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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传奇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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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0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朝歌暗想,神易安排好一切后就此隐世,难道就是去赴楚风的决斗之约?

    楚风的这个决定,似乎跟神易让五行六甲两族隐退术界很相似,但五行六甲两族隐退,是为了能更隐秘的护卫牧氏后人及坟脉,而眼前己经分崩离析、互不联络的楚风三大风水门人,似乎另有隐情。

    梁库的思路就简单多了,自打跟随朝歌踏入术界的那一刻起,所见所闻无不都是怪中有奇,本以为这楚风遗命是如何个怪法,不过就是跟神易让五行六甲隐退术界差不多,很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还以为有多怪呢,也不过是让你们隐退罢了。

    “我猜啊,准是让你们好好的保护好楚家的后人呗,免得他这一去不回头的,就此断了香火,对不对?嘿嘿,我就知道!”

    万宝禄却摇头:“这怪的还在后面,形势、法理、宝器三大风水门人,本也以为门主楚风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保护楚家后人,但都想错了。

    “楚风自从单独去赴那个与神易的生死之约后,便就此消失,没人知道决斗结果,从那以后神易也在术界消失了行迹,至于楚氏后人,更加不知所终。”

    这的确有些怪异了,难道楚风知道此去必恶,怕连累门人后代所以才做此安排?

    可又不像,因为从那以后连神易也消失了,更没人知道决斗结果,况且还留下了神秘的三篇遗文。

    这里面究竟有怎样的隐情呢?朝歌皱紧眉头。

    万宝禄:“但门主楚风却分别给三大门人留下了一篇乱文,立下重誓以命相护,一直等到五百年后,神易后人必来寻此文,到时完好呈上。”

    梁库抢道:“该不会就是那篇应婚谜文吧?”说着向古傲瞥了瞥眼。

    本是想笑一笑被应婚搞得焦头烂额的古傲,没想到,万宝禄却点了点头:“不错!正是那篇乱文,虽然是复制品,但文字一个不差。”

    要说最意外的就属朝歌了,那篇一个连句没有、一个标点没有的应婚乱文,竟然真的就是楚风遗文!是楚风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还是其中另有玄机,只是自己尚无法悟通?

    一提到应婚又触到了古傲的痛:“万老伯啊,既然祖训让您把那篇乱文给神易后人看,可您干么又用它来征婚啊……”

    古傲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意思就是:何必让无辜的他,这个有为青年的一腔春水白白流!

    梁库哈的一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哈!难不成万老板你是想把女儿嫁给神易后人?”

    此时朝歌还没公开身分,梁库说这话时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朝歌。

    谁料万宝禄现出一脸哭相,看了看女儿,犹豫再三才苦着脸道:“那祖训怪就怪在这里啊!”

    万宝禄刚说完,古傲梁库再加上万山鸿一同“啊”的一声惊大了嘴巴。朝歌更是眼神一紧。

    万宝禄继续哭道:“谁知道门主楚风是怎么想的呀,他除了让我们等着神易后人来看那篇不知所谓的乱文,更还让我们立下重誓,誓言每一门人出一绝美少女,以身相许、以命相送这个让我们等了几百年的神易后人啊!”

    怪!实在是奇怪透顶的祖训!

    说到这里,万宝禄竟然当着众人面一把鼻涕一把泪,语无伦次的哭诉起来。自从他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女儿过早去世的娘,观到天象有变,大局己经提前激活之时,更看到自己一天天长大的宝贝女儿,万宝禄眼皮就开始有事没事的跳了。

    这倒霉的祖训,该不会轮到他这一辈吧?

    可凭什么就该轮到他万宝禄呢?他常常这样忿忿的想,如果神易后人一辈子不来,他和女儿难道还要等一辈子不成?

    凭什么?就凭几百年前的祖训?当然仅凭这个己经足够了。

    可祖师爷,他宁可不是什么楚风的三大风水门人啊!他宁可是个普通的商人啊!在这个倒霉的祖训下,他得熬到啥时?

    因此,他不管那么多了,按照祖训,不就是把乱文给神易后人看吗?不就是把女儿以命相许吗?

    所以他就自演自导了这出应婚大戏。

    反正是按照死去老婆所说的应期来办的,他又不知道神易后人有没有来、长什么样,只要是八字奇异的都有可能,所以才有那轰轰烈烈的选亲秀,才有了那四位天之骄子、奇命贤婿,然后再找几个老实点的民工把他们偷偷绑架了,开出苛刻条件。

    按照他老万的如意算盘,正当被假定成很可能是神易后人的四位贤婿为性命担忧的时候,他老万出现了,为了解救他们,答应自己请来“绑匪”的条件,带着女儿从此远走高飞。

    这样一来,女儿既救过他们一命,也算是以命相许,又把那篇乱文公诸于众。从哪方面讲,都对得起祖训了。

    尽管老万导演的这出戏有点自娱自乐、自欺欺人,但从一个爱女深切的父亲角度看,又是那样的合情合理。

    等全部听完,梁库忍不住拍手笑道:“哈哈,万老板啊,这回算是你找人找对路、碰巧碰到家了!”刚说完一捂嘴,知道自己露底了。

    朝歌只得说出自己的真实身分。

    万宝禄非喜更忧了。原本以为搞了那次劫持可以对祖训蒙混过关,没成想反倒欠了神易后人一个人情。

    朝歌为保无误,又请万宝禄把那篇楚风遗文的原件拿出一看。

    无论是从朝歌的奇异术力,还是朝歌对此事的参与程度,万宝禄都没有怀疑他身分的理由,更况且那篇乱文家族己经守了几百年,没一个人看出门道的,如果不是祖宗门主留下来的,真连废纸都不如。

    当下打开巨大的保险库,取出了楚风遗文的原件。

    经古傲断定,纸张墨迹的确都是明清之物,上面的文字虽算不上大家手笔,但古意盎然绝不像现代人临摹之作,是真迹。再与那篇复制品一对照,一字未差。究竟有什么玄机,恐怕只有期待三篇遗文凑齐了。

    当下问了万宝禄有否其它两门的消息。不出所料,万宝禄一无所知。

    现在万宝禄的身分和用意都确认了,酒店引火的那个背后杀手不像与他有什么关联。朝歌三人暂回酒店,一面继续暗访形势、法理两派的门人,一面提防着那个暗中祸手。

    望着朝歌离去背影,本就芳心己乱的万山鸿,则更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事后她曾这样劝万宝禄:“老爸,咱可不能违背了祖训。好几百年呢!搞不好再落个什么报应。”

    万宝禄就胆占心惊:“我的乖女儿,难不成你还真要以……以……相许?”

    万山鸿柔柔一笑:“谁说我这么想了?”

    万宝禄稍稍放了点心,抹着汗:“不这么想就好!不这么想就好!”

    万山鸿又煞有其事地抱着老爸的胳膊道:“老爸,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想?”

    一时老万小眼狂转,汗越抹越多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歌三人刚刚从万家出来,就又险些遇到车祸。

    一连串的蹊跷,可以确定又是那个背后祸手出的招,而且此人手段极为诡异隐秘。

    按朝歌现在的水准,每到一处必然会观察和感觉到此地的风水走向,凶吉神煞了然与胸,不应该出现这种措手不及的事情。

    此人的布局手段,又不像五行六甲那样用术力导引令风水格局紊乱,从而对目标造成杀伤,这种布局以朝歌今时的造诣,完全能感觉出来。

    而此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好象在极隐秘的情况下,可以令秩序突然失控。这样一来,表面风平浪静之下,任何一人一物都可能在无意中对朝歌等人造成致命伤害。

    现在己经到了非把此人找出来的时候了,否则朝歌三人随时面临危险。

    如何能引出这个神秘之人,朝歌想到了万宝禄。

    由于万宝禄的设计,全部居民都在汇金凹的固定生活频率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朱一刀等人命不对格的根本原因。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豪洲人,从怀孕到出生,无时无刻不都在受汇金凹频率的影响。

    汇金凹就像是一只大碗把他们罩在了里面,所以虽然生了一副奇八字,却只是平庸之辈。同样的,那些大奸大恶的八字也发不了力,全是被这风水格局限制所致。

    正是这个汇金凹给了朝歌启发,虽然全城模式建成了一个凹型,但那还只是外有其型,如果要令全城格局之气,真的循环不止的向万宅汇聚,想必在全城心眼部位的万宅中,一定还有一样重要的宝器发挥着作用。

    而无论这个背后杀手的布局如何诡异隐秘,最终都还立足在这汇金凹中。

    可想而知,这样宝器统领全城之气,任何一个地方稍有异动,那里应该就有所反应。

    于是,朝歌再次出现在了万宅。

    表明来意后,万宝禄有了主意:“帮忙没有问题,但有个条件,这也算是变相的履行祖训了,从此后我万家与神易再无任何瓜葛。”

    朝歌道:“本来这规矩就是你自己定的,与我没任何关系,万老板不帮这个忙,我没任何怨言。”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为祖训愁得脑子发青的时候,竟然出了这等好事。真是老天保佑,万宝禄太高兴了,当即拍板定案。

    他告诉朝歌,家里中心位置上的确密供着一尊宝器,那便是汇金凹的真身,年代己经不详,但却是由北海千年老龟的龟壳鬼斧神工而成。它虽然如朝歌所推测的那样统领全城财气,但并没预警的功能。

    不过他却有另一样宝贝:风水地动仪。

    万宝禄虽然并没继承祖宗上的几层本事,但祖传下来的风水宝器可多了去,都跟那张楚风遗文封存在巨大的保险库中。风水地动仪便是其中之一。

    这风水地动仪造型奇特,在一个半米直径的铁木风水罗盘中心,坐立着一尊精铜瓮,翁壁上浇铸着八条倒悬金龙,每个龙嘴中含一铜球,正对下方的罗盘上相应有一只张着大口的铜蛙。

    把它放在全城心眼的万宅龟背汇金凹旁,一旦城中风水地气发生异常改变,所属方向的金龙便马上吐出龙珠,落在蛙口中。

    朝歌左右细看,觉得无论是名字还是造型功能,都酷似一千七百多年前东汉大术数家张衡用来预测地震的“候风地动仪”。

    《后汉书·张衡传》对地动仪作了这样一段记载:“以精铜铸成,圆径八尺,合盖降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蛛,张口承之……”

    据说这地动仪构造巧妙,方圆五百里内哪个方向如果发生地震,代表那个方向的悬龙,就会把铜珠吐出,正好落在铜蛙直口。可惜具体制造方法早己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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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09:53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没想到几百年前宝器派祖上,竟然在候风地动仪的基础上设计了风水罗盘,变成了更加灵敏神奇的风水地动仪,其巧思妙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本想看看铜瓮中的具体构造,怎奈瓮口已经铸死,想必其中构造精密玄妙,一旦后人不甚稍稍拆解,便再难复原了。

    根据这个风水地动仪,暗中杀手之人一旦施术布局,朝歌马上就会大致测出所在方向位置。

    同时又设立了反制措施,当一旦发觉风水地动仪出现警报,立时通知万宝禄用巨大黑石塔把汇金凹罩住,届时全城汇金凹所统领的风水地气,立即为之一散,令设局之人失去着力点,反伤其身,而朝歌等人再及时赶到,擒捉真凶。

    一切安排就绪,朝歌三人准备回返酒店。因为此事机密,朝歌不宜久留万宅,以免引起暗中之人的警觉。

    但如此一来,检查风水地动仪的重任,就落在了肚满肠肥的万大老板身上。说实话,朝歌的确有点不大放心。

    只要朝歌一出现,便也悄然出现但绝不开口的万山鸿。她看出了朝歌隐忧,盈盈一笑:“放心好了,我和老爸轮班,日夜不眠的守在这里,你放心的去吧。”

    朝歌看得出,万山鸿虽然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少女,但性子却极执着,平时话虽不多,但聪明绝慧,善解人意,说出的话柔美可人,却也掷地有声。

    他当下善意一笑:“那就多谢了!”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不谢!我只是有一个请求。”

    小山鸿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可人,朝歌停住了步。

    “我一直在想,你这样一个人,总不会有这样一副面孔,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就一下,一下就成。”

    一向自信的小山鸿,今天不知为何一副既点怯,又含着情的可爱窘态。

    因为低调行事,朝歌自到了豪洲城就一直换了副极普通的面孔,听完小山鸿的请求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也就在这微微之间,他己经回到冷冷傲世的本来面目,随即转身洒然而去。

    这惊鸿一瞥,令万宝禄张大了嘴,心里直嘀咕,这小子长的的确有两下子,连我这老头子看了都一楞神儿。

    忽然想到女儿,要是女儿看到了迷上,可怎么办?便赶紧去看女儿的表情。谁知道,此刻小山鸿却出奇的平静。

    老爸又试探着问:“看……也看了,有什么感觉?”

    女儿像是没有理解老爸的话:“感觉?什么感觉?”

    按理说,听女儿这样说万宝禄高兴才对,可再看女儿两少一多的表现就稳不住神了——吃饭少了,睡觉少了,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微笑多了。

    我的天老爷啊,救救我的女儿吧,但凡稍稍跟神易沾上点边的人,没一个得好的,更何况迷上了,我的天老爷啊,这不是要出大事嘛。

    他当下决定,帮这最后一次忙,无论如何也要带女儿走。

    实在不成,就算再来导演一次劫持也要把女儿带走!

    计画如期进行着,可异常变化始终没再出现。那尊风水地动仪纹丝不动的蹲在那里。

    这人命关天的事不好雇人,只能万家父女轮班看守,老爸心疼女儿,本来让万山鸿只要白天守几个小时,意思意思就成了。

    结果偏偏人老不争气,夜里守着守着万宝禄便瞌睡过去了,一觉到天亮可倒睡的香,醒来时一惊生怕有变,马上去看风水地动仪,结果地动仪没什么变化,宝贝女儿却一眼未闭的守在旁边,万宝禄那个心疼就别提了。

    他发誓,就算头悬梁锥刺骨,也要把这个夜班守下来,可无奈,就差把刀架在脖子上了,还是照睡不误。

    看着本就柔弱的宝贝女儿因为熬夜,除了那双含着满是令人不放心的柔情眼睛,其它没一个地方不更加虚弱的。

    万宝禄受不了了,几乎是咆哮着:“什么狗屁神易,咱不跟他受这累了!我马上给那个朝歌打电话,咱这个人情以后再还!”

    小山鸿急忙拉住老爸,求着:“老爸,老背着人情债难不难受啊!再忍一忍,说不定马上就有动静了。”

    可万宝禄说什么也不依,非要了结不可。

    正争着,忽然风水地动仪发出了一阵奇怪的震动声,随着震动越来越大,铜珠在龙口里几欲跌出。

    父女俩停止了争执,极默契的一个去拿电话准备通知朝歌,一个拿起黑石塔准备罩住汇金凹。

    但当石塔也举起来了,电话也准备拨通的时候,那震动却渐渐停止了。

    事情奇怪,万宝禄还是拨通了电话,把情况如实告诉了朝歌,顺便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危险的杀局。

    朝歌那边安然无恙,但也觉得奇怪,在电话中听万宝禄的描述,震动极大,甚至几颗龙珠都在震动,说明几个方向都有预兆,但却并没什么事发生。

    朝歌推想,会不会是地动仪的摆设位置有误,导致功能有误差呢?决定再独自走一趟万宅。

    当得知朝歌要来的时候,因为守候了三天三夜而异常虚弱的小山鸿,却悄悄的躲进了房间,也说不清什么原由,她不想让朝歌知道她在地动仪旁守了那么久。

    熬夜让小山鸿的体力迅速下降,当朝歌走进别墅大门,走过草坪、走过喷水池,再一步步踏着台阶走入宅门的时候,她紧裹着雪白的鹅绒被,静静的立在闺房窗前,就那样一直静静的守着,就像守着那尊金龙环绕的地动仪。

    朝歌与万宝禄一同仔细的,重新勘测一遍风水地动仪摆放的位置,结果并没发现什么不对。难道是豪洲城的其它什么建筑变动干扰了监测?

    万宝禄马上否认了,全城规划建筑,小自一砖一瓦,大至一房一楼,都在他的计画控制之内,没可能不经他批准擅自开工的。

    那又是什么原因呢?是地动仪年久老化?

    也不对,为求精密,据说这风水地动仪的内部构件全部由金银合铸,既保证了耐磨强度,也保证了绝不生锈。

    两人正千方百计的寻找问题所在,忽然,地动仪重新开始震动。瞬间空气又紧张起来,朝歌抢到跟前、一眼不眨的紧盯着八条龙口中的龙珠,确保第一时间知道是什么方向出现了征兆。

    但当震动到达相当激烈程度的时候,令朝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八条龙的八颗龙珠几乎同时坠下落入蛙口。

    这究竟是什么意兆?

    朝歌电光石火的急想着,忽然心中一颤,代表八个方向的八条金龙同时吐珠,这很可能说明没有方向,而没有方向也同时意味着,风水异变正在这栋别墅的本身发生。

    朝歌暗叫不好,而另一边早准备好了黑石塔的万宝禄并没多想,一下子就把龟背汇金凹给罩住,朝歌要制止己经来不及。

    汇金凹刚刚被罩住的那一刹那,支撑整栋别墅的风水骨架立时坍塌,朝歌和万宝禄顷刻全身酸软无处生力。

    几乎就在同时,厅堂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绝美却又有种说不出忧郁的白衣少女,无力的扶在门边。

    万宝禄瞪着眼睛不知道该怎样说话:“妳……妳……妳……”

    他本想问的是:你是谁?你怎么来到这里?你不会就是布局之人吧?

    可万宝禄看着眼前天鹅绒般清纯绝美的少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朝歌没有说话,他在等。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即便是笑,似乎也是忧郁化出的一朵幽兰之花。

    她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到窗边慢慢的依了下来,然后便盯着窗外远方静静眺望,仿佛她有什么极度割舍不下的东西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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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1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你?”朝歌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简练。

    “是我。”少女仍然恋恋的望着窗外。

    “在中心点布局,你也被困局中了。”

    少女望着远方,无奈而又释怀的一笑:“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

    朝歌:“同在困局,你又如何杀我?”

    少女顿了顿:“闻到气味了吗?那是管道爆裂的煤气。”

    提到煤气,朝歌才注意到一股刺鼻的煤气,正从打开的厅堂门阴冉而来。

    万宝禄大惊:“你……你……这样做不是连自己也害了?”

    少女莞尔一笑,还是望着远方:“只要他活着,足够!”

    没人知道少女说的这个他是谁,朝歌不知,万宝禄更加不知。而绝美忧郁的少女就此无声。

    越加浓重的煤气既像缥缈的云,又像阴霾的雾,用它独特的方式散发着死的味道。

    虽然风水失控的力量对朝歌等人的影响正在渐渐消失,但所中煤气之毒却越来越深,无法自救。

    此刻没人能来解救,整栋别墅都在局中,楼上的小山鸿酸软的瘫倒在窗前,她还以为是自己体力不支了,却并不知道己经被困死局。

    也许是少女不想让朝歌两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也许是她自己想在告别世界前,把从没说出过的心事说给人听,她看了一眼朝歌后,无力而又近乎弥留状态的再次说话了。

    “其实,按照祖训,我应该是为你而死。”

    虽然神智渐迷,少女的话仍像电流般击中了朝歌。

    万宝禄已经语音不详了,但还是那几个字:“你……你……”

    少女:“不错,我就是神易后人接下来要找的法理派传人,韶云。”

    究竟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人能够猜测了,只有听,现在只有静静的听下去。

    “可偏偏让我先遇到了他。”少女的眼神猛地像是看到了一道虹,可随又黯了下去:“可偏偏注定这个世界上,有你没他。”

    少女好象在讲着她心爱之人,而且似乎这个心爱之人与朝歌无法两立。

    少女慢慢的转过头望着朝歌,游离虚弱的眼神忽然变的异常坚定:“所以,对不起!我必须杀掉你!”

    朝歌缓缓的,略略有点悲的:“甚至不惜杀掉你自己。”

    少女忽然幸福而甜美的笑了,没了一点忧郁:也许曾深度忧郁的她,终于获得满意的解脱了。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你又何必……”

    气流通畅涌进,浓重的煤气为之一清,一道孱弱清瘦的身影,一个灿烂善意笑容深处,永远含着那一点悯世之悲的青年,拖着蹒跚步伐出现在门中。

    楚氏有玉,文风如龙。

    楚玉的出现,也许注定是朝歌五百年的宿命之遇。

    第九章玄空寺

    朝歌怎么也没有想到,解救自己的竟然是楚风后人——楚玉。

    朝歌另一个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身为曾经在术界呼风唤雨的楚风之后人,竟然天生孱弱,而且全无术力,但却能凭如随手拈来一般,随时随地随机起卦卜断,料事先机,无不了然于胸。

    而更加让朝歌意外的,这位应运而生、承载着楚风血脉的楚氏后人所一直守持的祖训,却与三大风水门派的祖训完全不同。

    楚风留给他血脉后人的祖训,不但让他继续统领术界追缉神易后人,而且也让他寻找自己曾亲手传给三大风水门人手中保存的那三篇遗文。

    这前后截然相反却来自同一个人的祖训,不禁让人一头雾水。

    三大门人所遵循的祖训,不但要他们退隐术界等待神易后人,而且还要选一绝色少女以命相许。

    从这上看,除了那三篇遗文内隐藏着大可以颠覆一切的真相外,楚风更似乎有与神易后人结好的意想。

    但从楚玉所知道的祖训来看,不但丝毫没有修好之意,更有继续几百年前神楚之间上演的腥风血雨之势。

    两下一参,不免让人生出一个怀疑:楚风留给三大门人的遗文,是否是故布迷阵?设局套住朝歌,由此方便楚玉出手困制?

    当楚玉从韶云那里知道这两个矛盾祖训后,也曾如此怀疑,还特意随机起了一卦,却得了一个阴晴不定、反复无主的游魂卦。卦意难决,似有可正可反,且暗含隐昧之事。

    虽最终无法断卦取意,却知道了祖上楚风如此作为,一定另有深意,绝非表面理解那样简单。

    可究竟这个隐昧之事藏着什么,大概也只有那三篇遗文或许能给个明释。

    当互相看完万家和韶云手中的两篇楚风遗文后,两人约定,按楚玉起卦所卜,以豪洲为起点向南五百里以内,各自从不同路线,寻找最后一个没有赴约的形势派传人。

    因为术界险恶必须做后手准备,梁库回老家秘密转移安排两家之人,等朝歌的消息。梁库万般不愿,但也情出无奈。

    而古傲从此要隐姓埋名再不能理术界之事,否则危害无穷。

    朝歌把唯一剩下的几颗长生丸以及配方留给古傲,按此配方做药的生意,保他几世无忧了,但也必须做到,从此世界再无古傲此人,隐姓埋名与小叶远走高飞。

    朝歌、楚玉两人于郊外一处古林旁道别,忽然一阵风起,枝摇叶曳,惊起两只云鹰振翅入空。

    楚玉心有所动,二鹰比翼入空像取天意,遂起得两天相迭的干卦,乍看卦象双龙天舞大吉之意;细一究,二龙相比又有相冲之斗,于平静中暗孕雷电交加、风起云涌。

    楚玉不禁悲天悯人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术界的一场宿命之斗正在激活了!各路术族之人己纷纷觉醒,你我此行如无善果,再一别后恐怕将会势不两立。实话说,我真不想看到那一天。”

    说的不错。朝歌明白,自从广元一役后,己经宣布了神易后人的出世,不但震动了天下术界,而且彻底释放了八门力量,不用多久必将元气恢复,至此五百年前掀起术界腥风血雨的三大势力,再现江湖。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唯一希望就是能在短时间内找全楚风的那三篇遗文,如果真能揭开另一个真相,也许还能阻止这场酝酿了近五百年的术界浩劫。

    但是,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可以颠覆一切的真相吗?

    牧家村提前激活的坟局,地胎中那只恐怖的手骨,离奇疯症的常疯子一脉,这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而原本是代表与神易绝对对立的楚风,又做了如此怪异的安排,如果他真想除去神易后人,恐怕被困万宅那一次就是绝好的机会了。

    种种事迹总给人一种感觉,五百年前的这场术界浩劫,绝对没传说中的那么简单。所以朝歌对那第三篇乱文,寄托了相当希望。

    就在众人纷纷道别之际,却正是一场术界空前浩劫的帷幕渐渐拉开之始。没人能预料将来的发展会是怎样,是眼下的春光明媚、风和日丽,还是不愿见到的腥风血雨?

    每个人的惜惜离别之情中,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而一直在暗中用眼睛默送朝歌的万山鸿,则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少女愁情。

    别去后,朝歌独自一人向南寻来。

    时下正值春回大她,风和日丽,处处掩不住的勃勃生机,却不知为什么,朝歌心内总有一点淡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

    虽然与楚玉只半日的相处,朝歌第一次竟然有点愧不如人的感觉。

    这楚玉虽然天生孱弱,却更给他那霞光满怀的胸襟,增添了一层悲壮之美。尽管身无术力,但仅凭一手出神入化的起卦临断,预事秋毫,便足以傲视天下了。

    对比所学庞杂的自己,虽身怀术力,但在深不可测的术界,却如同浩海上的一只孤鸿,渺小无依,去向渺茫。

    但朝歌毕竟是朝歌,很快这种小家子气的失落,就被天生的冷傲刚性给挥除了。

    想一想当年自己祖先神易是何等气魄,以一人之躯,抵挡整个术界风雨。自己虽然技不如他,但气魄却从不输人,铁肩敢担古今愁,他朝歌就算真的战至最后一秒,又有何惧呢?

    但如果真有那一日,也许唯一不愿见到的悲哀是,自己的宿命之敌为什么偏偏是胸襟悲广的楚玉?

    朝歌连日来一路向南,所经过的地方虽看到许多形势派的风水遗迹,但没有一个与楚风家族形势派有关系的。

    楚风家族的三大风水门派,虽然名字上与世俗的风水流派相近,但究其本质却不尽相同。

    世俗的风水流派,大多是帮人选坟择宅、利己利人;而楚风家族的三大风水门派,却是利用山水形式法理来布局行术控人,并极喜欢隐藏,每次布完局都像埋地雷一样再设法恢复起来。

    法理派的少女韶云就擅长此法,才令朝歌屡次险些中招。

    朝歌徒步在锁定范围内一个镇一个镇、一个村一个村的寻找。

    虽然行程己经过半,仍没一点线索,但所经之处民风淳朴,乡景怡人,渴了喝口溪泉,饿了吃顿农饭,朝披芳草香露,夜宿村野民居,让出道两年来一直与紧张险恶为伴的朝歌,重新有了一种神清气爽、恬淡安然的感觉。

    这一天,朝歌来到一个叫“三家子”的小村,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和尚拿着一个风水罗盘,正给一民户选新房基址。旁边还跟着一个神情有点昏钝的小和尚。

    老和尚每次依据罗盘上的指针换位,都提醒小和尚注意看,似乎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小和尚多学一点本事。

    怎奈小和尚急的满头是汗,可听的还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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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10: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朝歌放眼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老和尚选的这块地,四周风水平和安稳,不乱法度,的确是有些道行之人,心中颇有趣意,便凑上前跟几个农闲村人一同围观。

    那老和尚按照罗盘指针选定一个穴点,叫房主人以这个点为心,挖一个一尺二寸见方的坑,再将挖出来的土捣细过筛,然后把筛过的细土填入坑内,不要压实,以与地面平衡为准。

    这样保持一夜,第二天早上再来观看,如果松土拱起,则地气旺,地吉;若下凹,则说明地气衰,不宜。

    这正是世俗形势派总结出来的选穴辨土法之一——尺度测量法。

    另一个叫重量测量法,具体操作是从建筑基址中取一块土样,体积不多不少一立方寸,秤之,重九两以上为吉地,七两居中,三、四两为不吉。或用斗量捣细的土,一斗重十斤以上为上吉,八、九斤居中,六、七斤下等。

    这都是形势派风水选穴的民间实用术法,朝歌虽早有耳闻,但亲眼相见却还是第一次,不禁更觉有趣。

    等做好了这一切后,老和尚收起罗盘,吩咐主人家要看好这个坑,第二天一早就可决定用不用这个基点,然后便随主人家回老房用饭休息去了。

    朝歌抬头一看天色,日己落尽,不如也在这里寻户农家暂住,也正好顺便赶上明早看那坑里的土,是否凸起或是凹下。

    一夜无话,朝歌睡眠本就极少,无须特意,第二天老早就醒来了,新日初生春光满院,看来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还没到早饭时间,朝歌适步向昨天那个基址走来,虽然师徒俩昨晚也留宿村里,但现在还没到。坑穴旁被农家简单围了个木栅栏,以防有人误踏。

    朝歌闲着无事,又在四周走了走,村野清新之气昂然充沛,真让人容易生出隐居之意。

    又过了一会,农家领着老和尚师徒走来了。

    今天的围观者只有朝歌一个。此刻朝歌独游乡村,己经没必要换相隐藏了,一副面容脱俗冷傲,一看便知不是村陋所出,老和尚不由的多看了几眼,然后才吩咐农家主人拆去木围栏,观看结果。

    几个人低头一看,朝阳之下照的分明,那坑中填平细土果然微微凸起一个包来。

    当下农主人大喜,封了老和尚一个厚厚的红包。老和尚即将离去的时候,又叮嘱了农家主人一番。

    看到结果,朝歌也本欲离去了,但一听老和尚对农家的随后叮嘱,不由心中一动。

    那老和尚叮嘱的内容,无非是一些新房四周风水的布置事项,不懂的人听来照行就是,但在朝歌听来却有着大大不同。

    老和尚叮嘱农家,把新房门前开的那道暗渠两岸多种高草,后面坡地多种毛竹、红枫之类。务必达到有山不见山,流水不露水,大有把整个风水原貌掩藏不露的意思。

    这让朝歌忽然想起了法理派少女韶云布局手法,虽然法理派着重风水结合五行命理,而形势派偏倚地貌形态,但共同点是都擅于隐藏。莫不是这老和尚师徒与失踪的楚氏形势派有什么关联?

    想探个明白,等师徒二人渐行渐远,便请问那家农户主人此二位师父的来历。

    农主人天性淳朴,笑着奇怪:“一看你就是大城市里来,难怪不知道玄道老和尚的来历,他可是这方圆百里鼎鼎大名的风水先生,也是距这里三十多里外玄空寺的主持。不过说是主持,其实整个小庙也就他们师徒两个。

    “小哥,你不会也是想请他看风水吧?”

    朝歌含糊响应了几句,谢过后便不露声色尾随师徒二人而去。

    三十里乡路走到一半的时候,绕出一片阔林,便遥遥看到远外忽地突起一片群山,山不高却树木葱茏颇具灵秀,再走一段,便能隐约看到山腰处枝盖叶掩的青瓦红墙了。想必那便是师徒所在的玄空寺。

    立在山头一览,乍一看此寺虽小,却与环境自然融合,聚水藏风群龙环抱,是一难得的风水宝地。

    但仔细观察了溪水的源头走向,还有近山掩盖山肌的树种分布,才发现许多有人工修裁的痕迹,而经过上百年的自然生态更迭,己经由假还真了。不禁让人对这位择选庙址的风水大师叹服不己。

    可等到朝歌走到山门,却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

    寺院风水妙和法度,可偏偏山门右侧有一生根巨石未除,门前巨石必主宅门多生怪异凶灾。

    虽然巨石的凸头处,被雕成一个神态可爱的小毛狮,让怪石煞气稍减,但护门的狮子向有双吉单凶之说,这幸亏是空门佛地,否则定多是非,但僧丁冷落、香火不济己成不争事实。

    此时,那个小和尚正在清扫山门,门前青石阶上落了几只麻雀啄洗羽毛,也许是相处久了,几只麻雀对小和尚并不惧怕,你扫你的,我啄我的。

    看似个山庙闲情,却也正应了人丁冷落,门可罗雀。

    按理说,建寺者是位风水术造诣极高的大师级人物,可为何犯如此大的错误?看那石狮子玩态可人,凡经过寺门的香客大都忍不住摸上两摸,时间一长,狮头被磨的光滑异常。

    朝歌也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摸,可谁曾想手刚着上石面,那狮头竟然一声脆响裂断而落,更想不到的是,狮头断裂处露出一个空口,整尊狮子竟然是空的。

    刚才门前一直清扫的小和尚,早把老和尚叫来了,老和尚急忙赶前目光炯炯的看了看朝歌,然后伸手从石狮断口处掏出一方檀木紫匣来。

    想必当初工匠把石底凿穿,然后再掏空狮腹把这木匣藏入的。如此一来不但很好的隐藏此匣,而且风雨不透,虽是木匣却完好无腐。

    老和尚捧着木匣把朝歌请入庙内,然后吩咐小和尚燃香祭祖,遂跟朝歌讲了一段庙闻。

    原来此庙建于明末清初,祖师在寺志中留下了一个预嘱:几百年后,此石狮必为一奇士所破。后经雷电劈除,从此因缘成熟,妙果天成。

    打开紫檀匣,其中竟是一本建寺缘起,详细记载了当时寺院的地理情状。朝歌对比一看,终于明白了这位祖师之意,这块本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但要经过几百年的风雨冲刷,树木葱茂才能逐渐成熟。

    看现成的风水不是难事,这位祖师竟然能在几百年前预测风水,感叹古人神乎其技的风水造诣,朝歌不禁叹为观止,更在其中悟出许风水的真髓。

    感于这位前清大师的风水造诣,以及高深的隐藏手法,朝歌暗暗高兴,看来失踪了的形势派,似乎与这玄空寺越来越靠近了。

    但接下来就有些问题了,老和尚说这位祖师原来竟是一位女子,而且在出家前是一位退隐归乡、高官显宦家的千金。

    这就越来越不对了,楚家三大风水门人的后裔谨遵密旨,隐秘江湖,没可能去做什么官的,更何况大多术士家族,为了继承维护术士八字的特殊性,多不为官,因为官运一旺,对术数的擅长立时顿减。

    接下来老和尚又说,她之所以出家,是因为一段有缘无分的感情纠葛,才顿悟红尘的。

    至于这套风水术在祖师出家前就己经造诣不浅了,传给寺人完全是为了救苦救难的点化手段,同时大概也是这位祖师知道这几百年间小庙风水未熟、香火衰微,寺人帮衬村民选看风水,也能有个度日来源。

    要说形势派到处都是,此道姑擅长并不见怪,而依据佛家的规矩,是不允许搞风水八字这类玄事的,可想而知那位道姑不想再操旧术,但又不能完全割舍,于是做功德的时候又多加隐藏,以免被同道耻笑,却没想到发展到后来却成了一种风格。

    想到此,朝歌不禁越发失望了。

    当夜果如预言,雷电交加,只不过雷电始终没有劈下之意,朝歌猛然觉醒,莫非要借助自己的火行引雷术?于是暗运术力导引雷电,一个炸雷破云而下,正把那巨石劈个正着,顷刻化作齑粉。

    次日雨过天晴,三人合力把那个巨坑填平,此时小庙风水己绝佳天成,毫无瑕疵,不多时日必贵人云集,香火鼎盛。

    老和尚看重朝歌,本想劝他出家,好接他的衣钵。但通过此事知道,此小庙根本留不住朝歌,便惆怅作别。

    朝歌在小和尚的人面风水中看出异兆,原本额面有一恶痣,大大限制了悟性。可自从昨夜雷电劈石后竟然由黑转红,最后彻底消失了。

    真是造化万妙,从此小和尚必将聪慧绝伦,似乎天生注定是玄空寺的中兴祖师啊。

    于是朝歌便以言与老和尚相慰.此时从大殿中传来小和尚为一香客颂经祈福的唱赞,字清腔远,梵韵了然,竟全没了以前的愚钝昏迟,老和尚心中不由莲花大盛。

    朝歌从寺里出来继续往前寻,当登上山头时,又忍不住回首环望那欲掩还露的玄空寺,反复回味风水妙境,如同一块稀世宝玉把玩不舍,最终深深吸了口气,踏步向前走去。

    此片群山势不高、地不广,再加上朝歌术力充沛,胜出普通人脚力许多,不出半天便快要出山了。

    立在最后一座山头眺望,斜阳暖照之下,前面一马平川宽荡辽阔,后面群秀化山鸟鸣谷幽。好一副怡人美景。

    再往远处看,一片黑压压的密集建筑,想必是一个大县城。天己近晚,走到那个县城也正好找个地方休息了。

    朝歌劲步下山而来,眼看就到山脚大路,无意间眼角一瞥,忽然被一座修饰豪阔的老墓惊住了。

    看此墓碑文,土中的墓主人姓阎,应该是两百多年前清代的一个地方官。四周山木风水真真假假,假中又真,光看高超手法,的确是一位风水大师的杰作;但从手法的恶毒上看,又不像是位品正意端的大师所为。

    因为这座古坟被葬在一真中含空的绝穴上,从山式和石头的布局上,这人故意让这家后一代的人富贵起来,然后渐渐淡去,任何一个普通风水师都会认为这是个中上的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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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10:20 | 显示全部楼层
但在第五代时,就是现在,这家后人中将出一巨恶之人,是绝子绝孙之象。想必这家人定是得罪了这位风水大师,所以出此恶招,设了一个如此阴损的巨毒风水。

    但让朝歌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位大师的隐藏手法,竟似是形势派的嫡传。

    第十章巨毒风水

    从老墓碑文上的线索看,此墓便是出自山下那个大县城。

    朝歌来到县上,先找了家小店住下,第二天便开始设法从本地县志上,调查这家的来历。

    因为是清代的事,算不上久远,而且志记颇完整,经过一番查找和打探,终于了解了个大概。

    原来这阎姓墓主,是此时县里一大恶霸家的祖坟,而他们的祖宗曾是这里的地方官,虽不是政绩卓著,也算是个不坏不好的小清官。

    但他却办了一件出了名的冤案,把当地的一位风水术士误判问斩,罪名是风水师诱奸官宦豪绅之女。

    经事后县志记载,诱奸之罪纯属诬告,全是此家官宦豪绅仗势所为。

    实情是此豪绅家有一千金,虽算不上娇美,但容貌端庄贤淑,更有内才,不但诗文字画全通,更对易经玄术极有通悟。

    一次偶然机会,结识当地颇有名气的风水师梅傲骨,据说此君不但风水造诣独特了得,常打破常规、不拘一格,且擅用障眼法把好风水隐藏起来,以免那些身怀风水术的盗墓贼破墓盗棺。

    虽然梅君所帮肋的大多是穷人百姓,但当时风水好穴大多被有钱或是名人所占,若盗贼误认为好人家破墓而入,那穷人家的风水祖脉可就断了……

    因为梅君为人傲骨,从来不巴结权贵,是个稍有名气的硬君子。

    看到这里,朝歌心中起伏,赞叹这位梅君傲骨同时,更被那“擅于隐藏”四字打动,越发肯定梅君与风水形势派的因联了。

    还有就是那位千金小姐,与玄空寺的开山祖师的遭遇极为相似,她们又会否是同一个人呢?

    正是这身傲骨,深深打动了这位富贵千金,他们常以切磋玄术为名,不露身分暗中来往,而千金小姐的端庄贤淑,和对风水玄术的绝顶悟性,更是渐渐俘获住了梅傲骨,从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私定终身,产下一子。

    那千金知道家里绝对容不下穷困倔强的梅傲骨,本想把事情说明,然后与梅君远走私奔。

    不料此事被豪绅得知大怒,仗势买通高官施压,令位小官微的阎县令就范,一定要严惩胆大妄为的梅傲骨,否则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全家难逃一狱。

    无奈之下,阎县令委曲求全,把梅傲骨定罪问新,而那位千金从此不知去向。

    据说有人看到玄空寺的主持,与这位失踪的千金小姐极为貌以,但确实与否无人可证。

    朝歌忽然心中雪亮,原来那玄空寺的开山祖师,的确大有来历,莫非是与术士有男女情事的当局之人?

    可那位风水师当时身陷大狱最后被斩,又是谁做了这个巨毒坟局呢?县志中有关此事的最后一段记载中写到:这风水师尚有一兄弟,带着梅君与千金小姐的幼子从此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朝歌猜测着,很有可能这个兄弟的后人,多年后隐姓埋名,重回此地,设法接近县令后人,最后设此巨毒坟局。

    以玄术泄报私仇,正因为如此,犯了风水占士的大忌,从而导致后代雕零,易术逐渐失传。

    如果朝歌没猜错的话,这一雕零的术士家族,即便不是他要寻找的形势派传人,也一定互有关系。

    但朝歌几乎用尽了所有办法,也没能在全县查出一个梅姓人家。

    朝歌也知道,即便真是梅君兄弟或是其后人潜回此地,设了那巨毒风水,当然不能以真姓示人。况且设完局后也不见得再留此地。

    朝歌只得另想办法,看能否再寻得一线希望出来。因为,如果连这里都没线索的话,恐怕其它地方就更难找了。

    可在寻找线索的这几天下来,线索没找到,却对阎恶霸的罪行极为愤怒。

    这阎恶霸与镇官勾结一起欺行霸市也都算了,可偏偏还有另一恶好,因为自己先后娶了几个老婆都没生养,最多生了一个女儿,于是以此为借口,几乎淫遍全镇有些姿色的女人,无论已嫁或是再婚,都逃不出他的狼爪。

    有个别上告的,却因镇官勾结,不了了之,此后不是迁走他乡,便是忍气吞声。更有许多懦弱女子被强行奸污了,既怕声张引来报复,又怕家人就此抬不起头,往往凄苦忍了下来,整座镇子几乎成了阎家为所欲为的淫窟。

    而在被害者中,有一对李姓母女最为凄惨。

    女儿雪兰原本长得是全镇出了名的漂亮,却被阎恶霸看中强行奸污了,若是一般女子早寻了短见或是屈从,但雪兰却没有。

    死是最没用的,她绝不能这样就死了,一是对不起年迈的老母亲,二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在死前亲眼看到阎恶霸伏法。

    于是她用利刀自毁容貌,带着老母远走他乡,又绝不行讨。原本是何等娇弱的美少女,全靠在建筑工地和煤矿场做苦工赚钱,在保证老母亲生活的同时,一有机会便到省城上告,怎奈人单力薄,次次被挡在门外。

    不幸这事被恶霸得知,派爪牙把母女挟持回来,也不杀她,逼迫母女只能在镇上乞讨为生。意思是要全镇的人知道,敢与他阎家作对就是这样的下场。

    而全镇上下都在阎恶霸的淫威之下,谁又敢施舍一点米水给这对可怜母女呢?

    即便如此,雪兰也没放弃生存之望,无论遭受怎样的屈辱艰难,心里就只那一句:就算死,也要看到阎恶霸伏法!

    没人给吃的,她就到垃圾堆里去拣,去饭馆酒店的泔水桶里去淘。

    可即便凄惨如此,阎恶霸还是不放过这对母女,常有手下爪牙跟在沿街拣食的雪兰身边,一等雪兰好不容易拣到可吃的残食,立时上前一脚踢飞。

    更有恶毒爪牙声称,刚才雪兰拣到的东西是他的,没经过他的允许,即便是垃圾那也算偷。

    恶毒爪牙揪起雪兰的头发歹笑着:“我该怎么处罚你呢?”

    另一爪牙上下盯着雪兰那脆弱的身子,发出一串淫笑:“我倒是有个法子,把她衣服扒光,绑到中心广场上示众,看谁以后还敢偷我们扔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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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恶毒爪牙看了眼雪兰那张因为毁容而可怕的脸,啐了一口:“我看还是算了,那的生意可全都是咱阎老板的,别再他妈影响市容。”

    说完,竟然脱下裤子,往刚才踢走的残食上尿了泡尿,邪笑着活像个恶鬼:“给你加加温,现在可以吃了。”然后和同伙们哄笑而去。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雪兰,再没有一丝力量爬起来去为老母亲拣食了,偎在母亲怀里,从没掉过一次泪的她忽然哭了:“妈……女儿对不起您!都是我太倔强了,这辈子不能尽孝,也只有下辈子了……”

    凄惨无比悲从中来,凄风苦雨的寒檐之下,母女俩抱头痛哭。

    获知此事,愤怒的朝歌决定出手!

    他先是选中了阎恶霸开的、全县最大、最豪华的金王大酒店。

    金王大酒店的经理张有道可是阎恶霸妹夫,为人阴损狡诈,伴着阎恶霸为虎作伥,做出许多吃人不吐骨头的坏事,更是阎恶霸的最得力参谋,在县城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日里谁见到他还不跟见了阎王似的,人称“二阎王”。

    可今天当他见到朝歌的时候,却扑通一声跪下。

    这倒不是他情愿的,而是因为朝歌暗运金行术,在二阎王的体内如同运起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己然生生的把二阎王的两个膝盖骨挖断了。

    皮肉不见伤口,看着自己因大量内出血,很快肿起来的皮下组织,二阎王恐惧的张大了嘴,却就是喊不出声。

    接着,他就听到了朝歌告诉他要做的两件事。

    “第一,用你自己那辆最新款的豪华奔驰房车,把雪兰母女像接祖宗一样,接到这里最好、最豪华的房间。

    “第二,煮两碗红糖小米粥,跪着喂两个虚弱的母女吃下。如果有一点怠慢的地方,我让你生不如死。”

    而很快,二阎王就己经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刚才那把挖断膝盖骨的冷刃,开始在密布神经系统的全身游走。

    真如同把他活剐了一般,杀猪般的嘶嚎从嗓子眼里喷涌而出。

    二阎王无暇再想任何营救自己的办法,也不去想眼前这个令人害怕的年轻人,到底什么来路,目前他最急于做的只有两件事:接人!喂粥!

    因为他己经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才是名符其实的活阎王!

    接着,朝歌步出大堂,在街边小摊上花两毛钱买了一盒火柴,然后走到全县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对中心广场上一个保安问道:“听说这里沿街两旁的商家店铺,几乎都是阎霸王的?”

    几乎全城的保安,都隶属于阎霸王私自组成的治安联防大队;名是治安,实际却是一伙流氓地痞组成的阎家打手,有哪个不服,立时遭到灭顶之灾。

    朝歌这样冷里带刺的问,当然让这只阎家护院狗听着不舒服:“这里每一家全都是!你想怎么着?”

    朝歌只冷冷的回了句:“谢谢!”

    然后便划着了第一根火柴,从第一家开始烧了起来。

    刚才那个横眉立目的保安惊呆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只一根火柴,绝对就只那么小小的一根火柴.竟然不可思议的烧着了那么大一间的高档电器铺。

    接着就是第二根火柴,第二个阎家商铺。

    一直烧到第五家的时候,这位有点神情恍惚的保安才被看店人拽醒,赶紧给消防队打电话,接着再给县警察局打电话,他一定要让划火柴的小子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

    可他很快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回复:“因为警员不足,无法支持救火行动。”

    这是怎么了?

    平时就跟自家一样的警局,在这关键时刻怎么短路了?

    他又哪里知道,早在昨晚朝歌就己经光顾了警察局长家里,接着警局上下都接到局长颤颤抖抖亲下的死命令:“全体警员枪枝上交,放假三天。”

    所以,这位颇负责任的阎家狗腿,只能同县城的大部分人像看白日烟火一样,看着阎家孽产熊熊燃烧。

    在整街熊熊烈火做为背景下,朝歌一头不回的走向了不远处的阎家豪宅。

    此时的阎霸王正接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告急电话,他暂时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但却反复的听到一个形容——一个冷俊青年,一个像是来自地狱的冷俊青年。

    当朝歌刚刚踏入阎霸王豪宅,便有三十柄开山刀、五十把上膛枪对准了他。唯一一个不同的是手里拿着电锯,他就是一身横肉长在了脸上的阎霸王。

    “谁敢动他一根毫毛,我阎霸王活劈了他!”正当所有爪牙一楞的时候,阎霸王看着朝歌凶笑着,激活了电锯。

    “因为那样就太便宜这小子了。谁用这电锯把这小子的手脚给我活锯下来,老子就给他一百万!”

    阎霸王的爪牙里向来不缺亡命之徒,当即就有一个手下接过电锯,嘿嘿残笑着向朝歌走来。

    “第十。”

    即便是在嗡嗡的电锯声中,全屋的爪牙们也都清晰的听到了朝歌的这句话。

    第十?什么意思?嘿嘿,是不是这小子被吓的有点精神错乱了!拿着电锯的爪牙笑得更加凶残了。

    他继续往前走着,可就在迈出第二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体内被抽走了一根筋,一根支撑一切的筋。

    他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摸背后的脊椎骨,可刚抬起手,便像一滩没骨头的肉一样瘫了下来。旋转的电锯顺着身体滑落,正巧落在大腿上,顷刻血肉横飞。

    当在场的所有爪牙看到这一场景的时候,瞬间意识到刚才那句“第十”是什么涵义了,其实那是在说:“第十根脊骨。第十根将要粉碎的脊椎骨。”

    “开枪!开枪!给我开枪打死他!”阎霸王在恐怖已极的咆哮着。

    可一切都为时过晚,包括他在内,所有人一同感觉到自己的第十根脊椎骨酸酸冷冷的,像是被一把坚硬的铁钳掐住,没人敢妄动,因为他们知道这截骨头的粉碎,比宣判他们死刑还要恐怖。

    阎霸王的确够硬,到这时候还没忘了耍横:“谁!谁要是给我把这小子灭了,我……我就给他一千万!”

    可如果命,或是说一生瘫痪、醒不如死,谁又在乎那一千万呢!虽然他的手下向来不缺少亡命之徒,却绝对缺少救主忠勇之士。

    就在阎霸王的话刚落,所有爪牙手中的家伙,都劈哩啪啦的砸落地上。

    只有一个想趁乱侥幸图那一千万的,把枪口对准了朝歌,还没扣动扳机,手指骨头一截截的开始碎裂起来。

    他太低估朝歌对气场的敏感能力了。他虽然没一万只手、一万个身子,但全场控于掌心的五行之气无不瞬息万里。

    朝歌是不会对这些作恶多端的爪牙手下留情的,一直沿着臂骨碎上去,接着是肩胛骨、肋骨、脊椎骨、盆骨、大腿骨、小腿骨、脚骨、指骨……直到全身几百块骨头,逐一脆然有声的碎成粉末。

    这些声响,也同时击碎其它在场所有爪牙们的侥幸心。

    现在该轮到朝歌主事发话了。

    他一眼不眨,冷冷的看着己经浑身发抖的阎霸王:“一分钟之内,你们所有人,谁能弄断这位阎霸王的一根手指或是脚趾,我就饶过他。”

    话刚说完,几十个爪牙便像恶鬼似的捡起刀直扑阎霸王,却又听到朝歌的冷冷声音:“我没说可以用刀。”

    不用刀又用什么?难道用手掰?用脚踹?

    “用牙,你们的牙。”

    爪牙们楞住了,他们虽然够狠够残,可从来还没尝试过用自己的牙,生生的把一个大活人的手指、脚趾咬下来。

    可很快他们就做出了决定,因为在用自己做筹码,他们没有其它的选择。

    朝歌看了看墙上的镶金挂钟,其秒针指到正的时候,一声令下:“开始!”

    天下最灭绝人寰的现场表演开始了,但对那些受害者,尤其是雪兰姑娘来说,这也许只是有点痛快淋漓的残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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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脚趾加手指才不过是二十根,可八十几个爪牙需要活命,于是他们你死我活的开始边争抢、边像啃猪脚一样,死命的满口涌血的咬起来。

    牙口利的咬正关节位置的,几口便咬断一截,急忙从嘴里掏出那截连筋带骨的指头或是脚趾头,激动的嘶叫着:“我咬断了!我咬断了!”

    牙口不利的,又不懂从关节处下口的,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的咬,直到把一整根手指上的肉全都啃光了,只剩下一根挂着残肉的光杆白骨,竟然还在狠命的咬着。

    十指连心,阎霸王像被杀的猪一般嘶叫着,直到嗓子裂了,只能从心里嘶叫着。

    就快要到五十八秒的时候,朝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算了!”说完,便静静的走出了阎宅。

    在呆立了近五分钟后,所有满身是血的爪牙们都恐怖的哭了。可他们也弄不清,到底是为自己还是阎霸王的恐怖而哭。

    而朝歌暂时饶过阎霸王等人一命,却是另有缘由,他想让雪兰姑娘亲手送阎霸王伏法,这也是雪兰的愿望。

    朝歌秘密把雪兰爷爷的坟迁到了县令附近,布局冲克。

    阎家势头己经到头了,只要再让养好身体的雪兰继续上访告状,当能成功。因为坟局己该轮到雪兰时来运转,一纸文告终于惊动了省府,派下专员调查。

    众怒激愤之下,只剩下半条命的阎霸王被处极刑,并对镇上大小官员一律酌情处罚,一时间县城上下欢声如潮,鞭炮四响。

    朝歌念在这恶霸己除,恶霸并没儿子,只是女儿,而且患病无法生养,也算是绝子绝孙了,再者他们祖上毕竟是个小清官,经此一变,这恶缘也可解了,于是在那巨毒坟局旁加以修改成平穴,不让此祸延续。

    朝歌虽然为小县办了件好事,但毕竟对形势派的没落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雪兰姑娘扶着老母来找朝歌。她己经听女儿说起迁坟的事情,据说自己祖上也是懂风水的,而且一直留下一篇看不懂的文字,也许跟风水有关,说不定同样懂风水的朝歌能看得懂。

    朝歌一听差点晕了过去,他没想到,形势派的祖先必定要后人留在此地,一是亲眼见证仇人的厄运,二是等待牧氏家族的后人。

    但朝歌更感叹造化弄人,没想到冤冤相报天理循环,竟如此奇妙。

    三篇楚风遗文终于聚全了,它究竟隐藏着怎样一个可以颠覆一切的真相呢?朝歌的手第一次有点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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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传古奇术 第十一集 楚风遗文 作者:未六羊
第一章 丢魂儿
这地方很熟,几百座高低错落的坟丘,还是那样一声不响的静默在那里。被风蚀得

发圆的丘顶,就像一位蹲在地头、佝偻着后背的老汉,世世代代守着牧家村的子子孙孙,也静静守着脚

下自己躺着的那一堆白骨。长在坟头上的野草,还参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素素淡淡的无风自香着,

只是这香总是怪怪的夹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点像清明时烧纸的烟灰,让人闻着丢了魂儿似的,也长

了一心头的野坟荒冢。朝歌走在熟悉不过的坟头间,双腿沉重,感到从没有过的累。为了探询自己冥

冥中总被招引的宿命轨迹,这里是他迈向神秘而又诡异术界的开始。如今,眼前像有个灵幡子一样,招

引着自己回到这里。祖坟山上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了一个魂儿,背对着,衣袖宽大、乱发披肩,朝歌眼熟

着想起一个人。那魂儿微笑着转过身的时候,朝歌看到的是一个像还了魂的常疯子。只是此刻的常疯子

不但一点都不疯,而且还和蔼慈祥的向朝歌笑着,招了招手:累了吧?坐我身边来。朝歌很听话的坐

到了常疯子身边,常疯子的笑容让朝歌感到一丝似曾相识的亲情和温暖,就像多年前的某个夏日午后,

在爷爷牧三文那双满是老茧的大手轻拍下幸福安然。祖坟山上的一老一少开始聊起了天,朝歌缓缓向这

位长辈倾诉着两年来踏入术界的重重艰险和种种迷惑。从被提前启动的祖坟风水大局,到耗尽了几乎所

有五行六甲两族生命的地胎手骨;从那块充满了让他不安的诡异力量的古玉,到本是真正承担辅佐任务

却无故错乱的常疯子一族。广元古镇让本已陷入迷茫的朝歌,又似乎找到了线索,炼烟老太的叙述,真

正揭开了有如深海急流一样的术界面纱。可原是神易百年对头的楚风,留给三大门人嫁女朝歌的古怪遗

训,又让不仅是朝歌,甚至连整个术界都陷入了更大的谜团。所有的焦点都汇聚在了楚风那三篇遗文上

,如楚风当年所说,这三篇遗文中,果真隐藏着一个可以颠覆一切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否隐喻着几百

年来术界有目共睹的神楚之争?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另一个真相?从而是否也可以让地胎手骨、古玉、

常疯子的种种诡异谜团迎刃而解?可最让朝歌苦闷的就是,在终于得全那三篇遗文后,却根本找不到破

解的方法。那三篇遗文除了文字不同外,其杂乱无序、没头没尾与前两篇没任何区别。三篇遗文总共

一千二百余字,不但没头没尾没标点,还字不成词、词不连句,更加令人头痛的是,其中到处充斥着之

乎者也类的古文言助词。也就是说,如果试图把三篇乱文整理通顺,不但得分出标点段落,而且还要以

古文组句的模式才可以,这对于接受白话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跟天方夜谭没什么两样。可就算你这

前几关都通过,想将这一千多字逐词逐句的给选择搭配成文,只一个人的人力来说,恐怕成天不吃不喝

的干上一百年,都不见得能成。朝歌倾诉苦闷的时候,常疯子一直慈祥关爱的注视着他,这种注视,

几乎让朝歌忘记了坐在身边的这位长者,就是曾经疯疯癫癫、神鬼莫测的常疯子。冢上的小野花,依旧

静静的散发着那勾魂儿的香。朝歌倾诉完,紧锁双眉陷入了沉默,而常疯子的脸上依旧是那种笑容,他

拍了拍朝歌的肩头:还记得当初我要传你的那样东西吗?那个可以让我真正成为神易的没说完的口诀?

朝歌似乎清醒了过来。常疯子凝视着朝歌双眼,微笑着点了点头,慢慢的把一样东西递了过来。就在

朝歌低头看清的时候,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了,常疯子在宽大袖口中伸出的,赫然是一双白森森的骷髅

手,捧着一颗血淋淋的活人心!朝歌猛的睁开了眼睛。楚玉睁开眼睛的时候,韶云正在含笑凝视着他。我做了一个梦楚玉好像还沉浸在刚刚的午间小睡中。你先别说,让我用你教的梅花易数起一卦,

断断你梦到了什么。不等楚玉说完,韶云就兴致高昂的抢着说。别看韶云这美少女,平时在外人面前

还颇带着几分冷傲,但私下在楚玉身边,则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楚玉微笑看着韶云像模像样的掐

起修长白嫩的手指。恰巧,窗外不远处的一泽春池中央正翻起一条锦鲤,鱼尾拍起的水花,乱了一池的

碧空洁云。韶云心中一动,取其意象得了一个泽天夬卦,喜孜孜道:我得了一个泽天夬卦,也就是八卦

中的上兑下干。看见楚玉眉毛稍稍一动,似被说中了什么,韶云就更来劲了:兑卦属西方金,在天象征

着新月、繁星,在地为水泽,在季节为秋,在人为少女;乾卦属西北金,在天为天,在地为高坡,在人

为谦谦君子,在物为镜子韶云边说,楚玉边不住的点头,眼见如此,韶云的少女浪漫联想力被激发到

了极致:你教我的哦,要善于把人情世故融到卦象中去才算入门,把刚才所有的卦象都连在一起,你的

梦中就是这样的一幅情景:

在一个新月初上、繁星似锦的深秋夜里,一个谦谦君子静立在高坡之上,正凝望着坡下人家中一位

少女对镜梳妆看着含情带羞的韶云,如亲临梦中般的描绘出这一幅情景时,估计再没联想力的人也能

猜出,那谦谦君子暗指的是楚玉,而那位于繁星秋夜对镜梳妆的少女,则天经地义的归属于韶云。把天

地万物万事都自然的化成情人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是一种只有热恋中的男女才具备的能力。可这次

微笑不变的楚玉却摇了摇头,这可令满心期待的韶云,大是惊讶不满:怎么不对了?这可都是你教我的

呀!楚玉无奈的笑着又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不过还是有对的地方哦?韶云又来了精神。你猜,

对的是哪样?没等韶云回答,楚玉又继续说:我梦中在起卦,那卦象正是泽天夬卦。韶云闻言,总算是

心花怒放了。这可要比梦到梳妆少女的意义还要大多了。这不单单是代表着与自己心爱之人已经达至心

意相通的境界,更是明了无比的预示着天缘巧合。于是潮涌般的情义,绵绵化作韶云一双脉脉含情的双

眼。你可知道,我在梦中要断何事而起了这一卦?楚玉对韶云的含情微笑却视而不见,依旧继续问道。

而韶云对这句话,自然又是一番儿女情怀,私自理解:所为何事?难道是在问姻缘?这一卦,我在断

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楚玉有些沉重的说道。啊?不会吧!韶云有些失望后,转而有些无可奈何的笑

着。楚玉也笑了笑: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幼稚?幼稚倒谈不上,不过确实有几分孩子气。没错!这一卦

正是我八岁时,梦中自问而得到的。从那以后,这梦就再也没离开过我。韶云静静的听楚玉讲下去。

知道临事断卦这一门最难的是什么吗?不是八八六十四卦繁复叠加起来的所有变化,也不是在电光石火

的心念一动间,于万物万事纷纭杂沓中取象成卦,而是最简单直接的做一个好人。断卦一门窥伺天机,

为凡人所不能为││它是藏在俗事琐碎中的天书,它是挂在浩瀚银河中的星语。如果没有淳朴不杂的心

境,根本就无法扣响那如同远在九天之外的玄奥之门对于恋爱中的少女,最幸福的莫过与所爱之人私

处一室,静静的听他讲给她的心事、他的故事。所以,师父教我的第一课,就是要做个纯正不杂的君子

、做个简单直接的好人你知道吗?师父选徒弟除了这第一堂课外,还有个古怪的规矩微笑的楚玉,

满脸都是对师父的敬爱之意,问这句话的时候却望着遥远的窗外:在佛教的禅宗里有这样一个修持,虔

诚弟子们在通往成佛的道路上,必须要先开启一道门││一道开悟之门。而开启开悟之门的唯一钥匙,

就是摒弃一切世俗杂念,每天都只问自己一个问题:念佛是谁?不但走路问、坐着问,吃饭也问,直问

到天没了、地没了、皮肉没了、骨头没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念佛是谁?到了最后,连最难控制意

识的梦中也在问:念佛是谁?,如此一来,就离那道开悟之门不远了。相似的是,能真正成为师父衣钵 弟子的,必须能达到梦中起卦断事。而我就是因为那个泽天夬卦,成了师父的入室弟子。那一年我八岁。后来知道,师父在他十岁的时候也梦中得了一卦短暂静默中,韶云忽闪着杏目,忍不住试探着问:

师父他他老人家梦中得的一卦,也是在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楚玉摇了摇头:师父那一卦很怪,

没有念头,也没有问事,只清楚的记得在梦里得了一卦。要知道,断卦一学,必须有事要断而后或取象

或从数成卦,毫无事由自成卦象,那就成了无名卦。师父卦技近乎通神,但始终无法断出自己梦中的那

个无名卦。直到他老人家五十四岁那年的一个深夜,那一晚恰巧也是个深秋,虽无新月,却更加的繁星

满空,师父正在研习一道玄学疑难,凭窗望着深邃苍穹,心胸舒展略有所悟。忽然,远处不知谁家大门

头,不知自问,还是问韶云:好人坏人我是好人还是坏人看着心爱之人沉在苦笑中无边迷茫的样子

,韶云比刀割还要心痛。没有谁能比她更明白楚玉此刻的心境了。做一个天地无私的君子、当一个简单

直接的好人,是楚玉一生为之追寻的最高境界,而为百年私欲,即将领导术界追捕神易后人的行径,却

是十足不赦的恶人。是背叛祖宗、背叛为自己耗费心血献出无数生命的至亲族人?还是急流勇退,去做

无欲无求的君子?对于一个清闲的局外人也许这很简单,但对于重情重义的楚玉,又是何等艰难啊!

对于此刻的韶云,楚玉就意味着整个术界,她无比深爱着这个有着孩子般纯真笑容的刚正男人。她有自

己的价值观,不管楚玉是好人,还是坏人,她都不允许任何一人对他有些许的伤害。所以她早已经决定

,为了让心爱的人不再承受煎熬,必须要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为此她必须要去做一件事情。韶

云擦了擦泪,笑着说:好不容易有个清净的时候,我们不想这些劳什子的什么好人坏人了,好不好?走,我带你去一个你意想不到的、非常非常有意思的地方那是怎样的地方?楚玉又何尝想无休止的自我折磨。韶云搀着楚玉胳膊站起来:起上一卦猜猜看。楚玉又恢复了灿烂微笑,念头一动,卦成心中:奇怪,此卦虚中幻境,很有点海市蜃楼的味道。韶云紧紧地盯着楚玉看:你见过真实的海市蜃楼吗?

被扣响三声,这是当地风俗,谁家新生了儿子,便在接生那一刻,要敲响自家大门三声:上告天,下告地,左右告邻里。师父心念一动便起了一卦,卦出,师父笑了你猜那是什么卦那一卦正是师父终生

未解的梦中无名卦当晚与世长辞楚玉的笑眼中已是泪光闪闪:师父为了这一心念,等了一生的时间。韶云更是珠泪挂腮:相比师父他老人家,我们幸运得多了,好人坏人,多么简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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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这日子没法儿过


操!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谁要是觉得这句口头语有点粗,试图提点修改意

见,或是表情肢体上有些异样,会直接导致两个后果。一:被杜老二揪住脖领子,骂个狗血淋头;二:

晚上被杜老二手下的一帮走狗,拉到阴沟里灌泥汤。之所以像得了狂犬病一样嚣张,完全是因为他自认

为在某个相当范围内,他有这个权力,他杜老二可是八门中杜门新上任的掌门直使。不想想,八门总共

也就才八个门,他杜老二就占了其中一个,那还得了!当然,在某些范围内还是要小心的。比如今天

,杜老二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喀嚓一声,某人的椅子腿断了,雷猛肚子一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爬

起来劈头盖脸的就朝杜老二破口大骂:***的!要是再在老子面前没大没小,看老子还不把你肠子屎

给挤出来!杜老二虽然时常疯,但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他深知这位火爆的惊门直使雷猛,不是好惹的主

儿,不用打狂犬疫苗,立刻脖子一缩,换成一副缩头乌龟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隔着一个座位的死门

直使阎进门一看这情状,就忍不住捂着嘴,含着坏、夹着阴的嘿嘿直笑。他每次看到雷猛发脾气都这么

大动作,每次也都在假想着终有一天,雷猛会被人活活的气死。啊!那将是多么开心的一个场面,说

句掏心窝子的话,老阎跟雷猛倒没什么私人恩怨,只是老阎一想到死人他就无名的兴奋。挨着雷猛坐着

的伤门直使老闷儿,正私底下扣脚气扣得正来劲儿。他看雷猛一副粗鲁状,实在鄙夷的不得了,虽然自

古以来,惊伤两门一个主攻一个擅守,同为八门主脑开门的护卫军,但每次开会跟雷猛坐一起就觉得掉

份儿,身为一门直使,而且是一个大部门的负责人,怎就那么没素质呢?暗自摇头的还有一个人,此人

就是专管财政、不习术力的休门直使休老大,偷偷瞥了一眼被雷猛坐坏的椅子,心疼又要花钱买新的了。但他那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样子,活像是给在场这几位爷打工的帐房先生。不过,围着桌子开会的

六个人当中,看起来最有素质的,还得算是坐在休老大身边的那个二十几岁白白净净的后生,虽然看上

去就是说不清哪里透着一股子阴气,但神态看起来还满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惊门直使雷猛依旧不依不饶

的对死着不动的杜老二骂骂咧咧,时不时还抄起桌上的茶杯作势要砸过来,休老大看着雷猛手中的白瓷

杯眼皮子直跳││那可是五块钱买回来的。死门直使阎进门,已经蹲在椅子上憋得嘿嘿发笑了,像个神

经病似的在嘴里嘟囔着:砸呀!砸呀!砸死他!嘿嘿!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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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30 00:11:08 | 显示全部楼层
行了,别吵了!伤门直使老闷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扣脚气的那只大手一挥,知道今天来干什么不?开会!老闷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会场一下子静了下来││很静,以至于惊门直使雷猛扑地放了

一个屁,听起来异常响亮刺耳。续而除了那个看起来有点阴的后生没笑外,其他人都不同程度的笑了。

可以说,雷猛的这一屁算是替大伙出了一口气,你老闷儿算哪根儿葱啊。众人中就属雷猛笑得最猛,笑

声不但越来越火爆,还越来越放肆,让老闷儿的脸像被打青的屁股一样越来越紫。一旁的死门直使阎进

门,更是兴奋到了极点,咬着牙,盯着雷猛和老闷儿吐着白沫嘟囔:掐呀掐呀!都他妈掐死!嘿嘿!嘿

嘿!嘿嘿嘿!咳、咳。其实是很小声的咳嗽两下,但会场却再次静了下来。因为真正有力量的人要说

话了。今天找大伙来,主要有两件事。说话的时候,休老大还是那副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样子,一

件是推举新的开门直使;第二件是有关在术界重整八门声威的事。外人大概谁也没想到,八门中,最有

说话权、最有力量的人物,居然是从不习术力的休老大,这要是在几百年前的明代,哪怕是清代末年,

也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别忘了,现在已经是西元两千多年,早已深深把握着八门经济命脉的休门,已经

成为实际意义上的幕后控权者。对!对!自从广元一战,开门直使死了后,早就该选了。知道现在外面

叫咱们八门啥不?杜老二最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连群龙无首都不是了,叫我们乌龟不出头!雷猛

一巴掌拍在桌上:妈的!这是谁说的?老子非把他肠子屎给挤出来!不管是谁说的,休老大盯了雷猛一

眼,现在的八门确实不如从前了,愧对祖宗啊!休老大不是谦虚也不是假感慨,实际上八门确实衰落了。严格来说,八门从明代创史以来,其架构更像是一个军队,虽然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

个门不是以血缘关系凝聚的,但术数加武力,八门各司其职且组织严密,在术界打出了威风。可繁衍几

百年到了现代,随着冷兵器在历史舞台上的退去,八门也已近黄昏了。尽管自民国开始,各门直使在术

力上更下了工夫,但毕竟还是日久屋老,尤其广元一战开门直使死后,就更加是一盘散沙了。所以,不

能再拖了。还请各位认真,今天把开门直使推举出来。休老大这句话,颇显得有些老迈中带着没落的伤

感。大家早看出来,坐在休老大身边的那个后生,是死去开门直使冷玉庭的儿子冷步芳。今天休老大把

他带出来参加这个会议,不用说大家也猜出他的用意了。雷猛心直口快:休老大说的我没意见,是早该

推选开门直使了。但开门直使就相当于八门总旗主,我老雷还是那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只要

他能胜得过我老雷,我第一个服他。说着,雷猛瞟了一眼仍面无表情、稳稳当当的冷步芳,就只差没指

着他鼻子了:让我服你个小毛孩子,想死吧你!杜老二咽了口唾沫,这次他没说话,一个劲的转眼珠子。憋了一会,伤门直使老闷儿说话了:要我说呢,休老大的话我一百个赞成。八门如果再这样下去,别

说追捕神易后人,恐怕连脚丫泥也捞不到一块。不过稍顿了顿,按古上的规矩,选掌门直使确实是件

大事,不如等生门直使到齐了再商议商议?杜老二马上伸着脖子:咦?对呀,生门萧万秋怎没来啊?

休老大吧嗒一下眼:病假。他同意我的看法。沉寂了一会,又说:大家都说说嘛,有啥说啥,今天就是

要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如果雷猛不说话,当然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放头炮的。气氛很沉闷,杜老二忽然

想尿尿,可当发觉死门直使正盯着自己脖子、捂嘴笑的时候,尿尿的想法立刻被蒸发了。阎进门通常只

对死人感兴趣,这让他很不舒服,隐隐感觉着这次会议来者不善。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还是按老规矩

休老大语气平静的说,同意推选冷玉庭长子冷步芳为开门直使的举手。第一个举手的是神经病阎进

门。第二个举手的是狂犬乌龟杜老二。第三个举手的是脸部奋青的老闷儿。第四个耗费巨大能量举起

手的是雷猛。真是形势比人强啊,不服也得服,不然就别在八门混了。休老大不用举手,就作了最后

总结:通过。打铁要趁热,无须掌声,有史以来,八门最年轻的总旗主冷步芳,做了个简明扼要的施政

演说。用杜老二的话来总结这次施政内容,就四个字:阴、损、毒、辣。主要有两件大事要干,第一

:力量整合。说白了,就是重整八门建制以期凝聚最强力量。听起来好像很吓人,其实具体内容很简

单,简单到只有一条指令:凡各门年轻有为者,皆可应征各门副使;正副两史逐年选拔,能者居之。就

是这么一条简单的指令,让各门直使恨死了冷步芳,也怕死了冷步芳。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现在表面上八门比较散乱,但各门仍不乏藏虎卧狼,冷步芳的这道指令,让那些蛰伏多年的青壮

虎狼们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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