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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8 22:5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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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就要和对手正式开战了,我军正忙着备战,加强操练,每日我和几位副将都研究战术阵法至深夜。准备得如此认真,对我是相当罕见的。只有对对手没有把握的时候,我才会如此认真地准备。
陆回是个厉害的人。从他与我交手时,刚刚从马上跳下,便能想出将我的马拍倒这一招,便知他相当聪明。不过那天我三刀将他的马砍得体力不支倒地,确实令我军威风大涨。
大战前夜,我命全军休息,我也早早就寝。半夜,小腹一阵剧烫把我弄醒。
我的小腹,一生下来就有一个奇怪的图案,是三条不同颜色的线,交叉起来,狰狞无比。可能父母以为我是个怪胎,丢弃了我,我是在路边被师傅拾到的。师傅把我养大,传给我一身技艺,他常说,拣到我做徒弟,是天意。
小腹上的怪图案,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下严令,当我沐浴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人进入我的帐篷,名义上是为了防卫,实际上,是我绝不愿让外人看到这个图案,
这个怪图案这么多年来,和我一直相安无事,现在却一阵烫似一阵,难道,师傅当年的预言是真的?心中一阵发冷,忙披上衣服,钻出营帐,抬头西望。
西方的天空,九颗极亮的星星,斜斜地组成三条线,交叉在一起,和我身上的图形一模一样。九颗星散发着邪恶的光辉,在天上冷冷地忽明忽暗。看到此景,一股冷汗从背上流下。
当年师傅告诉过我,他在古书上曾读到,有此天相之时,即是人间将有恶魔出世之日。而我身上有这个怪图案,大概是命中注定将与此恶魔有联系之人。只是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联系。
如果师傅说的是真的,恶魔真的出现,那它会不会第一个来找我?想到这里,我不由暗叫一声苦,明日即将开战,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必须坐镇指挥,哪里有空去应付传说中的恶魔?只盼师傅记错,或是古书上的都是无稽之谈,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在这个关键时候发生。
幸好小腹不烫了,我镇定了一下心绪,回到帐内,重新就寝。
早晨起来,天气突变。正值盛夏,外面却寒冷刺骨,狂风劲吹。我命将士们把衣服加厚,只是如此一来,行动将有所不便。不过估计陆家军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风仍狂吹不止,风沙遮得人看不清天空。两支大军就在这狂风肆虐的平原上静静对峙。两支几万人的大军,此刻都沉静得如一滩死水。一股看不见的杀气,被强行压制着,伏在地面,时刻等待着冲天而起。
风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士气必衰。我一挥手中令旗,我方的队形开始变换。几支大军交错移动,或前进,或后退,三支大军在前方排成长长一排,中间两支大军竖列殿后,正是我的拿手阵形:“衡轭之阵”。此阵以攻为主,以防为辅,队形不易打散,且交战时阵形变化万千。
向前眺望,对方的队伍此时也发生变化,两端两支大军突在前面,余下的军队稍稍错后,看到这里,我不由暗自惊呼一声:“鹤翼之阵!”这是一个比我方阵形更霸气、更不顾一切的阵形,陆回居然想头一战便拼尽血本,不遗余力!真是不要命的打法。也罢,正合我意。我也喜欢痛快。
手中令旗刷刷两挥,震天的杀声立刻响起,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将士抽出兵刃,向对面冲去。对方立即有反应,也是喊声一片,潮水般向我方涌来。
双方弓箭手挽弓拉弦,刹那间天空被满天的箭雨遮得阴暗无光。
对方已全力压上,我不敢怠慢,也将后备部队全线向前顶。耳边喊杀声震天,兵器相碰声连成不断的巨响,响彻平原。
对方阵形中间裂开一道缝,中间一支骑兵队排成一字长蛇阵,直贯入我方,将我方的队形打乱。局面立时搅乱,混战正式开始。
两个这样的阵形相遇,混战是必然的结果,任何变化此时都毫无用处。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该杀过去了。
令亲兵将了望台降下,未待降至地面,纵身一跃,稳稳落到马上,将宝刀举过头顶。身边千人骑兵团立刻同时拔出兵器,声音齐整,犹如一声惊雷。我大喊一声:“杀啊!”策动骏马,向着远处边奋力砍削边向这边移动的的骑兵队冲去。
距离渐近,我看清对方为首的,正是陆回。此时他正杀得眼红,随着他马匹的移动,身边倒下一长溜人。我方士兵一时不敢冲到他近旁,更令他如入无人之境,单枪匹马向我直直冲来。
战场上可不跟你讲什么公平规则。我看他落单,手一挥,身边骑兵队分两边向他包抄过去。我心中冷笑,心想这陆回未免太托大了,这次只怕他不能全身而退。
天空一声惊雷,闪电划亮整个天域,却不见半星雨点。紧接着,惊雷一声紧似一声,似乎与地面上这场暗无天日的大战相呼应。类似这种大战,天空经常出现异相,也许是老天也不忍心看到这种地狱般的人间杀伐,于是出声警告。
忽然,小腹猛地一下剧烫!尚未反应过来,剧烫一下猛过一下,如巨大的冲击波向我袭来。猝不及防中,我全身紧抽,马儿一受惊,狂嘶一声,向前冲去,速度极快,竟转眼将我的骑兵队甩到身后,冲到陆回面前。
陆回见到我方骑兵队向他包抄,正准备策马后退,忽然见我向他没命地冲来,大喜过望,大喝一声:“来得好!”干脆也不后退了,长枪高举过肩头,“呜”地一声向我拍来,兵器破空之声,在震天的杀声中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我已经被烫得双眼发黑,根本顾不上躲开挥来的长枪,更欠余力举起宝刀,正好头一晕,瘫在马上,险险躲开这致命一招,然后被马托着掠过陆回身旁,继续向前冲去。估计被甩在身后的陆回正回过头来,张口结舌地看着我,不明白为何我这个敌方主将竟然不与他交手,便冲向前线。
等到我暂时麻痹的神智恢复过来,发现自己离双方对阵的最前方很近了。尸体四处堆积,后面压过来的战士仍源源不断地冲到这里,继续砍杀。
虚弱地趴在马上,暂时没有人来理我。这时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地面上没有鲜血,除了尸体与散落的兵器之外,别无他物。又仔细看去,才吃惊地发现,每个人身上被击中后,溅出来的鲜血,落到地面,立刻会被吸收得干干净净。
我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是怎么回事,地面轰地一震,一道巨大的裂缝在眼前裂开,从地底放出万道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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