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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传奇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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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3: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阵衍中无论怎样千变万化,最基础的却几乎都是从七个本局中化生出来的。这七个本局也就是土家族一直保存了几百年的那七盘棋。

  虽然这七盘棋的推导因为遇到了祖坟山并非空穴的困绕而一度让朝歌感到困惑,但在几次与婉姨等人的对局中发现,几乎每个人施术时所遵循的核心阵衍变化,都在这七盘棋中。这又似乎告诉众人,七盘棋的推导并没错,只是还有什麽重要关节没被悟通。

  这次根据古村遗址与土村及牧家村的相对方位,来推导出其他五行村的位置,还是要利用那七盘棋所代表的七个本局。

  可让人失望的是,以牧家村为中心,以土行村和火行村的现在方位为依据,一直把七个本局中相应的阵衍变化全部推完,也没能在相应的位置上发现有其他古村遗址的痕迹。

  就在众人再次陷入死角的时候,老赌头却又发表了自己的独立见解:“会不会是位置搞错了,有没可能那个什麽阵衍的中心并不是牧家村?”。

  这既简单却又大胆的猜测立时把陷入死角的众人点醒过来,他们这才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他们都局限到村子与村子之间的固定思路中,却不想,五行村的存在完全是为了护卫坟局而设的,自然很可能以牟家村外的那片巨大的祖坟地为中心。

  要知道阵衍推导最重方位的精确,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道理就像窗户纸一样简单,可就是这层窗户纸,却常常让迷在局里的人跳不出来。但老赌头的这个看起来纯属歪打正著的猜测是否正确,还有待实际认证。

  让人兴奋的是,重新以牧家祖坟地为核心调整阵衍推导後,在与金、木、水、火、土五行阵衍相对应的位置上,真的相继发现了有古村遗址的迹象。

  惊喜之馀,众人不禁再次暗暗彻头彻尾审视了遍这位常常於不经意处显惊奇的老赌头,从他第一次出现到现在,太多不期然中的巧合发生,总给人感觉他一定与这大局有著千丝万缕。

  难道老赌头真是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後裔吗?但从身体性格特徵上却丝毫看不出关联;再或是那个猜测中存在的瞬间毁灭了火行村的神秘家族?但从他不经意中一步步的指引众人上看,他的本意似乎是在有意的帮助众人把失落的迷局揭开,又完全不像恶意毁灭两族人的可怕势力。

  这位於平凡中越来越显露不平凡的老赌头究竟是什麽来头?就像这埋在地下已经上百年的古村遗址一样,只能从零散的残存遗迹上摸到些模糊棱角,却完全猜测不出他背後本来面目的真实模样。

  这一惊人发现如同一股激潮,推动著浩荡的考古大军用最大的干劲,以最快的速度对剩下的三个遗址进行了挖掘。

  伴著这股夏天的最後一次热潮,除了隐藏在考古大军内部的那股暗流越发汹涌,外部环境也在同时发生著递增式的巨变。

  众人发现,那次忽然出现的一胖一瘦、一男一女的四个人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一直阴魂不散的出没在周围的村落里。远远的看到,那一胖一瘦还是时不时的吵嘴拼斗;而那对老夫少妻,也仍旧是窃窃笑语百般恩爱。

  更让人注意到的是,自从这四个人後,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各色人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都互不相识各行其是,也不打招呼,也不聚在一起,甚至互相回避著。但他们却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外散内紧的围绕在考古大军周围,朝歌众人动,他们则动,朝歌众人休息,他们则窥视。

  因为这些人的出没飘忽,朝歌等人无法进一步断定他们的真实意图和身份特徵。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到来,一定与这坟局有关。

  这些人究竟是五行族和六甲旬的散落後裔,还是猜测中那个可怕的毁灭势力,再或是两者兼有?

  而与此同时,从各地赶回祖地的土家人也几乎以同等人数在增加著。随著考古大军表面的热情高昂,暗地里的你来我往,再加上仍在逐渐增多的一众神秘人等,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每个人都忽然有了种预感,越是迷乱到极点,也许越接近谜底的时候了。老赌头也像是有什麽察觉似的,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故做神秘的玩消失了,从早到晚一刻不离朝歌左右,好像生怕再被算计。

  五行中,

  木方位东,颜色为青,季节是春,具有生发条达的作用,如草木;
火方位南,颜色为红,季节是夏,具有火热向上的特性,如火、电;

  金方位西,颜色为白,季节是秋,具有坚硬清肃收杀的特性,如铁、石;

  水方位北,颜色为黑,季节是冬,具有寒冷向下的特性,如水流动等物;

  土方位中,颜色为黄,为各季终,具有生养化育的作用,如沙如土等物。

  而其生克的顺序分别是,

  木为草木穿达克伐地中之土,土为沙土专克流动无形之水,水性阴冷克灭炎热之火,火式炙烈克化钢铁之金,金如刀斧破筏天下草木。

  金石阴极而生水,水性润下而生草木,草木燃而生火,火灭灰而成土,土结形而生金。

  以牧氏巨大坟地为中心,方圆近百里的范围内,巧妙按照五行生克阵衍分布的五个村子,以完全呈现而出。登高一望,与墓地中众坟丘紧紧围绕中心的祖坟山里外呼应,抱元守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村阵。

  这五个村子,无论从方向,建筑取材,地理地势等等,无不依据阵衍生克,巧夺天工浑然天成。从而毫无争议的证明了一件事,这就是五行村,在几百年前的明代,在方圆数百里的九鹿县区内,真的存在过一个庞大的家族──五行族!

  也同火行村一样,被相继挖出来的木行村、金行村、水行村,除了残瓦碎砖,还有金行村的一些巨石地基,仍没发现任何重要意义上的线索。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三个村子中除了偶尔发现似是非自然死亡的尸骸外,并没发现火行族那让人触目惊心的百骨人坑。

  於是,众人又再次把所有的已得线索凑在一起,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测。

  婉姨道:“原本以为五行村同时被灭,现在看起来有点不太像了。”。

  小灵接道:“恩,世界上能有一个强大到同时用同种术力把五行村同时灭掉的可怕家族,的确不太可能存在!”。

  说著小灵笑了笑向著土守形的方向:“这也证明了一直以来我心里怀疑的一件事。”。

  恐怕在场的众人每个心里都或多或少的藏著些事,却不知纯真聪慧的小灵要说的是哪一件。

  小灵颇为歉意的一低头:“自从发现火行村百骨人坑那一刻起,我就在疑惑一件事情,如果说五行村同时被灭,为什麽土村里却未发现有百骨人坑的迹象。如果是早被後来回归的土族人迁走了,土伯伯却为什麽一直未提及?是另有原因还是……”。

  小灵这一说,恐怕也正是众人心里都曾有过的一个疑惑,虽然小灵未明说出来,但朝歌却很清楚她言语里的含意,毕竟谁也不知道几百年前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五个村子奇异被灭,但为什麽惟独土行村的人回来了,虽然对此土守仁曾有解释过,但恐怕在众人心中仍隐隐难以完全挥去疑惑。

  再加上那座火行村有,而土行村没有的百骨人坑,在各人心中便就更加深了对土行族的猜忌。但至於土行族即便真的存在可疑,众人还是无法推测出他在几百年前的五村被灭时,究竟扮演著什麽角色。

  小灵继续道:“但从接下来发掘出木行村、金行村、水行村的情况来看,几百年前的这五座村子并不是同时被灭的。很可能火行村是最後一个被灭的,在其被灭前,其他的四个村子就已经逐渐衰微了。所以……对不起了土伯伯!”。

  此时小轻也跟姐姐一样的满脸愧疚小声的:“是呀,土伯伯对不起了!”。

  土守形则微微欠了欠身,神情说不上有什麽变化,好象他根本不在乎众人对他土家族的猜忌。

  小轻、小灵这样一说,却惹起了一个人的很大不满,他便是一直以火行族後裔而自居的老赌头。因为姐妹花这为土行族一解释,却隐隐的把火行村推到了嫌疑犯的首列。

  因为仔细想想就知道,五行村中的四个村子都奇异的相继衰落了,而且从偶尔发现的非正常死亡尸骸中可以推想到,这四个村子的衰落也一定并非正常。那为什麽在其他四个村子都在相继衰落的时候,惟独火行村还在正常繁衍著呢?这一点从那个百骨人坑中就可以断定,其人口在被灭掉的当时,几乎是当时一个村子的全盛时期。

  这又意味著什麽呢?

  近日来对於五行村事件越发活跃的老赌头说话了:“这麽说我可不赞成!”。

  众人一同看向正一脸老大不愿意中的老赌头。

  老赌头撇著嘴接著道:“就算五个村子不是一同被灭的,小姑娘怎麽就敢肯定火行村是最後一个被灭的了?”。

  老赌头说完停了停,翻了翻眼珠子,众人鸦雀无声的在听著他继续说下去。要放在往常,梁库早对老赌头迎头痛击了,但通过连日来的挖掘和讨论,梁库也同众人一样,越来越对老赌头另眼相看了,虽然这另眼相看并不是梁库心甘情愿的,但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通过最近争论的几次中发现,老赌头的言语越来越在众人中具备分量了。所以梁库决定尽可能的与势头正旺的老赌头保持回避。

  老赌头道:“把话说白了吧,按两个小姑娘的说法,大家肯定是怀疑五行村发生了内斗才导致逐渐灭亡的?而且这个内斗的主使就是火行族了,因为大家都在一个一个的灭亡的时候,单他却好好的人丁兴旺著,是不是?好,那我们就暂时按这个说法来细细的琢磨琢磨。我老赌头除了瞎编乱造,的确不懂什麽这个术那个术的,但就用笨法子去想想,如果真是火行村的人因为某些个不知道的鬼原因把其他几个族灭掉的话,就像十个人打五十个人,就算你十个人再强,也没理由没什麽损失呀!再说回来了,就算火行村的人很是了得,很会打架,把其他四个村子的男女老幼全都一个个的打死了。但为什麽自己在一夜的工夫就被灭掉了呢?两位小姑娘能不能给我老赌头解释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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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3:30 | 显示全部楼层
凭心而论,老赌头的话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

  姐妹花脸一红,小灵道:“赌伯,我刚才说的只是种猜测,也并没意思暗说火行村是凶手呀。”。

  小轻也道:“是呀赌伯,其实您说的很有道理,也很简单,大家都明白的。”。

  看着心爱的姐妹花被攻击,梁库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大声道:“老赌头,别当自己瞎蒙对了一件半件的事就拿自己当神仙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的老底?!”。

  看着气氛变僵,婉姨忙出来打圆场似的说:“呵呵,我说句公道话,小灵姐妹说的有事情的可能性,赌师傅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因为这整件事不但蹊跷,而且还是隔了几百年,再加上大家伙的记忆又都残缺不全,所以自然就生出各种不同的猜测。我劝众位呀还是先消消火,别是没找出真相来,我们自己先斗起来了,呵呵。”。

  老赌头还是一脸的不愿意,虽没再大声嚷嚷,但嘴里仍旧委屈不平的嘟囔着:“就因为火行村的人不在,你们就可以乱来的吗?”。

  刚才这一场热闹,朝歌一一看在眼里,心里没停了思索。抛去个人倾向,以完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刚才这场闹戏,便有了另一番感受。

  虽然众人不明说,但对于五行村的神秘失落,和各族隐姓埋名甚至强迫自己忘掉记忆,没人敢确定几百年前到底发生着什么,每个人的心中都在互相猜疑着。

  小轻小灵主动为土家人解疑,从表面上看,的确有他的道理,但从另一个角度想,在一片互相猜疑之中,主动为别人解疑的人,也同时把自己在嫌疑中跳出了。

  老赌头的回击,却正和姐妹花的策略相反,他主动把自己跟火行族拉在一起,不但质疑了小轻小灵,同时也质疑了在场的所有人。本可以处身中立并可以保持一贯神秘性的老赌头,忽然有此强烈一举又是为何呢?

  再看看出来打圆场的婉姨,完全以中立者的角度出来维护,自然也有把自己跳出嫌疑的倾向。

  而阿光和土守形干脆就保持沉默,相反就更加一副事不关己,洁身自处的架势了。

  热热闹闹的一大帮子各揣心腹事的族人,热热闹闹的表演着各有一手的大戏,搞不好真就像婉姨说的:真相没找出来,恐怕自己先斗垮了。

  朝歌并没在这上多费心思,因为在这种本来就存在各种不确定的猜测下,再加上各自间的角斗心机,还完全有可能被隐身人在其中故布迷阵,等等如此,相信越深究下去越是陷入泥潭中。

  朝歌理清思路后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他等众人稍静后冷冷出声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注意到,为什么只有五行村却不见六甲旬的遗迹?”。

  这样一说,众人都是一愣。应该说这个问题众人并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研究五行村,便减弱掉了对六甲旬的关注。

  另一个原因是,按现在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导引路数来看,一个是偏地势五行,一个偏日时五行,他们本该是配合一体的,也就是说按常理来推,如果像五行村一样,六甲旬也有自己村落的话,其一定是与五行村相依相合,否则两族分开用术,就会大大削弱施术的威力。

  但实际的情况是,在五行村的周围并没发现任何有关六甲旬的遗址痕迹。这让大家再次把那代表阵衍七个本局的七盘棋拿出来进行推衍,结果并未发现其中有任何一局隐含偏向六甲旬时间五行的推衍,也就是说,七个本局都是以时间和地势五行两者相辅相撑来完成布局的。

  小轻忽然反常一惊,拽了拽姐姐小灵:“我们始终忽略了一件事,按我们和五行族的记忆差别,六甲旬好象是在明代遭受变故的……”。

  不等妹妹说完,小灵就惊喜抢道:“对呀!六甲旬的衰落比五行族早了上百年还多!”。

  众人见这对姐妹花忽然一惊一喜的对答着,与现场氛围严重不符,不禁现出一脸的疑惑。

  小灵感觉到了周围气氛,喜道:“各位伯伯姐姐们,是否还记得我们姐妹曾说过的家族记忆,六甲旬遭受重大变故似乎是在明代,与五行族的清代整整前后相隔了百年还多。”。

  众人虽还记得,但仍搞不懂这与她们的反常神情有什么必要关联。

  小灵继续喜道:“这样一来,不就知道为什么没有六甲旬的遗迹了?!”。

  小灵一脸理所当然的可爱状,却不知众人仍在云里雾里的不知方向。

  还是小轻先回过味来,一定是自己姐妹俩一时高兴,竟忘记了这里除了她们,其它人可都是对考古一无所知。

  于是小轻一笑:“哦,其实很简单,虽然六甲旬和五行族的起源年代都属同一时期,但由于六甲旬的衰亡要比五行族整整早出一百多年。所以即便是在地层上并无差别,但埋在上面的土质却是一定有不同的。”。

  因为朝歌一直负责用探墓长锥来断定底下是否埋着古迹,所以姐妹花的花,他最先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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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3:40 | 显示全部楼层
相差一百多年的的土质变化的确很不一样,通常年代越久埋的越深,积淀的土质越硬。虽然六甲旬和五行族同属明代,但由于一百多年的差别,如果真有六甲旬古村遗址的话,埋在它上面的土层一定与五行族不同。而朝歌在用长锥探测入地时,不自觉的都以发现的五行村为了参照物,结果自然忽略掉了任何不同土质层的进一步探测。

  等众人全都明白了姐妹花的话后,又再次七嘴八舌的热闹起来。

  但随之又产生了另外一个难解之题,五行族是以金、木、水、火、土来明确划分的,那么六甲旬又是以什么来确定所属的呢?弄清这个问题,无论是对寻找六甲旬的方位还是对其兴衰组成都有非常重大意义。

  如果按六甲旬的本意来解释的话,就是由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按顺序由甲子起癸亥收,进行的六十对组合,而六十个组合中以十为单位形成了六个旬,也便是六甲旬的本意由来了。

  但这样一来,六甲旬的六数与五行族的五数不合,如果说六甲旬的村落是与五行族相互依存的话,那便多出一旬来。不仅觉得与数理有背,而且在方位上更加难以断清。

  难解之下,忽然听到老赌头的一声“嘿嘿”鬼笑。

  众人沉思中一同抬起头,正看到老赌头的一脸鬼笑未尽。只听他道:“要我说你们这些所谓的术界高手想法都太容易钻死胡同了了!听到六甲旬就死死的往六上想了?嘿嘿,我可没那么顽固不化,我老赌头好歹也研究过几天什么生肖八卦类的,你们说的六甲旬不就是用天干跟地支的六十个配对吗?不管他是六十个组合,还是以十为单位的六个旬,把他们拆开不过还是那十个天干和十二个地支罢了。嘿嘿,没准六甲旬就是由按着这个来分的呢!嘿嘿!”。

  一语点破迷中人。

  如果抛去六甲旬名字上给人的束缚,只从其本质来看,那十天干甲乙木、丙丁火、戊己土、庚辛金、壬癸水,与十二地支的亥子水、寅卯木、巳午火、申酉金、戌未辰丑土、正好合成五行之数,也就是说六甲旬在与五行村的组合上应该是甲乙、寅卯、木;丙丁、巳午、火;戊己、戌未辰丑、土;庚辛、申酉、金;壬癸、亥子、水;如此一来,完美无缺的把五行族和六甲旬组合了起来,行成了一个灵活多变,又万变不离的阵衍全局。

  数理虽对,却不知实际究竟如何了。

  朝歌拿起了探墓长锥,现在的所在遗址,正是水行村。在几个壮汉的配合下,一点点把长锥在村子的正北壬癸方向的一块松土探了下去,直到感觉铁锥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再也无法深入,朝歌才吩咐几个壮汗把铁锥小心的拔出来。

  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中,朝歌把铁锥尖上粘着的一点点细灰捻在手里,然后又闻了闻,接着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众人看着朝歌皱眉神情,实在猜测不出究竟那意味着什么。

  沉了半会,朝歌好象在仔细分辨着什么,忽然抬起头看向正凝视着自己的众人,道:“就在底下。”。

  天已经黑了,劳累了一天的众人虽然精神亢奋,但考虑到连日来的持续作战会累垮一部份人,所以朝歌与众人商定,今晚先好好的休息一个晚上,等明天养足精力,把这个六甲旬的遗址一鼓作气的挖出来。

  在经过一次次的希望破灭后,梁库虽不免一次次的失落,但他却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无论遭受多少打击,只要还剩那么一丁点希望,他便依旧还是憧憬满怀。再者说了,虽然没发现出什么绝世宝贝,甚至连王老财样的金宝宝也没挖出半个,但从全局看却还是收获不小的,从团队的组织者角度出发,他梁库还是满有成就感的。

  晚饭后,大家伙再次聚到一起,现在的阵容已和往昔不可同日而语,除了原本的朝歌、土守形、婉姨、阿光、小轻小灵、梁库、老赌头外,更增添了几十号土家人,光是守字辈的就有五六个,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朝歌住的小屋塞的是满满登登。

  当然众人最主要的议论话题还是有关对几百年前那次奇怪变故的各种猜测,还有就是明天一早就要开始挖掘的六甲旬遗址。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渐渐散去。老赌头和梁库早已哈欠连天,嘴张的跟海碗差不多大。不等最后一伙人散出,便一头倒在炕上不起。阿光漱洗后也准备休息了,看到朝歌还没有睡的意思,便道:“睡吧,明天搞不好又要通宵了。”。

  朝歌点点头,抬手把灯灭掉,和衣侧身躺了下来,黑暗中一双眼睛却炯炯闪亮。

  刚刚还人声热闹的小屋,此刻一下子静了下来,空气里还弥漫着土守形的旱烟味道。

  伴着老赌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朝歌开始习惯性的在脑中回放起连日来的诸多细节了。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几块人形尸迹,它虽然没能进一步说明什么,但至少告诉大家一个可能,那就是灭掉火行族的人一定是彼此非常熟悉的,而且是恩怨相交,否则无法形成怨气冲天的尸迹。

  但为什么其它五行村子却完全没有类似痕迹呢?

  通过白天的争论,朝歌大致能得出自己的两种猜测,一种是存在着一个强大的可怕家族,但这个家族并没能一次性把所有五行村子灭掉,而是先把火行村一夜灭掉后,在通过一点点的蚕食,把剩下的几个村子逐渐赶尽杀绝。

  但存在的疑点是,即便是一次性不被发觉的把术力强大的火行村灭掉,其拥有的强大组织和术力就已经在当时不太可能存在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目前为止,除了两族人分别对那场变故的可怕残存记忆,和火行村被术力所残的百骨坑外,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强大家族的丝毫线索。

  难道他们在与两族人相斗中两败巨伤而消失了吗?但从两族人世代逃亡躲避的经历上看,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躲避一个强大家族追杀的话,也就说明这个强大可怕的神秘家族不但没有消失,而且对两族人的威胁一直延续到好长时间。

  那么现在这个家族为什么消失了呢?还是一直在窥探着这里的一切,而周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这些神秘人又会不会是这个家族的可能呢?

  朝歌猜测的第二种可能,就是像白天老赌头与众人争议的,六甲旬与五行村的突然衰落,很可能是因为发生了内斗。

  而引发这个内斗的成因,也很可能与那个强大的神秘家族一样,都是为了这个百年坟局。这座几乎快要耗尽了五行族和六甲旬两大家族人气血脉的巨大坟局,其中究竟掩埋着怎样的惊人之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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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划过,朝歌却仍没有想睡的意思。这时老赌头翻了个身,接着过不多会又翻了个身,样子像是在极力忍着不想起夜。

  自从周遭变的越来越复杂后,老赌头便开始特别注意保护自己了,除了白天不离朝歌左右,现在连起夜都尽量能免就免了。

  朝歌轻咳了声,提醒老赌头自己并没睡,可以放心的起夜去了。果然老赌头听到咳声后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向侧卧的朝歌看了看,朝歌则动了动手臂,再次证明给老赌头看。

  老赌头这才放心的下了地,踢踏着鞋在院外找了个角落。

  在老赌头行走间,朝歌一直在注意着周遭的微小变化,自从那次老赌头被神秘人用鼠局迷到人骨坑后,这种注意一直不曾断过。但那次过后,神秘人便再也没出现过。也许这个隐身人也知道,围绕在老赌头身边的眼睛,决不止朝歌一人,就算自己术力无比强大,如果贸然行事,也难免有被识破的危险。

  于是朝歌在刚才的百思之中,又转移到那个消失了很久了的隐身人上。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之深,术力之强。

  正想着忽然发觉外面的老赌头没了声响,与此同时朝歌感觉到外部地势受力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变化,朝歌猛的坐了起来向窗外望去,依稀看到院外的老赌头呆立不动。

  朝歌快身轻步的走出房,来到老赌头身后,此时的老赌头正瞪着一双老眼,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片草丛。朝歌的到来让他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是朝歌,才长抒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又遇到鬼了呢!”。

  朝歌仔细的看了看老赌头盯的那片草丛后问道:“看到了什么吗?”。

  老赌头仍心有馀悸的摸摸胸:“刚才可能是一只大老鼠蹲在那里,但不知道为什么,等我仔细看时却没了。真是见了鬼了!呵呵,也可能是天黑我看错了。”。

  说完老赌头便踢踢挞挞的往回走了,身后的朝歌却不这么想,从刚才感觉出那一丝飞快的地势受力变化,单凭一只过路老鼠是不可能达到的,也就是说那老鼠不但真实被老赌头看到了,而且非常有可能是那隐身人再次出现了。

  可甘冒如此大的风险再次出现,这隐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而且这次出现很明显,仍然是为了老赌头而来的。

  回到房间,老赌头依旧倒头便睡。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的呼噜声,朝歌开始仔细推测起这个隐身人再次现身的真实目的。

  圈子里每个人都越来越看的出,表面普通无赖的老赌头一定是大有来历,而且每次通过不经意的指引,都在仿佛告诉大家,他这个老赌头很可能跟这个坟局有着重大因缘,甚至在他的心底藏着关系到全局的重大秘密。

  那隐身人趁着六甲旬出土前,再次向老赌头出手,是为了能逼出老赌头的真实来历,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一时间各种可能向朝歌纷至沓来,难以理出清晰的一条线。

  再加上连日来暗潮汹涌的内外变化,越来越给朝歌一种隐隐的感觉,全局正在向一个高潮推进,越是迷乱汹涌,也可能越是临近爆发的时候了。

  第二天,所有人起的都很早,包括周边的那些神秘的人众,他们似乎也察觉出,全局有可能就要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朝歌等人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人力物力,一鼓作气仅用了一天时间,终于在掌灯时分,顺利完成了挖掘工作。

  六甲旬出土了。

  谁也没有想到,六甲旬的建村部局和所用材料,完全与五行村的风格不同。现在按照水行村来对应,此处六甲旬必然是天干壬癸水与地支亥子水所居之地。

  但奇怪的是,全村所取材料和颜色并不是黑色,或是跟水有关的东西,相反却是很明显的火行风格,砖瓦为一律赤色,建材也多取生火的木料。难道是朝歌等人推断错了吗?

  正迷惑处,小轻小灵却同时惊语出声:“呀!我明白了!”。

  姐妹俩的异口同声,立时把众人牵回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对一旦进入考古状态便就认真非常的姐妹花,此时却满脸激动的样子,小灵先道:“我们的推断没有错,这就是六甲旬中五行属水的壬癸亥子村!”。

  小轻虽然跟姐姐同样激动,但却语调仍旧柔声轻婉:“大家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六甲旬无论是导引阵衍还是命局构造,都与五行族不同。五行族为了保持术力纯一,用尽一切办法来促使命局一行专旺,就像土伯伯的土气专盛,婉姨的金气十足。”。

  小灵忍不住接道:“我们六甲旬却完全不一样的!是利用命局刑冲过偏来保持独特术力的。”。

  在场众位除了梁库和装傻充楞的老赌头外,几乎都是终生浸泡在五行阵衍中的,所以一说就明,朝歌则更是一点就透。

  原来六甲旬的十二地支里,按方位和五行属性,子水与午火、亥水与巳火正好对冲对克,也就是平常百姓民俗流传的属鼠的跟属马的、属猪的跟属蛇的犯冲是一个道理。

  而六甲旬正是利用这种矛盾的对冲对克来维持体内命局的偏格,从而达到保持独特术力的目的。

  众人在参透之馀,不免又有点悲从心起,看着姐妹花的两双盲眼、阿光的一身奇病、婉姨、土守形的性厉寿短,人们又对这奇妙的导引阵衍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感觉。

  与五行村相比较,六甲旬的这座壬癸亥子村除了在布局和选材上的不同外,更有了对全局起着关键作用的两个重大发现。

  其一,这座比五行村早早衰落了百年多的六甲村,并没发现一具非正常死亡的杀戮尸骸。

  也就是说,从各种迹象上看,六甲村的突然衰落,并不是因为遭到突然的致命打击,而像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全村的人忽然迁徙而去的。

  但这又与姐妹花的叙述有些不符,因为无论是家族漂泊隐藏的经历和残缺记忆,都似乎在显示着一个资讯:那就是六甲旬在遭受致命打击后,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还处在对方威胁的恐惧之中。

  如果把两者结合起来分析话,很可能有一种结果:六甲旬在忽然留下五行族迁徙而去不久后,才遇到危乎灭族的致命打击。

  这新的发现,虽然在某种角度上带来了新的线索,但同时也增添了新的迷团。

  六甲旬的第二个重大发现,便就是一块几乎一碰就碎的朽木板了。

  最初从遗址废墟中发现这块差不多二十厘米长,七、八厘米宽的木板时,并未马上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被堆积到一同挖掘出的废陶烂罐堆里,还查点被梁库随手扔掉。

  只是细心的姐妹花在进行集体整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这范本上极为轻微的一种曾被雕刻过的痕迹。

  于是找来阿光、婉姨,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把朽木板上的那层浮土抹去,再就着拿来的的三盏气灯,在雪亮的灯光之下,那被擦拭过的朽木板上渐渐显露出几乎朽烂不见的雕刻字迹。

  梁库看着众人忽然对这块差点被自己扔掉的破木版如此感兴趣,尤其是当看到汽灯下姐妹花一对认真娇嫩的脸蛋,马上有了种直觉:这木版一定不简单。

  与梁库一同怀着相同感觉的老赌头,也同梁库一起挤进了人群。婉姨和阿光正就着汽灯仔细分辨着朽木板上的字迹。朝歌土守形在一旁一眼不眨注视着。

  梁库把脖子伸的老长,依稀看到木版中间的顶端处,隐隐的有个人字,便大叫道:“我认出来了!那是个人字!”。

  这一大呼小叫,把都在聚精会神的众人吓了一跳,同时以异样的眼光盯了眼还在自认为发现新大陆中的惊喜梁库。

  老赌头不失时机的讽刺道:“没错是人,吵死人的人!”。

  梁库横了眼幸灾乐祸的老赌头,继续伸长脖子往里看,这回伸出的长度比刚才更长了三寸。

姨、阿光把木版依稀显露出的字形写在地上,那人字早已被描出来了,只是人字下面的字迹只剩下了零散的一些横竖,看上去模糊怪异的很。

  再往下看,还是些几乎朽失不见的断旁碎点外,只能依稀辩出一个像是繁笔字体里的衣补旁。

  众人就对着这块朽木一声不吭的聚精会神着,无论怎样发挥想象,也无法把这些零碎残缺的笔划连成字。

  老赌头煞有介事的摸着下颌做沉思状,忽然眼睛爆亮惊了一声:“啊!”。

  这一声可与梁库刚才那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又把众人齐齐的吓了一跳。

  老赌头由惊转喜的死盯着那块朽木,就像看到了九鹿县赌局中满桌子的筹码般兴奋:“终于让我看出来了!”。

  与刚才对梁库不同的反应是,众人心里在齐齐一惊后又马上齐齐一动,却不知这位屡屡能在众人皆迷他独清的老赌头,这次又能指引出什么惊人发现。

  看着众人的期许目光,梁库把本想讥讽的话咽了回去,改成用胳膊肘捅了捅老赌头:“你倒是说呀!”。

  老赌头不理众人的眼神催逼,仍是于惊喜中瞪视着那块烂木头,直凝了好一会才缓缓道:“真是太像了!这几乎跟寿衣店里卖的那种木制牌位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梁库立时两眼吐血。围观众人也此起彼伏的传出被气的哭笑之声。

  却不知就是老赌头的这句看似调侃十足的一句话,几乎同时让朝歌、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重重一震,他们一同想到了姐妹花曾经在牧家村麦场斗局后讲的一段话:她们一直解释不了,为什么家中总是秘密供着一尊刻有“命主神易”的牌位。

  对照眼下的这块朽木字迹,那第一个人字不正是命字的人字顶吗?再有就是那个依稀的衣补旁,加个申字旁,也正巧合成了一个神字。这样窜连起来,会不会就是姐妹花中一直秘密供奉的那尊刻着“命主神易”的灵牌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一惊人发现可以说是继百骨人坑之后的另一重大发现了。

  保留着这个猜测,众人又开始相继对其它五行村旁边的所属六甲旬进行全面挖掘了。

  就像最初开始挖掘火行村一样,考古大军的热情再次有了空前高涨,不同的是,现在的参与人数,几乎是最初挖掘时候的三倍还多。

  似乎连周边紧紧跟随的那批神秘人也被这种热度感染了,能感觉的出,他们也在蠢蠢欲动着。

  朝歌忽然有了种担心,如果仍在增加中的这群神秘人真是那个猜测中可怕势力的话,会不会在全局揭开真相的最后关头,继四百多年后,再次与五行族和六甲旬两族人发生惨烈的对决。

  当最后一个六甲旬村完整出土的时候,有两件事得到了肯定。

  一是,在所有六甲旬村的遗址线索中看,五个与五行村相依托的六甲旬村(甲乙寅卯木;丙丁巳午火;戊己戌未辰丑土;庚辛申酉金;壬癸亥子水;)几乎都是因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同时迁徙而去的。至于为什么六甲旬会一同弃唇齿相依的五行族而去,就不得而知了。

  二就是,那块刻着字迹的朽木。从其它几个村子的挖掘中相继发现了用不同材质制作的类似牌位,而且从其中的众多相似字迹中可以辨认的出,那上面刻的正是:“命主神易”。

  于是这被六甲旬一直秘密供奉着的“命主神易”究竟代表什么,引发了众人的新一轮争议。

  按术界人的生活风俗,大多族群家里供奉的牌位,不是门派始祖,便就是列祖列宗。

  但从“命主神易”四个字的表面意义上分析,已经排除了列祖列宗的可能性。那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位命主神易就是六甲旬的门派始祖。

  可随之另一个疑问又生了出来,从阵衍流派上看,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创始人都应该是同一个人。但为什么几乎被六甲旬家喻户晓的“命主神易”,五行族里却始终未见痕迹呢?

  全部五行村和六甲旬出土了,老问题没能解决,新疑点却不断增添。局势在轰轰烈烈中越来越走向迷离。

  在最后一个六甲旬遗址的坑底,每个人都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无论表面看起来线索怎样乱无头绪,很可能他们背后有一条隐而不见的线,就这么一根细细的线,会把所有零散记忆穿成一个完整的大局。

  而这根细细的线又在哪里呢?

  就在众人静肃着的时候,坑底不远处的一角落里,传来了一声不太大的折裂声。在静极的坑地格外刺耳。也许众人还没有意识到,就是这声怪异的折裂声,却如同惊雷般,震开了整个迷局。

  众人寻声望去,发出折裂声音的那个角落处,老赌头正支着一条腿,倚靠在坑壁上。

  看着众人无比惊讶的神情,老赌头强忍着痛,嘿嘿的干笑两声,已经声音发颤的道:“好!断的好,断的好。”。

  众人就更惊诧了。

  但让朝歌更惊诧的是,他已感觉出,正有一股强烈而诡异的术力,在以老赌头为中心的三米见方内,形成了一个凶险无比的阵局。这术力之强大,连朝歌等人被困其中都凶险无比,更何况是身无术力的老赌头。

  更糟糕的是,任由朝歌如何细心排查,也无法贞测出这股术力的来源方位。而且更在其中发现了繁复纠葛在一起的术力网,正是这个复杂的术力网,把朝歌的感觉干扰了,从而根本无法确切排查出那诡异术力的来处。

  朝歌忽然意识到一种严重性,除了那个隐身人,还有谁能对老赌头如此感兴趣?如果此次设局的真是那个隐身人,那就意味着一直以来朝歌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那就是这个隐身人并不是独立的,很可能他的背后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网。

  那么这个以隐身人为首的术网,在此时此地众目睽睽之下困住老赌头又是什么意图?难道他们在惧怕着老赌头什么吗?

  朝歌移目四周,让他更震惊的是,当下在场的除了不懂术力的梁库和雷子,其馀的所有人,都在暗中掐起了掌局。

  是他们同朝歌一样发觉了那诡异术力?还是他们本身就是那个隐藏的网?

  朝歌在眉心皱起的时候,手中拇指也同时掐在了掌局之上。也许一切的一切真的该到爆发的时候了

姨、阿光把木版依稀显露出的字形写在地上,那人字早已被描出来了,只是人字下面的字迹只剩下了零散的一些横竖,看上去模糊怪异的很。

  再往下看,还是些几乎朽失不见的断旁碎点外,只能依稀辩出一个像是繁笔字体里的衣补旁。

  众人就对着这块朽木一声不吭的聚精会神着,无论怎样发挥想象,也无法把这些零碎残缺的笔划连成字。

  老赌头煞有介事的摸着下颌做沉思状,忽然眼睛爆亮惊了一声:“啊!”。

  这一声可与梁库刚才那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又把众人齐齐的吓了一跳。

  老赌头由惊转喜的死盯着那块朽木,就像看到了九鹿县赌局中满桌子的筹码般兴奋:“终于让我看出来了!”。

  与刚才对梁库不同的反应是,众人心里在齐齐一惊后又马上齐齐一动,却不知这位屡屡能在众人皆迷他独清的老赌头,这次又能指引出什么惊人发现。

  看着众人的期许目光,梁库把本想讥讽的话咽了回去,改成用胳膊肘捅了捅老赌头:“你倒是说呀!”。

  老赌头不理众人的眼神催逼,仍是于惊喜中瞪视着那块烂木头,直凝了好一会才缓缓道:“真是太像了!这几乎跟寿衣店里卖的那种木制牌位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梁库立时两眼吐血。围观众人也此起彼伏的传出被气的哭笑之声。

  却不知就是老赌头的这句看似调侃十足的一句话,几乎同时让朝歌、土守形、婉姨、阿光、姐妹花重重一震,他们一同想到了姐妹花曾经在牧家村麦场斗局后讲的一段话:她们一直解释不了,为什么家中总是秘密供着一尊刻有“命主神易”的牌位。

  对照眼下的这块朽木字迹,那第一个人字不正是命字的人字顶吗?再有就是那个依稀的衣补旁,加个申字旁,也正巧合成了一个神字。这样窜连起来,会不会就是姐妹花中一直秘密供奉的那尊刻着“命主神易”的灵牌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一惊人发现可以说是继百骨人坑之后的另一重大发现了。

  保留着这个猜测,众人又开始相继对其它五行村旁边的所属六甲旬进行全面挖掘了。

  就像最初开始挖掘火行村一样,考古大军的热情再次有了空前高涨,不同的是,现在的参与人数,几乎是最初挖掘时候的三倍还多。

  似乎连周边紧紧跟随的那批神秘人也被这种热度感染了,能感觉的出,他们也在蠢蠢欲动着。

  朝歌忽然有了种担心,如果仍在增加中的这群神秘人真是那个猜测中可怕势力的话,会不会在全局揭开真相的最后关头,继四百多年后,再次与五行族和六甲旬两族人发生惨烈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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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4:20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最后一个六甲旬村完整出土的时候,有两件事得到了肯定。

  一是,在所有六甲旬村的遗址线索中看,五个与五行村相依托的六甲旬村(甲乙寅卯木;丙丁巳午火;戊己戌未辰丑土;庚辛申酉金;壬癸亥子水;)几乎都是因某种不可知的原因,同时迁徙而去的。至于为什么六甲旬会一同弃唇齿相依的五行族而去,就不得而知了。

  二就是,那块刻着字迹的朽木。从其它几个村子的挖掘中相继发现了用不同材质制作的类似牌位,而且从其中的众多相似字迹中可以辨认的出,那上面刻的正是:“命主神易”。

  于是这被六甲旬一直秘密供奉着的“命主神易”究竟代表什么,引发了众人的新一轮争议。

  按术界人的生活风俗,大多族群家里供奉的牌位,不是门派始祖,便就是列祖列宗。

  但从“命主神易”四个字的表面意义上分析,已经排除了列祖列宗的可能性。那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这位命主神易就是六甲旬的门派始祖。

  可随之另一个疑问又生了出来,从阵衍流派上看,五行族和六甲旬的创始人都应该是同一个人。但为什么几乎被六甲旬家喻户晓的“命主神易”,五行族里却始终未见痕迹呢?

  全部五行村和六甲旬出土了,老问题没能解决,新疑点却不断增添。局势在轰轰烈烈中越来越走向迷离。

  在最后一个六甲旬遗址的坑底,每个人都有了这样一个想法,无论表面看起来线索怎样乱无头绪,很可能他们背后有一条隐而不见的线,就这么一根细细的线,会把所有零散记忆穿成一个完整的大局。

  而这根细细的线又在哪里呢?

  就在众人静肃着的时候,坑底不远处的一角落里,传来了一声不太大的折裂声。在静极的坑地格外刺耳。也许众人还没有意识到,就是这声怪异的折裂声,却如同惊雷般,震开了整个迷局。

  众人寻声望去,发出折裂声音的那个角落处,老赌头正支着一条腿,倚靠在坑壁上。

  看着众人无比惊讶的神情,老赌头强忍着痛,嘿嘿的干笑两声,已经声音发颤的道:“好!断的好,断的好。”。

  众人就更惊诧了。

  但让朝歌更惊诧的是,他已感觉出,正有一股强烈而诡异的术力,在以老赌头为中心的三米见方内,形成了一个凶险无比的阵局。这术力之强大,连朝歌等人被困其中都凶险无比,更何况是身无术力的老赌头。

  更糟糕的是,任由朝歌如何细心排查,也无法贞测出这股术力的来源方位。而且更在其中发现了繁复纠葛在一起的术力网,正是这个复杂的术力网,把朝歌的感觉干扰了,从而根本无法确切排查出那诡异术力的来处。

  朝歌忽然意识到一种严重性,除了那个隐身人,还有谁能对老赌头如此感兴趣?如果此次设局的真是那个隐身人,那就意味着一直以来朝歌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那就是这个隐身人并不是独立的,很可能他的背后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网。

  那么这个以隐身人为首的术网,在此时此地众目睽睽之下困住老赌头又是什么意图?难道他们在惧怕着老赌头什么吗?

  朝歌移目四周,让他更震惊的是,当下在场的除了不懂术力的梁库和雷子,其馀的所有人,都在暗中掐起了掌局。

  是他们同朝歌一样发觉了那诡异术力?还是他们本身就是那个隐藏的网?

  朝歌在眉心皱起的时候,手中拇指也同时掐在了掌局之上。也许一切的一切真的该到爆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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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4:31 | 显示全部楼层
作家林清玄儿时故事中有这样一段,母亲从小很疼他,如果见到儿子伴倒了,便拿起鞋底来打伴倒儿子的石子或是任何的什么东西。

  可有一次小清玄却是自己把自己绊倒的,母亲怕儿子受了委屈,于是又拿起了鞋底,但楞了半晌却不知道该打什么东西,一边的小清玄也就那样子看着母亲。

  笔调舒缓平淡,却把我看的感动颇深,也就自然想起了自己儿时的一些零碎事。

  我十岁前都是生活在一个叫小东的镇子里,父亲是兽医站的兽医,母亲是镇医院的护士。生活平淡的亦如这座平淡的小镇子,但这种平淡却也有平淡的难忘处,直到现在母亲还经常讲起关于那段时期的零碎往事,母亲性格直爽刚烈,虽然已经是很上了年纪,一讲到高兴处还是声笑彻室。

  当然这些个零碎往事也不全是笑声的,也有很多令母亲颇沈郁的记忆。

  据母亲说,我在两三岁的时候,曾有段时期经常犯一种怪病:夜惊。而且大多都是半夜的相同时间,我就会忽然醒过来,看着黑洞洞的房门发抖。母亲就紧紧的搂住我,一手摸着我的头,一手不住的像赶羊赶鸡样的对着黑洞洞的房门挥手,好象是这样就可以让我不怕了。

  每到下雨打雷的时候,我的这种病就犯的更加厉害。因为恐惧,声音颤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小脑袋恨不得钻到母亲的身体里。样子看起来真的就像时而被闪电劈的雪亮的黑洞洞门口站着什么恐怖以极的东西。

  而很多时候父亲是不在家的,他的工作需要到四周偏远的林区鹿场出差,所以家里经常只剩下母亲和我两个人。

  母亲是孤儿,自小就磨练成万事不求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然有时因伤心处也会像大多数女人样偷偷落泪,但大多时候却是个不让男人半步的刚烈脾气。自然也就不信鬼不信神了。

  但不久镇子里发生了一起怪异的杀人案后,母亲开始怕了。

  杀人案就发生在距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姓魏的家里,杀人的是丈夫,当时在镇中学当语文老师。被杀的是妻子,平日在家伺候一个半岁大的女儿。

  说起来这起案子很离奇,据镇派出所的一个值班民警说,那天半夜是这位老师自己来投案自首的。当时这位民警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到这位似乎没什么反常表情的语文老师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人头的时候,他才猛的清醒过来,有大案子发生了。

  这件案子在当时曾轰动了很长一段时间,其轰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对夫妻间有什么深仇恶怨,却是因为杀妻丈夫平平静静却又惊人无比的自述。

  据丈夫说,他跟妻子间很正常,除了夫妻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小争吵外,其它跟满世界的平凡夫妻一样,平凡的绝对平凡的生活着。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丈夫忽然发现妻子有些反常,不知道为什么,丈夫越来越有种强烈的感觉,妻子想趁他睡熟的时候暗害他。至于这种怀疑的根据,丈夫完全说不清来源,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于是丈夫每天入睡都偷偷的把家里的菜刀藏在枕头底下,本是以防万一的,却不成想,半夜清醒过来时,妻子的一颗人头已经被自己生生的割了下来。

作家林清玄儿时故事中有这样一段,母亲从小很疼他,如果见到儿子伴倒了,便拿起鞋底来打伴倒儿子的石子或是任何的什么东西。

  可有一次小清玄却是自己把自己绊倒的,母亲怕儿子受了委屈,于是又拿起了鞋底,但楞了半晌却不知道该打什么东西,一边的小清玄也就那样子看着母亲。

  笔调舒缓平淡,却把我看的感动颇深,也就自然想起了自己儿时的一些零碎事。

  我十岁前都是生活在一个叫小东的镇子里,父亲是兽医站的兽医,母亲是镇医院的护士。生活平淡的亦如这座平淡的小镇子,但这种平淡却也有平淡的难忘处,直到现在母亲还经常讲起关于那段时期的零碎往事,母亲性格直爽刚烈,虽然已经是很上了年纪,一讲到高兴处还是声笑彻室。

  当然这些个零碎往事也不全是笑声的,也有很多令母亲颇沈郁的记忆。

  据母亲说,我在两三岁的时候,曾有段时期经常犯一种怪病:夜惊。而且大多都是半夜的相同时间,我就会忽然醒过来,看着黑洞洞的房门发抖。母亲就紧紧的搂住我,一手摸着我的头,一手不住的像赶羊赶鸡样的对着黑洞洞的房门挥手,好象是这样就可以让我不怕了。

  每到下雨打雷的时候,我的这种病就犯的更加厉害。因为恐惧,声音颤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小脑袋恨不得钻到母亲的身体里。样子看起来真的就像时而被闪电劈的雪亮的黑洞洞门口站着什么恐怖以极的东西。

  而很多时候父亲是不在家的,他的工作需要到四周偏远的林区鹿场出差,所以家里经常只剩下母亲和我两个人。

  母亲是孤儿,自小就磨练成万事不求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然有时因伤心处也会像大多数女人样偷偷落泪,但大多时候却是个不让男人半步的刚烈脾气。自然也就不信鬼不信神了。

  但不久镇子里发生了一起怪异的杀人案后,母亲开始怕了。

  杀人案就发生在距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姓魏的家里,杀人的是丈夫,当时在镇中学当语文老师。被杀的是妻子,平日在家伺候一个半岁大的女儿。

  说起来这起案子很离奇,据镇派出所的一个值班民警说,那天半夜是这位老师自己来投案自首的。当时这位民警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到这位似乎没什么反常表情的语文老师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人头的时候,他才猛的清醒过来,有大案子发生了。

  这件案子在当时曾轰动了很长一段时间,其轰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对夫妻间有什么深仇恶怨,却是因为杀妻丈夫平平静静却又惊人无比的自述。

  据丈夫说,他跟妻子间很正常,除了夫妻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小争吵外,其它跟满世界的平凡夫妻一样,平凡的绝对平凡的生活着。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丈夫忽然发现妻子有些反常,不知道为什么,丈夫越来越有种强烈的感觉,妻子想趁他睡熟的时候暗害他。至于这种怀疑的根据,丈夫完全说不清来源,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于是丈夫每天入睡都偷偷的把家里的菜刀藏在枕头底下,本是以防万一的,却不成想,半夜清醒过来时,妻子的一颗人头已经被自己生生的割了下来。

作家林清玄儿时故事中有这样一段,母亲从小很疼他,如果见到儿子伴倒了,便拿起鞋底来打伴倒儿子的石子或是任何的什么东西。

  可有一次小清玄却是自己把自己绊倒的,母亲怕儿子受了委屈,于是又拿起了鞋底,但楞了半晌却不知道该打什么东西,一边的小清玄也就那样子看着母亲。

  笔调舒缓平淡,却把我看的感动颇深,也就自然想起了自己儿时的一些零碎事。

  我十岁前都是生活在一个叫小东的镇子里,父亲是兽医站的兽医,母亲是镇医院的护士。生活平淡的亦如这座平淡的小镇子,但这种平淡却也有平淡的难忘处,直到现在母亲还经常讲起关于那段时期的零碎往事,母亲性格直爽刚烈,虽然已经是很上了年纪,一讲到高兴处还是声笑彻室。

  当然这些个零碎往事也不全是笑声的,也有很多令母亲颇沈郁的记忆。

  据母亲说,我在两三岁的时候,曾有段时期经常犯一种怪病:夜惊。而且大多都是半夜的相同时间,我就会忽然醒过来,看着黑洞洞的房门发抖。母亲就紧紧的搂住我,一手摸着我的头,一手不住的像赶羊赶鸡样的对着黑洞洞的房门挥手,好象是这样就可以让我不怕了。

  每到下雨打雷的时候,我的这种病就犯的更加厉害。因为恐惧,声音颤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小脑袋恨不得钻到母亲的身体里。样子看起来真的就像时而被闪电劈的雪亮的黑洞洞门口站着什么恐怖以极的东西。

  而很多时候父亲是不在家的,他的工作需要到四周偏远的林区鹿场出差,所以家里经常只剩下母亲和我两个人。

  母亲是孤儿,自小就磨练成万事不求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然有时因伤心处也会像大多数女人样偷偷落泪,但大多时候却是个不让男人半步的刚烈脾气。自然也就不信鬼不信神了。

  但不久镇子里发生了一起怪异的杀人案后,母亲开始怕了。

  杀人案就发生在距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姓魏的家里,杀人的是丈夫,当时在镇中学当语文老师。被杀的是妻子,平日在家伺候一个半岁大的女儿。

  说起来这起案子很离奇,据镇派出所的一个值班民警说,那天半夜是这位老师自己来投案自首的。当时这位民警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到这位似乎没什么反常表情的语文老师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人头的时候,他才猛的清醒过来,有大案子发生了。

  这件案子在当时曾轰动了很长一段时间,其轰动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对夫妻间有什么深仇恶怨,却是因为杀妻丈夫平平静静却又惊人无比的自述。

  据丈夫说,他跟妻子间很正常,除了夫妻间一点鸡毛蒜皮的小小争吵外,其它跟满世界的平凡夫妻一样,平凡的绝对平凡的生活着。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丈夫忽然发现妻子有些反常,不知道为什么,丈夫越来越有种强烈的感觉,妻子想趁他睡熟的时候暗害他。至于这种怀疑的根据,丈夫完全说不清来源,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

  于是丈夫每天入睡都偷偷的把家里的菜刀藏在枕头底下,本是以防万一的,却不成想,半夜清醒过来时,妻子的一颗人头已经被自己生生的割了下来。

当时的办案人员并不轻信丈夫的话,一是丈夫的自述中充满了毫无根据性的逻辑漏洞,二是丈夫自始至终的那种平淡表情,让人觉得有点反常。

  但在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后,的确没发现一点有关这对夫妻间的异常线索。于是就把这件案子移交到县市公安局,直到市局里的一位心理专家介入后,才惊然发现,这杀人丈夫有着相当严重的间歇性精神分裂。

  一般来说,精神分裂不是家族遗传,就是后天经受了巨大打击而产生的精神崩溃。

  但让人不解的是,这位镇里做语文老师的丈夫,祖辈里不但全无精神分裂的家族病史,而且在平淡的小镇生活中,更没机会遭受到让人发生精神崩溃的打击。那他的严重间歇性精神分裂究竟是怎样造成的呢?

  在经过心理精神专家的精心诱导后,杀人丈夫终于在半催眠的状态下,恍惚中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据他说,他曾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几乎每天半夜的固定时候都能看到黑洞洞的门口伸出一只手来慢慢的摇,起初他还以为是幻觉,但黑洞洞的那只手每天固定半夜时候的出现,越来越让他感到恐惧非常。可他又不敢告诉妻子,怕是不解决问题,又吓坏了她。

  而且更糟糕的是这种事又没办法跟外人说,所以日子一长,丈夫几乎到了崩溃边缘。

  忽然有一天开始,那只黑手不再出现了。丈夫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消失了,还是什么不可知的缘故,但可怕的是,也就从那天后不久,丈夫开始疑神疑鬼的怀疑起妻子来了,一直到茫然不知的情况下,亲手把自己妻子的头生生割了下来。

  至于是不是因为那只幻觉似的半夜黑手让他发生了精神分裂,从而最后导致丈夫杀妻。这成了一件悬而未解的无头尸案。

  正是因为它的悬而未解,镇子里便越发的谣言四起了。越传越恐怖,越传越离谱。母亲本是不可能信的,可一但轮到自己,而且是自己的亲身骨肉,便开始不敢不信了。

  一等父亲回来就商量着如何给我治这怪病,听镇子里的老人说,以前也有犯这怪病的,而且大多是不懂事的孩子,因为孩子眼亮,经常能看到很多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等我再半夜惊醒的时候就用家里的菜刀去剁门槛子,或是砍菜板子。据说这样可以辟邪。

  但听母亲讲,这种古老的民间辟邪法并没能根治了我的怪病。直到最后我们搬了次家,我的这种怪病才彻底见好。

  再后来到我十岁的时候,我们全家搬回到母亲出生的城里。大概又过了七八年后,我又回了次小东镇。那里正四处动迁盖房子,在老地方怀旧重游时,无意中听说十几年前发生丈夫杀妻的那栋房基下挖出了一座老坟。而当时屋子的房门不偏不倚正压在老坟的上面。

  于是有记得那起无头尸案的镇民,又开始了各种奇猜异想。我不免也想到自己小时候的那段怪病,不知道是不是居住的房子下也压住了什么东西。可一直没能得到答案。

  又过了几年,当我开始研究术数风水后,才从另一个角度稍稍揭开了一直困绕在心的迷惑。

  暂且不论鬼神之说,单就风水而论,活人居住的阳宅,最忌盖在坟墓之上,除了地基之下有漏为凶外,那坟中尸骨所散发出来的化学气体,也是对在生之人有相当不利影响的。

  行文至此,六羊不禁轻轻一叹,风水一学虽说为玄,却决非是幻。此学什么时候能多些仁人智士相研,不知会少了多少无谓的人间冤案。

  童年碎忆,手记夜半,希望读者不只一看,写者不只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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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嗅觉很有趣,有的人很敏感,有的人却很迟钝。这大概受很多因素影响著,甚至吃饱饭跟饿著肚子时的嗅觉,都有很大的差别。

  而有一种嗅觉却是很奇特的,它不是敏感与迟钝的问题,而是不同人在相同时间相同地点对待相同东西时,却发生了极为奇怪的事情,一个闻到了很强烈的刺鼻气味,一个却若无其事。

  这种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身上,而且零零碎碎的记起来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因为母亲是镇医院的护士,我童年的很多时候都是医院玩大的。当时还有几个差不多大的同是医院家属的小夥伴,成天风风火火像群野小子似的东淘西窜。

  那个时代的镇医院不像现在那样又生冷又坚硬。宽宽大大阳阳光光的,回忆起来那很像是栋俄式建筑,窗子又细又高,轮廓简洁而又棱角分明。那里的每个角落都几乎被我们这群让人头痛的野小子给玩遍了,於是就有夥伴提议到医院後院野草地中的那间小房子去玩。

  这个提议其实早被我们每个人都想过了,但之所以一直没去是有原因的,母亲及其医院里的大人们不止一次的警告我们,到哪里野都成,就是不准到那间小房子去。因为那是医院的太平间,也就是装死人的地方。

  “死人”对於我们这群只知道吃饭睡觉耍欢的七八岁顽童来说,是个即陌生恐惧又有点新奇的事物。而且越是大人禁止就越是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

  於是就在一天中午,趁大人们都休息的时候,我们几个野小子偷偷的会到一起,悄悄的摸到了这间平时只能远看却不能靠边的停尸房。

  这间小房子看起来很简陋,孤零零的独自埋在老高的秋草从里。好在这房子是和医院是分离开的,否则就我们几个野小子的毛手毛脚,还是躲不过大人们的火眼金睛的。

  越是临近眼前的小房子,就越是有种即害怕又兴奋的感觉。几个人紧紧凑在一起,像平时偷西瓜似的蹑手蹑脚的前行著,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偷西瓜,而是偷看死人。
直到门边了,我们才发现那门已经上锁了。但又不甘心白来一躺,於是我们就绕到小房子的侧面,那里有一扇窗户,可以清楚看到小房子里的一切。

  那窗子比我们的头略高一点,稍一翘脚便能看到里面了。但本来满心好奇的来到这,心里又突突跳的不行了。夥伴中有个叫二彪的,稍大两岁,性子又野,就鼓动我们不要怕,他先看,然後我们再跟著他看。

  二彪长的比我们都高,只要把腿伸直,就能看到里面了。当时我还记得二彪双手扒著窗台,腿慢慢伸直瞪著一双眼睛往里看的情景。

  二彪在瞪著眼睛往里看,我们就瞪著眼睛看他,心尖在扑通扑通的乱敲著鼓,想一想当时的情况,如果忽然窜出只猫或是什麽的,准把我们给吓晕。

  就这样我们一直在焦急与期待中,等到二彪把腿伸直。就在二彪的头跟窗户持平的一刹那,我们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忽然僵直了一下,大概也就那麽一下子,然後忽然伸出手来拽我们,等看到他一脸惊奇却还算正常的样子时,我们才敢逐个的站起身翘著脚往小房子里看。

  结果我们就看到了一具盖著白布单的尸体。

  房子里很简单,也没什麽现在电视里演的什麽冷冻设备,就只是一个用砖砌成的一人来长的台子。尸体就仰躺在那里,手和脚都规规矩矩的并拢著,头部鼻子明显的把白布顶起一个尖。

  呵呵,没看的时候很惊险,等完全看到了,也就不过这个样子。几个野小子瞪著一双双灯泡眼把可看的都尽量看了个遍,也没像往常那样七嘴八舌的乱说一气,这倒也正常,几个七八九岁的毛头顽童,在面对一具盖著白布单的尸体又能说些什麽呢。

  过了一会,怕被快结束午休的大人们发现,我们几个野小子开始又蹑手蹑脚的往回走了。每个人都不肯走在最後,好象生怕那台子上的白布单会伸出手拽住谁。所以都像後背生了毛似的,一个跟著一个的往外走。

  就在经过那道上了锁却还露著缝的木门的时候,我忽然像是闻到了什麽很强烈的古怪味道。像是什麽东西烧焦了,或是又带了点淡淡的香烛味。这味道有点熟悉,隐约记得有次清明跟母亲给外公烧纸就有点跟它相似。可医院周围是明文规定不准烧纸的。况且就算烧,也没人会来这个地方烧。

  当时都急著离开,也就没注意,况且那时候我才七八岁,看大家都没什麽反应,我就更不会在意了。哪里还会想那麽多。

但有一点却是很明显的,虽然闻到那气味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在我小小的脑袋里却一直留的很深很深。

  後来这种气味也在不同场合出现过几次,记忆最深的就是有一位自小跟母亲一起长大的阿姨,那天她从很远的外地来探望母亲。买了许多好吃的给我,还一个劲的抱我。但我却很躲避她,也说不上为什麽,我就是觉得她身上有股味,那味虽然不是很强烈,但却跟停尸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後来那位阿姨一直到走,也没能抱上我一次,我也不理解她为什麽那麽想抱我。为这母亲还责怪我不懂事。

  我就说这阿姨身上有股味。母亲就说我乱讲,她怎麽一点都没闻到。

  事情虽然古怪,但却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时我也小,更不会独立思考这麽成人的事。就这样恍恍惚惚懵懵懂懂的渡过了我的童年时代。我不知道别人童年眼力的世界是否也跟我一样的,至少在我童年的时候是这样理所当然想的,而切感觉起来也很正常。虽然从现在成人的角度讲,那的确有点光怪陆离。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们举家迁居到市里,随著年岁的增长和周遭环境的变化,我的那种奇怪的嗅觉开始渐渐减退,最後几乎被我遗忘。

  一直到我二十岁的时候,在去参加一位远房亲戚长辈的丧事上,才让我有机会重新认真思考这件古怪的事情。

  当时我的这位长辈生前是居住在一栋大厦里的,去的那天正值出殡的日子,要等大部分被邀请的亲戚到齐,然後才装棺出房。

  遗体就停放在老人生前居住的西房里,这是我继小时候偷看太平间後,还是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的接触去世的人。老人仰躺在床上,肤色蜡黄乾瘪,像是被抽走了什麽东西。老人家生前我是见过几面的,虽说是人老难免有终,但毕竟有生前的诸多笑语声容,心底里不免有种沉沉的伤。

  正沈郁的时候,外面来了追悼的客人,亲戚们都迎了出去,刚还叹声不断的西房里,只剩下了我和面前这位长辈的遗体。

  也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空静中,我忽然就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按理说独自面对长辈又是亲戚的遗体我是不应该怕的,却不知道为什麽,心里抑制不住的像长了毛,耳内也奇怪的发出一种尖细的锐鸣。接著我就闻到了一股古怪的气味,一股似乎很熟悉的古怪气味,就像是烧的冥纸中又带了点香烛的味道。

  我迅速向四周看了看,房间内打扫的很乾净,没有任何烧过纸的迹象,而且大厦住宅内也不允许烧纸。这位亲戚家又是地道的无神论者,上香供神的事就更没可能。

  那这种气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就一下子联想起小时候那次偷看停尸房的记忆,一个念头不自觉的生了出来,如果真的没人烧过纸燃过香烛的话,这种古怪的气味只有一种可能,那是死人的味道!

  这麽一想就让我更加坐不住了,这要真是死人的气味,那为什麽众人闻不到,却独独我能闻到呢?这究竟是一种可以闻到的气味,还是我个人的一种独特敏感呢?如果是一种感觉,那围绕在我身边的又是什麽?

  我再也坐不住了,急步走了出去,一直走入人群,那种令我发毛的古怪气味才渐渐消失。

  等我静下心来,前後仔细想想这事的时候,又有许多疑惑的地方。从我想起来的那些童年记忆中看,在闻到那种古怪气味的时候,并不全是有死人的。还记得那位想抱我的阿姨,她可是活生生的人。可她身上的那种气味却是真真实实死人的气味,是我童年的记忆有误?还是的确在童年眼里的世界与现实不同?再或是在那位元阿姨身上,已经发生或是正在发生著什麽可怕的事情。

  那次後我开始有了个强烈的想法,很想验证我的这种独特感觉是否真实。如果再从周围生人身上闻到这种气味,我一定跟踪到底。看一看究竟这种气味预示著什麽。

  可遗憾的是,自从这次後,那种可以似乎闻到死人气味的古怪感觉再也没有了。是我自己的刻意回避,还是其他的什麽原因导致了这种後果,那便不得而知了。

  一直到後来研究易学中的八字才发现,我命犯华盖,随著入运後的不同时期,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出现,尤其是对於诸如此类的神秘事物。

  实际命犯华盖的人在实际生活中有很多,对周遭事物有独特感觉的人也有很多,只是他们的各自理解和看事物的角度不同罢了。

  希望看过这篇小文的朋友不要疑神疑鬼,很多事情虽然不能肯定其是否真实,或是是否虚幻,都没必要过分深究,因为那是因人而异,可遇而不可求的。再者要明白一个道理,现实生活对於现实中人来说,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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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即便在我开始研究八字後,也是没多想什麽其他东西的。直到有一次兴趣使然,打开了母亲和父亲的八字。忽然发现他们都是命硬无比,再结合自己的强旺四柱,於是就联想起家里为什麽始终无法养活家禽的怪事来。

  虽然还不肯定,但一家三口的强硬命局,一定是对周遭事物有相当影响的。而且也理解了初中时候一位算命先生对我的断语:离家远祖方为安。

  自从毕业到现在的多年间,平均每年在家里的日子都不超过一个月。虽然随著年岁渐长,已经开始意识到这种走南闯北的生活不利家庭。但无奈的是,驿马狂时,注定要奔波四海。每每归家开门的一瞬间,望见日渐老迈的父亲母亲,为子不能近孝,酸楚涌上,心内黯然。

  几日来因为闭关赶文,使得连非正文内容的“夜半手记”都迟迟不见更新,六羊实在愧对众多支持我的书友。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是拼命赶文,力争最快速度让实体书超出网路版,从而能让诸兄尽早看到续文。

此时,朝歌在看著老赌头;梁库张大嘴巴看著老赌头;婉姨、姐妹花、阿光在看著老赌头;土守形及所有的土家人在看著老赌头;坑外不知道隐藏著多少只眼睛也在看著老赌头;

  老赌头却又笑了:“没想到我老赌头孤身寡人的一把年纪了,还有人这麽惦记我。呵呵,呵……”。

  老赌头强忍疼痛,笑到半声便息音下去。

  梁库看著仅靠著一条腿支撑的老赌头,再联想到刚才那一声折裂声,虽然还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但却知道老赌头一定是腿断了,刚想走上前,却被朝歌挡住了。

  梁库看了看凝重的朝歌,似乎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於是对著老赌头大声道:“老……老赌,你要是疼,就别再那麽多废话!”。

  老赌头喘了几口气,抬头看了看梁库,又四周扫视了众人,嘿嘿笑道:“没那麽紧张吧。恐怕在场每位想要他这把老骨头都比吹灰容易,之所以一直活到现在,那一定是有他活的道理。”。

  朝歌心下急转,已经听出老赌头的话意,那隐身人要想下杀手,恐怕早在那次人骨坑中就下手了,但一直未动手,一定是有什麽棘手的顾忌,或是什麽重要的东西被老赌头掌握著。而现在布下凶阵,好象只不过是为了封住老赌头的嘴,却并不一定狠下杀手。

  於是暗暗收了术力松开掌诀,接下来松开掌诀的是婉姨土守形,然後在场的人都似约定好了似的,纷纷松了掌诀,因为大家转瞬间的第一感觉就是,若最後仍把持掌诀的人,那便很可能被怀疑成隐身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众人中最後仍迟迟不肯放下掌诀的却是姐妹花。

  感觉著万众注目的焦灼,小轻小灵缓缓放下手臂,少顷,巨静中众人双眼闪烁不定仍未移开姐妹花半刻。

  小灵忽然破颜一笑:“各位是在怀疑我们姐妹吗?”。

众人不语,依旧闪烁不定的眼睛却似乎已经告诉了姐妹花答案。

  小灵再要说什麽,却听到离身边最近的阿光说话了:“施局的人好阴毒!在最後松开掌诀前竟忽然向小轻小灵催动术力攻击,这样就可以逼迫小灵姐妹一直掐诀保持防守,幸亏我离的近,虽然没有什麽术力,好在还能感觉的出这股突然袭来的凌厉术力。这麽做他无非是想扰乱视听瞒天过海!”。

  真没想到,阿光不说还好,这样一说相反更让众人满眼狐疑。众人多日来的相处中,就算呆子也看得出阿光与姐妹花小灵间的朦胧爱意,阿光这样挺身而出很容易就让人想到护花使者。况且刚才能在众人眼皮底下布成杀阵,一定是多人协力配合才能办到。难道外表阳光的阿光,还有天真可爱的姐妹花就是那一直隐藏的神秘人?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多年的阅历告诉人们,让人最不怀疑的,却往往是最後的作案者。

一边的梁库听的满头雾水,更何况众人的眼神似乎很是针对自己心爱的姐妹花,於是忍不住大声道:“什麽扰乱视听?什麽瞒天过海?你们在说什麽呀?”。

  此时众人没一个肯出声的,本可做答的阿光,忽然发现刚才因为自己的一番言语,不但没能起到正面作用,而且似乎把情况更糟糕化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做答。

  却又听到背後的老赌头说道:“嘿嘿,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小轻小灵是最後一个松开掌局的。所以现在大家夥正怀疑,他们就是害我骨折的凶手。”。

  梁库破口大?:“放屁!放屁!放屁!屁可以乱放,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谁家的规矩最後松开手的就是凶手?要我说谁最先松开手的谁才有可能是凶手。嘿嘿,再者说了,老赌破破烂烂衰人一个,我们小轻小灵为什麽要害他?呸呸呸!长个脑袋干嘛用的?都好好想想吧!”。

  梁库一时激愤,除了朝歌,在场的众人恐怕个个都被骂在话下了。

  梁库一天吃的饱睡的香,始终并不知道隐身人一事,但这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痛?,细一想来却也不无道理。那隐身人为了隐藏自己,虽说不可能是最先松开掌局的,但也绝对是一有察觉众人意图,便立时收手,又怎会等在人後呢?

  於是如此一来,让场中氛围更加疑雾弥漫了,眼目微移下,立显人人猜忌,个个自危。

  因为众人掌诀一松,老赌头身边的杀阵也便自动消失了。朝歌放下众人走到老赌头身边,伸手在老赌头的手掌中推拿牵引,渐渐把他体内被击乱的秩序恢复过来。

  中医出身的阿光也随後走过来,出手为老赌头小心接骨。因为有朝歌的术力安抚,再加上阿光的手法高超,不但很快接上了来赌头的腿骨,而且还很大程度的减轻了痛楚。

  於是老赌头又来了精神:“放的好!放的好!谁说姐妹花是凶手?谁说的谁就是凶手!哎呀,梁库放的真好!”。

  梁库几步走过来激动道:“老赌,认识你这麽久,总算说了句人话呀……”。

  忽然又想到哪里不对,虽然整体话意上在帮著姐妹花说话,但那句“放的好”,又似乎在夹枪带棒的针对自己。左思右想中,刚刚还一嘴激动,马上又满脸狐疑了。

  又是紧张关头,被这对活宝给冲淡了气氛。

  朝歌眼见又无法追出隐身人的下落,於是欲扶起老赌头:“走吧。”。

  阿光也道:“恩!骨头断的久了,恐怕难以全愈。回去再说吧。”。

  老赌头却按住了朝歌两人的手,忽然以从没有过的老人口气动声道:“谢了!谢了!今天很难得,人来的这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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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2:55:2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赌头说著,向四周望了望,像是说给坑底人听,也像是说给坑外人听。

  最後老赌头低下头:“知道为什麽今天我的腿被折断吗?五行族出土了,六甲旬也挖完了,该出来的差不多都出来了,也该到了断的时候了!”。

  老赌头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在来回摸搓著自己那条断腿,样子就像是跟自己的腿说话。

  当老赌头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全没了往日的赖气,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静淡中又似乎千涛百涌。

  这一变化,顿时让全场的气氛为之一肃,不觉中都秉住了呼吸,众人都忽然有了种预感,神秘的老赌头终於肯开口了,也许全局最关键的一条线,终於就要被牵起了。

  只听得老赌头苍老沙哑的声音慢慢响起:“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讲一个关於四百多年前的一个故事。”。

  此时一阵风吹入坑来,没了夏天的燥热,有的全是仲秋的熟香,和已隐隐步来的晚秋之瑟。


老赌头开始讲述他的故事了,老暮的他一动不动的依靠在坑壁上,阴影在他身上罩了一层淡淡的青灰色,看上去就像他腿下古村遗址的地砖,已经在那里静静的存在了几百年。

  “四百多年前术界宗门里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物。没人知道他的师承是哪一派,好像竟然是早以失传了的古占闻声断相。闻声断相是种只听声音就可预知测事的古占,相传是春秋战国时盲公乐圣师旷所创,但因这种术数对人心境要求太高,致使师旷隐世後,也就没一人能懂此术了。”。

  老赌头的忽然转变虽然让众人大大吃了一惊,但通过这些日子的仔细观察,对照他不断的惊人之语,又的确在预料之中。他的用意似乎无非是暗中指引等待时机罢了。

  而朝歌也彻底明白了从与老赌头相遇那一刻起,一切都在某种冥冥轨迹之中。至於为什麽看上去对术数了解甚多的老赌头本身却无术力,而且体貌特徵又完全不像两族中人,那便只有等待老赌头一一道来了。

  老赌头继续说著:“这个年轻人就凭著只听声音就能测准来事的古占奇术,在四百多年前的玄门术界一路闯来,占尽了风头。这当然也就引起了当时皇帝的注意,传旨把他招进宫去,赐号神易国师。”。

  一句“神易国师”让众人再度联想起那个神秘牌位“命主神易”来,不知道两者有何联系。疑情虽巨,却都装在心里,每个人都不敢打断了老赌头的故事,生怕这一打断,便像各自家族的残缺记忆般,再无接续。

  老赌头继续:“可不久这位神易国师竟忽然失踪,被皇帝下诏缉拿。罪名是神易国师利用职司读遍了皇库藏书,融天下各派术数的长处,竟然勾结私党挖绝龙脉,妄图著自立朝纲。”。

  朝歌听到这,心下奇怪,如果神易国师真的达到了这样高的境界,就应该明白,更朝换代的国史大运,决不是一人的命力就能改变的!想来必有内情。朝歌此刻疑情,也正是众人所想。

  老赌头像是看穿众人心思般,微笑了笑:“不错!这里面实在隐藏著一个大秘密!”。

  一说到秘密,众人在本来就已经极度集中的倾听中又震了一震。只因现在老赌头每说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字都可能密切关系到本身各自家族。

  老赌头:“在当时的玄门术界有个魏氏名门望族,但过於孤世清高,得罪了当朝权贵。被他们收买异士,迁藏祖坟,破坏家脉。害得整个魏氏家族奇祸连连,险些灭顶。幸亏遇到了当时已经出宫的神易国师,暗中点拔,化险为夷!当时魏氏祖先就立下重誓:奉神易为命主,肝脑涂地追随神易左右!”。

  命主神易——终於如众人所料,老赌头所讲的神易国师正是六甲旬神秘供奉的命主神易。也便知道了,老赌头的故事正在一点点揭开两族之迷。众人不禁更对老赌头的来历倍感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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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35:4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赌头:“当时那个皇帝正处明朝衰落期,淫奢荒欲,无所不极。他要神易如此做,并非集权中央造福社稷,完全为了要把天下人变成行尸走肉,让他欲取欲求,随心所欲!神易观星断卦早已预知此事。之所以让皇帝亲口说出,是想劝说皇帝,王朝运势亦如人之生老病死,饿食渴饮病则药医,只要尊理行事,一世无虞。但朝代更迭乃天理回圈难逆轮迹。”。

  朝歌暗暗点头,易术中的生克回圈也是这个道理。钦佩这位古人神易同时,又不免为他有些担心。

  老赌头嘿嘿冷笑了两声:“那皇帝也太小看神易了,就算是千军万马之中,神易亦如信步?庭,区区的御林军又能奈何?!神易规劝不成,便踏宫而出,从此游迹山河。”。

  别看平日里老赌头满嘴市井式的油腔滑调,可一讲起这个故事来却完全换了个人,所用语气就像在背著一篇明清小说般有板有眼,可想而知这故事一定是在他家族世代中口口相传下来,生怕被後世子孙改了内容,所以字字句句都保持著原来模样。

  此刻老赌头低沉不语,朝歌众人思索不觉中,沉浸在对神易那丰神逸骨的憧憬幻想之中。

  梁库也正想著,就只这又能隐身又能整人的阵衍术,已经够玄的了,那集万术於一身的神易,还不定神到什麽程度呢!

  隔了许久,又听到老赌头淡淡说道:“但这还只是那个秘密的一半。”。

  闻听此言,众人又迅速在遐思中被拉了回来。


老赌头:“神易担心明皇再请异士挖龙掘脉,明朝覆灭倒是小可,但天下苍生却是大计!神易便依山就势,布水裁局,把易显龙脉隐形起来。这样一来不但彻底激怒了皇帝,而且也让上至百官朝臣,下至玄门异术百门各派,无不闻风而动。”。

  老赌头说到这停了下来,看了看众人:“说到这,一定有人疑问:按理说神易的作为对百官有利?怎麽他们也来帮凶?”。

  问的不错,此刻众人心中也正有此疑问。想来很可能老赌头在第一次听到祖辈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同现在众人一般,随著曲折发展都会生出相应疑问来。

  老赌头:“神易虽未被皇帝利用,但他的入神异术却始终是百官大患,又不能为己所用,还不如乾脆……”说到这里老赌头顿了顿,显然不肯用陋词来污了神易,接著又道:“而那些玄门术士和江湖市井,可就是为了那珍奇巨葬了。”。

  听到後面这句话,不只是梁库眼皮一跳,连朝歌也好奇的动了神,所有众人的表情就更加千奇百怪了。虽说还不知道老赌头到底是何来历,他说的这个故事到底可信几成,但从老赌头的认真神情和故事的有根有据,不得不让众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入到情节中来。也不由的心中一荡,如果老赌头所说是真,也就不难理解为什麽一个偏僻小村的祖坟,几百年来会如此牵耗著两大家族的生死旺衰。

  老赌头继续道:“神易在隐脉藏形的时候,也同时探出了无数巨墓宝葬,和一些远古高人的佚世奇书。找到了神易,也就意味著找到了这惊天宝葬。所以你们就会知道,神易当时的处境几乎是以一敌国。以神易之术,这倒也算不了什麽,但若是换了常人,恐怕就万劫不复了!”。

  在场众人几乎都是术数高手,深知古人盛行修术,几百年前的奇门异术何止千家百派,就算不懂术力的梁库和雷子也都不止一次的亲身经受过术力凶险。也就自然能想像到几百年前这位神易的险恶处境,同时也更加的向往起这位传说中的命主神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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