“谈,倒是谈过了,就是——”

    “就是什么?”徐渭急忙道:“林小兄,不瞒你说,老朽是求贤若渴,十分地盼望小哥助我一臂之力。”

    林晚荣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的徐大人,徐老哥,你让夫人和我谈,总也要说清是干什么事吧。要是逛窑子听小曲,小弟我两肋插刀,绝不含糊。”

    徐渭尴尬笑道:“这倒是老朽疏忽了,实在是此事过于机密,不能通过郭小姐转告。老实说,以小兄的聪明才智,老朽的那点心思,还用得着说明吗?”

    “这个,徐大人,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装糊涂就要装到底,反正是你求我。

    徐渭微微一笑,附在他耳边道:“我想请小兄弟与我一起,剿杀白莲。”

    林晚荣心里跳了一下,虽然早已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但真听他说了,感觉却是另外一回事情。打仗啊,这事老子还真没干过呢。想想倒挺刺激的。他略一沉吟道:“这个,徐大人,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小百姓一个,又没权又没职,哪里和打仗扯得上边呢?”

    “莫急,莫急。”徐渭笑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本帅敕令已下,请小兄弟做我那参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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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7:56 | 显示全部楼层
参谋将军?参谋将军是个什么职务?林晚荣迟疑了一会儿道:“不瞒徐大人你说,这打仗是要死人的,小弟天生胆小,怕死得要命,哪里能上得了战场?”
    徐渭哈哈大笑道:“林小兄弟果然够直爽。不瞒你说,老朽其实也怕死。不过此次剿杀白莲,我们占有绝对优势,而且你是参谋将军,根本不用亲自上场拼杀,只要在军中谋划即可。另外,我会派了高酋寸步不离地护卫在你身边,小兄弟尽管去了就是。”

    高酋的身手他是见过的,皇帝的贴身侍卫,那功夫还能差得了?这么说,也算是帝王般的享受了,这个徐渭老头倒是挺舍得花血本啊。林晚荣故作矜持道:“徐先生,你军中能人异士多多,却为何一直要拉了我去?小弟根本就没上过战场,见了大刀片子心里就害怕,见了鲜血就头晕,去了怕也帮不上忙啊。”

    徐渭摇头正色道:“小兄弟过谦了,你的本事,乃是老朽亲眼所见,天文地理,物理术数,样样皆有能耐,老朽佩服万分。就算没有上过战场又能怎的?军中将士哪个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眼下老朽手上,虽有精兵良将,却苦无谋士,单凭老朽一人之力,纵是费尽了心思,怕也不能样样照顾周全,因此特请小兄弟做我参谋将军,为我出谋划策。”

    听他这样一说,林晚荣心里安逸多了,既无危险,又能亲历战场,实在是刺激。不过这事事关生命,可马虎不得,他想了想,又道:“徐先生,那你手下现有多少兵马?”

    徐渭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得意一笑。

    “五十万?”林晚荣吓了一跳,我靠,这规模大啊,随便尿几泡尿都能把金陵城给淹了。

    徐渭差点晕倒,急忙摇头道:“非也非也,乃是五万人。步营四万,骑营一万,神机营五千之众。”

    五万?林晚荣抹了把额头冷汗,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看小说看得多了,动不动就是百万级别的大战,剿灭一个白莲教,还要五十万人,那不是笑死人了?不过你老头伸出五个手指那样炫耀,谁见了不都得以为是五十万啊。

    “那白莲教有多少人马呢?”林晚荣又问道。

    徐渭又伸出了五根手指晃了晃,这次林晚荣谨慎了,直接道:“五万?”

    徐渭差点咬了舌头,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聘林三做参谋将军,是不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小子居然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我这是清剿白莲,若是五万对五万,还清剿个屁啊。

    “五千!”徐渭涨红了脸颊说道。

    “才五千?”林晚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才自言自语道:“五千人。打得不过瘾。”

    徐渭被林三两句话,打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这是打仗,会死人的。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叹了口气道:“这白莲教盘踞山东一地,号称数万之众,实际真正能战的,只有五千来人,而且都是从未受过训练的军士,战力与我步营骑营不可同日而语。我们五万来人,对敌五千余人,十人战一人,是稳操胜算的。”

    林晚荣摇头道:“徐先生,若是打仗都是比拼人数的话,那也不用打了,直接派人上去血拼就是了。打仗打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以少胜我的战例多不胜数,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两句话还说得有些参谋将军的样子,徐渭心里稍微好过了点,点点头:“小兄弟此言极是,老朽正是担心独断有失,才邀豆腐乳小兄弟与我同行。有我步骑营军士,再加神机营,这仗要是打不赢,我也没脸面回来见江浙父老了。”

    “神机营?”林晚荣一下子来了兴趣:“有没有红衣大炮?”

    徐渭点头道:“神机营,除了强弓利弩之外,还有改进过的红衣大炮十枚。说起来,这红衣大炮的改进,还要感谢林小兄你呢。”

    “哦?这是从何说起?”一听有炮火支援,林晚荣顿时来劲了,诚如徐渭所说,五万人打五千,还有红衣大炮狂轰滥炸,再打不赢的话,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小兄弟可还记得那个法兰西人塔沃尼?就是被陶东成捉住的那两个人?”徐渭道。

    废话,塔沃尼我能不记得吗?那老小子还答应下次至大华,带两个法兰西小美人过来呢,还有那钻石生意,也要交给我独家经营。作为回馈,塔沃尼拥有香水香皂在欧洲的独家经营权,茶叶丝绸的买卖,他也照做不误。这样算来,我林三哥也算是欧亚贸易第一人,这条海上的丝绸之路,是由我亲自铺起来的,嘿嘿,我不名垂青史都没天理了。

    林晚荣点头道:“记得,记得,那位老兄长得那样奇怪,想要忘记也难。对了,那个塔沃尼现在还在海安么?他们的铁甲船修好没有,有没有返回法兰西?”

    徐渭笑道:“小兄弟上次让我多找些能工巧匠,去海安帮助法兰西人修船,我就从神机营里挑选了十来个精干的工匠跟随他们去了海安。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鬼佬的铁甲船果然坚硬无比,而且结构巧妙,适合远洋航渡。他们船上的火炮,与我大华相比,无论精确度,还是火力,都强上不少。这些工匠在那里待了十来天,把火炮的结构都摸透了才回来,又据此对我大华的火炮进行了改造,威力才堪堪与那些西洋大炮持平。”

    原来如此,我叫你派人去,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西洋人的技术水平。促进大华的工业发展,看来总算有些收获。林晚荣点头问道:“那你们对于西洋人的铁甲船,又有什么看法?”

    徐渭叹了口气:“这些匠人,都是我神机营的精英,但他们对那铁甲船却毫无办法。按照他们的推测,那铁甲船上的铁甲,绝非铁匠铺能打造出来,也不知道这些西洋人是怎么办到的?”

    林晚荣重重地叹了口气,别人是机械时代,我们还在手工时代,基础工业的差距,绝非一两天能够赶上的。这条路子已经指给徐渭了,该办的事我也办了,学不学得好,就完全靠你们自己了。

    徐文长见林三不知为何神情突然萧索起来,心里不解,急忙道:“林小兄,此次清剿,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徐文长将如此重大的军事机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这是对他绝大的信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谁能在眼界上与林晚荣一拼的话,那就非徐渭莫属了。

    罢了罢了,帮他就是帮我自己,剿灭了白莲,清除了内乱,再让徐渭把那火炮好好地改造一番,明年开春拉上北方,轰隆几炮,把那些胡人轰倒了事。一炮在手,天下无忧,还跟胡人打个屁,让他们滚回老家放羊去。

    打定了主意,林晚荣笑道:“徐先生,去给你当这参谋将军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我和程德这梁子结得深了。我要是一走,他们来萧家报复,还有我那酒楼,没人照应,我可担心得很。”

    徐渭笑道:“这点你放心,洛老弟早就想到了这些。那程德不是主动请缨要将江苏步营骑营调往两省边境吗,我便如了他的愿,调走他的兵马,看他是去还是不去。”

    都是老狐狸啊,林晚荣心中感叹,徐渭正是利用了程德的心理,将计就计。若江苏兵马开往两省边境,便落在了徐渭五万大军的手掌里,若是不离金陵,徐渭清剿白莲就更加放心,同时有他大军在侧,程德哪里敢轻举妄动。

    “萧家和你办的酒楼,不仅有洛老弟手下的高人暗中相卫,我也会抽调精兵强将,暗中保护。有我大军在侧,我相信程德没有胆量公开兴兵,小兄弟尽可放心。”徐渭又补充说道。

    徐文长诚心至此,林晚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一抱拳道:“好,既然文长先生如此看重林三,我若再推辞,那就是矫情了。就请徐先生转告夫人吧,这差事我接了,就过去帮徐先生打打杂。”

    徐渭哈哈一笑:“小兄弟愿助我一臂之力,老朽感激不尽,既如此,明日就请小兄弟准备一下,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

    两人约了相会的时间地点,徐文长又着高酋去禀报了萧夫人,这才离开而去。

    天色已暮,林晚荣想着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兴奋,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一刻也安生不下来。

    “去看看巧巧吧。”他对自己说道。这毕竟是上战场,该交待的事情还得交待,巧巧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怎么着也得有个说法。

    赶到食为仙的时候,已经是打烊时分了。他悄悄上了楼,见巧巧闺房里灯火明亮,那丫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他心里升起一片柔情,温暖传遍心窝,偷偷摸摸地走进屋去,就见一个女子正背对自己,在油灯下全神贯注地绣着什么。

    林晚荣嘿嘿一笑,轻如狸猫般靠近,忽地双手环住她的腰肢,轻笑道:“小宝贝,有没有想我啊。”

    那女子浑身一紧,正待叫喊,忽然听见他的声音,身体便停住了,微微颤抖着道:“林大哥,是你么?”

    林晚荣摸上这女子腰肢的那一刻便已知道不对劲,他是什么人,摸摸抓抓的高手,这一入手,便与巧巧的感觉不同,这女子的腰肢细腻光滑,充满弹性,竟似比巧巧的还要细上几分。

    哎哟,不好,摸错人了,他心思火光电转,手却在那女子身上又轻轻揉捏了几把,开口笑道:“巧巧,可不就是大哥我么?”这是千锤百炼的法门。每个男人都会,叫做将错就错,全无破绽可寻。

    那女子转过身来,幽幽望他一眼,轻道:“大哥,是我,凝儿!”

    林晚荣惊得倒退了三步,一副惊恐交加的样子:“洛小姐,怎么会是你?”

    洛凝见他远远地离开自己,似乎自己是洪水猛兽般,忍不住咬牙轻道:“林大哥,你是来寻巧巧的么?”

    “对啊。哦,刚才不好意思,摸错了。”林晚荣脸都没红一下,缓缓解释道。

    洛凝脸色一下红到了脖子里,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急忙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小妞,快说啊,说你愿意让我摸。林晚荣心里无耻地大叫着。洛凝昨夜的表白让他有点发骚,不过今日流传于坊间的洛小姐要招婿的传说,又让他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心思难免变态了些。

    最终还是让林晚荣失望了,洛凝的脸皮哪有厚到那种程度,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巧巧那妮子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诡异之极。

    林晚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洛凝手里拿着一块红红的薄如丝绸般的缎布,方才正是往上面绣着什么东西。

    “洛小姐,绣花呢!”林晚荣自以为找到了打开话题的缺口,便腆着脸皮笑道。

    洛凝啊了一声,急忙将那红色缎布藏在了身后。她本已羞涩不堪,这下更是脸如火烧。小脸蛋红通通的,似要滴出水来。

    林晚荣仔细起了一下,猛然醒悟,哎哟,老子真是没见识,那哪是什么缎子,那是女子穿的亵衣啊,难怪样式看着那么奇怪,也不知道是背扣式的还是前扣式的。

    这下两人之间彻底的死火了,都到了这份上了,林晚荣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嘿嘿干笑了几声道:“这个,洛小姐,这种衣衫不利于你身体的发育,容易造成部分下垂。我们萧家最近推出了些新款女士内衣,科学又健身,赶明儿我送你十套八套的,没事就换内衣玩。”

    “大哥——”洛凝哪里忍受得住他这样的骚言骚语,娇呼一声,急忙把头埋到了酥胸里。林晚荣顺势望去,只见她银牙轻咬,面色如火,雪白的脖子带着淡淡的粉红,丰满的胸膛急剧起伏,波澜壮阔中双峰顶立,几欲破衣而出。

    “那个,洛小姐,”林晚荣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洛凝轻轻嗯了一声:“我今日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便与巧巧来了这里,哪知又遇到了大哥。”

    哦,原来如此,林晚荣本想问问那招亲的事,转念一想,老子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是这小妞追我唉,拜托做男人有点尊严好不好。

    “你身体真的好了吗?还有没有发烧?吃东西怎么样?”林晚荣问道。

    洛凝脸上的红色消退了许多,抬起头来甜甜一笑:“真的好多了,今天巧巧为我做了许多好吃的,大哥以后可是有口福了。”

    巧巧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只是这妮子怎么不见了呢,我来了这么半天也不见她出来伺候老公。正要问问洛凝,却听洛凝开口问道:“林大哥,那赛诗会,你会参加么?”

    林晚荣愣了一愣,我没问起来,这小妞倒是主动提了。他笑了笑道:“这赛诗会么,是你们才子才女的事情,我只负责掏钱赞助就行了,到时候来不来都是一样的。”

    洛凝脸色一片煞白道:“大哥,我们当日不是说好的么,你一定来参加的。”

    林晚荣笑了笑,当日洛凝邀他参加这赛诗会,他曾开玩笑说,即使去了,也只是吃吃喝喝,没多大用处。何况,他对这赛诗会,本就没多大兴趣。林晚荣无奈道:“洛小姐,我去了也没用,我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倒是叫别人笑话了。”

    洛凝紧紧咬牙望着他道:“大哥,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啊,不然,凝儿——”她眼眶中泪珠打转,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赛诗会有这么重要么?莫非那什么招亲的事是真的?可这丫头怎么不对我直说,真是搞不明白。见洛凝楚楚可惜的样子,林晚荣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洛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洛凝望着他泪眼婆娑地道:“大哥,凝儿昨夜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晚荣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有些紧急的事情,后天就要出发离开金陵,也不知道赛诗会的时候,我能不能赶回来。”他现在已经是徐渭的参谋将军了,军务大事在身,清剿白莲这仗更不知道要打多长,哪里有时间去理会赛诗会。

    洛凝闻言脸色一惨,呆呆地望着他道:“大哥,你要离开金陵?”

    林晚荣点点头:“是的,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洛凝轻轻道。

    “这个,我也拿不准。”林晚荣犹豫了一下,打仗的事情哪里说得准:“也许三五天,也许——”

    “大哥,这赛诗会你一定要来啊——”洛凝截断了他的话,簌簌落泪,胸前的衣衫早已被泪水打湿了。

    一定要来?这小妞也太霸道了吧。林晚荣无可奈何地看了洛凝一眼,却见她泪流满面。泪珠儿顺着洁白的脖子缓缓而下,说不出的清纯可怜。

    林晚荣也看不下去了,这小妞哭得我心里软软的,罢了,罢了。大不了到时候向徐渭请个假,从山东赶回来一趟,靠,谁让老子就吃美人计呢。他自己鄙视了一下,笑着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赶回来就是了。”

    “真的?”洛凝一下子高兴起来,苍白的脸色有了几分红润,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带着点点璀璨的泪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我要不答应,还不被你泪水淹死了?”林晚荣调笑道。

    洛凝脸上红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林晚荣一眼,轻道:“林大哥,你对我真好。”

    汗,这是巧巧最喜欢说的话,洛凝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了过去了。

    “大哥,今天是冬月十三,离那赛诗会还有十七天时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回来,凝儿在这玄武湖畔等你。”洛凝扳着手指头算道,那神情,哪像一个名震金陵的才女。

    完了,完了,老子最大的弱点终于暴露了,要是有敌人向老子施放美人计,我一定乖乖地投降不可。林晚荣无奈一叹,这才看清洛凝手里拿的那亵衣上,正在诱着的,却是一对似鸟非鸟的东西。

    洛凝见他眼光注视在亵衣上,忍不住脸色羞红,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双手微微颤抖着,将那亵衣持在手上,任他观赏,只把头儿埋在自己胸前,聆听自己心中的声音。

    “洛小姐,这一对鸟儿是你绣的么?可真好看。”林晚荣睁大了眼睛,清纯的道。

    “林大哥,这不是鸟,是鸳鸯,呀——”话刚说完,她便意识到上当了,哪有一个女子当着男子的面说鸳鸯的道理。何况以他的才学,哪能不认识鸳鸯?她羞得双手捂住通红的面颊,轻道:“大哥,你真坏——”

    林晚荣嘿嘿一笑,通常小妞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大哥,你真坏,希望你更坏一点。老子要不要再坏一点呢?昨夜是洛凝房里戏巧巧,今夜却是巧巧房里弄洛凝,真是天道循环,报应那,报应!

    林晚荣干咳两声道:“这个,洛小姐,我不是有意的,就像方才摸错人一样,都不是有意的。”

    “大哥——”洛凝低头间,声音带着丝丝地颤抖:“莫要再说些轻薄话,凝儿承受不住,你是我命里的冤家。”

    一句话说得林晚荣心里一酥,冤家?我靠,听一个漂亮的小妞说这种话,真无敌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逗。

    洛凝嘤宁一声,头都要低到脚脖子上了,林晚荣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却听楼上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道:“凝姐姐,我洗完了,麻烦你将我的衣裳递给我。”

    这声音无比熟悉,正是巧巧宝贝。洛凝望他一眼,羞涩地轻道:“巧巧妹妹正在楼上洗浴,我这便与她送衣衫去了。”

    “是吗?”林晚荣鼻子里发出一阵淫腔:“不慌不慌,洛小姐,我与你一起去吧。”

    洛凝心里一颤,酥手一抖,惊得连衣衫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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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8:09 | 显示全部楼层
见洛凝反应如此之大,林晚荣忍不住哑然失笑,这小妞,昨夜的胆子那么大,今天怎么又这么害羞起来。他微微一笑,叹口气道:“各小姐,你是否觉得我为人很是轻薄?”

    洛凝听他如此说话,禁不住呆了一呆,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一眼,轻轻道:“林大哥,不是的——”

    林晚荣笑着摇头道:“其实,洛小姐,如果你那样想的话,我会很高兴。”

    “为什么?”洛凝奇怪地道。

    “因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些正人君子,如果少了像我这样的轻薄之徒,岂不是很无趣?”林晚荣笑道:“我这样的人,便是为了映衬君子们的伟大而存在的,所以,纵然是当了陪衬红花的绿叶,我也觉得很伟大。”

    洛凝轻咬红唇,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是这样的,大哥,你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从不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就算是做坏事,也要做的明明白白,比那些伪君子强上太多了。你不是绿叶,那些看不懂你的人才是绿叶。”

    “唉,”林晚荣轻轻一叹:“我的这个缺点隐藏得这么深,没想到还是被洛小姐看出来了,做人还是不能太诚实啊。”

    洛凝呆呆地望着他道:“大哥,你说话总是很奇怪,可是我却喜欢得很,你说凝儿是怎么了?”她眼里闪烁着些迷离的光彩,在这昏黄的灯火下,诱人心动。

    “大哥,你能不能抱抱我?”洛凝小口轻启,用尽了最大的勇气,轻声唤道,脸上的羞涩似是西下的残阳。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这——个——不——太——好——吧——”林晚荣腼腆地道:“我一向谨守礼法——好吧,就抱一下,不要抱太紧哦,我怕弄伤你——”

    “讨厌——”洛凝脸上火红一片,心里通通打鼓,轻轻道:“大哥,巧巧还在搂上——”

    这句话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林晚荣心里顿生禽兽之火,轻轻将她拉进怀里,洛凝浑身微颤,身体一瘫,便软软地靠在了他胸前。

    见这名震金陵的才女,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秀目紧闭,面色羞红,温婉如玉,林晚荣春心早已荡漾,双手探上她腰肢,正要占点小便宜,却听楼上传来一声轻呼道:“凝姐姐,你在吗?”

    哎哟,差点忘了我的巧巧小宝贝,后日便要出征了,今晚应该好好地与她亲热一番才是,洛凝这个插班生,还是排队吧。他强自压抑住心中的心猿意马,在洛凝的小臀上一拍,轻轻道:“洛小姐,你怎么了——”

    “啊,大哥——”洛凝正羞涩无比,连巧巧的话都没有听见,此时听他叫唤,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偷偷睁开眼来,却见他正面带微笑望着自己。洛凝嘤宁一声,急忙又将头埋进他怀里。

    林晚荣叹了口气道:“洛小姐,你还是好生在这里歇着吧,我去看看巧巧。”

    他平日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占些便宜的,今日却是换了风格,洛凝心里一酸,也顾不得羞涩,抬头起来,见他眼神清明,神情坚定,竟似一点也不迷恋自己的样子。

    “大哥,你是不是很讨厌凝儿?”洛凝见他对自己无动于衷,心里凄苦,小嘴一瘪,泪珠儿便落了下来,娇躯在他怀里扭了几扭,丰满的酥胸却是无意识地擦着他胸膛。

    林晚荣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扯了个僵硬的笑容道:“哪里的话。只是我这个人天生正直,威武不屈,对于女色,看得极淡。”

    洛凝闻言顿时破涕一笑:“大哥,听你说这些话,倒像是寺庙里的修士,谁要信了你,不是痴人,也是傻子。”她本就生得明艳无比,这番说笑之下,唇红齿白,面如桃花,更显人比花娇,林晚荣心里搔痒无比,但想着今夜属于巧巧,便咬了咬牙,将那股邪火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大哥,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洛凝与他靠得极近,感觉下身处有一硬物抵住自己,又粗又热,忍不住疑惑道。

    “哦,是个鼓槌,最近我正在练习打鼓呢。你看,它还能动呢!”林晚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洛凝可不是二小姐那样的小女孩,她到底是个成熟女子,初时尚未想及,细一思量之下,哪里还不明白,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急退了几步,双手捂住脸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晚荣老脸也红了一下,嘿嘿干笑两声,道:“这个,意外,意外,纯属意外,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洛凝哪敢听他说话,嘤宁一声低下头去。

    这小妞都害臊成这样了,他哪里还能多呆,当下急道:“洛小姐,我去给巧巧送衣衫了,你早些歇着吧。”

    洛凝双颊羞红,根本就不敢看他,听他脚步咚咚咚上楼,过了好久,才敢睁开眼来,却见眼前人影无无。想起他上楼之前的那句话,叫我早些歇着,大哥是什么意思?

    林晚荣出了房间,心里还是一阵骚动,这小妞的身体可真软啊,摸着就像缎子一样,小屁股紧绷绷的,充满弹性,难怪林二哥这么不老实呢。

    想起巧巧正在楼上沐浴,他心里更来劲了,悄悄摸到楼上,却见那房里燃着的灯光正亮,房门虚掩,一个俏丽的人影正坐在木桶中,玉手轻展,往自己身上泼着水珠,不是巧巧还有谁来。

    林晚荣轻轻推门进去,巧巧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也没回地笑着道:“凝姐姐,你绣那鸳鸯那般出神么,我喊你的话都没听到,也不知道谁家的公子哥儿这样好福气了。”

    巧巧背对着门口,长长的秀发高高盘起,发髻横插着一只玉钗,裸露在外的玉背肌肤晶莹如玉,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林晚荣悄无声息走到她背后,嘿嘿一笑,以无比淫荡的声音,轻柔道:“女施主,我给你送衣衫来了。”

    巧巧乍闻一男子声音,下意识一声惊呼,待听到那声音无比熟悉,猛然转过头来,欣喜地道:“大哥——”

    她这一转身,浸泡在浴桶里的身体带着一片灿烂的水花,在林晚荣眼前闪成一片耀眼的银色,胸前的雪肤玉乳,半遮半掩在水里,竟比裸露了还要诱人。

    林晚荣哪里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望着巧巧晶莹的酥胸,急吞了口口水道:“宝贝,我来看你了。”

    巧巧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赤身lt呢,呀的一声低呼,急忙往水里浸入了一些,只露出头在外面,羞道:“大哥,不要看——”

    这还能不看?林晚荣眼珠紧紧盯在她身上,一本正经地道:“我没看啊,巧巧,你穿衣裳了没?”见大哥这般无赖,巧巧又是羞涩又是欣喜,躲在浴桶中不敢出来。林晚荣可管不了那些,今晚就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他嘿嘿一笑,走到她身边,双手伸进水中,缓缓按上她细嫩的双肩,柔声道:“宝贝,难道大哥不能看么?”

    他的手上带着奇异的魔力,巧巧浑身轻颤道:“大哥——”

    “唉——”林晚荣轻轻一叹道:“巧巧,你知不知道,我后日就要离开金陵了——”

    “什么?”巧巧大惊之下,早已忘了身处何地,一下自浴桶里站了起来。

    一具浑然天成的秀美女体,便完全呈现在林晚荣身前。如云的发丝挽成高耸的宫髻,活泼而又俏丽。明亮的美目薄雾蒙蒙,带着点点新起的湿气,楚楚动人。两边粉腮泛着淡淡的粉红,樱桃小口吐气如兰,丰满的酥胸因为激动而波澜起伏。两座圆润的玉乳,分外坚挺饱满,鲜艳的粉红随她呼吸而轻轻抖动,让人目眩神迷。粉嫩滑腻的修长玉腿亭亭玉立,浑圆美股下更是玉露点点,无尽的春光,尽收眼底。

    美极了,美极了,林晚荣呆呆望着这美轮美奂的身体,心里不住地感叹,上天待我不薄,先有青璇,再有巧巧,有了她们,这一辈子没白活。

    巧巧又羞又急,急忙又蹲到水里遮住春光,却是紧紧拉住林晚荣的手道:“大哥,进京的时候还不到,你要到哪里去?你是不是不要巧巧了?”

    见巧巧眼中泪光闪烁,林晚荣无奈一笑,这傻丫头,都到这般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他哈哈一笑,凑到她耳旁温柔道:“傻丫头,你看大哥这色眯眯的样子,哪里是不要你了?”

    “大哥——”巧巧惊喜之下,却是落下泪来,哽咽道:“你要到哪里去?我跟你一起去。”

    “傻丫头,大哥是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让我的小宝贝后顾无忧的事情。”林晚荣笑道:“你跟去也帮不上忙,不如在家里好好看着我们的店铺,等大哥回来好好疼你。”

    巧巧美目含泪,银牙一咬,毅然从浴桶里站立起来,任那美丽傲人的身躯,完全展现在他眼前。她脸颊滚烫如火,颤巍巍的椒乳微微抖动,眼中射出海一般的深情:“大哥,要了巧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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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8:18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刷的一下将小妮子身体横着抱起,巧巧惊叫一声,双腿紧紧夹住,双手捂在腿间,脸颊如火烧般通红。她浑身上下都是水珠,顿时将两人身体全部打湿。巧巧柔若无骨的娇躯紧紧靠在他怀里,美丽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柔弱的娇躯微微颤抖,嫩滑的肌肤晶莹如玉,漾起一抹诱人的粉红。
    林晚荣微微一笑,取过身边一方整齐的浴巾,将她美妙玲珑的玉体轻轻地包裹了起来。

    “大哥——”巧巧惊道:“你不要我么?”

    “傻丫头。”林晚荣轻轻刮刮她的鼻子笑道:“当然要了,不过,你是大哥的宝贝,哪能这样委屈了你。”

    他取过洛凝为巧巧准备的粉红衣衫,将那长袍披在她的香肩上,微笑着在巧巧耳边说了两句。

    巧巧紧紧咬着嘴唇,脸上泛出些粉红,眼中泪花闪烁,猛地投入他怀抱道:“大哥,你对我真好。”

    惭愧啊惭愧,这妮子真是太好哄了。林晚荣鄙视了自己一把。

    巧巧听了他的吩咐,莲步轻移,羞红着脸,从衣柜里找出两根粗大的红烛,递到他手上。林晚荣将那红烛轻轻点燃,烛火劈里啪啦轻响,淡淡的红光便映在巧巧娇艳的脸上。

    林晚荣拉着巧巧,二人跪于烛前,只听他大声道:“我林晚荣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必将善待巧巧,爱护巧巧,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

    巧巧急忙捂住他嘴唇,柔声道:“大哥,莫要发誓言。你怎样对待巧巧,巧巧都无怨无悔。”

    两人对红烛两拜,双相互一拜,这大礼便算成了。巧巧又羞又喜,仪式虽然简单,但有天地为证,自己今生便是大哥的人了。她本是想今夜将自己给了大哥,哪知大哥却是如此重情重义。她竟抢在肖青璇之前与他拜了天地,这怎能不叫她欣喜。有这三拜,纵是死了也值了。

    林晚荣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轻轻道:“小宝贝,今日这事办得仓促了些,委屈你了。等找到青璇,我再风风光光迎娶你们过门。”

    巧巧依偎在他怀里,羞涩道:“大哥,你待我情意深重,巧巧愿意生生世世服侍你。”

    林晚荣双手伸进那散开的浴巾里,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胛,方才沐浴过的娇嫩身体,带着淡淡的花瓣芬芳,沁人心脾。

    巧巧红着粉脸,樱桃小口微微张开。一阵似兰芳香,飘入林晚荣鼻中,更引他欲火如潮。他手上略略带了些劲道,顺着柔软的腰肢缓缓滑下,双手一握,便已捧住巧巧两片香腻的臀瓣。

    “哦——”巧巧一声娇呼,眉头轻蹙,整齐洁白的银牙咬住鲜红的小口。娇喘吁吁,莲香轻吐。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粉红,媚眼儿如丝,似开似阖。浓浓的春意在体内弥漫开来。感觉那又作怪的大手在自己小臀上轻轻揉捏,那火热的感觉透过肌肤传入体内。巧巧全身上下便似着了火般的燃烧,盈盈仅堪一握的纤腰不自觉地轻轻扭动。鼻中发出无意识的呜声,似是挣扎,更似是在挑逗。

    两人拜过天地,已是真正的夫妻了,林晚荣再也没有顾忌,一手抚在她臀瓣上,另一只手回收过来,两指一托,便挑起巧巧那秀丽的小下巴。

    巧巧扬起面颊,感受着他火辣辣的目光,面目一阵阵的发烫,红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开阖,似是在诉说着心中的难受。面对如此美景,林晚荣再也忍受不住,猛一低头,便吻上了那两瓣鲜红甜美的樱唇。

    小妮子的口中带着淡淡的芝花芳香,似是诱人的糕点,林晚荣贪婪地吸吮着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只觉柔软而又滑腻,他早已是此中老手,挑开那紧闭的玉齿,寻着那娇怯的丁香小舌头轻轻一吸吮,几丝清淡甜美的香津,点点滴滴,沁入心脾。

    他单掌用劲,将那两瓣柔软的香臀紧紧挤在一起,巧巧鼻中轻“呜”了一声,修长的脖子高高扬起,拼命地吸吮着大哥的舌头,鼻息里喷出的火热气息打在他脸上,娇躯越发变得滚烫。她早已忘了挣扎,修长的手臂紧紧抱住大哥的身体,沉浸在男女相悦的欢愉里。

    “小宝贝,拜完天地了,下面我们该做什么了?”林晚荣将巧巧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伸出舌头在她火热的耳垂吹了口气。巧巧啊的一声,似是被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娇躯一阵酥麻,浑身绷直了,说不出话来。

    “大哥,”巧巧以极大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不敢去看他,轻声道:“洛凝姐姐还在下面呢。”

    这可真是好姐妹啊,连洞房的时候都还想着她,林晚荣嘿嘿一笑,在她耳边轻佻道:“要不,叫她上来,我们一起洞房?”

    巧巧惊呼一声,晶莹如玉的小手羞得捂住了通红的面颊:“大哥,你坏死了,谁要与你洞房——”说到洞房两个字,她早已浑身酸软,声音带着轻轻地颤抖,一转身,已是闪入内室。

    这么明显的引导,林晚荣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也就白混了。嘿嘿笑了几声,林晚荣挑开帘子进入室内,口里轻呼道:“师太,老衲来了——”

    内室乃是巧巧特意为林晚荣准备的居所,只是他极少来住,在洛凝来此之时,这里便是巧巧的闺房,也是她与大哥的最私密空间,今夜,更将见证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林晚荣哼着淫腔进了室内,一股如麝如馥的幽香,轻轻飘进了他鼻内。这香味清新淡雅,带着些沐浴后小妮子身上传来的淡淡芬芳,让他忍不住轻嗅几口,心火便又升了几分。一缕檀香缓缓升起,青烟袅袅,幽雅中更显旖旎。

    粉红的丝帐轻轻垂下,将那秀榻渲染得宁静温馨。粉榻之上的丝质被褥光洁新鲜,一尘不染。一个俏丽的身形,早已钻入丝被之中,隆起的酥胸因为紧张而急剧起伏,将那丝被的柔软料子也撑得浑圆,甚至清楚可见双丸的形状。

    小妮子的小腿紧张地微微弓起,将丝被撑起一截,露出若隐若现的丝丝春光,一对纤细的小足裸露在外,如白玉般小巧迷人。巧巧早已羞臊得用被子蒙住了脸颊,如云的秀发盘在玉枕上,洁白无暇的玉手紧紧抓着被沿,半个小臀裸露在外,晶莹如同玉石。

    从秀榻之上那柔软的纱缎造型,就可以想象巧巧那山峦起伏魔鬼般的身材是多么的婀娜柔软。

    粉红的罗帐、锦被,绸缎下的波澜起伏,这便是最好的催情药剂,林晚荣急急地吞了口口水,轻轻拉开被褥,柔声道:“小宝贝,我来了——”

    “大哥——”巧巧一声娇呼,急急地闭上了眼睛,双手却是紧紧捂住双腿,浑身颤抖着,将自己最完美的赤裸身躯呈现在他面前。

    眼前的小美人,面如敷粉,玉体横陈,一身欺霜胜雪的白嫩胴体,数不尽的峰峦美景,颤巍巍的玉峰傲然挺立,峰顶蓓蕾嫣红娇艳,闪着诱人的光泽,慑人心魄。两条粉嫩油腻的修长玉腿紧紧缠起,遮住那最后一缕春光。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妩媚之极,诱人之极。

    这里自己的香闺,也是自己和大哥的爱巢,感受到大哥那火辣的侵略目光,巧巧呼吸急促,脸上那抹艳,越发的瑰丽起来。

    林晚荣鼻息急促,双手轻轻抚摸上她那修长而又浑圆坚实的双腿,缓缓往她大腿内侧而去。如玉般光滑细腻的感觉,顿时传遍心底,带着浓郁的芬芳,让人沉醉。

    “啊,大哥——”巧巧美目半闭,感受那火热的大手压住了自己小手,正要攻开最后一道防线,她紧紧地抓着那一对鸳鸯枕,秀眉微蹙,忍不住轻轻呼叫起来,美妙绝伦的胴体下意识地摆动着,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她似是跳进了火堆里,浑身滚烫,一股清泉顺流而下,舒润了双腿间。

    林晚荣吻上她鲜艳的小唇,在她丰挺的酥胸一阵流连,轻轻挤压,任那椒乳在手里变幻着形状,染上一层秀丽的颜色。

    巧巧娇躯发颤,一双秀目差点喷出火来,身体轻轻弓起,紧紧迎合着大哥的动作,檀口娇喘连连,燃烧的春情,早已让她放弃了所有矜持。

    “大哥——”巧巧一声惊呼,却是大哥双手将她翻转过来背对着他,那双魔手在她柔软细腻的臀瓣上揉捏搓捻。

    这般清纯的女子,哪曾被这样亵玩过,巧巧脸上像着了火,瘫软如泥轻趴在床上,林晚荣紧贴她股臀,抱她在胸前道:“宝贝,我来了——”

    轻轻一挺,火热的肉枪便已贯穿这柔弱女子的身体,一朵鲜艳的小花,盛开在洁白的丝巾上。

    巧巧一声轻哼,脸上又是痛苦又是幸福,后背紧紧贴住大哥的胸膛,骄傲地流泪道:“大哥,巧巧永远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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