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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9 22: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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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第五十章
一枝鸟鸣,几声人语,再伴马蹄轻轻,去往九鹿县的漫长乡村野路上倒也不寂寞。
朝歌仍然坐在车前,多日紧锁的眉头稍见舒展,毕竟尽半年的努力,这个风水大局终于看见了些眉目。虽然还不能马上断定那坡下遗址是否跟五行村有关,但从其尸骨的特殊质气看,村中生前之人,必都是大有来历的。
一切就等挖掘展开了,随着古村遗址的逐步再现世间,也许会有更多的意想不到被发现。
此时车内传来众人的一阵说笑声,梁库经过昨晚一阵被抢白,他忽然发现身边这几人实在不简单,先前觉得对历史懂的不能再懂的可爱姐妹花,已经够让他嘴部神经僵硬好一阵了。可通过昨晚,他更发觉婉姨更加了不得,竟然能隔着土层精准无比的感觉出哪里有人骨头。
虽然听起来有些恐怖,但这本事对他梁库来说实在有着重大意义,若是把这本事应用到探测古墓上,再配合朝歌的风水断位,一个宏观断位,一个微观探精,好家伙,这天下坟丘,还有哪一个能躲过他梁库的火眼金睛。
梁库越想越心痒,几乎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禁一脸恭敬加乞求的向着婉姨:“婉姨,求您件事行不?”。
婉姨颇感诧异,这梁库平日里除了姐妹花,几乎当其它几人不存在,现在却怎么720度大转弯?心里纳闷随应了句:“你说。”。
梁库更投入了:“求您收我做徒弟成不成?”。
这回不但婉姨更诧异,连阿光和姐妹花也摸不到边际了。梁库想干什么?想学婉姨的金杀术吗?他当时好象并不在场呀。
婉姨也实在想不出这小子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于是顺着答道:“但我这个职业好象不太适合你呀?”。
这句话把梁库整的有点发懵,人骨头跟职业有什么关系呀。又忽然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吧。于是急忙补充:“哦不是!我是想跟您学学不用看就能知道哪里就有骨头的绝技。”。
朝歌隔着车窗也无意中听着车内的对话,梁库一出此言,他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了,不禁哑然一笑。
姐妹花虽然还搞不清梁库究竟想干什么,却好象从梁库话中想到了什么,忽然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
小灵边忍住笑边打趣着:“咯咯,婉姨那种独特禀赋可是奇中之奇,学不来的。被你这么一说,可成了……成了……”。
小灵没说出可成了什么,却笑的说不出声来。
梁库一听小灵说话便满脸充满了傻乎乎的微笑:“成什么?你说呀,成什么?”。
姐妹花心灵相通,小轻也正笑的花枝乱颤,听梁库这一问,便可爱无敌的学了两声“汪汪”。
这一下可把众人逗的哄堂大笑,不用看就能知道哪里有骨头的本事,可不正是小狗子擅长的绝技。
姐妹花年轻烂漫,只是一时乐趣,并没影射婉姨的意思。婉姨自然也明白姐妹花的聪明却单纯处,全不在意,也跟着忍不住笑起来。
车外的朝歌也少有的微笑起来,他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土守形,忽然发现刚才一直赶车向前平视不动的老土,此时却不知道为何把头扭到一侧,是不是也在偷笑呢?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梁库可就绝对要反击的。但此话出自姐妹花之口,那就完全不同了,此刻正一脸温柔的陪着傻笑。然后又想起绝活一事,虽然听姐妹花的意思,似乎那感知人骨的绝活大多是天生的,但总还不死心,于是又去问婉姨:“婉姨,到底收不收我这徒弟呀?”。
婉姨止住笑:“其实那也没什么难的,先天不足后天补,也可以练。”。
梁库一听这话,高兴了。
婉姨继续:“但有一样,就是每天都要睡在有尸骨的坟墓里,日子久了,就自然能感觉得出其中微妙的地方了。”。
梁库再听这话,没法再高兴了。看来再次印证了那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骨头午餐-!
笑潮渐过,小轻忽然想到了刚才婉姨只说了一半的话,于是问婉姨:“哦对了婉姨,您刚才说您是什么职业来着?”。
一经小轻提醒,大家又记起了婉姨刚说的话。不为别的,都实在想知道,这位个性独特身怀奇术的婉姨,究竟在现实中从事着什么样的职业。
婉姨稍顿了顿,然后才慢慢说:“美容。我是做美容的。”。
在外静听的朝歌稍感意外,实在没想到婉姨会是做美容的。虽然皮肤白极,但那跟保养无关,而是命局金旺所至。还有穿著气质,更像是复古大宅深院里的妇人。
这时听得梁库道:“哎呀!我说婉姨怎么皮肤这么好,原来是搞美容的。像!太像了!哦对了我有个私人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婉姨?”。
婉姨不知道梁库的嘴里又要吐出什么东东。
梁库问道:“您给她们做美容的时候,会不会联想到手底下是一堆骨头?”。
这一问话,真真的问愣了婉姨。
“去!”小灵嗔怒了一声:“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梁库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驴脾气,偏生在姐妹花前变成了羊,没了一点反抗意识。
一提到摸骨,小轻忽然从梁库的那句话中联想到了阿光:“对了,有件事差点被我们忘了。”。
众人转移视线中,小轻又道:“阿光呀,上次你还没跟我们讲,你是怎么用手在人体里布阵的呀。”。
车中话题又一下子转移到了阿光身上。连外面的朝歌也不禁精神为之一提。
阿光淡淡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跟风水地势是一个道理,人体内的经脉骨肉都根据自己的命局,而组成了一个互不相同的风水格局。我只不过根据每个时辰五行旺衰之气,然后通过在他们身上有规律的推拿,就可以暂时产生各种各样的影响。但时辰一过,这种影响就会自动消失。”。
众人不禁啧啧称奇,没想到阿光家族在放弃导引行气后,竟然另辟跷径的悟出这样一套奇术。
朝歌更是心里一惊,回想到第一次见阿光时多亏没有跟他握手,否则真不知会在自己体内布下什么暗局。
梁库看着阿光大出风头心里很不爽,一脸不屑道:“有那么玄吗?那不是跟武侠小说里吹的很玄的那种点穴神功很像?”。
没想到阿光却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不错!道理很相象。”。
小灵听的来了兴趣:“哦我知道了!上次婉姨说你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解了她的金杀气,是不是你就用这个法子,在自己身上按势推拿,用自身的五行排列把霸道的金杀气给泄走了?!”。
阿光笑的更灿烂了。
梁库却不爽的更厉害了,看来不想想办法是压不住阿光了,忽然灵光一闪道:“嘿嘿,这算什么!你们一定没听过一种神奇无边的神术。”。
果不出所料,众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姐妹花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朝歌也颇感兴趣的注意听着,听听这位暴发户搭档究竟有什么奇术。
梁库卖足了关子最后神神道:“那就是……隐—身—术!”。
…………
就这样,通往九鹿县的村路上,有这样一车人在七嘴八舌的闲聊着,估计除了赶车的和坐在赶车另一侧的冷俊帅哥外,任何一个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大概都会精神失常。这究竟是一车什么样的人?他们要到哪里去?
九鹿县,方圆二百里以内的唯一大城。因为正处在省际之间的交通要道上,往来繁杂、发展颇快,从市建规模上几乎相等于一个市级单位了。
大概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朝歌一众人等驾着那辆绝世巨车哒哒的出现在九鹿县外。
刚进城时人流尚希,除了引来无数惊目呆嘴外,一切还算过得去。可一到市区,马上引起了一阵交通混乱。最后还是由梁库出头到交警大队摆平一切障碍,而且还史无前列的申请到九鹿县历史上唯一一块马车牌照,可以任意穿行在本属汽车天下的市区要道上。
梁库不禁自鸣得意,什么这个术那个术的,都没他这钱术管用。
但正是这种钱术的频繁应用,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用钱颇巨,而且看事态发展,用钱的地方只能越来越多,梁库开始担心会出现坐吃山空的窘境。
为了这个团队的良好运作,和将来挖掘工作的顺利进行,梁库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望着姐妹花的可爱笑容,看着车外久别了的诱人城市生活,于是梁库暗暗下了决心,为了他人也为了自己,他决定再次出手,施展他那搁置已久的无敌绝技——彩票!
这时听得梁库道:“哎呀!我说婉姨怎么皮肤这么好,原来是搞美容的。像!太像了!哦对了我有个私人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婉姨?”。
婉姨不知道梁库的嘴里又要吐出什么东东。
梁库问道:“您给她们做美容的时候,会不会联想到手底下是一堆骨头?”。
这一问话,真真的问愣了婉姨。
“去!”小灵嗔怒了一声:“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梁库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驴脾气,偏生在姐妹花前变成了羊,没了一点反抗意识。
一提到摸骨,小轻忽然从梁库的那句话中联想到了阿光:“对了,有件事差点被我们忘了。”。
众人转移视线中,小轻又道:“阿光呀,上次你还没跟我们讲,你是怎么用手在人体里布阵的呀。”。
车中话题又一下子转移到了阿光身上。连外面的朝歌也不禁精神为之一提。
阿光淡淡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跟风水地势是一个道理,人体内的经脉骨肉都根据自己的命局,而组成了一个互不相同的风水格局。我只不过根据每个时辰五行旺衰之气,然后通过在他们身上有规律的推拿,就可以暂时产生各种各样的影响。但时辰一过,这种影响就会自动消失。”。
众人不禁啧啧称奇,没想到阿光家族在放弃导引行气后,竟然另辟跷径的悟出这样一套奇术。
朝歌更是心里一惊,回想到第一次见阿光时多亏没有跟他握手,否则真不知会在自己体内布下什么暗局。
梁库看着阿光大出风头心里很不爽,一脸不屑道:“有那么玄吗?那不是跟武侠小说里吹的很玄的那种点穴神功很像?”。
没想到阿光却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不错!道理很相象。”。
小灵听的来了兴趣:“哦我知道了!上次婉姨说你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解了她的金杀气,是不是你就用这个法子,在自己身上按势推拿,用自身的五行排列把霸道的金杀气给泄走了?!”。
阿光笑的更灿烂了。
梁库却不爽的更厉害了,看来不想想办法是压不住阿光了,忽然灵光一闪道:“嘿嘿,这算什么!你们一定没听过一种神奇无边的神术。”。
果不出所料,众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姐妹花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朝歌也颇感兴趣的注意听着,听听这位暴发户搭档究竟有什么奇术。
梁库卖足了关子最后神神道:“那就是……隐—身—术!”。
…………
就这样,通往九鹿县的村路上,有这样一车人在七嘴八舌的闲聊着,估计除了赶车的和坐在赶车另一侧的冷俊帅哥外,任何一个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大概都会精神失常。这究竟是一车什么样的人?他们要到哪里去?
九鹿县,方圆二百里以内的唯一大城。因为正处在省际之间的交通要道上,往来繁杂、发展颇快,从市建规模上几乎相等于一个市级单位了。
大概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朝歌一众人等驾着那辆绝世巨车哒哒的出现在九鹿县外。
刚进城时人流尚希,除了引来无数惊目呆嘴外,一切还算过得去。可一到市区,马上引起了一阵交通混乱。最后还是由梁库出头到交警大队摆平一切障碍,而且还史无前列的申请到九鹿县历史上唯一一块马车牌照,可以任意穿行在本属汽车天下的市区要道上。
梁库不禁自鸣得意,什么这个术那个术的,都没他这钱术管用。
但正是这种钱术的频繁应用,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用钱颇巨,而且看事态发展,用钱的地方只能越来越多,梁库开始担心会出现坐吃山空的窘境。
为了这个团队的良好运作,和将来挖掘工作的顺利进行,梁库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望着姐妹花的可爱笑容,看着车外久别了的诱人城市生活,于是梁库暗暗下了决心,为了他人也为了自己,他决定再次出手,施展他那搁置已久的无敌绝技——彩票!
去买彩票之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梁库协助完成。他们先去全城最大的中药行办齐了阿光所需的药材。黄糙纸大包小裹各类中草药散发出的特有气味,立时飘满了整个巨长车厢。
梁库狠很的不停吸着,这引起了小轻的好奇:“疑?阿库呀,没想到你也很喜欢草药味呀!”。
“阿库”当然是指的梁库,至于此种称谓是什么时候改变的,确实有点不详。不过可以确定这是梁库发现姐妹花在称呼“阿光”时,忽然感觉出这个“阿”字似乎很有一种亲近感,于是强烈要求姐妹花也要如此称呼梁库。
虽然小灵曾因此表示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如此称呼“阿库”时,总有种胃里不舒服的感觉,但这更加坚定了梁库的自信,因为不管是什么感觉,这毕竟证明已经让姐妹花有感觉了。
小灵此时也跟着说道:“是呀,这可是天下最雅致的香气了!”。
梁库当然不知道这“雅致”的含义了,只是听到一个“致”,还以为英雄美女所见略同,不住点头道:“是是是!这草药味可是好东西,能治病。你们也多闻几口,一年都不用吃药了。”。
此话一出,立时全车晕倒中。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就是与梁库本身有些渊源的地方了,九鹿县文物馆。
因为大多比较专业的考古工具,市面上很少流通,即便有也不容易买全。于是朝歌就想到了那个穆启铭所在的县文物馆,说不定那里会有他们所需的东西。
梁库早在此次动身之前就已经打算好要去这个外公穆启铭曾经栖身过的地方看看,这次朝歌一提,正好应了他的心愿。
等朝歌众人赶到的时候,已经临近文物馆下班关门的时候。本来人气就颇弱的县文物馆,这个时候就更加冷冷清清了。
先是朝歌、梁库和姐妹花四人直接找到了馆长办公室,但却听说馆长带了一批亲信正在马尔代夫群岛考察,尽管任何人也搞不懂一个热带情侣度假胜地与一个地方县级文物馆有什么内在联系,不过事实是他们确实去了,而且已经去了很久。
于是全馆没了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朝歌等人又去找负责保管用具的仓库保管员,结果让他们更为头痛的发现,这位已经退休又回来兼职的老保管员,绝对是位堪称尽忠职守的楷模,即便梁库答应五倍价钱偿还,或是留下钜额押金。但老保管就只是一句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不行!”。
百般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决定:软的不成来硬的。
姐妹花合力导引,改变了文物馆的生物时区,让全馆的人同时昏睡了过去。这让诸位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让朝歌想起了土守形曾讲过关于文物贩子的那段临村怪案,两者之间的导引手法惊人的相似。
这也让朝歌更悟通了一件事,五行族与六甲旬在导引手法上的很大不同处。虽然两族都是先摸清要布局所在地街道楼舍所组成的风水格局,然后再根据年月日时的太岁、提纲、日破、时建不同组合,来牵动这个风水格局的内部受力情况,从而衍生出对人对物的不同作用。
但很明显,五行族的导引施力更偏重于地势与建筑物之间的内在五行受力。而六甲旬则偏重于时间上的运用。于是朝歌也就明白了六甲旬的真正含义。
这六甲旬在术数上的本意正是用来标示年月日时的六十甲子,如现在的时间用农历来表示的话正是:乙酉年、甲申月、乙丑日、乙酉时。
想到这里朝歌不禁闪过一念头,如果把重视地势空间运用的五行族与偏重时间运用的六甲旬合二为一,不知道会产生出怎样的威力奇用。
因为朝歌并未习练过两族人的导引术,所以此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未继续深想。但朝歌却不知道,他正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接近了阵衍导引古术的核心奥意。
此时看着如此神奇妙用的梁库,不禁两手相搓的对姐妹花生出更无以明状的爱意,而且大摇大摆的横行在馆内陈列的各种珍贵文物之间,有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可以理解,人就是这个样子,越是发现自己可以不受正常法规和人力限制的时候,就越是有种叛逆成功式的快感。而这种感觉在算不上小人但也决不算是君子的梁库身上,表现的就更加明显强烈了。
当然在众人把所需的专业考古工具运上车后,没忘了在仓库显眼的地方留了张欠条,和一笔足以低得上被拿走工具五倍价钱的现款。
梁库在办了这件极为刺激的乐事之后,一想到这曾是对梁家有着重要意义的外公栖身过的地方,心下又不免生出几分愧疚。但又一想到外公也是在这里含冤去世的,心底又不禁的愤恨起来,暗暗发誓,等办完了牧家村的大事,一定要回来大大地为外公讨个公道,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
等把所有的杂事办完,已经临近傍晚。梁库为众人找了处全城最豪华酒店住下,只等明天一早返回牧家村。
吃过晚饭,时间不算很晚。梁库终于可以有自己的时间了,可以施展独门绝技的时候到了。
但越是临近关键时刻,就越是顾虑多。他又有点担心了,毕竟自打那次创造了彩票史上的奇迹之后已经相隔这么久,不知道自己的运势是否还能如下山洪水。于是偷偷把朝歌拽到一边要帮忙再看看人面风水,朝歌心里奇怪,搞不懂这小子到底要做什么。最后才弄明白,梁库原来是要重操旧业。于是只回了一句:希望梁家十代人的力量,不只是能买彩票。
梁库就带着这句不清不楚的玄话就近寻到了一家彩票中心。
可能天下的彩票中心几乎都是一个模式,小小的门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票对奖信息。
不过这家稍稍不同的是,门口旁多了位卖流年生肖运程的老头。梁库平日见多了这种以此为谋生的流动街头小贩,不过也挺佩服这位尖嘴猴腮、此刻正若无其事却又时刻没有放过进出行人一眼的老头,竟然能想出这等招法来。
因为来买彩票人的心理,大多都有投机走运的美梦想法,当然也就对自己的流年运程非常在意。这样一来就狠狠的抓住了目标消费人群的人心,哪有不销量猛增的道理。
从本质上看,这种以钻人心空子来赢利的小商业手法,跟观音寺墙根底下的那群先生们几乎没什么不同。要是放在往常,梁库肯定理都不理一眼。不过这次不同了,这次他想买彩票,自然也就有了广大赌彩之人的普遍心理特征,更何况朝歌的那句玄话,并没确切的告诉他什么。
于是就在已经跨进彩票中心门口的时候又退了回来,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喂老头,我可不信你这一套!要不是看你生活不容易……”。
老头眼都不甩一下,不等梁库说完就不温不火的抛出一句:“两块钱一张。”。
靠!看这老头的嘴脸,分明是一副爱买不买看穿彩民心思的模样。这极大的刺伤了梁库的自尊,但不买心又不甘,于是嘴里一边嘟囔着愤愤之词,一边掏出两块钱:“靠,竟然比外面还贵了一块钱……”。
等把那张只比普通书页面积大了一点点的流年运程彻底翻看之后,不免心里直犯嘀咕,今年正是自己的本命年,俗称犯太岁,就算有好有坏,但大体上还是波折居多。虽然梁库知道自己的命和别人的有些不一样,但这种事情他自己是说不清的。
就在七上八下的心理活动中,梁库走进了彩票中心。
靠靠靠!不会这么邪门吧!
不但那种可以既买既开的福利彩票没有,而且梁库在买了几张现有种类的彩票之后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虽然这几种彩票的累计金额都已经到达了惊人的数目,但统统都要两天之后才开奖,而且梁库记起了自己从前领取奖金时的复杂程序,中奖金额越大,领到手的时间越长。
难道真是本命年多波多折?
“想弄现金?我倒有个办法。”。
正懊恼间,门口传来卖流年运程老头的声音。
梁库回头一看,那老头正难得微笑的望着他。虽然在梁库看来老头此刻的笑,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奸的感觉。但不幸的是,他再次抓到了梁库的心。
“你有办法?你有办法还用在这混吗?!”梁库嘴硬心软的转过身。
老头似乎笑的更奸了:“运气这东西,谁都说不清。都是一个赌。”。
梁库最终还是跟着老头走了,虽然他已经隐隐觉察出老头要带他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摸摸口袋里还剩下的几十块现金,他还是决定去试试,以前那种我穷我怕谁的劲头又生猛上来。
果然不出所料,老头领到的这个地方,正是一个赌场,一个超大型赌场。
不过这个赌场与梁库从前在电器商场免费电视节目中看到的赌场很不相同,不但不遮遮掩掩,而且可以说的上是明目张胆到极点。
这个巨赌场就设在市区中心的一栋豪华大厦内。大厦的第一层是豪阔的鲍翅酒家,第二层是项目齐全的桑拿,第三层是狂舞妹影的夜总会,第四层整楼就是这个巨赌之场。
真是天高皇帝远,小县任我行。梁库开始觉得这赌场的老板实在是不简单,不简单到有点让人觉得他比县长还牛。但如果要是梁库知道,这四层楼不但都是属于一个叫“校长”的老板,而且附近的三个县里都有跟这相同的一座建筑的话,相信梁库就更会觉得这被称为“校长”的人物,不止是比县长还牛那么简单。
而让梁库更没想到的是,与现场环境极不相称的奸滑老头,竟然似乎与周围的人很熟,在看到老头从赌场分管那里拿了些钱后才明白,靠!那准是拉客的介绍费。可想而知,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被老头给牵到这里荼毒的。
不过很快梁库就投入到轰轰烈烈的赌战之中,因为他赢了。
除了这的确是最快得到现钱的办法外,更重要的是它让梁库又找回到运势如洪的自信。
梁库不懂赌,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赌大小。
从几十块钱到几百,从几百到上千,从上千到巨万。随着所赢钱数的几何递增,被吸引过来跟着梁库下注的赌众也越来越多。
伴着几百人惊天动地的兴奋呐喊,梁库几乎成了被万人拥戴的民族英雄。因为大多好赌的人,也同样都是性情中人,他们除了偶尔的几次幸运之外,大多都被庄家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们尝尽了人生冷暖同时,还要承载着赌运上的悲欢集合。这次终于可以痛快一次了,他们简直就要乐疯了!
最先发现英雄梁库的还要算是那位卖流年运程的奸猾老头,按他的多年赌场经验,新手入赌大多手气很旺,况且观察了几注之后,看这位小兄弟的手气几乎是旺气冲天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人生座右铭,老头死死跟住梁库下注,很快就赢到了一笔可观数目。
如果用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来形容的话,此刻的赌场庄家简直就是像在第十八层地狱了。
庄家的手在抖,脸色铁青,几乎连鼻血都快憋出来了。因为照这个趋势赢下去,可能就是把全县所有银行的现金搬出来,恐怕也顶不了面前这几百号人的狂赢。
就在庄家快要休克过去的时候,身后的一扇小门推开了。
一个极度不起眼的男子走了出来,不起眼的几乎跟个街头小瘪三没什么两样。只稍有一点特色的是那一头支楞八翘的乱发,就像睡了八百次却从没梳理过半次一样。再就是奇瘦无比的身材,瘦的不管穿什么衣服,看上去都好象大了两号。
此人边走边极度缺睡的打着呵欠,声音跟那几百号人的齐声呐喊相比,简直就像海啸中一条衰鱼在张嘴。但就是这声呵欠,却像瘟疫一样迅速传导开来,不光是那几百号的狂呼声,整个赌场都一下子静了下来。
所以他的第二声呵欠就显得特别清晰。
与此同时,梁库注意到了几个奇怪现象。除了全场骤静和这声清晰可闻的呵欠外,就在刚刚还兴奋到极点的忠实赌民粉丝们,忽然都像被抽了筋,呆呆的杵在那里。老头则以最快速度把刚赢到的所有筹码收起来,似乎稍晚一会,这东西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庄家,听到呵欠声就如苦海之中见到驾船来救的亲爹,急切慌忙中把位置让了出来。
此人正是赌技冠绝,三县无俩的睡不够吴老二。
就在第三声呵欠的时候,睡不够坐在了梁库的对面,差不多与此同时,一个不被注意却一直跟在睡不够身后的男子,悄悄的在睡不够左侧不远的地方也坐了下来。
梁库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面前分明是来者不善的睡不够。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字一顿的对着睡不够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此话刚出,全场就已经有几个人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
睡不够挠了挠乱发,也忍不住干笑两声:“那咱们就来个痛快的吧,把你手上的全压上吧。”。
说完向身后挥了挥手,立时就有一群膘肥体壮的保安,把守在赌场所有信道出口。
梁库开始有点发慌了,他说什么也没想到电视里的情景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这情景真实的不像有一点掺假。
无奈之余梁库反倒想开了,虽说看起来面前这家伙像是有些门道,但我梁家十代先人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我运势如洪!我运势如洪!
梁库有点像精神胜利法似的给自己鼓足劲后,开始与面前这位民间赌神睡不够搏杀了。
不过梁库并没把手头近百万筹码一把压完,而是分成了几次,从周围气氛看,毕竟对方是大有来头的,不可掉以轻心。
但不幸的是,无论梁库怎样运用自我欺骗式的精神胜利法,也无论怎样默念着自己的十代祖宗,手上的筹码还是在一次次的无情输掉。
原本场中还能听到的几声惋惜,到后来就完全转变成对睡不够吴老二赌技的赞叹声。
而揣着上下几兜子筹码的老头,开始贼眉鼠眼的向四处偷视,似乎在想着安全脱身之计。
很快,梁库的筹码只剩下一百块钱了。他开始联想到一件更为发慌的事情,刚才因为自己的带动,让庄家狂输了几百人的钱,即便自己把钱全输回给他们也远远无法抵偿,他们会善罢甘休吗?
于是瞬间,梁库的脑海里刷刷闪过各种电视里出现过类似场景的刀光血影。
一百块钱,最后这一百块钱输过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梁库手里来回磨搓着那块一百块钱的筹码,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可怕的无助。
就在梁库陷入有生以来最艰难困境之时,刚才他跟老头进来的那扇大门被推开了,声音不大,却在死静气氛中的赌场里显得清晰无比。瞬时所有人目光都不约而同望了过去。
万众瞩目中,静静走进一位身长冷俊、目凝神聚的青年。
“朝歌!”。
梁库几乎带着哭音喊出了声。
不错!来人正是朝歌,不知道突然而至的朝歌,会以什么样的全新手段,来诠释这个古老的游戏——赌术
原来朝歌因为梁库迟迟不归,不免担心梁库人生地不熟的会惹出什幺事来。于是就近在彩票中心打听梁库的消息,凑巧在梁库去的那家彩票中心就要关门的时候,被朝歌找到了。彩票老板还算热心,便如实向朝歌说了梁库去向。
可想而知,那卖流年运程的老头不知道已经牵了多少渴望现金的人去了赌场。
就在朝歌走出彩票中心准备去赌场找梁库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现象。这彩票中心虽然不起眼,但面前的一条环型路,不缺不损、不缓不急的把彩票铺面所在地正好围在中心。恰巧形成了一个难得的风水吉形“玉带缠身”,此吉形不但需要一条均匀饱满的环行路,而且也要配合铺面前低后高的有利地势。
显然这彩票中心都在不知不觉中占全了。
朝歌不免感兴趣的又回身问老板:“这里生意一定很好。”。
彩票老板马上笑咪咪的:“呵呵,是呀是呀!也不知道为什幺,很多人老远的也要到我这里来买彩票。别看这地段不算繁华,但却差不多是全城生意最好的彩票中心了!”。
彩票老板圆脸微肥,红光满面,一看就是正当运头的人。只是对风水并不关注,所以朝歌这样问,也没像时下很多生意人似的会马上回问朝歌:是不是会看风水。
朝歌心中不禁一片释然,也就明白了为什幺周围有好几家卖彩票的,梁库却偏偏找了此家。
因为好的风水吉形能量极大,而身强运旺之人正喜欢这种大能量的风水来均衡自身,所以就应了那句俗语: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梁库此段正是运势大旺特旺之时,自然对这具有同等旺势的风水吉形心有感应。
只是这样一来,朝歌又不免对那卖流年运程的老头另眼相看了,能选择这块风水宝地,证明这老头不是运势颇旺,就是独具慧眼。但在彩票老板的言语形容中,那尖嘴猴腮的老头又两者都不像。朝歌不禁摇头轻叹,看来造化之妙,永远都让人有出其不意的地方。
朝歌的出现,不但让梁库惊声欢叫,也让赌场内的所有眼睛都为之一亮。
睡不够懒懒的回过身,睡眼惺忪的瞄了一眼,心中也不免一动,看这小子的架势,应该有些两套。面上睡意不觉中稍稍一振。
“老大你怎幺来了?!”。
梁库激动中,攥着他那唯一的一百块钱筹码迎了上来。
朝歌冷冷的看了一眼梁库,只抛了两个字:“回去。”。说完便转身走出。
梁库也想顺势跟着走出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保安挡住了。
于是朝歌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梁库嘶声哀鸣:“老大——救我!”。
于是朝歌停住步又转回了身。
朝歌听完梁库把经过讲述之后,决定了一件事:拯救梁库。
决定出手帮助梁库,并不是因为想赢回钱,而是忽然对那位很神的睡不够有些意外。因为你无论赌技如何厉害,从八字命相上讲也都是旺运的一种表现。就像摘金夺银的运动员,他的运势旺衰是用体育技能来表现的;经商的是以赚钱与否来体现;为官的以官运亨通。
同样,赌技的高低也是运势旺衰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但梁库此时的冲天运势几乎有万夫不挡之勇,这睡不够又是怎样的命相运势才能胜过梁库呢?
朝歌走到赌台前,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睡不够。他发现了一个惊人之处,别看这睡不够其貌不扬,但身上却有一处奇相,就是他那支握着骰盅的左手,无名指和中指竟然同等长度,再仔细看,无名指甚至已经稍稍长出了中指。
朝歌知道这是一种具备赌技奇才的手相!
但朝歌再转而配合睡不够的面相看,此人虽然命相具备奇赌之人,但运势上看,却远远还不能与梁库的运势抗衡。但却为什幺赢的梁库毫无还手之力呢?
朝歌百思不得其解中,目光向两旁游移,忽然在睡不够左侧的一人脸上停住了。朝歌注视片刻后心中一片雪亮,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左侧这一人正是跟在睡不够身后走出的那个人,从命相看,正好与睡不够构成了一个旺财二合局,把睡不够原本运中所欠缺的东西弥补了。
人就是这样奇妙,就像睡不够这样,不见得精通术数,但在长期的赌拼生涯中忽然发现与某人搭档,会出奇的助长运势。就像人人常说的某人跟我很合,某样东西是我的吉祥物,某个地方和旺我,这都是同等道理。所以自古成大事者,其身边无不聚集着一群与自己命相相合,又互相大旺的能人异士。
但朝歌却并不知道,此刻他只猜对了一半。
朝歌从梁库手里拿过那唯一的一块百元筹码,气定神冷的样子,几乎震倒了所有在场人众。朝歌要出手了,因为他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梁库应十代人而生的命相,也正巧和自己奇合。虽然不懂赌技,但相信凭他二人之力,完全可以胜过面前睡不够的二合组局。
睡不够似乎也感觉到了什幺,一时睡态全消,握着骰盅的左手,暗暗的倾注了十二分的赌力。
全场人也被气氛所感,都觉得这冷俊小子既然敢向睡不够挑战,相信也绝对来者不善。一时间,偌大的巨赌之场,只听到摇骰子的声音。最后落定“啪”的一声,无不重重响响的击在每人心中。
良久,朝歌缓缓出声了:“这东西怎幺个玩法?”。
顿时全场一片嘘声四起,实在没想到,这帅哥原来是位冷面搞笑生!开什幺玩笑,不会赌竟然还敢用这副架势虎人!梁库差点钻到赌台底下。
睡不够却丝毫没有小看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很多道上高手都善用这种心理战术,先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趁人不备的发力。
“只要你选大还是选小。”。
睡不够不紧不慢的回答了朝歌。
朝歌随道:“那就选大吧。”。
睡不够微笑着慢慢开了骰盅,虽然睡不够长的有点对不起观众,但这个动作却竟是带着几分潇洒。因为无论什幺人有了自信后,他的举手抬足间,必然会流露出服人的魅力。
睡不够的自信是有根据的,骰盅内开的正是小。朝歌输了。
伴着睡不够越发有点邪的微笑,除了梁库失望的几乎绝望外,朝歌也大感意外。难道他看错了?还是另有隐藏?
朝歌就在全场唏嘘声中慢慢扫视了一圈,当最后从梁库脸上划过的时候,朝歌震惊了,他如同一下打通了万年牢石般的通透。
他说什幺也没想到,梁库的命局竟然不知不觉奇巧无比的与睡不够和那个左侧搭档,组成了一个千万中无一的三合天局。而这个局又恰巧是大旺睡不够的,如此说来,不要说梁库玩一把输一把,恐怕按着这个三合天局,几乎赌遍天下也是如同儿戏一般轻易。
朝歌不禁笑意更浓,只不过这一笑实在又让全场的人摸不到了边际。
朝歌准备再次出手了,可忽然发现一个严重问题,刚才输掉的那一百块钱,是梁库所剩的唯一筹码。
正在皱眉,再次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已经躲到人群里的那位尖嘴猴腮老头又挤了回来,从上下衣兜里哗啦啦的连硬币带筹码掏出一大堆,然后拍了拍朝歌的肩:“别拿这些当钱,全当我免费赞助的。”。
还没等朝歌说话,梁库一把握住了老头的那支干手,激动八万分的说到:“大叔!大伯!大爷!太感谢了!我很想知道,是什幺让您有了这样的决心?”。
就在梁库期盼各种豪言壮语时,老头却平淡道:“也没什幺,就是看他比你顺眼。”。
此话刚刚落地,梁库顿时石化,僵着一脸的讪笑楞在那里。
就在众人也在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老赌头的想法时,老头转过身来面对赌民大众说话了:“各位谁能告诉我,赌到底是为了什幺?”。
众人惊目。
老头:“我赌了一辈子,今天终于让我明白了一个理!赌,就是为了一个痛快!”。
老头说着重重的往赌台上一拍:“赢当然是一种痛快!输更是痛快中的痛快!”。
一种情绪在蔓延,能煽动赌民情绪的,也只有这种致情致性的赌民。
而在邪笑中的睡不够看来,这实在有点像一大群激动发晕的蛾子,呼啦啦的飞向他这堆烈焰正浓的火堆。
朝歌微笑着向老头道:“还有件事相求。”。
老头:“你说。”。
朝歌从赌台上拣起十几块硬币:“麻烦您跟我的这位兄弟去赌一赌。”。
不但老头有点挠头,围观赌民有点挠头,就连石化中的梁库也挠着头:“老大,你到底要做什幺呀?”。
朝歌回梁库:“你照我说的就是。”。
老头倒干脆:“好!照你说的就是。”。
说完把硬币分给梁库一半,拉着他到旁边开始商量怎幺个赌法。
梁库虽然被朝歌弄的头大发晕,但也马上跟老头一样:照说就是。梁库从未接触过赌,现在最简单的赌大小被朝歌用了。于是就想了一个自己擅长的妙赌之法:石头、剪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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