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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秘镜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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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49: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急切地转过身去,因为用力过猛,我再次摔在了沙上。可是,这时候我不觉得
  “她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嫉妒我啊!”水颖笑着回答库拉达。
  “切,我是鄙视你!”我不屑地撇着嘴。
  那天晚上,水颖还在外面和那班强盗喝酒,我觉得腿痒,就进帐篷看了一下,我惊奇地发现,腿上的痂已经掉了,那块伤并没在太大的疤痕,只是颜色很深,而且还有花纹,真是怪事。
  我于是用纸把腿伤上的花纹描了下来,拿起来对着灯研究。
  “你在看什么?”库拉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我在研究我伤上的花纹,你看,我的伤好了,居然有这样的花纹,你看像什么呢?”我把那张纸拿给库拉达看。
  “嗯,像你们的那些符上的字。”库拉达研究了一下说。
  “啊?我怎么没想起来呢,对,留着这纸等世空回来问他。”我说着收起纸条,“咦,你怎么不喝酒啦?”我奇怪地问库拉达。
  “是这样。”库拉达挠了挠头,“你的那个颈链,我还给你。”
  库拉达说着拿出那个心形的水晶颈链,我接过来,打开水晶盒,里面的甲虫已经恢复了那晶莹的感觉,我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小爪子在微微地颤动。
  “你先戴着吧。”我又递回给库拉达,“世空说我的诅咒已经解了,你们身上的诅咒还没解,这个甲虫很灵异的,当你有危险的时候,它会动,所以,你先戴着,甲虫动的时候你就要小心了。”
  “你们中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个有趋吉避凶的功能,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能拿走它。“
  我歪头看了看库拉达,“等我回去中国的时候你再还给我吧,现在你先戴上。”
  “好,到时候我要是忘了,记得提醒我。”
  说完我和库拉达走了出去,发现那群家伙居然都喝醉了,水颖也喝醉了,倒在沙上睡的正香,完全没了以前那种淑女的模样,真是被她打败。
  我和库拉达还有营地的女人,把这群喝醉的家伙拖进帐篷里。
  水颖被我扔在床铺上,睡得真像一只小猪,好吧,就算她很美丽,但她也是一只美丽的猪!
  做完这些,我还没有困,这段时间我休息的不算少啦。
  我跑到帐篷外坐着,库拉达也在帐篷外,他轻轻地吹着口琴。外面的月光真亮,我靠着库拉达坐下来,居然不一会就在他的口琴声中睡着了。“有人。”库拉达轻轻地晃了我一下,我从睡梦中醒来,我们还坐在外面呢。
  “哪里?”我东张西望地看着。
  库拉达用手指了指,我看见沙漠上有几个黑点。
  “等一下。”库拉达进帐篷拿了望远镜和枪出来,给了我一把,“你会用吗?”他说着就教我怎么样用,子弹上膛了,只要瞄准了拉一下扳机就行了,不过我还是怀疑我是不是能打得中,可能我会在心里对自己说:“脱靶。”
  望远镜里看到的是那天在沙漠里把我弄上马准备带走的黑袍人,他们的脸上戴着让我恶心的干尸一样的面具。
  一共七个人,他们骑着马向营地靠近,马蹄上包了布,所以听不见马蹄声。
  “开枪!”就在那七人离营地越来越近的时候,库拉达大叫了一声。
  “啪”清脆的枪声划破了沙漠的夜空,我看见七人中有一个人从马上掉了下来,我也打了一枪,不过我相信是脱靶了。
  那些人呆了一下,马停了下来。
  库拉达冲了出去:“走,去把那个打下来的人抢到。”说着他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中了另一个人的肩膀,我看见那人捂住了肩。
  那些黑袍人开始掉转马头跑了,那匹空着的马也跟着跑了,它的主人掉在了地上。
  库拉达又对着那些逃跑的黑袍人开枪,只是他们跑得太远了,子弹打不到了。我奇怪那些人的马跑起来真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我和库拉达小心翼翼地跑到被打伤的那个黑袍人身边,拖着他往回走,一边走,我一边左右张望,生怕周围还埋伏着什么人。
  把那个黑袍人拖到了营地边扔下。
  库拉达蹲下去揭开那人的面具,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脸色苍白,瞪着大眼睛在看着库拉达。我看见他的嘴角牵了一下,露出一个阴阴的笑容。
  “小心!”我叫着,那个黑袍人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柄小刀,向库拉达刺去。
  库拉达反手捉住了黑袍人的手,将他的刀夺了下来递给我。
  那个黑袍人本来苍白的脸就更苍白了,他用怨毒的目光恨恨地看着我们,然后脸色忽然变成了绿色。
  “他死了。”库拉达诧异地看着我。
  “你看!”我几乎是尖叫起来。
  只见那个黑袍人的脸逐渐变形扭曲,然后像蜡一样慢慢地熔化。那熔化的感觉从脸开始,然后向躯体上漫延。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像蜡一样的熔化,这感觉是极为恶心的。
  衣服也被什么腐蚀了,很快变成了灰被风吹散。衣服下的身体,从外层表皮开始熔化,熔化成黑色的有些粘稠的液体,还发出难闻的腐臭味。
  皮肤熔化了,看到了表下的脂肪,不过那是很薄的一层,跟着就鲜红的肌肉,肌肉熔化后,四肢就看见了骨骼,胸腹的内脏也露了出来。
  不管是皮肤、肌肉、骨骼或是内脏,一层一层像蜡一般熔化着。
  最终,一个人就化成了一摊浓黑粘稠腐臭的液体,然后被干渴的沙的吸收了,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我甚至能听到沙在吸进那些液体时发出的迫不急待的“哧哧”声。
  “呃!”我张嘴想吐,却没吐出什么。
  “这些黑衣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为什么在被我们捉住之后就自杀了呢?甚至要用这种激烈的手段,连一点点的痕迹都不留下?”库拉达不解地喃喃着。
  “也不是,呶,他至少留下了一摊恶心腐臭的尸水,还有,”我说着把刚才从那个黑袍人手上夺上的刀递了过去,“这把刀。”
  库拉达接过刀看了一眼:“这把刀和在咒城里被杀死的鲁夫里身的刀是一样的。”说着库拉达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刀,两把刀放在一起,真是一模一样。
  刀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柄是黄色的,上面还镶着几颗宝石。
  “难道鲁夫里是他们杀死的?他们怎么会进到咒城里的?难道,他们和咒城有着什么关系吗?”库拉达简直可以成为侦探了,他提的问题都是我想知道的。
  “他们和咒城有关系是一定的,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我学着库拉达的样子反问了一句,惹的库拉达笑了起来。
  “这把刀给你,我们一人一把,这刀还是很锋利很漂亮的。”库拉达递了一把刀给我。
  我把刀接过来,插在牛仔裤的皮带上。
  十二、迷烟
  世空在两天后回到了营地。
  他带了一个巨大的禅杖回来,我一看到禅杖就想到了唐僧取经,于是忍不住想笑,没办法,我是个想像力丰富的人。
  这几天的时间里,我们时常发现那些黑袍人的踪迹,但他们不再靠近。
  世空准备了很多符,给了我几个,让我放在身上。然后他给每人都发了符。我忽然想起来我腿伤上的花纹,于是把那张照着花纹描下来的纸拿给世空看。
  “咦,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画符啊?”世空接过纸,还没等我说这纸是怎么回事,他就顾自问道。“还是和我上次给你的符是一样的哦。”
  我狂晕,眼前冒金星。
  “这是我腿上那个被你的符烧伤的地方留下的疤。”我解释着。
  “有这样的事?我看看。”世空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算了,我不看你的伤了,还是看这张纸吧。”
  “看纸就成了,我是照着伤疤上的花纹描出来的。”我撇着嘴。
  “奇事奇事,这不就是说,你的腿伤就是一道符?”世空自言自语着,“你们都出去,我来看看。”世空说着赶水颖和库拉达出去。
  “色和尚,你看什么呀,那伤在紫约的腿上啊!”水颖叫了起来。
  “唉,不是不是,我不看她的腿。”世空急的直摇手,“我是看看她腿上的符。”
  “看腿上的符还叫不看她的腿,你有毛病啊,和尚。”水颖依旧大叫着。
  “唉,和你说不明白啦,你们站出去,我好施法看一下她的那个符有没有效,唉,真麻烦,怎么说呢?”世空急的直挠头。
  “好,我们出去,你不用解释了。”库拉达说着拉水颖出去,水颖不理解地撇着嘴。
  等到他们出云后,我看见世空在屋中盘脆坐下,不知道念着什么,然后做了个手势,我只觉得大腿的伤处有种灼热感,但又不是被烧的那种感觉,然后我看见在伤处有金色的光闪出来。
  “天哪!”世空收回手势,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那伤处真是和我上次给你的符是一样的,还真的有作用啊!”
  “这不是更好,我就不用带那么我符了,自己身上就有符。”我得意地笑起来。
  “唉,真是弄不明白。”看世空挠着他的光头,我都想笑起来。
  然后世空把库拉达和水颖叫进来,仔细地商量着再去咒城的计划。
  我们把自己在咒城中看到的一切都描述下来,然后画成平面地图,作为大家的参考。
  最后计划定下来,为了安全,这次不要所有的人都去,库拉达从手下选出七个人跟随,到了咒城后他们就留在城外,一是为了防卫和迎救,二是无谓进城去牺牲那么多人。从上次的经验看来,城中步步是陷阱,人多不好防,只会无谓牺牲。
  水颖把原来准备考古的那些工具中的通话机拿出来,给城外的人分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在我拿一部,世空留一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后悔东西准备的不够足。
  一切准备好,大家早早地吃过晚饭,都去休息了。夜里我被世空的叫声吵醒。
  醒来发现空气中有很重的烟味,吸了一口立即呛咳起来。
  “大家快找湿毛巾捂住口鼻,这烟中有毒!”世空可能是捂了鼻子,说话闷声闷气的。
  外面有马蹄声,跟着远处响起了枪声。不愧是做强盗的,反应就是比我快。我一边屏住气在包里找出毛巾来,一边摸着出帐篷去找水。
  烟薰的我的眼睛都睁不开。
  “接着。”刚走出帐篷,世空就递了一块湿毛巾给我,我立即捂上鼻子,舒服一些了。“水颖呢?”世空问我。
  “不知道,她没有出来吗?”我奇怪地反问。
  “完了,一定是晕在里面了。”世空说着冲进了帐篷,不一会就把水颖背了出来。
  我跟在世空的后面,把水颖弄到了外面空旷的沙漠上,找到没有烟的上风口把水颖放下。
  水颖已经昏了过去。
  “大师,怎么办?”我问世空。
  “我现在也不知道这烟里有什么,但看水颖的脸色不太好,希望库拉达他们能捉住放毒的人,就可以找到方法救水颖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以为我们国家才有这种比较古老的放毒方法,原来这里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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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头晕眼花,昏昏沉沉,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躺在这里等死。
  我从沙子上爬起来,可是腿软的像是豆腐,刚站起来就又摔了一跌。我再次爬起来,努力分辨着方向,起步踉踉跄跄地往东走。
  沙漠上此时一个人也没有,从太阳的位置来看,现在正是下午二三点钟的模样。
  从在古城里看到沙从天空中倒下来,到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那个咒城的,其他人怎么样了,我也完全不知道,鲁夫里和德林死了,库拉达呢?还有别的人呢?我现在在哪里?那个城又哪里去了?它再次被埋在了沙下吗?
  我口渴的要命,嘴里连一点唾沫也没有了,干的几乎张不开口来。
  忽然,我的背后响起了马蹄声。
  有人!我欣喜起来,我有救了!
  
  “这种国家里的神秘东西,不会比我们少的。”世空合掌对我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看看,你要小心,看到有人过来就大叫。”
  “好。”由于出来的匆忙,我没拿枪,只有库拉达给我的那把刀在。
  我像个武士一样,拿着一把刀,鼻子上还捂着一块湿毛巾,四处张望着,生怕有敌人来袭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是那些黑袍人做的,我有种感觉,他们很想把我们都杀死,这是为什么呢?是为了保持那个诅咒的神秘?
  枪声还在响,不过很久才有一声,估计是快打完了,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捉到那些放毒的人。
  我焦急地四处张望。
  烟已经淡了下来,被夜风一吹,慢慢开始散掉了。
  世空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好了,回去吧,没事了。”他说着背起水颖,往营地走,我也跟着他身后往回走。
  我感觉到脚下的沙动了一动,然后背后有个黑影向我扑了过来。
  “啊!”我尖叫了一声,急忙转身,当我转过身的时候,正看见有一把刀向我胸前插下来。天哪,这下可是没处躲了,正这样想着,脚下忽然被人踢了一下,一个站不住,我就摔倒在沙上。
  “砰!”
  一声枪响,我身边跟着也倒下一个人,却是刚才想用刀刺我的黑袍人。
  库拉达和两个人跑了过来,把那个黑袍人绑了起来。
  我的脚像是断了一样,疼的我龇牙咧嘴的,但我还是没忘记大声叫喊:“小心那人的嘴,要活的,得问他怎么救水颖!”
  说着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像独脚兽一样用一只脚站立,一边对着世空不满地嚷嚷:“完了,你把我的脚踢断了。”
  “放心,离断还早着呢,不过,有你疼一会的了。”
  气得我对着他直翻眼睛。
  回到营地才知道,原来被烟熏倒的还不止水颖一个,另外两个平时给我们做饭的当地女人也被熏倒了。
  那个黑袍人被带到帐篷里,他的面具被取了下来,腿上被打伤的地方还在流血。
  黑袍人用一种我不能理解的眼光看着我们,我想那眼光里的含义应该是——恨!对,没错,就是一种恨,使得那睨光看起来有些怨毒。我真的想象不出来,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恨呢?
  更使我无法理解的是,我之前从来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他们会三番两次地袭击我们,并想害死我们呢?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可以使人拥有那样的恨吗?
  我担心地问库拉达:“能问出来他们在烟里下了什么毒吗?”
  “不知道,我都不敢取下他嘴里的布,怕他和上次那个一样,不知道他们身上藏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库拉达为难地说。
  “那可怎么办呢?”我皱着眉头,“他还在流血,这样下去会死掉的。”
  我说着从我们带来的背包里找出一些消炎药和一瓶云南白药,又拿了一条毛巾,然后我把药拿到那人身边蹲下来。那个黑袍人往后退了一点,但疼痛使他没有更大的力气退更一些。
  “我给你的伤口上点药。”我比划着,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我把消炎药从胶囊里倒出来,又倒了些云南白药,一起捂在他的伤口上,然后用毛巾把他的伤口用力扎起来。
  这时杜乌萨走了进来,他满脸的怒气:“这种该死的卑鄙小人,还救他干什么?”杜乌萨说着走过去,一把抓住黑袍人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告诉我,你们下了什么毒,快说!”
  “你放下他吧,我会想办法的,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就没办法了。”库拉达有些无奈地说。
  “让我杀了他算了!”杜乌萨怒气冲天地叫着,在被烟熏倒的人中,有一个是他的妻子,所以他的愤怒我能理解,但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
  “别冲动,他们下了毒,应该身上会有解毒的东西的,让我找找看吧。”库拉达劝解着杜乌萨。
  “让我来找!”杜乌萨用力地把那个黑袍人摔倒地上,然后把他的黑袍给扯了下来,黑袍里掉出一个牛皮的包,杜乌萨打开包,里面有许多个小包,每个包上用不同的颜色做了记号。“妈的,有这么多的东西,到底哪个才是用来解这种毒的?”
  “问问他!”杜乌萨说着要去取下黑袍人嘴里的布。
  “等等!”我叫了一声,“这样他会自杀的,他死了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他死了我就把这些包里的东西一包一包试!”杜乌萨处在一种因愤怒而不理智的状态。
  “万一,这些包里还有些是有毒的怎么办?”我反问。
  “……”杜乌萨语塞了,转而他又大声地反问我,“那你说怎么办?”
  “如果没有药可以解开这种毒,那多死一个人也是无益的。”我看着库拉达说,“让他走吧,你不想看着他也化为一滩黑色的腐臭液体吧?”
  “放他走?他们杀了鲁夫里,德林,你说放他走?”杜乌萨叫了起来。
  “你有证据证明是他杀的吗?”我问杜乌萨,“你没有。没有证据,就不能给一个人定罪,所以,只有放了他。”
  “你……”杜乌萨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也很为水颖担心,但既然我们没法问他,那留着他有什么用,是看着他把自己变成一滩黑臭的液体,还是看着他嘴里塞着布活活饿死呢?我想我都做不到。
  “好吧,随你吧。”库拉达也有些无奈。
  “唉!”杜乌萨掀开帐篷的门帘,狠狠地甩了一下,走了出去。
  我走到黑袍人身边,他的眼里还有警惕的神色,但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怨毒的感觉。我看见他的手臂上刺着两只兽,和古城里宫殿石门上的两只兽一模一样。
  我把黑袍和面具扔到他身上,然后用刀割断绑着他的绳子,对他说:“你可以走了。”说着我走到帐篷门口,伸手掀开了帐篷的门帘,看着他。
  他抖开身上的绳子,穿上黑袍,戴上面具,走出了帐篷。
  我跟在他身后走到营地外,看着没有人跟出来,对他说:“快走吧,防止他们会后悔。”说着我就转身往回走,我心里难受极了,我不知道水颖将会怎么样。
  “你不用担心你的同伴。”那黑袍人忽然说话了,“烟里其实没有毒,只是一种让人睡觉睡得很死的迷烟,到了一定时候,她就会醒来了。那个牛皮包里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我呆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那个黑袍人,他已经大踏步地离开了营地。“什么?”杜乌萨简直把眼要瞪裂开了,“他说烟里没有毒?这可能吗?他会不会是在说谎?”
  “我相信他不是说谎,我们已经放他走了,他可以什么也不说的。”我解释着。
  “我也相信他不是说谎。”库拉达点着头。
  虽然这样说,我还是有些不安,一晚上我都守在水颖的身边,她除了脸色有些发暗,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至少呼吸一直都比较均匀。
  早上原定是我们出发去咒城的时间,但水颖还是没有醒,我们只好推迟时间了。
  大家都呆坐着,有些没精打采的,世空在帐篷里打坐,嘴里不停地念着经。
  “紫约,出去走走吧。”库拉达喊我。
  早上的沙漠比较清凉,风微微吹来,我和库拉达漫无目的的走着。“你真的相信那个黑袍人说的话吗?”库拉达问我。
  “是的,我是相信的。”我说,“他没有必要说谎,而且,水颖到现在虽然没有醒来,但至少看上去不像是在恶化。”
  “嗯,你说的对。”库拉达想了一下说,“还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奇怪,你说那天你在城中一直听到我在喊你,但你听到的声音是来自宫殿后的那个院子里的洞里的,可是我那时却在往城外追,怎么会方向完全不同呢?”
  “是啊,这事我也很奇怪,但我确信我没有听错。”
  “嗯,我总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库拉达沉思着。
  “呵呵,对了,库拉达,你教我骑马吧,我一直都不会骑马。”我笑着打断了库拉达的思考。
  “好!”
  库拉达很快牵了两匹马出来,他教我怎么上马,怎么样拉缰绳,怎么让马奔跑。这种事情通常说起来是比较容易的,但那天早上我却摔了好几跤,不过,终于有点进步,我可以骑着马慢慢地奔跑了。
  中午我和库拉达回去的时候,很远就看见杜乌萨站在营地外。
  “怎么啦?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们回来啦?”杜乌萨不安地搓着手,“告诉你们一件好消息,我的女人醒来了!”
  “醒了?”我从马上跳下来,“那太好了,水颖醒了没有?”
  “还没有。”杜乌萨还在搓着手,“我是想告诉你,我要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没有做什么傻事。”杜乌萨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啊,不用客气,呵呵。”我也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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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4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水颖是下午醒来的,她看着我们有点晕,“准备好了吗?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
  “出发?”库拉达奇怪地问她。
  “是啊,去咒城啊。”水颖不解地看着库拉达。
  “哈哈,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世空不由好笑起来。
  “下午?”水颖更晕了。
  “我明白了!”我用力一捶石板桌,站了起来。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水颖睁大着眼睛看着我,满脸的迷惑。
  “他们昨晚来放烟,是想让我们昏睡过去,好阻止我们去咒城,并不是想用烟毒死我们。”我看着库拉达说。
  “对的,应该是这样。”世空点了点头,库拉达也点着头:“应该是这样了。”
  十三、再入古城
  虽然时间是推迟了一天,但我们还是再次出发去咒城了。
  这次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耽搁,按照我们第一次去的方向,一直往西走,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我感觉到我们已经到了地方。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点也没有城的影子。
  根据上一次的经验,我们这次过夜的地方选得稍微远一些,不至于在夜晚会不知不觉地睡在悄悄出现的古城中。
  太阳在地平线上慢慢地落下,我和水颖坐在帐篷外,这次,我们依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远远的,我看见夕阳落下的地方有两个黑点,那两个黑袍人,他们一直在跟踪我们。
  “你看。”水颖碰了碰我。
  “看见了,就是那些黑袍人。”我淡然地说。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水颖奇怪地问我。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感觉他们好像是想保护这座深埋地下的古城。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也想不明白。如果说他们是这个古城人的后代,可是,我们进去时也看见了,古城死于一些突发的灾难,应该是没人来得及跑出来的。”我分析着,可是又觉得自己分析的不是很正确。
  “我倒是在想,你究竟和这古城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为什么这个诅咒会应在你的身上,这个诅咒又是什么呢?为什么每个看见过咒城的人都会死呢?”水颖自言自语着,她说这些话并不是和我探讨的,她只是在问自己罢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很快就会知道了。”我拍了拍水颖的肩。
  “你说这些黑袍人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来袭击我们呢?”
  “有可能,所以一会还要提醒库拉达,得要小心。”
  “不用提醒啦,我已经派人轮流看夜啦。”库拉达从后面走上来接过话。
  “天哪,你怎么像个幽灵似的,每次我们说到你,你就从背后出现了。”水颖夸张地叫着。
  “所以,你千万不要说我的坏话。”库拉达嘿嘿笑着,“你们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要打醒精神。”
  “我还很想看看,今天晚上的古城是怎么从沙下面出现的呢。”我想着那情景,觉得简直是太诡异了。
  “哈,一会你就睡得像小猪了,还想看古城出现呢。”水颖嘲笑着我。
  “你们看过《幽灵船》吗?”我没理水颖的嘲笑,顾自说着,“那艘带着水草的三桅船慢慢从海中浮上来,船身的木板上全是污渍,长满了青苔一样的海底生物,古老而破旧。浪花就是那样慢慢地翻开,船一点一点地升上来……”
  我想我的声音太沉了一点,水颖和库拉达都被我的声音和表情吓住了,直直地瞪着我。“然后,‘哗啦’一声,那艘船一下子就出现在海面上了……”我继续用这种表情和声音渲染着,然后忽然大叫着跳起来,“太棒了!酷毙了!”
  我看见水颖和库拉达被我吓地猛地闭了一下眼,水颖还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捂住耳朵。
  “哈哈哈!吓着了吧?”我大笑起来。
  “天哪,这人是疯的。”库拉达瞪着我说。
  “你才知道啊,她一直就是疯的!要是正常人,你想谁会为了一个梦这么大老远地跑来这个地方找一个埋在沙下的古城啊!”水颖耸着鼻子。
  “嘿嘿,我要休息了。”说着,我向帐篷里跑去。夜里,我听到了仿佛起风的那种声音。
  我睁开眼,帐篷外面有月光,我悄悄地爬起来,小心地走出去。帐篷外面守夜的那个家伙已经睡着了,我走过他身边时只好干瞪几眼。
  月光下的沙漠能看到很远,我细细寻找着那种风声的来源。
  很远的地方,沙漠上有两个黑点,我估计可能是那些黑袍人,但既然他们没有来袭击,我觉得也无谓大惊小怪,我想他们其实是在观察我们在做什么。
  西边大约在古城的中心位置,升起了一股旋风。
  我有些紧张,旋风是忽然出现的,它会不会刮到这边来呢?可是看了一会,旋风似乎一点也没有移动。好吧,那我还是坐下来慢慢看吧。
  我坐在沙上,夜里的沙漠很冷,但这样可以让我更清醒。
  旋风没有向这边移动,可是我惊奇地发现,旋风却越变越大了。它以一种旋转着向外不断扩大的形式扩张,速度极为迅速。
  “天啊。”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个旋风像个不断被吹涨的巨大气球,旋转着。
  “不好了,有旋风!”我大叫起来,向帐篷里跑,跑过那守夜人的身边时,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可是他一动也不动,“睡得真死。”我又踢了一脚,他还没动,我于是直接跑进帐篷里,这人留着给库拉达来叫醒他吧。
  “快起来,起旋风了!快起来……”我喊了很多声,可是没有人理我。我从一个帐篷跑到另一个帐篷,我的喊声和拳头臭脚,居然没有惊醒一个人。
  “唉!”我急得直跳脚,好吧,我再出去看看,没准旋风停了呢。
  我掀开最后进去的那个帐篷的门帘,一头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啊。”
  门口站着的是世空,“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那边有旋风来了,可是我怎么也叫不醒他们,你快去叫他们。”我说话像竹筒倒豆子一样。
  “嘘!”世空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看着他,有些不明白。
  “你看那边。”我顺着世空的手指看过去,那正是旋风的中心,旋风已经扩大到我不可想象了,但在旋风的中心,我看见古城慢慢地露出来,先是宫殿的屋顶,然后是圆塔的屋顶,最后宫殿全部露了出来,其他的房屋也开始慢慢地显现。
  “天!”我捂住嘴小声地叫着。
  “这旋风就是让古城出来的原因,你叫不醒他们,是因为古城所留的咒语,我猜想,古城的咒语里一定有某种咒语是专们保护这座古城的,要不,古城早就被人发现了,可能现在已经被破坏了。”世空双手合十向着古城的中心,我看得出他对这座古老建筑的一种虔诚。
  “你不受这个咒语的影响?”我奇怪的问世空。
  “我不知道,我想这个原因不外乎有两种,一是我是出家人,对古城无窥探之心,二就是我可能也是与古城有关的。”
  “明白了。”我点点头。
  随着旋风的扩大,古城的面貌越来越清晰。等到整个古城的轮廓都显现出来的时候,旋风慢慢地小了,然后慢慢地消失。
  “你说的真不错,这旋风就是让古城出现的原因。我上次来的时候,也在夜里听到过这样的风声,不过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走吧,过去看看。”世空说着向前走去,“对了,你最近还有做那些梦吗?”
  “没有了,自从上次回来后,这几天都没有再做过那些梦了,怪的是,连别的梦都很少做了。”
  “看来,你身上的咒语暂时是解除了,是不是以后都没事,我们还是得探完这座城,找出咒语来的原因,才能知道。”世空有些担忧的样子。
  “暂时解除了?那我还会不会有事呢?”我看着世空。
  “不知道,很难说,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总觉得你现在咒语虽然是暂时解除了,但你的危险还没有过去。所以,你要把我给你的符放好。”
  “好的,我明白了。”
  我和世空走到离城的边缘不远处,这时,我觉得脚下的沙在蠕动,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低头看看沙,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不会是流沙吧?我有些紧张地想。我在电视和书上都看到过关于流沙的介绍,人一陷进去就完蛋了,看着人被沙慢慢地拉到沙漠深处去,那真可怕。
  “你感觉到脚下的沙在动了吗?”我小声地问世空,很怕这是流沙,因为我的声音过大而加快流动的速度。
  “感觉到了,真是奇怪。”世空又习惯性地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脚下。
  “会不会是流沙?”
  “说不定,但我觉得不像,可能是和古城的出现有关。还是小心为妙。”世空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我却还在盯着脚下,生怕双脚会忽然被埋在了沙面下,可是没有,我的脚还是踩在沙上,沙还是在我的脚下蠕动。
  “紫约,快看!”世空叫我的声音,我抬头时,发现世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城边的沙上。
  我于是不再管脚下的沙,走了过去。
  越靠近城边,感觉到脚下的沙越是动的厉害。
  走到世空身边,他指着下面让我看。
  天哪,你能猜到我看到了什么吗?
  我看见,对,没错,我真的看见,沙,正在从底下往上流动!
  那种感觉,仿佛是有人想清理城墙边上的沙似的,把城墙边上的沙一点一点地清掉,可是,下面并没有人,而沙像是被输送带运送的一般,慢慢地流动到沙漠上。
  “我明白了。”世空说,“刚才感觉到脚下的沙在动,是因为下面的沙流了上来,但这些沙并没有堆积在沙漠的边上,我想它们是在慢慢地把流上来的沙向沙漠中送,这样,就不会看出来城边的这一堆沙特别地突出了。”
  “这……”我呆了一下,“真是不可思议。”
  “是的,到现在,不可思议的事太多了,已经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古城如我上次来看到它时一样了,出现在我的眼前。
  “咒城。”我喃喃自语着,“这座被世人所不知的西兰古城被传言成为见者必死的咒城,其实我想,这世界上更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咒城呢。传说中沉没在海底的亚物兰蒂斯,被火山吞没的米诺斯,还有黄沙掩埋下的精绝古城……虽然有些古城在人类考古学家的寻找之下露出了凤毛麟角,但其真实的面目始终不曾为后人所认识,是不是这些传说中的古城,都有着其护城的咒语呢?”
  “或许吧,在人类文明发展的长河中,被遗失了的东西太多了。”
  “是的,那些不为后人所知的远古的文明,还有我们总是认为是神话传说的神话故事,和我们以为是无稽之谈的咒语,巫术,蛊等这些另类的不为所知的知识,或许也是科学的一部分,就如同未知的古城,我们始终在窥其一隅的情况下无法理解。”
  “是的。”
  “世空,我始终不想再进古城去,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我觉得既然古城及古城中生活过的人,都已经长眠沙下了,我们何不让他们继续沉睡下去,何必要打扰它呢?”
  “阿弥陀佛!紫约,你的心情我能了解。只是,这座咒城每一次再现,都给这附近的人造成了很大的损害,而且,如果传说的咒语是真的,水颖、库拉达,还有那些看见过咒城再现的人,都将会死去,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死去吗?”世空双手合十,我对他的疑问无话可说。
  “如果这次进去能破解咒城之谜,我也会希望它从此长眠在地下,不要再受任何的骚扰,也不要再出现在世人眼中,让世人受其咒语所惑。”
  “好,世空,说话要算数,今晚你和我所看见的这一切,一定不要说出去,不要让古城再被功利的世人所骚扰。”
  “好!”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帐篷外面,身上盖着一张被子。
  我爬起来的时候看见库拉达在望着我笑,其他的人则站在沙漠上眺望着沙漠下出现的那座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古城。
  “真是不可思议呢!”库拉达走到我面前悄声说。
  “是啊,我们睡了一夜醒来,古城就从沙下出现了。”我点着头,为了不让库拉达知道我昨晚看见的一切,我故意这样说,让他误以为我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是说昨天夜里的旋风呢,把古城上的沙全带走了。”库拉达笑挤了挤眼。
  “什么?你也看到了?”我一下子惊呆了。
  “看到了一点点,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最后那旋风快要熄掉的样子呢,你一定是看到了全部的场面吧?”
  “是的。”我说,“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所看到的一切,好吗?”
  “放心吧,我也希望这次之后,古城可以安安静静地睡在沙漠之下了,我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呢,可能以后很快也会离开沙漠了。”
  “真的?”我奇怪的问,“为什么呢?”
  “我是为了看见传说中的咒城才来到这里的,现在已经看到了,回去后,我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了,世界上神秘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呆在一个地方呆到老呢。”
  “哈!”我笑起来,“一个好奇的男人。”
  十四、生生世世的轮回
  我再次走在这座古城中了。
  这是第二次进入古城,但这感觉却熟悉得很,因为我在梦中无数次来过这里了。
  这一次我们在途中没有做太多的耽误,一直走上主街道,然后直奔宫殿而去。世空是第一次来,但仿佛他也很熟悉的样子,途中经过几个比较大的房屋处,我们也曾推门进去,那里一看就是有钱人或是王宫贵胄的住所,里面的许多干尸都戴着宝石和金银的饰物。
  世空一路上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和“金刚经”。
  很快就来到了宫殿,那两扇石制的大门居然是已经敞开的。
  “天哪!”走进宫殿的时候,水颖和库拉达同时发出了一声感叹,这巨大的石块盖成的宫殿,中间石椅上坐着头戴王冠的干尸,他即使死了这么多年,可他身上的那种王者之气还是使得他是那样的绰约不群。
  上一次来的时候,由于只有我一个人,当时四处搜寻库拉达的踪迹,所以根本没仔细地看这座宫殿。
  整个宫殿是圆形的,那个巨大的石椅在宫殿的正中间的一个半人多高的台上,使得那个已成干尸的王有种俯视众人的感觉。
  宫殿的两边各有一排石椅,可能是平时那个王招见手下的大臣所用的,石椅的中间是一条雕花的通道,直通石台上。我仿佛看见他们从宫殿外鱼贯而入,坐下来与王讨论各种大事。
  宫殿里有一排石柱,石柱的排列形成了和宫殿的壁一样的同心圆。石柱很细,有一人来高,石柱的顶端像一个比较大的石盆,盆里放着一些黑色的东西,现在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不过据估计可能是当时用来照明的东西。四面的墙壁上也有和石柱顶端石盆一模一样的石盆,显然也是用来照明的。
  恍然间,我又产生了一种幻觉。
  宫殿里的灯都点着了,吐着红色的火焰,一群身着彩色长裙的女子在殿中间轻舞,裙裾带起的风把宫殿上的火吹的忽明忽暗。
  “红裙红冠红色鞋袜,美丽的女孩今天出嫁,因为她有幸被王子看上,她将嫁入宫里,像所有女孩梦想的那样……”
  “紫约,紫约,你在唱什么?”水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
  “啊?”我从幻觉中醒来,看见水颖和库拉达都在望着我,而世空正在走向宫殿中的石台。“我刚才看见好多穿彩衣的女孩在跳舞,她们唱‘红裙红冠红色鞋袜,美丽的女孩今天出嫁……’”我边说着边哼给他们听。
  “你刚才就是唱的这首歌啊。”水颖奇怪的看着我。
  “我刚才唱过?”
  “是的。”
  “快来看。”正在说着,世空在石台上向我们招手,我和水颖对望了一眼,不再说什么,向石台上走去。
  石台上坐着的那具带王冠的干尸,右手握着剑,左手上还捧着一张折好的发皱的牛皮。世空让我们看的正是那张折好的牛皮。
  恍惚中,我又看见那个头戴王冠的干尸咧开嘴笑起来,但在我眼里看到已经不再是一具干尸,而是一个面色红润的年轻人,他正微笑着看着我,左手伸出来,手中的不再是那张折起来发皱的牛皮,而是一枚镶着红宝石的金戒指,戒指上雕着美丽的花纹。
  “这……这……这……”我又被水颖的声音吵醒回来,幻觉消失了。
  世空手里拿着那张牛皮,已经打开了,他们三个人没有看着牛皮上有些什么,却一起盯着我看,看得我汗毛孔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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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50:02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雕花吗?这样看我。”我说着用手在脸上摸了摸。
  “紫约,你看看,看看这个。”水颖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用手指了指牛皮,我于是好奇地伸头去看世空手上的牛皮,一看之下,我大吃一惊,不由地又不相信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脸。
  那张牛皮上画着一个穿着女衣红裙的女子,虽然牛皮有些皱,但是那画一看上去,那张脸,根本就和我一样!
  我再次吃惊地抬头,呆呆地看着他们三个。
  “紫约,你刚才唱的歌是什么,你再唱一遍。”
  “红裙红冠红色鞋袜,美丽的女孩今天出嫁,因为她有幸被王子看上,她将嫁入宫里,像所有女孩梦想的那样……”我应声唱着。
  水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副画,忽然叫起来:“我知道了!紫约,一定是这样的!在你的不知道前多少世的时候,你一定是这个城里的王的新娘!你是这个城的王后,所以,你一回来,这个咒城就会出现了!”
  我看了水颖一眼,又看了看那具戴着王冠的干尸,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向我笑了笑。
  “啊!”我尖叫着跳下石台,向宫殿外逃去。
  我在跑到宫殿大门口的时候被人抓住了,却是库拉达追上了我。
  “放开我,让我出去!我才不要是那具干尸的新娘!”我用手在库拉达的身上乱打着,可是库拉达就是不放手。
  “你不要听水颖胡说,不一定是这样的,她只是乱猜而已。”库拉达安慰着我。
  “阿弥陀佛!”世空走了过来,“紫约,人要能面对现实,水颖的猜测是有些道理的,但那已经轮回了不知道多少世多少劫了,又不是今世的你,你不用害怕的。”
  “就是就是,我们回来不是为了探知真相的吗,我猜测一下而已。”水颖也跑了过来,跟着世空后面说。
  我慢慢冷静下来,我想水颖的猜测有些道理,但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王后没有和王死在一起呢?而且,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又招唤我回咒城干什么呢?难道把我招回咒城就是要让我死在咒城里?难道咒城里的干尸都没有去投胎转世的?那我又为什么转世了呢?如果我的某世是王的王后,那王后的干尸又在哪里呢?
  我把我的疑问提出来,大家都沉默了,过了一会,世空慢慢地说:“这只是一个猜测,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城里充满了怨气。”
  我点了点头,对世空说:“我上次来,一直有听库拉达的声音,当时觉得就在这后面的院子里,进去后我发现了一个暗道,但打开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穿黑衣的佝偻老头。要不,我们再去那里看一下。”
  “好。”大家一致同意。连接着后院的那扇石门虚掩着。
  “吱嘎”,那扇门被库拉达推开了。
  “啊!”水颖还没走进院子就开始尖叫,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谁看见这一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干尸都会汗毛直竖的。
  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跨过那些干尸,站在了院子里。
  “在那边。”我指着院子最后边的一个墙角说,“那个暗道的门就在那面墙上。”
  我说着带头向那面墙走去,一边走,我一边轻轻地把一些太碍脚的干尸拎起放在一边,我听见水颖在我身后不停地啧啧声,我知道她是在恶心我会用手拿这些干尸。
  很快我们来到墙角,“就是这里。”墙角因为我上一次收拾过,所以比较干净,没有干尸。
  “咦,世空大师,你在做什么?”水颖在我身后叫着。
  我转过头去,看见世空盘腿坐在院中,不停地掐着手指,不知道他在算什么,他的禅杖横放在腿上,隐隐地禅杖上有金色的光发出来。
  “阿弥陀佛!”世空念了一声佛号站了起来。
  世空小心地跨过干尸走向我们,“刚才一进这院子,就发现这里有一种极怪的气。”世空皱着眉头说。
  “什么气?”我和水颖异口同声地问。
  “这里有着极重的怨气,应该是这咒城中怨气最重的地方,但同时又有着很重的正气,我从这院中一路走到这里,这个墙角里两种气都是最重的,我不能明白所以。但我刚才想了一下,还是想出了一些问题。紫约,你说那天最后感觉被沙埋住是不是这里?”
  “是的,就在这个墙角的时候。”
  “啊?”水颖听我这样说,慌忙抬头看天空,可是并没有沙落下来。
  “嗯,我记得你在说这段经历时,你曾说过,这个墙角是干尸最多的地方,是不是?”
  “是的,这个墙角的干尸都差不多堆起来了。”我比划着。
  “这就对了。”世空再次双手合十。
  “你想到了什么?”水颖迫不急待地问。
  “阿弥陀佛!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个院子里的干尸全是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宫殿里的王的王后,也就是你——紫约!”
  “这……这……”我呆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大师?这院子里的干尸全是一个人?”库拉达不解起来。
  “我知道了。”水颖得意地看着大家,看见我和库拉达不解地望向她,她越发得意起来,“这里的干尸全是紫约每一次转世后的身体,紫约每一次转世后,最终都会回到这里,然后就像上次紫约看见的一样,她被沙埋在了下面,变成了干尸。每一次都是这样。”
  “是的,我正是这样猜想。”世空赞许地点着头。
  “等等。”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个咒城每二十五年出现一次,而那晚那个黑衣的女人说她算不出我命程的全部,我的命程一到25岁就止住了……也就是说,我每隔二十五年就会回到这里来,每一世都是这样……”
  每一个人都呆呆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要让我每一世不仅在梦里受到窒息的感觉,还要让我在这沙下窒息而死,变成干尸呢?”我流出眼泪来,这么久,我是第一次流眼泪,那种悲伤的感觉我无法述说。
  那个王,是因为不喜欢王后吗,所以要这样让王后的后世一次次回来被埋在沙下?可是我又觉得不像,在幻觉中,他伸手出来给我戒指时,我看见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开心。可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那个王无法转世,所以要他的王后一次次再转世回到他身边来?可是为什么这些干尸却是在院子里,而不是在大殿中呢?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我的泪水滴在石板上,但很快就干了。
  “紫约,不要哭了,我想我们现在离真相已经不远了,只要知道真相就会弄明白这一切,而你也不用再每一世都回到这里来了。”库拉达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不由地抱着他哭起来,泪水弄到库拉达的衣服上。
  哭了一会,感觉好一些了,我慢慢地抬起头,却发现,大家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好吧,那我们进这条暗道看看吧。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干尸会在这个墙角堆积的最多。”我擦干眼泪。
  “嗯,好,我们来试试打开这道暗门吧。”水颖说。
  “是这块突起的小石笋吗?”库拉达走到墙角边,用脚尖点着那个我上次踢过一脚的小石笋。
  “是的,就是那个。”
  “好,现在看我的。”库拉达说着对着石笋踢了一脚。
  可是墙上并没有什么动静。
  我呆了一呆,不明白上一次是因为我踢这个石笋呢,还是那个黑袍的佝偻老头在里面打开了墙壁上的暗门。
  就在这呆了一呆的时间,我看见墙壁上有一块地方开始慢慢地凹下去,然后悄无声息地滑向了一边,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暗道来。
  可是,我又吓了一跳,暗道中,还是站着那个佝偻的老头!他正咧开嘴笑着,笑了一下后,转过身向暗道里走去。
  “那个老头!”我叫起来。
  “你上次看到的就是他吗?”库拉达问。
  “是的。”
  “他跑了!”水颖的声音里有着颤抖,我想刚才暗道门开时,她看见那样一个像干尸一样的老头站在里面,一定也吓坏了吧。
  “追!”库拉达叫着就要进去,却被世空拉住了。
  “慢点,小心里面有什么机关。”
  “嗯。”库拉达点了点头,带头向暗道里走去。
  十五、通道,密室
  暗道里很黑,不过我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大家都带着手电筒。
  这条暗道的宽度只能通过一个人,所以我们排着队走进去,库拉达在最前面,我和水颖在中间,世空走在最后。
  暗道很长,完全不知道要通到什么地方,中间不停地盘旋着,有时向下,有时向上。
  走没多远,库拉达忽然停了一下。
  “怎么了?”我们在后面问。
  “向后退一点。”我们往后退了退,只见库拉达蹲了下去,用手电筒指着地上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块,说实话,要不是库拉达特意让我们看,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细小的凸起。
  库拉达慢慢把脚伸出去,自己的身体后仰,然后快速在那个小石块上踩了一下后就向后跳开。
  “叭叭叭”,几声响后,地上掉了几只石箭,箭头和箭身全是石做的,箭头比较粗,箭身细细的,箭很短,有的落到地上已经折成了两段。
  “这些东西好像是后来才装的。”库拉达看了一会说,“大家小心脚下,凡是有凸起的,或是凹下去的石头,就绕开来走。”
  我们像松鼠一样一路跳着前进。
  在转过一个弯后,通道忽然就宽阔了起来。
  “看!”我指着前面对库拉达说,“好像有些光,是不是快到头了?”
  “走,过去看看。”
  我一边走着一边小心地看着脚下的石头和两边墙壁的石头。忽然,我发现墙壁一边的石头在移动,我正想喊库拉达时,墙壁已经打开了一个暗道,暗道里的暗道!我心里一惊。暗道里站着那个黑袍的佝偻老头,他冲我咧嘴一笑,那扇石壁又关上了。
  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我的身后忽然落下了一块石板,“砰”的一声巨响,把我们四人隔了开来,我和库拉达在通道靠里面的地方,水颖和世空被关在了石板的外面。
  幸好我们戴着对讲机,我忙拿出来,和世空对话。
  “我们没事,你们要小心,你们被关在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阴谋,那个佝偻的老头,我感觉到,他,好像不是一般的人。”世空对我叮嘱着。
  “好,我们继续向前,你们想办法看能不能打开那块石头,保持联系。”
  我和库拉达更加小心地向着那个光亮的地方走。
  走到头时发现,那里并不是通道的出口,而是一间极大的石室,石室的壁上点着数盏灯。
  我和库拉达对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我们刚走进石室,我忽然觉得身后有冷风,转过身去看的时候,发现石室与通道相连接的地方,正有一道石门,慢慢地滑出来,将通道堵上了。
  “完了!”我叫着奔过去,那块墙壁完全看不出来有门的痕迹。
  库拉达看我转过身,他也跟着转过身跑到通道边。
  我和库拉达在那块墙壁周围找了很久,完全找不到打开门的机关之类的东西。
  “也许开门的机关不是在这里,我们往其他地方找找。”库拉达看着我一副沮丧的模样,忙安慰我说。
  我们转过身再仔细地看石室里,只见石室的中间有一具骷髅,骷髅的右手边有一本牛皮制的书。除了这具骷髅和那本书,还有石壁上的灯,这个石室根本就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完了。”我顺着墙边滑了下去,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我们会和那具骷髅一样了,以后要是再有人进来,看见的就不是一具骷髅了,而是三具。”
  库拉达没有出声,他还在寻找着机关,看能不能打开门。
  最后他走到那具骷髅边,伸手拿起了那本牛皮书。
  “紫约,快来看!”库拉达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看到了什么?
  我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库拉达的身边,他把翻看的牛皮书递给我,我拿过来翻了一页就楞住了,那书的第一页上画着一个红裙的女子,和我们在宫殿的王的手上看到的牛皮上的画是一样的,也就说是,那书上的第一页画的女子和我一模一样。
  “难道,这本书里就是记述了我那世的事情?”我怀疑地问着库拉达。
  “可能。”
  “紫约,紫约。”对讲机响了,我忙拿起来。“我们已经打开了那块石板,现在正在向你们去的方向走。”是世空的声音。
  “我们被关在了一间石室里,没找到打开门的机关,你们一直往前走,通道的尽头,你们看看能不能在外面找到打开门的机关。”
  “好,保持联系。”
  我和库拉达好奇地翻着那本书,慢慢地,我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了,那像是一个故事,一个远古的神话故事。
  我和库拉达就坐在那具骷髅的身边,凑在一起翻看那本牛皮书。
  书上的红裙女子就叫做阿里朵朵娜,她是这城中一个平民的女儿。书上主要画的都是图,还有一些附着的一知半解的文字,那是属于远古的文字,我并不能完全明白。
  故事说有一天,宫殿里的王要娶阿里朵朵娜为王后,可是阿里朵朵娜却不肯,这中间互相有什么原因,我看的不是太明白,好像阿里朵朵娜有一个喜欢的男人。但是王的旨意是不容反抗的,在定下来的日子里,阿里朵机娜被迫穿上红裙,戴上出嫁的红冠,从家里被接到宫殿,要和王举行婚礼。
  我的眼前又出现了幻象,在那条石板的街道上,我穿着红裙,头戴红冠,坐在一个被高高抬起的石椅上。其实那只是一块石板,石板的前后有四根石棍,四个健壮的男人抬着石板,我就那样坐在上面。石板上铺着红色的花,还有红色的飘带从石板上吊下去,在风中轻轻地飘。
  这是一个很长的队伍,队伍的最前面是穿着彩衣的女子,边跳边走,她们用优美的声音唱着:“红裙红冠红色鞋袜,美丽的女孩今天出嫁,因为她有幸被王子看上,她将嫁入宫里,像所有女孩梦想的那样……”
  跟在这些女子后面的是乐师,他们为女子们配乐。再后面是一些士兵,他们穿着整齐的盔甲。我坐的石板是在中间的,旁边是一个身穿盔甲,头戴王冠的年轻男子,他的手始终握在剑柄上。
  街道的两边是站满了人,他们和着乐声欢呼着。
  我的心里很难受,我说不上来为什么。远远我看见人群中有个年轻的男子在看着我,他的眼中有着无法形容的悲伤,那张面孔,很熟很熟。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脸上有冰凉的感觉,我醒了过来。
  还是那间石室,不过我和库拉达却被绑了起来,石室的对面站着三个黑袍人,中间的那个就是那个脸像干尸一样的佝偻老头。
  “你,睡的还好吧?”那个佝偻老头咭咭笑着,声音有些像打磨砂轮发出的那种声音。
  “是你把我们迷昏了?”我瞪着那个可恶的老头。
  “哈哈哈,怎么样,刚才那本书好看吗?”老头没有理我的提问,反而笑眯眯地反问我。
  “库拉达怎么还没醒过来?你对他下了什么药?”我也不理老头,只是冲他大叫着。
  “怎么?你想他醒来吗?”老头怪笑着,“也好,该到的都到齐了。”老头说着向后面的一个黑袍人做了个手势,那个黑袍人过去在库拉达的脸上擦了些什么,一会功夫,库拉达就醒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个被称为咒城的古城,你却能来去自由?上次和我们一起来的人,是你杀死的吗?”我一边串地问着老头。
  “你不要这么性急好不好?这本书你没有看完吧?看了也不太明白是不是?让我从来头来说好吗?”老头阴阴地笑着。
  “首先,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是知道这本书中的那个红衣女子就是你的某一世了吧?阿里朵朵娜。可是,你知道王为什么一定要娶阿里朵朵娜吗?”
  “为什么?这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一个城的王,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呢?”
  “你知道吗,原来这里并不是沙漠,而是个到处是绿色的地方。有一天,宫殿里最厉害的巫师发现不远处的一小块沙漠正在向这边移动,于是他就为此起了一卦,发现那个沙漠是受了风神的控制,风神正要把这个沙漠移到这里来,淹没这个城市。巫师明白风神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向城里的索拉第王报复,风神曾经化为年轻人来到这个城,与一个女子私通,被索拉第王重责后赶出了城去,从此风神怀恨在心,一心想报复,最终他找到了一小块沙漠,他就开始利用自己的法术,把沙漠移到城市来,让城市掩埋在沙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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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50:22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这与王要娶阿里朵朵娜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关键所在。阿里朵朵娜正是风神与城里的女子私通后生下的孩子。巫师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就建议索克王,也就是赶走风神的索拉第王的儿子,娶阿里朵朵娜为妻,以平息风神的愤怒,同时也是希望风神因此可以投鼠忌器。索克王于是用了最尊敬的礼仪,最丰厚的礼物去向阿里朵朵娜求婚。阿里朵朵娜的母亲看到索克王来求婚,立即就同意了,她不知道阿里朵朵娜那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小伙子。”
  “那后来呢?阿里朵朵娜没有嫁给索克王吗?”我简直是被这个美丽的传说吸引了,根本没有想这个故事与现实有什么关系,只是一味地追问下去。
  “在这时候,巫师又起了一卦,他发现那个沙漠真的停止移动了,风神似乎也在犹豫。这是个好现象,于是他立即告诉了索克王。在定下来新婚的日子,索克王用了最尊贵的礼仪去迎娶阿里朵朵娜。阿里朵朵娜不愿意嫁给索克王,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最后她被索克王接到了宫殿,在宫殿里举行盛大的婚礼。为了那个婚礼,宫殿对所有的平民开放,所有的人都可以来宫殿观礼。就在要行礼时,门外忽然闯进一个骑着一匹白马的小伙子,小伙子对阿里朵朵娜说:”你嫁给这个王开心吗?我不想你不开心,你要是不开心,就跟我走吧。‘原来那个小伙子就是和阿里朵朵娜相恋的年轻人。阿里朵朵娜听了这话,立即跑向小伙子,骑上了他的白马,他们逃出了宫殿,逃出了城。“
  “他们逃掉了吗?”我紧张地问。
  “逃掉?谁也逃不掉,风神的报复是谁也逃不掉的。索克王于是派出了城里所有的士兵去追这两个人,他一定要娶阿里朵朵娜,为了这个城。巫师又起了一卦,从阿里朵朵娜逃走开始,那块沙漠又开始移动了,而且速度比原来更快。如果七天内,士兵们没法带回阿里朵朵娜,并且让她和索克王成婚的话,这个城就会被沙漠淹没了。在第六天的时候,一部分的士兵带回了受了伤的小伙子,他为了保护阿里朵朵娜被箭射伤掉下了马被士兵捉住了。”
  听着这个老头的叙述,我的心都紧张起来。
  “索克王听从了巫师的意见,把小伙子关在了地下室,他们希望阿里朵朵娜会为了小伙子而回来。士兵们仍然在追阿里朵朵娜,可是那匹白马载着阿里朵朵娜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追击。”
  “阿里朵朵娜没有回来吗?”
  老头怪怪地看了我一眼,“她回来了,不过,已经太迟了。在第七天,终于没有追到阿里朵朵娜的消息。就在那天的傍晚,风神挟带着报复的沙漠,淹没了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城市。在第八天的时候,阿里朵朵娜在离城不远的地方被士兵们捉住了,她是回来寻找那个小伙子的,可是,城已经被埋在了沙下。那些知道城被沙淹没了的士兵,在愤怒之下,把阿里朵朵娜和那匹载着她逃跑的白马用火烧死了。可是这一切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在城市被沙漠淹没的时候,全城所有的人,和巫师一起下了一个咒语,你知道这个咒语是什么吗?这个咒语就是,不管阿里朵朵娜以后转世多少次,转世到什么地方,她都要回到这个城来,尝试这个城里所有的人曾受过的痛苦,被埋在沙下活活窒息而死的痛苦!”
  “真残忍。”库拉达半天说了一句话。
  “残忍?有什么比一个城的人被活活埋在沙下窒息而死更残忍?还有那个爱着阿里朵朵娜的小伙子,他被关在地下室里,最终因为城里的人死光了,没人给他送食物和水,他也活活饿死在了地下室。到底是谁造成这一切的呢?”老头阴笑着,脸上有些悲凄。
  “是的,要是阿里朵朵娜嫁给了索克王,就不会出现这样悲惨的结局了。”我的鼻子酸酸的。
  “没错,这一切都是阿里朵朵娜造成的!所以,她要接受这个咒语的诅咒!你是她的后世,你就要受这样的痛苦!虽然你逃过了这次的诅咒,可是,你还是会死在这里的,你逃不过你的命!”黑袍人的眼里有种怨毒的光。
  “也许你说的对。”我的眼泪就快流了出来,想到那么多人因为一个女孩的任性而这样活活被埋在沙下窒息而死,我的心里难受异常。
  “不对!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紫约你不要听那个怪老头的胡扯,这一切都是他杀人的借口。”库拉达大声地说着。
  “传说?”老头慢慢地走到库拉达的身边,“你看看那具骷髅,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那个带走阿里朵朵娜的小伙子!传说?你看看这本牛皮书里,这种古老的书里的红裙女子,和你的这位紫约小姐一模一样,你居然说这只是传说?”
  “什么?这里就是关了那个带阿里朵朵娜逃走的小伙子的地下室?”我看着那具骷髅,心里说不上来的悲伤。
  “没错。”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当然,我已经相信这是真的了,阿里朵朵娜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也并不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情了。毕竟,她因为她一个人的好恶,导致了一个城市的毁灭。
  我开始放开声哭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悲伤,就算是一定要生生世世来承受这个咒语,也不算为过的事情。”
  “等等,这事并不能怪阿里朵朵娜,她并不知道风神要淹没这个城,也不知道她只要嫁给索克王就可以避免这个城被沙漠淹没,所以,她并没有罪!有罪的是那个巫师,他为什么不把这一切都告诉阿里朵朵娜?”
  老头的手上忽然冒出淡淡的烟来,他冲到库拉过身边,恶狠狠地说:“到现在你还要帮着她!你忘了你在地下室里被饿死的感觉了吧?”
  “你说什么?”库拉达呆住了。
  “我说,你就是那个被关在地下室里饿死的家伙,你听不懂吗?”老头叫着摸出一把刀来,向着库拉达狠狠地刺下去,“我要杀了你们!虽然这咒语被你们彻底地解了,但这次你们跑不掉!”
  十六、逃出生天
  “阿弥陀佛!”就在老头举起刀向库拉达刺下去的时候,世空出现了,他手中的禅杖发出金光,老头的手冒出更浓的烟,我看见他的手指正一点一点的变黑,好像被什么烧掉了一样,刺库拉达的刀掉在了地上。
  “世空!”我叫起来,声音里还有着哽咽,“你放了他吧,他不过是个可怜的老头。”
  老头的身上也开始冒出了烟来。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啊,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呢?”世空不解地说。
  “是的是的,这不关这个大和尚的事。”老头慢慢地倒在地上,几乎快缩成了一团,那两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黑袍人,这时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慢慢地掀起脸上的面具来,其中一个正是我那天放走的那个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不相信传说,可是我要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我就是宫殿里那个最厉害的巫师,关于风神用沙漠淹没城市的卦就是我起的。”
  “什么?”我们三个人一起叫了起来,这三个人当然是水颖,我和库拉达,世空没出声,他对什么也不会惊奇。
  “你们还是不相信是吧?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我一直活着,正是依赖于那个咒语,现在咒语被解掉了,我也会消失了。”老头说着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没有了,身体从中间断为两半,可是他还是没有死,脸上依旧挂着那个笑容。
  他的身体像是被烧了一样,一点一点地变黑,最后化为灰,在这样的时候,他一直睁着眼笑着,不管身体怎么样,他脸上的表情一直是那样,他的头还在活着。
  “可咒语是怎么解掉的呢?”水颖不解地看着地上已经只剩下半截身体的老头,虽然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答,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
  “泪水,阿里朵朵娜为这个城而流下的忏悔的泪水,就是这个咒语的解。”老头居然还能说话,我真被吓坏了。
  我和库拉达已经被松开了绑。
  我走到老头的身边蹲下来,看着他:“如果你跟阿里朵朵娜说了关于风神的事,我相信她一定会嫁给索克王的。”
  “对,现在我也相信,这件事是我错了。”老头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头也开始发黑消失了。
  “你们快走吧,这个咒语解开了,这个城很快就要永远埋在沙下了,你们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那个被放走过的黑袍人对我说。
  “那你们呢?你们不走吗?”
  “我们是这个城的遗民,城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我们也应该和城在一起。”另一个黑袍人说。
  “城的遗民?”我看着他们。
  “是的,你还记得刚才巫师说的那些追阿里朵朵娜的人吗?他们在第八天捉住了阿里朵朵娜,并把她烧死了。我们,就是那些人的后代,我们世代要守护这个城,并且……”黑袍人犹豫了一下,“并且要在阿里朵朵娜的后世躲过咒语的诅咒之后,把她杀死!就像她前世被烧死一样。”这几句话黑袍人说的很快,“但现在城要永远被淹没了,我们也要留在这里,不再回到地面上了。”黑袍人看着我,很镇定地说,“你们,还是快走吧!”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呆呆地看着黑袍人,原来,人们的仇恨是可以这样深刻的,我的心里一阵阵的凄凉。
  “我们走吧,紫约。”世空走了过来,合十对我说,我没有动。这时有人拉了我一下,是库拉达,他用力地拉着我向外走去,走了几步,我再次回过头去,那些黑袍人依旧那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世空合十转过身,向黑袍人微微躬了躬身,“我们尊重你们自己的选择。”
  然后世空赶上来,我们四人向来时的路走去。顺着暗道向回走,出去时比进来时要容易多了。
  暗道的门是开着的,我想可能已经没有关上的必要了吧。满院子里的干尸,那都是我生世的身体,鼻子又有些酸。
  终于回到了宫殿,我感觉到脚下在隐隐地发抖。
  “拉木都,由达瓦,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库拉达忽然大声叫起来,我被他吓了一跳。顺着库拉达的目光看去,只见拉木都和由达瓦正站在宫殿中的石台上,他们想取下索克王身上镶着宝石的盔甲。
  “你们不可以拿这里的东西!”我和水颖一起大叫着。
  “为什么不可以?”拉木都一边在想法除下盔甲,一边头也不回地大声说,声音中满是讽刺。
  “就是,这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吗?”由达瓦也跟着说。
  “你们不可以把这儿的东西偷走,我们虽然是沙漠里的强盗,但我们不是小偷。”库拉达生气地对他们说。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只要有钱就成。”那两个家伙毫不在意地顶撞库拉达。
  看来,有时候人在金钱的面前会露出全部的本性。
  “你们听我说,这个城叫咒城……”我转头着脑筋,想着主意要骗一下这两个贪财的家伙,“是因为,这个城里有个咒语,凡是入城来,想偷东西的,都会受到咒语的惩罚。所以你们还是快把东西放下来吧。”
  “你胡说!”这招果然有点效果,那两个家伙身上明显地抖了一下。
  “是真的,你们知道你们面前的人是谁吗?那是索克王,咒语就是他起的。”水颖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跟着瞎编。
  “真的?”拉木都不由地停下了手,回头看着我和水颖。
  脚下的震动更厉害了,水颖和我都有些害怕起来:“真的,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这个城要永远埋在地下了。”
  “别听他们胡说!这城不是好好的吗,快动手把东西拿走,我们就了达了。”由达瓦大声训叱着拉木都。
  “我们走吧。”库拉达不再理那两个人。
  “好。”
  “阿弥陀佛!”我们正要走时,世空忽然宣了一声佛号,就在那时,我看见台上站在索克王右边的那个护卫的干尸忽然倒了下去,他手中的长矛无巧不巧地刺在了由达瓦的胸前。本来按说干尸的休重是很轻的,那柄长矛没有理由能刺穿由达瓦的身体,可是,我眼睁睁地看着长矛刺穿了由达瓦的身体,矛尖从背后穿了出来。
  “啊!”由达瓦惨叫了一声跌下了石台,成了仰面的姿势倒在石台前。
  我和水颖被吓呆了,刚才那些话都是我和水颖胡编的,可是,看上去真的像有这么一个咒语一样,它保护着这个古城不被偷盗。
  “他死了也没有资格和索克王同在石台上。”库拉达感叹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我们跟在库拉达的身后向外走。
  “等等我!”拉木都的叫声像鬼一样凄厉。
  走到宫殿门口的时候,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已经成为干尸的索克王,我在一瞬间看见宫殿里灯火辉煌,索克王和他的各位臣民正大摆宴席,石台前的彩衣女子们边唱边舞,年轻的索克王举起他手中的石杯,我听见他对我说:“再见了,阿里朵朵娜。”
  “城要下陷了,快跑!”我听见库拉达的叫声,然后被他扯住了手臂向外拖着跑。
  我再次从幻觉中醒来,发现城震动得更厉害,并且慢慢地向下陷去。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差点瘫在地上。世空和水颖倒是跑得比较快,那个拉木都可能是身上带了太多的东西,跑起来很蠢的样子,落在了后面。
  “唉!”库拉达唉了一口气,伸手把我拎起,扛在肩上像扛米袋一样,快步跑起来。
  城外的沙已经慢慢地向下泄了下来,如果我们速度慢一些可能就被埋在这城里了。我被库拉达扛着,虽然五脏六腑都快被颠了出来,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我对他来说成了一个累赘。
  跑到城门口的时候,沙已经涌到了城门口,正在向城里泄,城门“吱嘎”响着,真怕随时会关上。
  出了城门,我让库拉达把我放下来,要不然他背着我没法向沙上爬,会陷下去的。
  在沙上爬着,我还是忍不住再次回头去望这座古城——西兰。
  就在我回过头的时候,我看见了另一副惨状,拉木都跑到城门口的时候,那两扇巨大的石城门忽然合了起来,那种关门的速度令我都想象不到,“啪”两扇门合在一起时把拉木都夹在了中间。
  “啊!”我几乎是和拉木都同时发出了惨叫声。
  只见石门上鲜血溅了出来,拉木都被石挤扁了,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到石门外,仿佛还在用力地伸着,想要挤出石门。
  他手中有样东西掉了下来,落在离我不远的沙上。
  那是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镶着红宝石的金戒指,戒指上雕着美丽的花纹。这不正是我在幻觉中看见索克王递给我的那枚戒指吗?我走过去把戒指捡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这是索克王最后送给我的礼物吗?我再次向古城看了一眼,奋力向上爬去。
  沙子下泄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几乎很难向上爬,每爬两步,又要陷回去一步。
  有几次脚陷在了沙里几乎拔不出来,我的鞋子已经掉沙里了,我光着脚踩在滚烫的沙上,脚疼的要命,可是我不敢停下来。
  这时正是下午,太阳晒得我都快晕了。
  “快抓住绳子!”我听到库拉达的声音,面前掉下了一根绳子来。
  他们三个早就爬上去了,太好了。
  我把戒指套在手中,紧紧地抓住绳子,绳子开始向上拉,我被拉着在滚烫的沙上拖过。沙向下泄,我被向上拉动。
  被拖上沙面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被库拉达背了起来。
  我们拼命地向前跑着,身后的沙一层一层地向下泄,好像就跟在身后撵着我们似的,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和沙一起陷了下去,成为古城外的干尸了。
  终于看见前面的人,库拉达的几个手下还带着马和骆驼在等我们。看见我们在跑,他们策马奔了过来,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打住,让马调头,我们一跑到就骑上马向前飞奔,很快地,向下泄的流沙被扔在了身后。
  我的脚上和身上都有被沙烫起的泡,这时候不再紧张生死问题,那些泡都钻心地痛起来。天黑的时候,我们停下来休息,库拉达用随身带的药给我涂在水泡上。
  “拉木都和由达瓦呢?”库拉达其他的手下问我们,“你们在城里没有看见他们吗?”
  “他们……他们……”库拉达犹豫了半天,“他们被咒语留在了城里。”
  “啊。”其中一个叫斯亚布的强盗叫了起来,“我早就劝他们不要进去,他们不听,非要去城里寻找宝物。”
  “唉,人是不能贪心的。”其他几个人神色也黯然了。
  “对了,世空,有件事我到现在也没能明白。”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转过脸去问世空,“你一直说和我是旧相识之人,可是这件事到现在都明了了,我还是不知道我们如何旧相识啊?”
  “对啊对啊。”水颖在边上也跟着嚷嚷,“我们在外面从对讲机里听见老头在说故事,我开始还以为世空会是救走阿里朵朵娜的那个小伙子呢,可是没想到,到最后那老头居然说那小伙子是库拉达!”
  “哈哈哈……”世空大笑起来,“我早就知道了,我曾为自己起过一卦,卦像显示我曾入过畜道,今天看来,卦是没错的了。”
  “那是什么意思?”水颖仍然呆呆地看着世空。
  “我明白了。”我对世空笑起来。
  “我也明白了。”库拉达也笑起来。
  “你们明白了什么啊?”水颖左右看着我们几个人,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库拉达,一会又看了看世空,过了半天,她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也明白了!”
  “哈哈哈……”我们都大笑起来。
  “可是,你们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是说关于那个美丽的故事。”水颖仍然有些迷糊的感觉,其实这事中最清醒的应该是她才对,人说当局者迷,我们都是当局者,唯她是旁观者。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笑着说。
  “那一世我是不知道啦,不过这一世呢,是我把紫约给背出城来的,这个我清楚。”库拉达取笑地看着我。
  “阿弥陀佛!”世空什么也没说。
  “得啦,把我像扛麻袋一样扛着,你也好意思说!”我不满地哼哼着,“还弄到我被烫起了这么多水泡,真不知道是要感谢你还是要骂你好。”
  “什么啊,怕皮肤坏了你嫁不出去了是吧?反正按说那一世我是你的情人,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娶了你好了!”库拉达不甘示弱地反击我。
  “你去死好了!”
  “不错啊,我觉得这个主意真不错!紫约可真是一直没人要,不对,是没男朋友呢!”水颖终于还是揭了我的老底,我知道她不揭我的老底总是很难过的。
  “唉,交友不慎,遇人不淑。”我长叹一声,然后居然趴在地上开始做美梦了。
  十七、回家
  我在小镇上养了几天的伤,还算好,伤不是很重,很快就好了。
  沙漠已经袭到镇外,但最后还是没有把小镇淹没。镇外被种了一层又一层的防沙林,我们都希望这些防沙林能把风沙挡在林外。
  在小镇上养伤的那几天,我终于明白我那时做的梦都是与这个故事密切相关的了。那个走在古城街道上并且令我窒息的梦就不用解释了,很明显。那个骑白马狂奔的梦就是阿里朵朵娜为了逃避索克王的婚约,逃出城去被追的那一段。我第一次进古城并逃过诅咒后做的那个红裙女孩扑向火焰的梦,并不是《古今大战秦俑情》的电影片段,而是阿里朵朵娜最后被捉住后被烧死时的情景。
  最开心的是,莎莎因为她向我和水颖隐瞒了她和库拉达是姐弟的关系,所以为了表示歉意要请我们在这个国家做个旅行。
  世空也不急着回去,就和我们一起去旅行。
  其实这个国家也并不是很好玩,也没有什么很好的风景。不过因为民族风情和我们平时见惯的不一样,还是值得一看的,至少我还是欣赏到了异域的风情吧。
  水颖喜欢拉着世空一起出去,可能她觉得和一个大和尚走在一起比较帅吧。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我和水颖要回去了,当然,世空也和我们一起走。
  莎莎和库拉达把我们送到机场,在莎莎和我们拥抱告别后,库拉达也愤愤不平地要和我们拥抱告别。水颖满不在乎地和库拉达拥抱告别,我万般无奈下,只好让库拉达再占一次便宜了。
  库拉达在抱住我的时候轻轻在我耳边问我:“你相信那个故事是真的吗?”我呆了一下,还没有回答,他就接着说:“我相信,我相信是真的。我会去找你的,等我。”
  然后库拉达把那个水晶颈链还给我,他帮我戴上,“这只甲虫真的很灵,每一次有危险前,我都感觉到它在动。”
  坐在飞机上,听着水颖喋喋不休地在说着这次神奇的旅行,我更多是在发呆,根本没听水颖说了些什么。
  回去后一堆的麻烦事就来了,先是乔治打电话来问我欧洲之旅愉快不愉快,我立即反问他:“谁说我去了欧洲?”
  “啊?你没去欧洲,那你去哪里了?”乔治吃惊的声音有些夸张。
  “哈哈!”我于是说出我去的那个国家名字。
  “天哪!你居然敢去那里!啊,完了,要是给你妈妈知道她拆了我的骨头的。”乔治那种气急败坏的声音让我好笑,“你等着,我要过来看看你。”
  不等我抗议他就挂了电话。
  乔治一见到我就上下打量,他看到我黑了的皮肤和胳膊上还没完全恢复的烫伤后,用一种简直是只有雌性动物才能发出的尖叫来向我表示他的愤怒。
  然后就是老妈和继父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老妈哭兮兮地非要来看我,都告诉她没事了。
  跟着乔治就买了一堆增白的美容用品和祛斑的膏什么的逼着我擦,省得我老妈来时看着我的样子,他吃不了兜着走。这家伙每天还煲汤逼着我喝,不许我再出门,务必力求在我老妈见到我前让我恢复以前不健康的苍白。
  老妈果然言而有信,她真的来看我了,不过让我比较烦的是,布莱德也来了,他一个劲地逼问我古城的地点。
  “古城已经陷到地下了!真的!我什么也没拿出来!真的!不信你问水颖,那里有咒语的,凡是拿了东西的人都会死掉的!什么?古城是怎么出现的?是飓风,对,是飓风,听说是百年难遇的一次飓风,只有飓风才会把古城吹出来。不过,现在来飓风也没用了,古城陷到地下了,很多人都看到的,不信你去问好了。”我用英语和布莱德比划着,可是他说什么也不相信。
  水颖也被他给提了出来,我的房子里简直,……到处都是人,真烦啊!
  “紫约说的没错,真的,古城陷到地下了!是真的!”幸好水颖还是很聪明的,不用我太多提示,她说起谎来比我说的还真,“一阵大风把古城吹出来的,唉,可惜刚好赶上那里地震,古城就整个被陷到地下了。我们刚进去,差点没出来!”
  “我的宝贝啊!你怎么就这么胆大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啊?”我老妈也会跟着凑热闹。
  唉,这下完了,我本来打算把这段经历写出来的,写成一本书,没准我会一举成名呢,现在到好,我这儿乱的,我怎么坐下来写吗?于是我就只好躺在床上,等着乔治和我老妈不停地研究出新的美容食谱,然后拿我来做实验了。
  倒是水颖,她没得也沾了不少光,天天蹲在我这儿白蹭吃喝,或者去找乔治腻腻,我看了,她不泡上乔治是不甘心了。
  终于抽出一个空偷偷溜出来。
  我去了临出国前去的那个步行街,想去看看那个给我算命送我水晶甲虫颈链的紫衣女人。不过,我终于没找到她。从街的这头到那头,我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找,还是没有找到。她会去了哪里呢?也许那晚只不过是一个巧合罢了。
  我有时也会认为这一切是一场梦,但是有两样东西一直在提醒我这是真的,一个是库拉达从那些黑袍人那抢来的小刀,他给我的那柄我带了回来。我是怎么做的?这太简单了,我把刀放在托运的行李包里就成了。
  还有一个就是那只红宝石戒指。
  看到它,我就想起了幻觉中看到的年轻而英俊的索克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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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50:37 | 显示全部楼层
《秘镜天使2-神诅森林》
引子   
  滚烫的茶在舌尖上滑过,痛的感觉让我明白我还活着。   
  前段时间那如同噩梦般的经历,在过去了那么久之后,还时常会在我的梦中再次重复了又重复。   
  但在惊醒后,我意识到那段经历已经成为过去,还有那些和我一起经历过危险的人,有一些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那个可怕的森林,和森林里传说中的守护神,当然,如果那守护神是真的存在的话。   
  而其中的另一些人,在那个可怕的森林中失踪了,如同日本关于“神隐”的传说。   
  我是个不信鬼神的人,但在回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倒宁愿所有的传说都是真的,我希望那些进入森林里,并失踪了的人,真的是被天狗抓走了,并随着天狗(一个像山里修行的僧人一样的天狗)遍游各地,尝尽天下美味。   
  而事实上,我觉得在那次的经历中,如果真有“神”的成在,那也是神在诅咒。   
  回到现实都市后那么久,我一直努力想忘记那段经历,这在我所经历过的众多事情当中,是绝无仅有的。以前的每一个经历,都会成为我的写作题材,并成为我夸耀的资本,而只有这件事,是我非常渴望忘记的。但却也是在我自以为忘记的时候,它又悄然地出现在我的梦里,一再提醒着我,那一切都是真的。   
  炎热的夏天里,走过的街道上,忙碌的人群像河水一样流淌,我已经从那个可怕的地方回到了都市里,那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然而,这并不能驱赶走我心底里的那一丝我无法承认的恐惧。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自以为自己胆大,却不知道在那次经历后,那种盘踞在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感,几乎把我自己的意志催垮。   
  我打开电脑,开始慢慢地敲打着键盘。   
  我本来不打算把那次的经历写出来,不过,虽然是这样,我还是无法把那段经历给忘了。   
  既然不能忘记,也许我该把这一切释放出来,让你我和所有看到这篇故事的人,一起来承担这种恐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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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50: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组可怖的照片(1)   
  “叮铃铃……”   
  感谢这电话铃声把我从一场噩梦里惊醒过来,我睁开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把电话拿了起来。   
  刚才的那场噩梦有点怪异,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噩梦了。我居然梦见了一个大头怪人,头大得像个草菇,看不清鼻眼,身体就像一根柱子,也分不出四肢。那个怪人一步一步向我靠近,然后发出一种痛苦的喘息,声音像是女人,却又有些喑哑。我想向后退,却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那个怪人终于逼近到我面前,我看见……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当然,我不知道噩梦下面会现发生什么,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被电话铃声惊醒了。   
  我不知道这个噩梦有什么预示,我是一个奇怪的人,每一次噩梦后都会有些奇怪的经历,仿佛为了验证我的噩梦似的。   
  我故意平静了声音,向着电话筒连着喂了几声。可是,电话里没有声音,却听见听筒里传来阵阵喘气声,仿佛什么人惊恐到了极点而发出的不由自主的喘气声,那声音经过电话传送过来,更低沉,而且具有传染力。   
  我的心随着那喘息声“扑嗵扑嗵”地又狂跳起来。   
  梦中的情景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恐惧感压抑得我难以呼吸,难道我还是在梦中吗?   
  “谁啊?”我终于忍耐不住,向着电话筒里提高声音不满地问。   
  听筒里还只是传来喘息声,我觉得自己的手也开始颤抖了,就在这时,电话筒里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是我。”晕倒,这明明就是水颖吗,可是,水颖的声音里明显地带有颤抖的余音,难道水颖也做噩梦了?   
  “水颖?”我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我不是做梦,是水颖打来的电话。我有些好笑,我想我刚才一定是被梦魇住了,所以把现实中的一切也差点当成是梦,“你怎么不说话啊,想吓死人啊?”   
  “紫约,你等等我,我拿些东西过来给你看看。”水颖的声音里还有些惊恐,我想也许刚才我不完全是做梦,听筒里传来的那压抑的喘息声真是水颖发出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东西?”   
  “……我马上就来,你自己看吧。”水颖说着挂断了电话。   
  唉,这家伙,真是被她打败了!我揉着还有些迷糊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晃过书房,萧达正在书房里上网。   
  十几分钟后,水颖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你看看这些照片。”水颖一进门什么也不说,就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   
  信封里装着的应该就是水颖所说的照片,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什么照片会让水颖在给我打电话时还忍不住有些声音发颤?   
  我疑惑地接过信封,一边向书房走,一边打开信封抽出照片。   
  “啊!”我只看了照片一眼,就把手中的照片扔到了地上,那一叠照片立即散在了书房的门口,像是一群蝴蝶。   
  我首先看到的一张照片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死人,和别的死人完全不同。   
  照片上的死人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来了,死人的身上一丝不挂,可即使如此,一下子也很难分辨出性别。   
  而最让我觉得惊恐的是,这个死人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   
  这些洞大的如同鸡蛋大小,小的则如同鸽子蛋大小,在死人那灰白色的皮肤上,呈现出紫黑色,而洞里的肉和边上的皮肤,看上去有些腐烂的感觉,和外边那灰白色的已经失去弹性的死人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我抽出照片时,大拇手指正压在那张照片中死人的尸体上,虽然只是照片,但我还是神经质地觉得自己摸到了那个死人。   
  我平时并不是胆小的人,但那张照片看上去令我感到惊恐。   
  死人身上的洞如同蜜蜂的巢,让我觉得毛孔下的鸡皮疙瘩一层层地涌出,同时胃里还有一些不明的酸性液体向上涌动。   
  我头皮发麻,把照片扔在地上后,绕过照片跑进书房里。   
  水颖也跑进了书房里,似乎多一眼也不想看到那叠照片。   
  正在上网的萧达被我的惊叫声吓了一跳,他奇怪地看着我和水颖,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把一叠照片扔在地上,而水颖也像是躲瘟疫一样躲着地上的那叠照片。   
  萧达走到书房门口,蹲下去,从地上捡了一张照片看了一下,只看了一眼,他立即就问:“天哪,这是什么东西?”   
  萧达没有像我那样反应激烈,把照片给扔了,但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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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50:5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组可怖的照片(2)   
  最后我还是忍着恶心发麻的感觉看完了那叠照片。   
  那叠照片几乎只有两个主题,一个是森林,一个是死人。   
  照片很清晰,拍摄的人具有专业的摄影水平。森林是热带的雨林,从照片上的树种看得出来,参天的热带常绿树和落叶阔叶树,树杆上长满了青苔,缠绕的藤萝和繁茂的花草交织成一幅令人感觉神秘的图画。   
  有几副照片是以俯视的角度拍摄的,这几幅俯视的照片的角上,在森林的深处,隐隐有一角的建筑,但也布满了藤罗青苔,看不明所以。   
  而另一死人主题的照片,则是从各个角度拍摄了死人,有正面的,背面的,对面部还做了大特写,但由于死人的面部也分布着几个洞,所以根本看不出死人的模样。   
  从照片的特写来看,那些洞仿佛是腐烂出来的,而且有些较大的洞,已经露出了肌肉下面那白生生的骨头。   
  这一叠照片看得我浑身发冷,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寒冷。   
  而看完照片后,我的疑问只有一个:这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当我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水颖时,她耸着肩,“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信件,拆开来就是这一叠照片,而地址是美国的,寄信人我不认识,我真的想不出是什么人这样恶作剧。”   
  “信封呢?”萧达问水颖。   
  “那!”我和水颖一起把手指向地上,我刚才扔照片时,连装照片的信封一起给扔了。   
  萧达捡起信封来看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这个应该是布莱德寄的,寄信的人是布莱德的助手。”说着萧达转过头又问水颖,“信件里除了照片,有没有别的东西,比如附带的对照片的说明什么的。”   
  “没有。”水颖听了萧达的话,有些不满地嘀咕着,“布莱德好好的没事用这种照片吓我干嘛?”   
  “我想他不是故意吓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萧达肯定地说。   
  “可是给我们这样一组古怪的照片是什么意思呢?”我也不解地问。   
  “借你的电话打一下,不介意吧?”萧达礼貌地问我,我知道他说的打电话是打国际长途,一般的电话他是不需要跟我这样说的(当然,他在中国也没啥一般的电话可打)。   
  “没事,你要用只管用好了,不必跟我像汇报似的。”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萧达打了一个电话给布莱德,可能他和我们一样,急于知道这组照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确实,这一组照片看起来不仅恐怖,而且有种神秘的感觉,特别是那幽森的热带雨林。   
  热带雨林不仅美丽,而且也很神秘,大多仍处于原始状态。热带雨林作为地球生物圈中的主要角色,它不仅养育着数量庞大的动物种群,其本身在生长过程中还向大气中源源不断地供给着生命赖以生存的氧气。因此,热带雨林有一个别称——“地球之肺”。   
  热带雨林主要分布在中、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非洲刚果盆地、南亚等地区,中国云南、台湾、海南及澳大利亚局部地区也有分布。   
  而亚马逊平原的热带常绿雨林面积最广。亚马逊河流经秘鲁、巴西、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等国,滋润着800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亚马逊河两岸密林莽莽,充沛的雨水、湿热的气候和长时间的强烈日照,给亚马逊河流域地区的植物生长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孕育了世界最大的热带雨林,森林面积为3亿公顷,占世界现存热带雨林的1/3,使亚马逊河流域成为世界上公认的最神秘的“生命王国”。   
  然而,亚马逊热带雨林却并没有因为它的富有而得到人类的厚爱,毫无节制的开发已对当地的自然环境造成了极大破坏。人们使尽了各种手段和各种工具,夺林造田。随着公路和铁路干线的不断延伸,人类更易深入原始密林中砍烧垦殖。在垦荒过程中,人们把重型拖拉机开进森林,将树木砍倒,再放火焚烧。   
  全球有5亿人依赖热带雨林及其资源生活,而热带雨林正以每年1200万公顷到1500万公顷的速度消失。   
  亚马逊热带雨林植被丰富,每平方公里不同种类的植物多达1200种。然而随着热带雨林的减少,数年后,至少有50万至80万种动植物种灭绝,雨林基因库的丧失将成为人类最大的损失之一。   
  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有些冒险精神的人,同时也有适当的环保意识,所以对热带雨林一直抱有一种浓重的好奇心。只是,我还从来没有机会去真正见识一下热带雨林的美丽和神秘。   
  那组照片里的森林,我并不知道确切是哪里的热带雨林,但我还是联想起了亚马逊热带雨林。   
  那时我并不知道,在我心里美丽神秘而让我浮想联翩的热带雨林,后来会成为神秘的迷宫,把我们这群抱着好奇心的人困在里面,并让我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噩梦不止。   
  “Yes,I see……OK,Bye-bye.”萧达说着已经放下了电话。   
  “怎么回事?”水颖迫不急待地问萧达。   
  “布莱德说这组照片本来是有一个说明的,可能是匆忙中忘了放进去,我现在上网去收邮件,他已经把相关说明发到我的邮箱里了。”   
  等萧达接到邮件后,我们终于从布莱德发的邮件中弄明白了这组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组照片摄自非洲中部某处的热带雨林。   
  这是布莱德的一个朋友在非洲旅游时拍摄的,在所有的照片中,布莱德最感兴趣的就是森林的那几副照片。   
  正确的说,布莱德最感兴趣的是森林里那个若隐若现的建筑。   
  布莱德把有建筑的照片用电脑处理后发现,森林中的那个建筑物的顶端,和埃及金字塔的顶端一模一样,而这个建筑物的顶与金字塔的顶呈一种角度——52度角,这个角度即沙在从上往下倾倒时,自然下滑形成的锥角,这是一种堆砌物堆砌时不易倒塌最稳固的角度。   
  而且,从处理后的照片上看来,森林中该建筑物的材料及建筑方法与金字塔也极为相似。   
  金字塔是古埃及法老的陵墓,建造时间大约为公元前2700-2500年,这些历经了四千多年的古建筑,在人们的心目中,却一直是个巨大的谜团。   
  目前埃及已先后发现了80多座金字塔,主要分布在尼罗河谷、地中海畔、西部沙漠,除了大批的金字塔,还有庙宇。这些埃及古文明的遗迹,它们矗立在那里已经数千年,恐怖的咒语、离奇的猜测、令人惊异的考古发现,以及现代科技在它面前显现出的尴尬,无不使这令人产生由衷敬畏的千古之谜更加平添了几分神秘。   
  不说建造金字塔所用的巨古由何而来,单只是建造的本身,金字塔没用一根木料,一颗铁钉,仅用巨大石块的堆砌,而石块与石块之间没有任何粘接物,却拼合得天衣无缝,甚至连最薄的刀片也插不进去,这种技术让现代的建筑学家们都只有汗颜的份。   
  而现在布莱德在一组非洲中部热带雨林的照片中发现了一个顶部与金字塔类似的建筑,也难怪他会如此惊奇,以至要找人来分享他的发现了。   
  埃及位于非洲的东北部,与非洲中部的热带雨林相隔数万公里之遥远,却在非洲中部的热带雨林里发现与金字塔相似的建筑物,如果进一步的考察证实这个发现的话,那将会给考古学上带来怎么样的振憾?   
  而至于那些死人的照片,据布莱德的说明上说,那是在非洲热带雨林边的一个村庄里拍摄的,这个死去的人在热带雨林里失踪了一段时间,在他失踪后大约一个星期左右,村庄里的人在村庄附近的雨林边发现了他的尸体。尸体被发现时就是那个样子的,全身都是可怕的洞。   
  拍摄照片的那人曾询问过村庄里的人关于死人那全身可怕的洞是怎么回事,但村庄里的人却都讳莫如深。   
  而几张照片也是拍摄者在收买了看尸体的人后偷拍下来的。   
  如果说那叠照片带给我的是恐惧和恶心的话,那布莱德发来的恰到好处的说明则挑起了我心底里的好奇心。   
  那热带雨林深处的建筑会是什么呢?和埃及金字塔会有关系吗?   
  还有那失踪的人,为什么被发现时全身都是洞?身体上的这些洞到底是怎么样形成的呢?   
  布莱德一定学过心理学,我想他早就了解了我们这种抑制不住的好奇心,所以他才在说明的最后,邀请我们去参加他私人组织的考察,当然,他的考察内容主要是针对雨林深处的建筑,而不是失踪的人被发现尸体上的那些洞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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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5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见一张像硫酸泼过的人脸(1)   
  我们——我,水颖和萧达,比和布莱德约好的时间晚了一天到达那个非洲中部,处于热带雨林边缘的偏僻小村落。   
  迟到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找不到交通工具去到那个小村落。   
  我们首先到了离那个小村落最近的一个小镇上,但在那里,根本没人愿意带我们去那个名字古怪的村落。所有的人一听到我们要去那个小村落,就立即像躲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也有一两个好心的人,劝我们千万不要去那个恐怖的地方,但问到为什么说那里恐怖,谁也不肯说,仿佛说出来都会让他们不堪忍受那种恐惧感。   
  最后,我们终于在镇外拦到了一辆吉普车,开车的一看就是亚洲人。当我们说要去那个热带雨林边的小村落时,车主爽快地让我们上了车,原来,他也是去那里的。   
  从在车中的交谈里得知,他是韩国人,也是被布莱德邀请去参加这次布莱德组织的私人考察的。   
  这样一说,大家不免自我介绍一番,于是,我们倒于见布莱德之前先行认识了。   
  韩国人叫宋成俊。   
  说起来,看过《咒城》的朋友一定都知道,我是一个写手,水颖是我最好的朋友,学考古的,在一座大学里当助教,而她的导师是国内著名的考古学家,布莱德就是水颖导师的朋友。   
  萧达是我们在去咒城探险时认识的,他是美国人,但自从到中国后,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中国的名字——萧达。萧达也是个喜欢冒险的人,对很多神秘的事件有兴趣,他在美国时就认识布莱德,布莱德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莎莎的情人。   
  我们到达小村落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傍晚了。   
  这个村落不算小了,但是和村落后面那莽莽的森林比起来,小村落就如同巨人脚边的一只小蚂蚁。   
  离村落不远处架着几个帐逢,那就是布莱德组织的私人考察团。   
  宋成俊的吉普车停在帐逢前的空地上,车一停,就有几个人从帐逢里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白人,他一边走向我们一边在嘴里大声地喊着:“欢迎欢迎!欢迎各位光临!美丽而神秘的热带雨林正在等着你们呢!”   
  “这个人就是布莱德。”萧达小声地对我说。   
  萧达认识布莱德自不必说,水颖也是和布莱德见过面的,只有我,屡次听到布莱德的大名,却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这次一见,倒和我想象中差的不是太远。   
  布莱德和宋成俊握了握手寒暄过后,然后就一把拉过萧达,用力地拍着萧达的肩,放声大笑起来。   
  萧达给了布莱德一拳,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你小心点,有美女要和你算账呢。”   
  “哦?”布莱德眼睛转向我和水颖,然后放开萧达,一脸坏笑地走过来,“嗨!我猜你就是紫约吧?”布莱德望向我说。   
  “哼,这还用猜,用脚趾头也可以想的出来啊。”我不屑地耸了一下鼻头。   
  “对啊,我就是用脚趾头想出来的啊!”布莱德故意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哼,你少贫嘴啦,你把我们吓着啦,看看你怎么赔偿吧?”水颖气哼哼的样子。也不怪她生气,那些可怖的照片确实把我和水颖吓的够呛,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和水颖来之前就商量好要对付布莱德。据萧达透露,布莱德随身带着一些考古得来的小玩艺儿,可能会是我和水颖比较喜欢的。   
  “哎呀,小水颖,你越长越漂亮了。”布莱德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对着水颖用夸张的声调说。   
  “你少来这套,你不补偿我被惊吓的损失,我和你没完!”水颖一改平时淑女作风,这时像一个不讲理的小女孩。   
  “唉,要不是事先知道,我准以为他是个商人。”我用母语小声地对水颖说。   
  萧达站在布莱德背后,看着布莱德被我和水颖一唱一合地缠着,偷偷地乐,他是被我和水颖整多了,这次看布莱德被整,有些幸灾乐祸。   
  布莱德最终不得不把随身带的那些考古时得来的一些小玩艺儿送给我和水颖,这正是我和水颖的目的,水颖得到一串石头手链,石头上刻着细小的不明的花纹,中间是用粗麻线穿在一起的。而我则得到了一把骨制的小刀,刀做的很精美,有半尺来长,很锋利,手柄处用粗绳缠住,外面有木制刀鞘,刀鞘上和刀吞口处还有很细的花纹,居然是两只叠在一起的青蛙。   
  “这刀一定是什么动物的腿骨磨的。”仔细地欣赏把玩过刀后,从制刀的骨头的密度,长度,刀刃和背间细微的弧度,我这样判断。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你可能猜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腿骨。”布莱德神秘地一笑。   
  “切,难不成是人的腿骨么?”我随口说出来的这句话,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哈,聪明的孩子,你猜的真不错,这是人的股骨磨制而成的。”布莱德说完拍手大笑,我却吓了一跳,手里拿着那把骨刀,不知道是拿着好,还是像淑女们一样尖叫一声给扔了。   
  镇定了一下,我对布莱德说,“你少吓我,吓我我也不会把这把刀还给你的。”   
  “真是人的股骨磨制的。”布莱德收回笑脸,很认真地说,“这是我所考察中了解到的某个古老民族的一种习俗,当两个相爱的年青人,如果其中有一个不幸身亡的话,活着的一个,就会在爱人下葬前,把他(她)的腿骨取出来,并磨制成刀,随身带着,一是表示相思之意,二是希望爱人的灵魂会附在刀上,三是爱人附在刀上的灵魂能庇护持刀的人。”   
  “啊!”我和水颖几乎是同时叫起来的,“你是说这骨刀上还附有死人的魂灵?”   
  “嘘!”布莱德用手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附在骨刀上的魂灵,是刀的守护之灵,他在沉睡中,不要把他吵醒。”   
  “切,不要神神鬼鬼的好不好?”水颖不满地哼了一声,但声音里也透着微微的不安。   
  “我哪有神神鬼鬼的?”布莱德耸了耸肩,有点无辜地说,“这个习俗是真的,这个古老民族认为把死去的爱人股骨磨制成刀,死去爱人的魂灵就会附在刀上,这只是这个民族的一种信念,是不是真的,那就在于你们自己相信不相信了。而且这把刀的骨头是取自于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以这个民族的信念,这把刀给女性用是最好的。”   
  忽然,我感觉握在手中的骨刀好像轻轻颤抖了一下似的,仿佛是想它的新主人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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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11 19:51:23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见一张像硫酸泼过的人脸(2)   
  放下行李,我和水颖就跑向营地不远处的森林。   
  “小心点!别乱跑,会迷路的!”布莱德大声地警告我们。   
  村落的后面有一条小路,直通森林里,我们沿着那条小路向森林里走去。   
  森林里是各种参天大树,很多有几人合抱粗,已经不知道在地球上生长了多久,经历了多少岁月了。地上铺着一层落叶,还有高大的蕨类和不知名的小草。   
  有些树木的表面根,铺成网状,以狰狞的姿态牢牢地抓住土地,还有一些树的支柱根居然比树的主干还粗,一眼望去,很难分出树的主干和支柱根来。许多树的树干上寄生着藤类和一些草本寄生植物,让粗糙的树干看上去有种别样的生机。   
  森林的深处植物更茂盛,却也因此光线幽暗。   
  热带雨林是我所向往的神秘和美丽之地,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真正站在这片美丽的热带雨林的边缘时,我却有着强烈的不安。   
  森林中有种不同的寂静,可是,森林里为什么会这样的寂静呢?森林中有许多的动物,这些动物,难道,这些动物都是不会鸣叫的吗?   
  想到这里,我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片格外寂静的森林,让我有种不祥的感觉。   
  忽然,森林里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音,仿佛有一只什么动物正穿过雨林中茂盛的植物向我们靠近,那决不会是人,因为从那声音里我听出,那是动物四脚着地轻轻奔跑的声音。   
  水颖轻轻地碰了我一下,我看见她的脸色苍白。   
  “哗!”声音来自我们的身左侧,我转过脸去,看见一丛高大的木本蕨被分开来,后面露出一张人脸来。   
  “啊!”虽然看清是一个人,但我和水颖还是吓得尖叫了起来。   
  那简直不是一张人的脸!   
  那张脸像是用硫酸泼过一样!   
  那人头上光秃秃的,长着几小绺稀落的可以数过来的头发,头上和脸上长着几个极难看的肉疙瘩,而且头脸部多处有疤痕粘连,使得头脸看上去严重变形。那人的眼睛一只没有了上眼皮,整个眼球突出在外面,而另一只则因为眼角处的眼皮有粘连,使得眼睛成了一条细缝。鼻子处更像一个肉球,看不出鼻孔在哪里,而嘴,已经没了上下嘴唇,只有一个空洞,里面露出上下两排牙齿。   
  就在我和水颖受惊吓,一时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那丛木本蕨的后面,又出现了一个当地土著人的老太婆。   
  那老太婆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层层叠起,以至于看不清五官,但在皱纹下那双深陷的眼睛却发出令人发寒的光。这个老太婆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老巫婆。   
  那老太婆的嘴里不知道咕噜着什么,然后转过身向森林里走去。   
  那么老的老太婆,行动却比我这样的年轻人还要敏捷,我并没有看见她腰腿有什么动作,她就在森林里茂盛的草丛中穿行而过了。   
  那个极丑陋的人,用那没有眼皮的眼睛狠狠地盯了我们一会,然后跟在那个老太婆的身后,向着森林里跑去,在他转身奔跑,到隐在树后不见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他是手脚并用地在地上跑的,如同森林里的野兽一般。   
  那是一个人吗?   
  我和水颖脸色苍白,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速地向森林外走去。   
  快走出森林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身边有一棵树很特别,只见树干的下半截,约一人多高处向下开始,树皮上有道整齐的疤痕,使得那些疤痕看上去像是树上开的一道门,而那块像门一样形状的树皮仿佛曾经被剥离过树身,然后再把树皮放回原来的位置,让它们再长合在一起。   
  什么人这么残忍?居然把树皮给剥了呢?   
  这样想着,我抬手摸了摸那棵可怜的树,植物的生命力真强,这些树皮已经长合在一起了,而它虽然受了这样的伤,但枝叶却还是那么茂盛。   
  在晚餐的时间,终于见着了布莱德组织的私人考察团的所有成员。   
  一行加上向导共十二人。   
  布莱德和他的助手巴利;布莱德的朋友——据布莱德介绍,他就是曾经来非洲旅游并拍下森林里金字塔形建筑和那组死人照片的安格斯;盖尔,安格斯的朋友,也是著名考古学家,有着很丰富的考古和探险经历;凯特,一个女医生,也是布莱德的朋友,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医生会参加这次私人考察,也许是为了我们的身体作保障吧;保罗还是在校学生,考古系,也算是布莱德的学生;还有给我们搭车的韩国人宋成俊,他是一个生物学家,曾多次进入热带雨林地区进行生物研究,这次难得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最后是水颖、萧达和我。   
  还有两个被布莱德雇用作向导的当地人,其中一个就是这小村里的。他们的名字古怪而又难念,于是我决定就叫他们一号和二号。   
  晚餐上大家对森林里金字塔形状的建筑做出不同的推测,甚至还引起小小的争论,但每个人都是愉悦而好奇的。   
  在那时,我们根本不知道森林的深处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这一行人。   
  现在想起,那一张张脸孔仍能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我真有预知能力,早能预知到森林深处那要命的危险的话,我想,怎么样我也会阻止这一行人的进入的,但是,可惜我没有,而且我还和他们一起去经历了那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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