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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古月轩

《极品家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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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4:53 | 显示全部楼层
夜色暮暮,油灯昏黄,林晚荣心里升起火热的欲望,想着里面睡着的美丽女子是巧巧的闺中密友,此处又是她的闺房,他嘿嘿一笑,不知不觉中,那股欲望也透着些诱人的黑色。

    “试什么?”巧巧羞涩不堪地问道,她浑身酸软乏力,大哥的手在身上轻捻慢搓,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融化。

    林晚荣将她小袄推开,露出里面火红的亵衣,轻轻道:“试着做一些有趣的事啊——”

    “大哥不要——”巧巧急叫了一声,鼻息咻咻,声音中带着些惊颤,还有些她自己都难以捉摸的旖旎味道:“这里是凝姐姐闺房——”

    不是她闺房我还不办呢,咱男人么,不都好这口?林晚荣心里猫抓似的痒痒,妈的,偷情就是刺激。他轻轻一推,便将巧巧亵衣捋掳了上去,露出一片晶莹洁白的肌肤和两只颤颤巍巍的粉嫩娇乳。

    巧巧啊的一声轻叫,脸上似火烧般,将头埋进大哥怀里,不敢看他。被大哥欺负虽然不是头一次了,但像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他面前,还是首次,更何况是在闺中好友的绣房里,她又惊又羞,心里隐隐升起些难言的味道,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似明似暗的灯光中,巧巧细嫩的肌肤似乎更加的白皙,两点鲜艳的乳珠轻轻颤抖,红润的小嘴娇喘着微微张开,似在诉说着什么,诱人之极。

    心中的熊熊欲火让林晚荣的呼吸越发急促,他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我的小宝贝,真是迷死个人了。他手上加力,将巧巧跨抱在自己膝盖上,巧巧娇羞之下,又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眼睛不敢挣开,娇嫩的小腿微微弯曲。膝盖却是有意无意之间顶在了林晚荣裆前。

    挑逗,这绝对是挑逗,林晚荣心里大叫,我的小宝贝在挑逗我。而且是在另一个美女的房间。靠,做禽兽的感觉,真他妈要命啊。老子要不要再禽兽一点。就在洛凝的闺房里吃了她呢,这个念头太有诱惑力了。

    巧巧浑身滚烫,娇乳裸露在外,胸前洁白的肌肤泛起一阵淡淡的粉色,她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浑身轻轻颤抖着道:“大哥,你是最坏的人。待会儿凝姐姐醒了,教她看见,可如何使得?”

    林晚荣嘿嘿一笑,轻声道:“小宝贝,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我只是抱着一个很纯洁的念头,与你试一件有趣的事情。”

    巧巧如何敢接他话,他说的纯洁,在巧巧眼里,那是淫妇也不敢轻易做的事情。

    林晚荣在她胸前轻轻抚摸着道:“小宝贝,你还记得上次我为大小姐画像的时候,你许下的愿望么?”

    巧巧羞道:“如何不记得,我想大哥也为巧巧画一幅像。”

    林晚荣神秘一笑道:“真的,大哥?”欣喜之下,却已顾不得掩住胸前的春光,椒乳轻轻颤动,引得林晚荣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他以强大的耐力忍住自己道:“当然是真的,我要为我的小宝贝画一张旷古绝今、精彩绝伦、让我们永远不能忘怀的好画。不过,今晚,你可一切都要听我的哦。”

    巧巧不知道大哥又有什么鬼主意,但她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心思,大哥怎么说,她就想着怎么做。

    林晚荣飞快地取过一张白纸,又取出铅笑道:“小宝贝,现在我要开始了,你坐好了,不准动哦。”

    “这样?”巧巧惊道,她现在酥胸裸露,正是女子最娇羞的时刻,如何能够入画呢。

    “正是如此。”林晚荣吻了她脸颊一下道:“我要为我的小宝贝画一幅精彩绝伦,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够欣赏的好画。”

    董巧巧如此乖巧的一个人儿,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脸上飞霞,浑身酸软了起来。原来大哥是要画下此时我的样子。要我在凝姐姐房里酥胸半露,任他欣赏,真应了他所说的旷古绝今、精彩绝伦、永远难以忘怀。这画也只有自己夫妻二人才能够欣赏。

    “大哥——”巧巧惊讶与娇羞一起涌了上来,心里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念头,她红唇轻咬,柔声道:“那你动作快点,莫要惊醒了凝姐姐,哎呀,羞死个人了——”

    古时女子贞节重若性命,巧巧不是爱极了他,绝不会答应他这非分的要求。

    林晚荣今日这想法本有些阴暗,但见巧巧如此温柔,心里顿生感激,有这张画,他与巧巧之间,真的是合一了。

    巧巧酥胸裸露,脸上娇羞不堪,心里又在担心洛凝醒来,这娇羞与担忧之间,浑身却渐渐的失了力道,心中泛起一股旖旎的情绪,春色渐渐映上脸颊。

    林晚荣满怀感激之下,情绪饱满,下笔如飞,过不了一会儿,一个似喜还羞,欲遮欲露的女子的娇容便印然纸上。罗衣半解,钗髻凌乱,胸前的鲜艳乳珠,恰如新生的樱桃,鲜艳欲滴。整个画面娇羞,美丽,隐隐还含着些yinmi的味道,实在是调节闺房情趣的佳品。

    董巧巧如坐针毡,又难以掩饰的心思旖旎,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娇首低垂,脸上泛起淡淡桃红,裸露的粉劲酥胸,皆染上一阵微微的粉色,纤纤十指扶住酥胸,指缝里却又隐隐露出玉乳凝脂、丹枫含露,正是一个欲掩还羞的闺中春图。

    林晚荣最后一笔画完,啪的一声将钢笔甩开,巧巧刚叫了声“大哥——”,却觉浑身一热,早已被大哥拥进温暖的怀抱里。

    林晚荣在她背上缓缓抚摸着,感觉她娇嫩的胸膛在自己身上摩擦带来的柔滑感觉,低下头在她酥胸上轻轻亲了一下,急吞一口口水道:“巧巧,我们便在这里洞了房吧——”

    巧巧受他情绪影响,早已是春上枝头,感觉到他浑身的火热,早已忘了此处是何地,嘤宁一了声,不敢说话。

    林晚荣早已精虫上脑,双手摸上她俏臀,正要成就好事,却听里面一声惊呼:“林大哥——”

    这一声叫喊,如同炸雷,骤然在林晚荣耳边响起,他本处在兴致高昂的关头。这一声差点让他缴了械,因为他听出,这正是洛凝的声音。难道是洛凝醒了?我靠,吓得老子差点阳痿,就算是偷情,也经不住你这样吓唬啊。

    巧巧一下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脸色涨得通红,急急地整好衣衫,轻望了他一眼,羞涩道:“大哥,你坏死了,凝姐姐看到了,这可怎么办?”

    我被洛凝看了倒无所谓,我的巧巧被洛凝看见了可就吃亏了。妈的,什么时候一定要想个办法亲自看回来。他没有一点觉悟地想道。回过头向身后看去,却见房门轻轻闭着,哪里有洛凝的身影。

    刚才明明听到洛凝的声音啊,这是怎么回事?林晚荣奇怪地看了巧巧一眼,小妮子脸色通红地道:“是凝姐姐在说梦话呢。”

    我靠,说个梦话,也要叫上我的名字?还把老子吓得差点阳痿?林晚荣暗自惭愧,本想腆着脸皮说我们继续,巧巧的目光却已转移到桌上刚刚完成的那幅画上。

    那画上满面粉色、春情荡漾的女子就是自己么?巧巧羞得低下了头,眼睛却偷偷瞟去。目中又是羞涩又是欢喜,这样一幅闺趣图,定然会成为自己夫妻二人最甜蜜的回忆。

    在洛凝房里为巧巧画了春闺图,赶明儿,在巧巧房里再为玉霜画一幅,在玉霜房里为青璇画一幅,我靠,兽血沸腾啊。

    林晚荣心中黑暗的欲望腾腾的升起,巧巧似乎感觉到了几分,她害羞地将那画卷收起,紧紧抓在手中,靠进林晚荣怀里道:“大哥,巧巧是你的,你想画多少画都可以。”

    如果能洞房的时候边做边画——只想了一想,林晚荣觉得自己已经有流鼻血的倾向了。洞房,洞房,老子要洞房,他将巧巧接进怀里,心里大声呼喊着,去京城之前一定要解决这小妮子,不能让我的小宝贝独守空房,更不能让二哥哥独守空房。

    巧巧在他怀里依偎了一阵,轻声道:“大哥,我们进去看看凝姐姐吧,她方才也不知做了什么梦,竟叫起了你的名字。”

    “一定是个白马王子的梦。”林晚荣正色说道。

    巧巧捂住小嘴咯咯一笑,眉目瞟他一眼,春情尚未褪却的脸颊又染上一抹淡淡的鲜红,林晚荣看得眼睛发绿,拉住她小手,在她耳边道:“小宝贝,你说我们在哪洞房好呢?”

    巧巧听得浑身发软,急忙跑进屋去,林晚荣耳边只听她一声娇嗔:“大哥坏死了——”

    林晚荣哈哈一笑,跟着她走进了屋去。洛凝躺在秀床上,双目紧闭,额头沾着点点的汗珠,脸颊苍白中带着些病态的潮红,虚弱之极。

    只一日不见,这妮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林晚荣暗叹一声,心里升起丝丝怜惜,连那差点令自己阳痿的罪过,也懒得和她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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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5:01 | 显示全部楼层
洛凝的香闺,摆设极为简单。窗前置着一个小小的妆台,上面放着些胭脂水粉等女儿家的物事,最为醒目的,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这是那日大小姐送她的香水,液面已经略略下去了上些,想来洛凝经常使用。
    妆台旁边立着一张案桌,上面整齐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桌上还立着一个书架,架子上堆满了厚厚的经史子集各色文抄小逐,每一本书的书页上都带着淡淡的折印,明显是经常被人翻动的,洛凝的勤学可见一斑。

    书架旁边放着一盏瑶琴,擦试的洁净无尘,古朴而素雅。

    香闺便是古代女子的最后一道防线,陌生男子是绝对不可以随便进入的。林晚荣却不管这一套,反正是洛老夫人让他上来的,老子是奉旨入侵。他是第一次进入洛凝闺房,初略扫了一眼,心里已是感慨,经史子集,琴棋书画,这个洛才女真的什么都学过。才女这名,果然名不虚传。

    房间里有一阵淡淡的芬芳,不是檀香的味道,却是女孩儿天生的体香。这香味与巧巧的又是不同,是另一种清新的味道,闻之心旷神怡。

    闻香识女人,还真是说的不错啊,林晚荣心里一叹,每一个女孩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要靠有心人去发报和体验的。

    粉色的纱帐中,洛凝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中带着些粉红,呼吸幽静而又绵长。远远望去,便像一个睡着了的美人,等待着王子的召唤。

    林晚荣看了洛凝一眼,心道,这丫头就连睡着了也这么好看,果然不愧为金陵第一美女。处在洛凝的闺房里,他心里忽然有个错觉。仿佛自己便是这里的主宰,特别是方才与巧巧偷偷地亲热一番,他心里刺激之余,对这个地方更有一种特别的感受。

    “凝姐姐真可怜——”巧巧幽幽一叹道:“我生病了,身边还会有大哥关心我爱护我。她病了,身边却连个体贴说话的人儿都没有。相比起她来,我已经幸运得多了。大哥,你对我真好。”

    林晚荣拉了拉巧巧的小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以洛凝的才学品貌,追求她的公子哥掉到秦淮河里能把秦淮河给堵上了,远的有那侯跃白,近的有横空杀出的赵康宁。如果说她对侯跃白没有丝毫的好感的话,但是这个赵康宁却是文采武艺皆是非凡,为何也兴不起她心中的涟漪呢?想起老太太做寿那日,洛凝对自己说过的话,林晚荣唯有无奈一笑,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啊。

    他目光四处打量,却落到了洛凝床下的一双绣花鞋上,两只鞋分布在两旁,有些杂乱。

    巧巧眉头一皱,道:“怪了,凝姐姐的鞋,我方才出门的时候放得好好的,谁把它动了?”她躬身下去,又将那鞋放好。

    林晚荣笑着道:“没准是风吹的呢。”

    床上的洛凝嘤宁一声,身体缓缓扭动,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巧巧一喜道:“凝姐姐要醒过来了。”

    说话间,洛凝已是缓缓睁开双眼,左顾右盼一圈,看了巧巧一眼,微微一笑,又对林晚荣轻声道:“林大哥,你来了。”

    巧巧惊喜道:“凝姐姐,你醒了?”

    洛凝脸上一红,羞涩道:“方才醒来,就听见你和林大哥在说话。”

    林晚荣呵呵一笑道:“我今早得知洛小姐生病了,就想来看看小姐,这不,我才刚来,碰巧巧巧也在这里,就和巧巧说了两句话,怕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吵醒了洛小姐吧,罪过,罪过。”

    他说谎连草稿都不用打,明明是已经在她房里做了禽兽,却说成是刚来,巧巧听得心里怦怦乱跳,急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洛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泛起一片潮红,轻声道:“你们声音不大,我也没听到什么,哪里是你们吵醒的。是我睡得倦了,自己醒来的。”

    巧巧见她此时醒来,脸色渐渐有了红润,精神力气也都尚好,急忙道:“凝姐姐,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些你最喜欢的莲子粥。”

    洛凝轻轻点头道:“巧巧,真太谢谢你了。”

    董巧巧嫣然一笑道:“凝姐姐还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大哥,你陪凝姐姐说说话,我去煮些粥来。”

    林晚荣点点头,巧巧对他一笑,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巧巧真的是个好姑娘。”洛凝望着巧巧的背影,轻轻叹道:“林大哥,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那是自然。”林晚荣笑着说道:“这丫头,让人心疼死了,我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

    洛凝见他对巧巧深情款款,红唇轻轻一咬,眼神中一阵黯淡,便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巧巧离去之后,这屋里便只剩下了林晚荣与洛凝二人。这是洛凝的闺房,林晚荣逗留在这里颇为不妥,何况他在外面还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顿时冷场下来。

    洛凝见他神情颇为尴尬,便缓缓道:“林大哥,谢谢你来看我,我还以为你一定不会来的呢。”

    “我怎么可能不来?”林晚荣笑着道:“一听说你病了,我心里焦急得很,奈何白天事务太多走不开,才趁了这会儿功夫来。洛大人待我不薄,洛远又是我的兄弟,更何况洛小姐也是因我而病,我要不来看看你,那还是人吗?”

    洛凝脸色嫣红,柔声道:“大哥说什么?凝儿如何是因你而病,我不太明白。”

    林晚荣叹口气道:“洛小姐,我知道你性子高傲,不想看到你恩师被人比下去。但是我与令师之间的事情着实不可调和,说白了,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因此而病,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洛凝看他一眼,红唇轻咬,黯然道:“林大哥你说的对,我因此而病,确实不值得。”她叹口气,轻轻言道:“今日这一病,犹如剥茧抽丝,去除了我所有力气,我心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和谁说些话儿好。”

    洛凝似乎有着极重的心思,林晚荣道:“洛小姐,恕我直言,你的朋友确实太少,除了巧巧,怕是连个可以说话的人儿都没有了。”

    洛凝看他一眼,轻道:“林大哥又何尝不是如此?你才华横溢,天纵之才,却敢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只怕你的心事比我还多。”

    林晚荣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洛凝,竟如此了解我啊。林晚荣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虽然看着是顺风顺水霸道嚣张,但是能够说上话的,真还没有几个。以他的经历,恐怕只有和上帝做朋友了。

    林晚荣哈哈笑道:“洛小姐,我和你不一样,我的经历过于独特,任谁也无法听懂,没几个朋友也很正常。”

    洛凝柔声道:“大哥,凝儿愿意听你说话,你愿不愿意把你的心事告诉我?”

    洛凝神色坚定,脸上泛起丝丝的红潮,勇敢地望着他。林晚荣苦笑,告诉你,如何告诉你?你不把我当疯子才怪。他摇头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能告人的秘密,这个被称之为隐私,是不能和别人分享的。”

    洛凝见他委婉地拒绝了自己,神色顿时一阵黯然:“大哥,你还记得郊游当日你所说过的话么?”

    “什么话?”林晚荣道。

    “你说,你和我,终是两个世界的人——”洛凝泪珠儿簌簌落下道:“难道在大哥心里,凝儿便真的是那般不堪,连与大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么?你知不知道,听大哥说这句话,我连死了的心都有。”

    严格说起来,我和你,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林晚荣喟然道:“洛小姐,你要是处在我当时的境地,你能说什么?你的恩师,你的朋友,对一个柔弱无倚的农妇那般嘲笑侮辱,我该怎么做?我这个人没什么长处,但是该做的事情我就一定会做。我与他们,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洛凝泪流满面,哽咽着道:“大哥,我恩师他们确有不当之处。但是你知道我的,凝儿从来没有瞧不起任何人,即便是有时候想法不切实际,但我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我希望人人都好。你为何不能原谅凝儿一次,凝儿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大哥,我不要和你身处两个世界——”

    洛凝说话急促起来,脸上一片激烈的潮红,引来一阵轻轻的咳嗽。

    林晚荣见她激动成这个样子,心里也大是不忍,急忙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虚弱之下的洛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猛地伸出玉臂,紧紧抱住他道:“大哥,大哥,我喜欢你,凝儿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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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5:11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吓了一跳,这丫头不是烧糊涂了吧,我可不是她理想的对象啊。
    洛凝浑身如同火烧,脸上一片血色,双眼紧闭,却紧紧地抱住他不放手,轻声道:“大哥,我喜欢你。”

    林晚荣浑身冷汗涔涔,这小妞不像是开玩笑的啊,完了完了,又把兄弟的姐妹给泡上了,我该如何向小洛去交待啊。

    洛凝的身体带着些炎热的气息,紧紧缠在他身上,犹如一团火般包围着他。才女的身材真不错啊,不抱白不抱,林晚荣将她的身体往怀里搂了搂道:“洛小姐,你快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

    洛凝听得又羞又气,明明是你不放我,却让我放开你讨厌死了。方才这几句话,已经耗费了她一辈子的力气,此刻哪里还敢开口,急忙自他怀里溜出,却一股脑钻进被窝里,绣被紧紧蒙在了自己脸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林晚荣见她神态如此羞涩,忍不住干咳了两声道:“这个,洛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不要紧,方才你说了什么,我一句也不记得。”

    洛凝心里一急,绣被捂住脸颊,小腿却是气得猛地一蹬,娇羞道:“大哥——”

    我靠,看来这事是真的了,老子真是后知后觉啊,林晚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他对这洛凝的了解,这个才女性子高傲,眼高于顶,从前说找老公要文能入朝拜相,武能征能沙场,这两方面,林晚荣自问都沾不上边,她怎么就能看上我了呢。旋即又想起老太太寿筵那日,洛凝说过的话,她当日说她的择偶观已经改变,甚至还有了意中人,难道这丫头说的就是我?

    洛凝久久没有听到他出声,急忙众人掀起被子一角,却见他神情痴痴傻傻。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洛凝心里又是娇羞,又是甜蜜,银牙一咬道:“大哥,你将灯火熄了。”

    “熄灯?”林晚荣惊道,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声音里的颤抖。这妮子不会是想趁黑上了我吧。靠,长这么大,只上过女人,还没被女人上过呢,从生理到心理,都还没做好准备呢。

    “大哥——”洛凝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你将灯火熄了,我才敢和你说话。”

    汗啊,你胆子这么小,刚才的勇气哪儿去了?林晚荣只得将那灯火吹熄,一时之间,满室皆暗,两人之间,谁也看不清谁。

    洛凝轻轻道:“林大哥,君子不欺暗室,我相信你的为人。”

    君了不欺暗室?我靠,傻子不欺暗室才对。人义正严词的道:“洛小姐,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君子,为了谨防不小心做了小人,我还是先出去了吧。”

    洛凝急忙叫住他,羞道:“林大哥,你这人——我只是想说些心里话给你听。你难道也要欺负我?你方才在外室,那般欺负巧巧,难道还没作弄够?”

    汗,大汗,林晚荣浑身冷飕飕的,原来偷情被抓是真的,洛凝这小妞都看到了。我说那绣鞋怎么飞两边去了。这事可不能让巧巧知道,否则,以后再想来点刺激的,那妮子怕是打死都不会从了。

    “这个,洛小姐,你不生气么?”林晚荣嘿嘿笑道。

    “便是气了又能怎样?大哥是什么样的人,凝儿早已清楚,放荡不羁,不拘一格,这天下怕是没什么人也为难你。若非这样,我又怎会喜——”洛凝细言细语,后面的几个字却听不清晰。

    “洛小姐,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了。你方才看到的怀景,是真,却也不是真。其实,我是一个画家,从前有个绰号叫做摸摸抓抓。我方才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完成一幅旷古绝今的画卷。你也精通书画,当然知道作画最重要的是双方都要入画,为了取得最佳效果,我方才只是和巧巧做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就是为了让双方尽快入戏。其最终目的,就是要完成那幅美妙的画卷。”林晚荣大言不惭地说道。

    洛凝羞得不敢说话,你那画卷要巧巧脱光衣服,还要你在她身上摸摸抓抓么?你这人做坏事也就罢了,还要在我房中做,羞死个人了。巧巧跟着你,也是被你带坏了。

    “大哥,”洛凝颤声道:“你莫要再说些轻薄话,凝儿承受不住。”

    “这个,洛小姐。”林晚荣有点冤枉地道:“我还没有开始轻薄呢。”

    洛凝嘤宁一声,刷刷几声轻响,想来是又钻进了被子里。这丫头,也太害羞了吧,林晚荣心中有些好笑。

    灯火也熄了,一个美女羞答答地躺在床上,一个男子莫名其妙地坐在床边,此时洛凝的闺房里,气氛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林晚荣也憋得难受,你这小妞,既然是倒追我,就得赶紧说话啊,难道还要我先开口?什么世道嘛,林晚荣很委屈地想道。

    “大哥,当着你的面,有些话儿凝儿不敢说出口,只有熄了灯火,看不见你的时候,我才能说得出来,大哥就当我掩耳盗铃,可莫要取笑于我。”洛凝轻轻说道,话中却是说不出的柔情。

    “大哥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洛凝幽幽说道,也许是黑暗中,她彻底放开了心怀,声音颤抖中带着丝丝的情意:“你那日大庭广众之下,那般对待巧巧,凝儿见了,只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很不羁,什么样的事情都敢做得出来,可是也很长情,巧巧能有你为伴,足令天下女子羡慕,虽然,你当日的确是无礼了些。”

    “后来见了你出的对儿,我自然惊喜,大哥却也坦荡,直言非是你所作,我心里好奇,觉得你这人虽没什么才学,却难能的坦荡耿直。”洛凝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丝丝的喜悦,似乎又回到了当日二人初见的场面。

    “后来为了办这赛诗会,我去求你,你却一口气提出了那么多过分的要求,我当时心里又气又恨,觉得你是天下最奸猾的人,最远隔的人。想想礼义廉耻四字,你就缺了其中两点。”说到这里,洛凝却是噗哧一笑,看了他一眼。

    “你又与我说了许多经营的道理,我才觉得你这人还算有些本事。后来大哥在杭州晴雨楼上,以一己之力,力挫陶家,还听说大哥耍了许多有趣的戏法,连徐文长先生都对你另眼相看,文长先生的学问天下第一。识人更是无人能比,我心里越发地好奇起来,天天都盼着大哥回来,到巧巧那里也去了好几趟,有时候做梦也会梦见你。”

    虽是夜色里看不清楚,林晚荣也能感觉到洛凝脸上的幸福和娇羞。唉,魅力大就是这样,没办法啊。

    “及至祖母大人做寿,大哥一鸣惊人。楹联之上大败沈半山,又揭穿了伪道士的戏法,我心里无比的惊奇和欢喜。祖母将那钻石赐予我,我便当作是大哥送给我了,心里欢喜得很,特意让刘姐姐镶在了链子上,我就是想让大哥看到。”洛凝羞得说不下去了。

    唉,原来这小妞一直在暗恋我啊,林晚荣骚骚一笑道:“洛小姐,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的。我也有很多缺点。例如,急公好义、大公无私、同情弱小、爱护妇女,这些缺点,我改正了好多年,一直没改过来。”

    洛凝羞涩道:“大哥,我最喜欢听你说话,你这些缺点,我也很想拥有。”

    林晚荣哈哈一笑,这妮子,学着有些我的风韵了,难得,难得。

    洛凝轻道:“大哥,我对你说过,我从前想着的夫君,必定是文武全才,人上之人,这也是我孩提时候的梦想。可是遇到你之后,不知道为何,我心里总有些记挂你,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说话随心所欲,却又处处透着学问,才学见识,更是与众不同,没有人能和你相比。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想听你说话,想看见你,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胡言乱语,有时候让我恨死了,有时候又喜欢死了。”

    “邀你去郊游,也是我心里的主意,本意是想让恩师见见你,谁知道却出了那回事情,你与恩师闹得不可收拾,我后悔不及。再听到大哥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恨不得死了算了。回到家里之后,我心里难受,也不知怎的,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洛凝说到最后,却是轻轻地啜泣起来。

    听完洛凝一番诉说,林晚荣有些傻了,原来这妮子生病,还真是因为我啊。谁说古代的女子温婉羞涩,她们一旦动起情来,那也是热情似火啊。

    他本是个骚人,有洛凝这样的美女才女倒追,自然欢喜得很。便老实说,他对清高的女子一向不怎么感冒,更从未想过要和洛凝怎么怎么样,洛凝这贸然一击,还真让他不知道如何招架了。

    洛凝话一说完,便不敢吭声了,等待着他说话。

    林晚荣干咳一声道:“这个,洛小姐,你也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这事须得好好考虑一下。”

    洛凝轻道:“大哥,我等你。凝儿此生,非君莫属。”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闺房寂静之下,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音自楼梯传来,算算时辰,应该是巧巧回来了。

    洛凝一惊道:“大哥,我今日对你说的这些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巧巧,要不然,我,我,呜呜,羞死了——”

    汗,不告诉巧巧,难不成要背着巧巧偷情?还是和洛才女偷情?我靠,这事更刺激啊。

    林晚荣为难道:“这个,这个,巧巧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洛凝娇躯一振,羞得不敢抬起头来,轻道:“以后再告诉她吧,嘤——”

    “告诉什么?”巧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道:“咦,大哥,凝姐姐,灯火怎么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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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5:20 | 显示全部楼层
“哦,方才有风吹过,将这灯火熄灭了,我正准备点上呢。”林晚荣笑着说道。洛凝却是浑身埋在秀缎里,羞得不敢说话。
    巧巧将手里刚刚熬出的莲子粥放在桌上,笑着道:“这风吹得也太不巧了,我刚回来,灯就灭了。大哥,你和凝姐姐在说些什么话?”

    “啪”的一声响,林晚荣将火镰子打着,油灯顿时点亮起来。洛凝早已恢复了正常姿态,双手却是紧紧抓住被沿,脸上红如艳枫,不也看巧巧,更不敢去看林晚荣。她本就生得美艳,这一番含羞带怨之下,又是病中楚楚可怜,看得人好生怜爱。林晚荣心里跳了几下,这丫头,很有几分媚劲啊,摆明了是要吃我。

    “我和洛小姐正在说些有趣的事。巧巧,这粥真香啊,洛小姐可要多吃点。”林晚荣看了洛凝一眼道。

    巧巧端了一碗莲子粥送到洛凝身前,扶住洛凝坐了起来,见她脸上眉目晕红,目光温柔似水,病竟似好了七八成,当下惊道:“凝姐姐,你好些了?”

    洛凝脸上刷的一下红了,轻轻嗯了一声道:“与林大哥说了一会儿话,好的多了。”

    洛凝的完全是心病,心事一解,自然好得快了。她身体恢复了些力道,一口气将一碗莲子粥吃下,见林晚荣望着自己微笑,忍不住又娇羞上脸,羞涩道:“大哥,巧巧做的这莲子粥,味道好极,你也尝尝吧。”

    巧巧咯咯笑着道:“大哥你多看一会儿,凝姐姐保准还能吃下两碗。”

    “死丫头,胡说些什么?”洛凝心中有鬼,闻听巧巧此言,忍不住在她胳膊上轻拍一下。眼光一瞥那桌上收起的画卷,惊奇道:“咦,这是哪里的画卷,我怎么没见过?”

    巧巧猛地省悟,方才出去之时,大哥为自己所作的画卷就放在桌上,要让凝姐姐看了那还得了?她急忙几步跑了过去,脸色通红,将那画卷藏在自己身后道:“这是我胡乱画着玩玩的,与大哥无关。”

    我汗啊,此地无银三百两,林晚荣老脸一红,和这两个丫头在一起,老子不笨也要学着变笨。此时闺房之内极为静谧,这两个美丽的女子,一个是他定下了亲的老婆,另一个对他早已情愫暗生,说他是这闺房的主宰,还真是一点不错。林晚荣想起与巧巧在外室的一番风流,心里忍不住好笑,早知这样,老子就来个正大光明的了,何必愉偷摸摸。

    洛凝哪能不知那画卷是什么,偷偷看了林晚荣一眼,顿时羞涩无比地低下头去。

    林晚荣看看巧巧,再看看洛凝,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感觉。张三房里画李四,李四房中画王五,这还真是美妙得紧啊。

    两个小妮子心中有鬼,一时都不敢说话,林晚荣见了二人神态,好笑之余,却也有些感动,这时代的女子,都是如此的纯朴可爱。

    等了好久,巧巧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嫣红渐渐消退。她见洛凝恢复如此之快,心中着实欢喜,对林晚荣道:“大哥,你以后多来看看凝姐姐吧,这样她就能恢复得快点。”

    “不要——”洛凝急忙惊叫道,见两个人一起盯住自己,她心里甜蜜和担忧一起涌了上来,轻道:“林大哥事务繁多,怎能把心思都放在我一个弱小女子身上,今日一见,洛凝心愿已足,哪里还敢再劳烦大哥。”

    女人心思还真是不好猜,这丫头一会儿那么大胆,一会儿又如此羞涩,林晚荣也闹不清她在想些什么。

    洛凝病情好了许多,两个丫头说些悄悄话,倒把林晚荣晾在了一边。他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洛凝紧紧拉住巧巧的手道:“好妹妹,我一个人在这房里有些害怕,你今夜就留下来,我们好好说些梯己话。”

    巧巧轻轻嗯了一声,笑着道:“那我就留下来陪姐姐。”

    林晚荣嘿嘿一笑,巧巧留下来陪洛凝,那我是否要留下来陪巧巧呢?见两个女子娇颜含笑,笑面如花,林晚荣心里大骚,这个洛凝,老子是不是也要吃了呢?靠,难道要我做种马?未免太辛苦了些吧。

    见时辰已不早,林晚荣只得告辞下楼,洛凝凝神望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巧巧送他下来的时候,忽然捂着小嘴一笑道:“大哥,我瞧凝姐姐对你好的很,你可要记得经常来看看她。”

    林晚荣见四处无人,便把小妮子楼在怀里亲了一下,笑着道:“你不想大哥经常去看你吗?”

    “想!”巧巧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大哥,我天天都想你,要是你去了京城,巧巧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林晚荣深深一叹,古人说红粉乡是英雄冢,这话一点不错,老子胸无大志,算不得什么英雄,但是只要拥着巧巧这小妮子,竟真的哪儿都不想去了。他拍拍巧巧的肩膀道:“小宝贝,我到了京里寻着你青璇姐姐,我们就一起回来,然后娶了你们过门。”巧巧轻嗯了一声,将头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了。

    从洛凝闺房里出来,林晚荣还在想着这些事,远远地奔来一人,差点撞到了他身上,细眼一看,竟是洛远。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洛远一见林晚荣,也是吃了一惊,急忙问道。

    林晚荣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兄弟,啥也不说了,我被你姐姐泡了,辜负了你的希望。不过这事可不能怪我,我他妈也挺冤的。

    林晚荣古怪地龇了龇牙道:“听说洛小姐病了,我是来看看她的。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这样着急啊。”

    洛远焦急道:“大哥,你知不知道我爹在哪里?哎呀,急死个人了。”

    能让一向沉稳的洛远急成这个样子,这事可不简单,林晚荣道:“怎么了,小洛?找你爹做什么?”

    洛远道:“大哥,你不知道,那个程德浑身盔甲突然来访,说是有紧急军务要向我爹禀报,而且还带着步营骑营的兵马,已是将我们这府宅包围了。”

    “什么?”林晚荣大吃了一惊,带兵包围总督府?难道是那程德真的要谋反?靠,老子随便说说的,姓程的,你先不要反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江苏地处浙江、山东、安徽数省之间,要想谋反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程德手下兵马本就不多,要谋反那是自寻死路。是不是程德嗅到了什么风声,知道洛敏不在府中,才故意来试探的?

    他心情平静下来,拍了拍洛远的肩膀道:“小洛,不要慌,这程德手下兵马不多,不敢乱来的,今日洛大人不在府中,你乃是一家之主,就大胆出去见他,该说什么说什么,打不倒他也要吓唬吓唬他。”

    洛远点头道:“大哥所言甚是,我这就出去见见他,大哥,你就在偏厅为我压阵吧。”

    两个人往外走去,到了大门厅一看,只见门口立着数百军士,火把熊熊,兵甲鲜明,旗帜招展。当前立着的,正是曾有一面之缘的程德。程德骑在马上,甲胄在身,面庞黑黑,目中闪着丝丝凶光。

    洛远上前抱拳道:“小侄洛远,见过程世叔。不知世叔驾临寒舍,小侄有失远迎,还请世叔恕罪。”

    程德道:“洛远贤侄好说了。我乃是有紧急公务要禀报洛大人,不知洛大人可在府上。”

    洛远道:“世叔来的可不巧,家父夜晚时分便出门访友去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够回来。世叔若有军务,还请明日衙门禀报吧。”

    程德道:“军情紧急,片刻耽误不得,既然大人不在,我就在这里等洛大人回府吧。”他一说完,便翻身下马,身后的兵丁也都聚在了他身后。

    林晚荣心里有数,这个程德虽带着兵丁气势汹汹,却是色厉内荏,看来定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故意来试探洛敏的。

    洛远上前道:“既如此,就请世叔到府中用茶吧。”

    程德一摆手道:“不必了,程某出身行伍,这区区片刻,自可等得。”说话间,早有兵丁抬上大椅,程德屁股往那椅子上一坐,便不动了。

    我靠,这个程德挺横的嘛,没有主子在后面撑腰,他断然不敢如此。程德贸然前来试探,说明他和他背后的主子,都嗅出了些什么味道,今天这老洛要是不回来,怕是更会让他们警觉了。

    林晚荣从怀里掏出火枪,瞄准了程德,心里动了几下,真想一枪毙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要真毙了他,这洛府今夜怕就要血流成河了。老洛啊,你打狗的时候,难道就没想着可能被狗反咬一口?林晚荣正想着,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喝道:“大胆,何人敢在总督府前喧哗——”

    远远地行来一众人等,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身着黄色马褂,手持闪闪钢刀,威风凛凛,正是带刀侍卫高首。一行人中,走在中间,挺着个大肚腩的,不是洛敏还有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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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5:28 | 显示全部楼层
洛敏老头,你终于回来了,再晚一点,你这宅子怕都要被人拆了。这个老狐狸,每次都喜欢玩玄的。林晚荣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想道。
    “让开——”高首走在前面,大声喝道,一脚踹开一个挡在身前的兵士。他是御前带刀侍卫,皇帝身边的人,横着走也不为过,拦他的路是自己找死。

    程德带来的兵士虽然众多,但玩起横的,谁敢与那些眼高于顶的带刀侍卫相比?一见高首的身份与气势,心里便畏惧了三分。

    高首身边的都是宫中侍卫,何曾怕过谁来,一干人等气势汹汹,龙行虎步,几步护着洛敏来到了府前。

    洛敏挺着个大肚腩,望着程德阴阴道:“程大人,你穿甲带胄,刀枪齐举,率领人马,包围我府台,却是何用意?”

    程德见洛敏回来了,急忙从椅上站了起来,抱拳道:“禀告首宪大人,下官乃是有紧急公务求见,一时之间走得匆忙,忘了去除甲胄,还望大人见谅。”

    “见谅?”洛敏怒火冲冲,大声道:“本官乃是江苏总督,受皇上亲自委派的一省首宪,掌管江苏军政诸多大事。你是江苏都指挥使,乃受兵部所管辖,受本官所节制,未经允许,非得私自调动兵马。如今你身为下属,有令不行,却带领手下兵马,明刀明枪地包围了本督府衙,江苏百姓有眼可见,江苏百官有眼可见。你一句走得匆忙便可以解释了么?你将本督置于何地,将江苏百官置于何地,将皇上又置于何地?”

    洛敏发怒之下,声音极大,威势十足,他身为一省封疆大吏,气势可不是装出来的,程德手下的兵士见他如此威严,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怯怯之意。

    洛敏这番话义正词严,内里却大有学问,林晚荣听得大笑,你这个老狐狸,倒会做的好戏。故意装出如此愤怒的样子,消去程德等人的疑心。

    “高首何在?”洛敏大声喝道。

    “属下在!”高首上前答道。

    “着你带我府前衙役,将这一干人马的兵械全部缴清入库,战马归槽,待我禀明皇上,再行处置。”洛敏大声吩咐道,竟是要高首带了人,去缴这数百兵丁的械。

    程德见洛敏发如此大的急火,心里反而安定了许多,急忙抱拳道:“总督大人息怒,下官实在是有紧急军情,还请大人见谅。”

    洛敏哼道:“规矩便是规矩,你纵有再多理由,也不可如此鲁莽行事,今日若不处置,本府有何颜面面对江苏百官?又有何威信可言?高首,尔等还不速速动手?”

    “得令!”高首大叫一声,带着手下数十兄弟一起行动起来。他们皆是宫廷护卫出身,是皇帝身边的人,乃是真正的虎狼之师,何曾怕过谁来?程德手下步营骑营的兵士,见他们来势汹汹,也是刀枪齐举便要与他们对峙。高首诸人不管那些,上去连踹几脚,那几个兵士哇哇惨叫几声,程德急忙回头使了个眼色,便再无人敢反抗了。

    “叮叮”“当当”,刀枪着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洛敏的脸色还是一样的阴霾,看起来似乎真是气得不轻,被属下带人包围了府宅,这是哪一省也未出过的乱子,若是传到他省同僚耳里,还不丢人到家了。

    程德偷看洛敏脸色,见他双拳紧握,面容铁青,这一次总督大人是真的发火了。

    洛敏如此计较一时得失,程德反而轻松了不少,见手下兵马皆是丢掉了刀枪,这才向洛敏抱拳道:“下官再请总督大人见谅,今日实在是军情过于紧急,下官才会如此失态。”

    洛敏哼了一声道:“程大人,今日之事,本府会据实禀报兵部,禀报皇上,待他们定夺。眼下你有何军务,便快快禀来吧。”

    洛敏显然是气急了,连府门都不愿让程德进去,让他就地禀报。程德与洛敏相斗多年,见他这次仍是上折参奏老一套,心里也不甚在意,一抱拳道:“属下收到消息,盘踞于济宁的白莲教徒,近日会有异动,极有可能会辗转进入江苏省境。前一次白莲教扰我江苏百姓,民怨沸腾,影响甚大,此次属下收到消息,丝毫不敢怠慢,这才星夜赶来,与总督大人商量对策。”

    洛敏脸色稍好转,皱眉道:“白莲又有异动?这倒奇了。眼下寒冬将至,每年这个时候,白莲妖人们都会蜷伏在匪巢里休养生息,今年却为何要主动外出?程大人,你这消息准确否?”

    程德颔首道:“千真万确,乃是我亲自得到地情报。据属下估计,此乃是因为他们粮草不足,寒冬里难以为继,这才要再次进入江苏,掳些钱粮。”

    洛敏嗯了一声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防范呢?”

    程德早有说辞,抱拳道:“以属下之见,不如大人与属下同时向朝廷上文,禀明此地情形,取得兵部调令,属下将步营骑营大部,调往山东与江苏交界之处,严防死守,杜绝白莲匪徒入我江苏境内。”

    程德这一说,林晚荣就明白了,这又是一个试探。把江苏的兵调到苏鲁交界处,表面上看是防止白莲窜入江苏,实际上却是故意堵住了剿灭白莲的路子。若是洛敏不同意程德此举,只会引起白莲教和他们背后主子的高度警觉,为清剿带来更大的难度。若是同意了,程德正好借杆往上爬,堵在江苏与山东交界处,就是让白莲匪人装成官军匿身程德军中,也无人查得出来。这还真是一着好算计,程德估计是嗅出了某些味道,才会一再试探洛敏。

    洛敏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说得有些道理。既如此,明日本官便上了折子,与参你的折子一起呈报兵部和皇上,待到兵部发来调令,再调兵不迟。”

    洛敏答应得这样爽快,倒叫程德好生意外,他也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当下恭敬道:“属下谢过大人,今日时辰不早,属下先行告退,明日便把调兵的折子送到大人府衙。”

    程德倒也干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丢在地上的刀枪马匹都不要了,带着赤手的一队兵马退回步营去了。

    洛远迎上前去道:“爹,你可回来了,要是再晚一会儿,我们家都要让那姓程的拆了。”

    洛敏拍着洛远的肩膀,点头道:“远儿,你方才答对程德,有理有节,非常的好,爹很欣慰。”洛远笑着道:“这都是林大哥教我的。他说,该说什么说什么,打不倒他也要嚇唬嚇唬他。”

    洛敏哈哈一笑:“林公子说得对极了,远儿,你还真是跟对了人。”

    林晚荣从院里出来,一抱拳谦虚得道:“大人过奖了,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洛敏见了他,一惊,接着又是深深一揖道:“原来林公子也在此,老朽谢公子传讯之德。”

    靠,你个老洛,没事行这么大礼干什么。这不是折我的寿么?他急忙扶起洛敏,笑着道:“洛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晌午不还好好的么?”

    洛敏叹了一声道:“我这当爹的,实在是失职之极,凝儿都病成那副模样,我却根本不知,若非公子托了高首相告,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你是为了看望洛小姐才回来的?”林晚荣有些吃惊,按照高首的判断,这个老洛明显不是为了家事而丢开国事的人,他怎么转了性子呢?

    “说来惭愧。”洛敏轻声道:“是文长先生飞鸽传书,说是程德兵马有异动,我才星夜赶回来的,没想到竟碰上他带兵马围堵我总督衙门,这姓程的,越来越过分了。”

    林晚荣点点头,我说呢,原来你不是专门为了看闺女而来,说来说去还是公事,凝儿这丫头还是可怜了些,难道要大哥我来疼她?

    “大人放心吧,我方才才探望过洛小姐,她火热已退,身体渐好,还吃了些莲子粥,看那精神,怕是这两日就能好转过来。”林晚荣宽老洛的心道。

    洛敏神色一黯,自言自语道:“凝儿这丫头,自幼便好强得很,我一直忙于公务,这些年也没有好好照应过她。”他轻叹口气:“这次,怕是又要委屈她了。”

    林晚荣不解他话里的意思,洛敏苦笑摇头,告了个罪,急匆匆地看望洛凝去了。

    想起洛凝那丫头,林晚荣心中也是一叹。他现在的老婆已经好几个了,除了巧巧、玉霜、青璇之外,还有一个秦仙儿在候补。这位洛才女出身名门,又是著名的社会活动家,有理想,有追求,热衷慈善事业,不好伺候啊。要真是娶了她过门,光养活这个洛才女,也不知要多花多少冤枉银子。不过这丫头身材真的不错,和青璇有得一拼,摸上几下爽得很,虽然性格有些高傲,可我难道不能凭男人魅力去征服她吗?老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魅力,林晚荣嘿嘿一笑,调教洛才女,可是一项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他胡思乱想着回到萧家,却见萧峰正在门口焦急地徘徊,见到他回来,面色一喜,抢上前来急叫道:“林兄,大事不好,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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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5:39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打起来了?哪里打起来了?萧兄,要镇定,要学我,天塌下来有夫人和大小姐顶着呢,慌乱也临不到咱们啊。”林晚荣宽慰萧峰道。
    萧峰急吞了口吐沫道:“是有人到咱们香水工场里找碴,四德带领兄弟们和他们打起来了。大小姐和夫人方才赶去,吩咐我留下来等林兄。”

    “到香水工坊找茬?”林晚荣惊道,我日啊,怎么出去了这么一天,就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香水工坊运作以来,一直没出过什么岔子,今天是怎么了?香水可是萧家的命根子,谁*敢到我头上找碴,老子可是黑社会的祖宗。

    “是哪个堂口的?有多少人?手上带着什么家伙?报警了——报官了没有?”林晚荣焦急问道,大小姐和夫人都是妇道人家,去了能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他急得团团转,萧峰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林兄,堂口是何意?”

    林晚荣一把拉住他道:“走,走,我们边走边说。堂口,是我们出来混的一个俗语,就是问这些人是哪个帮派的。”

    萧峰哦了一声道:“大小已经命人报官去了。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堂口的有好几十号人,手里拿着铁棍,有的还有快刀,——”

    “几十号人?”我日,这规模可不小,林晚荣停了一下,转身对萧峰道:“你去速速将府里的男丁集合起来。甭管多大年纪的,甭管是高中低级家丁。甭管他在干什么,哪怕在床上洞房的,你也都给我拉起来。妈的,就说我三哥发话,喊集合。半炷香的时间。谁他妈要是不到,就直接到账房领银子走人吧。”

    “好。”萧峰难得的爽快了一回,正要跑去,却听林晚荣又道:“回来。”

    萧峰回头不解地望了他一眼,林晚荣道:“你嘱咐一下,府中兄弟集合的时侯,每个人手里都要带些家伙,什么刀枪棍棒斧钺剑戟,凡是能揍人的家伙都给我带上。咱们这可不是去玩,是去打架的。让大家记住了,卫我萧家,匹夫有责。”

    “卫我萧家,匹夫有责。”萧峰激动的喊了句口号,一溜烟地跑向内宅去了。

    三哥现在在萧家地身份非同小可,他已经是萧家的一面旗帜,隐约可以算得上半个老爷,也是整个金陵家丁界的荣耀。

    他这一发话。哪还得了,一炷香才燃了二分之一不到的功夫,萧府里大小家丁就聚齐了,竟有百来号人之多。

    林晚荣以前从没数过萧家家丁的数量。此时见如此多人。确实吓了一跳,我日。机构够臃肿的了。

    聚齐的家丁中大部分人都是歪戴帽斜穿衣,显然是从被窝里拉起来的,手里的武器也是各种各样,棍棒有这,笤帚有之,灶屋里烧火的家事倒是来地全,从铁锅到砍刀汤勺,一个不漏的全来了。

    萧峰手里却是提着个夜壶,林晚荣看了一眼,打了个冷战,竖起大拇指道:“萧峰兄,你太有才了。”

    萧峰不好意思的道:“方才只顾着去召集大家,忘了抄家伙,最后只剩下这么个玩意儿了。”众家丁哈哈大笑起来。

    林晚荣也笑了一下,眼神一扫,大家都不也说话了。人的名,树的影,三哥在萧家,在金陵家丁界,声名之盛,无人能及,可以说两百年未必能出这么一个。他的事迹已经被说书人编成了话本到处流传,什么睛雨楼中挫陶奸,钱塘江边笑云长,豪门宴里斗楹联,金陵书院说流年,个个皆是经典,为人津津乐道。

    以前的萧家是女人当家,下人们走在外面都不敢抬头,怕遭人耻笑。自从三哥来了之后,感觉完全反过来了,家丁们走在街上都是趾高气昂的。更为难得地是,三哥的英名完全是靠外战得来的,而且战的是陶家、宁小王爷这样的地名门,结交地是徐渭这样的天下学士,可不是对内狐假虎威巴结老爷太太爬上来地。他是真正的实力派,对人又和蔼可亲,成为萧家众丁心中的楷模,自然名至实归。

    如今三哥一声召唤,大家哪还敢怠慢,便飞快的聚集起来了。

    林晚荣嘿了一声道:“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有人到我萧家香水作坊捣乱。这香水乃是我们萧家的根基,有了香水,萧家发达,大家有钱花,有饭吃,没了香水,我们萧家就什么都不是,大家也只有光屁股。说到底,跟萧家过不去,也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就是跟我们的饭碗过不去。有人想砸我们的饭碗,大家说怎么办?”

    “揍他!”群情一片激昂,锅碗瓢盆一阵乱响。林晚荣一挥手,大家便都停了下来,林晚荣大声道:“好,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待会儿大家看我眼色行事,我说打,大家就一起动手,使劲揍那些王八,谁他妈也别给我拉稀摆带。我林三哥的为人,相信大家也看的清楚,绝不会让自己弟兄吃亏。谁要是敢在背后捅刀子,拖兄弟们后腿,可别说我不给你脸面。大家记好了,卫我萧家,匹夫有责。”

    “卫我萧家,匹夫有责。”百十号人一起呼喊了起来。

    林晚荣一挥手,和萧峰二人走在最前,带着数百号家丁,操着各种各样的家伙直往香水工场奔去。路上行人,见一百来号青衣小帽、气势汹汹的家丁从身前经过,皆是惊呼了起来,这年头真是不一样了,连家丁也敢上街游行了。

    香水作坊的厂址是林晚荣亲自选定的,是萧家在城中的一处老宅,穿过几条巷子就到了,距离萧家不算太远。香水和香皂工场是在一个院子里。当初建立香皂工场,林晚荣考虑了安全问题,还特地让四德从萧家家丁中挑选了十来号壮汉,做萧家保卫队入住了香水作坊,就是预防有人闹事的。

    他带着人马来到香水作坊的时侯。只见作坊大门紧闭。门口围着四五十号黑衣人,正在朝着门里大声谩骂,还有几个家伙抬着一截大树桩子正在撞门。

    我日,都成他妈攻城战了,林晚荣心火大盛,你爷爷的,黑社会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想黑吃黑吗?

    这些黑衣人手里持着铁棒木棍,衣着统一,明显是有备而来。作坊地大门紧紧关着。林晚荣心里焦急,大小姐和夫人呢?

    “三哥,大小姐和夫人只怕是被困在里面了。我们早就报了官,怎么现在还没人来。”萧峰有些紧张的对林晚荣道。他是良家少男,纵有些热血,但是面对四五十号人的专业打手队伍,紧张总是难免的。

    报官?警察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了。林晚荣冷笑几声。对着众人道:“大家不要怕,我们人数是他们两倍,两个打一个,谁也干不过我们。今晚表现出色的。我提请大小姐为他晋级加薪。卫我萧家,匹夫有责。”

    “卫我萧家,匹夫有责。”众人一起大喊。

    林晚荣手一挥。猛地就向人群中冲了过支。他地身手力道,哪是这些混混可以比拟地,拳打脚踢之下,随手就放倒了几个。萧家家丁人数众多,武器庞杂,敲锣的打鼓的都有,跟在他后面,气势也甚是庞大,这一冲击,那些黑衣人一时难以反应过来,三两下便被冲散,萧家百余号家丁瞬间就围在了门前。

    林晚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百号人夺回了正门,那就立于了不败之地,剩下的,就是慢慢收拾这帮杂种。

    “你,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里一个带头的怒声说道。

    “我是什么人?你他妈又是什么人?”林晚荣一脚踢飞门前的一个石头,黑衣人中便有一个哎哟惨叫着倒地。

    “林三,林三,是你么?”大小姐焦急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是我。”林晚荣大声道:“大小姐你没事吧,夫人在里面吗?你们可还安好?”

    “我和娘亲都没事,”大小姐声音里带着些紧张,还有些激动:“只是四德被他们打了——”

    “三哥,为我报仇啊。”四德的惨叫从里面传来。

    “吧嗒”一声,工场的大门打开了,大小姐从里面走了出来,萧家众丁一阵欣喜,急忙叫道:“大小姐——”

    萧玉若微一点头道:“辛苦大家了——”她走到林晚荣身边,轻道:“你下手莫要太重,可别沾上了人命,要是你被抓了,到时侯看谁给你送饭?”

    林晚荣嘿嘿笑道:“萧家这么多人,想挑个送饭地,有什么难的。倒是你和夫人也不想想,这样危险的境地也敢往里冲,不要命了么?”

    大小姐吧了口气道:“当时哪里还来得及想这些,这作坊就是我们的命根子,就算丢了性命,也要保住它。要不然哪能对的起我萧家列祖列宗,也对不住你了。我已经报了官,可是一直无人赶到,幸亏你早些回来了,要是来的晚了些,还不知道会出些什么事。”

    林晚荣心里暗自惭愧,在洛凝那里多耽搁了会,要不然早该回来了,也不会让大小姐和夫人她们担惊受怕。

    林晚荣点点头道:“这里有我呢,你进去吧。待会儿的事情,可能会有些暴力,你还是不要看了。”

    萧玉若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既然别人都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要是再拦着你,也过于矫情了些。你自己小心点,莫要逞强,小心着了坏人的道。”

    见大小姐走回屋子里,林晚荣放下心来。萧峰和四德交情最是要,听见他的惨叫声,咬牙道:“林兄,我们该当如何?”

    林晚荣没有说话,缓缓上前几步,向那为首的黑衣人一咧嘴道:“是你他妈干的吗?”

    林晚荣是现今金陵城中大名鼎鼎地洪兴地教父,上通达官显贵,下通三教九流,说话皮笑肉不笑,望着很有几分气势。那黑衣老大急退了几步道:“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你敢跟我黑龙会作对?”

    黑龙会?林晚荣眉毛一挑,很好,很好,我还没挑上你,你反倒找上门来了。今天你地主子程德跳了出来针对洛敏,这会你又跳出来针对萧家,后面是谁在操纵,已经一目了然。

    “黑龙会是吧?吴正虎是你老大?”林晚荣笑容里带着丝丝阴沉。

    “是又如何?你是谁?敢跟我黑龙会作对?”黑衣老大见林晚荣气势慑人,口气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我叫林三,你的主子没和你说过吗?”林晚荣咧开嘴一笑,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阴森。

    “林三,你就是林三?”黑衣老大惊道。

    林晚荣重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林三,也是你能叫的吗?”

    黑龙会的人马一起惊呼,刷刷刷的就围了上来,萧家的家丁也往前推了几步,两拔人马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手。

    那黑衣人被打蒙了,这个林三比传说中还嚣张。

    林晚荣似乎是没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啪的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刚才围殴我萧家兄弟的,有哪些人,统统给我站出来。”

    那个黑衣老大见自己被连着扇了两巴掌都没躲过去,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身手和人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你,你,林三,你和我们黑龙会作对,我们不会放——”

    “啪——”林晚荣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我再问一遍,哪些人方才动手,欺负我萧家兄弟了?”

    黑龙会的众人傻了,明明我们是黑社会,怎么这个林三比我们还黑?

    作坊里的四德听见三哥这样为自己出头,感动的呜呜直叫:“三哥,就是这个狗杂种带人打我的——”

    “你,你——今日之事不是我们挑起的,是你们的人挑起的——”黑衣人急忙说道。

    “哦,你倒说说看。”林晚荣皮笑肉不笑的道。

    黑龙会这领头之人急忙道:“今日我会中一名弟兄在附近失踪,我们奉命就近搜查。找到这里的时侯,你们的人却一直不让我们进去,后来就起了冲突。我们的本意,也只是要进入搜查——”

    进入——搜查?听到这个名词,林晚荣头中热血上涌,我日,学谁不好,学小鬼子?他再也忍耐不住,抄起一块石头就往那人脸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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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5:51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盛怒之下,这一拳虽是随意挥出,那黑衣人脸上却已砸开了花,血迹四溅。黑衣老大摔倒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大声痛呼起来。
    萧峰一看林晚荣动了手,立即吆喝道:“兄弟们,打这些狗东西——”

    见三哥打起架来如此骁勇,一拳便放倒了对方首脑,萧家的家丁们立即沸腾了起来。“打啊——”上百个家丁一起呼喊着,手持着各种武器,冲向黑龙会的帮众。

    好久没这样打过群架了,林晚荣心里大爽,大叫道:“兄弟们,哪个狗杂种敢还手,就把他往死里揍,要让他记住,我萧家不是好欺负的。有大小姐和夫人做主,大家冲啊。”

    他的话极有蛊惑性,萧家众丁听得热血沸腾。做下人的,整日伺候别人,难得有一次爆发的机会,眼下这仗打得光明正大,每俱的积极性都被充分调动了起来。在夫人和大小姐的亲切注视下,在三哥的亲自领导下,打这样一场仗,定然会名垂青史,看金陵还有谁敢欺负我们萧家。

    林晚荣自然是冲在最前面,萧家兄弟们虽然有热血又团结,但是斗争经验极度缺乏,需要林晚荣为他们扫清道路,树立他们的信心。因此他瞅准的都是黑龙会的刺头,挑的都是硬骨头。

    他心中怒火腾腾,下手决不留情,上去三两下,对手不是折了手就是断了脚。后面跟来的家丁捡现成的,痛打一顿落水狗,自然爽得很。

    林晚荣一口气放倒黑龙会里的十来个顽凶,无人能敌,萧家气势更盛,萧峰一个夜壶砸在凶徒身上,又扯起嗓子喊道:“兄弟们,别让这些杂碎跑了。”

    三哥一个人便消灭了黑龙会的一半,其他的凶顽哪里还敢留在此处,拔脚便要溜走。

    萧家家丁人多势众,四五个打一个。哪里有他们逃跑的份。一时间,满场的狼嚎鬼哭,家丁们锅瓢挥舞。兴奋的脸色通红——跟着三哥混,连打架都这么爽。

    林晚荣心里的怒火发泄了一阵,却见远远杀来一标人马,怕有一两百人之多,全都黑衣黑裤,领头的那人,正是黑龙会的吴正虎。

    “谁敢与我黑龙会为敌?”吴正虎大声急叫道。身后的两百号人也一上起大呼了起来。

    妈的,黑社会都这么猖狂,这金陵城看来是真的要乱了。打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府衙有人到场,肯定又是程德捣的鬼。

    林晚荣手一挥,萧家的家丁们方要退回院子里,却听吴正虎背后处人声鼎沸,一个豪壮的声音大声叫道:“*黑龙会。砍掉吴正虎,兄弟们,上啊——”

    我靠,青山这小子还真会挑时间啊,林晚荣心中大喜,妈的,乱了就乱了,今日有机会打掉吴正虎,那也是断了程德的一条胳膊。

    董青山和李北斗冲在最前,后面跟着洪兴的二三百兄弟,两拔人马在巷子里厮杀开来。这是真正的黑社会斗殴,林晚荣以前设想过的古惑仔激斗的场面终于出现了,而且比预想中的更加激烈。

    洪兴的气势最近正处于顶峰,今日又是专门为了吴正虎而来,不管人数还是气势都胜了一筹。林晚荣看了心里大爽,除掉吴正虎,再除掉程德,金陵城里还有谁敢欺负巧巧和老董他们?

    萧家的家丁们早已退回到香水作坊里,大小姐拉住林晚荣急急地看了一眼,悄声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林晚荣嘿嘿笑道:“当日身陷白莲教中,我杀敌也如探囊取物,如今这些小混混,哪里能伤得着我?”

    大小姐娇笑着看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喜欢瞎吹,人家是小混混,我看你就是个大混混,带领我萧家家丁打架,看我怎么惩罚你?”

    “喂,大小姐,我打架可都是为了萧家啊。不仅如此,通过应付这次突发事件,我们萧家的凝聚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就算没有功劳,我也该有点苦劳吧。”林晚荣笑着说道。

    “三哥,三哥——”四德头上缠得像个熊猫,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道:“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我们这香水作坊怕就毁在这些人手里了。”

    林晚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四德,好样的,给三哥我长脸了。大小姐说了,回去论功行赏,不会亏待了兄弟们的。”

    “谢大小姐。”萧家众人忙了一晚上,就是等着这句话。

    萧夫人自林三进来之后,便一直愁眉紧锁,俏丽的脸上隐有几丝愁容。大小姐拉了拉林晚荣的衣袖:“今日之事,定是有人指使,娘亲担忧得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我可不正在想么?林晚荣走到萧夫人身边,微笑道:“夫人可在为今晚之事担忧?”

    萧夫人看了他一眼,叹道:“林三,辛苦你了,今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萧家怕是就此完结了。”

    “夫人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晚荣嘿嘿一笑,玉霜是我老婆,你就是我岳母了,有人欺负你,我这贤婿自然要大大效力了,何况这作坊还有我的一半,于公于私,我都没有理由推脱。

    “林三,依你看来,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来头?竟如此嚣张,在金陵城中明目张胆地入室抢劫了起来,难道他们就不怕官家办了他们吗?”夫人恨恨说道:“真是无法无天了。”

    林晚荣正色道:“夫人,有一句老话叫做宁斗君子,莫斗小人。依我看来,今日这事乃是小人故意捣乱,想要破坏我萧家的根基。”

    萧夫人看了他一眼,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呢。近些时日以来,我萧家命运多舛,先是经营不善,几为陶家所乘,后又有玉若被掳,几番辛苦才能安全返回,再到杭州之行,被人刁难至此,历经波折,却每每都能逢凶化吉,甚至于更上一层楼。现如今,我萧家在金陵的声名鼎盛,几可与老太爷在世时相提并论,林三,你居功至伟。”

    靠,你无缘无故把我拔到这么高的地位,不是又想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林晚荣偷偷看了夫人一眼,却见她秀眉轻展,白玉似的脸颊上带着些淡淡的粉红,微笑时,竟有两个小小的酒窝隐现,说话间樱唇一张一兮,酥胸轻轻起伏,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那种成熟高雅、雍容华贵的韵味,是青涩的小姑娘所不能比拟的。

    夫人生得还真是好看啊,林晚荣看得呆了一呆,大小姐急忙拉了拉他衣袖道:“林三,你怎么了,娘亲与你说话呢?”

    “哦,哦。”林晚荣回过神来,急忙道:“夫人说什么?”

    大小姐白他一眼:“你这人,娘亲与你说话,你也不好好听,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晚荣苦笑道:“大小姐,这也怪不得我。夫人与你站在一起,便像亲姐妹般美丽好看,任谁见了,都要呆上一呆。”

    “林三,你胡说些什么?”夫人脸上现出些红晕,无奈笑道:“你嘴皮子利索,下人们早就在我面前提过了,这些讨好话儿,以后可不准说起了。”

    萧夫人知书达理,温婉大方,守寡多年却无流言蜚语,为人极为洁身自好。她与林晚荣虽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的脾性,这几句玩笑,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萧玉若笑道:“娘亲生得年轻好看,早已是远近闻名,哪里还用得着你来讨好,我看你是怕娘亲责罚你,才故意说了好话来请罪吧。”

    林晚荣哈哈一笑道:“知我者,大小姐也。不知夫人方才说了什么?”

    萧夫人正色道:“今日这祸事,虽是小人所害,却也不能不引志我们警醒,我萧家最近锋芒太盛,极易遭人妒忌,林三,玉若,你们今后行事,可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被人拿了把柄。”

    林晚荣心道,别人就是针对萧家来的,你再谨慎,也躲不过去。萧夫人叹道:“这次幸亏林三及时赶到,才没有酿成大祸。只是长久这样下去,更让人担心。尤其是你二人赴京之后,这金陵城中万一再有什么变化,我到哪里去寻个可以商议的人呢?”

    这也是林晚荣担心的问题,神色也是黯然起来,夫人无奈一叹,轻声道:“我们萧家,终还是缺个有担当的男子啊。”

    萧夫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林晚荣身上,林晚荣心里一跳,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把二小姐许配给我?有话你直说啊,藏着掖着算什么呢?要知道,三哥我很抢手的,你不动手,我就要被别人抢去了。

    他正骚骚地想着,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在作坊门口停住了,一个焦急的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道:“玉若姐姐,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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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5:5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林晚荣正在疑惑间,却见大小姐眉头一皱道:“怎么像是婉盈的声音?她怎么来了?”
    难怪有几分耳熟,可不就是陶婉盈那个小妞的声音吗?这小妞拟灵创伤好了么?怎么会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呢?

    外面是两大帮派在火并,大小姐可不敢随意开门,便轻轻叫道:“外面来的是哪位小姐?”

    “玉若姐姐,是我啊,婉盈!”果然是陶婉盈的声音传来,焦急地道:“路上出了些意外,我才晚了些,玉若姐姐莫怪。”

    “是婉盈带着衙门的人来了。”大小姐欣喜道。

    林晚荣哦了一声,这个姓陶的小妞恢复能力挺快的嘛,这么快就回衙门上班了。只是他们当警察的这效率,实在是低得过分了,老子都把问题解决了,现在要你们来做什么?

    大小姐命人开了门,却见陶婉盈穿着一身火红的公服,一闪身就闯了进来。

    萧玉若见只有她孤身一人,奇道:“婉盈小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到来?”

    陶婉盈急喘了几口气道:“玉若姐姐,我们得了你的消息,便要立即赶来,哪里知道才出衙门,就得到消息说,都指挥使兵马在前方操练,路口全部封锁了,我们怎么也过不来。幸亏我家与程大人是世交,大人才恩准我一个人通过,其他人等,还都留在原处不动呢。”

    果然是程德在背后捣鬼。林晚荣心里暗哼了一声,今天晚上风波迭起,先是程德带兵围了总督衙门,后又是黑龙会骚扰萧家。这都是他们有步骤的试探。

    眼下场面虽然平静了,但外面两派的血拼,谁胜谁负还说不定。大小姐见陶婉盈不顾自身安危,独自一人前来救助,心里也是感激,早已忘了那日陶婉盈随了陶东成劫道的恶作剧,拉住她的手道:“婉盈妹妹。你不顾安危前来救助,我萧家上下感激不尽。”

    陶婉盈摇摇头道:“玉若姐姐,你莫要这样说,妹妹惭愧至极。那日我与哥哥那样待你,你不会怪我吧?”

    大小姐知道她说的是劫道之事,便微笑着摇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何况你当时也无心伤我,我哪里还会怪罪你。”

    陶婉盈眼圈一红道:“一玉若姐姐,我现在越想,越是觉得我当日错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鬼迷了心窍,竟要做出那等恶事。现在仿佛就是有了报应。自那日你们放了我与哥哥之后,大哥的行为越来越古怪。一天到晚在家里发脾气,乱扔东西,对下人们又打又骂,对我也是恶言恶语,像是变了一个人,爹爹也管不住他。而我,也以为自己当日被人玷污了——”

    她泪珠簌簌,说不下去了,林晚荣听了这几句话却是眉开眼笑。我靠,听陶婉盈这说法,那个陶东成肯定是瘘了,说不定正在暗地里准备绣花针,学那东方不改呢。对恶人就是该这样,高大哥这招果然厉害,老子真是太有才了。

    大小姐见她落泪,知道陶婉盈是感怀她自己的遭遇,心里一阵不忍,轻道:“婉盈妹妹,你莫要担心,什么事都没有,都是有人作怪——”

    “咳,咳——”林晚荣急忙干咳两声,以防大小姐说漏了嘴。大小姐忍住笑,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恶人,把一个清白的女子吓成这幅模样,你该得意了吧。

    林晚荣见了大小姐眼里的戏谑之意,心中暗叹,你这小妞,好了伤疤忘了疼,人家赔了两句不是,你就想把我都卖出去,这善心也泛滥得过分了些。

    陶婉盈轻声对大小姐道:“玉若姐姐,我找了家里的丫鬟婆子验过了,我没有受人欺负。估摸着是那日你们将我放在路边的树林时,身上擦伤了些,所以才会有那些感觉。姐姐,小妹大恩不言谢。”

    林晚荣耳力极好,早已将她的话听在耳中,心中偷偷直乐,骗骗小妞,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大小姐笑着道:“有什么谢不谢的。这些都是林三的主意,他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与你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用的着这样死去活来吗?所以就将你们放下,我们径直回金陵去了。”

    陶婉盈见了林三,脸上一红,满是尴尬之色。当日她在街上,差点强迫林三认了那侮辱之罪,此时想来,心里甚是不好意思。但她一个女子,又怎能轻易认出这样的罪行,嘴唇嗫嚅了半天,才低头说道:“你,还安好吧?”

    林晚荣哈哈一笑,大有深意地道:“托陶小姐的福,我近来一直安好。不知道陶小姐近几日可好?”

    陶婉盈咬了咬嘴唇道:“我这几日也还安好。那天的事情,多谢你了,不然我——”她眼圈一红,便说不下去了。

    至于嘛,做了个假现场,就把她吓成这样,这小妞以后会不会得了洞房恐惧症呢?哎哟,这可有点对不起她老公了。

    “陶小姐客气了,助人为乐一向是我的缺点。只要误会化解了,大家都平安无事就行了。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呢。”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

    陶婉盈不敢跟他说话了,转向萧玉若道:“玉若姐姐,眼下外面两帮人打架,你们还是稍待会儿再出去。今日有我在这里,他们定不敢把你怎样的。”

    黑社会就不敢打警察?你这丫头也太天真了些。不过陶宇和程德是一党,吴正虎应该不敢动陶婉盈。大小姐对林晚荣道:“林三,眼下之事,你看怎么办?”

    林晚荣见董青山和李北斗率领的人马和黑龙会战成一团,虽然洪兴占了上风,但一时半会儿怕也完结不了。陶婉盈又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程德的兵马就在不远处,此地应该及早解决了才是。

    想到这里,林晚荣正色道:“陶小姐,你来得正好,今日到我萧家来捣乱的,就是那些穿着黑衣服的叫做什么黑龙会的,你可要为我们作证。”

    陶婉盈点头道:“黑龙会,吴正虎,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林晚荣嘿嘿一笑:“大小姐,外面那帮阻挡了黑龙会的人马,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义士,待会儿可得好好感谢一番。”

    陶婉盈道:“那也不是什么义士,是城里的另一个帮派,叫做洪兴来着,和那黑龙会乃是一丘之貉。”

    靠,洪兴和黑龙会能是一个档次的吗?林晚荣瞪她一眼道:“陶小姐不要瞎说,我观这帮义士个个忠肝义胆,威武不凡,那黑龙会怎么能和他们相比?他们又相助我们萧家于危难之时,我萧家了当出力才是。”

    大小姐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依你之意,我们该当如何?”

    林晚荣道:“眼下黑龙会已处于下风,正是惊弓之鸟,我们这宅内,还有一百来个兄弟,倒不如一起冲出去为那些义士助助威。”

    “不可——”陶婉盈惊道:“这两派人马,皆是金陵城的祸患。我们若贸然出去助了洪兴,万一他们亦有歹心,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靠,最大的一条狼就站在你面前,你还到哪里去担心。他哈哈笑了两声:“陶小姐,此事耽误不得,若是那黑龙会打赢,咱们可就更危险了。”

    陶婉盈见他眼中泛着笑意望住自己,忍不住又想起当日逼他承认侮辱自己之事,急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他说话了。

    大小姐皱眉道:“我们萧家的人,打架如何是他们的对手?万一伤着了谁,罪过可就大了。”

    林晚荣摇头道:“大小姐,放心吧,那黑龙会眼下已是强弩之末,哪还敢与我们纠缠?我们冲出去,壮壮声威,不要动手,他们就会望风而逃了。”

    听着有些道理,大小姐一咬牙道:“既如此,林三,就按你说的办吧。黑龙会的都不是好人,洪兴的应该可以信赖。”

    见大小姐说得斩钉截铁,林晚荣也有些诧异了,这小妞怎么这么肯定?莫不是也混过黑社会?

    大小姐望了他一眼,脸上染上两片云霞,羞涩道:“发什么愣?那个什么洪兴,带头的是巧巧的兄弟,你当我不识得?这些人肯定都是你叫来的,哼,瞒了我这么多事,回头我再好好审你。”

    这小妞不傻啊,林晚荣冷汗涔涔,急忙叫来了萧峰道:“叫兄弟们准备了,大家一起杀出去,狠揍黑龙会的那帮狗东西。”

    萧家众丁方才杀上瘾了,眼下又是能打落水狗的好戏,哪能不兽血沸腾,当下便都激动了起来。

    林晚荣打开门,正要率先冲出去,陶婉盈却拉住了他袖子。

    “陶小姐,你这是何意?”林晚荣奇道。

    “感君诚信之德,当衔草结环以报之。”陶婉盈轻轻言罢,迅速一掠身,已抢在林晚荣身前,向外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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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6:07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愣了一下,没想到啊,那封信还真是这丫头写的。
    陶婉盈娇呼一声,身如一只轻燕,率先冲了出去。萧家的家丁们跟在林三哥身后,敲锣打鼓,也冲了出去。

    黑龙会和洪兴血拼正凶,忽闻锣鼓喧天,作坊铁门打开,萧家的家丁们手持凶器,气势汹汹地奔了出来,口里大喊口号:“*黑龙会,打到黑龙会——”

    吴正虎和他手下大吃一惊,光应付一个洪兴,他们已是力不从心,眼看就中落败,没想到这萧家的家丁又横插一扛,竟然强悍如斯,主动戟起来了,此举更令黑龙会无从招架,溃败之势已成。

    林晚荣冲在最前面,顺手放倒黑龙会的几个喽罗,那个陶婉盈紧紧地护卫在他身边,她的功夫比起林晚荣虽是花拳绣腿,但应付起黑龙会这些打手自然是绰绰有余。

    “我乃金陵府公差,尔等是何处浑徒,如此大胆,竟敢当众斗殴行凶?”陶婉盈*两个黑龙会帮众,娇声呼喊着,神态间威风凛凛,脚步却是始终不离林晚荣,牢牢护卫着他。

    林晚荣呵呵一笑,你这小妞也太天真了,要是几声呼喊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这黑社会也未免太他妈逊了。

    吴正虎见了陶婉盈的身影,略一犹豫了下,见萧家来势凶猛,洪兴又在穷追猛打,知道今日事败,便一咬牙,挥手大声道:“撤,快撤——”

    他话一说完,转身便走,动作甚为迅捷。残留的黑龙会帮众见老大带头逃窜,急忙响应他的号召,一路奔逃起来。

    今夜乃是歼灭黑龙会的良机,董青山怎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急忙大声喊道:“*黑龙会,砍倒吴正虎。兄弟们,冲啊——”

    洪兴士气正旺,这一番吼叫更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几百号人便在后面撵着吴正虎追杀而去。董青山和李北斗冲在最前,死死缠住吴正虎,不让他轻易脱身。

    今夜一战,黑龙会是彻底地败了。洪兴也绝不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程德的这条胳膊算是彻底地断了。说起来,这也是程德送上门来的大礼,他错就错在小看了萧家的力量,小看了林三的力量。黑龙会的溃败,也许就是程德溃败的第一步。

    林晚荣见董青山和李北斗缠住吴正虎不放,已将他逼进死角落里,但那吴正虎也甚是强悍。一人力斗二人,也不见落了下风。若是再不拿下吴正虎,稍后程德赶来救场,再想除掉他就难了。

    林晚荣心里焦急,想要赶过去帮青山一把,却见陶婉盈紧紧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林晚荣苦笑道:“陶小姐,你是公差,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陶婉盈正色道:“眼下现场混乱,处处危险。我护在你身边,你也可以多一重保障。”

    你保护我?汗,林晚荣无奈道:“陶小姐,你也和我打过架的,坦白了说,就算十个你加起来,也打不过我。现在你却说要保护我,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些?你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吧?我可是正经人。”

    陶婉盈又羞又恼,道:“谁会对你有企图?我这是报恩。那日若非你告知实情,只怕此时的婉盈已不在人世了。你这样善待于我,婉盈铭记在心,我虽是一介女子,这恩情却不能不报。今日这般危险,你纵是武艺高强万分,哪能处处防着宵小的暗算,有我护在你身边,定然会多一分胜算。不管你怎么看我,这恩情不报,我一辈子也不能安心。”

    靠,这小妞还成了牛皮糖,甩不开了?难不成要再把她弄晕?林晚荣无奈道:“小姐盛情,我林三心领了,只是你说的那些什么恩情,只不过是我举手之劳,我这个人一向很乐于助人的,也从不求什么回报,更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还是快点进去与大小姐说话吧。”

    陶婉盈性子倔强得很,头一偏,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脚步不肯挪动半分。

    这都是什么事啊,见过强买的,还没见过强卖的,难道要老子再出杀手锏?只怕再来一次,你这小妞真的就连命都没有了。林晚荣道:“陶小姐,你要护卫我到什么时候?”

    陶婉盈愣了一下,沉思良久才摇摇头道:“我还没想好!”

    林晚荣气急败坏地道:“陶小姐,我要去茅房,你去不去?”

    陶婉盈脸红一下,看了他一眼,咬牙道:“你去,我也去——”

    靠,老子被你打败了,林晚荣抱头一声怒吼:“求求你了,陶小姐,请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住你的折磨啊。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去保护别人吧。对了,你不是喜欢侯跃白公子么,你去保护他啊,他手无缚鸡之力,正好可以满足你爱护弱小的同情心,你们豺狼女貌,很相配的。”

    陶婉盈秀脸一红,急道:“你胡说些什么,谁说我喜欢侯公子了?”

    “大家都知道啊。”林晚荣嘿嘿一笑:“不信你去问问洛小姐,还有大小姐她们,看我有没有骗你。”

    陶婉盈轻叹口气道:“你这样说,我却糊涂了。我听姐妹们说,喜欢一个人,便是要不停地想着他念着他,我虽偶尔想起过侯公子,也曾替他说过话,但这思念二字却远远谈不上,淡泊得很。玉若姐姐又怎能断定我喜欢侯公子?”

    汗,我可没时间教你怎么谈恋爱,见时间越来越紧迫,林晚荣一咬牙,小妞,是你逼我的,这次老子砸昏你,就把你丢到路边让人拣便宜好了。

    陶婉盈望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林三,你这个人,有时候挺可恶,有时候似乎也不是那么坏。你既是这样坚持,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今日事毕,我再不提护卫二字,你看可好?”

    “截住吴正虎——”青山的一声怒吼传来,林晚荣闻声望去,却见吴正虎手臂上数处伤口,凶性大发,双目赤红,正拼命地挣脱洪兴的包围圈往外跑去。这吴正虎领导黑龙会上千号人,果然有两把刷子,此时凶性大发之下,勇猛无比,连着伤了洪兴好几名兄弟,眼看就要脱离包围圈了。

    没功夫和你这小妞闲扯淡了,林晚荣猛追几步,刷的挡在吴正虎的身前,冷笑道:“怎么的,打劫了我们萧家,你就想走?”

    吴正虎双止赤红地望他一眼道:“你是林三?”

    林晚荣笑道:“你眼睛倒好使得很,只可惜那坏主意却打错了地方。”

    说话间,董青山和李北斗已经围了过来,陶婉盈也立在了林晚荣身边。吴正虎大怒道:“你们如此多人对付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想做英雄好汉?好啊。”林晚荣笑道:“我最敬重英雄好汉了,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哦。你想群殴还是单挑?”

    “何谓群殴?”吴正虎急忙问道。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所谓群殴,就是我们一群打你一个。”

    “你——”吴正虎发怒道:“那单挑呢?”

    “单挑?你一个打我们一群嘛!”林晚荣轻松说道,围观的萧家家丁和洪兴弟兄皆都哄堂大笑起来,陶婉盈也是忍俊不禁。

    吴正虎眼中厉光一闪,趁着众人不备,手中尖刀一捅,便往林晚荣刺来。

    林晚荣冷冷一笑,正要动手,却听“啊”的一声惨叫,那吴正虎已被人一脚踹倒,手中的尖刀咣当落在了地上。

    陶婉盈面上寒霜,怒声道:“吴正虎,当着本姑娘的面,你竟想持刀行凶?”

    吴正虎力斗之下,劲力已绝,本想偷袭得手,哪里料到陶婉盈正警惕着他,他一动作,陶婉盈便已重重一脚踹在他腿骨上。吴正虎重伤之下,本已虚弱不堪,这一击又是用尽了全部力道,落地之后,便急剧地喘着粗气,额头汗珠滚滚。

    “功夫不错。”林晚荣笑嘻嘻抱拳道:“谢陶小姐救命之恩,这下我们可以扯平了。”

    吴正虎已是力竭,这样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哪里去寻,跟随了众人出来的四德一见罪魁祸首在此,哪里还忍得住,高叫一声道:“兄弟们,这就是欺负我们萧家的罪魁祸首,大家打啊——”

    群殴这事,乃是大家最擅长的。众人一哄而上,对着吴正虎拳打脚踢,哀嚎声不绝于耳。

    就应该这样嘛,搞什么单打独斗,个人英雄主义是要害死人的,群殴才是王道。林晚荣嘿嘿一笑,大声道:“大家不要打了,打死人是不好的。顺带说一句,光踢屁股死不了人,脸和腰会比较脆弱一点——”

    “打他的脸和腰——”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顿时明白了三哥话里的要义,下手直朝这两处而去,林晚荣打了个寒战,吴正虎这小子,算是废了。

    方才那起哄的人对着林晚荣竖起了大拇指,林晚荣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青山你个牲口,就爱瞎起哄,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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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56:17 | 显示全部楼层
混在人群在的几个洪兴骨干,下手最狠,对着吴正虎的双腿一阵猛踢,吴正虎一阵惊天惨叫,林晚荣甚至能够听到腿骨断裂的声音。

    “唉,看来黑龙会是真的激起了民愤啊,陶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一再提醒大家不要使用暴力,可这姓吴的激起了民愤,挡也挡不住啊。”见吴正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不死也差不多了,林晚荣假惺惺地说道。

    陶婉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董青山见吴正虎已经被彻底摆平,便朝林晚荣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洪兴的人马便迅捷又悄无声息地转移了。

    洪兴的人马刚消失在视野里,远处就传来一阵响亮的呐喊声,一队骑营的兵马远远地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程德的公子程瑞年。

    救驾的来了,不过也太迟了些,林晚荣嘿嘿一笑,对着萧峰几人一打眼色,萧家的家丁便迅速退回了作坊,只剩下一个手脚皆断、口吐白沫的吴正虎躺在原处,就算侥幸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程瑞年带领了人马冲到近前,附近早已空无一个人影。望着散落了一地的黑衣、血迹,还有一个半死人吴正虎,程瑞年脸色煞白,骑着马来回打了两个溜,不甘心地四处看了一眼,才狠狠地一挥手道:“我们走——”两个军士上前扛起吴正虎,一行人更迅速退走了。

    大小姐在作坊里,将所有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见所有人马都退走,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望了林晚荣一眼道:“眼下我们该怎么办?这就回去么?”

    林晚荣摇摇头,程瑞年刚刚退走,外面情势还不稳定,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派个机灵点的人出去查探一番,若是附近再无人马,我们再回府不迟。”

    这是老成持重之策,萧夫人也点头道:“林三说的有道理,还是稍待片刻再走。玉若,今日虽是事发突然,但是我府中应对得当,萧峰、四德诸人皆是有功,林三更是居功至伟。回府之后该当重重奖赏。”

    “夫人过奖了。”林晚荣嘻嘻一笑:“我与萧家,就像鱼和水,同呼吸,共命运,谁也高不了谁。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大小姐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人,说话就喜欢拣些好听的,你打的什么主意,可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打什么主意?嘿嘿。这话是二小姐来说还差不多,你就免了吧,反正不会打你的主意。

    陶婉盈拉住萧玉若的手道:“玉若姐姐,此地应该再无祸事了,我也要走了。今日我们护卫不力,让姐姐受了惊吓,姐姐莫要见怪。”

    如此困境之下,陶婉盈孤身一人赶来救助,虽无出到多大力量,但这心思也诚挚得很。大小姐心里感激,紧紧拉住她的手道:“婉盈妹妹,今日我谢你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不要多想。从此以后,咱们就是知心的好姐妹,日后多走动走动,可不要再生分了。”

    陶婉盈也不知怎地,心里似乎委屈得很,闻听此言,哇的一声扑倒在大小姐的怀里,放声哭道:“玉若姐姐,我,我,谢谢你。”

    她本来一直以为自己遭了玷污,活着早无生趣,后来得了林三的点醒,找了些有经验的婆子检查一番,才知道那些都是自己的猜想。这又惊又喜之下,心情就像一会儿地下,一会儿天上,落差之大,常人无法想像。她一直无人可以诉说,偏偏大小姐这几句话,说的又极为暖心,陶婉盈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哪里还忍得住,当下抱住她痛哭起来。

    我萧家的遭遇,又比你好到哪儿去呢?大小姐见她哭泣,心里暗自生悲,泪珠儿也落了下来,两个女子竟是抱着哭成了一团。

    靠,没事你们瞎哭什么,眼前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林晚荣看得大为不爽,忍不住干咳两声道:“大小姐,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大小姐急忙擦了擦泪珠,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又对婉盈道:“好妹妹,今日你就先回去吧,等过些日子安宁了,我们再好好叙话。”

    陶婉盈轻轻嗯了一声,擦干泪珠,便向门外走去。她翻身上了马,又看了林晚荣一眼,道:“林三,你的恩德,我永远铭记在心。”她说完一咬牙,猛地一甩马鞭,骏马扬蹄,过不了一刻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个小妞的性子像是转变了不少啊,林晚荣望着婉盈的背影想道。

    大小姐瞥他一眼,叹道:“瞧瞧你做的好事,好端端个女子,被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大小姐,你的同情心太泛滥了吧。说话可要讲良心的,以前这位陶小姐那般作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好端端的女子?”林晚荣嘿嘿道:“如今你看着她转变了,变成了你心里的好女子,我就成了恶人了?这道理怎么也说不通嘛。再说了,不是我做好事,她能变成现在这个乖巧样子?治好了她的病,没找她收钱,已经是便宜她了。”

    大小姐望着他一笑道:“好了,算我说不过你。今天你立了大功,想要我怎么奖赏你?”

    “免了吧,这样的事情我天天都在做,已经习惯了,要真是论起来,你都奖赏不完了。”林晚荣摇头拒绝道。

    从制作香水香皂,到杭州晴雨楼上力挽狂澜,林三的功绩有目共睹,萧玉若再清楚不过。可以说,是林三凭着一己之力,拯救了萧家,若要说到奖励,还真不知道该赏些什么好。

    不过林晚荣的“狼子野心”,大小姐却是知道的清楚得很,她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萧家能够起死回生,说起来都是你的功劳,但不知你在我萧家还能留多久?”

    这个问题真是很难回答,以林三的本事,绝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萧家。大小姐语气中有些萧索,林晚荣也唯有一叹,长期与她并肩战斗,虽然有些争吵,但在战斗中也结下了深厚了友谊。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不过大小姐放心,就算以后我离开了萧家,也是人去心不去。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神奇的,基本上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林晚荣腆着脸皮吹道。

    “什么人去心不支,说的这样难听。”大小姐听他打趣,心情好了一点:“你这人说话,十句中有九句是骗人的,我才不信你。怕是你前脚离开萧家,后脚早已将我们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不与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正色道:“大小姐,瞧今晚的情势,眼下金陵怕是会有大事发生。这作坊乃是我们的根基,为免遭了祸害,我们还得加派人手护卫才是。”

    “正该如此。”萧玉若一扬眉头道:“从萧家家丁里多挑些忠诚能干的,驻守这作坊,再请些武师回来调教,这里绝不能出一点事情。”

    将这个想法和夫人一说,萧夫人自然是大为赞成,敦促大小姐早些去办。林晚荣心里早有算计,这香水与香皂都是自己的产业,更是以后发财的根基,只有交给自己人才能放心。而最中心的,莫过于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洪兴了。让青山选些忠诚的、能打的弟兄加入进来,洪兴是我的洪兴,萧家是我的萧家,老子来个黑社会、商会相互勾结,看谁以后还敢在老子头上挑衅。

    “二小姐来了,二小姐来了——”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辆马车嘎然一声停在作坊门口,萧玉霜急急跳下车来叫道:“林三,林三,你在哪里——”

    大小姐急忙迎上前去,惊道:“玉霜,你怎么来了?外面不太平,你出来做什么?”

    二小姐一下子扑倒在姐姐怀里,急切地道:“姐姐,林三呢,林三在哪里?”

    萧玉若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问他做什么?”

    萧玉霜眼中含着泪珠道:“姐姐,林三带了人出去打架了。我得了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那个人,平日里就会欺负欺负我,哪里会打什么架,万一伤着了可怎么办?这个坏人,不知道我担心死了么。姐姐,你快救他,姐姐——”

    就会欺负你,我有那么逊么?林晚荣恶汗,见小丫头哭得如梨花带雨,却又是大大的感动。

    见着玉霜对林三的一片深情,大小姐微微一叹,神情有些黯然,见林三正躲在角落里偷笑,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咬牙道:“你很得意么?林三,我恨死你了!”

    “林三?”二小姐一惊,急忙抬眼望去。林晚荣潇洒地的扶小帽,挥挥手,骚骚道:“嗨,二小姐,我在这里——”

    “林三——”二小姐又惊又喜,小手紧紧捂住了樱桃小口,呆呆看了他几眼,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你这坏人,坏死了——”

    大小姐眼中冒火,狠狠瞪了林三一眼,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道:“这人就是坏,玉霜别怕,以后我与你一起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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