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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传奇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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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推命术(中)
  朝歌也知道,如果不拿出些服人的本事,很难让这几位世故圆滑的先生为你一个毛头小子卖命。
  只是没想到梁库说来就来,搞的这样突然,趁着女子往这边走时,便留心起她的人面风水来。
  朝歌并未学过看相,只是从爷爷老牧三文传教的有限风水知识里,偶然悟出的一门奇学。
  所谓人面风水,也就是把人的整个头面看成了一幅人生山水。
  以肉为土,以骨为石,以痣为砂。两道眉毛就像树林荫蔽在状若秋潭的眼睛岸边,中间的鼻根又称山根,渐渐隆起至鼻头,如昂起的龙首,两眼的秋潭之水生出两条溪流,沿着鼻子两边低沟夹送。
  而圆起的左右颧骨也正巧是拱卫龙脉的护丘,与鼻沟之溪水的一护一送,凸显鼻子的尊贵地位。
  两条溪流最后环抱鼻翼而过,在鼻下人中的前面,汇入水池人口,最后收住水口之水不让留散的是下颔。
  这样,站在人中位置一看,后靠鼻山,前望水口,左右颧骨溪水护送,远端有下颔肉丘的承上回顾,构成了一幅完整的人面风水图。
  各式人面中,有的眼露凶光,自然所生出的溪水含恶,鼻骨瘦凸,却是像极了秃石穷山,正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
  朝歌就是根据他们之间的起伏错落,再配合肉色,丘状,水形,骨像等的五行生克,来判定此人的命局如何。
  有的人与人之间的山水格局可以起到互补作用,就像他和梁库,但基本都只能看出大致情况,或是非常突出或是特别的地方。
  当初接触梁库,就是因为发现了他人面风水中,藏的一个极特别的祖局。
  女子越走越近,可以看清在她左额角靠近发根的地方有些异常,似有青白混交之色,如金木交战,近期必有祸事临身。
  但奇怪的是,这颜色并未入深,肌肤底里又隐隐现出润红之光来,如同一朵桃花逐渐绽放,心中暗加细推。
  他却不知道这块地方正是二十七岁的流年所在。
  等女子走到跟前,梁库先怪叫了声常疯子,然后问女子的生辰,只有朝歌知道那是说给常疯子听的,但却把一群先生和女子惊了一跳。
  细推之下,此时朝歌心中已有一、二数,利用疯子正在推算八字的间隙道:“如果没推错,你最近一定有灾事临身,但却因为这场祸事相反有了意外之喜。”
  女子本来以为这位与众不同的酷哥也是来算命的,没想到竟然是给人算命的,再听到一出口就断准了自己的来意,就惊讶的睁圆了一对杏眼。
  却不知道怎样称谓面前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专业酷哥,最后才语顿着:“您……您算的可真准!前不久我真的遇了次车祸……”
  女子刚想继续说什么,欲言又止改了话头:“您再帮我看看这个意外之喜到底是不是真的。”
  从女子的人面风水看,鼻根稍浅,但颧骨肉色润美,肌骨相宜,总体来看还算不错,只是还说不出这先祸后喜的具体过程。
  正愁如何对答,忽然耳边一痒,听到常疯子的悄悄声:“她不是我要找的人。”说完便没了下文。
  朝歌心里暗暗叫苦,忘了叮嘱,除了看是否是要找的人,为了打出名气,还要详细算出来人的其他事情。
  现在几位先生都眼巴巴的看着这场戏呢,要是演砸了,这帮人精把你看扁了不说,休想让他们全力为你办事了。
  梁库一边也看出要坏事,干脆大声对空反覆念叨:“上有老天,下有长风,常疯子呀常疯子,快点过来快点过来……”
  然后便小声的对着空气悄悄的说起话来。
  一群人眼看着神神道道的梁库像是被鬼附了体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都暗想:看来这小子的确有点神经。白领女子要不是朝歌一口说中了她的心事,恐怕现在也早远避而去了。
  朝歌看得出,梁库一定是在让疯子算得仔细些,当务之急不能冷场,观这女子眉间虽有暗愁,眼波却藏喜色,再结合那朵隐隐绽开的桃花,朝歌初断这喜事似乎与男女之事有关,于是道:“这喜事应该与一个男人有关。”
  刚刚说完,女子就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您继续说,您继续说。”
  沉吟半晌,朝歌耳边终于又痒痒的响起了疯子的声音:“运行金舆来折桃花,木男有意水女含情,祸端初引,完满婚局,夫妻互补大运三十……”
  常疯子真是听话,梁库让他细算,唠唠叨叨的几乎大有滔滔不绝之势,又夹带着许多朝歌听的似懂非懂的术语,不等听完就按着自己理解对女子道:“开车撞你的人,好像是以车为经营的老板,此人瘦高身材,撞你那天穿的是青绿色衣服。”
  断定此人的身型着装,全是根据那句“木男有意水女含情”来的,因为木型高瘦色为青,而丰润柔美的女子也正应了水女含情。
  “对对对!他人是又瘦又高的,大师您算的太准了!”从称呼的转变就可以看出女子对朝歌的钦佩程度在逐次升温。但又马上沉吟:“但那天他好像穿的是件白色衬衫……我再好好想想……”
  一群人都在盯着女子与朝歌间的对答,几位先生神情含蓄而复杂,说不上那是什么反应,与女子的惊讶正形成鲜明对比。只是一听到朝歌似乎有一样断错了,眼光飘忽才有了几分明显波动。梁库有点沉不住气,别是有什么失误,那可让人看笑话了,正要再喊“上有老天,下有长风”却听女子“啊”的一声:“我记起来了,衬衫虽然是白色的,但送我去医院时他脱下来披在我身上的外套却是深青色的!大师,您可真神了!”
  此话一出,朝歌、梁库连同牧大师都同时暗暗松了口气。
  完全信服后,女子忍不住的说出了事情经过。原来女子大概几个月前遇了次车祸,在护理女子的这几个月当中,两人彼此互生情愫,男子便趁着机会向女子表示相娶之意,到这时才知道,男子是家大型私人企业的老板。
  等知道男子的真实身分后,女子就有些犹豫了。虽然她几乎天天在想着能有个好男人来疼她。但随着年华一天天逝去,以至于快临近三十时,不得不把“好男人”的标准放低到“只要真心疼她就是好男人”。
  可现在终于遇到一个比她最初“好男人”标准,还高出几倍的好男人出现的时候却犹豫了,毕竟自己是个普通白领,虽有几分柔美却在年华过往中越来越濒临凋谢,男子的求婚不会是有钱人的一时冲动吧。
  犹豫不决之下,便想到了求神问卜。
  朝歌结合常疯子的断语给了女子一个满意的答覆,更解释说,大凡人在起运时,通常都伴随着一些异兆。
  异兆越大,运势越洪,就像要煮开的水必先发出轰鸣一般。
  这让梁库想到了自己中彩票前的那次火灾,又是大加一番吹嘘。
  女子自是欣喜异常,毫不吝惜的拿出一百块钱给了梁库,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钱要是给了朝歌,总有点失了对大师的尊敬,还是把报酬付给那个面相世俗的大师跟班好些。
  等女子离去后,梁库弹着那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得意的看着几位先生,心想:朝歌这么狠狠的露了一手,你们该服了吧!
  没成想,几位先生摆出来的表情竟然比开始还要闪烁不定了。
  要知道这几位先生从事这种以周易为头衔的民间心理辅导专业已经十好几年了,最拿手的就是牵驴蒙人,故弄玄虚。
  起初就怀疑这女子是请来串通好的,不然怎么那么巧,算的奇准不说,而且又那么细,连穿什么衣服都一清二楚,这种神算对他们来说,那绝对就是事先编出来的,一句话:朝歌算的越准,他们越是不信。
  越是不信,就越是觉得朝歌让他们帮忙找人是个幌子,说不定背地里有瞒着什么大事。
  牧大师最清楚这帮老哥们的心理了,急皮酸脸的:“你们到底帮不帮?不给我老牧面子是不是?”
  众先生看老牧真的有点火了,忙敷衍着:“帮帮!不帮谁也得帮咱老哥们呀!”
  牧大师大声补道:“是帮我儿子!”
  众先生堆着笑:“一样!一样!”
  脸上虽笑,眼神虚闪,分明一副敷衍嘴脸。
  朝歌深知对付这群人的办法,你越是看重他们,他们就越是摆谱,只能反其道而行,淡淡对众人道:“既然有难处,那我们就另请高明吧。”说着就看了眼梁库,转身就走。
  这一下众先生可耐不住了,朝歌这一走,不但得罪了老哥们牧大师,更重要的是还损失了梁库的大把钞票,立刻发愿起誓代套人情的一片热乎。
  不料,朝歌的话无意中刺激了隐身中的常疯子,找人可是他的头等大事,虽然在他眼里没看出这几位先生除了面相尖酸外还有什么本事,但朝歌和梁库这样求他们帮忙,也就自然跟着着急起来。
  一下子窜到几个先生前挨个念叨:“求求你,帮帮忙!求求你,帮帮忙!”
  这样一来可把几位先生吓得脸色发青,因为常疯子死记着梁库的威吓式叮嘱,时刻是在隐着身的,几位先生只能听到忽左忽右、半鬼半人的声音,却看不到一条影子,大白天的立时阴风飕飕起来,就连不知情的牧大师都已经惊得瞪大双眼,四处瞧看。
  梁库马上火上浇油,神神叨叨的对天而念:“上有老天,下有长风,他们不答应,找人好难办……”
  疯子闹的就更来劲了。
  其中一位年岁大了些,平时就颇信鬼神附体、大仙降临的传闻,今天亲身经历古怪,开始确信神神道道的梁库刚才不是在糊弄他们,而对女子的神算更完全可能是大仙托朝歌之口而出的,得罪谁都不要紧,要是把大仙得罪了,恐怕连来世都不得安生了。
  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不住作揖:“大仙恕罪!一切照办!”
  另几位也连锁反应的纷纷作揖行礼,唯恐诚心不够,落在人后。
  疯子看到所有人都答应了,高兴的呵呵傻笑,竟然忘记了隐身,梁库发现不妙,大声叫:“常疯子,人飞了!”
  疯子忽然想到了自己一露面,要找的人就会飞走的叮嘱,马上又在众人面前隐了起来。
  几位低头作揖的先生赫然发现眼前的地上出现了一双硕大无比的怪脚,倏忽间又消失不见,当下就更信了有大仙降临,已经彻底死心塌地的决定帮忙找人了。
  而且从此对朝歌和梁库敬畏有加,连正面多看一眼都不敢,最多背后偷偷问牧大师,你儿子什么时候拜的仙?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牧大师就更加一脸迷茫,越来越觉得儿子这次回来的变化不只是惊人,而且是吓人!
  快速炒红朝歌的计画开始顺利启动了。时间定在不久后的四月初八庙会,地点当然是届时人气鼎沸的观音寺前。
  为了有效区别于古往今来同行业什么“铁嘴”、“半仙”类的名头称呼,并且又要让人一听就明白是算命的,经组织成员多次探讨决定,把朝歌对外的宣传形象确定为:千年等一回,百年只一次,华人首席批命巨师──朝歌!
  名字的确是夸张了点,但在梁库和几位先生的感觉里,总觉得还不够味。本想再多加几个骇人听闻的头衔,都被朝歌制止了。
  要按他的性格,连名字都是多余的,但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两方一结合,拍板定案。
  接下来就是托人在靠近观音寺旁的巷子里寻处老宅租了,根据牧大师的多年经验,为了增加巨师的神秘与古朴,这老宅最好不要过于装修,一切自然为好,用他老人家的话说:现在人太浮躁,冷不丁的发现个土的掉渣的东西,相反会当个宝。
  这让梁库又想起了当初误入牧大师家里一幕,正是这种自然的感觉让他放松了警惕。
  不禁两眼深情的凝望了牧大师好久,感慨道:“名骗就是名骗,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做得到的!”
  梁库为朝歌请专人进行了形象设计,从着装到家具摆设,简洁而古朴,淡雅又厚重,力争做到让人一进来,还没等算就已经佩服得两腿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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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3:4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期间众先生们更是没闲着,几乎动用了自己在省城里的所有关系人脉,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
  甚至把在外省的徒子徒孙都招了回来,板上钉钉的说好,四月初八齐会观音寺前,搞一场全省城乃至全国都空前绝后的“半仙”、“铁嘴”大盛会。
  并且满世界的见人就传:四月初八的这次大盛会不但汇聚了全国算命大师免费为人批命,而且更有一位据说是五百年才出一次的批命巨师,也要破例点拨民间有缘人,真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缘啊!
  有这么一群能人拼了命的折腾,在距离四月初八的短短几天内,几乎半个省城都在热热闹闹的期待庙会了。
  每年的农历四月初八,正是佛教教主释迦牟尼的诞辰,简称佛诞。这一天几乎是全天下佛教徒的圣日,各地寺庙都同时举行法事庆典,香云缭绕,梵唱彻天。而与此同时以寺院为中心的外围场地,正进行着具足世间之热闹能事的庙会。
  而在这众多庙会之中,就要属省城观音寺的庙会最具恢弘与特色了。一大早的还不到五点,成片论行的小商贩便已经占满了寺墙外围的空地,各地赶来上香的善男信女,为了一表虔诚也已经陆续到来。
  有位年年来庙会摆摊的工艺品张家小贩,发现今年的特别不同处,除了逛庙会的人比以往多了不止三、四倍,更可观的是沿着围墙一遛排开的算命先生。
  平时这里常年驻扎的也就八、九位,赶上庙会的顶多达到二、三十位,但今天可不得了了,他留心数了三遍都没数清,最保守估计都要二、三百位。
  还听说今天来的先生给人看命一律免费,吸引的人众左一堆右一群,连小商小贩们也凑上了热闹,万头攒动中大有越来越多之势。
  远远望去,更有人特意高高吊起副金字对联。
  上联:命大,福大,造化大;下联:天知,地知,我更知。
  横批:不批不知。
  有好奇的人就左右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原来据说有位超大师级的批命巨师要破例点拨有缘之人,方圆几百里的批命先生闻风而聚,都希望有幸能听到这位巨师的批命,就算是支言片语,那也够受用一世、两世的了。
  至于这些先生们绝无仅有的免费算命,全当是孝敬这位巨师的。
  消息被一传十、十传百的迅速炒热了起来,到处都可以听到人们对这位神秘巨师的议论。究竟是何方神圣,万众期待中。
  对比于庙会一巷之隔的老宅,真是一闹一静判若两极。
  此时朝歌正在老宅的院子里静等,梁库不时的穿梭于老宅和庙会之间,不时报上最新行情,兴奋的没一时停下。
  本次行动,牧大师几乎成了全权策画师,他不急着让朝歌出去,因为人的好奇心就像被憋住的洪水,憋的越久越是水位看涨。
  人潮最鼎盛的时候是中午吃饭前后,巨师朝歌的出现必须是恰倒好处,把这次活动煽到高潮。
  到时候会有两个安排好的“有缘”之人出来请朝歌点拨,这样安排绝不是不相信朝歌的本事,而是因为这是一次纯粹的炒作活动,所以尽量把一切在非常有掌握的情况,达到最好效果。
  朝歌却不以为然,任凭牧大师左右指挥,口溅白沫,心中在静静想着自己的事情。
  这一次的动作的确很大,除了炒作名气外,同时还要保证八字的搜集完整准确。因为很多人来算命都是颇偶然性的,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或是很久不算,而一旦要找的人被疏忽到这群人里,那后面所做的一切都意味着毫无意义。
  所有来帮忙的算命先生,头一天就已经被反覆告明此中要害,为了确保无误,梁库还遵照朝歌的意思,定制了上万页印着怎样填写生辰日期的小纸片,另再配三百多把笔,挨个给几百位算命先生分发下去,等最后搜集完毕统一交给朝歌。
  朝歌一直在担心,此次行动几乎所有人都要抛头露面的站在明处,就怕会忽略很多重要的线索,而且众多帮忙人手良莠不齐,没个人暗地监督,恐怕漏洞百处。
  所以朝歌又反覆告戒只有一人在暗处的梁库,绝不可以马虎大意,凡事多沉下心来冷眼旁观。
  梁库哪里有那样好耐性,赶在夜里就把为网吧和饭店已经够忙了的阿红拽了来,有她帮忙看场子,不只梁库放心,朝歌也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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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3: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推命术(下)
  千年等一回,百年只一次的华人首席批命巨师──朝歌终于出场了。
  此时,早已熟知整个行程安排的三百多位算命先生们,一同用含着无比敬仰的目光为在场万众期待指明了方向。
  当所有人发现这位一身简约修长的冷面帅哥,就是传说中的超大师人物时,刹那全场万人息声,接着就是一阵交头接耳的骚动,续而潮水般的涌来。
  那三百多位先生此时又充当了护卫保镖,拼力挡在朝歌身边。
  按理说现在的人们早看多了这个大师、那位专家的炒作,本不该有如此冲动壮观场面发生的。
  可见这几百位先生的煽动工作做得很到位,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百姓们不管你是真炒作还是有真本事,只要你是免费的,即便你再炒他三次、四次的,他们照样还会慷慨地凑上几次热闹的。
  无疑这一次炒作是获得了空前成功,并且在几乎是大半个全城范围的人口家庭内,又创新了一句人们相遇时的问候语:“今天你算了吗?”
  而在实际的成果方面也是远远超出了估计,光是从先生那搜集起来的八字就有三万多个。
  他们之中好多都是一次就把全家人都算上了,这还不包括忘了时辰的命造,因为朝歌和疯子都无法前往看到他们的面相,再加上人多手忙,也忘记了问其他家庭特征,也就无从推倒出确切时辰了。
  不过这些不完整的生辰还是保存下来了,等在所有完整八字中实在找不出时,再考虑这些。
  稍做休整后,在庙会后的第三天,朝歌和常疯子双簧坐堂在老宅,开始对外开放了。虽然每天都定下人数绝不多算,没算上的就都先把八字登记起来排队再算。但每算必准的奇高命中率却越来越把朝歌的名气打响了出去。
  只是如此一来,疯子有些耐不住了。
  每晚除了要全部看完登记下来的八字外,白天还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朝歌给人批命,这不跟要了他老命一样!
  忽想出一个好主意来,要是把这些绑身子的批命法诀全教会朝歌,以后他只管看搜集来的八字,那不快活的要上天!
  疯主意打定,就不管朝歌愿不愿意,像填鸭似的,硬把全天下批命术师都梦寐以求的推命奇术传给了朝歌。
  因为朝歌的基础极好,没多久就已经掌握了这门推命奇术的基本框架,通常一个八字打开,命中之事多有十之七八。
  这个概率虽然还无法跟百无一失的常疯子相比,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如此境界,已经是世间罕见了。
  这样一边扩大影响,一边把搜集来的八字给常疯子看,同时有这么多的实际命造提供学习参考,又有绝世高人疯大师的点拨指引,朝歌的推命术正一日千里的提高着。
  并在其中悟出许多风水中无法窥知的玄奥,生辰八字就像一个人的生命代码,从一生下便确定了你一生钜细无遗的人生轨迹。
  看那天干地支间的生克刑冲,便基本断出贵贱之分。
  但判断定出命格本局的贵贱还只是“命运”中“命”的部分,所谓“命运”还要根据八字本局起出大小运,才算真正合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生信息。
  如果再参照每年一过的流年,一个人的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六亲远近、儿女旺衰等,几乎都可以精确细致到以天为单位。
  相比起来,面相就不如八字的一览无余,精细通根了,这也是历代改命为什么都以八字为依据。
  就像流年,面相中流年的吉凶变化如果精确,就必须等到当年到来,才能通过诸多如血色等变化才能具体断出。但也正是这一点,让面相有了随机性,它可以灵活显现出人通过后天努力而带来的变化。
  恰巧弥补了一生下来就已经固定了的八字局限,它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里一表,一实一虚,一体一用的完美融合变通在一起。
  就在每天朝歌都深度陷入推命奇术的玄奥妙趣中时,几位先生在牧大师的带领下也正忙着搜集每天慕名而来的命者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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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4:0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觉起来只有隐身中的常疯子最为清闲,大家休息空隙时,梁库就不时的暗中逗使常疯子弄出些古怪踪迹来。
  一是逗逗乐、解解闷,二是让这群时刻准备偷懒的先生们有个惊醒,大仙在时刻盯着你们呐。
  午饭过后,表演的时候又到了。
  这回加大了表演难度,他事先暗中叮嘱好常疯子取一样稀奇古怪,平时人人难得一见的东西过来,也是为了不断提高大仙在众先生心中的分量,接着又是一阵装模作样的似咒非语,然后就和几位先生一样等着仙迹出现。
  因为没有指明常疯子具体作什么,所以连梁库都不清楚这一次常疯子会弄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
  转着一双小眼胡猜乱想之余,同时也注意着周遭变化。
  大概还没到一碗饭吃光的时候,梁库脖子一痒,知道常疯子已经站在他身后了,只是怀疑,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会是空着手吧。
  还没等暗中去问,就听到轰的一声,一只一米见方的白钢手提箱子,忽端端的像是从空气中扔出来一样轰然落在地面上。
  仙迹出现了。
  不光是众先生盯着那闪亮的白钢箱子面面相觑,连梁库都有点犯晕了。
  让他弄件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怎么是只白钢铁皮的箱子,难道这里面装着什么宝贝东西?
  梁库开始有些眼热手痒了,和众人围上前来左看看右瞧瞧,觉著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摆弄着无意间看到箱子侧面印着两个字和一个图案标记,待仔细看来,那两个字竟然是“汇丰”两字。
  匡当一声,梁库手中的白钢箱子重又掉落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了,这白钢铁皮箱正是汇丰银行运钞车上,用来装大钞现款的钱箱。
  晕!一定是常疯子刚出去,就看到银行边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在护持着银行人员提送钱箱,白光闪亮的箱子,再加上这么多大兵守卫,常疯子准是认定这里面装着人人很难一见的稀奇宝贝。
  于是乎窜上前去,就像是在自家田里摘个黄瓜似的,把个装满大钞的箱子提着就走。
  先生中也有看出这是什么东西来了,立时眼皮狂跳,看这箱子面积,再度量一下百元大钞的面积,这里面最少也有他个几百万现钞。
  不用说都知道,人要是拿了这钱铁定犯法,但就不知道大仙拿了这钱属不属于法律范畴。如果不属于,那大仙又会不会分发给他们做奖励金呢?幻想之下几双手都不自觉的摸起那只白钢钱箱来。
  梁库虽然不缺钱,但对于这种非常人所能办到的东西,对他有着相当强烈的诱惑,就像挖坟掘墓一样,完全是一种心理在作怪。也正用手摸搓间,忽然一只怪手凭空伸出,把箱子一提便风也似的消失了。
  梁库忍不住喊了声:“喂!常疯子,你去哪?”
  回头看见同样无比惆怅中的几位先生,梁库清醒过来,手指挨个点着:“瞧瞧你们那副贪婪样!知道不?这是大仙给你们上的一堂教育课: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没时别乱求!”
  说是这样说,梁库心里也在嘀咕着:这疯子不会是真的又把钱送回去了吧!一等感觉常疯子再次回来,就暗中严审那箱子弄哪里去了。
  疯子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哪里来哪里去了,再晚了天老爷会罚我的!”
  梁库气的咬牙:“你别蒙我,这跟天老爷有什么关系!”但无论再怎么问,疯子反覆都是这句话。
  无奈之下,梁库也就懒得纠缠了。
  想想刚才这事,又后怕起来,常疯子思维混乱不通人情,要是下次胡走乱闯的跑到女更衣室里拿出些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那可就坏事了。赶紧警告常疯子,哪里都可以去,就是不准去有女人的地方。
  整件事情朝歌都已看到了,他自然明白疯子话中含意。
  别看运术之人具备常人没有的能力,但他们却更加严格受着物质守衡的规律控制,此消彼涨,一失一得,如不遵守,必遭奇祸。
  否则以梁库外公家远祖的风水奇术,发财赚钱还不容易?但却煞费苦心的积十代人的恶运,只为了成就梁库这一人,可见术之慎用。
  这段日子对玄奥推命术的参悟,就更加验证了这个道理。忽又想到常疯子的隐身术,结合八字命数,朝歌有了全新理解。
  他在诸多的实际八字推命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玄密,凡是能在同一个区域出现的人,在八字上都奇妙的隐藏着某些内在联系。
  或是家族亲戚,或是老师朋友,或是生意往来,就算是冤家对头,他们的八字里都有着千丝万缕的纠合处。
  而常疯子的隐身术很可能就是利用了风水地势,再结合了同一时区人的这些共通处,就把隐身术发挥到了极致,可以让所有人同时不见。
  想到这,朝歌一震,显然常疯子的这种隐身术就是很好的结合了风水时区和命宫八字,不知道自己那套尚待完善的五行六甲大掌诀,与命宫八字结合,会出现怎样结果。
  此想法只是忽而一闪,正要继续深想,牧大师亲自介绍一位看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思路中断。
  来巷子老宅算命的人,大都是有些来头,或是先经过观音寺外围的几位先生筛选,觉得命相有所奇异难解的才领到朝歌这里来。
命局有异,自然多奇。
  虽然要找的人还没线索,但每天都经历这么多的奇人异事,真如同观赏着一场场人生大戏。
  梁库觉得有趣之极,几乎每天都到。
  日子一长也学到了些小窍门,比如看年上与月上地支的关系,便能断定家里祖上有什么变故。
  最简单易懂的就属年月地支的对冲了。
  地支中对冲最严重的有八对,子水与午火对冲,卯木与酉金对冲,巳火与亥水对冲,寅木与申金对冲。而对冲的结果通常都是爷爷奶奶有过早去世的,大多非正常病故,甚至横凶暴死。
  梁库就曾听朝歌断过这样一个命例。来人是个女子,八字中年为辛酉,月为辛卯,正是卯酉对冲。
  再看八字的具体配置,酉金虽旺,但卯木为月令,又得日时相助木气旺盛,年上酉金被卯木反冲而破,断定此女的爷爷一定在地支为卯的流年过早去世,横死于木。
  女子便大为叹服,爷爷的确在父亲很早的时候去世了,那年正是卯兔之年,而且承认,爷爷是自杀上吊在家里木梁之上的,正应了“卯兔流年,横死于木”的朝歌断语。
  梁库记了这简单几招后,逢人便显摆自己也快够半个“梁铁嘴”的称号了,尤其是遇到那些本不太相信八字的人,便定要免费一测,一经发现对方的年月相冲便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高深状,十人之中竟总能蒙对个三、四。
  看着对方的惊讶表情,梁库酣畅淋漓的陶醉在云端之中。
  但年月相冲并不一定就代表着祖有早亡,还要看具体斟酌日柱和时柱的配置,再加上八字排定的准确与否,都影响着命局推断。
  所以朝歌不止一次告戒梁库,人之八字不可儿戏,乱了人的心情是小,泄了人的斗志却大。
  梁库不敢逆了朝歌,以后行事多收敛。但很快又发现了更大的推命乐趣,那便是女命中的桃花。
  因为梁库发现,好多漂亮女孩来批命的,十之八九都是为了感情一事。
  年轻点的就问自己爱情如何,稍大一点的就关心何时动婚,结了婚的便问老公是否花心,虽然这并不都是跟桃花有关,但无论已婚还是未婚,大多四十岁以前的女性,都很在意自己对周围男性的吸引力,这可就紧密关系到桃花一事了。
  如果把这手学到了,那还不把漂亮女孩们说得心花怒放?听得长了,也懂得了什么吉桃花、凶桃花,墙里桃花或是墙外桃花的。
  况且每次看到这些美女们对朝歌既好奇又爱慕的神情,真是羡慕得梁库像是心中有个蚂蚁窝般的痒痒。
  “桃花”又名“咸池”,是八字命宫里的一个印记,作用可好可坏,如果与命局配合得当,多主为人聪慧漂亮,人缘极好,容易吸引异性。
  如果与命局配置失合,再赶上桃花氾滥,多主为人风流好色,容易在男女之事上招惹是非。
  所以有桃花吉凶之说,很多女性动不动就想旺一旺桃花,却不知道如果命里桃花犯煞,这桃花一动,可就是灾星临头了。且不看历代许多红颜薄命者,就有桃花过旺之嫌,虽红极一时,却总不免多人践踏攀折。
  这一天又来了位看桃花的女子,端庄大体,衣着简约,却掩饰不住雍容贵气,虽已经年近四十,但仍是风韵不减,尤其是秀眼里善察人意的聪慧,更让人一见难忘。
  朝歌打开八字一惊,此妇人八字中,天月二德逢印,主丈夫必为大官大贵之人,再看此妇难以遮藏的官贵之气,一定大有来头。
  只是她的八字中有一凶桃花,幸好这凶桃花临在空亡之位不起作用,但再一对照流年才发现,此居空位的凶劫桃花正与流年地支相冲,现在被冲开填实凶桃显露,恐怕定有虚假男女之凶事来缠。
  恰巧这位端庄贵妇问的正是有关男女感情之事,语句含蓄闪烁,显然另有隐情。
  朝歌本不想多说,但看此妇的夫星旺而纯清必为好官,便点出来。你现在一定被一件感情事缠绕,想断却不忍心断,乃至于不知道如何是好。又根据流年地支的特征,一语惊人的说出这男子是否是个搞艺术的?
  贵妇顿时慧眼闪亮,一贯的淡雅得体中也不免一脸惊讶。随即说出男子的确是搞艺术摄影的,正是他的作品让贵妇一见动心。
  朝歌观到贵妇八字中的桃花正是阴木之性,最喜有水来润,一旦遇水必会盛开怒放,也正是贵妇心花摇曳之时,于是断道:“男子的摄影作品一定以水居多,如溪流江海湖泊。”
  这次贵妇的表情更加微妙,笑意慧目中凝视朝歌良久才轻声道:“虽然不是江海湖泊,但还是被大师言中了。雨,他最让我心动的就是江南春雨。”
  朝歌心中微荡,感受着越来越浓厚的玄妙之趣,造化之繁。
  一边旁观的梁库就更加傻了,心里反覆念叨:神了!神了!这东西我一定要学!
  朝歌并未继续深问,因为凶桃氾滥必有暗昧劫数,只是认真点道:“今年桃花当劫,劝您多加提防,不如回去调查一下,也许对您有所帮助。”
  贵妇对朝歌的本事已深信不疑,不再多问,礼退告辞,言谈举止稳中有节,想来平时一定是位自持力很深的贤妇,只是流年不利,乱了心绪。
  这一去不久,大概就能有个结果出来。
  果然过了三天,那贵妇便回来了,看神情暗伤之中又似乎解脱,才道出实情。
  经过托人调查,那男子的确受一家大企业所雇,想通过控制夫人再控制有些官位的丈夫。要不是及时发现,恐怕丈夫这一世清官就毁在她的手上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但最终贵妇没说出自己的真实身分,从精致小包里掏出崭新的一万块钱来,朝歌不收,早表明机缘点拨不为钱财。
  贵妇也不强求便离开了。
  巧合的是,她没走多久,电视台和报社的人就来了,说是要采访中国传统优秀文化,还有青年大师。
  众人不明所以,最糊涂的就属牧大师,在这个行当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最清楚政府的态度,明里不管,暗中却是控制的。毕竟周易还属于神秘科学,再加上被很多人利用行骗,当然小心控制在传媒上的宣传。
  现在竟然主动找上门了,这样一来,有媒体帮忙宣传,朝歌的名气可就更无法抵挡了,真是千金难求啊!
  最后来采访的女主持人才偷偷泄漏,听说上面接到了省长夫人的电话,说是点名扶持传统文化,你们还真有门路,竟然打动了省长夫人。
  晕!先前来的贵妇原来竟是省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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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4: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赌命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名气一大却触犯了一个人。
  此人姓齐名天,也算是在省城颇有势力,本来同是以“周易大师”名头混名骗利的他,与朝歌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但因为朝歌的兴起,而且是不求利只求名的迅速兴起,非常事态严重的影响了他的利益。
  所以他很不爽,所以他决定要朝歌这个的后生小子知道,让齐天大师不爽的后果是什么。
  这一天,朝歌、梁库、牧大师,还有隐着身的常疯子,像往常一样,大概上午九点的时候来到小巷老宅里,准备开门迎客。观音寺墙根底下的先生们也陆续准时就位,一切都没什么不同。
  大概就在九点半的时候,门外静静的走进来三个人,走在头里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个子不高,但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像长在了一块,尤其显眼的是脖子,粗壮的让人误以为长错了地方。
  后面跟着的两位身子颇单薄,但阴着一张惨白的刀条脸告诉大家,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对你造成人身威胁。
  他们虽然长相各异,但行动出奇的一致,都是静悄悄的走进院来,不急不缓的保持着一前两后的品字型,先是站定看了一圈院内,然后就向朝歌所在的厅内走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小型号的犀牛,后面静悄悄的跟着两条凶狼。
  牧大师相面的本事没多少,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一搭眼就知道这三位不是什么良民。迎上来一脸的笑:“三位是要算命吗?有预约吗?”
  三个人理都不理一眼,继续往里走。牧大师又不好硬挡,就像是一只无处下口的蚊子,无力的与犀牛和狼共舞。
  朝歌和梁库顺着厅门也看到了向院内走来的三个人,此时正在为早约好了的两位青年人推命。
  梁库发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头,站起来往外走,还没到门口,一牛二狼就鱼贯而入了。
  梁库把脸一扬:“大哥,有事吗?”
  三人还是不看梁库一眼,径直沿着厅内走,对房内的摆设东看看西瞧瞧,就像是面无表情的挑选家具。
  梁库又问道:“这不卖家具,三位出了这条巷子往北走,那有。”
  三人继续自顾自的走,绕了厅内一圈,最后停在了朝歌面前。领头的犀牛抬起头一眼不眨的盯着朝歌看。
  样子有点像发呆,眼睛又像藏着两窝毒蛇,让人看了就心里发慌。
  朝歌却淡定冷漠的看着他,就像真的在看着一只有点发呆的犀牛。
  人很静,厅很静,院子很静,静得能听到发稍飘动的声音。
  良久,犀牛才又一声不吭的带着两条狼穿厅过院的走出门去。
  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三个人整得发懵,梁库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到院门前对着一牛两狼走去的方向大喊:“喂!要是真想买家具,你过两个月再来,这房子还没到期呐!”
  牧大师还以为梁库要喊什么呢,一听是这,二话没说拍了拍梁库肩膀:“牛!你比他还牛!”
  房内的朝歌继续给那两个年轻人算命,微锁眉头中也在想,这奇怪的三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看那三个人的面相,典型的好勇斗狠、混世光棍,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打起架来有万夫不挡之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般人物。
  正寻思着,几位先生中的一个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向牧大师耳语了一通,看紧张的神色表情,似乎跟刚才的那几人有关,说完向朝歌瞟了一眼就又走出去了。
  梁库在一旁听着,神色倒没先生那样忧国忧民,反是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群小混混。”
  牧大师显然没那么乐观,一等送走了那两个年轻人,担心的对朝歌说:“就怕要有麻烦了!”
  朝歌:“听到什么了?”
  牧大师:“那三个人是省城出了名的混混!尤其是那个走在头里的,叫牛大,平时不出声,一出声就要有事情,是出了名的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朝歌沉静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个无事不来。”
  直到第三天,阿红拿着一张本地报纸急急的走来找梁库和朝歌,才多多少少知道了些要发生的事情。
  正是那位齐天大师出钱买了张报导,大致意思是说,自己身为周易古术的传人,对市面上只凭看了只言片语就来自称大师的骗子们深恶痛绝,一定要用自己的真材实料来揭穿他们的丑恶嘴脸,让省城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古术。报导通篇都是声讨骗子的激动言辞,因为头一回看到这种新奇事,已经被城里人炒得沸沸扬扬了。
  本来阿红并未留意的,只是看到报纸里隐晦的称要被揭穿的骗子,是一个自称华人首席巨师的姓牧的小子时,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梁库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个齐天到底是什么鸟人?想比比真材实料,老子用隐身术玩死他!”
  阿红急道:“不行!他现在已经指名道姓的针对我们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更有借机炒作的理由了,还说什么定好了日期与朝歌单挑。”
  朝歌淡淡道:“不知道是怎样的单挑法?”
  阿红:“听说两天后就选在观音寺前,请公证人随便在围观者中选出几个男女老少来,然后他和你当众批命,命稿一出就知道谁是真材实料了。”
  梁库笑了:“哈哈,这鸟人不是送死嘛!”
  朝歌却皱了下眉:“恐怕没那么简单!”
  阿红盯了眼还在傻笑的梁库:“没那么简单。你们听说过牛大这个人吗?”
  此话一出,梁库就“哦”了一声:“这么巧,你说的是哪个牛大?”
  阿红:“还能有哪个牛大呀!”
  没等阿红继续说,朝歌已经完全明白了齐天大师的用意,问阿红:“那个牛大是不是已经被那位齐天大师收买了?”
  阿红惊奇的道:“你早知道了?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虽那牛大没明着说,但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
  梁库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这样一来,被选出来的人就算是中立的,但怕得罪地痞牛大,朝歌算得再准他们也不会承认的。这齐老鸟实在是够阴的了!”
  一直旁听的牧大师担心朝歌吃亏,毕竟惹不起地痞,就劝道:“我看还是忍忍算了,要不求求大仙帮忙?”
  牧大师指的当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常疯子,这一下提醒了梁库:“哦对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刚想念咒似的把常疯子叫来,却被朝歌止住了,朝歌主要想的是,毕竟还要在省城找人找下去,要是硬来,搞不好控制不了,如果去找省长夫人出面,也很容易解决这事情,但那绝对不是朝歌的性格。
  低头想了想,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我们试试用另一种办法。”
  通常发现朝歌笑的时候,梁库也一定会跟着笑的,因为那代表着信心。
  吃过晚饭后,朝歌和梁库按着白天就已经打听好的路线,人不惊鸟不动的向牛大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梁库把朝歌要打听关于牛大的事都一件件的说给他听,要说牛大这个人也挺苦的,还没脱了开裆裤老爸就死了,他妈就守着寡把他拉扯大。
  说到这,梁库停住道:“他奶奶的!这牛大的身世和我还真有点像,他要不是混混,没准我们能成朋友。”
  然后又接着讲:牛大天生是个野性子,虽然老妈管的严,但最终还是没管住,牛大从小就背着老妈在外面混,因为身体壮敢下手,很快在省城的混混里有了名号。
  但谁也想不到,就这样一个成天游手好闲,打架生事,靠无赖手段混世的光棍却是个少有的大孝子,平时对老妈百依百顺,没任何人敢告诉牛大妈,牛大是全城出名的混混。
  牛大妈从大概十年前就得了一种顽固血亏病……
  梁库想再继续说下去,被朝歌打断了:“能确切点时间吗?”
  梁库回忆了下白天打听消息的对话过程:“应该是十年了吧,我问的那个人也不太肯定。”
  朝歌没出声,梁库继续讲述:那病怎么治都治不好,没走两步路就乏力的要摔倒。而且最怕见到鸡,一看到鸡就休克。牛大为这几乎见鸡就杀,害得街坊邻居没人再敢吃鸡,就算吃也是连捂带藏的偷偷吃。
  梁库嘿嘿笑道:“要说这牛大孝顺还很挺孝顺,可就是苦了邻居。呵呵!”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了牛大家外,这是间掩落在城禺一角的老旧青砖瓦房,省城像这样的老房子已经越来越少了,只是这里聚居着大批无能力迁居的老年人,所以被一直保留至今。
  梁库一直不明白朝歌来这干嘛,难道要找牛大单挑?
  嘿嘿,那可是绝对令人期待的。
但奇怪的是,朝歌丝毫不像是来打架的,更相反的,在街上买了些老人滋补品一类的东西,在知道牛大还没回来的时候就敲响了牛大家的那扇老木门。
  少顷,房间里传来一个老太太虚弱的声音:“谁呀?”
  朝歌答道:“我们是牛大的朋友,是专程来看您的。”
  梁库就更糊涂了,看样子朝歌是专程来看牛大老妈的,真搞不懂他要做什么。
  朝歌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礼貌的说了几句话就不出声了,反是梁库没话找话的跟老人家聊的极欢。
  临走,牛大妈还说什么要下床送送的,紧握着梁库的手,分明已经不当外人了。
  一出来就道:“哎!真想不到啊,挺好的牛大妈,怎么就有那样个儿子!”一提到牛大,梁库马上又道:“我说朝歌,怎么看你就跟没事人似的呢?后天可就要和那个齐老鸟在观音寺前大斗法了!你到底是怎样想的呀?”
  任凭梁库的一路唠叨,朝歌都一句未吭,好像在整理着脑袋里的一些思路。
  等快到家了才对梁库道:“明天去准备五百只鸡,最好是纯色的白鸡或黄鸡,一定保证在后天我与齐天斗局时运到。
  “然后在后天你再把牛大妈请到观音寺前来,在来之前你一定要把牛大的真实情况告诉牛大妈,让她越生气越好,同时记住,那五百只鸡就是专为牛大妈准备的。”
  朝歌几乎是少有的一口气说完,梁库听完已经傻在当下,他真不知道朝歌究竟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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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4: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集 广元古镇
  第一章 病里乾坤
  “我齐某一生下来就最痛恨两种人:一种是欺世盗名,另一种是盗名欺世!
  各位应该不难看出这两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就是欺完了世又盗
  名!
  “身为周易的正宗第一千零八代传人,为了捍卫国粹的名声,为了捍卫省城
  的父老乡亲,我齐天齐某人今天站出来,要彻底揭穿那些以周易为招牌的骗子。
  我要让他们清楚的知道,有我齐某人一天在,他们就休想取缔我!“
  齐天齐大师正对着电视台特地来实况采访的摄影机镜头,唾沫四射的发表着
  他的激动演说。
  齐大师说到最后一句,忽然觉得有点不妥。
  “取缔“一词大多都用在政府打击非法社会组织上,如果换成“取代“还是
  不妥,那不成了对方名正言顺的更他的新、换他的代?
  既然“取“字后面这样难配字,干脆只留一个“取“算了,但等连起来默念
  一遍后,又隐隐觉得哪里有问题,“有我齐某人一天在,他们就休想取我!“
  究竟哪里有问题,却一时找不出来,齐大师不禁僵在那里,脸上阴晴圆缺,
  心下怯潮澎湃。
  摄影师趁着齐大师入定间,偷偷摸出几张纸巾,仔细擦了一遍已经溅满大师
  唾液的镜头,然后调转角度,我们就在画面一点点扩大中,看到了波澜壮阔的场
  景。
  此时的观音寺前已经被围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周边有看不到的就爬到庙
  墙上去,结果被寺院的和尚们撵下来,说是这样会有因果报应,结果还是这个下
  去,那个又上来。
  后来和尚们干脆也懒得管了,连小和尚都搬了一个长凳出来,高高的站在上
  面,往人堆里看。
  更有预感到商机的小商小贩们,闻风而动,云集而来。
  现在正是上午将近十点,卖早餐的干脆连锅带灶的都端了来,远道赶来看热
  闹的则和众商贩连吃带聊,热热闹闹,比庙会都夸张。
  卖豆浆的矮子,瞪着一双绿豆眼道:“我可见识过那位叫朝歌的超级大师,
  不但算命算得那叫一个神!你看人家那长相长得……那才叫鼻子是鼻子,眼睛是
  眼睛呢!“
  卖包子的大个有些不爽了:“废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是包
  子!就像你真算过似的。“
  矮子马上圆滑一笑:“嘻嘻,听说,我也是听说。大伙都是来看热闹的。嘻
  嘻……“
  中间正吃包子、喝豆浆的这位吃客接话了:“我可听说这位齐天大师也是位
  高人!真不知道那位年轻巨什么师的,是不是对手啊!“
  卖包子的大个子:“你还别说,这位齐天大师长得还真有点与众不同。别的
  不说,咱就看他那双腿,明显就比身子短了一大截。齐天我看是有点困难,不过
  入地倒是绰绰有余了!“
  豆浆矮子刚被包子大个揶揄了一顿,还以为他站在齐大师一派呢,现在琢磨
  琢磨这话,又有点不像,一时间小绿豆眼上下猛转。
  吃客却不管那套:“你懂什么,上长下短家有金碗,听说那可是富贵相!“
  豆浆矮子忙出来打圆场:“哦?真的?我说我家里怎么都是瓷碗呢,原来是
  咱腿还不够短呐!哈哈哈哈。“
  一句话,三个人都哈哈的乐了起来。
  原来三个人都没坚定立场,为的都是来凑热闹瞎起哄的。闲着无聊的吃客图
  个开心,矮子、大个则是盼着多卖一碗豆浆、多卖两只包子。
  正笑着,忽听到阴恻恻的一声:“谁嫌腿长找我,免费上门,包治到根!“
  三个人一回头,立时急速冷冻,不知道什么时候,牛大带着他的两个兄弟出
  现在人堆里。左右人群像是避瘟神似的,呼啦啦左右让开一个空场,这在人满为
  患的此时此地,的确是个不小的奇迹。
  这期间,梁库按照朝歌吩咐,也正紧锣密鼓的张罗着。
  昨天整整跑遍了五个有活鸡卖的农贸市场,才刚刚凑足白鸡一百五十只、黄
  鸡二百只,又跑到郊区养鸡场,花高价凑全了各二百五十只、而总数共五百只的
  鸡。
  其中有二十只冠红身巨的公鸡,和母鸡分装在二十个巨大钢丝笼子内,外边
  用黑布罩好,请了四十个壮小伙子,约定好把这些鸡在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准时
  运送到观音寺,听他梁库吩咐行事。
  一切安排就绪,现在梁库该去接牛大妈了。
  为了方便出行,粱库特意弄来一辆电动轮椅,让牛大妈坐上推出门来,说是
  带她老人家出来走走,说不定多吸吸新鲜空气,病就好了。
  梁库左一句大妈长,右一句大妈短的,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早忘了前晚
  牛大回到家时怀疑起两个人的来历了。
  没想到儿子交了个这么好的朋友,当时还教训儿子不懂人情,受了人的好处
  不知道是谁也就罢了,竟还胡想瞎猜的,我们家一穷二白,人家又能图你个什么。
  牛大则有苦说不出,他哪里敢跟老娘说自己是混黑道的,要是把老娘气出个
  好歹来,他牛大活不活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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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梁库推着牛大妈,一路行来有说有笑,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子俩呢。
  正走着,就听到不知从哪里飘出来一句,比惨绝人寰还惨绝人寰的声音:“行
  行好,给口饭吃吧!“
  牛大妈奇怪的四处看,却没找到声音的来处。
  梁库忽然觉得脚后跟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低头一看差点吓得跳起来,一个蓬
  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的乞丐爬在地上,正一只手死拽住梁库的脚不放。
  牛大妈也发现了,一脸同情的道:“哎,真是苦命的人!有话好好说,怎么
  不站起来呀?“
  乞丐听人这么一问,还没回答就先咧开嘴,惨嚎着诉起血泪史来:“大妈!
  我站不起来呀!就因为替被欺负的人说了句公道话,我的腿、我的脚、我的腰都
  被人打断了呀!
  “老婆跟人跑了,孩子被人领养了,老妈卧床不起了,每天还都等着我要一
  口两口的剩饭活命呐!大妈,我好惨呐!“
  牛大妈本也是个刚烈的性子,只是岁数大加上顽病缠身,脾气弱了许多,现
  在一听到还有这等惨事,火气腾腾的升了起来:“还有这样的恶人!你怎么不去
  找政府啊?“
  乞丐一听,又是几声干嚎:“那牛大是全省城出了名的混混,谁敢呐!不报
  警还好,一报警就更惨了!大妈,我惨呐!“
  听到“牛大“两字,牛大妈一愣,怎么还有跟我家那个牛儿子同名的?
  乞丐一边干嚎,一边用手捂脸,趁着牛大妈一愣神,偷偷向正看着他的梁库
  挤了下眼。
  这下梁库可真的跳了起来,不是吓的,是完全没想到。
  这乞丐正是昨天找来帮忙的几个闲汉之一,说好了让他们装得越惨越好,主
  要是为了旁敲侧击的说出牛大是混黑道的,只要能惹牛大妈生气就成了。可说什
  么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装成这个惨样!
  牛大妈就问:“你说的是哪个牛大呀?“
  乞丐干嚎:“还有哪个牛大呀!全省城找不出第二个牛大呀!“
  梁库看着差不多了,脚一甩,脱开乞丐死拽着脚跟的手,吓唬道:“别在这
  胡说八道,骗钱要饭的乞丐我见多了!“说着,急三火四的推着牛大妈就走,背
  后传来一串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牛妈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对,叫梁库停下,问问那个牛大到底是哪个牛大。
  梁库却推车离开得更快了,支吾着:“大妈,别……别听那人乱讲。牛大哥
  除了脾气暴了点,身强力壮,没人敢惹之外,那……那可是大大的好人!“
  不劝还好,梁库这一劝,跟火上浇油没什么区别,本来牛大妈还只是怀疑两
  个牛大是重了名,现在就直接感觉这事似乎跟儿子有关系了,更要让梁库把她推
  回去问个清楚。
  别看牛大平时在老娘前瞒得滴水不漏,但老娘最了解自己儿子了,跟外人像
  不出声的横牛似的,从小就担心走了歪路。
  一个专注得气火正旺,一个成心火上浇油,正往前走,又一个声音飘了出来:
  “奶奶行行好,买下我吧。“
  顺着声音望去,拐角处的垃圾堆旁依偎着一对母女,女人一脸病容,无力的
  搂着大概十一、二岁大的一个女孩。
  两人身上的破衣,就像拼凑起来的无数块烂麻袋片一样,更恐怖的是,女孩
  的头上竖着一根枯稻草,这在八、九十年前象征着穷人家卖儿卖女。
  靠!梁库顿时两眼一黑,脑中狂晕。
  不用猜,这准是那几个闲汉为了能拿多点钱,竟然把老婆、孩子都动员起来
  了。亏他们敢想,只有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惨景,也能拿出来骗。
  如果说以前梁库对钱的力量还理解不深的话,从现在开始已经深不见底了!
  上了年纪的人却通常没这么理性,再加上常年不出外,牛大妈早被眼前的惨
  景揪心扯肺的了,颤着声不停的念叨着:“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梁库推车到前。
  那女人半合著眼睛如在弥留之际,却没忘了至关重要的台词:“我男人的铺
  子被人使坏骗去了,一时想不开,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就上吊走了,我……我也
  快活不长了,求……求您收留下这可怜的孩子吧!“
  不等说完,牛大妈已经流下泪来。
  梁库也差点掉下泪来,靠!这帮家伙实在是太专业了!就顺着接话问:
  “你……你别跟我说,这也跟牛大哥有关系吧?“
  这一引领,牛大妈也糊里糊涂的被拐带了,抹了把泪,满眼疑惑又担心的等
  着女人回答。
  女人喘了好几口气,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不……不叫……牛大哥……“
  听到这,牛大妈不禁松了口气。
  梁库转着一双小眼问:“那叫什么?“
  女人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的,勉强接着道:“叫……叫……牛大!“
  这回梁库二话没说,推着车就走。
  牛大妈也奇怪的没再要求梁库把车推回去问个究竟,因为她老人家被连哄带
  骗的,早认定了那个牛大就是自己的混儿子。
  十几年没生的气,现在一并补回来了,此时连梁库推车的手,都已经感觉到
  老太太的身子在发抖。
  “你跟我照实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梁库其实等牛大妈这句话已经很久了,偏又一副欲盖弥彰的躲闪状,只等到
  牛大妈的火气快要爆发的时候,便一古脑的把牛大连有带无的英雄事迹,一干二
  净的全倒给了牛大妈。
  听完后,牛大妈只烈火熊熊的说了三个字:“他在哪?“
  在往观音寺的一路上,牛大妈没再问梁库一个字,也没说一句话,大概是憋
  足了劲,要在牛大一人身上爆发。
  梁库心里直嘀咕,看样子事情是越闹越大了,就不知道朝歌要如何把这场大
  戏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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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4:45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梁库连哄带骗的带老太太往观音寺进发的时候,朝歌独自一人入场了。
  朝歌的进入立时引起了一阵骚动,有趣的是,引起骚动的主要原因是,不知
  道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相当多的大姑娘、小媳妇,为了一睹传说中的帅哥大师,使
  出了全身柔劲,拼命往前排挤。
  而看到有便宜可占的大小爷们,也跟着如影随形的拼命挤,吃足了豆腐霜淇
  淋。
  但他们还是自动的给缓步走入的朝歌让出条道来,就像狂波人浪中生生的分
  出一条人沟,突显出动者越动,静者更静。
  记者们的闪光灯也开始忙活起来,当七嘴八舌的问到朝歌的相关问题时,却
  只听到朝歌淡淡的一句回答:“出来走走。“
  明显朝歌虽然一人到来,瞬间引起的轰动远远超出了齐天大师不知多少倍,
  齐天大师本来刚才还是焦点中心,现在却被干干的晾在那里,好像他们先前的努
  力,全是为了迎接朝歌出场,不禁一阵心里狠骂:我付钱吃饭的请你们来,可全
  他妈的当我不存在!
  还是牛大颇讲义气,毕竟收了钱的。三人还是一前两后的走近朝歌,和紧紧
  围着采访的一群记者。走到哪里,哪里都自动解散。
  城里人都知道,宁可把员警打一顿,也千万不要惹这三位爷半根寒毛。正所
  谓阎王好说,小鬼儿难缠,眼下他们俨然成了公证人。
  在牛大三人的强拉硬拽下,刚才那位笑齐天大师腿短的豆浆矮子被选中了。
  哭丧着一张脸,像是被拉去砍头一样的拉到了空场中心。
  齐大师开始当仁不让的给豆浆矮子批命了。
  在牛大的虎视眈眈下,豆浆矮子对于齐大师的断语哪有半个不字,就算现在
  齐大师说自己是他亲爹,恐怕也要坚定无比的应承下来。
  这样一来,齐大师就更加信心十足的信口开河了,他每断一句,豆浆矮子就
  重重的点一次头,接着,他就得意的看一眼这边风浪不惊的朝歌。
  等已经算完,豆浆矮子还在一个劲的点着头。
  朝歌并未急于参与批命,而是对着正一脸得意的齐大师道:“既然大师批得
  这样准,我就换个人来陪衬一下吧。“
  此时场中的主动权都在齐大师和牛大的掌握中,就算再找出个人来批,相信
  牛大眼睛一瞪,朝歌要找的人必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嘿嘿,不管怎样,这场赌,朝歌是输定了!
  围观中多数倾向朝歌的,都已经看出此暗套,纷纷为朝歌惋惜,尤其是大姑
  娘与小媳妇们,叹出一片娇声。
  齐大师与牛大交换了下眼神,暗暗的露出一丝阴笑。
  当然,重新再找出个人,一定要由中间人来抽定的,也当然这么重大的任务,
  还是需要身为公证人的牛大来完成的。
  牛大刚要吩咐两个兄弟进人群,再拽出一位软桃子来,朝歌却道:“这个人
  不需要向外找。“
  齐大师好像没听明白,牛大也正琢磨朝歌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却发现此时朝
  歌那双闪烁着冷淡之光的慧眼正看着他,接着就听到朝歌静静道:“就是你。“
  齐大师、牛大两人更糊涂了,这小子究竟想搞什么,就算想自杀,也没必要
  这样着急。
  朝歌看着两人,嘴角微微一翘:“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说出来没意义;将
  来的事又太远,印证上来不及。不如我们就算算这位牛大身上,即将要发生的
  事。“
  朝歌嘴角这一翘不要紧,就像是秋肃的天空中略过一抹彩虹,在他一直淡而
  冷峻的脸上,突地多了一丝琢磨不透、而又牵动人心的复杂。
  这一刻杀人无数。
  牛大的眼睛比牛还大了,实在猜不出面前这小子的心意,反而一哂:“好啊!
  你就算算在我身上就要发生个啥。“
  一边的齐大师没混混那股泼劲,正在心里上下盘算着,会不会掉进朝歌的什
  么套子。
  只听到朝歌接着道:“你母亲是不是患了将近十年的顽疾?“
  牛大一下子联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本能的意识到,对面这个捉摸不透的小子,
  会不会拿老娘来威胁他。脸唰的阴了下来:“前天晚上是你?“
  朝歌凝视着牛大点点头,好像存心把牛大的神经绷起来。
  牛大开始不自觉的摸向别在腰后的那把二尺尖刀了,多年的混混生涯,已经
  让他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一旦感觉到严重威胁,他随时都会准备全力反击。
  何况这一次的威胁更加严重,因为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任何一人敢
  动自己老娘的主意。
  而这种处境对朝歌也实在是极其危险的,如果他一直不肯动用术力的话,面
  对牛大还有他两个兄弟的致命攻击,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此中凶险,在外人看来就更加心惊肉跳了。
  朝歌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给已经一触即发的牛大神经,继续上紧发条:“我
  断准,马上,你的母亲就会出现。“
  牛大已经不再细想朝歌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涵义了,不管是正话反说的威胁,
  还是真有此事,他都需要以最快的方式,把朝歌控制在自己手中,只有这样,才
  能最大限度地保障老娘的安全。
  暴光一闪,牛大的雪亮二尺尖刀已经砍向朝歌了。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朝歌临时决定动用术力,恐怕也要慢上半拍,围观人众
  中已经有人发出了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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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4: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笑的像妖精
  忽然,千钧一发之际,人群里传出一声断喝,虽然声音不算很大,但在牛大听来却如同霹雳一般,刀顿在半空,转头向喝声望去。
  人群纷纷闪让,一个市井小子推着一辆轮椅走来,轮椅上那位怒气升腾的老太太,可不正是牛大妈。
  牛大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就那样举着刀僵在场中。
  牛大妈本就一肚子暴怒,又亲眼见儿子耍混,一腔火气立刻脱口骂出:“你这个混帐东西!“
  牛大像是被抽去筋的瘫牛,当啷一声,尖刀落地,双膝跪下。
  梁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个导游话筒,一手推车,一手举起话筒喊道:“各位让一让,好菜上桌了!“
  随着话筒声,梁库身后鱼贯走入四十个壮汉,两人一组,都抬着一个罩着黑布的大钢丝笼。
  众人交头接耳,疑声满场,都猜不出这拿着话筒的小子在搞什么怪。
  待四十个壮汉把二十个大笼全部抬入,并紧挨着牛大妈放下来后,梁库对着牛大和众人一笑:“这二十笼东西,是我老大送给牛大妈的礼物,哈哈,这东西
  可好啊!炖汤补心,吃肉补身,老少皆宜,家庭必备!“
  说完,便对守在笼边的四十个壮汉大声喊:“注意了!听我口令:一、二、三……献宝!“
  梁库这边声落,铁笼那边布起,呼啦啦、齐唰唰的露出满满二十巨笼的五百只鸡来。
  平时听到一声鸡叫都心惊肉跳的牛大妈,现在忽然突地被五百只鸡围在其中,顿时一口气涌在心口,全身僵直。
  牛大被眼前这种作梦都没想到的情景给震呆了!
  围观的所有人众也暂时性的大脑缺血。
  挤在周边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都没了声音,各个都大眼瞪小眼的,竖起耳朵往里听。
  梁库就在一片寂静中清了清嗓,再次举起了导游话筒,这次的行径就更加古怪了,他没有说话,而是大声的学起了公鸡打鸣。
  带动下,鸡笼内分装的那二十只健硕的大公鸡,也跟着叫了起来,先是此起彼伏,接着连成一片,离得近的人众第一次感觉到,连鸡打鸣都会让你震耳欲聋。
  可想而知此刻牛大妈是如何感受,气塞在胸,血脉翻涌,一张本来惨白的脸,现在一阵紫一阵红。
  看着痛苦中的老娘,清醒过来的牛大开始发狂了,抓起刀,疯了似的冲向梁库。
  本来这头牛打起仗来就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这头牛已经变成了疯牛,没人可以想像他这一冲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梁库也有点傻了,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朝歌,心里一声:老大救我!
  奇迹总是发生在最后一刻。
  像火车头一样的疯牛,就在不可阻挡地狂奔向梁库的时候,牛大妈憋在胸口的那口恶气一贯而通,化作比先前更加响亮的暴喝。
  世间之事就是这样奇妙,水能穿石,柔能克刚,一环套一环,一物降一物。
  疯牛一样的牛大最怕老妈,只因为一个“孝“字了得。
  于是,万牛狂奔之势被再次点穴挡下。如果说,这次奇迹几乎让梁库全身的液体都化成了汗水,瞬间涌出,那接下来的这个奇迹,则是让牛大差不多把全身的沸血,化成了眼泪,夺目而出。
  因为牛大忽然发现,几乎瘫痪了十年的老娘,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不但站了起来,而且竟还走到他身边,一巴掌打了下来,啪的一声重重落在牛大身上。
  这一巴掌让牛大说不出的高兴,真恨不得这巴掌再重些,因为这说明老娘好像已经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
  看着蛮牛儿子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流泪,牛大妈也忽然意识到,现在发生在自身上的这个奇迹。
  就在这一怒、一惊、一气之下,身体里好像被冲开了一道关口,瞬间气机畅流,全身络通。
  梁库已经转回魂来,看着眼前一切,虽然还不懂朝歌用了什么法子,但可以肯定,朝歌吩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这位牛大妈治病。
  他对着惊喜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牛大母子,无力的干笑两声:“呵呵,我们老大这次出……出来,不是为了跟人斗术,而是……而是给牛大妈治病。“说
  完,就一屁股瘫坐在那张电动轮椅上,刚才的惊吓太过度了。
  牛大母子一齐转头向朝歌望去,才发现,朝歌已经一声不响的,默默向人外走去。
  围观人众齐唰唰的让出一条通道来,看着一路走去的这个瘦高而冷峻的年轻人,就像看着一位刚刚力敌千军的大将军,静默着,震惊着。
  而先前就已经被朝歌深深吸引的那些女人们,此刻魂魄摇荡,可望而不可求中,一双嫩手捏的生痛,一颗芳心疼得发颤。
  这边厢的牛大,对着朝歌背影咚咚几个头磕了下去,又对老娘发誓:“从今天起,如果牛大再混黑道,就把一双手剁下来!“
  牛大妈这才稍稍消了点气,她知道,儿子虽然浑,但说话算话,言出必行。
  却又听到儿子有点支吾:“只是……只是在这之前,儿子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办。“
  别看牛大平时横行街市,打起架来像疯牛一样,但在瘦弱的老娘面前却乖得像绵羊,这在怕惯了的众人眼里,真是说不出的不可思议加有趣。
  看着儿子有点心虚的样子,牛大妈心想这浑小子又要做出什么浑事来,刚要发怒喝问,牛大赶忙说出来:“妈,我牛大从今天起,全省城只认朝歌一个人!
  所以……所以我现在要去拆一个人的招牌。“
  说着,就转头向正发呆的齐天齐大师看去。
  牛大妈顺着儿子的目光方向看了看,忽的又一声暴喝。
  牛大吓得一哆嗦,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老娘会怎样。
  惧了片刻,没想到却听牛大妈喝道:“那你还等什么!“
  原来,一路上梁库早把牛大和齐天勾结一起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说给牛大妈听了,生性刚烈的牛大妈,最看不上那些挂羊头卖狗肉、仗势欺人的家伙,这齐
  大师自然堪称此类人物的典范。
  等牛大终于明白老妈的话意后,呼的站起来,领着两个兄弟,就直奔齐天的周易相命馆去了。
  经过齐天身边时,齐天一屁股瘫在地上,哭道:“这下全完了!“
  真是机缘凑巧,造化弄人,谁也没想到,这一次汹涌袭来的风波,却让朝歌的名头更加如日中天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全城上下都在津津乐道着朝歌的神奇逸事,那用来治愈牛大妈十年顽症的五百只黄白纯鸡,也真的一鸣惊人了,被传得神乎其神,争抢着要买回家当宝物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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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29 23:45:07 | 显示全部楼层
梁库也越想越好奇,非要朝歌告诉他究竟施了什么奇术。
  朝歌耐不住梁库的死缠烂打,便颇费了番唇舌,解释事情的原委。
  原来,早在第一次看到牛大时,朝歌就发现,牛大虽然是个混混,但骨相中却是个难得的大孝子。
  而且他人面风水的母宫中,还观出有隐隐气淤之色。
  当和梁库去了趟牛家后,闲谈和观测中就明确的知道了,牛大妈的这个顽症,完全是因为八字命局中的时辰,行到晚年大运被合住,导致原来的命局五行发生阻塞,命机不通,暗病渐生,再加上没有明眼人的指导,起居饮食都不懂得如何避讳,结果久而久之气血双亏,卧床不起。
  而牛大妈一直很惧怕的鸡,却是起着微妙的作用。
  牛大妈之所以怕鸡,那是因为鸡的属相,正与合住命局时辰的凶煞对冲,每次对冲都会引起牛妈的神经恐惧,本能的就越来越怕起鸡来,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大运把命辰越合越牢,病情加重。
  重病要下猛药是一个道理,朝歌就是利用那五百只纯色鸡,把对冲的力量提高到极点,从而把阻塞命体的合局冲开,再加上盛极一时的那一惊一怒,彻底把牛大妈体内淤积了近十年的气脉,刺激运转起来。
  “听完老大话,胜吃十头猪。老大,你真牛!你比十个牛大还牛!“
  梁库听完解释,竖起两个大拇指,开始猛拍马屁。
  转又回想到疯牛挥刀的惊险处,随后感到害怕道:“哦,对了朝歌,你只要随便起个局、掐个诀的,就可以制服牛大了,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
  梁库当然还不知道,朝歌那套大掌诀因为有个致命的缺欠,每次擅用都可能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而这次更多了另一个原因:一是想借这个机会给本是善良的牛大妈治病,二也是因为如果用强,虽然可以暂时把牛大制住,但以牛大的性格一定是身服心不服,最后还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所以决定以柔克刚,巧施妙局。
  如果要解释这些,不知道又要浪费多少唇舌,朝歌不再作答,又去潜心研究各式命局了。
  梁库一时无聊,忽然又想起了常疯子,不知道当时他在不在场,这惊心动魄的两天,老家伙都干什么去了。
  大喊两声:“常疯子!常疯子!“
  见没反应,就又喊着向外找去。
  随着朝歌的名气越来越大,八字功夫也渐渐增长,朝歌越来越有一个强烈意识,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八字,又蕴藏着怎样的奥秘。
  对于研究命相的人,通常都是先给自己算,但因为朝歌的种种特殊原因,无论是面相还是八字,都给人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感觉,即便是神算非常的常疯子,都头痛不已。
  但从那与生俱来的感知力上,又让朝歌清楚的察觉出,冥冥中一直有根绳索在牵引着他,以至于让朝歌陷入到痛苦的命运挣扎之中,越是想拼命挣脱,就越是深缚其中。
  这一晚,独自一人时,他终于慢慢推演开自己的八字。
  这本是极其简单而普通的事情,在朝歌身上却表现得如此沉重。
  但绝对出乎意料的是,就在朝歌怀着复杂心情,一点点推演开自己八字的时候,他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八字,普通得犹如一个贩夫走卒。
  他真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八字了。
  抑或是另有原由,因为如此平凡普通的八字,又怎么会使得常疯子大喊头痛呢?莫非是自己的功夫尚浅,还无法窥其命奥?
  反覆思索间,又从头推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难解之下,不禁生出几多心烦意乱,就像忽然堕进了一个黑暗无光的空间,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没有边际。
  沉郁中,朝歌无意识的在夜街中游走。
  看着一张张迎面而来的脸,有沉迷,有快乐,有痛苦,有迷茫,就像挂载着几十年的命运长列,闪着光,带着声,一个个擦肩而过。而自己又与他们有什么不同吗?即便是掌握了并非普通人可以窥见的命运玄奥,但在滚滚的命运洪流中,彼此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都像在黑暗中摸索的盲者,不知何处来,更不知将何去。
  无意间,朝歌又来到了那曾释放自己无数躁动的创世夜总会,再次步入,恍若隔世。
  朝歌独自找了个角落处坐了下来。
  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没有改变,一年的时间,在这里好像只是一首狂躁的舞曲,一场狂躁的舞会。
  一个相识的乐手发现了朝歌,他向已经非常狂热的人群宣布:“创世夜总会建成以来,最让人疯狂的乐手——朝歌,再次重现了!“
  朝歌就在一片狂热的叫喊声中,一步步登上了乐台,巨大的舞厅内,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朝歌!朝歌!朝歌!“
  他并没走向风靡一时的架子鼓,也并未坐在钢琴旁,而是拿起了一个乐手们平时自娱自乐的口琴,慢慢吹了起来。
  口琴发出的悠远风笛声,静静的,悄悄的,独奏在整个巨大的舞厅内,所有人都不禁一愣,他们不约而同的静下来,静得只剩下了口琴的乐声和朝歌。
  悠远而宁静的口琴,就像是一只春来秋往的大雁,在草地,在森林,在远山,在溪流,在大地,在天空,在宿命的迁徙中,快乐着,悲伤着,激动着,平静着,迷茫着,完成一个生命的历程。
  没有所谓的人生誓言,也没有矫情的看破红尘,完全是对生命的一种美好而无奈的感知,朝歌用自己的写实心情,用一种宁静的力量,再次征服了每个人。
  太阳初升,晨光明媚。
  蛰伏了一夜的人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今天的老宅比较清静,牧大师嫌外面的饭菜不如自己做的好吃,决定在家里做完午饭送过来,朝歌吃着顺口,他比什么都开心。
  常疯子因为朝歌的八字功夫日见纯熟,而梁库也不怎么注意他,每天只是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疯得不见踪影。
  朝歌两人刚刚进了老宅坐定,就看到观音寺的一位先生,领进来个极妖媚的女人批命,那位先生边走边用一双苍蝇般的贼眼,在衣鲜肉艳的女人身上左右翻飞。
  女人越是被看,就越是一扭一摆的媚得起劲,眉眼隐约的俏人标致,却被浓妆艳抹的全失了本来模样。像只春情荡漾的大花蝴蝶,招摇着一路扭来。
  梁库看着魂不守舍的先生暗骂:“靠!这女人不见得八字如何奇特,但媚功一定了得,把老家伙迷得大概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等女人走进房来,一眼看见朝歌,笑的就更加妖精似的了:“哎呀,大师呀!你可得救救我这个苦命的人呀!
  “人都说红颜多薄命,我那可是红颜中的红颜薄命中的薄命了!虽说追我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了,可不是有老婆的,就是有好几个老婆的!求您帮我看看,是不是桃花还不够旺、魅力不强,到现在我的那个真命天子还没出现啊!“
  女人一步两扭,边说边走,本来在视觉上就已经够刺眼的了,没想到声音更加的要人小命,穿过耳朵就往骨头里钻,要是抵抗力不强的,恐怕立刻酥得没一根骨头是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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