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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鲜为人知的小县城,早在五八年自然灾害最严重的时候,县城的人全部死掉。象这样的事在那个年代,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从地图上消失了。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在这处无人区的周边,却开始流传起一个恐怖故事。时至今日,那个故事也早被人们淡忘了。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张,一个新兴的开发区将要在这个地方破土动工。<br/><br/> 开工的第一天,象老天爷故意发难,先是下了一场大暴雨,挖土机在雨后陷进了泥里;后是建筑工地的挖土机全部坏掉,又有工人手臂被斩断。随后的一周内,更是工伤事故接连发生。起重机侧翻,翻斗车刹车失灵。工人间开始流传破了当地风水的说法。工程进度受到严重的影响。<br/><br/> 我是这项工程的实习生,跟着工程项目进驻在建筑队里。开发商制定的工期紧,工人宿舍都是用板子拼成的板楼。实用舒服的砖房只有一间,由工程队的老马住。砖房建在工地的入口处,离宿舍区还有一段距离。老马是建筑队中年纪最大的,只负责夜间看守工地上的那些重要物资。尽管老马住的那个砖房很小,但仍能放下两张单人床,一张三屉桌。<br/><br/> 为了舒服,我决定跟老马同住砖房。老马每晚寻视两次。可是有一晚他在寻视时,说是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第二天就病倒了,高烧三天后死于急性肺炎。老马死前,面目狰狞,听说眼珠都爆了出来。<br/><br/> 第一次亲身经历生死的变幻无常,又见到了可怕的场面,还真被吓住了。晚上一个人住,常常是开着灯睡觉,但仍夜不成寐。工程队里还有一位老太婆,专门给工人做饭。在老马死后不久,老太婆喊着说锅里有人下毒,幸亏被她发现了。那老太婆还在工地附近贴了一些黄纸,我住的地方也有一张。我是无神论者,岂能贴这些东西!随手扯了下来。<br/><br/> 关于当地恐怖故事的一个版本,最终也传到了我耳里。闹饥荒那年,小县城里总共还剩五十多口人。为防止人间悲剧,相食相残,危望最高的人决定集体服毒。负责投毒的妇人有一个三岁大的男娃。她没有在她和孩子的碗里放毒。全镇人除了这二人,全部死掉。妇人用一口大锅烧上水,叮嘱男孩把锅里的肉煮好后晾干,慢慢食用。便趁孩子熟睡时,用刀割下腿上和身上的肉放入锅中。妇人则投井自尽。那男孩是否吃掉了锅中的肉,不知下文。但这个故事使人不寒而栗,搞得建筑队更是人心慌慌。这种日子还真是过不下去了,我开始打算离开工地。<br/><br/> 还没等我离开工程队,就又发生了一件更为诡异的事。那晚突然停电,往常灯火通明的大工地仿佛瞬间从眼前消失了。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去找电筒,可是竟然摸到一根粘乎乎,滑溜溜的东西。等找到电筒照过去,竟是一根长长的白骨,阴惨惨,臭烘烘的。它居然呆在抽屉里。天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br/><br/> 我大喊着从屋里窜了出去。月黑风高,慌乱中电筒也被我扔掉了。没有一丝光线,若大的工地一片死寂。我发疯得大叫,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完全听不到自己在狂喊些什么。失去方向感的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印象中工人宿舍方向跑。跑了多久我搞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摔倒了,怎么也爬不起来。<br/><br/> 醒来时,我看到了一群陌生人围着我。我被放进了一口大锅里,他们个个瘦得皮包骨头,狠狠地盯着我看,好象我是一只肥羊。他们没人说话,嘴巴都在蠕动,一副饥渴的样子。当他们把脸凑过来时,我拼尽全身力气,大喊:“作为人类,当年你们之间没有互相残食,现在为何要吃掉我呢!”一双大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一阵剧痛,没了知觉。<br/><br/>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手臂上挂着吊瓶,我朝向窗户,外面阳光明媚,原来我还活着。从医院那里得知,我掉进工地的大坑三天三夜后才被发现的。送进医院时,我手里攥着一只手电筒,人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拿掉。<br/><br/> 对于那个似梦非梦的经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我是无神论者!只当它是一场噩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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