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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遗忘的世界

《阴阳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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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5: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鬼打墙 第二章 春游


  至于那次学校组织春游的原因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天气很好,前几天一直在下雨,结果昨天下午起天便开始放晴了……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兴奋,早上七点集合,我五点钟就起来收拾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得,因为学校规定所有人都要穿校服,但是我依然试图找了一件当时最喜欢的衣服穿在里面,至今为止我还记得那件衣服是苍蓝色的,因为我校服裤子两边的裤线是这个颜色的;至今为止我还在为那个时候就知道搭配服装而感到骄傲。至于头发更是没有前途,由于我从小头发就很优质——又硬又直、两天不洗就油光锃亮;所以姑姑便一剪子把我的头发剪了个蘑菇头,放到现在就是所谓的流行发式“BOB”,头发长过耳朵两三厘米的长度,梳也梳不起来,更是没地方别卡子,但是我还是拿着姑姑的发卡比划了好久,直到眼看着姑姑要起床了,怕她起床发现我的不轨行为,最后只有放弃。但是由于花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仍然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很是不甘心,便偷偷的喷了点姑姑的男朋友——也就是我后来的姑父从外地出差回来给她带的一瓶全是外国字的香水,因为怕香气太浓引起姑姑的注意,我只是在里面的衣服上喷了一下下,不过就是那一点点的香水让我立刻就觉得我已经与众不同了,至少也算是升级到和陈雨霏一个等级了。事实上那一点点的香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在春游的时候被风一吹就什么味都没有了……

  “未央,端木,吃糖吗”,在车上的时候雨霏递过来两根棒棒糖;

  “哎,听说咱要去的那果园是政教主任家亲戚开的”,端木含着糖含糊不清的着;

  “什么亲戚阿,不是要让咱去帮着摘果子吧?”我好不容易才把糖纸剥开;

  “未央,现在是春天,哪里来的果子摘阿”雨霏笑着说道;

  “不过倒是有可能是去锄草什么的”端木一脸不屑而又无奈的看了看我,接着说道;

  我含着棒棒糖坦然的接受着端木无奈而不屑的眼神。

  一路上我们不停地说着话,至于内容已经记不清楚了,想必也都是些无意义的话题,事实上我们每天说的话里又有百分之几是真正有意义的呢?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对于什么是意义什么是无意义的探索……

  到了果园,好像先是开了个会还唱了一会儿歌,老师领着满果园转悠了一圈,讲了点什么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农业知识,就吃中午饭了;至于下午的活动完全在端木的猜测之中,两个小时的走进大自然活动——锄草……

  “端木、雨霏”,我拉着她们两个走到一棵果树底下,还没等我开口,端木已经再看着我笑了,然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我同意”,这就是我最喜欢端木的地方,她和我总是有一种默契,也许是因为性格上的相似吧,我不喜欢和性格与我一样的人做朋友,这样会把双方的特点都掩盖住,但端木平是个特例。

  “什么?……啊,不好吧,万一被老师抓到呢”雨霏在一阵莫名其妙之后也明白了我们的意思;是的,锄草?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当我们小学生呢?给你白干活,再说万一把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我和端木对雨霏进行了一场思想教育之后,便从篱笆了里钻出了苗圃……

  “哎,你们三个,那个班的”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后边有个人喊我们,这一声还真把我们喊住了,半天才赶回过身来,却发现原来是钱立中,这小子也不知从哪出来的,竟然还没穿校服,而是穿了套黑色立领的改良版中山装,那个时候特别流行这种衣服,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日本电视剧中中学生的校服……

  “你有病吧,你出来干什么?”端木很生气地冲他喊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还多少有点期待他能再走的近一点,好闻到我的香水味。

  “那你们出来干什么”他会问道,并且向我们走来,确切的说是像雨霏走过来,不过雨霏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说什么;在钱立中走到离我们还有两米远的时候,我拉着端木退了开去;那个时候虽然对钱立中还是有着幻想的,但并没有多大的情感,因为那个时候我每天除了上学,更多的是在各种经文里生活着,而端木的这份感情恐怕和钱立中对雨霏的感情是相差无几的,不过我个人则是更希望钱立中和雨霏在一起,因为至少他们看上去真的很搭配,就好像三浦友和与山口百惠一样的和谐。

  我和端木站在距离他们四五米远的地方,由于风向的原因,或者是他们的声音本来就很小,所以我们根本听不带他们说什么,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吧,钱立中突然拉起了雨霏的手,看着雨霏羞涩的样子,我才明白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女孩的心思还真是难猜,明明是一幅讨厌的样子,我们还百般替她挡着,原来人家早就暗度陈仓了。

  我还好,只是对雨霏没有提前告诉我而感到有些生气和不理解罢了,但是端木却是和双打茄子一样,提不起一点精神……

  就这样,雨霏和钱立中牵着手走在前面,我和端木默默地跟在后面,偶尔雨霏会回头很歉意地看看我们,而我在竭尽全力希望靠着这满地的荒草和麻雀引起端木的兴趣,但显然还是失败的,因为这一路都只有我一个人再说话,不停地说,这实在是很尴尬的事情,所以最后我决定闭嘴……

  “怎么回事?”钱立中略带惊恐的声音打破了一路的沉默;

  “怎么了”端木还是低着头不吱声,我只有问了一句;

  “我们、好像是、迷、路了”,雨霏一字一句回答道,听了这句话,端木抬起头,而我也发现这条路的的确确是已经走过的。

  我们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个地方,没走几百米就会遇到一条河,四周还有很多小山包,而此时我们站的地方,左边就是一条大约三米多宽的小河,前边是一条小土路,不远的地方是个比较矮一点的小土包……

  “就算是下雨,这也不至于下成河吧”端木终于说话了。

  “我去那个土包上看看似四周还有没有路”钱立中没待我们答话便窜上了那个小土包,等到他站在最高处时,雨霏在下面喊道:“怎么样,有路吗?”,其实我们当时的心情和雨霏是一样的……

  钱立中一边往下爬一边摇头道:“看不清楚,不过没有大路,倒是有很多河”,听得出来,钱立中的声音有着那么点担心。

  “也许是这小土包太矮了,前面有个高一点的,我们去那看看吧”我指了指前面的山建议道;前面有一座还算高的山,但是根本看不出多远,好像是没有多远,但是在我们看来又无法目测出距离,四周走出没多远又都是河,我们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三)鬼打墙 第三章 迷失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经有点暗了,我们四个人显然已经是又累又饿了,不过好在因为是春游,我们都准备了不少吃的,所以还不至于饿肚子,只是吃完东西,我们已经没有一个人有力气继续走下去了。

  我坐在地上,望着天,无力的道:“估计得有七点多了吧,天边都有霞了”;

  “嗯”端木只是懒洋洋的应了我一声;雨霏靠在一棵树上,呆呆的望着前面,什么也没说;

  “我想回家……”钱立中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不停地嚷嚷着要回家;我、雨霏、端木霎时被这小子哭懵了……

  “什么呀,我们三个小姑娘都没事儿,你哭个屁呀”,看来端木是实在忍受不了他这扰乱军心的哭声了;说实话,我这时候也特别的失望,钱立中怎么是个这样的人呢,但是事实上我这个时候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端木比较失望还是雨霏更失望一点?有时候,八卦也是一种天性……

  “我很失?蔽业谋泶镆蝗缂韧?闹苯樱?绻?皇强丛谟牿?拿孀由衔艺嫦胫苯咏兴?兆欤弧拔颐遣皇钦?谡衣仿穑?鹱偶保?芑岢鋈サ摹保?牿?纳?羲淙灰蝗缂韧?慕咳幔?还??谒嫡饩浠暗氖焙虿⒚挥锌辞?⒅校?残碜钍??哪歉鍪怯牿?伞??br>
  “看,未央、端木,看啊”雨霏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前面;顺着雨霏指的方向,我和端木几乎跳了起来;有人,正顺着前面的路走;我们大声地喊着“等一等”,并向前跑过去,钱立中也一骨碌爬起来向前冲过去,连背包都扔了,好在我和端木跟在后面,把包捡了起来,万一出不去,还指着这里的东西填肚子呢。

  前面的那个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喊声,但只是停了停,并没有回头,我们距她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她又开始继续向前走了;那是个女人,梳着一头披肩发,只不过好像是经常下地干活的农妇,所以头发乱糟糟的,头顶上的头发几乎都是竖着的,不过说她是农妇吧,偏偏又很奇怪,这个女人穿着一件齐膝的蓝缎绣花旗袍……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停下来想一想,只怕就不会跟上去了,哪里有农妇穿着旗袍的,何况当时我记得我姑姑才刚换了瓢鞋没多久,大概是五月初的天气,根本就不是穿旗袍的时候;只是走了一下午,天又快黑了,再经钱立中那么一闹,彼时彼刻最大的想法就是快点出去,根本顾不得想的那么多……

  我们连跑带颠的跟着那个女人跑了一会儿,那女人就不见了,等我们走到那女人消失的地方一看,原来这里有一个山洞,还呼呼的吹着风。

  “那女的肯定是从这进去了,咱们快跟上去吧,肯定能出去”钱立中说着就冲进去了,我和端木试图拉住他,却只碰着了他的袖子。雨霏看看我们,怯怯的问:“跟上去吗”,我看了看端木,咬了咬牙道:“走吧,不能让他一个人进去”,“也许真的有出路呢”端木也喃喃的道。

  山洞里能感到气流的流动,还能听到风声,而且这山洞显然不长,因为里面并不是特别的黑。

  我自幼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小的时候跟着农村亲戚家的表哥也在这样的山洞里玩过,再加上七八岁就跟着奶奶学那些阴阴阳阳的东西,自认为胆子大得不得了,所以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蛮有意思的;而端木平则是在十岁才从农村转学来到F市的;大地里的飞虫,她只要听声音就知道是什么虫子,这样的山洞更是见惯不怪了;只是雨霏自幼在城市里生活,又一直被娇惯着,我们每天还在电视前面抱着小板凳看天气预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练钢琴了;所以这个时候她一直蜷缩在端木的背后,但是并没有被吓哭或者是说出“害怕”一类的话;其实这倒是很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当我发现我们迷路的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雨霏支持不住而哭个不止,不过雨霏的表现倒是很坚强,与此形成对比的就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男士钱立中的哭闹,这恐怕是在那美好的青涩岁月里,我认为最让我觉得难过和失望的事情了……

  “啊……,你奶奶的,你想吓死人啊”,是端木,原来钱立中正站在洞中间等我们,把端木吓了个半死;雨霏拉了拉端木的袖子,端木只好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我、我、我、害怕”钱立中本就哆哆嗦嗦站在那里,再加上也被端木下了一跳,又哭了起来;端木扭过头去看着雨霏,不过雨霏这次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扭着头绕过钱立中继续向前走;我把钱立中之前扔下的包塞到他怀里,也跟了上去。前面几乎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出口了,这本来是很值得兴奋的事情,可是这一路上,钱立中的哭声几乎就没有停止过……

  “小子,听着,要想出去,就把嘴闭上,不然姑奶奶可不伺候”,我突然转身指着钱立中的鼻子大声说道,这一路上我差点让他烦死。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听话,真的不再哭了。

  “这是哪呀,怎么和山那边这么不一样啊”雨霏拉着端木的手悄声说道,的确,进山洞之前,那边最多只有几个大土包,就是这山洞也只是在两个不算很高的山中间,那边的水也都是河;可是这边却是完全不一样,这边的山虽然也不是很高,但是却很广很宽,这边的水都是泉,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泉眼……

  此时此刻我们才真正的开始反思。

  “我们走了很久都没感觉离这座山近了多少,怎么跟着那女人这么快就到了呢”我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事实上当时我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来形容此时的状况。

  “就算是下雨,也没有理由会有那么多河啊”端木也开始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正是我喜欢端木的一大原因,她相对于一般女孩子来说是理性的。

  “咱们这里,好像没有泉水的阿”雨霏一直手仍旧拉着端木的衣角,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泉眼说道。

  “左未央,我们还能回去吗”钱立中小心翼翼的问道,好像生怕我再凶他似的。

  “能”我瞄了他一眼道,事实上我心里也没有底;这个时候我也开始觉得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舒服,“你们觉不觉得,这里有些别扭阿”,“我怎么觉得这里不想咱们这儿阿”

  端木回答道,“未央”雨霏拉了拉我手道,“我们回去吧”。

  可问题是,当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来直通山那边的山洞此时已经变成一个死胡同了,只有一米多深而以,这个时候我才突然觉得,我们遇到了——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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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5: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鬼打墙 第四章 序曲


  虽然知道我们可能遇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们说才好,最后只好试探着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是荡荡游魂,坟墓山林吗?”,钱立中这次倒是没哭,可是从他那茫然的眼神看来,他根本就没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雨霏用惊恐而疑问的眼神看着我,本来就像瓷娃娃一样的雨霏,此时此刻越发让人觉得不忍让她受到惊吓;端木则是迟疑的点了点头后就把头扭向了一边。

  “哇,你是说我们碰到鬼了啊……”钱立中终于明白过来了,我倒是宁愿他不明白……

  一阵沉默,除了钱立中的抽泣声,我们都像木偶一般的坐在山洞里,如果没有人用线拉一拉,我们甚至连眨眼睛都不会。我在想办法,虽然知道可能遇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十七岁之前我学的一直都是理论知识,彼时彼刻也着实是有些发蒙的,“书到用时方恨少”那个时候是我体会最深的一刻;至于端木和雨霏则是靠在一起望着山洞外面越来越暗的天……

  “听我说”我打破了这沉默,天就快黑了,我必须尽快让他们明白此时的处境,所以也顾不得他们接不接受得了了,直说道:“我们从果园出来之后可能是走到一片坟地了……”,“可是我们这一路上也没看到坟墓啊”雨霏打断了我的话问道,“还记得咱们进山洞之前的那些小土山吗?就是钱立中之前上去过的那些小山,恐怕就是……”,“我、我上去的那个也、也是?可是坟包儿哪里有那么高的,那就是山嘛”钱立中磕磕巴巴的否定着我的话,“听、我、说”我一字一句的对着钱立中说道,此时此刻我对他简直都达到了看不起的程度,所以对于他打断我的话的行为,我分外抗拒……

  “在我们此时此刻看来,也许那是一些六七米高的小土山,和三米多宽的河;可事实上,那可能就是一个一个的小坟包儿和这几天下雨留下的积水”,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环视了她们一下,端木还是若有所思的坐着,雨霏睁大眼睛看着我,而钱立中的眼眶里已经开始转泪圈儿了。“之前引着我们进山洞的那个女人,恐怕并不是人”我实在不敢直接说那是鬼,生怕这个“鬼”字刺激到她们已经脆弱的神经,可即便是这样,钱立中的眼泪已经开始掉下来了,而雨霏也把头埋在了端木的肩上,端木虽然并没有哭,但是她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神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她是怕的,毕竟都只是十四岁的孩子,再粗大的神经此时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也会扛不住了……

  “我们可能是遇到了贪玩的“抹搭鬼”,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要不再往前走,等到天亮就没事了,当然了,这是最乐观的一种情况”,雨霏听了我的话,已经把头抬起来望着天了,看得出她是想天快点儿亮,而钱立中再怎么爱哭毕竟也是个男孩子,神经还是比较粗一点,一听等到天亮就没事了,也很快的就不哭了;可端木却问了一句我最不想回答的话——“那最悲观的是怎么样呢?”,虽然一直欣赏端木和我一样的直接,可这一次我对这个问题却分外反感,或许连我自己都不敢面对这最悲观的情形吧……

  “最悲观的是什么样?”端木又小声的问了一句,然后牵起我和雨霏的手说“我们都还OK”,雨霏也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只有如实说道:“我们现在遇到的就是人们常说的“鬼打墙”,这会打墙的鬼也有很多种,最小的就是我刚才说的“抹搭鬼”,这种鬼一般还只是一个死了不到十年的小鬼,一般只是在你面前设置幻像,不会直接导致人丧命,一旦你发现了之后,一段时间后就自然没事了,其实他也只是玩玩而已,通常会在山林等人比较少又有坟墓的地方遇到,而最严重的则是“移魂神”其实说是“神”,其实也不过就是无宿游魂罢了,只是这“移魂神”每次都如狼一般是成群的出现的,当然了每一群里都有一个“神主”,“移魂神”并不是在你面前设置幻想,而是真的把你诱导到实情实景之中,至于是何情何景则就得看“神主”的心情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或者说在这个世界里,是生是死就要看自己了,最麻烦的是——如果遇到“移魂神”,那么即便你已经认清了此时的情况,也是无济于事,“移魂神”不似“抹搭鬼”只是玩玩而已,觉得不好玩了就会放弃,“移魂神”不管觉得好玩不好玩,他都会抛弃你,在它的世界里被抛弃,就相当于碰到当年的土匪胡子一样——杀头无罪、打死不论,真就是生死有命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如黑狗挡什么的,尚且还都没什么大碍”。

  等我说完,天已经全都黑了……

  “未央,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雨霏问道,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端木已经说道:“你不知道,左奶奶可是个高手呢,未央想必是从她奶奶那里学来的吧,所以我们有未央,就一定能出去”,虽然知道端木的话是为了让她们放心,但还是让我觉得压力倍增;“你怎么知道的”雨霏问端木,“有一次我去找未央,看见她奶奶对着一张黄纸说了句话,那纸就着了……”,“左未央,那我们遇到的是什么鬼啊?”钱立中小声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个幻像,那么就还没什么事儿,如果是真的,那就……,事实上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不是幻像,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天亮,“当然了这一点我并没有说,一半是因为经过端木的话之后我至少要装一下,怎么能说不知道呢,另一方面我也实在是不愿意吓着她们,不过好像我们四个人之中除了钱立中外,其他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就这么坐着,天已经黑的很彻底了,漫天的星星倒是很美。

  端木正准备把最后剩的一点零食分分吃掉,我刚喝了口水还没来得及结果面包就听山上“砰”的一声响……

  “有人放鞭炮”钱立中说着就要往外冲,被我们三个同时拉了回来,因为就在他站起来往外冲的一瞬间,这“砰、砰”就响成了一片,好像有很多人喊着从山上冲了下来……

  我们现在所呆的这个山洞,是在一座大山的两个南北向的二十多米高的小山头中间的山涧里;这两个山头离得似乎很近,因为两边的人冲下来之后的说话声甚至跑步的声音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三)鬼打墙 第五章 山涧惊魂


  “好像在打仗”我边说边把钱立中拽到身后让他坐下;“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打仗”,端木拉起了我的手,她的手湿湿冷冷的,其实她也是害怕的;“好像有很多人”雨霏探了探头,然后把手搭在我们的手上又扭头看了看一脸冷汗的钱立中说道,“未央,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神的”可不可能把我们……”,雨霏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几十年前,或者更久?”我打断了她的话,“可能吗?”端木急切的问,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因为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无疑就是说我们很倒霉遇到了一群“移魂神”,把我们移到了一个它们认为很好玩的年代,那么这里可能也已经不是F市的市郊了……

  外面的仗打得很激烈,我们所在的位置除了能听见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之外,甚至可以听得清楚他们的喊话,不过两方的话听起来都很别扭,好像是什么地方的方言,一边勉强还可以听明白几个词,另一边就是根本听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什么偏远山区。

  不仅如此,我们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那些炮弹,一颗一颗、一片一片把山洞上方遮的几乎看不见天空,如果不是知道这些是会要人命的子弹,还真的会以为是流星雨呢;只不过每过去一片子弹,我们都能听见无数人的惨叫声……

  我们蹲坐在那山洞里,除了抬头看天和低头看地,其他的真的是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人发现。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只觉的是第一次明白——原来死亡很简单!

  在我们被外面的枪炮声惨叫声吓得连动都不敢动的时候,一颗炮弹突然落到了我们面前,这颗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大炮弹在落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闭上了眼睛……,过了十几秒之后,我慢慢睁开眼睛,那颗炮弹还在那里完好无损的静静地躺着——没响,这时候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学校厕所里常有的味道——钱立中尿裤子了……

  但是我们根本没心情去嘲笑他,因为雨霏这时候靠在端木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气力了,而端木的脸上全都是水,在月光下闪闪亮亮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而当我想说几句话安慰一下他们的时候,却发现我只是张了张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生死之间其实只有几秒钟……

  战斗还在继续,厮杀声、喊叫声、炮弹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是、日本、的”钱立中突然说话把我们所有人吓了一跳,其实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有些嘶哑,只是我们此时已经草木皆兵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日本的?”我问道,钱立中朝着地上的炮弹努了努嘴,这时候我才开始去注意刚才那枚哑炮,闪着亚白色光的鸭蛋形炮弹,有两个拳头放在一起那么长,估计大约有二十多公分,上面一端还有横横竖竖一些短线。“你怎么知道的”端木仔细的看着那枚炮弹问道;“书上看来的,和一九四零年那会儿日本用的炮弹一样”钱立中的嗓子仍旧嘶哑的回答道。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小子还有点用呢。

  “一九四零年左右?你确定?”端木继续追问,她对任何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学习成绩那么好的原因吧。“嗯……,差不多吧,一九三七年日本侵华时用的飞机炮弹就是这样的”,钱立中被端木的问题给问楞了,回过神来才小声回答道。“那么如果这里有一边是小日本儿,那另一边呢?”我喃喃的嘀咕着,端木却突然说道:“山东,是山东”端木拉了拉我的衣服悄声说,“我没听错,是山东味,我爷是山东卧牛城的,说话就是这个味儿”,端木的祖父母都是当年从山东沂蒙山区那边闯过来的,至今说话还是一嘴的山东味儿,我去端木家的时候,根本就听不懂他爷爷说的话,如果照她这么说那应该是没错的,好在钱立中和端木及时说了出来,不然我还以我们现在是抗美援朝时期呢,万一把我们弄朝鲜去了,那是死活都回不来了啊……

  刚弄明白这南北两山上都是什么人,却偏偏又有一枚炮弹落了下来,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鸭蛋形的炮弹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弧度落下,这次我们连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轰——砰”炸了,虽然这次不是一个哑炮,但幸运的是——炮弹落进了山洞前面的一个泉眼里,虽然炮弹爆炸溅了我们一身的水,但是炮弹皮并没有崩出来。幸亏它落在了井里,不然就是炸不死我们也会把刚才的哑炮引爆,到时候我们恐怕就真的要回老家了。

  脸上的水沿着头发淌了很久,我才明白过来——我们还活着。炸弹爆炸的声音炸得耳朵嗡嗡响了很久,这段时间里,听不见任何炮弹声和人声,这反而让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直到耳朵慢慢恢复了正常之后,我才发现我的全身都湿了,而且腿已经麻了,手虽然没麻但是却在抖个不停……

  就这样,我们四个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坐到天亮,在太阳突然蹦出来的那一刻,四周突然重归寂静……

  “出去吗?”钱立中小声的问道,徘徊在生死边缘的这一夜使得我们几个高度紧张,我们还没有适应此时的寂静,直到钱立中说话,我们才觉得是应该出去看看了。我试图站起来,却是根本不可能,两条腿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端木还好,勉强可以扶着山壁站起来,却也是挣扎出了一身的汗,雨霏比我还要糟糕一些,她现在可以活动的部位只有她的手指;而钱立中除了用沙哑的声音说话之外,几乎什么都动不了。

  好大一会儿,等我们连爬带滚的走出山洞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四周的情景真是让我们不得不怀疑昨天晚上我们四个做了个相同的恶梦,南北两个山头上一片绿油油的,还点缀着一些各色的野花,树上的鸟叫声清脆动听,哪里像是打过仗的样子啊……

  “咕——”肚子叫的声音终于让我们回过神来,在这里发呆的这段时间,太阳似乎升的更高了,几乎都快到头顶上了,昨天晚上因为外面突然发生那样的事儿,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吃过东西。我们把昨天就应该吃掉的最后一点东西消灭后,勉强算是有了点精神……

  “未央……”端木把最后一口可乐喝掉后,正半躺在草地上看着我;我虽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我此时除了摇头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未央,我们现在是不是处在最悲观的那种状态”雨霏站起来迷茫的看着前面问道;我只能点头,我必须承认,从昨天晚上那炸弹爆炸的情形来看,我们的确是撞上了“移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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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5: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鬼打墙 第六章 移魂之旅


  在各种“鬼打墙”的迷术中,“移魂神”是最让人绝望的一种鬼;它们大多是群居在一起,数量也并不是很多,大约有十几个;一般的“鬼打墙”只是把环境以幻境的方式置于人的周围,而这“移魂神”顾名思义是因为她有能力把人置于环境之中,前者为虚,后者为实;而我们现在无疑就是遇见了这样的一群“移魂神”,它们被称其为神,多半原因是因为它们的群居习性,一般阴魂多是以个体形式存在于阳间,因为不同的死因会产生不同的阴气,如果阴气相冲那么便会导致两败俱伤,而这“移魂神”则是由一位“神主”寻找一些死于同月同日同时辰且是相同死因死法的阴魂所组成的。这“神主”则必须是百余年以上且自魂归之日起就没入过地狱的阴魂方有此能力;也许正是因为“移魂神”的“神主”未曾入过地狱,所以在众鬼魂之中才称其为“神”,但是至于这“神主”是如何躲过“无常神君”的捕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们还能出去吗?”钱立中看我点头之后,万分颓废的瘫坐在地上问道;“也许吧,”移魂神”被称为“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们一般多是寻因而行,如果不是有什么前因缘由它们一般是不会伤害人的。”,其实还有一句我并没有说,就是——它们只会把人们扔在这个世界里,直到他们自己死去……

  “现在怎么办?不走是不行了,只是咱们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我边往空可乐瓶里灌泉水边问道,其实我是害怕在这么呆下去等到天黑又打起仗来,我实在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还有那么大的命看着第三课炮弹打下来。

  良久都没有人说话,不过雨霏和端木已经开始把所有的饮料倒掉,然后灌上泉水了,显然她们也认同我的想法——继续走。

  “扔硬币吧”,钱立中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一块钱的硬币,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抽他,太没有逻辑性了;可是现在恐怕也只有这样了。“国徽北走,数字南走”说完我就把硬币抛了上去,我们四个昂着头看着那阳光下闪着银色光芒的硬币,这也许是我们此时的希望了,就看老天帮不帮忙了,硬币在空中翻了几个圈便垂直下落,可看着这个硬币,我们前所未有的失望,我特别想要大哭一场——硬币立在一块粗糙的石头上了。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什么意思这是?难不成我们还要在这再呆一天?

  “是不是咱们来的这个山洞已经通了”雨霏突然兴奋的说道,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钱立中冲进了我们昨天坐了一夜的山洞,我们是多么期待他在里面大喊“通了、通了”或者是喊我们快进去,可是不过十秒钟,钱立中便垂头丧气的出来了,看着他的表情我实在是不忍心再问什么,“怎么样?”端木还是问了,看着钱立中边摇头边掉眼泪,我的眼泪也涌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和失望,对于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而雨霏和端木已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走吧”,哭了好大一阵,直到我们都哭累了,我才发现太阳已经向西过了头顶了;“往哪走啊”钱立中哭丧着脸问道,“左右不通,后面也不通,咱们就往前走”我看着前面那条七拐八拐看不见尽头算不上路的小山路说,“我不走,不走了,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我……”钱立中看着前面呆了一下坐在嚷嚷道,“啪”很清脆的一声打断了钱立中的嚷闹,是雨霏,雨霏扇了他一巴掌,这把我们所有人都镇住了,如果是端木我会一点都不觉得怎样,可是雨霏平时是连大声说话都会脸红的女孩,显然雨霏也被自己吓到了,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钱立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这一巴掌倒是很管用,至少在我们拿起背包往前走的时候,钱立中也跟了上来,还从路旁的树上折了几根粗一点的树枝给我们每人一根,端木在前面,我在第二个,雨霏跟着我,钱立中在最后一个,我们就这样一点点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又叫起来了,可是我们此时除了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了,而且这条路实际上要比想象中难走得多,满地的大小石块,还有长的东倒西歪高高矮矮的灌木,有的地方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时的有人摔倒,我的裤子被划破了,雨霏的胳膊也划出了一条血痕,端木手里的树枝已经折了又换了一根了,钱立中还好,不过在雨霏打了他一巴掌之后他好像已经认识到自己是个男孩子了,所以把走在前面的端木的包背在了自己身上。

  这条路根本就算不上是一条路,不过是两个山头之间的一条小隙,很多弯儿,而且拐的特别大,所以根本就看不见前面到底是什么样。我们就这样走走歇歇的行进着,太阳看上去已经是三点多种的样子了,说实话我们已经都不知道向前走的意义了……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记得……”雨霏轻轻的唱起了这首《同桌的你》,我们三个是同桌,这首歌我们常常唱,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桌歌”,但是这个时候这首歌让我突然特别害怕离别,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的后果会不会是——生离死别。

  雨霏唱了一阵,端木和我也轻轻的开始合了起来,后来钱立中的声音也加了进来,就这样,我们唱着我们的那首“桌歌”艰难的向前走着,也不知唱了有多少遍,再一次拐过一个大弯后,端木突然停了下来,“怎么……”我还没说完,也已经看见了,前面几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只“小白狗”在地上挣扎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到任何一个活着的东西,都回让我们感到迟疑;“呜——呜、呜——”这叫声听起来不像是狗,我推了推端木问道:“是狗吗”,端木没有回头,一直盯着前面吐出了两个字:“狐、狸”,然后又接着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也许是猎人的陷阱”,“怎么办?”雨霏一边紧紧拉住想要上前的钱立中一边问道,端木没有回答,但是已经开始一点点向前走了;走到距离那小白狐狸一米多远的地方才停下来;这狐狸不算尾巴也就半米多长,但是全身莹白,只是后腿被夹在了一个埋在草丛中半月形带锯齿的钢圈里,端木回头看了看我,我知道她是想救它,虽然我很怕她会咬我们,但顾及到狐、黄一类的灵性以及它已经血迹斑斑的后腿也着实是很可怜,我还是点了点头……

  (三)鬼打墙 第七章 仙人指路


  我们刚把那钢圈陷阱掰开,那小狐狸就“嗖”的一下钻进草丛跑没了。

  “走吧”我把手中的树枝递给端木又从地上捡了一个稍微短一点的指着前面说道,端木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雨霏则不断回头看着那小狐狸跑开的方向,钱立中一脚把那陷阱踢到了草丛里后也跟了上来。

  走了没多久,前面的路慢慢变得开阔了,此时的天有那么点多云的意思,已经看不见太阳了,而我们走的又是一条弯道特别多的路,所以没有太阳的情况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在什么方位、正向着哪边走,只能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黑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听天由命。

  “歇歇吧,我饿的走不动了”,雨霏拄着那根树枝蔫蔫的央求着;其实不只是她,我也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也不知道叫了多少回了。

  “天上的云越来越厚了,恐怕就要下雨了,在这歇息,怕……”我虽然也很想休息一会儿,但是看着天上越来越厚的云,以及身后黑压压的天,我们不得不继续走。

  “左未央!”看着钱立中惊恐的样子,我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有一个一身白衣的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左前方拐弯处,她的背影让我想到了那个带我们进到这儿来的“移魂神”,恐怕不单单是我,她们此时应该也都与我一样吧,端木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雨霏甚至闭上了眼睛,而钱立中更是脸都绿了,想必我的表情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未、未、未央,怎么办?”端木这次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谁也不想再遇见一次鬼了,上次差点让我们炸死,这次不晓得又会怎样,那样的事情还是永远都不要再经历才好。

  前面只有那一条路,好不容易穿过了那两个山头之间的小山涧,好不容易路变宽了,好不容易活到现在,这么多的好不容易让我也开始迟疑了……

  “走吧,往前走不一定会死,往回走就算不再碰到打仗,也得饿死,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往前走吧,都已经见一次鬼了,还怕第二次吗?”雨霏软软的声音打消了我的迷茫,平时柔柔弱弱的雨霏坚持到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不过雨霏的话却也的的确确说的有理。

  现在不走,不饿死也会绝望死,走,也许还有一线生的可能!这个道理在后来的十三年里曾不止一次的救过我的命。

  而且这个时候,身后的一大片黑云已经压了过来,我们如果还站在原地一定会被淋湿,在这个时候生病感冒,无异于就是自己找死。

  空气里充满了泥土味,似乎一场大雨就要下来了,几个小时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此时却是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风也突然打了起来;我们四个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走,可是刚过了刚才看见老太太的那个转弯,我们不得不停下来……

  前面是三个岔道,正在我们还来不及迷茫于不知走哪一条路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刚才那个一身白衣的老太太站在离我们大约六七米的左前方,有一块大岩石从山上探出来一部分,探出来的部分大约有一米多长,而刚才那个白衣老太太就站在那块岩石下。正在对我们招手。

  “孩子们,雨要来了,来避避啊”老太太站在岩石下向我们喊道,先前打仗的官兵喊的山东话我几乎是一句都听不懂,不过这老太太说的话虽然也有点口音,但我们尚且都还算是听得懂。

  端木、雨霏、钱立中都跟冰棍似的站在那,比手里的树枝还直,不过我倒是松了口气。

  “没事,是人”我拉了拉她们的手说道;

  “你、你、你怎么、怎么知道”钱立中还是没缓过神来;端木、雨霏也都看着我,在等我的解释;

  “无论是什么鬼,她是不可能让你看她的脸的,一般来说是连头都不会给你看的,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女鬼,不就是没让我们看见正面吗,而且但凡施用“鬼打墙”的黑狗挡和移魂神等鬼灵,都会避免白天和人接近,而且更是不可能和人说话……”

  我话还没说完,风突然变得更大了,雨点已经成串的砸下来了。我只有拉着她们跑了过去……

  “你们这帮娃啊,怎么在那站着等雨浇啊”,老太太边给我们腾出地方边说;雨霏她们显然还是心有顾忌,始终不敢离老太太太近,我只有站在她们中间;其实我心里也是直打鼓的,这个时候出现这么个人,也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啊。

  “你们是哪的学生啊,从哪来啊”老太太坐在地上问道;她坐下后还拍拍身边的地让我们也坐下。一则是,万一她是个人,我们总要讲点礼貌,二则是,我们走了这么久,也着实是累了。所以我决定坐下来。

  “奶奶,这是哪啊,我们几个本来是来郊外春游的,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来了”,我说着也坐了下来,端木她们看了看我,也都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并没有回答老太太的问题,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

  “奶奶,你给我们指条路吧,这三条路我们走哪一条能出的了这山啊”我一边打量着这位老太太一边问道。

  这老太太上身穿的是件一般老太太常穿的对襟短白褂,下身是一条白色的、在脚踝的地方收紧的那种长裤,胶底的白布鞋;银白的头发,一丝不乱在头后盘了个小圆发髻,插着一根白色的簪子,也不知是银的,还是白金的,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白色烟袋,烟口袋是白的,烟袋锅是白的,烟杆儿是也白的,看上去亮亮的,只是和簪子一样看不出材质,就连腰上别的一个小布袋也是白的。

  这一身全白的老太太如果不是慈眉善目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感到讶异的;可是没想到接下来老太太的话着实让我感到讶异了……

  (三)鬼打墙 第八章 魇开魇灭


  “出山?这座山连根都没有,你们怎么可能出的去啊”老太太边往烟锅里装烟丝边漫不经心的答道。听了老太太的话,我们四个面面相觑——根?什么意思?

  老太太扫了我们一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们这帮娃啊,人小鬼大,原本就不想和我说实话,还让我帮你们”老太太说到这,抽了一口烟,完全不顾及我们此时讶异的表情接着道:“说吧,娃儿,你们是怎么来的?”说完,老太太再不看我们,自顾自的抽起了她的烟袋……

  我看了看她们,突然有一种接近谜底的感觉,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端木推了推我,然后看了老太太一眼,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轻咳了几声才开始说,也许是紧张吧……

  ……

  其实我们来到这儿的过程很简单,不过十几句话就讲完了;只是听完我说的这些后,老太太并没有做任何表示。

  雨下得越来越大,这个时候看见的根本就不是水滴,而是水幕,巨大的雨滴成片成片的往地上砸,砸的远处都好像起了一片烟雾似的;不过好在因为风向的原因,再加上头顶上探出的岩石虽然不是很长,却足够挡住我们五个人,所以我们避雨的地方好像和几步之外的地方像是两个世界一样,似乎就是这几步的距离,连雨声都轻了许多……

  “那你们在发现迷路之前都做什么了?”老太太在地上敲了敲烟锅,看着外面的雨问道。我看了看雨霏,迟疑了一会儿,毕竟之前就是雨霏和钱立中的事儿了,虽然我一向八卦,但当着当事人的面儿说这样的事儿多少还是让人有些过意不去;不过雨霏倒是很大方,看我在犹豫,便把话接了过去……

  “我们决定不去干活儿之后,就从果园溜了出来”雨霏用手捋了捋头发接着道:“出来之前我给他留了口信儿,让他来找我们”说到这,雨霏停了停,很不好意思的看了我和端木一眼,又用眼角瞥了钱立中一下,然后用稍微低一点的音量说“接着我们就一直在散步了,也不知怎么就迷路了”。

  我对于雨霏对我的欺瞒觉得有点恼火,想必端木也一样,因为端木在雨霏说话的时候悄悄的捏了一下我的手。

  “那你们除了那个女人之外,在迷路之前有没有看见什么啊,要说实话啊,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们啊”,这一次我们的回答倒是很彻底——我们四个一起摇了摇头因为之前雨霏和钱立中一直甜蜜的走在前面,而我和端木的心情更是复杂,根本就有闲工夫去看周围,如果不是雨霏发现迷路了,我们恐怕还会一直绕吧。但是这样的心情怎么可能去和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太太讲呢……

  “你们说的如果是实话,那奶奶就有办法让你们出去了”,老太太狠狠的抽了口烟,指着前面的三条路说:“左边这个,你们不能走,那前面是个悬崖,不要说人了,就是老鹰也未见得能飞到底儿”,老太太吐了个烟圈儿,指着中间的那条路说:“中间这个,你们不能走,前面是一群进了山的胡子,虽然是人,但是在他们那的规矩是——杀头无罪、打死不论,再加上他们来了快四天了,你们几个孩子要是过去了,只怕得让他们煮了吃了”,老太太这两句话说的我们心里直打颤,不过好在还有右边的那条路可以走,我刚想开口谢谢这老太太,没想到老太太搔了搔头,指着右边那条路说:“右边这条路,你们还是不能走,那是一片乱葬岗子,人是一个没有,可鬼就多了去了,你们要是去了,他们就是不把你们活吞了,也得把你们活活累死”,听到这,我们全都楞了,合着说了半天我们还是出不去啊?

  “奶、奶奶,你不是说……”我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笑着打断了我,“娃儿啊,你们都是好孩子,奶奶当然要救你们,既然这三条路都走不得,回又回不去,就只能往上走”老太太指了指头顶上的岩石。

  “可是奶奶,我们怎么上去啊”雨霏看了看四周的山,迟疑的问道;我们虽然看不到这大岩石上面的情况,不过看看其他的山,虽然不是很高,但无一不是有棱有角,树木丛生的,根本就没地方落脚,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啊……

  天渐渐亮了不少,雨不知什么时候变小了很多,四周的树木杂草此时显得格外清脆,空气也不错,平时我一定会很高兴看到这一切,只是这个时候我是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的。爬山?我们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哪有力气爬啊?不想到吃还好,一想到一天没吃东西,我的肚子就又开始叫起来了。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太太不知从哪拿出来几个馒头递给我们,这个时候根本就顾不上什么陌生人的东西不能吃的成长定律了,恨不得把手都一起吞下去……

  “嗯,奶奶,你是哪里人啊,嗯,为什么帮我们啊”我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问老太太,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我们,磕了磕烟锅说道:“我娘家是渤泉山人,婆家是九龄山人,老了老了就到这来走走亲戚,你们不用谢我,是我要谢谢你们啊”。我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点头,其实我根本就没听明白……

  在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雨后彩虹的时候,那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这老太太给的馒头虽然不大,但却很管用,一直到我们爬到太阳西斜也没再感到饿,这山真爬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虽然好几次都因为踩到碎石滑下来,但好在都是有惊无险。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老太太说的山洞……

  这个洞和我们进来的那个山洞别无二致,犹豫了很久,最后我们还是决定进去……

  等我们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却是大白天,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如果不是我们全都伤痕累累,我一定以为这是一场梦……

  “左未央、陈雨霏、钱立中、端木平,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别人都干活呢,你们去哪了,弄成这样,明天让你们家长来见我……”班主任从左边的一棵果树下钻了出来……

  “老师……”对于终于看见活人的我们,第一反应便是扑了过去,抱着老师大哭特哭、鼻涕眼泪摸了他一身……,我敢说,那是我左未央第一次觉得老师这种动物特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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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6: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鬼打墙 第九章 聚会


  “奶,这件粉蓝的好,还是黑的好,还是红的……”我捧着一堆衣服冲到厨房问正在榨果汁的奶奶,结果老太太连头都没回就一直点头说“都好、都好”;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犯了个决策上的失误。

  “您有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刚回到房间,电脑就叫了起来,原来是王子的邮件,这哥们又去了多伦多,还说要去一趟非洲,他怎么不上月亮上去一趟呢?这一圈儿游下来,得多少钱啊,真是让人理解不了。不过我在回复的时候,对于我应该穿什么衣服的问题,也顺便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这次他的回答让我越发感到我这次根本就不是“失误”而是“错误”,他说——你不穿最好看!

  最终我决定闭着眼睛摸一件;女人在同性朋友面前,总是希望自己是最漂亮的,是以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愿意承认朋友的魅力之处……

  虽然约好的地点离我家并不远,不过我还是决定开车去,女人总是向往炫耀自己的,如果这个时候,27岁的我已经结婚了,那我一定让我老公送我去,不过像我这样连固定男友都没有的人,就只能炫耀一下自己的小康条件了……

  “左——未——央!”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是雨霏,还是一头的长卷发,瓷娃娃一般讨人喜欢,不过比几年前胖了一些,反倒是有了一种丰腴美,“这丫头想必更讨男人喜欢了吧”我想着迎了上去。,

  “雨霏”,我环着她的胳膊一起走进了冷饮吧,“什么时候来的?”我边示意招待过来边问道。

  “我也刚到,看见停车的那个人好像是你,就喊了一声,好厉害啊,都开上宝马了啊”雨霏笑盈盈的说道,她这软软的声音我已经好多年没听到了。

  “还好啦,端木呢?”我好不得意的傻笑着挠了挠头。

  “先来两杯水,等人齐了再点”我对招待说。

  “嗯,端木应该快到了吧,说好三点的,她应该不会迟到吧”雨霏正说着,端木已经从门口向我们走了过来;端木的样貌虽然没怎么变,不过却是的的确确有味道了许多,也蓄起了长发,还焗了颜色,很有气质的一种美。

  “端木——”,我们三个抱成了一团,还向小孩子似的跳了跳。

  “先点东西喝,我们再慢慢聊”我对来送水的招待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便把饮品单递给了端木。

  “橙皮雪泥,谢谢”雨霏还向上学的时候一样偏爱橙子,现在更是连橙子皮都不放过;“苏打水,再来一份果拼”看来端木在国外这十年来,口味的的确确是变了不少,在我知道有苏打水这种东西并且尝过之后,我就觉得这是仅次于碳酸饮料我最不喜欢的东西之一,看着我直摇头,端木笑了笑说:“在国外十年,已经习惯了”,我撇了撇嘴表示无法理解;“我要一杯冰镇西瓜汁,要加葡萄干”。

  “你喜欢的东西还是那么稀奇古怪,哪有人点西瓜汁还要加葡萄干的啊”雨霏笑着打趣道。端木喝了口水,笑了笑接着道:“她要是和别人一样,那才奇怪呢”,好在端木说话还没变,一如既往的挤兑我,不过这到让我很高兴,看来端木还是原来的端木,并没有因为留了长头发和爱喝苏打水而改变多少。

  雨霏“咯咯”的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说:“对啊对啊,人家未央现在可是咱们F市有名的神婆啊,人称——左半仙儿”,“你个死丫头,敢打趣我,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别名啊,今天你请客啊”说着我抢过了雨霏的包,把钱包找出来拍在桌子上说:“端木,今天咱要把雨霏吃穷了”,雨霏急着和我抢钱包,而端木则边笑边点头,还真的示意招待再来三份圣代……

  正在我们三个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左前方又来了一帮客人,雨霏还在空中抢钱包的手突然停住了,我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那是一对小情侣,女孩子高高瘦瘦,打扮的妖妖艳艳的,看上去似乎才二十出头,男人看上去像是个生意人,长的还好,只是有点发福,不过好在长的比较高,倒也不难看,一看就是一对儿露水鸳鸯,我倒是没看出来雨霏在看什么?倒是端木,在扭头看了一阵后,转过来对正在往嘴里送冰淇淋的我说:“是钱立中”,雨霏也点了点头,我才看出来是很像,雨霏喝了口水压低声音说:“他转学是在咱们春游回来那一年吧?十多年了,只听说他开了一个建材加工什么的厂子,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了呢”。

  “未央,还记得那次咱们回来后,他一看见你就躲吗?发展到后来他连我和雨霏都躲的远远的呢”我点了点头,又瞟了一眼正在抓着那小姑娘手的钱立中说:“怎么不记得啊,这还其次,最让我看不起他的是那次春游咱们出事儿,他走一路哭一路”,说到这,我们突然都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们实在是好笑,一个一个的小屁孩儿,非要给自己弄个暗恋对象,结果分外失望。

  “我们要不要和他打招呼啊”我问道,端木往自己嘴里送了个草莓,然后说道:“要啊,我这次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去我们上次出事儿的地方”,“为什么?”雨霏问道,端木还没有说话,我已经把话截了过来“其实端木不说,我也想说了,我们的确应该趁着人齐再去一趟那座山”看着雨霏好奇的眼神,我喝了口西瓜汁接着说:“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还记得当年那个老太太她娘家是渤泉山人,衙婆家是九龄山人……”,“这正是我要去的原因”端木打断了我的话“那是两座庙的名字”,看着雨霏迷惑的样子,端木接着解释道:“听老人说,他们山东那边的的确确是有这样的地方的,而且我和我爷说了后,他说——,鬼归山坟、神归庙,让我们一定要去谢谢人家,不然就是欠了神仙四条命……”,“回去是应该的,不过也不全是为了谢谢”我打断了端木,老人说的多是传说,而事实上是有出入的……

  “鬼归山坟、神归庙是对的,而且不仅如此,神鬼各有它们的管辖范围,它们既然能共同生存在那里,自然有它们的平衡准则,如果老太太是神或者是仙,那么她想在鬼的手下救出四个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完全有可能,自此之后她就永远被封在山里,或者更可怕的交换条件,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所以我想咱们一起去看看,老太太没事儿自然好,如果有事儿,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听我说完,雨霏和端木都表示同意,一开始我还怕她们害怕不愿意去呢。

  “只要跟着左半仙儿,就没什么可怕的了”端木也学着雨霏的语气说笑道,“唉唉,别笑我了,钱立中怎么办?”我说完这句话,她们也都范起了愁,这个钱立中从小就胆小还愿意装,直接跟他说,他肯定被吓跑了……

  “亲爱的们,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端木敲了敲桌子说道,我和雨霏竖着耳朵听端木说完,我觉得是个好办法,只是雨霏有一点意见——“我要做出很大的牺牲哎,为什么你不去啊,主意是你出的”;“可我们中最漂亮的就只有你啊”,“钱立中当初最喜欢你的啊”,“就凭你这一头漂亮的头发,只要到他面前甩一甩就搞定了啊”,“你看那个小女生,跟你比起来简直十一点味道都没有啊”,“就是啊,钱立中现在这样的品味,完全就是因为在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女人可以爱啊”……

  端木和我左一言右一语的把雨霏夸的晕乎乎的,所以最后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三)鬼打墙 第十章 天机不可泄露


  钱立中和她那小女朋友甜甜蜜蜜的点了冰淇淋又点饮料,还点了一大堆干果,两个人黏黏糊糊的吃了好大一会儿那小女朋友才站起来要去洗手间,临去洗手间的时候还回身给了钱立中一个飞吻,不过钱立中只是笑了笑而已,显然比当年稳重多了,毕竟也是横穿过万花丛中的钱总了嘛。

  我们赶紧利用这好不容易等来的时机……

  端木起身跟去了洗手间,雨霏则拿着手机到前面大厅待命,我打电话给前台要求找钱立中先生……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最毒妇人心——绝对不是假的。

  在钱立中莫名其妙、嘀嘀咕咕的往前台走去的时候,雨霏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很俗套的环节,雨霏把水全都洒在了钱立中稍显腐败的肚子上,倒是一滴都没有浪费,这法子虽然有点俗,但显然很管用。

  “你怎……”钱立中虽然有些生气,但好在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总算还是有点涵养,并没有喊得很大声。

  “呀,不好意思啊,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啊”雨霏嗲嗲的道歉声,让我听得心都直打颤,钱立中更是被声音所吸引,开始注意雨霏的脸。

  “算了算了,没关系,小姐怎么这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见过啊”钱立中这招虽然俗了点,不过倒也是实话。

  “是吗,我也觉得……”雨霏抬起头,纤指轻触粉腮,一双明闪闪的眼睛水盈盈的望着钱立中说道。

  “陈雨霏!”钱立中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口水都快喷出来了。

  “钱立中!”看着雨霏假装偶遇的惊喜眼神,我不得不说——有些女人天生就是做演员得料,尤其是演感情戏。

  “对、对,是我,真是巧啊……嗯,自己来的吗?”钱立中激动又假装平静的样子有点好笑,不过他的表情转换虽然没有过度,显的有点假,但是转变速度的倒是很快。能很好控制自己表情的人,一般都很聪明,他虽然还没达到那种境界,不过倒还是满有前途的。

  “哦,没,和老同学,你也认得的啊,就是我中学时候的同桌——左未央,还记得吗?”雨霏刚说完,钱立中的脸色就有点不自然了,看来他对于那次春游的记忆倒也还是刻骨铭心的;很庆幸从我的角度看来,他们是侧身站着的,不然就没办法看到他们的表情,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你呢?一定是和女朋友吧”雨霏笑盈盈的问道。

  “不是不是,只是个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而已”钱立中急忙否定。正中下怀,就怕他不否认呢。

  “我们去那边聊聊吧,有时间吗?这么多年没见了,好难得啊”雨霏没等钱立中答话便柔柔的牵起钱立中的大手进了情侣单间……

  时间刚刚好,端木不愧是在国外混了很多年的商界女精英,这么大工夫就把钱立中那小女朋友搞定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尤其是那小女朋友笑的更是甜。

  “太谢谢你了高小姐,今天幸亏遇见你了啊”端木一脸的感激让这位高小姐甚为受用,不过还是礼貌上的说着“是吗,不用客气啦”。

  “啊,高小姐,这位是我的朋友——左未央”我急忙笑着站起来,“未央,这位是高小姐,人家可是位时尚达人,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学了不少啊”端木说的话虽然有点夸张也有点自压身价,不过这高小姐却已经笑得跟朵花似的了。

  “你好”高小姐因为那几句夸奖很到位,所以对我的态度也还不错。

  “你好,高小姐,诶,米小姐你的手好软哦,以后一定是大富大贵做少奶奶的命啊”

  “你会看相啊”二十岁的孩子对这些东西总是感兴趣的。

  “人家那可是祖传的,别看她年轻,都买的起宝马别墅了,炒股票,买哪支,哪只就涨停……”端木越说越离谱,不过倒是很管用。

  “那麻烦你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当少奶奶,我老公是什么样人啊”这高小姐连忙坐了下来,拉着我的手就让我给她算,那份殷勤劲儿,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这高小姐的手的确是柔柔软软的,只是线线相连、库库相冲,虽然这辈子受不了穷,只不过也见不得天,方才看这高小姐走路的样子——膝盖不直,双肩不正,腰肢乱摆,翘臀横摇;正所谓女人行不端者,不是名门娼家女,也是屏风立后人。这位高小姐虽然前半生富贵,但后半生只怕是无着;说白了就是个二奶的命,当然了三奶、四奶的也是有可能的。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这个时候话可不能这么说……

  “高小姐,把你的生辰八字写下来”我递给她一张纸。

  “啊,好,给你”,人常道——见字如面,是有道理的,高小姐的字虽然称的上工整,但是如随风浮云一般无着无落,软塔塔的没有体也没有韵。

  “高小姐命好啊,三岁行运,自幼起就没缺过钱啊,除了你父母之外,总是有人主动给你送钱”高小姐微微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是高小姐这学习运就差了一点,没有文星啊,不过没关系,并不影响你的爱情运”我接着说,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者为高小姐不是学习好的样儿了。

  “不过高小姐的家庭似乎不完整啊,父母离异?”那小丫头脑袋捣蒜一般的点头,满脸都是佩服的神色。

  “左小姐,你太厉害了,帮我再看看爱情吧”这个时候,这位高小姐才算的上是完全相信我了。

  “我说过,高小姐命好,以后一定是个少奶奶命;至于你的丈夫,应该是做餐饮生意的才和你的命格特别和。”说到这,我偷瞄了她一眼,她正在陷入沉思,想必是在记忆力搜寻做餐饮生意的备用资源吧。“但是高小姐要小心,在你二十三岁之前可能会遇上桃花煞”我捉摸着是时候开始忽悠忽悠了。

  “桃花煞?什么是桃花煞啊”一提到这个,这丫头登时极为紧张。

  “也就是俗称的烂桃花,你可能会遇到一些难缠的男人,对你未来的爱情造成破坏,留下隐患;从高小姐的命看来,千万别和做金属一类生意的人沾边”差不多该结束了,我向端木点了点头。端木拿出手机开始给雨霏发短信让她回来了。

  “金属?建材材料一类的算吗?”她已经开始问起钱立中了。

  “当然算了,除此之外,烂桃花可能还是个薄情郎,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女人,也可能会坏了你的运气,就是说也许会阻碍你做少奶奶啊,会破了你的财运啊什么的”说到这,高小姐狠狠的点了点头,还真是薄情的女人啊,看得出她已经下定决心和钱立中一刀两断了。

  “那我老公长什么样啊”终究还是个小孩子,问这样的问题。

  “嗯,高小姐,天机不可泄露啊”这句话拽的恰是时候,因为刚说完这句话,陈雨霏已经摇曳生姿的挽着钱立中走过来了,而这高小姐作者的方向是正对着他们的。

  看见这些,这高小姐腾的站了起来,不过她倒是很聪明,并没有冲上去吵架,只是从椅子上拿起包直接就从雨霏和钱立中两个人中间冲了过去。

  “这女孩子怎么这样啊?”雨霏娇嗔的哪壶不开题哪壶。

  “谁知道,呵呵”钱立中尴尬的表情好像一直鼹鼠,还咧着嘴傻笑了一下。

  “你朋友呢?”雨霏又提了一壶不开的水。

  “啊,可能走了吧”钱立中越来越尴尬了,不过他这个时候也只能硬撑下去了。

  “呀,那过来一起坐吧”雨霏挽着钱立中过来了。

  第二步计划即将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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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6: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鬼打墙 第十一章 待发


  “未央,端木,快看这是谁?”我们刚把幸灾乐祸的表情转变过来,雨霏已经挽着钱立中过来了;这个时候的雨霏已经不似早先那么羞涩了,不然还真是搞不定钱立中呢。

  “钱、立、中……,啊,想起来了,你好你好”我努力的转作在记忆中搜寻好久的样子,然后才站起来打招呼。

  “我记得,钱立中,中学同学嘛,来坐啊”端木忍住笑,站起来说道。

  钱立中不尴不尬的坐在雨霏旁边。端木和钱立中说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雨霏又和他说了些不咸不淡的闲话,而我一直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钱立中,直到看得他不自然起来……

  “左未央,你怎么一直看着我啊,难道是我太帅了吗?”钱立中终于忍不住发问了,虽然他极力让这一切看起来自然一些,不过看得出来他仍就像小时候一样对我的阴阳术心有余悸,虽然那时候我只是说了一点点理论,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还是让他怕的以转学的方式来躲避我了。

  “未央,你不是在给老钱看相吧;钱立中,你不知道啊,左未央现在可是有名的阴阳师”端木又开始邪乎上了。

  “少来了端木,我可不会给你广告费啊”我打趣道,“不过,钱立中,你最近好像的确……”我抚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我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我现在挺好的啊”钱立中虽然被我那半截话说的呆了一下,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追问了起来。

  “你的确不缺钱财不缺富贵,但是恐怕你就要缺条命来享受这些了”我连摇头带叹气的说完这些,钱立中立马楞住了。

  “哈、哈哈……”钱立中笑了几声,接着毫无底气的说道:“左未央,咱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一见面就吓唬我啊”他一副不信的样子,至少他在努力的装出不相信的样子。

  “不会吧,未央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啊”雨霏的配合恰是时候。

  “啊,那、那、那是什么意思?”钱立中脸都青了,也是,谁听见自己快死了会无动于衷呢?

  “你印堂发黑,双颊虚肿,眼白不纯,目光浊乱,恐怕你是欠了什么债啊”我说话的表情诚恳道连我自己都开始感动了。我想祖师爷保证除了那句欠债之外,其余的我一句没说谎,双颊虚肿是因为缺觉,眼白不纯和目光浊乱恐怕是因为肾不好,这位钱总最近恐怕是夜夜笙歌,所以才造成的体制虚弱,不过也仅此而已,至于印堂发黑也是真的,因为他这个时候听了我的话,整张脸都开始发黑了。

  “我钱立中做生意这么长时间了,没欠别人什么钱啊,就是欠,那也是正常的货款啊,每季结算我从不拖欠啊”钱立中连忙否认。

  “不是钱,若是欠钱也就不用我说了,你是欠人家一条命啊,你有没有大难不死的什么经历”我在极力的诱导他,并且还要绝对保证语气的诚恳度。

  “没啊,生意也是家族生意啊,我也没有……!啊,难道是那次春游?”说到这里钱立中猛地停住了,接着又摇头道:“不可能啊,你们也在啊,怎么没事儿”。虽然他给我出了个难题,不过好在他总算想到了那次春游。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才能让他相信就是那次春游呢?

  “对,就是那次,我们最近也不好,这才聚到一起想让未央给看看”端木斩钉截铁的说道,有时候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最有效的方式。

  “我的工作也不是很顺,莫名其妙的被降职,走路还总是撞东西,有一次一个花盆差点砸到我;雨霏也是一样倒霉,前几天被人抢了,半个月前被人骗了,一个月前家让人盗了,里里外外损失了二三十万啊;今天才知道,未央也不好,前段时间家里才办了丧事……,哎,别提了……”端木的这张嘴啊,太可怕了,随便一说就把我们家人说死了,说的雨霏损失惨重。

  “啊,那,那,那怎么办啊?”这白痴是真被吓着了,不然怎么会也不想想为什么早不报应晚不报应,非要赶在现在报应啊……

  “嗯,……”我紧皱眉头,一副难以决定的样子。

  “快说啊,是不是要钱啊,我有”钱立中一副怕死的暴发户样子。

  “如果人家不想要,多少钱也买不回一条命;唯一的办法是问她想要什么”我停了停,用吸管搅了搅西瓜汁接着说道:“你们应该也还记得那个给我们指路的老太太和我们路上救过的一只小白狐狸吧,我怀疑那老太太就是那狐狸,我们欠了人家四条命啊……”我尽力让我的声音显得抖一些,显得我也感到很害怕。

  “那,那怎么商量啊?”钱立中越问越接近问题的中心。

  “去找她……,再去一次那座山!”

  “什么?我不去,好不容易活着回来,我可不想再死回去”钱立中怕死的熊样儿倒是颇有些当年的风范啊。

  “那好,我们这周日去,如果你想去的话,给我们打电话”端木对这样的钱立中甚为反感,所以听钱立中说完,她递上写着我们电话号的纸,就拉着我和雨霏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很劲的掐了雨霏一下。所以雨霏眼泪汪汪望着钱立中的场面特别逼真,虽然这让我差点被雨霏用唾沫淹死。

  事实上根本没等到星期天,端木就给我打电话说,钱立中说“为了保护你们几个女孩子,我决定一起去,不能让你们几个女孩子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说完我们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笑完却又沉默了许久,端木问:“会怎么样?”,而我能回答的只有六个字——吉人自有天相。

  事实上,回来之后我就已经为这周末的“春游”解了一卦,卦象的虽然称不上奇特,却是在求这种事情上甚为莫名其妙的一卦——天雷无妄。

  那老太太若真为兽仙,则必属阴,可这天雷无妄乃是阳中之阳的一卦,这实在是有些离谱了……

  (三)鬼打墙 第十二章 御殿灵狐


  世间万物无非数,理在其中遇。

  吉凶悔吝有其机,福祸可先知。

  五行金木水火土,生克先为主。

  请黄赤黑白五行,辨察要分明。

  人家吉凶何以见,只向玄中判。

  当我看到这间位于山腰的房子上面长着一株灵芝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这首“洞玄歌”……

  “天雷无妄”出行于西北方——大吉。天主阳,雷主阳,无妄主非有。

  这“天雷无妄”的卦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应着卦相带了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雨霏今天穿的是一套金色的运动服,这颜色和卦象所示刚好吻合,让我着实庆幸了好一会儿,看来带的东西是对的。万一这次带的是“打鬼咒”却偏偏遇到的是个神,那可真就是出了岔大子了。端木比较务实一点,人家穿了一身的防风衣,头发盘在脑后,添了些许飒飒之风。至于钱立中,这哥们儿更是务实到了极点,穿了防风服,还背了个大登山包,看他这身装备这么专业,我还以为里面放的会是些小铲子啊,刀啊,绳索一类的东西,可是打开一看才知道,里面装了一百来袋的压缩饼干,下面还有码的整整齐的十瓶水……

  原来的果园已经不知道易主多少回了,四周也多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苗圃,原来引我们入山的那片坟地也早就平了,此时此刻的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原来的路了,何况我们当时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要再回来呢,根本就没有人记得路,没办法我只有拿着罗盘向西北方走,希望能遇到贵人……

  走了没多远,大概是穿过了一片苗圃吧,我们就看见前面有一座小土山,山上已经被改成梯田了,山腰上有一所房子还在冒着炊烟。当我们走到房子旁的时候,端木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指了指房顶,其实我也看见了,那是一株灵芝。一般来说,灵芝在我眼中不过是可以掰成片的木头而已,可是这株灵芝却不同,虽然并不大,但在太阳光下闪着的光芒让它好像长了茸毛一样迎风摇着,在我确确实实肯定那是灵芝之后,我越发觉得奇怪了,哪有灵芝在太阳底下还长的这么好的,何况这房顶上的尘土,养一株小草都觉得贫瘠,怎么会长出这么好的灵芝来?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罗盘,罗盘没有任何异样,指针依旧向着西北方。收起罗盘,我扬了扬手说道:“进去问问”。

  “吱——呀——”这木门开的缓慢,却没有看到人,走在前面的钱立中冷汗都下来了,看着着实让人好笑,我只好推开他蹲下来说道:“小朋友啊,你们家大人呢?”。

  开门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虽然是在这样的地方,可小男孩的穿着却打扮是整整齐齐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爷爷——”小孩子回头向里面喊了一声,就跑开了……

  “啊,有什么事儿吗?”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爷子边用毛巾擦手边走过来问道。

  “大爷,我们想问您点事儿”,我客气的答道。

  老爷子长的干干瘦瘦的,虽然住在这里的应该是长年下地的农夫,可偏偏却是一点也不黑,反而有着一丝仙风道骨的气度。

  “来来来,进来说吧,刚烧开的水,进来吃杯茶”老爷子笑呵呵的请我们进去。

  进了屋子,觉得这房子要比在外面看见的大得多,不过到也是没什么摆设,好像也就是看地用的小土房,不过确是十干净。

  我决定进这间屋子,不单单是因为房顶的灵芝,还因为这个孩子,看见他我就莫名的觉得很亲近,而且见到这祖孙二人的时候我也并没感到有丝毫的阴邪气,想必即便不是神仙,也绝非是凡夫俗子之辈。

  北为坎、西为兑,具是属阴,踩着极阳之卦,向极阴的方向走,看来我们是走对了……

  “你们想问什么事儿啊?”老爷子边从炉子上拎起水壶冲茶,便问道。

  “大爷,您别忙了,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下这附近可有一座山啊”端木急着问道。

  也不知道这大爷用的是什么茶,用水一冲霎时香气四溢,清香宜人。

  “山?倒是有一座山,来,先喝点茶”老爷子递过来两杯茶给端木和雨霏,小男孩也拿过来一杯递给钱立中,却独独没有我的。

  “这种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杯子不太够,我再给她找个碗去”老爷子笑呵呵的向碗柜走去。其实在那祖孙没给我递茶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这老爷子刚才那句话好像也不是说给我听得,而是说给雨霏、端木、钱立中听,让他们先安心喝茶似的。

  “我帮您吧”我站起来向橱柜走去。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老爷子念叨着,笑着向我直摇头。

  “没事儿?”我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刚说完,就听后面“咣当”几声……

  雨霏倒在钱立中身上,端木趴在了炕沿上,钱立中直接就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而我,站在房子中央。

  “您?”我并没有太担心,在老爷子说“没事儿的”那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老爷子没什么恶意。

  “丫头,我知道你们差不多也该来了,也亏的你们来了,这十三年了,孩子他奶奶还在那等着呢”老爷子边说边卷起小男孩儿的裤腿,俨然有着一圈捕猎陷阱的锯齿状疤痕。看着我疑惑的眼神,老爷子点点头说,“对,那时候你们救的就是我这小孙子”老爷子刚说完,小男孩就跑到我身边,牵起了我的手,笑嘻嘻的看着我。

  “他奶奶在那山上救了你们四条命,也就是要偿还你们四个人的寿命给那座山,虽然没什么性命之忧,只是苦了我们爷孙两个见不着他奶奶”老爷子还没说完,这小男孩就哭了起来,拽着我的裤脚说:“姐姐,救我奶奶出来吧,姐姐”,这带着泪的哭求声,让人觉得似乎这整个空间都开始悲哀起来。“银郎,别闹”老爷子走过来把孩子搂了过去。

  “都是这小孙子不听话,非要下来玩儿,结果……”老爷子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不过后面的事儿我想我是知道的了,那小银郎被夹住了脚,我们救了他,他奶奶报恩,结果要被困在那山中三百多年,万一我们之中谁一不小心活了二百来岁,那奶奶就要被困四百多年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在想的是,他刚才说的“下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会是传说中的“御殿灵狐”一族?

  (三)鬼打墙 第十二章 归


  “御殿灵狐”乃天宫金銮云壁之上的壁仙,负责记录每次会议的内容,位居天官第三十七位。

  “我已经把他们都送去了”老爷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钱立中他们,接着说:“丫头啊,你们要斗的其实不是什么鬼怪,而是那座山啊。”这时候,银郎不知从哪拿来一把玄铁銮刀,老爷子把这把刀放在我手里,接着说:“这座山成形于四亿五千万年前,这座山一无根二无际,来无所去无处。至于他到底缘何而来这个问题,恐怕连天神都未必说得清,你说他为妖,偏偏这座山所显出的气属阳,哎……”,“那我应该怎么做”我打断了老爷子的话,因为雨霏突然动了一下,这让我有些担心了。

  “这座山你是清不了的,也无需这么做。银郎他奶奶毕竟位列仙班,所以可以在这座山中四处游走,你们只要用这銮刀找到她,在以这把刀留下做她的替身,你们即可回来了。”

  “替身?我没带符啊”我这次出来只带了一些送神符和辟邪符,由于天雷无妄的卦象,我连打鬼符都没带。

  “哈哈,不用,不用”老爷子笑了几声,连连摇头道:“他奶奶会有办法的”。是啊,我都忘了,人家是仙啊。

  我接过银郎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

  “未央,左未央!”端木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脸,“你可是醒了,吓死我们了”,说着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时的用手擦着汗。

  “我们到了”因为不是真的昏厥,所以并没有什么苏醒之后的不适。

  “什么?你是说我们喝了杯……,未央,你找什么”我根本没听雨霏说话,我突然想到了那把刀,那把玄铁銮刀,我还指着它救命呢,可是老爷子把它送到哪去了啊。

  “未央,你到底再找什么,哎,未央这是什么?”雨霏喊道。

  “就是它、就是它”我冲过去捡起了那把刀。雨霏、端木和钱立中都在好奇的看着这把刀。

  我把大概情形和他们稍微讲了讲之后,便准备上路了。

  “奶奶的,什么地方,他奶奶个孙子的,连东南西北都没有”我看着指针乱转的罗盘不由的骂了一句。

  “那怎么办啊,早知……”钱立中的话被雨霏给瞪了回去。

  “叮……叮……”身后銮刀上的铁环突然响了起来,可是这时候并没有风啊。

  “啊,我知道了”我“唰”的一声抽出銮刀,举至额前。

  “知道什么了,别一惊一乍的,都快三十的人了。”端木对我突然叫了一声之后又没动静了很是不满。她还在等我的解释。

  “之前不就是和你们说过吗,那老爷子说这座山无根无际,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有方向呢?别说罗盘不管用,就是管用,这地方鬼怪四蹿,这玩意恐怕也没什么大用。可是……”,我正说的起兴,结果钱立中得得嗖嗖的打断了我“鬼怪,还四蹿,我们……,我不是怕死,我是怕你们不安全,再说我还没有儿子呢”,“你都三十的人了,能不能不这么窝囊?真不知道你这么怕死的人是怎么赚到钱的?”。

  一提到钱,钱立中突然说了一句特别有哲理又特别狗屁不通的话“一定要坚信,钱不能生钱,那就是亏了”,端木很不客气的送了他一句只有一个字的话:“呸!”。

  “你继续说吧,未央,别理他们两个了,这一路上他们总是这样,真是的……”雨霏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催着我说。

  “这把刀的銮环会提示我们找到老太太,不然只怕光靠我们这两条腿,走到明年也未必找的到。

  “哎……啊!啊,怎么,啊……”突然钱立中不由自主的向悬崖边靠了过去,看得出他在极力挣扎。雨霏和端木已经被吓呆了,想上去拉住他却又不敢动。

  “南斗共北佛,道法本无边,一字二十笔,打去十年魔”,老办法往往是最管用的,我追上去绕到钱立中的正前方,一掌打了过去……

  “左未央,你就不能轻一点啊”钱立中揉着胸口站了起来。端木和雨霏看钱立中基本正常了,才一点一点的移过来。

  “小子,姑奶奶要不打的狠一点,你早就见阎王去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我……”,钱立中嘀嘀咕咕的打开登山包,拿出了几袋压缩饼干,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这座山上虽多鬼怪,但奇就奇在它们竟然全都释放着阳气,我们之中就你一个男的,属你阳气最重,和他们也最合拍,当然选你了。所以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再呆了,快走吧”,我拉着端木和雨霏就往前走,钱立中把饼干稀里哗啦的全都塞回去,满嘴饼干渣的追了上来。

  “叮……叮叮……”銮环的声音越来越响,频率也越来越快……

  “啊呀,娃啊,是你们啊”老太太不知道是从哪块岩石上走出来的,好像只是一下子就到了我们身前。

  老太太还是原来的样子,白衣白裤,白头簪,还拿着那个白烟袋,小白鞋也是一尘不染的。似乎她只是来这晒了几分钟太阳似的悠闲。

  “娃啊,亏得你有这銮刀,又是左氏传人,不然啊,我那老头子就是害了你们啊,还好还好。”老太太摸了摸我的头,接过那把刀。

  “啊……”只听钱立中一声惨叫。老太太手起刀落,在钱立中的胳膊上划出了一条巴掌大的伤口。

  “你……”端木看着就要上前去把钱立中拉回来。

  我伸手挡住端木说道:“这把刀要想成为替身,必然需要鲜血予以灵魂,而天神之血灵气太过,所以要用我们的,咱们三个具是女子,其行属阴,神仙之性属阳,所以只能用钱立中的血来予灵”。“以玄铁銮刀放血,这小子想必以后应该不会那么招鬼了吧”我想。

  钱立中的血顺着刀上的血槽留了下来,看不清老太太施了什么法,只是伸手一抛,那刀落地之时便已经成了人形。虽然只是一个光影,但是想必坚持一两个时辰应该不是问题。

  “走吧,娃儿,债都清了。何处来就归何处去吧”。

  随着老太太的声音,眼前白雾四起,银光耀眼,一阵眩晕中仿佛还听到有孩童道谢的声音……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那山腰上,哪里有什么小木屋,不过是梯田之间的一块空地,醒来的时候,我的手里多了一枚指环,闪亮亮的,却又不似金银……

  “奶,看”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那枚指环给我奶看。

  “未央啊,从小我就说你命好啊,你瞧,这是“御殿灵狐”的“归”啊,你以后再遇到狐类作祟,只要以此为令,就能省不少事儿啊”。听了奶奶的话,我接过指环细细地端详了起来。

  不过四毫米宽,上面确刻着许许多多的图形,倒像是什么文字一般,戴在左手中指上,刚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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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6:5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游戏之殇 第一章 宴会


  “未央姐,这请柬好漂亮哦,一定是哪个钻石王老五的邀请函吧,要把握机会哦”,小灵一边满眼羡慕的翻看着桌子上的请柬,一边打趣道。

  “猜对了,还真是个钻石王老五呢,等姐和她混熟了介绍给你,让你去当少奶奶好不好啊”我一把抢过请柬道。

  “那小灵先谢过未央姐知遇之恩了”小灵说着便手挽兰花做了个揖。

  “死丫头,干活去”我笑着用请柬打了小灵一下。

  上楼之后,我把请柬放在桌子上。这请柬是宴会专用请柬,银色金边镂空花纹很是灼眼……

  虽然收到请柬我很高兴,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发请柬的人只是一个朋友的朋友,只能说的上有过几面之缘,连联系方式都没留过,为什么会突然邀请我参加这么正式的宴会?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想,找不到的东西不找。

  因为我坚信,需要明白的事情就算是不想也会有明白的一天,或许是豁然顿悟,或许是他人相告,又何必费尽心思浪费时间呢。

  而找不到的东西,则是因为这个世界通常每两分钟左右就会有一次“结界跳动”,这跳动可能会导致某些结界的移动,世间的结界之多远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如果恰巧有一件东西正处在某个结界线上,那么这一次的跳动也许就会使结界线突然窜了位置而把这件东西划进了另一个空间。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们明明记得把什么东西就放在这里或者那里,却一转身就找不到了的原因。而当下一次“结界跳动”的时候也许就会又跳回了原来的位置,那么也许你要找的东西就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但是“结界跳动”是没有空间限制的,也就是说,某些时候也许那件东西你永远也找不到了。当然了,我相信大多数的时候,是因为——我们的确忘记了。

  在我决定放弃思索这请柬为何而来的时候,老天再一次验证了我的理论的正确性……


  第一章 宴会


  “你好,未央书吧”

  “嗯,我好,我很好”一听这声音、这语调、这调侃,我就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到底是谁了。

  “李冠东!”

  “左未央同志,我代表党和人民来解答你的疑惑了”李冠东故意压低嗓音,用很苍老的声音说。

  “好吧,那么请问党和人民,这吕梁的请柬是怎么回事啊”。

  第一次认识吕梁就是在李冠东的生日聚会上,虽然说吕梁不讨人厌,又很有钱;不过由于我天生对财大气粗的人没什么好感,并且我认为——财大之人必定气粗;所以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而我和李冠东自幼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邻居。虽然我们后来搬走了,不过自从有一次李冠东误入“未央”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系才多了起来。但是每次李冠东找我都是直接开车来接我,很少打电话预约。所以我相信李冠东必定是为这请柬才来的电话。

  “当然是好事了,不然也不会找到你左未央啊”,李冠东恢复正常的声音说道。

  “什么意思?不是让我去相亲吧?我还没老到嫁不出去的地步,何况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有点不悦的说道。

  “少想没事儿了,是给你介绍生意,让你赚钱,想什么呢,你这一天天的?”李冠东在电话那边笑得都快断气了。

  “你奶奶个孙子的,不早说;有钱赚我当然去,不过为什么还要穿正装啊,太搞了吧”我这人习惯了脸皮厚,所以倒也没觉得有多丢脸,尤其是听到有钱赚之后。

  “自然是有原因的啊;不是吧,左未央,你不会是混到没有礼服吧,你的生活不会这么贫乏吧,用不用哥哥送你一件啊”李冠东又调侃起来了。

  “少来啊,我左未央虽然没有吕梁那么家财万贯,也没你李冠东旗下那么多公司,但是也断然不会少了礼服。再说,哪次和你出去,给你丢人了啊?”我把他顶了回去。

  “说不过你,说不过你,明天晚上我去你家接你啊?”李冠东又开始殷勤上了。

  “得了吧,你的车还是留着去接小明星吧,我自己开车去。”我可不想等宴会散了,看着李冠东左拥右抱的对我说——你打车回去吧。

  “好、好,明天打扮漂亮点啊”

  “我本来就很漂亮啦,挂了啊”我的脸皮又一次厚了起来。

  “对对对,你漂亮……”李冠东没等说完我就把电话放下了。竟然敢嘲笑我生活贫乏?难道我看上去是个没什么生活情调的人吗?不可理喻。

  也许是职业原因,我很热爱中国的传动文化,包括服装,所以我有很多旗袍。样式基本上都是改良的短款,不过颜色各异,有的还有涂鸦;多少有那么点后现代和传统的交错感。

  我挑了一件黑绸散袖无领短旗袍,旗袍之上绣着一只大大的彩凤。刚好配我的黑绸符袋。毕竟是去做生意,这个东西是一定要带的。不过看着这件旗袍上的彩凤,让我想起了王子,有一次我穿这件衣服和他出去,他竟然说这是野鸭子……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我刚把车开进别墅区,就不由的感叹起来。说起来我左未央的生活也不错,存款也有七位数了,只是和人家比起来总觉得还是有差距啊。这别墅区也太大了,空间设置也太合理了,环境也太棒了。“难怪一栋房子要上千万呢”,看着路两旁被当作野草种的天堂鸟我不由的再一次感叹。停车场上的好车更是让我看直了眼睛,我的大宝X5虽然没给我丢人,不过也只算的上中下等。这还只是客人用的停车厂,就已经全是外国名车,莲花跑车更是不少于二十辆,甭管什么型号的,都让人万分羡慕。

  “一百九十……一百九十六……一百九十九,到了”我数着门牌号找到了吕梁的宅邸。原以为不用找也一定可以一眼就发现宾客盈门的第199号别墅,结果这一路走来,竟然好多家都是宾客盈门……难道这些有钱人没事就喜欢开宴会?我才不相信这世间那么多值得庆祝的纪念日都在这一个时间段开始纪念呢。

  “小姐,请问……”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上来,我知道他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便把请柬递了上去。

  “左未央女士到——”小伙子在门口高声说道。

  我正待往里走,背后就猛的被人“啪”的拍了一巴掌。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李冠东,因为整个宴会,恐怕我也只是认识他一个人。

  回过头发现不仅仅是他自己,他的身边还有一位浅笑娇柔却很是傲气的大美女。看上去有点脸熟,想必又是什么小明星吧,这是李冠东的一大爱好之一。

  “左未央,林涵涵”李冠东介绍道。

  “你好,林小姐,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你似的”我说着伸出了手。

  “也许是在电视上吧,我的电视剧正在热播”这林涵涵只是浅浅的说道,并没有伸出手的意思。可是我并不打算把自己晾在这,那太丢人了。于是我依旧保持着伸手的姿势,身体转向李冠东道:“你好,李先生,恭喜你另觅新欢”,李冠东尴尬的伸出手和我握了握,向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示意我别生气。

  要知道,虽然我们家搬走后,我和李冠东就失了联系,可是我奶奶和李奶奶却是一点也没断了联系,两个老太太还常常一起去寺庙,或者逛逛街,吃吃饭,打打牌,而且通常都是由我作陪打点前后的。李奶奶更是被我哄的笑眯眯的。老太太爱逛珠宝店,每次只要我陪着,老太太都非给我买点什么不可,今天我手上这个镯子就是李冠东他奶奶送的。是以,就算是出于这一层关系,李冠东他也要哄着我,不然只要我哭着说李冠东怎样怎样的几句话,别看李冠东在外面风光,回去只怕要跪上一个晚上的洗衣板了。说起来,那个洗衣板还是我替李奶奶买的呢……

  “我只是客气客气,因为这位李先生向来都是泡明星的。”说完我转身就向里走了进去,至于那小明星的脸是不是绿的快冒烟了,我可不在乎。走出不过四五步,我又回头说了一句话:“还有,我从来不看垃圾电视剧”,如果不是李冠东拉着那林涵涵,估计他都得上来挠我……

  “左小姐”我刚走到大厅,还没来得及签字,吕梁便走了过来……

  (四)游戏之殇 第二章 吕氏兄弟


  论起家世,这李冠东和吕梁可就没得比了。李冠东有钱不假,只是充其量算的上是书香门第。而这吕氏一族在F市带则算得上是有头有脸、黑白两道都很混得开的一族,算的上是将门之后。吕梁和叔叔们都是政府高官,据说吕梁的四叔好像是中央办公厅的什么长。而吕梁母亲一族则是我们这着名的商贾大家,珠宝、房地产、保险、网络等诸多行业都有所涉足。

  有钱人在我左未央眼中只分成两种:一种是财大气粗型,另一种也是财大气粗型。

  第一种财大气粗——指的是暴发户的那种视金钱为粪土的人,最明显的标志是脖子上的金链子比我手指头还粗。第二种财大气粗——指的是名门之后的那种视金钱为金钱的人,这种人最大的标志就是兜里从来不揣零钱。

  这吕梁一身燕尾服,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水晶眼镜,大家风范立时尽显;看得出是属于后者的财大气粗型,

  “左小姐,欢迎欢迎,真高兴你能来啊”吕梁一脸真诚的握着我的手说道。

  “哪里哪里,吕先生的邀请我怎么能不来呢”我也客气道。

  “冠东,这里”吕梁向刚签完字的李冠东招了招手。

  李冠东便牵着浮柳细腰、摇曳生姿的林涵涵走了过来,看上去在我进来之后,林涵涵向李冠东撒了个大娇,李冠东一脸陪笑的站在那里。

  “林小姐,你好”吕梁客气的问了声好。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位林涵涵原来可以笑得这么动人。

  “冠东啊,等一下要帮我照顾一下左小姐啊,这可是贵客啊”吕梁拍了拍李冠东的肩膀说道。这句话让林涵涵的笑容有点僵硬,我倒是很受用。估计这小丫头还以为吕梁是要李冠东照顾她呢吧。

  “吕先生太客气了,今天……”我真的很想知道今天的正题是什么。

  “左小姐,不忙,我先介绍我弟弟给你认识”吕梁引我到了里间的音乐厅。

  “左小姐,我今天请你来主要是为了我弟弟,他最近有些……,嗯,西医中医都看过了也没什么用,后来一个老中医建议我们试试别的法子,这才……”吕梁边绕开人群往里走,边低声说道。

  “那么令弟是有什么异常吗?”对于病患家属这种遮遮掩掩的话语,我虽然已经习惯了,却不得不多问几句。

  “平时到也没什么,可是有的时候发起病来真是骇人……,你见见他也许就知道了”吕梁从一名侍者的托盘中拿了两杯香槟,递给我一杯后无奈的说道。

  “晗天,介绍一位朋友给你认识”吕梁拍了拍坐在钢琴旁的那个青年男子说道。

  “哥”那男子看是吕梁便站了起来,并向我点了点头。

  “左未央小姐,我弟弟吕晗天”吕梁介绍完之后,向我点了点头说道:“左小姐,拜托你了,我弟弟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你可以直接问他”,在我表示了解之后,吕梁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这个吕晗天,看上去比他哥哥要瘦一些,多了点书生气,身高倒是和他哥哥差不多少;不过看起来,显然没有吕梁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倒是有点像是个风流才子。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丝毫感觉不到这吕晗天身上有任何的邪佞之气。

  “你很聪明,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可以让我没有干扰的了解你的情况。”我放下香槟直说道。

  这吕晗天看上去倒是个有意思的人,他丝毫不向一般人那样视撞鬼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听我说话如此直接,他便也笑了笑伸出手道:“左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你们大宅门里的人规矩就是多啊”我也只有伸出手握了握。

  “哈哈,从小养成的习惯啊,我们去花园边吃边说吧”吕晗天引我到了别墅后面的花园里,最右边摆着一长桌的美食,看着都让人眼馋。不过出于礼貌,我只是接了一杯果汁。

  “当我发现只要人多我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我便想也许在这个聚会上可以让我完整的向你说清事情的始末,所以……”吕晗天拿了一只盘子,边往里面夹食物便说道,丝毫没显惧怕,这一点我倒是很欣赏。只是这样的一个磊落开阔的人,怎么会招惹上脏东西?

  “我是……”吕晗天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打断了他。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先问一下,你们为什么找我?”,因为我知道,绝对不可能是李冠东,他一向不为我介绍客人的。

  我虽然在这行做了很多年了,也混出了点名声,只不过向吕家这样的世家一般是不相信这些的,即便真的有事,他们请的也一定是我奶奶那样的老手而不是我这样的小丫头。有钱人家向来都是只求最贵,不求最好的。

  “哦,是我大学时的一个朋友向我推荐的”,吕晗天随口答道。而后又补了一句“他叫王子”。

  其实这才是我真正向要知道的,因为王子曾经和我说过,他大学同寝室的一个同学是个富家子弟,却偏偏没有少爷的性子,还说要介绍给我,结果我好久没理过他。看见这吕晗天的举止和谈吐,我突然就想到了“如果他和王子认识,一定会是好朋友吧,一个含蓄不发,一个磊磊飒飒”

  “你继续说吧……”我没给吕晗天问我和王子是什么关系的机会,看上去他也是个颇识时务的人,并没有多问,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这一切其实源于一个游戏——碟仙,大概是两个礼拜之前,我和几个朋友出海去玩,在船上没什么事儿,就有人提议说讲鬼故事,也不知怎么着,讲着讲着就玩起了这个游戏……”

  这种游戏,其实就是一种招鬼术,其实很多法式很多密咒不一定要行家术士才能施展,只要方法对了,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只是人们总是记不住——请神容易送神难!

  吕晗天就是我见过的一个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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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7:10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游戏之殇 第三章 碟仙


  这招鬼术乃是山之御灵的一个分支。招鬼术一共三百一十一种,上古流传至今,仅余一百七十九种;也不知是如何便流落出十余种至民间凡众之中,竟然成了今时今日青少年之间的游戏了,殊不知非习玄术之人,中枢一魄难敌阴风鬼气,再加上民间流传的方法往往偷工减料,遂而造成了无数惨案。何况游神戏鬼焉能不付报酬?

  方才吕晗天所说那种“碟仙”亦是其中之一。

  “吕先生……”我还未及说完,吕晗天便打断了我,他又拿了串葡萄吃起来,边吃边说道“吕先生是我哥,不是我,叫我晗天就好,我这条命还指着左小姐呢”。我虽然有些惊愕于这富家少爷的言语隐含意,不过倒也生出了些许的好感“这哥们儿倒是不拿架子”

  “好,晗天,说说你们那天的事儿吧”,吕晗天的平民样让我也决定不再装淑女,而是去拿盘子装了一大盘吃的,然后拿着两份叉子放在我和吕晗天中间,就这样我们边吃边聊起来……

  “那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本来还想浪漫一把,准备去甲板看月亮数星星,却突然下起雨来,所以只有躲在船舱里打游戏、或者赌两把,女孩子们觉得没意思,就开始抱怨起来,后来有人提议说讲鬼故事,也不知怎地,就有人讲起了“碟仙”的故事,所以我们就准备照着故事说的玩上一次”,吕晗天往嘴里扔了个樱桃,喝了口水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按照故事说的准备了一张大白纸,一个小瓷碟。然后再纸上画了个骷髅,刚巧我的朋友里有一个做设计的,骷髅画的……”看到我直摇头,吕晗天停了下来,用他那双天生就好像蒙了一层晶尘似的桃花眼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左小姐,有什么不对吗”。

  “叫我未央吧,不然好像我占了你便宜似的”我说,吕晗天笑着点头之后我才接着说道:“其实在纸上画的那个头型图案就是所谓的“仙牌”。问题就出在这里,这“碟仙”既然能当此名,那么所请之灵必定位列仙班。这“仙”便是人们常说的“狐黄长白”之中的“长”……”。我刚说到这里,吕晗天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突然眯了眯,在他磊磊的气质里竟然添了一分郁郁之情;其实这不过是他对我刚才所说表示不解而已,“那四仙是指什么?”。这哥们真不愧是和王子一个教授带出来的学生,一样的唯物主义者,连四仙是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今儿个我也要给他上一堂“有神论”学说讲练课?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四仙分别为狐狸、黄鼠狼、长虫、魂灵,这“长”便是指蟒蛇一类的动物。”,看着我无奈的样子,吕晗天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笑了几声,三十岁的人徒增了几分孩子气。

  我也只有笑了笑接着道:“这张纸上所画的那个头其实是一颗蛇头,这头上还需有一凸起的鸡冠状图形。可是传到今时今日,人们竟然把这图形演变成了一颗骷髅,如此“仙牌”想不招鬼都难呢。玩什么不好偏偏要玩招鬼……”我并不是想说教一番,只是看着这么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遭此劫难,难免有点替他不值。

  “没试过的,总想试一试,人嘛,不都这样?”吕晗天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我们就在头型图案的左右以瓷碟画圆,在圆中写上“是”、“否”二字。除此之外,在白纸外侧又以瓷碟画十个圆形图案,在这些圆圈儿之中填上0-----9十个数字,然后把瓷碟至于头型图案的嘴巴上。然后就开始玩了”。吕晗天说着抿了一口香槟,好像对香槟的味道很满意一般,而对于所讲的事情反倒是显得无所谓一般。看着他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然我想起了王子那家伙。

  “那你们一共是几个人参加了这个游戏,有女孩子吗?”我问道。

  “嗯,有四个人玩的,女孩子当然有了,出海怎么能不带女人呢,哈哈”水汪汪的桃花眼一眯,顿时无限慵懒的纨绔形态,不过在吕晗天身上倒也不招人讨厌,反而浪子一般的他让人觉的他摆出这样的姿态表情本是应该的一样。

  此招鬼术其实对于施术之人本并无太多忌讳,但是而今已经被改成面目全非的“碟仙”游戏之后,则有了几个讲究——人数不能为单数,必须有女子,只因全阳之气,仙家自然不惧,只是鬼灵一类仍有所忌讳。听到他们一共四个人玩,我到是庆幸了不少。

  “啊!对了,我们在玩之前按照故事里讲的,把首饰什么的都摘了”他突然想到,然后喝掉最后一口香槟后,接着说道:“不过我当时忘了把手链摘下去了,诺,就是这个”,说着他伸手让我看。那是一条限量版的蒂凡尼男士手链,“果然是有钱人呢,这个款式在国内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呢”我不无羡慕的想着,我那款07版的女士手链还是托国外的朋友买的呢……

  其实这样的招鬼术对于首饰一类是没什么忌讳的,身上有些金属之物反倒能起到守护施术者的作用。可是现在很多人却是传的越来越邪乎,连手表一类东西都不能带了,何况是饰品。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情,但很多时候在鬼灵异物面前往往却能保施术者一条性命,吕晗天歪打正着,恰恰是因为带了一个手链而得以活到现在。

  “你的命可真大啊,晗天少爷”我揶揄着把原委向他说明后,他看着那条手链说道:“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救我一命呢啊,那我就多带几天吧,你说怎么样呢?未央小姐”吕晗天俏皮的歪了歪嘴角还击道。

  “你们也真是赶了个“天时地利”啊,竟然真能召唤得到……”,吕晗天再一次眯起了他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我只有接着解释道:“因为没有正确的仙牌和密咒,是很难召唤到的,而你们恰巧赶在了有风有雨的晚上,地点又是位于相对陆地来说阴气较重的海上,所以你们才能召唤得到”,听到这里,吕晗天点了点头,看了看手里的香槟再一次见底了,却并没有再到一倍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笑着道:“也许那没有召唤到的反而是福大命大的人,万一召唤到了,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因为这招唤到的必定是鬼灵一类无疑,只是人有善恶,鬼亦分好坏,通常如果这鬼灵的年灵为2250岁以上,那也许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它们能存于世间着许多年就足以证明它们绝非作恶之辈,但如果……

  “其实那时候,求谁恐怕都不会管用的吧……”吕晗天低声喃喃道,不知是不是喝了香槟的缘故,他的眼睛愈发的迷蒙了……

  (四)游戏之殇 第四章 池鱼之殃


  “晗天,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是佳人有约啊”一个穿着穿着休闲西装的男子端着一杯红酒向我们走了过来。

  “老徐”吕晗天只是淡淡的答应了那个老徐一声,并没有说太多,态度也不是很热情。

  “难怪最近都见不到你,原来是有了女朋友了啊”这老徐拍了拍吕晗天的肩膀说道。

  “我……”我刚想站起来呈清一下,却又被吕晗天打断了。

  “老徐,你自便,别客气,我们去跳舞了”吕晗天拉着我进了后厅,留下老徐一个人在那翻白眼。

  我看了看吕晗天,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见我在看他,吕晗天说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后便不言语了。

  “这哥们儿还挺有原则的啊”,我正想着,却被一阵音乐声打断了,钢琴旁有一个纤瘦的女孩子正在弹琴——梁祝,说实话,这是我最不喜欢的一首曲子,学琴的时候我也最不愿意练它。不过弹琴的小姑娘倒是蛮讨人喜欢的,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看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绝对是看不出来好的;但如果是看二十岁或者十几岁的女孩子的时候,便是怎么看都可爱的。女人的嫉妒——是天生的。

  “二表哥”,那女孩子站起来向吕晗天跑了过来,这丫头站起来,我才发现——好高啊,要有一米七多吧,真让人羡慕,身高一项是我的软肋。

  突然我的手被吕晗天拉住了,他却一副很正常的样子说笑着:“你的琴弹得越来越好了啊”。

  那孩子见我和吕晗天手牵着手,有点不悦的道:“呦,二表哥又有女朋友了啊”。听听这话,什么叫“又有”啊,再加上她那不屑的眼神,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方才的好感一扫全无,我便干脆挽住了吕晗天的胳膊,撒着娇问吕晗天道:“你不是说你只爱我一个吗,怎么听这位小姐的意思,你……,回家给我交待清楚哦”,这话说的我都恶心,没想到吕晗天倒也配合,他用手指刮了我的鼻子一下:“当然,只爱你一个了”,然后又抬头看着那个骄傲的表妹说道:“我们去跳舞了,要不要一起啊”,我也忙说道:“是啊,这位小姐这么可爱,琴又弹的这么好,舞也一定跳的很棒吧”,那位小姐的眼睛都要绿了,这表情让我想起了刚才的小明星林涵涵,不知这会儿,他们两个在哪销魂呢。

  “不了,我不喜欢跳舞”她咬牙切齿的说完便转身走了,藕荷色的鱼尾裙摆飞扬倒也很美。

  穿过舞厅,我才把手拿下来,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二十七岁的人了,今天竟然要给人装女朋友,真是无奈。

  “装女朋友外加百分之二十佣金”我淡淡的说道。

  “好”吕晗天也淡淡的答道。

  楼下的聚会一片混乱,我便随吕晗天上楼进了他的书房。

  古香古色的摆设,紫檀木的全套书架,连躺椅都是一套的;既然是书房,那满屋子的书自然是不用提了,值得一提的是吕晗天的桌子上正摆着一本“百中经”,这家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也是怕的啊。男人,为什总要打肿脸充胖子。

  “把手给我”刚坐下来,我便说道。吕晗天一脸疑问的手掌朝下的递了过来。

  “翻过来,给你把把脉”。

  “脉相虽乱,却未如鸟啄般轻浮,体……”一抬头撞见吕晗天那双迷蒙的桃花眼,让我突的停了下来。长着这种眼睛的男人,身边虽然狂花乱蝶芬芳飞舞,但私生活却不见得混乱,好在他眼底下少了一颗痣,不然恐怕他身边的女人都要变成杜十娘了。

  “什么?”他轻轻的吐了两个字。

  “也就是说你,此时幽灵入主,主神无碍,只是少了一魄”,说完我便撤回手。“没出息”我有点生气的想着。

  “有办法吗?”吕晗天眯起了眼睛问道。

  “废话,不然我早走了”我没好气的回答道,我最讨厌别人怀疑我的能力。

  “不过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和你一起的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我虽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其实也还是有点担心的,因为从此时吕晗天的情形来看,这幽灵俨然已经占了他的一魄,一般来说只要打走这小鬼,再聚魂即可。可是偏偏这幽灵似乎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丝“冥魂”。

  “冥魂”只有千年以上的游魂方能分裂出,而且这游魂恐怕还是不属于人鬼神三道中任何一道,这就有些棘手了。因为这“冥魂”只有在受外力打击之时,才能分裂出来代替游魂受罚,就好比壁虎的尾巴一样,让这游魂可以活两次。如果强行分裂的话只能造成游魂自己的飞散灭亡。

  所以,如果其他人都没什么事儿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吕晗天这次撞鬼撞的冤。搞不好可能是恰巧有人在打鬼,恰巧这哥们他们玩招鬼游戏,一个雷劈下来,吕晗天便糟了池鱼之殃。可为什么偏偏是吕晗天,我却还在迷惑中。所以不得不问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他们好像都没什么事儿,只是那天有点儿吓着了,有两个出国休养了,还有一个也没什么问题了。”

  “好吧,详细的说一下,你们那天到底都看见什么了?”

  吕晗天把玩者桌上的镇纸,郁郁的说了起来:“那天游戏开始之后,好长时间都没什么动静,我们以为没用正要放弃的时候,外面突然劈了一声响雷,那纸上的碟子竟然真的动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谁捣鬼,故意动的;结果抬头看见他们和我一样的惊讶时,我才觉得这可能是真的”。说到这,吕晗天停了停,打开书柜下层,竟然有个小冰箱,这哥们从里面捧出了半个西瓜,又递给我一个勺子。

  我一脸无奈的接过勺子问道:“你们问问题了吗?”

  “我问了一个,他们还没来得及问,就出事儿了”,他剜了一大口西瓜送进嘴里,接着说道:“好像是又一个劈雷,那个雷可真大啊,天上就像裂了个口子一样,那天还真是幸运,只是打了两个雷,下了几滴小雨,不然看那雷的样子,我还以为要有暴风雨呢。那个雷劈完之后……”,我正在埋头吃西瓜,吕晗天突然没了声息,抬头一看,他俨然已经陷进了回忆里,手里的勺子上还有这一口西瓜没吃,整个人像呆了一样停在那里。

  这个样子的吕晗天,让我想起了王子在玉龙刚出事儿的那个晚上迷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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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7:31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游戏之殇 第五章 冥魂


  “咚咚咚”我虽然没有打断吕晗天的思绪,可是一阵敲门声却把吕晗天唤了回来。

  “二少爷,大少爷要讲话了,请您下去呢”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站在门外颔首道,圆滚滚的身材,光亮的脑袋,细眉细眼的,看上去就是那种拍马屁绝对不会拍错地方的人。

  “啊,诚叔啊,我们马上就下去”,这位诚叔听了吕晗天的答话并没有走的意思,似乎还有什么话说。

  “嗯,二少爷,表小姐……,看上去,有点不开心啊”诚叔说着往屋里瞄了我一眼道。

  吕晗天笑了笑没说什么。

  “被人冤枉是攀龙附凤的人,严重影响我名誉,佣金再加百分之二十”,下楼的时候我气囔囔的说着。

  “好”吕晗天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的应道。

  “既然你答的这么爽快,这个送你”我抽出一张“凝符”递给他。吕晗天瞄了一眼我的符袋,用两根手指接过那道符,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一个你能看到的地方”我站在楼梯口叮嘱道。

  吕晗天点了点头,径直向前厅走了过去。

  “首先,感谢各位……”吕梁的讲话已经开始了,无非是些客套话什么的……

  “左未央!”我的左肩又挨了一巴掌,李冠东,如果不是人多,我一定回他两拳。

  “哎,你那位小明星呢”,我回过身才发现,只有李冠东一个人。

  “诺,那边”李冠东向右前方不远处努了一下嘴。

  “你这唱的是哪出啊”,那林涵涵正挽着一位五十多岁上下的胖子,不过看那胖子满手都是耀眼的金光,就知道林涵涵为什么贴他贴的那么紧了。

  “生意吗,总要牺牲点什么的;再说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眼光那么差吧”李冠东边说边向着那胖子举了举杯。

  “不是啊,那小明星不是挺漂亮的吗?”我拿过李冠东的香槟抿了一口。

  “小心口红;漂亮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涵养”

  “姐姐我的口红不会那么劣质的”我撇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才还给他。也不知道吕晗天跑到哪去了,一到前厅,这小子就不见了。

  “哎,吕晗天怎么样啊”李冠东悄声问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吕梁怎么和你说的?”,我的确很想听听,吕晗天都有哪些异常,李冠东若是不提起,我也是要问的。

  “吕梁到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吕晗天有些时候总是自己和自己打架”,李冠东说着撇了撇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而后又补了一句道:“怎么可能?自己和自己打架?身上还有伤的”。

  “身上有伤?”我问道。

  “嗯,还挺会打的,脸上一下都没打到,都在前胸上;我和吕梁说不是自己打的,他还不信。”李冠东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香槟,接着道:“如果不是吕晗天自己提出说要找你,吕梁恐怕就要把他送精神病院了”……

  一阵鼓掌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吕梁的讲话结束了。一直到他说完,我也没弄明白今天的晚宴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有钱人的娱乐之一吧。

  “你的名气倒是也够大的啊,吕晗天竟然指名要找你。”李冠东打趣道。

  “那是,姐是一般人吗?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像你似的,有生意也不给介绍!”,其实我比李冠东要小上四岁呢。

  “女孩子,还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比总一天天神啊鬼啊的!”李冠东竟然有点训斥的口气。这一项是他不为我介绍生意的唯一借口。

  “李总……”,那胖子挽着林涵涵晃了过来。

  “呦,吕二公子也在啊”,吕晗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解开衣服”我把吕晗天拉到了二楼的阳台上。

  “嗯?哦”,这小子倒是听话,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好厉害的冥魂啊,不晓得主灵会是什么样的呢”,看着这些伤口我不由的一惊,伤痕不长,只是细细小小的分布在前胸上,已经全都结痂了,像一条条小蚯蚓似的蜿蜒着。

  “你哥说你是和自己打架?”我边拨开衣服边问道,看来这伤口知识分布在前胸而已,两侧肋下并没有伤痕。

  吕晗天笑了笑算是回答。

  “伤痕全在胸前,你被侵入的那一魄是“力魄”,力魄受损,易找异物,看来你身上不止是有一“冥魂”作祟,还给你招来了不少“杂物”啊”。

  “什么是“冥魂”?”吕晗天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问道。

  “嗯,这么和你说吧,你不是被攻击的主要对象,之前我也和你说过了,你是被误伤的,而伤你的东西是什么我虽然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不过看伤口来说恐怕不是游魂那么简单,不过不敢是什么,想必在那天晚上,它已经消失了。可是你很倒霉啊,在那东西消散的一瞬间,它的体内分裂出了一个元灵,主灵虽灭,元灵尚存,它就不是真的灭亡。这“元灵”就是“冥魂”,我也不晓得以后会怎样,这就要看它主灵的道行是……”。

  “啊……,你们……”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位表小姐……

  “完了、完了……”我不免暗暗叫苦,这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啊,表妹啊,有事吗?”吕晗天倒是很镇定的边把扣子扣上边淡淡的问道。

  “二表哥,你们……,你,怎么……啊……”这位表小姐气急败坏的指着我,最后可能是不晓得说什么吧,一跺脚走掉了。

  “你们家这都是什么人啊,我就差顺着阳台旁的那条藤爬下去了。”我无奈的说道。

  “吕家,……,没办法”吕晗天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我没听懂的话。

  “啊……”吕晗天突然后退了一步。眼睛紧盯这走廊前方。摆出了要打价的架势。

  “不用那么紧张”,我拍了拍吕晗天已经紧张起来的胳膊说道。

  “我左未央在这,你竟然还敢出来,胆子也忒大了点儿吧”我冲着走廊的左墙上走出的那条黑影叱道。这家伙身上磷光闪闪的,泛着青光,本来是匍匐在地上的,等到从墙里彻底走出来之后,它便猛地站了起来,足有一人多高。原来是一条小蛇妖,难怪吕晗天身上的伤口是那个样子了,想必那冥魂的主灵应该也是一条长虫了,不然怎么会招出这种东西……

  “东有东方青龙将,南有火龙大将军,西有世尊护内身,北有真武黑煞神”,说着我向吕晗天胸前拍了一掌,先得保住这财神爷才行。

  那清粼粼的光闪的我眼都花了,那东西突的扑了过来……

  (四)游戏之殇 第六章 突发事故


  “定!”我甩出了一张定身符;可是那家伙看起来不是一般小妖,定神符打在他身上,正在噼里啪啦的作响,眼看这小蛇妖就要挣脱了,我不免有些着急。

  今天是来参加晚宴,穿着一件小旗袍,当然没办法带着工具箱,现在我手里除了几张符之外却是什么打鬼利器都不在,这蛇妖身上的定神符眼看就要失效了,我只有拉起吕晗天就往下走。

  “不能走,我哥要是看见了这一幕,一定会对外说我的精神有问题,到时候……”吕晗天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难怪每次这蛇妖来他都宁可受伤也不逃出去喊人了,原来吕氏兄弟还在演着这么一出戏啊……

  “那就只有这样了”,说着我一把抽出了吕晗天的裤腰带,也顾不得他窘迫的样子,因为电光火石之间,那枚定身符已经失效了,这蛇妖又进了一步……

  “头顶天灵,脚踏地灵,……,打天天开,打地地裂,打山山倒,打树树折,碰人人生,碰鬼鬼灭,一打狐,二打黄,三打白,四打长,五打屈死众魍魉,”我每念一句,便用皮带抽它一下,每抽一下,那青光闪闪的鳞片便会剥落一部分,打到这个时候,那蛇妖俨然已经准备逃走了,但我并不准备放过它。“打神归庙,打鬼归坟,狐黄两教,屈死冤魂,……,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蛇妖已经转过了身子,我把皮带脱手甩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声闷响。

  望着地上那堆冒着烟的鳞片,着实有些让人恶心,“好一个奸诈的蛇妖,你也太小瞧我了”,说着我往地上那堆鳞片上扔出了一张符,“叩请天君,斩妖除魔,南斗北佛,神妖具落”,刚刚落地,那堆鳞片便“噗”的一声消失了,空留下一股烧焦味留在空气里。

  “这蛇妖好奇怪,一定是你体内的冥魂想借着这蛇妖重生,才……”,我喃喃的说着。

  吕晗天正不无惋惜的看着那和蛇妖同归于尽的腰带,突的听我说话,便问道:“嗯,能说的明白,具体一点吗,我听不太懂”。

  “哦,你不用懂,你只要知道,短期之内你不用在和“自己”打架就足够了,我会尽快帮你把体内的冥魂祛除的……”,我并不想解释太多,刚才那场战斗已然让我觉得很累了。其实打人比挨打累多了。

  “我想知道”,吕晗天虽然只说了四个字,但却透露着无限的坚定。

  “那么,下去说吧,我饿了。”我对自己的顺从感到无奈。

  “你能吃得了这么多吗?”看着我弄了一大盘子的肉,吕晗天觉得有点惊奇。

  “你不知道刚才那一战有多消耗体力吗,再说我到现在只吃了几口西瓜,还没吃晚饭呢,救你一命,吃你家点儿肉,不用这小气吧”,吕晗天的那句话让我觉的有点郁闷。

  “我也饿了”,吕晗天说着也吃了起来。

  “那个蛇妖,竟然不用任何法术和毒液,只是以实体入侵,就证明这是一条正在经历衰退的妖,等衰退过后,它就有可能修道成仙”;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的熏肉,一直嚼的满嘴流油才接着说道:“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的任何妖魔都是不会攻击人类的;那么它的到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你的召唤”,我又咬了一口鹅肝肠,味道好极了。

  “我的召唤?”,吕晗天虽然也一直在吃,但是丝毫没有狼吞虎咽的感觉,这吃饭的样子让我又一次想到了王子……

  “不,应该说是你体内冥魂的召唤,他需要重生,你的身体不足以满足它,所以它在不断的召唤着适合的身体来接受它;但是只有你死了,它才能令寻宿主,所以虽然这个蛇妖死了,可是也许几天之后还会有别的什么妖再来找你,到时候你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有什么办法吗?”,听到这里,吕晗天愣了一下后问道。想必他也是怕的啊。

  “出海”我边说边用叉子和吕晗天抢夺最后一块烤鹿肉。

  “还出海?干什么”吕晗天成功的把那块肉送进了嘴里,满眼得意的看着我问。

  “钓鱼”我没好气的放下叉子答道。

  “真的啊”,吕晗天满脸疑问。

  “假的”,我很是不屑的回答道。“是去吧你的力魄换回来,把人家的元灵还给人家”我不得不接着解释道。

  “好,什么时间?”

  “我还不确定,回去算一下给你电话,哦,对了,把你电话给我,免得还要麻烦你哥。”说着我把电话递了过去。

  “晗天,左小姐”,吕梁从后厅走了出来。

  “吕先生”,我站了起来。

  “坐,坐,左小姐,我弟弟没什么事儿吧”吕梁低声问道,还拍了拍吕晗天的肩膀。

  “哥,坐下说”吕晗天往我旁边挪了挪,拍了拍椅子让吕梁坐下来。刚才谈起他哥还一肚子的防范,现在竟然又这么亲热。大宅门里事儿还真人捉摸不透啊。

  “刚才左小姐已经帮我看过了,说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问题。”吕晗天没有给我答话的机会,显然他是想把事情隐瞒过去。

  “还有,我想让左小姐今天晚上留下来,你看行吗?”

  吕晗天这句话一出口,我都愣住了。刚才他表妹在阳台看到的一幕,再加上我今天留宿吕家,那这日后的风言风语还有个完吗?我连忙想要否决这项决定,可是吕晗天却死死拽着我的旗袍不让我起来,我只连摇头说:“其实晗天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事情,我根本……”,话还没说完,吕梁突然就笑了起来。

  “晗天,晗天,哈哈,好,二弟啊,你自己的注意你自己定吧,我就不打扰了。”吕梁瞄了衣衫不整的吕晗天一眼,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我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二少爷”、“吕先生”、“吕晗天同志”哪个称呼不行啊,为什么我偏偏要叫他“晗天”啊?真是欲哭无泪。

  “未央妹妹”吕晗天满脸诡笑的端来了两杯红酒。

  “妹你奶奶个头,妹什么妹,我要果汁”,气得我想用这红酒淹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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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7:47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游戏之殇 第七章 夜宿吕家


  “诚叔,麻烦你去为左小姐准备一下房间”,吕晗天一脸疲惫的说道。宴会结束后,作为主人之一的他自然也要在门口意思一下。结果这连拥抱带握手的宴会告别方式竟然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此时此刻已经接近午夜时分了。

  “不用麻烦了,既然是你一定要我留下来,那我就住在你的房间好了。”我打着哈欠说道。

  “嗯?!那,那诚叔你就在我房间加一床被吧”,吕晗天被我的提议刺激的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他奶奶的,这么个败家子儿住的房间竟然有一百多平,有没有天理了!”一进吕晗天的房间,我差一点就被吓到了。这哪里是一间卧室阿!好歹刚才那间屋子一看就是书房,可是这间屋子却是怎么看都不像卧室阿……

  一进门,一个超大的沙发,沙发上堆满着各种颜色的大垫子,如果不想坐下来的时候坐在垫子上,就只有拨开它们才行。前面是一个极小的茶几,上面只放着一个键盘,也只能放下一个键盘,看那键盘的质感和颜色,俨然就是Optimus103,看着那张键盘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罗技G15特别垃圾。茶几前面倒是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墙了,所以显得有点空旷,但是再看这面墙,却觉得它和其他几面墙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其他几面墙上全部都是几何图形的喷绘,而这一面墙上却是雪白雪白的,甚至有些刺眼,墙的下方还摆着两个大音箱和一个玻璃柜,柜子里面是纠缠不清的电线盒和粗细相间的各色电线;沙发上方的墙上有一个小小的投影仪,原来这面墙是被吕晗天既当作电脑显示器又当作电视来用的。

  沙发旁边两三米远的地方是一个玻璃的拉门,走过这个玻璃拉门,我以为就是吕晗天的床了呢,所以在拉门的时候,我就两脚一甩,把差一点让我脚抽筋的九厘米高的鞋脱了。可是跟着吕晗天进了那个拉门我才发现——我简直就是一村姑阿……

  这一部分和外面的现代化迥然不同,倒有些像是书房,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架子上是各种的瓶瓶罐罐,还有上了锈的破铜烂铁,不过我个人认为那些看上去应该都是古董才对。这部分并不大,但却好像是一间博物馆似的肃穆……

  “你怎么把鞋脱了?”,赤脚站在一堆古董中间的我已经觉得很尴尬了,被他这么一问,霎时就觉得脸上“轰”的一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热”,我憋了半天,只吐了一个字。

  这个小型收藏馆和里面用一扇大的屏风格开了,其实这屏风也只是装饰作用而已,后面仍旧是一扇玻璃拉门。

  第三部分是卧室,卧室倒是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特别、特别、特别大的床,和一个特别、特别大的床头柜。

  最后一部分左边是更衣室,右边是洗手间。

  一个房间而已,几乎赶上我书店的百分之七十大了,这样的装修风格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李冠东家的装修是那种很舒适的豪华装修风格,王子的公寓虽然不大却是极端的简洁现代化的装修风格……,这个吕晗天还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呢!

  “你在干嘛?”,吕晗天对我的行为感到好奇。也难怪,我连拖鞋都没来得及套上,就开始围着床转圈儿,还把更衣室的玻璃打开又关上,关上又打开的……

  “我……”

  “咚咚咚——”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二少爷好!”,敲门的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好像也刚来没多久,见开门的是吕晗天,便有点窘迫的轻轻问了一声好。而后才对我说:“左小姐,您要的是这个嘛?”

  “嗯,谢谢你啊!”,是我的工具箱。我实在是懒得跑到停车场去把它拿回来,就和诚叔说了一声,没想到吕家佣人的效率这么高,竟然这么快就找到我的车并且拿回来了。不过也难怪,在好车一堆堆的停车场里,宝马X5这种车反而显得很好找了,一想到这个,我多多少少又有点心理不平衡了……

  “你怎么带这么大个化妆箱啊?”,吕晗天拍了拍我的工具箱眯着眼睛问道。

  “哎——!”我只有叹口气摇摇头,把箱子打开,继续开始围着床转圈儿。

  吕晗天呆看了一会儿箱子里的东西,拿出一个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黑狗血”我瞄了一眼道。

  “这个呢?”

  “花腰公鸡血”

  “这个呢?”

  “墨盒”

  “这个呢?”

  “御灵萤石”

  “这个呢?”

  ……

  “这个呢?”

  ……

  “这个呢”

  “一边儿呆着去”,我实在没半法忍受吕晗天没完没了地问题了,狠狠的叱道。

  “你平时睡哪?”我又觉得刚才的语气略为硬了些,所以尽量柔和一点问道。

  “床”,可是吕晗天似乎并不领情,只是突出了一个字,就靠在床上翻起了杂志。

  “废话”,我的柔和瞬间灰飞烟灭了,“床的哪个部位?这么大床你都睡得到吗,你以为你是夸父啊?”。

  “嗯,左边错一些吧。”吕晗天在一次眯起了他那双桃花眼。

  “好,把我刚才给你的符贴在左侧的玻璃门上,然后在那儿躺着先别动。”

  “辟邪符,一张六十元”,我边往窗户上贴边说道。

  “宁神符,一张一百元”,我又塞进吕晗天的枕头里一张。

  “惊虎符,一张三百元”,“聚魂符,一张三百七十元”,……

  “一共是九章辟邪符,一张宁神符,一张聚魂符,两张惊虎符……,暂且入帐,日后一起算”,我刚说完,吕晗天就大笑了起来……

  “躺好别动!”我试图在吕晗天体内的冥魂再次召来妖物之前,把吕晗天的力魄召回来。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荒郊野外,坟墓山林……”,瓷碟里的火绿莹莹的,符纸上吕晗天的血仍旧没化开……

  “怎么了?”,听到我叹气,吕晗天睁开眼睛问道。

  “躺好!”,我准备再试一次。

  “三魂七破入魂窍,城隍土地送魂来……”,我还没等念完,只听外面一声惊雷,瓷碟中的火唰的一下灭了。

  “啊……”,我正在施法的那只手上莫名的多了一个牙印……

  (四)游戏之殇 第八章 EVP鬼诉


  吕晗天拿着我的手看了半天,只是蹙着眉不说话,一双桃花眼水蒙蒙的,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你们家三年内有人去世吗?”,如果再不转移话题,我怕我会在这样的关注下娇气的哭起来。

  其实每次李冠东老气横秋的劝我放弃这一行的时候,我都特别感动。试问,哪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愿意每天跟神神鬼鬼的东西打交道?哪个女人不愿意看恐怖片的时候躲在男人怀里以求的安全感?可是偏偏左氏家规,左氏女子承起衣钵,名其姓氏,传其宗法……

  “我姑妈两年前去世的,怎么了?”,吕晗天从冰箱里拿了个冰袋敷在我的手上后迟疑的答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等一下我再告诉你;你和你姑妈的关系怎么样?”,我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说道,这冰袋让我觉得有些凉。

  吕晗天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回答。这样的大家族总是会牵扯到很多东西,正所谓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个家?所以我只是等待着,并没有想要去催促他。

  “其实,我不是我妈生的”,吕晗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吓了我一跳。

  “嗯?噢……”

  “不过我妈对我很好”吕晗天说着笑了笑,接着道:“我的亲生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就被我爸抱了回来,其实我和吕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过为了吕家的声誉,这件事情并没有对外宣布。”吕晗天又顿了顿,而后扭过头去道:“虽然父母并没有亏待我,只是吕梁似乎并不愿意与我平分吕家。”吕晗天无奈的笑了笑接着道:“其实我是无所谓的,不过我姑妈和我生母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关系很好,我父亲也是因为这样才认识我母亲的;所以我姑妈就一心想让我得到与吕梁同样的继承权……。”,我并没有让吕晗天把话说完,我对于这种大宅门儿里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更不想因此同情吕晗天……

  “就是说,你和你姑妈的关系还不错喽?”,吕晗天愣了一下,嘿嘿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我不仅仅是打断了吕晗天的话,也打断了他的回忆。

  ……

  “不好意思诚叔,这么晚还要麻烦你!”吕晗天客气的接过诚叔送来的东西。

  一阵风吹过,玻璃门上了符纸被吹得哗哗作响。

  “你要这些老掉牙的录音器材干什么?”,吕晗天看着地上那一堆录音器材傻呆呆的问道,见我没有搭理他,又接着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捉鬼都是摆八卦阵走七星步的做法事呢,怎么还要用这些阿”。

  “二少爷,你林正英的电影看多了吧”。

  “这叫做问鬼音,也叫鬼诉。”,吕晗天的一双桃花眼又眯了起来。

  “就是EVP吗?,我听说过的阿”

  “不错啊,这都知道。诺,把麦克风接上”,看来这小子对于这些东西到野蛮感兴趣的阿,不像王子,那个时候就知道跟我争辩,真是死心眼儿……

  “还有计数器,你们家还真厉害啊,这么老的计数器都找得到”,吕晗天打着哈欠接过计数器。

  “把窗户关上,来,马上就可以睡觉了,你倒是快点儿啊”我一把拉起已经倒在床上的吕晗天。

  “照着这张纸念”,我把需要说的话全部写在了纸上递给吕晗天,然后一骨碌钻进被窝。

  “说完之后,不用管它,让她一直录着就行了。挖你的枕头好软啊”。

  ……

  “起床了,吕二少爷”,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嗯……,哎,你怎么穿我的衣服啊”,吕晗天再一次眯着他那水汪汪的桃花眼看着我,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

  “嗯,不好意思,我的衣服睡觉不舒服,所以我就换下来了,洗干净之后我再还给你,来听听看你姑妈有没有什么提示吧。

  “好,我叫诚叔把早饭送进房里”

  ……

  “什么生音?滴水声?好像还有别的,是什么?”

  “滴水声是昨天的冰袋化了,另一个是——你的鼾声”我撕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

  吕晗天嘿嘿笑了几声,突然顿住了。我也一样,嘴里的面包也忘了嚼……

  “快进”

  “在快点”,我把耳机递给吕晗天,“用这个”

  吕晗天一脸的凝重,我更是连气都不敢喘,生怕他听不清。

  这EVP的鬼音,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才能听得到,所以即便我有心帮忙确实也无能为力。

  “听清了吗?”,看到吕晗天把耳机摘了下来,我急忙问道。

  “狐,冥,海,天,找”,好像就是这几个字。

  “呀,你的手”,吕晗天看到我的手,惊呼了一声。

  我手上那个牙印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在虎口处特别明显,形成点点血丝。

  “你吃你的”,我甩了甩手,有点麻痹感。

  被灵物伤后,伤口无痕,三个时辰即可自愈;妖物所噬,留痕麻痹,七十二个时辰不予处理便会侵入心魄,继而伤至主魂;我手上这种伤口俨然正是后者,冥魂还能攻击人,看来这妖物生前必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大地即判,五雷处分,三元攸裂,八卦成形,……,轩辕帝道,蚩尤避兵,速消元愈,顷刻通灵……”,我染了一枚轩辕神符,覆在手上。

  “好了,今天下午我来找你,三点左右你安排一下,我们出海……”,吕晗天的注意力依然停留在我手上那一道冒着青烟的符纸上,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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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0-8 22:28: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四)游戏之殇 第九章 宝宝号


  “未央姐,你好厉害哦,昨天才去参加晚宴,今天人家就用私人游艇载你出海兜风……”,小灵手忙着往新书上贴磁条,嘴也没闲着。

  “胡说什么呢,我是有生意要做。把防晒喷雾给我,对,那个橙色的。”我正在准备出海要用的东西。

  “哪有做生意还要带泳衣的阿,而且还要带这种分体泳衣,骗人啦你”,小灵抿着嘴笑了起来。

  其实我必须要承认,我的动机绝对不单纯,如果要找寻吕晗天力魄的踪迹,只要晚上去海边泼点海水就可以了,只是我实在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所以才约在三点这个时间,刚好可以晒晒太阳、吃吃饭……,在吕家的游艇上爽一爽……

  “未央姐,未央姐!”,小灵打断了我美好的想象,她正指着停在门外的一辆宝蓝色跑车。

  宝蓝的颜色在这个时间段的太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熠熠的闪着光芒。何况那辆跑车一看上去就很值钱的样子,车子停下来,我才看清是——SpykerC12LaTurbie;这可是“世爵”跑车的经典型号阿。几乎我书店里的一大部分顾客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羡慕或者嫉妒的眼光。我的店员中甚至已经有两个人去给那个刚下车的男人开门了。

  其实不用看脸,我都知道来的这个人是——吕晗天。这个门一脸春风的走进我的店里,店里所有人的目光便都从车的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每个人都想知道,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吕晗天的长相并没有电影明星那么耀眼,也没有王子那么精致。但有棱有角的脸庞加上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显得魅力独特,再加上这哥们一身运动装,两条小腿露在外面,结结实实的肌肉块儿更是为他添色不少……

  “你这里还蛮好找呢?”,吕晗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直直地走过来说到。可是我特别后悔明明看见时间快到了,为什么不换一件衣服。我正穿着“未央”的工作服,套着一双平底鞋拖;这让本来就不足一米六的我只到吕晗天肩膀的高度……

  “平姐,麻烦你带这位先生到二楼办公室等我”,我招呼古典文学区的导购员。

  “上楼等我”,我淡淡的对吕晗天答道。这家伙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招风,竟然不晓的从哪里变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弟给我道:“送给你,我上楼等你”。

  我坚持等到所有顾客的关注都撤去的时候,才拿了杯可乐上了楼。

  “喝”,我把可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我来接你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吕晗天又恢复了昨天的样子,刚才的风流倜傥瞬间变成了淡淡的浅笑。

  “你用得着这么招风吗?就算是为了给你哥哥看,就算是为了证明你是个败家子儿,也不犯不着利用我啊!”,我没有兴趣继续装下去。

  吕晗天被我说的愣住了,良久才低下头道:“难怪王子总说你不一样,原来你真的很不一样,不好意思……”,听了吕晗天的话,我已经没有兴趣继续追究下去了;因为王子向他的朋友夸耀过我,这件事儿在这一刻变得非常重要了,比其他任何事情还重要……

  ……

  “妈呀……”,当我登上这艘游艇的时候,我再一次被吕家的财大气粗所震住了……

  虽然也常常和朋友们出海去玩,不过都是一大帮人,这么精致豪华的小游艇我还是第一次乘坐……

  YAMAHA的小型游艇,不过十米长,却是内有乾坤,中间的驾驶舱我并没有兴趣参观,也不是太懂,但超棒的游泳平台实在是让我爱得不得了。客厅和厨房里几乎一尘不染,玻璃上没有挂通常用的百叶窗,而是选用了柔和的淡蓝色窗帘,隐隐约约能看到窗外的波浪,海天一色的美景瞬间变得朦胧而神秘。

  “这是桃木的?”,我看着客厅的地板问道。

  “嗯,果然是专家阿,一眼就看出来了”,吕晗天笑着点头道。

  “不是看的,是感觉”,我瞟了吕晗天一眼道。

  我不得不夸一夸这地板,桃木的地板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刷了一层清油,桃木的纹理丝毫没有被盖住,一种陆地上植物的自然美在海上出现竟是别有一种味道。

  “只有我的“宝宝”号才有这种地板,这艘游艇是我自己买的,没花吕家的一分钱”,吕晗天说话的时候,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种骄傲的神态,这样的骄傲让我突然觉得他特别可爱。

  “宝宝?好名字”,我浅浅的笑道,心里有点偷笑,一个大男人怎么给游艇起这么个名字?

  ……

  “给我拿杯西瓜汁”,我懒洋洋的躺在平台上对正在吹海风的吕晗天叫道。

  “少奶奶,你是来度假的阿”,吕晗天递过西瓜汁无奈的道。

  “大白天的,你指望鬼会出来找你吗?还不如盼着天使更可能一点呢”我伸了个懒腰道。

  吕晗天并没有回嘴,因为他已经躺了过来。我们就这样晒太阳直到晚饭时间……

  “干嘛换衣服啊”,吕晗天从上至下审视着刚换了套休闲服的我,脸上有点不满的道。

  “让你看了几个钟头了,你还指望我一晚上都穿着泳衣到处跑吗?太阳都落山了”,我眯着眼睛答道,其实心里一直在偷笑。

  “好,我们去看日落”

  原来在游艇上看日落真的很不一样——澄红的太阳一点一点地变成了紫红色,慢慢的收回了韵圈儿,消逝了光芒,地平线下是波涛翻滚的海浪,在地平线上是宁静的余晖;靛蓝的海浪驰骋在地平线上,夕阳的徐晖隐没在地平线下。这样的美让我恨不得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你会开游艇吗?”,我拉着吕晗天走下了楼梯。

  “当然”,吕晗天欧也不回的答道。

  “今天晚上你来驾驶游艇。通知游艇内的所有人,不管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吕晗天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向驾驶仓走去了。

  “改到电子航行,来平台找我”,我丢下这句话便拎着工具箱跑上了楼梯。

  我把满平台都贴上了符纸,每个舱门也都贴上了辟邪符。似乎船上的工作人员也都知道今天是为了什么出海,所以没有一个人出来,过了十点之后,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满耳的波浪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未央……”,吕晗天盯着地上的符纸轻轻的叫道。

  “站……”我还没等说完,天上突地一声霹雷打断了我……

  (四)游戏之殇 第十章 蛟龙


  一道霹雷破天而出,仿若把整个天空劈裂了一样。本来还星朗气清的夜晚,就这样一瞬间便变了模样。漫天的繁星如惊了的马群一样,被这道霹雷赶到了天边,霎时便是一团墨黑。

  “嘶——”

  “嘶——嘶——”

  这种声音萦绕着耳膜,挥之不去……

  “哎——,定!”,如果再晚三十秒,吕晗天只怕便要跳下船去了。

  吕晗天呆呆的被我定在那里,但那双总是水茵茵雾蒙蒙的眼睛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只差一步,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如果吕晗天早一步站在这符圈之中,我便无需咬破中指了……

  “南无佛,南无法,麽轲萨——”,这东西的力量之大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刚过子时便敢现身,还真真是不敢让人轻视。

  无论是仙还是妖,一旦主灵消散,其法力便已经消失了百分之九十,而这百分之十的法力也仅仅够其元灵,也就是“冥魂”维持其“气”,再待时机而重生。可是吕晗天身上的冥魂不仅能维持“气”,竟然还能封住吕晗天的“力魄”,而此时此刻竟然能控制住吕晗天的“人魂”!这着实是让我吃了一惊……

  “未央……”,解开吕晗天的定身咒,我方欲拉他进到符圈里,结果吕晗天却突然看着前面怔住了。

  其实即便他不叫我,我也感觉得到……

  空气中的海腥味莫名的浓郁了起来,身后的海风仿若钢针一般,吹在身上是彻骨的疼痛。

  转过头,我也不由的退了一步。是的,我并没有猜错,这是一条超级无敌的巨大长虫——蟒——水蟒。

  蟒欲修炼成仙要较其他动物容易一些,但也并不是所有的蟒都能走上修仙这条路。据我所知可以修仙的蟒仅有三种——黄金蟒、球蟒、水蟒。而水蟒是这些蟒中最特别的一种;水蟒不是卵生,而是直接从母腹中产下来。

  水蟒在远古时期还有一个名字——蛟,也有人称其为“蛟龙”。

  此时此刻,我们面前这令海风如芒刺的异灵正是一只蛟。高约三十余米左右,头上隆起的蟒角,猛一看上去真如传说中的龙一般。

  主灵既灭,元灵无为。这条蛟并非一个实体,也正是因为没有实体,看上去才真是让人恐惧到了极点……

  这蛟立于海面之上,这个时候的海上听不到一点波涛声,只有腥臭的海风从面前吹过,诺大的海面如镜面一般无波无澜。红信“嘶嘶”的从嘴里伸出来又吞回去,三十余米高的蛟,它的头就仿若一个超大的酿酒桶一般,嘴里的红信子也有半米多长,每一次伸出来都仿佛将空气切割开一般可怕。整个世界虽然一如墨一般黑,但这蛟龙身上的鳞片却好似比墨还要黑,黑到了极点的颜色竟然是闪着熠熠光亮的,看的时间长了竟然还有些刺眼……

  这蛟龙每向前移动一分,我便不由的后退一步。

  龙,自古便是祥瑞之兽,与凤凰二禽同属天兽一族。这蛟虽然是个“赝品”,无法位列天兽之位,但在修仙的兽界却也是不可亵渎的神兽,面对这样一只神兽,可能还是已经成仙了的,是以我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在这蛟龙吐信的时间,我已经退了足足四步。

  站在吕晗天身前,我抓起吕晗天的手腕,轻触其脉,虽然仍是丢了一魄的啄脉,但却三魂未散。看来方才这“冥魂”只是趁吕晗天不意之时侵入“人魂”,而今吕晗天全神警惕之下,这“冥魂”再无乘虚而入之机。

  想必眼前这只蛟龙恐怕是成仙之后坏了规矩才遭了灭顶之灾,偏偏其心不死,正赶上吕晗天那几个满脑袋太平盛世、日光之下无心事的纨绔子弟和几个满心思傍大款的美貌女郎玩什么“碟仙”,结果这“仙”倒是没招来,反到弄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我把一枚“敕宗护身符”塞进吕晗天的手里。吕晗天接过符的时候,紧紧的捏了捏我的手;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着安慰我。

  “他奶奶的,出来之前怎么就没给奶奶打个电话问问呢,和仙打交道很容易纠缠不清的”,我不禁有点埋怨自己。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我虽然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可万一失手了的话,吕晗天的力魄恐怕就只能永留阴冥了。

  “嘶——”,这蛟龙终于开始行动了。

  虽然没有实体,无法借实物攻击我们,但毕竟是一只成仙的蛟龙,何况吕晗天尚有一魄还在它的手里呢……

  “啊,啊,我、未、未央……”,吕晗天突的捂着头跪了下去,他手中的“护身符”虽然可以保护他不受异灵的伤害,却没有办法使他避免自己的伤害。那蛟龙竟然控制吕晗天的“力魄”来袭击吕晗天自己……

  “你他奶奶的,太过分了!”,这蛟龙如此阴险,让我极为恼火。

  我左氏一门,专平阴阳之错乱,而今这区区一直蛟龙的“冥魂”竟然敢这样无视我的存在……

  “一天旗,二地旗,三才旗,四门旗,五行旗,六合旗,七星旗,八卦旗,九宫十面天干旗,十二地支旗,……,”我每念一句便扔出一道符,每扔一道符,那蛟龙的“冥魂”便闪出一片磷光,每闪出一片磷光,天上便是一声惊雷。

  一共十四道符,在我打出这些符的时候,吕晗天的脸上已经被他自己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衣服也由于在船板上打滚而划破了好几处,在最后一枚符纸扔完的一刻,吕晗天突的从地上弹了起来,继而直直的摔倒了海里……

  眼睁睁的看着吕晗天掉进海里,我却挪不开一步,此时那蛟龙身上的鳞片已经被我打落了好几处,但似乎对它并没有太大的影响。那巨大的蛟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与我不过一米多远的距离,死寂的气息弥漫这整个海面,我似乎都能感受得到那扑面而来的腥臭之气。

  “盘古混沌起,女娲誓补天,红君主传道,原始与通天……今左氏弟子未央,欲请君上莅临收妖,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既然人之力不能降妖,恐怕只能再求天力了……

  船上所有的符咒一瞬间全都燃起灰飞了,这时的天上真真是被一道霹雷分开了……

  (四)游戏之殇 第十一章 神殇


  此时此地的情景当真是一辈子都难见到一次的奇景,被霹雷分开的天空恍若被切纸机切开的一样,直直的一条线,这线初时只有一根手指那么粗,继而越来越长越来越粗,想必那线的另一头就是所谓的天际吧。

  无限的光芒从那天空的裂痕中蹦出,似乎当年的那九枚太阳并没有被后羿射死,而是全部聚集到了这里,只等着天空劈裂,便一跃而出……

  “嘶——”,这蛟龙在天裂的一瞬间顿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便放弃了我,而是低头寻觅落海的吕晗天。想必它是想在这仅有的时间里,找回自己侵入吕晗天身上的冥魂。殊不知,妖与天争,其灵必灭。

  只是万万犯不着搭上吕晗天的一条命啊!

  那蛟龙摆尾於海中寻找着,时不时的还要躲开越来宽越来越刺眼的光芒。而我此时却是无能为力,因为随着光的扩散,我的眼前已然是一片白茫茫,……

  在我被天裂的光芒完全笼罩之前的一瞬间,隐然看到海水中击起一团水花,水花之中还闪着点点磷光,只是此时的那些磷光看来早已没了先前的惊心,在漫天光芒之下,那磷光就如星星之火一般无谓。

  我知道,吕晗天还活着,那水花与磷光便是我方才塞进他手中的“勒宗护身符”在遇到异灵袭击时防护造成的冲击。

  这道“勒宗护身符”要比其他的符咒难请得多,不单单是日子上的限制,地点和数量一样有着限制。只有闰年五月才可以请这张符,每次闰五月初五,子夜时分,我和奶奶便要上山,在人们踏青之前设坛请符;而请符者之前必须斋戒三天方可,这整整三天都喝粥的日子是一点都不好过的;而且每次最多只能请七张。最主要的是,这写符的纸必须是为新坟上坟时烧剩下的,所以我还必须一有时间就到坟场去捡纸,还经常性的被当作神经病。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我轻易不会用这张符,价钱自然也很高,不过其灵验程度更高!

  在我看到水花的一瞬间仿佛还听到了风吹过的声音,继而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虽然我此时看不见但却听得见感受的到,风声越来越大,海水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到一点波澜声,也有可能是风声太大掩盖了海水的声音。耳边只是“呼呼”吹过的风声,可是突的却停住了,这样的安静让我甚至能听到我的心跳声……

  “嘶——”,是那蛟龙,但也只有这一声,接着便又重归寂静了。

  “叮——”很细很细的一个声音,辩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接着便是一股异常浓烈的腥臭味儿,还带着一阵风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仿佛就从我眼前划过一般……

  ……

  “未央,左未央——”,吕晗天的喊声唤醒了我。光芒散尽,天上又是繁星闪闪,海上重又回复了暗蓝的颜色,如果不是吕晗天还在水里,船板上一片狼藉,身上还泛着丝丝的腥臭儿,我甚至都不会相信这事儿曾经发生过。

  “来,手——”,我费尽全力把吕晗天拉了上来。

  “你太厉害了,未央,那么大一只妖怪你几下子就打倒了”,吕晗天的话让我有点莫名其妙。

  “你说……”

  “你那刷刷几张符打过去,那么大个东西就没了,厉害,厉害”,吕晗天一边脱下衣服拧水一边兴奋的说道。

  “哦——,那当然”,既然天意如此,我又何必逆天而行,就按着他的记忆来吧。

  “不过,这个符……”,吕晗天从腰间拿出已经被泡成浆的符纸。

  “这符可是厉害啊,要不是它,你早被那妖怪弄死了,十年才能请一张,你怎么给我弄坏了啊,你知道这有多值钱吗?”,我拿着那张符一脸的哭丧,既然一切重归平静了,那我当然就要顺便赚点钱了。

  “啊,不好意思啊,我赔,我赔,一万块够吗?”,奶奶的,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我本来只想要五千来着。

  “看”,天边再一次渗出一丝光亮,不顾这次的光有一点红,是日出。

  坐在一片狼藉的船板上看日出,旁边还有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这感觉……

  ……

  “左小姐,谢谢你,我弟弟现在已经不再弄的一身伤了”,吕梁坐在沙发上说道。

  “这是我的工作,您客气了。吕先生喝水”,我递了一杯水给吕梁。

  不晓得是不是有钱人都爱显一显,这吕梁来我的书店比他弟弟还邪乎,不只是名牌轿车,竟然还带了两个保镖,一身的肌肉块,穿在西服里别扭死了,还带着墨镜,跟拍电影似的……

  大宅门里的人还真是不一样,这吕梁看着他弟弟不再和自己打架了,急忙带着大礼来感谢我,那副样子似乎是我挽救了吕家似的……

  李冠东的生意在那小明星的“帮助”下,大获全胜。可李奶奶不知怎么知道我和李冠东一起去参加的那晚宴,一门心思的认为是我给李冠东的生意帮了大忙,非要请我去他们家住几天。我倒是乐得公主似的住在豪宅里,只是苦了李冠东每天必须按时回家陪我吃饭,哄他奶奶开心,结果他奶奶看李冠东因为我而早回家推了应酬,简直把我当孙媳妇看了……

  当然了,这次的工作我收入颇丰,吕氏兄弟给了我双份的薪水。吕晗天还时不时的来书店看我,每次都未曾空手,我的首饰盒又该换个大的了。

  让我觉得惊讶的地方在于,吕晗天每次来也都会在宗教区看上好一阵子的书,还时不时的要捧上几本回去。而且由于他的存在,我书店的女性杂志业绩大大飙升,问王教授什么时候会来的女孩子时不时也会顺便问问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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