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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古月轩

《极品家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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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28:34 | 显示全部楼层
胖老头向打斗的地方张望了一阵,摇摇头,钻入轿子里,喝道:“回府吧。”那小轿便悠悠向外行去。

    林晚荣已经得知这人是谁,当下跃出来叫道:“前面的先生请留步。”

    他这一叫喊,那围住轿子的几个大汉却是吓了一跳,立即紧张了起来,将小轿团团围住,警惕的看着林晚荣。

    那老头打开帘子,看了一眼,见到林晚荣的面孔,愣了一下,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挥挥手道:“先停下吧。”

    老头缓缓跺下身来,对着林晚荣抱拳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唤住老朽,所为何事?”

    林晚荣见他神色之间并无多少惊讶,心里更有把握了,你这老头,就装吧。他哈哈一笑道:“今日时间已晚,我到这巷子里游玩,没曾想却意外的见着了老先生,想来这位先生对这里很有兴趣,咱们这也算是缘分吧,所以才冒昧叫住了老先生,还请原谅则个。”

    那几个护住轿子的大汉听他瞎掰,心道,游玩个屁,黑灯瞎火,你又是一个小小家丁,拦住轿子,怕是找茬才对吧。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这老头一笑,脸上的笑容又将眼睛挤成了一道小缝。

    “哦,就是无意看见了方才那边的一出好戏,我有些害怕。老先生长得和颜悦色,慈眉善目,想来应是宽厚长者,我见了您,心里便舒坦多了。”林晚荣胡吹道。

    “哦。”老头叹了一声道:“我也看见了,没想到出来游玩,却遇到这等煞风景的事。老实说,我心里也有些害怕,这才交代了下人早些离去,倒叫这位小哥儿笑话了。”

    你害怕个屁,比我还会装。真是只老狐狸。从前。林晚荣想着利用洛远的总督公子身份,壮大洪兴。而如今这个老头却又利用了洪兴的力量牵制程家父子,说起来。谁也不是省油地灯。只不过这个老头,把自己儿子也投了进来,下的本钱太大了些。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不笑话,不笑话,大家彼此彼此。其实。我方才是看着老先生有些眼熟,才故意跟上来的。”

    老头奇道:“哦,不知你觉得我像谁?”

    林晚荣笑道“在这江苏的一亩三分地上,谁最大,你便像谁。”

    老头哈哈一笑,脸上挤出几丝苦笑:“林公子,你也何必与我打哑谜呢。你精明强干,我早就听说过了,今日见了真人,果然是英明神武。器宇轩昂,比那传言还要厉害上十倍啊。”

    拍马屁是官场中人的基本功夫,这个老洛更是深得其中精髓,张口就来。林晚荣一抱拳,恭敬笑道:“在下林晚荣,见过总督大人。”

    洛敏急忙道:“林公子千万不要客气。你天资聪颖,才华过人,他日必定出人头地,前途非凡,洛敏可受不得你这一礼。”

    什么狗屁天资聪颖才华过人,你这老狐狸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就这样忽悠起我来了。论起拍马屁,林晚荣是高手中的高手,洛敏这几句,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他好奇地望着洛敏道:“洛大人此言从何说起?在下只是一个小小家丁,不读诗书,不习骑射,既无权又无钱,哪里来地出人头地?”

    洛敏嘿嘿一笑道:“读诗书,习骑射,固然有些成就,却终是受人驱使,不提也罢。”言下之意,却是林晚荣就算不学无术,也能做那人上之人。这倒是奇怪了,林晚荣与他从来没有交往过,这个老头怎么会对他有如此信心呢?

    林晚荣看了洛敏一眼,试探道:“那日酒楼开业,蒙大人赐金匾,今又派了令公子如此相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但在下与大人从未相识,不知怎能当得大人如此器重?”

    洛敏望着林晚荣,神秘一笑道:“林公子你才华出众,那日青楼之中三戏花魁,我也听人说过,老朽听得十分向往。你经营有术,学识过人,犬子与你交好,我也十分的赞成。这知人识人,也是我身为江苏首宪地责任,江苏境内有此人才,我焉能不予以关照?虽未相识,我们却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日,果然是成精之人,根本就不漏半点口风,林晚荣才不信他,笑道:“洛大人这样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我最近结识了不少的才子,相信他们听了总督大人地高风亮节定然会十分的感动,总督大人每天的几块金匾怕是跑不了的了。”

    洛敏讪讪笑了笑道:“林公子不要说笑了。你助萧家,斗白莲,出手非同凡响,我尽点心意也是应该的。”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我已经卷入了某些争斗?靠,我占占总督大人地便宜也就算了,这些派系的事情还是别找我吧。

    洛敏神秘一笑,接着道:“前些时候,听说林公子你勇斗白莲,救出了萧大小姐,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这个老狐狸,林晚荣心中暗骂,那白莲教的事情,说起来,还是你这一省首宪治理不力,你还好意思来说我勇斗什么白莲。

    洛敏似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叹道:“白莲教的事情,我虽有心,却也无力。我手中的兵马,皆是些城防,那步兵营都掌握在程大人手里,我即使有限令,却也无法调动。偶尔也缉拿过一次,他们却像早就得了音信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洛敏眼神闪烁,闪过丝丝精光。

    这话说的大有深意,老狐狸不是糊涂人啊,子丑寅卯明白着呢,林晚荣心道。只是这是你们当官之间的事情。说与我听有个屁的用?这难倒是你利用洪兴地借口?洪兴办的再好,也是黑社会,是不能和绿营比的。

    洛敏知道眼前这个家丁是个不能哄骗的精明人,当下诚挚道:“林公子请放心,我对你绝无恶意,相信公子也能感觉到。我今日到这里,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小远。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跟人打过架呢。”说到洛远。老狐狸眼中闪过一丝亲情,想来对这个儿子很是疼爱。

    洛敏没有恶意。这一点林晚荣倒没有怀疑过,从他让洛远多多接近自己就可以看出,这老头是把本钱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奇怪了,我一个小小家丁,怎么能让洛敏下这么大的本钱呢?

    “洛大人,十分感激你的厚爱,但我这人是个死脑筋。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大人对我的支持,定然是受了他人指使,不知我猜地可对?”既然洛老头不肯说,我便直接点明,看你这老狐狸认不认。

    洛敏苦笑道:“我不能说,也不敢说,还请林公子原谅。但请你相信我。你有诸位贵人相佑,飞黄腾达是迟早地事。”

    靠,什么贵人保佑?这老头话只说一半,真把人急死。其实洛敏的话,已经给了一个很明确地信号,的确有人在暗中帮助林晚荣。

    见老狐狸地神情不像是作假,林晚荣心里却疑惑了,这暗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若要说到富贵,首推肖青璇了,难道那丫头真的是大有来头不成?

    “是不是青璇?”林晚荣试探问道。

    洛敏神色平静,摇头苦笑道:“林大公子,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靠,我不逼你逼谁,你这老头滑的跟泥鳅似地,说了一句实话,却还要吞进半句,怎能不让人郁闷?可就算青璇是公主,以一个公主的一句话,就能让这封疆大吏如此卖命?以这洛老狐狸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简单。

    头疼啊头疼,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多大个来头,能不能斗得过程德背后的主子?关键时侯站错队,那是要掉脑袋的。

    洛敏见他苦苦思索道:“林公子,你不用再猜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告诉你的。你只管放心办你的事,好好帮助萧家就是了。”

    妈的,怎么又扯上萧家了?难道不是青璇?越问越麻烦了。这老狐狸,在和我打太极拳啊。

    虽然有了些收获,却同时产生了更多的问题,林晚荣有点头大,他望着洛敏道:“不管如何,还是谢洛大人这一番提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只要不是要钱地,你就尽管开口吧。”他到这时候,仍是不忘奸商本色,除了找我要钱,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反正这洛敏也是受别人的指使才来帮我的,老子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洛敏点头笑道:“林公子果然爽快。但不知明天公子有没有空闲,我想请公子随我去一个地方。”

    林晚荣嘿嘿道:“是去妙玉坊么?那地方我也好久没去过了,不知那里的姐们儿是否还记得我?”

    洛敏贵为一省之首,却也经不住他这般打趣,尴尬笑道:“明日早间,我派人来接你,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和洛敏分别,林晚荣还一直在想着是谁在背后暗自支持自己?想来想去,除了青璇,似乎就找不到别人了。可是洛敏的神态告诉他,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回到萧家,林晚荣心系巧巧,拉住大小姐楼下的一个丫鬟道:“晚间和大小姐说话的那位巧巧小姐,回去了么?”

    丫鬟道:“没呢。大小姐约了巧巧小姐促膝长谈,今晚巧巧姑娘就歇在大小姐房里了。”

    促膝长谈?林晚荣却是大吃了一惊,这俩小妞,能谈什么?透过大

    小姐窗上的灯笼纸,清晰的看见两个娇俏的身影,林晚荣却深深的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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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2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迎来洛敏的官轿,却先迎来了董青山和洛远这俩小子。林晚荣在萧家的会客室里,亲切的接见了他们。现在在这萧家,林晚荣的地位如日中天,隐隐有点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很是惬意。

    “大哥——”董青山的脸色兴奋,紧紧抓住林晚荣的手道:昨儿个晚上,我们动手了。”

    林晚荣看了洛远一眼,这个小子眼中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原本挺白净的脸上,竟是一片通红。林晚荣笑着道:“小洛,这是怎么了,偷擦了你姐姐的胭脂了?”

    洛远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昨夜兴奋过度了,今儿个早上一起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林晚荣理解他的心情,小洛读的是圣贤之书,以前还有些拘谨于礼法,可昨儿个晚上干的事,却是完全违背了圣贤之意,肯定是新鲜刺激又有些害怕。

    青山和洛远见林晚荣只是微笑,并没有想象中的吃惊神色,都是有些意外,青山道:“大哥,这事儿,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林晚荣嘿嘿笑道:“你这小子,办事也不知道隐蔽点,让你姐姐见着你又是动刀又是动枪的,可吓坏她了。”

    青山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道:“光顾着兴奋,忘了遮掩了。对了,大哥,听说姐姐被大小姐留在府中过夜,也不知道这时候她们起了没有?”

    林晚荣点头道:“应该起了吧。青山。昨天你们干得不错,我都见着了。小洛,没看出来,你小子下手也挺狠的啊。”

    洛远嘿嘿笑了几声道:“大哥,刚开始的时候我有些害怕,后来青山和北斗把我架在中间往前冲,我走了几步,看见了鲜血。反而不怎么恐惧了,还觉得很有意思。大哥,我告诉你,我昨儿个亲自——”他神色诡异地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林晚荣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小洛啊,还真有些魔性,倒是青山,打架打惯了。对这些事似乎习以为常了。

    薰青山嘿嘿道:“我忍这帮兔崽子有些时日了,前天听说他们有一百多号人又准备跨到城南来,洛远就提议我们打他一次。昨天晚上我们埋伏在拐马巷,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嘿。这一架打的真过瘾。”

    林晚荣道:“小洛,这次算是正式和黑龙会他们开战了,也暴露了洪兴的实力,你是怎么打算的?”

    洛远点头道:“大哥,我打听清楚了,昨儿个夜里被我们打掉的那些人,有很多是黑龙会的骨干分子,他们这次是遭到了重创,要想反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现在地力量虽然还不如他们,但也差距有限了,而且昨天那一仗,更是大大的涨了我们的名气,我们势力扩大是指日可待。何况,还有一个对我们十分有利的消息。”

    “什么消息?”林晚荣问道。

    洛远兴奋的道:“今天早上。金陵府尹下了禁令,近日金陵匪患猖獗,为了肃清贼人,每日晚间偏僻地带城防官兵加倍巡逻,重点地带还要实行宵禁。”

    林晚荣哦了一声,这个禁令,看起来是对付贼人地,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实际上是在变相的帮助洪兴,让他们趁此声名大振的机会迅速扩充实力,最终可以与黑龙会分庭抗礼。

    那个金陵府尹,就是第一才子候跃白的老爹了,肯定不会没事瞎传旨地,这个后面定然是洛敏动了手脚。

    见洛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林晚荣心道,你这小子,自己打的痛快,哪里知道你老爹却不辞辛苦的躲在一边为你放风啊。

    想起洛敏忝着个肥肚的样子,林晚荣想笑,却又有点感动,那老头虽然对儿女实行地是放养,其实对他们的关心,却是丝毫没少的。

    “这样一来,吴正虎和程瑞年他们是不会明着来了,可是背地里来阴的,就防不胜防了,小洛你们可要注意了。”林晚荣正色道。机遇伴随着风险,这是万载不变的道理。

    洛远点头道:“大哥,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城南这一块,都是我们地眼线,只要他们踏进一步,我们就会知道。另外,重点是酒楼,我们的骨干兄弟都在这附近,不瞒大哥说,我私下里找了我爹的几个近亲侍卫,他们会一直卫护酒楼的。这几个侍卫大哥可了不得了,是我爹出京之时,皇上亲自挑选来护卫我爹的,那武艺自然是没得说。”

    洛敏的贴身侍卫,那功夫昨夜林晚荣是亲眼见过的,就是遇上了白莲教的高手,也是不落下风,只要不是秦仙儿那种高手,是出不了岔子的。现在听说那几个人竟然是皇宫里的侍卫,这便难怪了。同时洛远这话,却透露了一个信息,这个洛敏,看来是深得大华皇帝信赖地。至于洛远说的什么“私下里”,林晚荣却是不以为然,这肯定是你爹故意给你安排的帮手,也只有你小子还蒙在鼓里。不过话说回来,有这样一个老爹罩着,还真是幸福啊。

    有了这样的强手帮忙,林晚荣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让他欣慰的是,洛远心思很是周到,办事越来越成熟了,让他和青山搭配,办事很让人放心。

    送走洛远二人,在院子里却碰见大小姐拉着巧巧的手,边走便叙话。二人面容俱是一样的美丽,像是并蒂而开的两朵莲花。只是大小姐笑意殷殷,巧巧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

    “巧巧——”林晚荣急忙迎了过去。

    “大哥——”巧巧面上的黯然一扫而空。惊喜的道:“你在这里等我么?”

    林晚荣拉住她小手,大言不惭地笑道:“当然了。”

    大小姐笑了笑道:“巧巧,以后你可要多过来玩,咱们姐妹俩再促膝长谈。”

    巧巧点点头道:“玉若姐姐,我以后会来的。”巧巧虽是强打笑颜,神色里却有些难掩的黯淡,大小姐却是眉飞色舞,林晚荣看在眼里。心道,萧玉若这丫头,定然对我的巧巧使了什么诡计了。

    洛敏派来请林晚荣的是一辆马车,还带着昨天见过的一个侍卫,正是帮助洛远打架的那个。林晚荣心里记挂着巧巧的心事。便拉了巧巧上车,让那马车绕一下,走食为仙经过。

    巧巧坐在马车中,凝神打量林晚荣。眼中无限地爱恋,却又隐含些忧伤。

    林晚荣却不去管她那些,在巧巧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小丫头,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巧巧又喜又羞,啊了一声。低下头去,羞涩道:“大哥,你坏死了,我哪里把你的话当耳边风了。”

    “还说没有。”林晚荣道:“打从大小姐那一出来,你就心事重重的样子。定是她对你讲了我地坏话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她的话都要反着听的。她说我坏死了,那就是我好得不得了。”

    巧巧咯咯笑道:“大哥,玉若姐姐说你人很好,我要是反过来听的话——”

    “连她那么恶劣地丫头都说我的好,那我就是真的好。”林晚荣厚脸皮道。

    巧巧正色道:“大哥,大小姐讲的都是你的好话。玉若姐姐人很好,她给我讲了很多你地事,她说你发明了香水香皂,还和她一起经历患难救了她的命。她很感激你。”

    知道巧巧这妮子不会说谎话,林晚荣心中奇怪,大小姐真是这么说的?昨天返程的时候一个小小玩笑就惹得她又动脚又动鞭的,怎么在巧巧面前却这样说我好话?难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巧巧,这些我都与你说过了啊,难道还用她再讲一遍?”林晚荣说道。

    “不止这些。”巧巧脸红道:“大小姐还送了我些别地东西,她说——”她脸上红的像要滴下水来:“她说,那些也都是你发明的。”

    林晚荣这才注意到,巧巧手边一直抓着一个小小包袱,轻的没几两的样子,隐隐还露出一个花边。

    那东西林晚荣太熟悉了,这可是他为大华妇女做的杰出贡献。

    不会吧,大小姐竟然送巧巧胸罩内裤?我日啊,我怎么早点没想到送巧巧几件呢,真是太失误了。这么说,巧巧穿内衣内裤的样子,第一次竟是让萧玉若看去了,老子太失败了。林晚荣捶胸顿足的想道。这样的错误绝不能犯第二次,以后要送青璇和玉霜每人一百套,没事就换内衣玩。

    “巧巧,那东西,你都穿过了没有?”林晚荣吞了口口水,眼前仿佛浮现了巧巧身着内衣内裤眉目含羞风情万种的样子,不自觉地将小妮子往怀里紧了紧。

    巧巧羞得嘤咛了一声,将头埋在他怀里,轻轻道:“没有。”

    林晚荣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我的巧巧没让那萧玉若占便宜。他哈哈笑了一声,在巧巧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不穿?”

    “因为,大哥没让我穿。”巧巧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听见这话,林晚荣顿时兽血沸腾了,日啊,还有比这小妮子更猛的春药吗?他将小妮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抱住她细若无骨的小蛮腰,轻轻揉捏着,摩挲着,那舒爽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大哥——”巧巧小脸滚烫,呼吸火热了起来,却是林晚荣将魔掌伸到了她小衣内,轻轻的挤压住了她胸前粉嫩的玉兔。

    巧巧将身体紧紧的依偎在林晚荣怀里,任大哥在自己身上施为,心里却是越来越火热,口里嘤咛出声。

    林晚荣将那两个鲜红的小樱桃紧紧的挤压在一起,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摩擦,对着巧巧滚烫的小耳朵吹口气道:“宝贝,赶明儿把那衣服换了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巧巧浑身又酸又软,哪里还有半分拒绝的力气,小口里轻轻嗯了一声,便不敢抬起头来。

    林晚荣哈哈大笑了几声,却是顾忌着外面那洛敏的亲卫也是个高手,不能再过分放肆了,只得无奈的把巧巧抱在怀里,一阵轻捏慢捻,心里却道,下次应该让洛敏派个瞎子聋子哑巴来驾车,免得耽误了老子办“正事”,这样能看不能吃,感觉真不爽。

    “大哥,你是怎么知会发明这个东西的?羞死人了。”巧巧咬住嘴唇,羞涩的说道。

    “偶然,纯属偶然。”林晚荣嘿嘿笑道:“我发明这个东西,也是为了你们女子着想。这东西,是为了增加女子美态,促进发育,防止下垂——”

    巧巧轻啐一口道:“大哥你别说了——”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好好,我不说了,等我的巧巧穿上了,我再说。”

    巧巧拿这个大哥无丝毫的办法,她脸红了一阵,小声道:“我没穿,可是我见了大小姐穿了——”

    “什么,什么,巧巧你说什么——”林晚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大小姐穿这内衣?靠,这个消息太他娘的有爆炸性了,绝对当选萧家年度新闻之首,巧巧这暗探当得好啊。

    想想大小姐高挑的身材,修长的玉腿,再穿上这胸罩内衣,*,这不是勾引老子的鼻血吗?难怪见这小妞身材越来越好,却原来都是老子的功劳。

    巧巧羞涩点头道:“大小姐说穿了有些时日了,的确与众不同,她的身材,我见了都羡慕。”林晚荣脑子有点不够使了,照这意思说,大小姐穿这内衣还真是感到好处了,靠,看来我这妇女之友的名头那是再没有半点虚假的了。

    “大哥你会不会不要我?”巧巧突然趴在林晚荣怀里,幽幽说道。

    “怎么会呢?”林晚荣奇怪的道:“你是我的小宝贝,我当然会好好爱护你了。”

    “可是,大小姐说,你已经有了妻子了,还说她闺名叫做青璇。”巧巧终于没能忍住,泪珠儿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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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29:12 | 显示全部楼层
靠,萧玉若那小妞,没事说这些做什么,这不是破坏我与巧巧的感情么?我还道她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与巧巧交好,却原来是另有图谋。不就是和她开了一个小小玩笑么,这小妞也太小心眼了点。

    说起肖青璇的事,林晚荣感觉自己也有些责任。那日巧巧病了之后,他还一直没来得及将青璇的事情告诉巧巧,没想到今日倒叫萧玉若给首先踢爆了。

    见巧巧泪珠儿越落越多,林晚荣又是心疼了一番,抱住她道:“傻丫头,不是大哥不告诉你,只是这中间的事情太多,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大小姐说的没错,青璇是我妻子,可你不是入门更早吗?”

    巧巧抬起头来,呆了呆道:“我什么时候入门了?”

    林晚荣指着自己心窝道:“入这个门更早嘛。”

    巧巧又是欣喜又是心酸,偏就避不过他这甜言蜜语,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林晚荣却是接着道:“巧巧,你难道忘了,那日酒楼之中,我曾指天为誓,立下盟约,我若负了你,我便——”

    巧巧掩住他嘴唇,流泪道:“大哥,你莫要说了,巧巧知错了。”

    “巧巧,你和青璇一样,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当日发那誓言,便是将你当作了我的妻子,我与青璇的事情,发生在这之后。论起来,她还要叫你一声姐姐呢。”林晚荣拉住巧巧地手道。

    巧巧却是脸红了一下,轻声道:“青璇姐姐,年纪比我大些,理应她为姐姐。”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林晚荣得意劲就别提了。他正在考虑是不是趁热打铁。把玉霜的事情也告诉了巧巧,却听巧巧道:“大哥,听说你和萧家二小姐也——”

    我靠,这事也是萧玉若说的么?那丫头疯了?她不是一直坚决反对二小姐与我在一起么?与巧巧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林晚荣被萧玉若弄得有些糊涂了,一会儿说不准碰她妹妹。一会儿又亲自把这事说给巧巧听,这小妞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管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还是把玉霜的事说了。多与巧巧沟通才是。

    当下将自己与青璇、玉霜之间的经历简单讲了一遍,巧巧听得直叹气,幽幽道:“大哥,青璇姐姐极有本事又对你情深意重,二小姐更是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你可不能负了她们。”

    林晚荣嗯了一声,巧巧泪流满面。轻声道:“青璇姐姐与二小姐皆是富贵人家,出身高贵,又有本事,巧巧微薄之命,哪敢与她们相提并论。大哥。巧巧以后便在你身边做个丫鬟,伺候你一辈子,便也心满意足了。”

    林晚荣听得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萧玉若那丫头,没事与巧巧说起这些做什么?真被她害死了。

    林晚荣急忙抱住小妮子道:“巧巧,大哥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什么富贵啊地位啊,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自己也是一无所有啊。我喜欢的是你这个小丫头,又不是你地地位,你去管那些做什么?要不这样吧。以后青璇玉霜进了门,便由你管着她们好了。”

    巧巧羞涩满面急忙摆手道:“不不,大哥,我做不来的,还是让她们管着我好了,我一定听两位姐姐的话。”

    林晚荣心中偷笑,就知道小妮子会这么说,还真是爱死这个丫头了。

    “放心吧,你是我的小宝贝,除了我,没有人能够管着你。”林晚荣在巧巧耳边轻声道,这一句话,便让小妮子乖乖的投了降,幸福地依偎在了大哥的怀里。

    将巧巧留在了酒楼,林晚荣长长的出了口气,把这个小丫头哄得乖乖的可真不容易啊,比与白莲教地匪人打上一架还要费力多了。

    马车沿着道路继续向北驶去,走了小半个时辰却还没到头。

    没了巧巧的陪伴,林晚荣自然少了许多耐性,便对赶车的那汉子道:“这位大哥贵姓啊?”那汉子乃是昨夜护在洛远身边的高人,洛敏能够放心的让他一人去照看洛远,就说明了这人身手绝不简单。

    “林公子,在下叫高首。”那汉子答道。

    高手?我晕,还有比老子更不要脸的人,竟然自封为高手?实在是不多见了。

    林晚荣笑道:“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高手,我是问你的尊姓大名,以后也方便我称呼。”

    那汉子笑道:“林公子,在下未说假话。我姓高,名首,首级地首。名号乃是父母所赐,在下改动不得,倒叫公子见笑了。”

    林晚荣哈哈大笑道:“这倒有趣。高首大哥,你的确是高手,不过呢,令尊令堂却是高手中的高手。”

    可不是吗,给自己儿子取这么个名字,一生下来就占人便宜,他老爹应该叫高高手了。

    高首笑道:“在下活了三十多年,却也做了高手三十多年,就是明日丢了性命,却也值得了。”

    一席话说的两人哈哈大笑,林晚荣对这个豪爽的高首兼高手,也颇有些好感,当下出了车门,挤到他跟前,并坐在车辕上道:“高大哥,我在车厢里一个人也是没劲,过来与你说说话儿吧。”

    高首见他为人爽朗豪迈,虽是一介小小家丁,却也颇对了自己脾胃,便爽朗笑道:“只要林公子不嫌弃我老高粗人一个,我自然是欢迎之至了。”

    林晚荣见那马车直行而去,开口问道:“高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高首道:“洛大人让我请公子去城北下关。”

    “下关?洛大人让我去那里做什么?”林晚荣奇道,那地方可不近,去那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公子还是待会儿亲自去问大人吧。”高首笑道。

    林晚荣知道高首是不会告诉自己地,又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原因,便也不问了。

    见高首赶车驱马,手法甚是熟练。林晚荣点头道:“高大哥,你不仅武艺高强,这马术也是相当了得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大哥定然不是金陵本地人氏吧。”

    这是纯粹废话,听着高首那口地道的北方口音。连聋子也知道了他是北方人了。

    高首点头道:“不瞒公子,我祖籍乃是河北沧州。”

    “沧州?好地方,武术之乡啊,难怪高大哥如此好功夫。”林晚荣这马屁拍的神不知鬼不觉。高首听得甚是舒服。沧州在他前世的确是出名的武术之乡,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高首却是高兴道:“林公子也知道沧州?”

    林晚荣点点头道:“这等出名地地方,我当然听说过了。北地民风彪悍,尚武术与骑射,我见高大哥不仅武艺了得,又精通骑术,竟比那江苏都指挥使步骑营里的精骑还要强上许多。便知高大哥定然是北方人。”

    高首不屑的笑笑道:“江苏步骑营?那些软脚蟹怎能与我北方儿郎相提并论?江苏都指挥使程德,乃是一个地地道道地草包货,若不是朝中有人撑腰,怕是早被废黜了。”

    林晚荣做事,从来都不赔本。与高首叙了半天话,拍了几句马屁,若换不来几句有价值的消息,那便是赔了。

    听到高首如此说法,林晚荣嘿嘿一笑,却也不过分追问,装作好奇地道:“高大哥,这却是为何?我见那江苏步骑营里刀枪明亮,威风凛凛,气势也很是壮观啊。”

    “林公子。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程德那草包,仗着有诚王爷撑腰,在这江南作威作福,他手下的三营兵,乃是出了名的烂泥巴糊不上墙,京中的王公大臣宫廷内侍都知道。不是我小瞧了这江南兵士,若说吟诗作对,我们比不过这江南才子,但若论到上阵杀敌,江南地步营,骑营,却也只能吓唬吓唬小毛贼,若真让他们上了北方抵御那些凶猛的胡人,怕是要不了一刻便都崩溃了。我们兄弟间有句俗话,宁做北地游魂鬼,莫当江南秀才兵。便是这个理。”

    诚王爷?这便是程德的背后撑腰之人了?这诚王爷的名头,当日也听洛远提起过,据说他和当今大华皇帝之间,昔年因为皇位之事有些龌龊,却没想到这个程德背后之人竟是他。

    靠,老洛你这个老狐狸,人家背后撑腰的是大华最有权势的王爷,你背后又有谁做倚靠呢?可别害我啊。

    这高首名叫“高手”,在林晚荣面前,却是一个大大的低手,不知不觉地被他淘尽了底子,却还把他当成了莫逆,林晚荣心道,泡小妞,交朋友,老子这几手,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虽然林晚荣不是很赞成高首这种带有地狱歧视性质的观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南文北武这是传统,江南兵士战力的确与北方军士有些差距,也难怪当初第一次见到青璇时,她会发出那样的感慨。

    林晚荣笑道:“人不分老少,地不论南北,皆是我华夏同胞,抗击胡虏乃是全民之责,又何来南北之分。”

    高首哈哈大笑道:“林公子,你这话说地太对了。我实在是佩服。你处在金陵城中,与这江南的才子书生却是大不一样,豪爽又有本事,难怪洛大人如此看重你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似是不经意的说道:“那你便把我当作北方人吧。对了,高大哥,你昔日在京中当差的时候,同僚之中是北方人多还是南方人多?”

    “我昔年在宫中,却是北方人占了绝对。宫中绝大多数护卫,都是——”他说到这里,穆然一惊道:“林公子,你——”

    他到底还不算太傻,这个林公子绕了半天圈子,却是一直在套自己的话,他苦笑道:“林公子,我是北方人,打打杀杀这些事情有些把握,只是说到心计,却与你相差甚远了。”

    林晚荣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的讽刺,哈哈笑着拍他肩膀道:“高大哥莫要在意。其实我早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了,我与洛大人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说是不是?”

    这是纯粹的讹诈,林晚荣话里都是暗藏机关,暗地里摆了洛敏一道,高首掉进去了无数次却还不自知。若是洛敏在场,他听了林晚荣的话,定然要跳起来大骂,你这个小狐狸。

    见林晚荣如此说,还道是洛敏早已告诉他了,高首当下便承认道:“林公子确实厉害,我昔年乃是皇上地贴身护卫之一,后来洛大人来这金陵,皇上便派了我们跟来。”

    林晚荣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洛远今日说的话不假,洛敏这个老头确实是深得皇帝的宠幸。但就算你是权臣,要与那诚王爷斗,也还差点啊,老洛,你可要坚挺点。

    当下,林晚荣也不再使心计,大大方方与高首交谈起来。二人皆是交游广阔见多识广,林晚荣神吹胡侃,人文地理,山川风光,张口便来。那高首便对他更加佩服了,这个林公子,不光会使诈,却原来还真的有些阅历,实在是值得一交。

    这一趟马车走的路程长,林晚荣却也没算白来,对洛敏和程德的背景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收获很大。

    他还在沉思中,却听高首在自己旁边叫道:“林公子,我们到了。”

    林晚荣急忙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打量,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林大哥,你来了!”

    他闻声望去,便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袭淡黄的衫子,体态修长,亭亭玉立,似是出尘的仙子。她面带微笑,正恬静的望着自己,模样甚是熟悉,竟是金陵第一才女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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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心里惊奇,这洛老头,搞什么鬼,我是来见你的,可不是来见你女儿的,你就算要拉皮条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啊,本公子可是正经人。

    “原来洛小姐也在这里啊。”林晚荣笑着道:“不是洛大人叫我来的么?可怎么没见着人呢?”

    洛凝点点头道:“爹方才到大堤下查探去了,还请林大哥稍待片刻。”

    林晚荣点点头,向四处望了一眼。原来洛敏约他来的这地方,竟然是下关江堤。此时已到冬季,正是长江的枯水季节,江水退下去了许多,但两岸的黄土与稀泥,依稀可见洪水肆虐的痕迹。

    数千名平民百姓,捋起袖子,卷着裤腿,穿过淤泥,朝岸上搬运着泥沙。另有数千人,手执各样挖掘工具,向大堤填土,将大堤加固加宽。

    这情景让林晚荣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经常看到的修水利。他是生长在汉江边的,对这水利的重要性有着清醒的认识。望着眼前的情景,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他们穿的朴素,吃的糟糠,可在林晚荣眼里,这才是亲人,他们比那些什么狗屁才子才女亲切了无数倍。

    只是眼下大提上人数虽不少,但是工具落后,效率低下,若要将这堤坝再加高,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时日呢。林晚荣看地也有些心焦。

    这个洛老头。叫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呢?不是要我捐银子吧?妈的,这老头倒是奸猾的很,看准了老子脉门。

    见洛凝还在旁边站着,林晚荣道:“洛小姐,你知道洛大人他叫我来做什么吗?”

    洛凝神秘一笑道:“待会儿爹爹就会和你谈了。”

    林晚荣见她笑得十分神秘,便知她定然知情。不过看她那得意的样子,问了也白问,这小妞定然不会说的。

    他叹了口气,也不去与洛凝说话了,径自走上大堤。凝重的土地传来的厚实感觉让他心怀有些激动起来。我是长江边地孩子啊,他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洛凝见他神色激动,急忙轻轻问道:“林大哥,你没事吧?”

    林晚荣吸了下鼻子。笑道:“没事,就是风大了,有点难受。对了,洛小姐,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和书社的同仁们一起来的。”洛凝指了指远处的高坡上,那里摆着长长的一排桌子,桌上摆着一整张长长地宣纸。金陵书社的才子才女们正在挥毫泼墨,看那样子,似乎在绘一副整体画卷。

    搬运泥沙的壮丁便从这书几边不断走过,这群公子小姐,竟是视而未见。

    那人群之中。有一女子看起来甚是惹眼,穿着一套暗红色的公服,显得娇俏玲珑,正是那个婉盈小姐。这小娘们,又在办公时间偷跑出来了,真是浪费了老子地粮食。不过她穿上火红的捕快服,还真有几分说不出的野性。林晚荣暗自品评道。

    他也看见了候跃白和于文坡两人。他二人正运笔如飞,周围传来一阵叫好声,那个婉盈站在候跃白身旁,不断的鼓掌。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妈的,老百姓挥汗如雨为这堤防出人出力,护卫的是你们这些富贵官家的利益,你们却还有这闲情逸致到这里作画为乐,真他娘地白吃了粮食。林晚荣重重的哼了声,骨子里的那种平民情节让他实在看不得如此场面,脚步轻迈,便要离去。

    洛凝却似是知道他心事般,急忙叫道:“林大哥,你莫要误会,我们并不是来游玩的。”

    林晚荣笑了笑道:“洛小姐,你们做什么,与我有干系么?”

    洛凝道:“林大哥,还记得那日你对我说过的慈善拍卖会吗,效果十分之好,大家兴致也很高。近几日这河防之银将要用尽,爹爹愁眉不展,我便想起你说地法儿,若是将我们书社的人一起拉来,做一副整体河防画卷,然后卖了出去,岂不是也能为这河防之事出力?”

    平心而论,这个洛凝不娇气,有志向,在这个时代的女子中算是十分难得了。只是做事太理想化,大概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平民生活吧。

    洛凝见林晚荣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林大哥,你跟我过去一看便知。”

    林晚荣笑道:“我信与不信,却也没什么关系了。”

    洛凝却是来了倔脾气,竟拉着他袖子,直接往书社而去。与这洛凝认识有些日子了,却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时候,想来这次林晚荣的态度确实深深的刺激了她。

    见这丫头性格倔强,林晚荣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好笑,便道:“洛小姐,你这样拉住我,莫要叫人误会了。”

    洛凝倔道:“我与你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怕什么误会?”既然你不怕,我就更不怕了,当下便任她拉住自己袖子,往那书社走去。

    众人见洛凝拉了林晚荣过来,神色却是不同。候跃白脸色不好看,那个叫婉盈的女子却是怒火冲冲,问道:“你这人来做什么?”

    林晚荣心里十分的恼火,妈地,你以为我想往你们这儿凑啊,若不是被人强拉过来,老子哪里有功夫鸟你?见这个小妞语气不善,他嘿嘿道:“这是哪里来的公人,巡逻怎么都上了这堤防了,实在是叫人佩服。咦,对了,婉盈小姐,你那白马呢?”

    婉盈道:“你寻我白马做什么?”

    林晚荣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家小黑有点想她了。”

    这话似是哑谜,便只有她二人听得明白,婉盈小姐又羞又怒,知道与他说话,自己占不了便宜,便哼了一声,不去理他了。

    林晚荣深深地吸了口气。站在这群“高雅”的人中间,,他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老子好好的做个家丁,怎么会和这群人搞在一起?还真是莫名其妙了。

    候跃白昨日受了林晚荣的气。方才又远远的见着了洛凝的动作,心里更是难平,他当然不会在美女面前丢了风度,便对洛凝道:“洛小姐。你看看我这副江山远眺图如何?”

    那图上远远望去,青山巍峨,淡淡如墨,若隐若现。待到近处,一湾深潭,碧波荡漾,松柏翠绿。层峰环绕,袅袅烟雾,缓缓升腾,确实很有些景象。这个候跃白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笔法用墨皆是老到。

    洛凝点头赞道:“候公子笔法犀利。用墨独到,这远眺图确实非凡。”

    候跃白有些得意地望了林晚荣一眼,谦道:“洛小姐谬赞了。”

    洛凝却是没有理他,对林晚荣道:“林大哥,你以为如何?”

    林晚荣那独特的铅笔她是亲眼见过的,听说那便是专为画画准备的,她自然知道林晚荣是此中行家了。

    林晚荣见那个候跃白趾高气昂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道:“山是好山,河是好河。”他说了八个字。却是住口不说了。

    婉盈小姐是候跃白的忠实崇拜者,闻言立即道:“林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候跃白傲道:“林三,你莫不是以为这画有什么问题不成?”

    洛凝见林晚荣不愿意回答,只得道:“林大哥,还请你指教一番。”

    “只见笔墨,未见山河。”林晚荣淡淡答道。

    洛凝美目一亮,醒悟过来道:“林大哥,我明白了。你是说候公子作画时过于注重技巧,反而忽视了这山河的本质纯朴自然,对吗?”

    候跃白脸色铁青,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为了画这河山图,他极尽技巧之能事,笔法绚丽,手法用了无数,却被这个林三一语中的。偏这话却是洛凝说出,他不敢反驳,只得狠狠瞪了林晚荣一眼,轻道:“唯口舌耳。”

    妈地,本来还想给你小子留点面子,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林晚荣嘿嘿一笑道:“洛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山河之风,比拼的是人的气质与阅历。若无览尽天下之雄心,又哪能领略到这山河的壮美与辽阔?画山画水,难画河山,古往今来,流传下来的河山图又有几副?便是这个道理了。”

    这候跃白也真够倒霉的,本来用尽全身上下本事画这河山图,却是想讨洛凝欢心,哪里知道遇到了林三这个克星,这几句话,句句是理,说起来人人都明白,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

    倒是那个婉盈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好听,这山河图自然难画,候公子能画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天下少有地了。”

    洛凝对林晚荣的话深有感悟,,心里一动,拉住他走到另一幅画前,对林晚荣道:“林大哥,你再看看这副如何?”

    这张画的是这江堤之上,修建水利的情形。画中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肩上扛着泥袋,正要往下填去,眼神却是注视着滚滚地江水,眼中闪过浓浓的忧心之色。

    这画像笔法细腻,惟妙惟肖,人物的神情动作皆是十分逼真,特别是这老者对江水泛滥的忧虑之情,更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从诸人的眼光可以看出,大家对这画像皆是十分的推崇,从人物的神情、动作以及所包含的寓意,皆是十分深刻,可以说是一副上佳之作。

    洛凝紧张的看着林晚荣,等待着他的答复。

    林晚荣看着那画像微微一笑,他地意见简单而又直接,只说了两个字:“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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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29:37 | 显示全部楼层
洛凝还未说话,那个婉盈小姐却是首先跳了起来,叫道:“你胡说些什么,这画画的好,我们大家公认的,连总督大人也亲自褒奖了呢。”

    林晚荣心里奇怪,难道这画是这个婉盈小姐画的?不像啊,这小妞一副火爆的小辣椒的样子,哪里会有这么细腻的笔触。

    不管这是谁画的,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林晚荣也不怕她,笑道:“我说他是败笔,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洛凝涨红着脸道:“林大哥,还请你说说,这画的败笔在哪里?”

    林晚荣见她脸色通红,神情扭捏,又见这画笔锋细腻,定是出自女子手笔,心里一惊,乖乖,不会是这个洛才女画的吧?

    那边婉盈哼道:“洛姐姐,别理他,他这个人就喜欢满嘴胡说,无端把你的画贬成这样。”

    原来还真是洛凝这个小妞画的,想想洛凝被尊为金陵第一才女,为人何等的清高自赏,现在却在众目暌暌之下,被林晚荣用“败笔”两个字简单的概括了她引以为豪的一副作品,这个打击是何等之大,她没有当场哭出声来已经是了不起了。

    林晚荣哭笑不得,你这个小妞早说啊,对那个狗屁候公子我尚且留着情面,何况是你这丫头呢。不过这个洛凝性子高傲好强,她就是不想因为自己与林晚荣的关系而影响了他独立的观感。

    见洛凝紧咬着嘴唇,脸色羞红的样子,林晚荣叹口乞,批完了才子批才女,老子也真够牛逼的了。

    “林大哥但说无妨,洛凝也很想听到你的指正。”洛凝坚强的说道。

    “洛小姐,你这画,无论是线条、笔触、角度都是上乘的,”林晚荣先给了个甜枣,话锋一转道:“不过,却也有些太想当然了些。”

    见诸人都是凝神静听的样子,就连那候跃白和一直哼哼唧唧的婉盈也竖耳凝听,林晚荣道:“从你这画上看,这位长者衣衫褴褛,一看便知道是位温饱尚未满足的寻常百姓。对也不对?”

    洛凝轻轻点头道:“是的,我便是想描述一副寻常百姓忧心这水患的情形。”

    林晚荣叹道:“洛小姐,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不了解人心,不了解百姓。你没受过疾苦,根本就不明白老百姓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大华的百姓,最忠实,也最是好哄,只要你让他们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他便会将你供若父母。但同时,他们也最为现实,若连温饱都尚未满足,他们是不会关心任何事情的。试想,连生存都无法继续,你却要他们来忧心这水患,大小姐,你以为他们都是忧国忧民的圣人吗?错了,错的太远了。下位者,生存才是他们的第一需求,国家与民族,离他们十万八千里呢。”

    在场的才子才女们鸦雀无声哑口无言,他们都是未经历苦难的公子小姐,何曾体验过下层民众的生话,便以为这天下的人都像他们这般,吃饱喝足无事可做,便来忧国忧民。林晚荣这一番话让他们瞠目结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众人皆是无言,就连一直和林晚荣唱反调的婉盈小姐,也是有些敬佩的看了他一眼。

    林晚荣心情沉重,就像压了几块大石头,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不仅是在大华朝,就连在他前世,见到的也不少。脱离现实,脱离群众,真是要命啊。

    洛凝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想当然的画了这幅画,才子才女们趋之若骛,她初时也甚是骄傲。现在想想,真是错的离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画的立意便错了,用败笔两个字却是轻了,这完全是一件废品。

    洛凝眼圈通红,拼命的抑制住眼泪,她成年以来,便因聪颖过人才学出众,得了金陵第一才女的称号,虽然也保持着谦虚谨慎,但女子心里的那点小小的虚荣自然是有的,这次乃是她成年以来受过的最大一次打击,她虽坚强,在众人面前被林晚荣批了一通,心里的委屈自然少不了。

    “要想画人生,先要画人心。”见那洛凝泫然欲泣的样子,林晚荣感慨的叹了口气,接道:“莫哭,莫哭,我有补救之法。”

    洛凝擦了檫眼角,哼道:“谁哭了?你有什么补救之法。”

    林晚荣自怀里取出那自制的铅笔,笑道:“就要靠我这宝贝了。”

    这铅笔,除了洛凝外,其他人却是都没见过。婉盈似乎是忘记了与林三的别扭,开口道:“林三,这是什么?”

    林晚荣微微一笑道:“这是一匹黑马与一匹白马相爱百年之后,化为灰烬,用他们的骨灰浇制而成,叫做铅笔。”

    婉盈愣了一下,轻嗯一声,旋即领悟过来,这是这个林三在打趣自己呢,这人真是坏透了,都到这个时候还有这般心思,她轻啐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却拿眼角的余光望着林晚荣的动作。

    林晚荣拿着铅笔,在那画像的眼睛中轻轻描了几笔,又在脸上添了几道,便拍拍手道:“洛小姐,你便照着那铅笔的印记,描上一遍吧。”

    那铅笔印极淡,众人看了几眼,却是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玩意儿。洛凝知道他不会用毛笔,便轻嗯了一声,左手捏住袖口,右手提起桌上小楷,顺着那印记描了起来。

    开始时候她还不是很理解,越画却越是惊奇,到最后却是神色兴奋了起来,描绘的更加细致,良久才丢下画笔,高兴的叫道:“林大哥,我知道了。”

    众人再往桌上望去,却见那衣衫褴褛的老者,眼中仍是有些忧愁,已淡了许多,脸上却多了几道浅浅的笑纹。

    顺着林晚荣方才的话想上一想。众人便有些明白了。贫穷百姓在这河堤之上虽是苦些累些,却终归能够吃饱饭。自然有了笑容。那眼里的忧愁,却是担心堤坝修完,再难得温饱。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想,怕是巴不得年年来洪水,年年修堤坝了。穷人笑的时候,也是带着泪的,便是这画的真实写照了。

    事实上林晚荣对这种改动不是很满意,以素描笔法去改这国画,只能算是牵强附会吧,但是刚才话说的太狠,将洛凝那个小妞逼得要哭了,只好能救多少是多少了。

    众人皆是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实话,洛凝那画,笔画技法皆是登峰造极,又是有感而发,实在是难得的佳作,若是废了就太可惜了。现在被挽救回来,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幸运。

    婉盈哼了声道:“林三,倒叫你捡了个大便宜,就那么一两笔,洛姐姐这幅画也算有你的贡献了。”

    我晕那,这种一两笔改幅画的事情,你大小姐有本事,自己来做做看看?

    候跃白虽是看出这个林三会些画工,但是对他那什么铅笔技巧却是嗤之以鼻,心道,这个家伙却是个眼高手低之人,评画倒是高手,手上的绘画功夫却是稀松的紧,下次再有机会,便和他比这画功。

    这里面也只有洛凝明白林晚荣那一两笔的功力,转眼便将那画换了一个意境,这画算是我自己完成的吗?洛凝看着那画,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感动,百感交集间,竟是一转身飞奔而去了。

    婉盈急忙叫了声道:“洛姐姐,你到哪里去?”

    洛凝停了一下,却没转身,娇声道:“婉盈,你们接着画吧,我去那边散散心,马上就回来。”

    婉盈恼怒的看了林晚荣一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林晚荣呆了呆,心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见那个婉盈气鼓鼓的样子,林晚荣笑道:“从前有一匹白马,爱上了一匹黑马……”

    “你要死啊——”那个婉盈却是个暴力主,听他又调笑自己,便飞的一脚踢了过来,又疾又快,竟然是个练家子,难怪能做这城中的女捕快。

    林晚荣懒得与她纠缠,拔脚走人,往那大堤下面走了几步,正要找个地方撒尿,却看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坐在地上,望着那滚滚江水发呆。

    不会吧,只不过批评了几句而已,这小妞竟然这么想不开,要跳河?林晚荣心里大惊,急忙叫道:“洛小姐,不要跳啊——”

    洛凝回过头一看,却见林晚荣急促的跑过来,她展颜一笑道:“林大哥,你在说什么?”

    林晚荣道:“洛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跳啊,我刚才只是和你说着玩的,你犯不着寻死寻活的吧。”

    洛凝又羞又气,恼道:“林大哥,你说些什么啊,我哪里是要跳河?”

    “那便好,”林晚荣抹了把冷汗道:“只要不跳河,万事好商量啊。”

    洛凝觉得这个人有时候聪明的要命,有时候却又是一根死脑筋,真拿他没办法,便退后几步,离那江边远了些,笑着说道:“现在你放心了吧。”

    林晚荣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她边上道:“吓死我了,原来你不是要跳河啊。洛小姐,我跟你说啊,这长江里的水又浑又黄,跳河可千万别选这。那玄武湖湖水清澈,风景宜人,跳湖是再合适不过了。”洛凝笑着打量他一眼,嗔道:“林大哥,有你这么劝解人的么?”

    林晚荣奇道:“劝解?我为什么要劝你,你是个坚强的女子,还要人劝解么?”

    洛凝神色一黯,摇头道:“林大哥,你说错了,这次,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了。”

    不要吧,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打击而已,怎么就让这个大才女心灰意冷了呢?看来挫折教育要大大的增强啊。

    洛凝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望着那悠悠的江水道:“以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那些男子也比我不上,心里很是兴奋。可是后来看到了食为仙的对联,我心里便受了打击,昨日林大哥的话和今天这画上的指点,才让我认识到,我不过是井底之蛙,连那天空有多大都不知道。诚如林大哥你所说,我自幼生长在官宦人家,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民众,经历和阅历都是少的可怜,偏还这样自大,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讨厌自己了。”

    这小妞很善于做自我批评嘛,遇到我算是你倒霉了,不过有鞭策才能有进步,林晚荣点点头道:“洛小姐,你为人诚恳又有爱心,大家喜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你呢。坚持梦想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至于阅历,急也急不来的,等你年纪再大些,多经历些事情就明白了。”

    洛凝看了他一眼,道:“林大哥,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你明明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却为何懂得这么多东西,又如此了解人心呢?”

    这个问题可就没法回答了,林晚荣郑重其事的道:“其实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你知道,要回答一个天才提出的问题,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洛凝愣了一下才体会到他话里的冷幽默,捂住小嘴咯咯笑道:“林大哥,你这人说话都没有正经的。”

    林晚荣叹道:“事实上,除了用天才来形容我之外,我还真找不到别的词儿了。”

    洛凝轻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林晚荣哈哈大笑,这小妞竟然学会了我的幽默,有点意思啊。

    洛凝脸上有些赦然,坐不住了,起身道:“林大哥,我去画画了,你不准再跟来了,否则,我又要死一次了。”她说完就跑,倒像林晚荣就是洪水猛兽似的。

    靠,我有那么可怕么,要不是你请我,我才懒得过去呢。说了半天,尿都忘了撒了,正想行动,却见旁边突然冒出了个“泥人”。

    那人身上脸上皆是沾上了泥巴,光着脚丫子,脸孔看着有些眼熟,林晚荣一愣道:“洛大人,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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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29:50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见这老头难得的腼腆起来,哈哈笑道:“我看到了倒无所谓,只是那些督察院的巡查使们要是见了你这副模样,怕就不好交差了。”

    洛敏道:“我这样辛辛苦苦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造福江苏一省的百姓?那些巡察御史就算是告到了皇上面前,我也敢这样说。”

    林晚荣笑道:“告到皇上面前?我看洛大人盼的就是这一天吧。挨上几句轻骂,却让皇上看到你的爱民如子,这生意当真做得啊。”

    林晚荣对这一套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老狐狸说的好听,什么“造福江苏一省的百姓”,林晚荣统统不信,说穿了还不就是想捞点政绩往上爬。

    洛敏知道瞒不过他,讪讪笑了笑,道:“不瞒林老弟,你说的这些确实也不假。但如果能既升官,又可以造福百姓,这样的好事,我为何不作呢?”

    这个老洛对林晚荣倒也不虚,想来昔年也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现在看看他这大肚腩,便知道那些抱负早已经烂在他肚子里了。

    洛敏唤洛凝给自己拿了身干净的官服过来,见林晚荣看洛凝的样子,洛敏轻轻对他道:“林老弟,你方才与凝儿谈些什么啊?我见她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从林公子变成林老弟了?才不过见了两面而已,这个洛敏还真是个自来熟啊。“也没有什么。不过谈了些理想,谈了些人生。”林晚荣大言不惭道。

    “便只有如此?”洛敏不相信地眨着小眼晴。

    “那你想我们谈什么?”林晚荣笑着道。越看这个洛敏,越不像洛凝的亲爹。长成这副骚包样。咋能生出那么个美貌如花的女儿来呢?估计小洛姐弟都是像她妈妈。

    “凝儿不仅长得像她娘亲。就连性格也是像极了。独立又有主见,性子有些清高,我还是很少见人与她这么谈得来地。”洛敏叹道,像是在怀念他逝去多年地亡妻。

    林晚荣也没闲情逸致来听他八卦,当下开门见山道:“洛大人,你叫我到这里来。不止是与我谈心这么简单吧。”

    洛敏哈哈笑道:“与老弟你聊得高兴,竟连正事都险些忘记了。林老弟,你看了这堤防之事,感觉如何呢?”

    “很好啊,规模很大,人很多,很热闹。”林晚荣装糊涂道。

    洛敏苦笑道:“便只这些么?”

    林晚荣奇道:“大人还要我知道哪些?”

    狐狸碰上狐狸,比地就是耐性,洛敏却是心急如焚,忍耐不住地道:“不瞒林老弟说。我今日请你来这里查探,便是想请你帮我想个法儿,如何尽快弄点银子。”

    就知道你这老狐狸没安好心,果然是这事,林晚荣奇怪的道:“弄银子?洛大人,你是江苏的一省首宪,财政大权,皆在您手里,怎么还会为银子发愁?”

    洛敏叹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这江苏总督,看着光彩,内里苦着呢。江南丰,天下足,这话是不假,可是这江苏每年的税收,都有上面紧紧的盯着呢。现在北方不太平,明年要与胡人大战,内部又有白莲教祸乱,这用银子的地方可多着。我江苏一省地税收,全部缴了国库,连一钱的剩余也没有。”

    这话有些道理,江苏总督这么个大肥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要弄点手脚还真得提心吊胆。再说现在国难当头,银子不够用,江苏作为粮仓,多交点是很正常的。

    “今年这江苏一省的河防,户部总共才拨了一万两银子下来。便拿这金陵城来说,若不赶在冬季抢修堤坝,明年四五月份梅雨季节一来,玄武湖溢满,再加上长江上游来的洪水,到时候内外皆涝,城毁人亡,这绝非危言耸听。”洛敏无奈说道,脸上深深的忧虑。

    “单这金陵一城治水,长江堤防之上,每日便要支出千余两银子。我江苏境内千里江岸,经流二十一余县,除长江天险外,还有淮河太湖洪泽湖需要治理。算下来,竟有二十余万两银子的缺口,这让我如何是好啊?”洛敏诉苦道。

    林晚荣思索了一下,道:“洛大人,恕我直言,这治水之策,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少则十年,多则百年,急也急不来。”

    洛敏点头道:“我也知道急不得,可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四年前的大洪水,为了保住金陵,被迫在上游郊县泄闸放水,淹没了千里良田,我实在是愧对这江苏父老啊。”

    这便难怪了,原来是有过一次惨重的经历,上游泄洪,保护重要目标,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被老百姓骂也情有可原。

    林晚荣道:“洛大人,我很佩服你地决心。只是筹集银子的事情,你应该找府里的师爷商量。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顶多打理个酒楼,赚点小钱,与我说这些于事无补。”

    洛敦叹道:“不瞒老弟你说,该做的我也都做了,募捐的,摊派的,各种各样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数十万两银子的缺口,哪能补得上来?没有了银两,这长江堤防过不了几天便要停工了。若不趁着尚未霜冻将这堤坝修成,明年洪水来了,我们便束手无策啊。”

    “林老弟,凝儿与我提起过,说你灵活机敏,向有急智,她曾经求助于你,所以我才冒昧请你来,还请老弟你助我一臂之力。也算是为这江苏百姓谋福祉了。”洛敏说的情真意切,竟让林晚荣也分不出是真是假了。

    唉,原来是洛凝这丫头向他老爹推荐了我。说老子善于搞钱。只是我再能干。也不能转眼之间。给你弄十几万两银子出来啊?若有那本事。还站在这跟你说屁话啊,直接回家数银子玩去了。

    “洛大人,我无官无权无钱,该当如何帮你呢?”林晚荣苦笑道。

    “无官无权无钱,可是林老弟,你有聪明才智。这可是万两黄金都买不来地。”洛敏拍马屁道。

    看这个洛敏的样子,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不会这样病急乱投医的。林晚荣江边长大,自然知道堤防对普通百姓意味着什么,这个洛敏也确实是要办些实事地样子,他叹了口气,心道,妈地,难道真地要我做一回救世主么?

    林晚荣在这大堤上走来走去,沉思不语。洛敏也不说话。

    那边地洛凝抬头望来,却见江堤上的二人皆是愁眉紧锁,她心里一叹,难道连这奸商林大哥都没有办法了么?

    林晚荣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坚定的道:“洛大人,这办法我可以帮你想,但是你能不能做到,怕不怕挨骂,这可就是你的事了。”

    洛敏一喜道:“你尽管说,我洛敏挨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也算不了什么。”

    林晚荣点点头,这个老洛,除了肚子大点,为人滑点,其他倒也没什么缺点了。

    “洛大人,这修江堤,还需要多少人手?”林晚荣问道。

    “还需要至少三千壮丁。”洛敏答道:“可是我们眼下钱粮都已用尽,再征丁怕是行不通了。”

    林晚荣道:“要掏钱征丁,那当然行不通了,可是这江南还有许多不用掏钱的壮丁呢,大人为何不加以利用?”

    洛敏喜道:“哪里有这样的壮丁?”

    “江苏都指挥使手下,三营兵马,数万余人,皆是吃地粮饷,眼下又无仗可打,何不拉了他们来修堤防?”林晚荣淡淡道。

    洛敏一惊,拉了兵丁来修水利,这个想法可真够大胆的,可是大华历朝都没有这样的例制,能行得通么?

    洛敏叹了口气道:“林老弟,你不是官场中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学问。那个江苏都指挥使程德,虽然名义上受我节制,却从来不肯听我号令。若是要征他手下兵丁,怕是难以行通。”

    林晚荣摇头道:“洛大人,这个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帮你想主意。”

    洛敏愁眉紧锁,林晚荣摇头笑道:“事在人为,若这程德不听号令,你便告他。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抓住他漠视民众生死这一条,告到京城,告到皇帝那去,最好让今天下都知道,让这江苏的百姓俱都认识他.说不定会有人半夜到他家门口泼大粪呢。”

    洛敏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将这程德搞臭,最好顺带连他背后的主子都搞臭,逼他们出兵修水利。

    洛敏咬牙道:“如此,我今夜便连夜下令给程德,同时八百里急报上禀朝廷,请求兵部调令,再给皇上上一份折子。”

    “洛大人,不遵上宪,按我大华律例,该是个什么罪?”林晚景轻轻说道。

    “轻则革职,重则斩首。”洛敏道。

    “这样说来,你取了兵部调令让那程德派兵,他若不遵守,你便是当场格杀他,也不为过了?”林晚荣似是有意无意的说道。

    洛敏心里一惊,暗道,这个林公子果然有些狠气,他点点头道:“按大华律例,是这样地。”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大人,人的问题,我给你想出了法儿,能不能解决,就靠你自己了。下面我们再说说钱的问题。”

    洛敏点点头,眼下也无他法了,正如林晚荣所说,若是不给那程德来硬的,他便永远不会服软。

    “洛大人,你认为这金陵城中,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

    洛敏想了想,答道:“酒楼!”

    林晚荣吐血,你这个老狐狸,莫不是想打我酒楼的主意?他讪讪笑了笑道:“洛大人,莫要开玩笑了。这金陵城中,最赚钱的行当,便是那青楼了。秦淮河边,青楼林立,少说也有百来家吧,那可是销金窟啊。当然,青楼里的姑娘们,他们卖的是笑脸,做的是皮肉生意,挣点小钱是应该的。可是大部分银子,却没有落到这些姐们身上,大人难道不会从这里想想办法?”

    洛敏眼中亮光一闪道:“你的意思是,加税?”

    “不一定要加税,可以开新税种。大人,那秦淮河边,寸土寸金,这立税的名头可以很多的,房屋保有税,土地增值税,行业附加税,名目之多,我都数不过来啊。”林晚荣笑着说道。

    对青楼这些行业,新增税种,这倒的确很有吸引力,但也正如林晚荣所说,虽只是触动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但会遭到多大的骂名是可以想象的。

    林晚荣见他犹豫,暗自骂道,你这老狐狸,又想不得罪人,又要做百姓称颂的好官,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洛敏点点头道:“林老弟此话大有道理。我看不止是青楼,凡是暴利类的行业都可以课以重税,这样涉及的范围不大,又能得到百姓拥护,老弟以为如何?”

    他说着,眯眼看了林晚荣一眼,脸上却是大有深意。

    林晚荣心里跳了一下,妈的,这老狐狸不会要对我的香水香皂抽重税吧?靠,这下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洛敏却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狡猾笑道:“林老弟,你那酒楼的利润十分微薄,萧家的诸事也才是刚刚起步,这税暂时不会抽到你们头上的。”

    这老狐狸得了我的便宜,偏还来卖我的乖,林晚荣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说话,却见那边洛凝亲自端了两盏香茗过来,娇笑着道:“爹,林大哥,你们都累了吧,快喝口茶吧。”

    得了林晚荣的指点,洛敏的心情十分之好,按过茶水品了一口道:“凝儿,林公子可是帮了大忙呢。”

    洛凝方才见他们相谈甚欢,特意过来打探消息的,闻言欣喜道:“真的吗,林大哥?”

    林晚荣微微一笑,还未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一件嘈杂声和怒骂声。

    三人急忙抬头望去。却原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民夫杠泥袋经过的时候,见着才子们绘画,看出了神,那泥沙一下掉了下来,正落在候跃白的桌上,将那副江山鸟瞰图弄脏了。

    那民夫一介草民,何曾闯过这等祸事,吓的脸色苍白,双腿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的举起袖子去擦那痕迹,却是越擦越脏。

    “公子,小老儿不是有意的。”那老头吓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头哭道。

    武士爱刀,文人爱画,这江山图乃是候跃白特意为讨好洛凝所作,见被一个粗贱之人毁了,哪能不怒火中烧,他狠狠一脚踢在那老者脸上,怒道:“你这泥腿子贱民,这画是你看得的么?”

    啪,林晚荣心火大盛,将那茶杯扔在了地上,冲上几步,拉住一个扛着泥沙的小伙子道:“兄弟,你想赚银子么?”

    “想。”

    林晚荣自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又拣起一块石头,一起递给他,道:“我出十两银子,你跟我过去。”

    那人问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林晚荣望着候跃白,咬牙道:“揍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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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30:01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树了树大拇指:“兄弟,没说的,纯爷们!”他说着,却还是将那银子塞入了小伙子身上。

    那老者正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候跃白却是不依不饶,眼看一脚又要踢在老头脸上,却听啪的一声,桌上传来一阵脆响,一人大喝道:“*你八辈祖宗。”

    转头看去,原来是林晚荣将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将那江山鸟瞰图砸出了个破洞。

    “你,你要干什么?”候跃白大惊道,这个家丁林三气势汹汹的,他敏感的查觉到,大事不好了。

    林晚荣骂完,也不说话,刷的冲上去,照准候跃白面门,就是一老拳揍了下去。

    他乃是打架高手,深知打架专打脸的要诀,这一拳并未用上内力,却哪是候跃白这种娇贵的公子哥能承受的住的。

    候公子猝不及防之下,还未感觉疼痛,那林三又是一拳砸了过来,他脑中嗡的一声,七荤八素一起涌了上来,摔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眼睛肿的像熊猫,脸上刮破了几块,鼻孔中已是滚出血来。

    那小伙子见林晚荣动了手,他也不犹豫了,抓住石头,便狠狠往候跃白腿上砸去,候公子顿时哎呀的一声惨叫。

    “痛快,真他娘痛快!”林晚荣大声道。当众殴打这狗屁才子。真是他妈爽啊。

    书院里的才女才子们,见昨日还是斯文讲学的林三,今日却又变得如此粗鲁暴力,心中皆是吃惊?这人到底是才子还是流氓?

    林晚荣才不去管他们怎么想呢,如果看不过眼的事情不能出手,那岂不是和前世一个德性?老子到这里来还有什么意义?

    “候公子——”方才那婉盈小姐离的远,救助不及,见这候公子挨打,急忙冲了前去。拦住林晚荣道:“林三,你要干什么?”

    林晚荣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冷道:“婉盈小姐,难道你没有看到么,我在揍猪头呢。”

    婉盈怒冲冲地道:“你当众殴打候公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拿你回衙门。”

    “王法?婉盈小姐,你知道为什么要制定王法么?"林晚荣轻笑适。

    “为什么?”

    “因为制定了王法,才能让人有法可违啊。”林晚荣长笑道。

    “你放肆。”婉盈怒道。

    林晚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婉盈小姐,方才这姓候的殴打别人之时。你为何不来宣讲王法?现在却来跟我讲王法,真他娘的好笑。”

    他语出粗言,又当众打人。与昨日在书院的表现截然相反,婉盈小姐勃然大怒:“林三,你藐视王法,殴打候公子,我定要拿你——”

    林晚荣一瞪眼,怒道:“你滚开。”

    他盛怒之下,极有气势,那个婉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旋即省悟了过来,娇吼道:“林三,我是衙门的捕快,你敢把我怎的?”

    林晚荣根本就不去理她,快速的绕开她,便往那候跃白而去。

    候公子急忙飞速的爬了起来,站在书几之后,连鼻血也领不上擦,惊恐地道:“林三,你要做什么?不要当我怕了你,我乃是读书之人,不屑与你动手,辱没了斯丈。”

    “斯文你个老母。”林晚荣蹬上一步,将那书桌一脚踢翻,候跃勺惊恐之下,急忙往后跳去,却是被脚下石头一绊,自己挥倒在了地上。

    林晚荣过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道:“候公子,踩人很舒服,是么?”

    背后一阵拳风传来,却是婉盈那个小妞见林晚荣如此的嚣张,已摆出势子,上来拿人了。

    林晚荣对这个婉盈从来就欠缺好感,此时又是怒极之下,反手抓住她手腕,轻轻一扭,婉盈便啊的一声痛叫出来。

    “不要以为人都是好欺负的。”林晚荣冷冷道,双手一推,那个婉盈便噔噔噔连退了几步。林晚荣不去看婉盈,转头对那莫名生祸的老者道:“这位大叔,他方才是哪只脚踩你的?”

    那老头见他比候公子还凶,吓的一哆嗦,急忙道:“公子,小老儿不敢。”

    林晚荣知道他心理,也不逼他,转向围观的众人道:“大家听着,谁上来踢这姓候的一脚,我便出他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这可是个巨大地诱感,那个候跃白色厉内荏的怒道:“林三,你敢?”

    “这个天下,还他妈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林晚荣嘿嘿道。

    旁边那小伙子知道林晚荣地风格,便第一个走上前去,朝那候跃白身上狠狠踢了一脚,林晚荣哈哈一笑,掏出一两银子给了他。

    有一个人带头,大家便都有了榜样,当下又有二人冲了上去,候跃白惊叫道:“林三,你这恶贼,啊——”

    林晚荣正赏银子赏的高兴,却见那个婉盈不死心的冲了上来,望着他狠狠道:“林三,你今日作恶多端,我不捉你回衙门,我便不是陶婉盈。”林晚荣不屑的笑笑道:“那你现在来捉我啊?不过顺便提醒一下,要捉我,你首先要捉你那候公子,嘿嘿。”

    这话不假,候公子殴人在先,众人亲见,怎么着也得先抓他。

    见那个婉盈失神,林晚荣嘿嘿道:“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侮。你要来抓我便径自来,只要你有那本事。”

    那候公子被人踢了几脚,惊得又急又跳,不断的躲闪着,偏就附近之人无一人敢来阻拦。那边的洛凝见了林晚荣上演地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敬佩,在这个民不与官斗的时代,林晚荣所作的这一切需要莫大地勇气。

    洛凝身在官宦之家,内心里却极是宽厚善良,从她资助孤儿之事,可见一斑。方才一切都落在她眼里。那个候跃白确实是欺人太甚,她故意躲在这边,也好看着林晚荣收拾那富贵公子。

    “爹,这次你可要帮着林大哥。”洛凝知道候跃白地身世,他爹是金陵府尹,乃是这金陵的城首,势力自然非同小可。

    洛敏苦着脸笑道:“你没见那个小林那么嚣张,有恃无恐,他恐怕是早就吃定我要帮他了。还用得着你来求情?这个小林,狡猾的像个狐狸。”

    洛凝想起林晚荣那半才子半流氓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的咯咯娇笑。这个奸商定然是早就有了把握,这才大打出手的。而那把握自然不用说了,就是落在自己老爹洛敏身上了,林晚荣给他出地两个主意,可是万金不换啊。

    洛敏见洛凝娇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凝儿。你对这林晚荣是不是有些好感?”

    洛凝脸上一红,却是摇头笑道:“爹爹,你弄错了。我只是佩服林大哥的学识和胆色,也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趣地人,但这男女之事,暂且谈不上。”

    这个洛敏是个开朗性子,忍不住笑道:“我知道,我们家凝儿要选的郎君,是文能入相,武能抗敌的文武全才。是也不是?”

    洛凝被老洛说中了心事,脸色羞红的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以奸商林大哥的才学,去当宰相估计也能凑合,只是那抗敌之事,显然非他所能为了,当下慨然一叹。

    婉盈小妞见那候公子左躲右闪,情形极其很狈,偏自己又被这林三吃的死死的,一点忙都帮不上,正在焦急间,却见洛凝聘聘走了过来,她急忙欣喜的叫道:“洛姐姐,你快来,林三欺负候公子呢。”

    只是欺负么?老子打的痛快呢,林晚荣肆无忌惮地想道,他现在也没什么顾忌,有洛敏那个老狐狸撑腰,在这江苏的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找不出几个让他害怕的人。

    洛凝走过来,故作不解地问那婉盈道:“这是怎么回事?”

    婉盈当下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事情讲了一遍,其中对于候跃白施暴的事情当然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而对于林晚荣的“罪行”则大书特书,还把自己被林晚荣捏的红肿地手腕拿给了洛凝看。

    洛凝有心想让那候跃白多吃苦头,当下奇道:“婉盈,你说这伤是林大哥弄的么?你不是金陵府里的好手么,那武艺高强的紧,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林晚荣听得心头暗笑,这个婉盈丫头会的都是些花拳绣腿,好看不好用,这也能称为好手?

    婉盈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我是不备,才被他弄成这样的。洛姐姐,我们先救了候公子吧,我看他快受不了了。”

    洛凝正色道:“婉盈,是候公子动手打人在先,这事,看来还是候公子的干系大些啊。这金陵府里的事情,还当秉公办理。”

    林晚荣哈哈一笑,对着洛凝打个眼色,这小妞,关键时候还是挺我的啊。

    婉盈点了点头,哼道:“那我就把他们两个都拿回衙门好了。”

    洛凝对林晚荣道:“林大哥,候公子也算是吃了些苦头了,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婉盈听洛凝对这个流氓语气这么客气,嘟了下嘴,狠狠的看了林晚荣一眼。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这事要说也好办。叫那个候公子当众向那老伯道歉,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二百两银子,我就马马虎虎放了他。”

    前两项名目还说地过去,第三项名目便叫婉盈听不下去了,当下便嘟嘴道:“什么青春损失费,那老头都那么大年纪了。”

    林晚荣眼睛一瞪,道:“我说青春损失费,便是青春损失费。怎么了?这老伯这么大年纪。被这猴子打了这么一顿,损失了多少光阴多少青春,那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什么猴子?”婉盈怒道。

    “候跃白公子,简称猴子。”林晚荣嘿嘿道。

    “你——”婉盈便要动起手来,洛凝急忙拉住她道:“你快与候公子说这些条件去吧,迟了便还要多受些苦头了。”

    婉盈也知道自己这小捕快遇到这个老流氓,吃亏的时候多,当下便哼了一声,急着寻那候公子说条件去了。

    林晚荣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道:“这一架。打的真舒服啊。洛小姐,这事洛大人能摆得平地,是不是?拜托小姐转告我对他老人家深深地谢意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洛凝白了他一眼,他和爹爹一样,都是成精的老狐狸,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

    不一会儿,那个婉盈小姐便回转了过来,为难的道:“候公子答应赔偿银子。但是那道歉之事——”

    林晚荣明白她的意思,叫一个富贵公子向这庶民道歉,在这些爱惜面子的才子看来。简直比性命还重要。

    林晚荣冷笑道:“不道歉是么?反正我今儿个身上带了几百两银票,还有的打呢。兄弟们,接着打啊,现在提价了,踢一脚,一两五钱银子。打的他哭爹叫娘。屁股开花,他*,也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听他口出狂言粗话,痞子性情尽现,洛凝觉得好笑,却又有些亲切。那个婉盈则感觉不是滋味了,这个人会呤诗作对,画画也有两手,却怎么偏偏生出了这副痞性呢?才子兼流氓,还真是没叫错了他。

    婉盈小妞便又过去与候跃白谈条件。洛凝叹了口气道:“林大号,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林晚荣摇头道:“洛小姐,在我看来,一个人地尊严是无价的,这个猴子践踏了别人的尊严,那他自然要用他的尊严来偿还,这很公平的。”

    婉盈小姐再来的时候,自然是候公子答应了条件,林晚荣忽然叫住她道:“婉盈小妞,请你转告那个候公子,他若是敢对这些人打击报复,我今日是怎么弄他的,来日会有十倍的手段,不信让他走着瞧。”

    “姓林的,我是这金陵城中地捕快,你这样赤裸裸的威胁,我来日定要抓你。”那个婉盈本来就受了不少气,又听他如此嚣张,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道。

    “该不该抓我,还轮不到你说话。”林晚荣身后有一座大大的靠山,怎会怕这丫头地威胁:“你把这话给那候公子传到了,要不然以后发生什么不幸事件,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痞子就是痞子,林晚荣从怀里取出一打银票花花作响,婉盈怒火冲冲的去了。

    洛凝见他那打银票中间除了首尾几张外,中间的却都是夹杂的牛皮纸,当下咯咯笑出声来道:“林大哥,漏馅了。”

    林晚荣看了一眼,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今儿个走的急了,没带那么多银票,只好中间添些夹带了。下次我给你来个真的,咱们烧银票玩怎么样?”

    洛凝心道,你就吹牛吧,就算你是日进斗金,那银票又岂能够你烧地?

    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二人抬头看去,却见那个候公子咬着牙,正在那老者身边低头认错,又将那二百两银票递给了那个老头。老头战战兢兢的按过了那银票,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

    这次有我帮你,下次又有谁能帮你呢?罢了罢了,老子真看不得这种场面啊。林晚营长长的出了口气,摇了摇头。

    洛凝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般:“林大哥,你是不是担心他们以后再受欺负?”

    “哪里是啊?”林晚荣呵呵笑道:“你看我是那么善良的人么?这次是看在他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才替他出头,下次我才懒得理了。”

    “心口不一哦。”洛凝咯咯笑道:“林大哥,你是个好心肠的奸商。”

    靠,奸商便是奸商,你还给我加个好心肠三个字,这不是损我么?

    候跃白愤怒的看了林晚荣一眼,在他面前也不敢多待了,便匆匆离去了。

    林晚荣便掏出银票来分银子,这一下竟然去了六七十来两。我日,这些犊子,有没有虚报数目啊,我见那个候跃白腿脚利索着呢,哪像是受了六七十脚的人?

    林晚荣虽然心疼银子,可是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干得可真爽,爽到,心窝里去了。

    那些金陵书社地才女们,看着他的眼色也都变了,这人半流氓半才子,好有侵略性哦。

    在堤坝上一直待到下午。林晚荣自幼长在江边,对这水利设施很是熟悉,有几个地方都提出了宝贵的意见,洛敏听得大喜,当下便盛情挽留他在这堤坝之上用午膳。

    洛敏虽是贵为一省之首,却颇有些清官派头,竟是与这些民夫们同吃一锅饭,纯朴善良的民夫们怎能不感激涕零。

    清官?你拉倒吧,这老狐狸的帐篷中,昨日啃剩下的鸡骨头还落在那儿呢,我亲眼所见,林晚荣嘿嘿看了老狐狸,老狐狸急忙心虚的低下了头。

    洛敏请林晚荣用餐,便是吃的这大锅饭。林晚荣却是丝毫不在乎,白水煮冬瓜,加上一大碗糙米,他吃的津津有味。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大锅饭啊,感觉真他妈爽。

    洛凝细嚼慢咽,吃相斯文,见林晚荣狼吞虎咽,丝毫没点派头,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很美好的感觉,便是那文武全才,怕也没有这清汤淡水的感觉来的好了。

    回到府中已是晚间时候,大小姐正在屋里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他先是一喜,按着一怒,道:“你这坏人,今日打架,可曾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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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3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小姐哼了一声道:“你做了这样的坏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么?”

    林晚荣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也许在你看来,我做的是坏事,但是在我看来,这是非做不可,做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看到那样的场景,我还无动于衷的话,我都要怀疑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了。”

    大小姐见他神色郑重,便瞪他一眼道:“人家又怎么招惹你了,要你这样去作贱?”

    林晚荣将那经过讲了一遍,说到候跃白骂那老头“泥腿子贱民”的时候,大小姐深深的叹了口气。

    林晚荣道:“毁人画卷,予以赔偿,这事本来也无可厚非。但那候公子打人不说,还那样作贱别人,辱骂众生,我要是不收拾他,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大小姐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她知道,在那些富贵公子的眼里,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之外,其他人等,都是卑贱的。

    大小姐虽然是商场的女强人,却也难以融入那上层公子小姐之中。当下慨然一叹道:“农与商,是最为人看不起的。我萧家又何尝不是呢?”

    农与商,乃是国家的命脉,却偏偏社会地位最低,反而是那些吟几首破诗地才子们,以为自己才是国家的栋梁,这种反差让林晚荣很不舒服,却又没办法改变。

    大小姐感慨一阵。看他一眼道:“你与人打架,有没有伤着自己?”

    林晚荣哈哈笑道:“谢大小姐关心了,我打架从来没有吃亏过。”

    大小姐哼声道:“你莫要得意,你在外面如此跋扈,岂是我萧家纵容地你?这次打了金陵府尹的公子,这祸事可是不小。”

    见大小姐脸上深深的忧色,林晚荣心道,那金陵府尹只是一个市长,那老洛可是省长,有省长撑腰,你还怕什么。

    他微微一笑道:“大小姐莫要担心。我行事都是极有分寸的,此次定然不会连累萧家,你忘了,我与那洛大人地公子小姐都有交情的。”

    大小姐恼怒的瞪他一眼道:“我是怕你连累萧家么?你既然为我萧家做事,惹出来地祸事,我便一力为你担了,哪里还要你来说项?”

    听闻大小姐的袒护之意,林晚荣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这个小妞。虽然平时对我厉害了点,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讲义气的,也没有枉费我对萧家尽心尽力。

    萧玉若说着却又气愤了起来:“你这人,走到哪里都是刺头,此次这祸事皆是因你而起,我若不惩罚于你,这府中怕是无人能服。”

    “罚我扣俸一个月好了。”林晚荣主动道。让他服软可真是难得,因为这次大小姐够仗义,怎么说也要卖她个面子吧。

    “你想的美!”大小姐见这家伙舍重就轻,又是好笑又是恼怒,道:“罚俸三月,外加五十大板!”

    靠,又要打板子,这小妞是不是因为我打了她屁股,一直怀恨在心,故意来整我啊。

    挨打的事情,林晚荣是绝对不会干的,当下大声道:“好了,我再退一步,罚俸半年好了,那板子就算抵过了吧。”

    半年俸禄也是一百多两银子啊,又可以揍那个候公子两次了,林晚荣心疼的想到。

    大小姐也知道要想打这坏人的板子,那是绝不可能的,当下哼道:“那便罚俸半年吧。不过有个条件你可得答应我。”

    “说吧。”难得大小姐这次这么通情达理,林晚荣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语气柔和了些道。

    “以后,你须得收敛自己,莫要再那般轻狂,小心为自己惹来祸事。”大小姐苦口婆心地嘱咐道。

    “好吧。”林晚荣点头道:“只要别人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去招惹别人的。”

    大小姐点点头,能让这坏人安安静静的听自己说几句话,可真不容易啊。

    林晚荣见她面有忧色,知道她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担心,见她如此仗义,心里也是有些小感动,便笑着道:“大小姐,你放心,这事连总督大人也会帮我解决的——”

    大小姐恼怒的瞪他一眼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你今日打架这事,便是洛小姐谴了人来告诉我的。虽然她让我放心,但你今日这祸事也太大了点,她一个女子家,哪里照应地周全?”

    林晚荣恍然大悟,原来是洛凝派人来通知大小姐,这小妞想的挺周全地,若是让大小姐自己听到这个消息,那还不怒火三丈啊,如今由洛凝来说则缓和多了。大小姐担心的是,即便洛凝贵为总督千金,可这事事关府尹公子,她一个女子也不一定能解决的了,哪里知道林晚荣早就搭上了洛凝她爹,安逸着呢。

    萧玉若沉吟半晌,才道:“林三,我明日要去杭州,你便跟我一起去吧。”

    “去杭州?去杭州做什么?”林晚荣奇道。

    “杭州商会邀请我去参加年会,这也正好是一个开拓眼界的好机会,你去好好学习一番。”大小姐正色道。这样重要的会议带着林晚荣去,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他当作骨干来培养了。

    林晚荣却还知道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这几天金陵城的风头紧,你跟我去杭州避避风头。

    本来林晚荣是丝毫不担心这事的,洛敏那老狐狸要连这点事都摆不平。这江苏总督也白干了。何况他背后,还有那几个所谓的贵人呢。

    但是见大小姐如此安培缜密。真不人心拂她意思,反正是公费出差兼旅游,去杭州玩玩也不错,当下点点头道:“那就谢大小姐了。”

    萧玉若恩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便早点歇着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她说完正要离去。却听林晚荣道:“大小姐,我还有一事。”

    萧玉若问道:“何事?”

    林晚荣道:“二小姐一个人在那栖霞寺中吃斋念佛,不方便又不安全,我想是不是应该接她回来。反正这府中院子这么大,给她建一个小佛堂,供上佛祖菩萨,遂了她地心愿就成了。”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道:“还用你教?我今日日间已经接她回来了。”

    “真的?”林晚荣大喜,真是想哪出就来哪出啊。

    “林三,我郑重警告你,你不许打玉霜的注意。”萧玉若严厉的道。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与他说这事了,可是效果却似乎越来越差。

    林晚荣听这话,耳朵里都已快长出茧子来了,他呵呵笑了两声,忽然道:“大小姐,你昨夜与巧巧都说了些什么事啊。”

    大小姐脸上红了一下道:“说些女子私房话儿,哪要你管?”

    “你们说些女子体己话儿。我当然不会管,但是要有人说了我的坏话,嘿嘿,我不管也得管了。”林晚荣笑了两声道。

    大小姐昂然不惧的道:“你哄骗了巧巧这么多事情,我便要让她知道你地真面目,省得你以为我们女子都是好欺负的。”

    “那你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吗?”林晚荣嘿嘿道。

    “你便是那专门作弄女子地坏人,我早已将你看得明白了。”大小姐哼了一声,也不理他,转身径自离去:“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

    得知了二小姐回到了府里,林晚荣心里便有些痒痒了,那日与二小姐私会,正到关键时候却被大小姐抓了个现形,今儿个回到了府里,再不去看看那小玉霜,又怎么对得起她的一片深情呢?

    想到这里,便拉住一个路过的丫鬟道:“这位姐姐,二小姐今日回来了,现在住在哪里?”

    那丫鬟道:“三哥,二小姐住在夫人院子里。”

    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绣楼,林晚荣倒是知道,萧夫人住的院子他却很少去,场地不是很熟,拐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地处。

    这是一处僻静的独院,由于是夫人的居所,这院里使唤的都是些丫鬟,连门口守着的,也是个丫头,家丁与公狗,是绝对禁止入内的。

    论起窃玉偷香,林晚荣经验十足,他自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啪地一声,轻轻仍在那个丫鬟身前两三米的地方。

    那丫鬟闻到一声轻响,忙一低头,便看见离自己不远处,躺着一块白花花的银子,她眼睛一亮,左右看着无人,便飞快的小跑了几步,将那银子拣在了怀里。林晚荣便趁这个功夫,偷偷摸摸的进了宅门。

    进了院子里,便见院落东西两厢房皆有灯光,不断的有丫鬟来往。

    林晚荣靠在一棵树后,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我日,这是进了女儿国了,要是被人发现了,怕是会立即被放恶狗咬死了。

    两边皆有灯光,走东还是走西呢?林晚荣心里稍一犹豫,古往今来,都是以东为首,那便先去东边吧。

    他偷偷走了两步,便在一处树丛前矮下身来,只见几个丫鬟,不断的提着热气腾腾地水桶,往一间小屋里走去。

    顺着那虚掩的门缝,林晚荣抬头一看,便如被施了定身法儿般,呆呆地立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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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30:32 | 显示全部楼层
 顺着那虚掩的门縫看去,一个半人高的木桶中,正坐着一个赤裸的女子,被那楹身遮掩了半边身体,却是露出小半个腰背在外。

  在蒸腾的水气中。那女子青丝高盘,颈颈洁白,肌肤细腻光滑,仿如一块美玉。她正在轻轻揉搓着左右双肩,露出光滑美丽的脊背。几个丫鬟正在不断的进出,将新烧的热水往那桶中倒去。

  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啊。这萧夫人的肌肤保养真好,也不知道有什么秘诀,林晚荣艰难的将目光移开,靠,真倒霉,偷香走错地方了,这竟然是萧夫人在沐浴。

  非礼匆视,非礼匆视,他默念四字葴言,眼光却是半天舍不得挪开。心里激烈斗争了半天,林晚荣抹把额头的汗珠,收拾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又偷偷往西边的厢房移去。

  东边住的是夫人,那西边住的总应该是二小姐了吧。

  林晚荣摸到西边,见那边丫鬟极少,也极为安静,便知道这里定是二小姐住的地方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说不得,今晚要演一出《西厢记了》,虽然没了红娘,却不是还有莺莺么,叫那碍事的红娘见鬼去吧。老子要做这西厢之狼。

  厢房里寂静无声,听不到一点动静,也不知道二小姐在不在里面。

  林晚荣这次学谨慎了。便先透过那窗户边露出地点点缝隙往里看去。烛火点点,一个娇小苗条的身影,身着一身素衣,正坐在神龛前,手里拿着一张纸,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脸上还露出微微的笑意,却不是二小姐还有谁来着。

  左右顾盼,见是无人看到,林晚荣便轻轻那门上一把拉,竟是轻轻地开了。这是在夫人院中,往来的皆是丫鬟仆妇,不关门也情有可原,这不是方便了我么?林晚荣心里想道,随手便把门关拢了。

  进了屋,那二小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正神情专注的看着什么,脸上还有点点的笑容。

  林晚荣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却见她手里拿的却是张画像。画像中的那个人,长得还算不赖,青布小衣,歪戴滚上帽,龇牙咧嘴。神情鬼鬼崇崇,一望便知道不是个正主。

  我日,这是谁画的,把描成画的,把我描成这副样子,还让不让我见人了?还落到了玉霜手里,这不是破坏我英俊挺拔的美好形象么?

  林晚荣心头恼怒。嘿嘿笑了一声道:“二小姐,你这是在看什么啊?”

  又闻听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心里一惊,急忙将那画卷收了起来,慌慌张张的道:“没,没什么。”

  待到想起那个声音竟是个男子,而且还很是熟悉,她更是惊奇,抬起头来,看见画中人便站在了眼前。

  萧玉霜又羞又喜。轻声道:“林三,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林晚荣嘿嘿一笑,拉住她小手道:”你方才在看什么啊?“

  萧玉霜却是羞涩的挣脱了他拉住自己的手,低垂下头,脸上泛起抹粉红道:”没,没看你的画像。“

  林晚荣恨不得大笑出声,这小丫头,真是太可爱了。只是见她不让自己拉她小手,心里多少有些意外,怎么两天不见,却还生分了。

  ”林三,你怎么进来了。“玉霜小声问道。

  ”想你了,我便来了。“林晚荣说道,便又要去拉她手。

  萧玉霜似是知道他的心思般,低头羞涩说道:”姐姐说,我们女子要矜持,要与男子保持距离,说不能让你拉我的手,不能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说,那样我们女子会吃大亏的。“

  林晚荣彻底晕倒,这个萧玉若,教点什么不好,偏就编排这些话儿诋毁我,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现在可好,把一个热情似火的小姑娘,倒变得如此矜持,心痛啊,心痛啊。

  林晚荣不管她那些,硬拉住手道:”你姐姐说的那些话很对,可那是对外人,不是对我啊。我们两个都共历了生死了,还用的着那么见外么?“

  萧玉霜轻轻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羞色道:”我也和姐姐说了,可是姐姐说,她教我的这些,便是专门用来防备你的。“

  我日啊,林晚荣吐血了,枉我刚才还对大小姐感恩戴德,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看我的。我又不是色狼,防我做什么。

  他拉住玉霜地小手,循循善诱道:”那你喜不喜欢让我拉你的手呢?“

  萧玉霜脸上一片血红,低下头去轻轻嗯了声,却是又将小手收了回来:”姐姐说,这男女牵手,只有在成亲之后才可以,我们还没有--

  “她脸上差红,却是说不下去了。

  林晚荣心中一片哀号,这个大小姐,洗脑还真有一套啊,几天功夫,就让我活泼的小玉霜变成了这样一个谨遵阁礼的大家闺秀,她不去当政治老师,实在太可惜了。

  ”玉霜,那你想不想我?林晚荣只好慢慢来了,本来今天晚上想着挺着美好的一个事,却没想到挨了当头一捧,真是上天作难啊。

  “想!”二小姐轻轻道。这次林晚荣拉住她的手,却是用上了些劲,小丫头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便任由他拉住了,脸上映上一片美丽地粉红。

  “那你白天念经书的时候想不想我?”

  “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想不想我?”

  “想!”

  “那你是愿意听我的话,还是愿意听姐姐的话?”

  ........

  这个问题可将二小姐难住了,她凝住眉头,轻声道:“林三,你们两个的话,我都听,好不好?”

  “那我要拉你的手,她不让我拉你的手,你听谁的?”林晚荣露出了狼尾巴道。

  二小姐虽然现在变得矜持了,可却没变傻,当下娇哼了一声道:“你这坏人,现在拉都拉了。却还来问我听谁的?你就是诚心欺负我。”

  二小姐这几句,便恢复了那些活泼模样,林晚荣心里大喜,嘿嘿道:“我可不是欺负你,主要是因为你被大小姐教的不像你了,我给你纠正一下而已。”

  萧玉霜嘟嘴道:“我却是觉得姐姐说的对。你这人坏死了,是专门欺负我地。我就应该防着你,嘻嘻--”

  这才是我那青春活泼的小玉霜嘛,谢天谢地谢人那,林晚荣感动的想哭,拉住她小手道:“二小姐,你终于又变成你了。”

  “你莫胡说,我就是我,从来都没有变过。”玉霜反手勇敢的抓住了他的大手。轻轻一笑,露出两个浅浅酒窝。

  林晚荣嘿嘿一笑,道:“在庙里天天念经苦不苦?”

  “不苦,就是见不着你。”萧玉霜眼圈一红:“今天回来,本来以为你会在府里,寻了你一天,哪里知道你却连个影子都没有,你这负心人--”

  倒了,倒了,二小姐什么时候连这三个字都学会了,难道这也是大小姐教她的?

  林晚荣急忙哄道:”我也不知道你今日回府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乱七八糟的事多,可就是再乱七八糟,我也一直想着你啊。“

  二小姐青春活泼,哪里受得了这等不要脸的话,当政眼睑低垂,脸儿羞红,心脏却是噗通噗通的乱跳。

  哄这小丫头,林晚荣是手到擒来,轻轻摩挲着她小手道:”是谁教你说这负心人的?大小姐么?“

  萧玉霜脸上一红,急忙道:”才不是呢,姐姐怎么会和我说这些话,是我看书上学的。“

  ”看书?看什么书?“林晚荣奇道:”你在栖霞寺,不是每天都看些佛经么?“

  二小姐噗哧一笑道:”谁告诉你我每天都看佛经的?真笨。那只是早课晚课的时候念念,其他时候还是可以看书的。你又不来看我,我就就只好寻些杂书来解闷了。“

  林晚荣便明白了,这二小姐闲来无事看地那些杂书,估计就是《西厢记》之类的情情爱爱的杂书吧,这小丫头,已经过了十六的花季,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看这些言情小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小姐,等我得空了,我给你写几本吧,可比你看地那什么杂书好看多了。”林晚荣大言不惭的道,这倒不用吹嘘,他讲的那些故事,哪个不是经典?哄些小丫头,自然是轻而易举。

  二小姐欣喜道:”好啊,好啊,林三,你就把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抄录一遍吧,我很喜欢。“旋即却又想到了什么道:”还是不要了,便由你来口述,我来誉抄吧。“

  这小丫头知道林晚荣写毛笔字差劲,却照顾他的面子,变成了由她亲自执笔,林晚荣哈哈一笑,这小丫头,真是可人到心里了。

  ”对了,二小姐,你方才看的画像是谁啊?那么英俊,那么挺拔,我觉得挺像我的?是你画的么?“林晚荣恬不知耻的道。

  萧玉霜咯咯娇笑着道:”哼,你臭美。那才不是你,那是一个坏人,一个最坏的的坏人。“

  ”坏人也能长这么帅?真没天理了。“林晚荣惊道。

  二小姐小脸一红,小拳头往他身上轻轻砸来:”讨厌死你了。”

  说讨厌,说是喜欢,这个道理再浅显不过的,林晚荣拿住她小拳头,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好画是你画地么?”

  二小姐啊地惊叫一声,羞着哼道:“你这坏人,就会欺负我。那画就是我画的。怎么了?”

  “没有啊。”林晚荣苦笑道:“我就是觉得我的真实形象,应该是更高一些,更英俊一点,更正直一点。”

  二小姐捂住小嘴,又是羞涩又是好笑地说道:“哼,你模样很好么?我就喜欢这样画,谁让你不来看我。我恨死你了。”

  死了,死了,这个二小姐越是这样,越是勾得老子心痒痒的,靠,几天不泡妞,竟然变得这么逊了。林晚荣暗自忏悔道。

  二小姐神色温柔了许多,柔声道:”林三,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喜欢欺负人的坏蛋,我每天想的都是你怎样欺负我,我心里就既是恼恨,又是喜欢,可是见了你。便是拿我的性命,去换你的命,我也值了。“

  林晚荣觉得今天晚上的泡妞行动彻底失败,这二小姐天真烂漫,偏说出的话有着巨大杀伤力,今晚妞没泡着。倒是被妞泡了。

  二小姐轻轻依偎在他怀里道:“林三,你会永远这样对我么?姐姐说,男人地誓言都是靠不住的。”

  我日啊,这不是为难我么,我不发誓吧,你心里肯定伤心,我发了誓言吧,你姐姐一句话便又否决了。

  林晚荣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如何选择,即使是最机灵的女人。也是喜欢谎言的,何况老子说的还是真心话。

  “玉霜,我会永远的爱护--”

  “玉霜--”林晚荣话还未说完,却听外面传来一声轻叫,那声音熟悉无比,竟然是大小姐。

  二小姐脸色一变,急道:“哎呀,我忘记了,姐姐今天晚上要和我一起睡的。林三,这可怎么办--”

  这事闹地,林晚荣心里很是恼火,怎么每次都被这小妞坏了好事呢,不过今次不一样,今夜闯的可是萧夫人的内院,被发现了可就不得了了。

  二小姐急忙道:“要不,你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晕,这样也行?藏女人床底下,这兆头可不好,林晚荣坚决摇头道:“不行。”

  二小姐也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忽然看见屏风后挂衣服的柜子,便拉住了推了进去,焦急道:”你就在这里躲一会儿,千万别出声。“

  林晚荣被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遮住,忍不住一把扯下家丁小帽,心里哀叹,家丁偷小姐,还被堵在屋里,这都算什么事啊。老子这西厢之狼,做的真失败啊。

  二小姐开了门,萧玉若站在门外,疑惑的道:”玉霜,你在做什么?睡了么?“

  二小姐脸上一红,轻声道:”没有,方才念佛经,有些走神。“

  大小姐拉住她手,疼爱的道:”你这丫头,困了就早些歇着吧。“

  玉霜撒娇道:”姐姐还没来嘛,我哪里睡地着。“

  ”你这鬼丫头。“萧玉若亲切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沉默了一会儿道:”玉霜,那林三有没有来找过你。”

  二小姐听得一惊,脸上浮上一层粉红,急忙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大小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当真?“

  玉霜急忙点头,大小姐点点头道:”这便好,那个林三,虽然很有些本事,但是为人浮夸,花言巧语,总能讨的女子欢心,你年纪小,我是怕你吃亏上当。“

  靠,这便是我在大小姐心中的真实映象么?林晚荣在屏风后大喊冤枉,你这小妞,过分了啊。

  ”玉霜,我给你那小刀,你还带在身边吗?“大小姐问道。

  ”嗯。“二小姐从贴身怀身取出了一把套在鞘中地锋利小刀,林晚荣在里面听得满头大汗,靠,今晚这泡妞过程实在是太凶险了,差点就吃了刀子啊。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便拿这小刀刺他,我们女儿家的清白最是重要的,便是死了,也不能让坏人得逞。“大小姐严肃的说道。

  二小姐嗯了一声,忽然轻轻说道:”姐姐,要是林三,也,也--我也要刺他么?“

  “他敢?”大小姐怒道。过了一会儿,又轻轻道:“他这个人虽然口上坏了点,其他的也不算太坏的,你便吓唬吓唬他就可以了,可莫要真刺着他,省得我--”她顿了一下,改口道:“省得我们又要出医药费。他那人没事就喜欢狮子大开口,你也知道的。”

  二小姐一声轻笑道:“姐姐说的对,那个坏人,没事就喜欢狮子大开口,吓死了,咯咯。”她说话的声音大,却是故意让林晚荣听着了。

  大小姐轻轻拉住二小姐地手道:“玉霜,我明日便要和林三去杭州了,今天我们便好好叙叙话,这一去要好几天功夫呢。”

  二小姐失望的道:“姐姐,你和他都要去么?”

  大小姐点点头道:“嗯,他那人待在家里我不放心,说不得又会来欺负你,我便带在身边好好管教管教他。”

  玉霜轻轻咬了咬嘴唇,难掩心中的失望,这坏人,我在外面他也不去看我,我回来了,他却又要走了,这个狠心人。

  二小姐叹了口气道:“姐姐,你和林三这一去,路上可要小心,既不能让别人欺负你,可也别让林三欺负了。

  大小姐轻轻笑道:”欺负我?谅他也不敢。“说这话,她自己也有些脸红,上次可不就被他欺负过一次么。

  姐妹俩叙了一阵,大小姐伸了个懒腰,笑道:”等我换了衣裳,再与你说话吧。“

  她说话间,便已经到达屏风前,解开身上的袍子,便要往里钻去。

  二小姐想要阻拦已是不及,心里又惊已急,呆在那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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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4 16:3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林晚荣冷汗涔涔,靠,大小姐竟然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这也太巧了些吧。

    他正在想着要如何应对,却听外面传来一声召唤道:”玉若,玉霜,你们都在房里吗?“

    听声音正是萧夫人所发,萧玉若急忙披上袍子,叫了声道:“娘亲,我们都在呢。”她便顾不得换衣裳了,急忙去打开了房门。

    林晚荣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连道侥幸,这萧夫人竟然来救命了。

    萧夫人刚刚沐浴过,头发尚未全干,脸上有些热气晕红,进了屋,却见姐妹二人都在里面,她便上前拉住二人道:“你们两个丫头,都在这里啊。”

    大小姐点头道:“娘亲,我明日便要去杭州了,来和玉霜说说话。”

    二小姐却是一下扑到母亲怀里道:“娘亲,我也要去杭州。”

    萧夫人疼爱的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道:“胡闹,你姐姐去是为了忙正事,你却是做什么去?”萧玉霜轻轻哼了声道:“我也是去做带下啊,我要学着做生意,替姐姐和娘亲分担忧愁。”

    夫人和大小姐欣慰一笑,萧玉若笑着道:“你年纪还小,等过一两年,姐姐便教你好不好?再说了,你现在还要礼佛一个呢,这才过去了几天,哪能这么不诚心呢?”

    二小姐想想也是,这佛前许下的诺言,是一定要实现的,便嗯了声道:“那我就在这家里等着姐姐回来了。不过,姐姐,我上次和你说过的事情,你可要记得啊。”

    萧夫人奇道:“玉霜,你和玉若说了什么事情?”

    大小姐道:“娘亲,玉霜说她想去求学。”

    二小姐也急忙接道:“是啊,娘亲。我一个人在家里,什么事情也学不会,我想出去多学点东西,将来也好帮姐姐分担分担。”

    萧夫人担忧的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去外地求学,我怎么能放心。”

    萧玉若却是接道:“娘亲放心吧,过完年,我便年北上京城去照顾京里的生意。到时候玉霜和我一起去,有我照应。便在京城学些东西,娘亲看如何?”

    萧夫人见她姐妹二人和睦相爱,忍不住心怀大慰,轻声道:“有玉若照顾玉霜,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们两个都去了京城,我一个人却留在金陵,我要是记挂你们,可怎么办啊?”

    一句话说的两位小姐眼睛也都红了起来,二小姐哽咽着道:“娘亲,你也和我们一起去京1城吧。”

    夫人慈爱的望了二小姐一眼道:“傻丫头,要都去京城,这金陵的家怎么办?你们便都去吧。娘亲有空就会过去看你们的。”

    林晚荣听她们娘仨在外面叙家常,他一个人躲在屏风后面却难受地很。玉霜那丫头怎么聊起天来,就像忘了我在似的。靠,泡妞以来,从来没有这么糗过,被人家娘仨堵在了屋里出不去,真是悲哀。

    萧夫人叹了口气道:”玉若,过完年你也是双十年纪了,终身之事,也须得考虑一下了。“

    二小姐马上拍着手笑道:“好啊,我们便帮姐姐选一个天下最好的夫婿。”

    萧玉若羞涩道:“娘亲,这事不急,女儿才不担心呢。”

    萧夫人叹了口气道:“玉若,你从十四岁便开始跟在我身边学这生意,这些年头过去了,也真苦了你了,这终身之事。万万不可再耽误了。”

    大小姐苦涩道:”娘亲,为着萧家发展,即使再耽误些年头,女儿也无怨无悔。“

    箫夫人望了她一眼道:“女儿忙于商事,这些事情都还未有考虑过。”

    萧夫人叹道:“你这年岁也不算小了,此事须得抓紧。我原先见那陶公子品貌不错,本想为你说项说项,现在看来,你对他似乎没有情份。这金陵城中的公子老爷,我也差不多都认识,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等进京之后,你可要自己留心了,若是遇上中意的公子,万万莫要错过了。这女人的一生,要找一个中意地男子,是真的不容易呢。”

    大小姐脸红道:“娘亲,你不要担心,你看女儿像是嫁不出去的人么?”

    夫人叹口气道:“我倒是不担心你嫁出去,就是担心你嫁不好。玉若,听娘亲一句话,万不可为了萧家之事,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若是那样,娘亲永远心里都不安生。”

    萧夫人却是深知女儿心思,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事业心太重,为了萧家之事,什么都可以牺牲,这股念头支撑着她成为萧家女强人,夫人却更这种念头会害了她终生。

    大小姐轻嗯一声,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夫人双目通红,喟然一叹道:“也是我萧家命苦,竟无一个男丁。若是有一个男人在,哪里还用得着咱们女人出头,玉若你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当你的小姐,好好先个夫婿嫁了,哪来这么多烦心事。”

    萧夫人守寡多年,独立拉扯两个女儿长大,中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疾苦,这一下竟是苦从心来,眼泪儿便簌簌落了下来。

    大小姐见母亲落泪,想起了这些年的心酸,便也抱住母亲轻声哭泣起来。二小姐虽是年轻,却是心疼母亲和姐姐,母女三人竟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林晚荣在里面听到三个女人嘤嘤哭泣,忍不住摇头,女人真麻烦,追忆一下往事,十个有九个便会痛哭。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的,人生不就是这样么?不想吃苦,找个男人嫁了不就得了?

    他感叹了会儿,想想外面三个萧家女子,的确有些可怜。孤女寡母,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顾这么大一家子,是真不容易。

    到底是萧夫人年纪长些,过了一会儿便停住了哭泣,对两个女儿道:“玉若,玉霜,你们也莫要哭了。让下人看见了笑话。”

    说起下人,萧玉霜顿时想起来了。屏风后还躲着一个林三呢,这样说来,自己母女三人抱头痛哭的场景,不全都落入他耳里了?不过他不算外人,二小姐甜甜想道。

    “玉若,最近的生意进展如何?”萧夫人问道。

    大小姐点点头道:“这个月,我们布匹地生意,销量和利润进一步下滑。但我们目前经营方向已经慢慢转移了,所以影响不算太大。我

    们推出的内衣。目前已在这金陵城地小姐太太们中间推广开了,看样子。销路不错,至于那香水么,更不用说了,早已卖断货,订单已经接到明年二月份了。前几日刚刚推出的香皂,反响也很好,目前福伯他们正在建立设备式坊,马上就可以开始正式生产了。”

    萧夫人点点头道:“那个林三,确实是个人才。”

    萧玉霜见娘亲称赞林三,顿时眉开眼笑道:“是啊,是啊,娘亲,我早说过他是个人才的。”

    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二小姐一眼,叹道:“只可惜是个下人。”

    大小姐也道:”这个林三头脑灵活,口才出众,机智勇敢,敢作敢当,确实不简单。我们萧家这次能够起死回生,他居功至伟。“

    林晚荣在屏风里听得暗自舒爽,靠,这是说我么,这小妞怎么一会儿一变啊,那会儿还说我油嘴滑舌,现在却变成了口才出众了。

    夫人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样的人才,我们可千万留住了。别忘了,他可是只和我们家签了一年的契约呢。”

    二小姐咬了咬牙道:“娘亲,如果你们想要林三永远留在我们家,我想他会愿意的。”

    你这小丫头,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愿意永远留在萧家了?靠,我是要把娶回我林家伺候我呢。

    萧玉若接着道:“林三有有些才华,不过这人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切不可让过于得意了,须得好好敲打敲打。”

    夫人笑道:“玉若,你此次带那林三去杭州,便要好好地教教他了。我萧家难得出这么一个人才,若是教好了,对你也是一大臂助。”

    林晚荣听得心里暗叹,我是那么没用的人么?让萧玉若教我?我教她还差不多!

    萧夫人又道:“玉若,你和林三可要好好处了,莫要再像以前那样和他斗嘴。”

    大小姐脸上一红道:“我哪有和他斗嘴,是他那坏人太让人厌。”

    夫人道:“你遇到别人都是个平和性子,怎么碰到这林三就保持不往了呢。我看林三这一点就比你强,见了任何人都是厚皮厚脸,谁也不怕,我也没见他在谁手下吃过亏。”

    林晚荣听了前面的话正得意,听到后面却是暗呸了几声,我这是厚皮厚脸皮么?我这是胸怀,是修养,你们这些女人,真是缺乏见识。

    大小姐想林三的面容,却是忍不住笑道:“我看你确实脸皮够厚。他这人,脸皮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豹子借了的,这不,今儿个,竟然把那府尹地公子给打了。”

    夫人听了一惊道:“有这事?”二小姐也是大吃一惊。

    大小姐将今日的事情讲了一遍,萧玉霜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姐姐,林三说没事,那就没事,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拿正事开玩笑的。没把握地事,他是不会许诺的。”

    知己啊,这小丫头,林晚荣听了一晚上,就这句话最对胃口了,真恨不得把这小丫头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上十来口。

    大小姐也点点头道:“他这个人,虽然口上坏了些,办事却也没马虎过。我听说他与总督洛大人的公子小姐都有交情,这事自然不会出岔子。但是我们却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便要借着这个时机,好好管教管教他。”

    原来大小姐是打地这个主意,林晚荣算是彻底明白也,那小妞就是找个借口让他收敛的。靠,我嚣张了吗?我怎么没觉得,就是骂了些该骂地人,打了些该打的架而已。林晚荣很无辜的想道。

    夫人笑着道:“那你便好好管管他吧。不过可别过了。他这个人不吃硬的。”

    大小姐点头道:“女儿记住了,我会好好教他的。”

    林晚荣听得又是恼怒又是好笑,我吃软的么?我怎么从来不觉得。真是有其女便有其母,这夫人和大小姐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母女三个人又叙了一番话,夫人便牵着大小姐到自己屋里,嘱咐明日到杭州地事情去了。

    二小姐嘟着嘴将他拉出来道:“好了,今次我们家的事情,可就全被你听完了。”

    “哪里,哪里,只听了一半而已。”林晚荣打了个哈哈道。

    房间里洞天福地残留着一阵馥郁玫瑰香水味道,林晚荣深深嗅了一口。喜欢这种浓香型的玫瑰香水,是大小姐,还是夫人呢?

    “不许将今晚听到的看到的对别人说。“小姐叮嘱道。

    “还有,你一定要好好帮我姐姐,不准欺负我,也不准欺负她。”小丫头霸道的说道。

    林晚荣很无辜的道:“那要是她欺负我怎么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容易被别人欺负的唉。”

    萧玉霜道:“那你也要任她欺负。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她对我好,我可以任她欺负,你和我是,是,是那个--反正你也要任她欺负了。”

    晕了,小女生的理由真奇怪。

    二小姐霸道了一阵,忽然又温柔起来,拉着他地手轻轻道:“林三,你在外面,会不会想我?”

    “我只会在一个时候想起你。”林晚荣笑着道。

    二小姐眼圈一红,鼻子一酸,正要发飙,却听他继续道:--呼吸的时候。“

    “讨厌,讨厌死你了。”二小姐的眼泪儿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却是欣喜异常:“你这坏人,就会这样戏弄我。”

    她哽咽了几声,忽然轻轻一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柔道:“有了你这句话,我便是死了知足了。你这坏人害人不浅,若是我死了,便是想你想死了。”

    林晚荣有些眩晕了,这个丫头到底看了多少言情小说啊,说出的话让老子如此感动,日了,闹了半天,这小妞才是最大的阴谋家。

    与二小姐没说上几句话,玉霜担心姐姐回返,便不得不催促林晚荣离开了。今晚这西厢之狼,却是名不副实,林晚荣深觉遗憾,见二小姐眉目如画,羞涩难当,便在她小嘴上轻啄了一下。

    二小姐又喜又羞,推着将他撵出门外,飞快的锁上房门,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只觉得这坏人,竟是无一处不坏,坏到骨子里了。

    偷取了这小妮子的初吻,林晚荣心里得意便不用提了,暗倣留香,这滋味可真是美极了。他恋恋不舍的看了那厢房一眼,才鬼鬼崇崇的溜出了院门。

    林晚荣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大小姐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望着他的背影狠狠一跺脚:“无耻,坏蛋,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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