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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冷寂的空气，幽暗的气氛，我快了。我觉得。身体就好象一片秋天的落叶，飘飘荡荡的…随着风，慢慢的，慢慢的接近腐朽的土地。我想抬起头去看看最后的太阳，但我扭不动脖子，微眯的眼中透进一似血红…
夕阳，血红色。为这诡异的森林增加了一抹更加可怕的色彩。快死了吧，我想着，思绪却是如此的淡漠，如此平静。我甚至不敢想象这种平静，属于灵魂的平静随和吗？也许，自第一只猴子站起来开始使用工具的时候，人类便已远离自然，不可以再回归自然了吧？
静静的…在树林中。
我
等待…
死亡。
我感觉着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我的身边飘荡着的无数的白色影子，空中的，地上的，我心里的。我模糊的眼异常清晰的看清了它。是的，它，一只白色的狐狸，那种银白亮闪的颜色。我追着它好多天，是的。好多天了，是为它那美丽的皮毛抑或者是其他？它那眼神，是在嘲弄着我吗？罢了，罢了…
它天生是森林里的精灵，而我只是一个闯入者呵。所以它胜利了…
二
那家伙追了我三天三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追我，但我可以感觉到他不怀好意。他手里拿着猎枪，那是一种所有动物都恐惧的武器。人类的武器，听说那种武器可以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发动攻击，比我们的牙齿和爪子更加的厉害，就连老虎都逃不过它的攻击。幸运的是，他没有用那种武器攻击我，我不知道原因。现在他摔倒了，就在那山崖下面，我可以看到他，他已经没有力量再抓我了。可我却不愿意逃走。或者我应该在这个时候咬断他的喉咙？我迷茫了…
森林的树妖爷爷曾经说过人类是我们的敌人，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就快死了，我所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就快死去了。就好象很久很久以前我见到的困在陷阱里的同胞一样，只能苦苦的挣扎着，然后死去。
他在看着我，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我甚至感觉到那种眼神并不是从他的眼睛里浮现的，而是从他的心里。是的，心里。我可以感觉到他眼神的悠远朦胧，那并不是追着我时的穷凶极恶，那种情感，那表现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是眼泪吗？还是树爷爷口中的温柔？
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我会有抑制不住的思绪…
也许，等等…
树妖爷爷不是说过吗？人与妖之间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那怕是千年修行的白娘子，何况我只有五百来年的修为呢…
我…我在想些什么？…
我，应该救他吗？…
三
它还在看着我，那只狐狸。我的视线更加的模糊了，连看它也只是一团白色的模糊影子。我真的快死了。哈哈，可我还得做些什么的。我不能就这样的死去。可是我应该做些什么呢？不能，什么都不能，我甚至不能写下一封遗书。算了吧，算了…
人们都说死亡前的瞬间里，脑子里会映射出一生中所有值得回忆的事情，最爱的人。我，会看见些什么呢？在那个瞬间里？
一只狐狸，那只狐狸？可笑，我怎么会看见它？
我还能看见些什么呢？我看见…看见…
一个女子，一个白衣女子，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一个从未见过的熟悉女子。奇怪，为什么我的脑中尽是幻象？难道，或者，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是我一直未能寻到的另一半圆吗？
模糊中，我睡下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医院里。在各种药物和人们散发出的臭味中。在我的床边静静的趴着一个人。一个女人。她叫灵儿，一个美丽的女孩儿。她睡得很沉，很深。我看着周围有序的一切，她应该已经守在我身边很久了。看着她熟睡的脸，我轻声的叹息。然后慢慢的坐起来，轻轻的走下床去拉开窗帘。让阳光可以照耀这个病房，散一些腐朽陈旧的味道。然后在阳光下，窗台旁点了一支烟，静静的欣赏着窗外这个城市的繁华和腐朽。或者是成熟？是的，它正慢慢的发展成为一个成熟的城市。为此，不惜破坏宁静和谐的自然。
我笑笑，然后开始鄙视起自己来。是阿，我怨天尤人的控述着，宣泄着。可是我就真的喜欢着自然，热爱着自然么？还不是一般的卑鄙和狂妄，一般的疯狂破坏着它。为了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常常带上猎枪四处寻猎呢？为了保护自然？还是为了维护生态的平衡？可笑阿，可笑。于是我笑了起来。
回过头，她已经被我的笑声惊醒了。但她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用一种让人心碎的眼神凝视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说话，于是我说：“伟大的母亲注定被不孝的孩子毁灭，不是吗？”
她没有答话，没有动作，只是那样看着我。我不指望她会明白我的意思，但我也同样的不希望她拥有那种幽怨哀伤的眼神。所以我走过去，轻轻的抚摩她柔顺光滑的长发。她便低着头，慢慢的说，哽咽的说：“你昏了好多天了。我好害怕，你知道吗，我有多害怕。多害怕失去你。”
在这种时候，我总是不知所措的。灵儿很善于应用女孩天生的武器——眼泪。那种比拟核弹的恐怖武器总是让我惊慌失措。正如我迟迟的不能做到挥剑斩情丝一样，我再一次勾起了她的脸，静静的凝望着她美丽的脸膀。我在她的眼中看见了期待，我也知道她在期待着什么。但是我不能的。
于是我说：“好了，我这不是很好吗。”
我的手滑离了她的脸膀，我的眼睛再不敢接触她的眼神。所以我转过身去，佯做要去倒水。果然她抢着去了，我悄悄叹气，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递过水来，看着我叹了口气，幽幽道：“你上山许久还未见下来。村子里的人四处找你，一直到几天后有个女人发现你倒在村子不远的地方。于是村民们把你送到了县城，联络到我。”
“一个女子？”我心里猛的一震，难道我看到的不是幻象，是真的？我急道：“是不是一个白衣女人？”
灵儿白了我一眼，喃喃道：“谁知道。我只知道她发现了你。谁知道她穿什么衣服。”
我注意到她的语气，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好了，我会去好好感谢她的。”想了想，对灵儿道：“我已经没事了，准备出院。你呢？回城里去吗？”
她站起来，狠狠的看着我。一直到我转过头去，她才开口坚定的说：“不，我要陪着你。一直到你康复为止！”
四
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救下了一个人类。一个曾经拿着枪追杀我的人类。他或许是猎人？我不喜欢猎人，那些猎人总是放肆的捕杀森林中的生命。但是他不同，他似乎是一个新手。起码，他没有其他猎人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神，也不懂得隐藏在森林的某的角落里，忽然的出现在动物们眼前，然后将其扼杀。而他…
他却会温柔的放走那些迷迷糊糊撞进陷阱里的小兔子。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会追着我，而且一追就是那么的久？带着这个疑问，我找到了树妖爷爷。可树妖爷爷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不断的叹气，然后再叹气。甚至都忘了责备我偷偷跑出森林。可是为什么他会那么感伤的叹息呢？树妖爷爷曾经说过他已经活了三千多年了，什么事都见过，什么事都知道。但是为什么他却不能告诉我那个人类为什么要追着我呢？
既然没人能告诉我原因。也只好罢了。但是最近我却越来越喜欢偷偷的跑出森林了，在森林的外围。在他昏倒的地方，顺着他追捕我的那些线路闲逛。奇怪的是，我的脑子里经常的会有他出现，那种情景就好象一串画面，从他第一眼看到我，一直到他倒地之后的眼神…一种也许蕴涵着人类的温柔的眼神吧。
一连好几天我都在森林外围转悠。也许我还渴望着可以遇到他吧，但是…或许。他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可是好景不长，树妖爷爷忽然更加严厉的管起我来。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么严肃的告诉我再不允许去到森林外，甚至要求我就待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好烦阿，如果他在就好了。恩，是的，只要看着他，我想我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可以。一定的。恩，我得偷偷跑出去。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呢？后天，对，就是后天。后天是月圆的日子，树妖爷爷要去吸收天地精华。那时候他就管不了我了…嘻嘻，只要在鸡鸣之前回来。他是不会发现我的。我真聪明，我真是只最聪明的小狐狸！^o^
五
灵儿一直陪着我。虽然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甚至我觉得她有些一相情愿。但是我不能拒绝她的好意关怀。所以在她离去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那是我给予她的悲伤，灵儿并不是一个愚笨的女子，我的态度，也许比不理不睬更伤她的心吧。
走吧，走了也好。我也算得是解脱了，在她的温柔乡中，我总得小心翼翼的支撑起虚假的温柔笑容以避免那她随时汹涌的眼泪。其实我这点伤早就好了，可是我的心里却不断的出现她的影子。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她究竟是谁？谁可以拥有如此完美的美丽？我疯了。是的，我的心里那个影子重复的出现，反复的在我心里来来回回。我想见到她，不可抑制的念头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声音，那声音说：“去找她，去找她…去找她…”于是一个疯狂的念头萌发了。我要找到她，我已经爱上她。是的，我爱她。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也因为在那模糊的瞬间里，我感觉到的属于她的神秘脱俗的自然气息。可是，我应该如何找到她？好吧，我不知道到那里去找她。似梦似幻，迷模糊糊的我又一次走到那片山野，山路崎岖。我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一直到看着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我忽的感觉些倦了。
是的，我倦了。但我不想下山去，权当作是一次野营吧。即便我的身上没有任何野营的用具，或者，除了那把小刀。野营，特别是在一个原始森林之中，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野营。这无疑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我在寻找适合的位置时，心里也在胡乱思想。我害怕了，是的，即便我不相信鬼神，但在这寂静的森林里，我感到害怕。我的神经紧绷起来，但奇怪的是，即便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心里那个模糊的白衣女仍然不断的钻出来。那是一个烙印，是的。一个已经烙进灵魂深处的痕迹。
我叹了口气，站直了身体。那原本模糊的面孔却越来越清晰了，我似乎看到，那白衣飘飘的女子沿着我面前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走了过来…
六
我仍然选择了那些道路。依稀的星子挂满了整个天空，树妖爷爷说过，这样饱满的天空是练功的好时候，那些星星里无穷的力量，那些力量可以让我们这些小妖快速的成长起来。他也告诉我，等到我有了一定的功底他就会教导我吸收天地精华的方法，那之后，我就可以自己修行了。很头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树妖爷爷一直逼着我学些枯燥的东西。我这么可爱聪明的小狐狸怎么可能闲得住阿，而且他还说，我还要修行一百年才能达到那种程度！天阿！一百年，好漫长的岁月！
厄…那树下是什么呢？那好象，好象是他耶！~是他吗？也许吧…瞧瞧去？不不不，万一他看见我又要抓我怎么办？要不然…我幻成人型好了！好！决定了！~我真是一只最聪明的小狐狸！~
七
她越走越近了。我甚至可以看到微风带起她的发梢飞舞。是我眼花了吗？还是…那真的是她？
那真的是她，我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那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境。她走过来了，是的！该死！我应该怎么做？点烟？装酷？还是…
算了，不管了。
我似乎忽略了什么？算了，不去想了。我…在她越走越近的时候，竟然感到慌乱，不是一般的慌乱。我想，我爱上她了。那怕，这仅仅是第二次见到她。爱上一个人，也许只是那一瞬间的事情，不是吗？我应该让她知道，是的，我要告诉她。我爱上了她，不求回应，只是让她知道，知道——我爱她。
八
人类…真是一种有趣的动物。嘻，他那乱七八糟的样子，究竟是在做什么嘛。真有意思。
九
我忙乱的思考，抬起头的时候正看见一张俏丽的面孔，那张美丽的脸离我不过一拳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清那细长的睫毛。我惊得后退了一步，脸上腾的升起一股热潮。我应该是脸红了吧，她在对我笑，笑得好甜，也好美…
我平静了一下心绪，再看去，她正在我的面前掩嘴轻笑。我红着脸，应该是红着吧。我想说些什么，可是说些什么好呢？我想尽量表现得稳重一些，是的，我得稳重一些，不要留下坏印象。好了，我得先感谢她上次救了我。是的，首先得感谢她。
“你…你好。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否则…厄…否则我已经在森林里成为野兽的晚餐了。”天阿，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是这么困难。我甚至想转身就走，可是，可是我怎么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至少，我得拿到她的手机号码吧！
“谢谢？什么叫谢谢呀？”这个人类在说些什么？怎么我就听不明白呢？
“哈。”我呼出口气，心下莫名的安宁下来。这个女孩子，竟然会用玩笑来消除我的紧张。她一定冰雪聪明。既然冷静下来了，我也能发挥出以前泡妞时的口才了吧？
吸了口气，我微笑着看她，对她说：“当然是谢谢你上次救了我。其实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想告诉你，从那次你救我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吖？你想说什么就说吖，树妖爷爷说人类最喜欢拐弯抹脚的说话了。”人类，哼！~人类都是奇怪的动物。
“哈，你说人类？难道你不是人类吗？”这个女孩子真有意思，每想到她是那么幽默可爱。难道她认为这种劣质的暗示可以吓到我？
“我当然不…”阿，糟糕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还好还好，他似乎不相信，那我就跟着混吧！~嘻嘻！~我果然是只最聪明的小狐狸。“是阿是阿，我不是人呢。我是…是…”树爷爷说过，除了人、神、妖以外，还有什么东西来着？那东西是人类最怕的呢！~哎呀，讨厌！我想不起来了。
“你是什么？”我笑得快合不拢嘴了，看着她凝思苦想的样子，总觉得这摸样好可爱好可爱。
“我…我是…是…是魂！对，我就是魂。”我肯定，那玩意应该是魂。
“魂？你是说你是鬼？”我的笑容忽然凝固了，总算明白了刚才感觉里忽略的东西。是的，我忽略掉了，在夜晚，一个单身女子怎么会出现在森林中。难道她真的是…
“阿！~我又弄错了。呵呵，对对。我是鬼，是鬼，不是魂。”我急忙的掩饰自己的错误。
原来只是一个玩笑。我越发感觉到这个女子的可爱了。心里的急迫不知所踪，甚至有心情跟她开起玩笑，我笑道：“我好怕，好怕你吃了我呢。”
“我才怕你吃了我呢！哼。”该死的人类，还怕我吃你。不想想你们吃了我们多少同胞。我为什么会救你？该死，为什么？
看着她的表情，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生气了。虽然她生气的表情也是那么的可爱，但我心里中是惶惶，我害怕。害怕她忽然离去。可我又不敢劝她，万一她气走了，我该去那儿找她？也许，可以用…于是我笑着凑近她，悄悄的说：“生气了？生气会长青春豆喔！”
“青春豆？”什么叫青春豆阿？是青青的春天长的豆子吗？好象很有趣喔！
“对阿对阿！女孩子生气就会长青春豆的，你这么漂亮，脸上有一颗一颗的小豆子怎么行？不要生气了喔！”看来女人阿，总是对自己容貌十分在意的。
“那…那青春豆究竟是什么嘛…”
“……”
“……”
不知不觉聊了一夜。她站起来，告诉我她要走了。我有些黯然，整整一夜我始终没能说出那几个字，而她总是巧妙的避开我的暗示。闻着身边的淡淡清香，我忍不住问道：“明天，明天我还能见到你吗？”
“可以阿！~明天你在这里等我吧。”明天？明天阿。明天树爷爷还是要练功的，应该可以吧。
“好的，那么。我送你回家吧。对了，你家在什么地方？”我试探着，希望可以知道她的信息。
“为什么要你送我回家？明天你等我，我自然会来。还问那么多。”聊了一夜，总算也知道人类的情况了，我总不能告诉你我住在洞里吧。
“那好吧，可是…可是你能不能送送我。我，我不知道回去的路。”能骗她送我一程也好。
“送你？”树爷爷应该快收功了…要是被他发现我跑了出来…算了算了。应该来得急。“那好吧。”
十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真快。好象飞一般的，我不知道我和她走了多久，似乎只是一两个瞬间便已经站在村口了。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也许…或者和她一起，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吧？我想了想，打了个哈欠，扑到床上开始睡觉。一定会梦到一个有她的梦。我想。
十一
呵呵，我还是赶回来了。虽然耗去了一点点法力缩地成尺。树妖爷爷还没有回来，看来我是逃过一劫了。可是，接下来的整整一个白天又要浪费掉了。树爷爷是不会让我出去的，我能干些什么呢？呵呵，人类可真有趣！~或者，试一试他说的…玫瑰花瓣浴？
吖！树爷爷回来了，他的脸色…不会是知道我偷跑出去了吧？不管，先撒娇…
“树爷爷！~~~~”抓住他的胳膊…拉两下“你回来拉~~~”
“咳…”果然，树爷爷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嘻…我真是只又聪明又可爱的小狐狸。
“雪狐阿，昨天夜里你去了那里？”
昨天夜里？阿…难道树爷爷都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不，也许，也许他并不知道呢！“树爷爷，昨天夜里我一直在这儿阿。我很乖的…”我努力的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虽然我知道…我不会说谎。
“你出去了，是吗？”
啊，树爷爷的脸又拉下来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那个，树爷爷，我，我无聊嘛。”树爷爷会骂我吗？“爷爷~~”看来撒娇也不管用了。怎么办…
“哎，孩子。你也不小了…其实我不该再管着你了。”
= = 又是老一套，接下来是不是‘可是我不能不管你呀！’，算了，不答话，继续保持乖乖小狐狸造型。
“可是我不能不管你呀！”
嘻嘻，我没猜错！~恩恩…不能笑，继续保持…
“哎，雪狐，你是不是去见了那个人类？”
“没！~没有阿！~”糟了，树爷爷怎么知道的？
“还说没有，你身上有人类的味道。还是个男人的味道。”
“没有。我没有见人类拉！~~”不承认，对。就是不承认。树妖的鼻子都不怎么灵敏的。哼。
“哎…该来的总是要来阿。雪儿，你跟着我来吧。”
咦…树爷爷今天好奇怪喔。平常的话，不是应该骂我一顿再强迫我练上几个月的功吗？不管了。先跟他去看看。
十二
好多年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我觉得眼睛有些模糊的液体，运功驱散了它们。转过头去看了看小狐。或者，我应该叫她别的什么。这个地方，安静，美丽，风吹过柳树，荡起湖面一片的波涟。这也算是一片净土了吧，至少在这整片森林里，没有任何的动物、妖怪敢到这里做乱。只因为，这里埋葬了两个人。两个…和最强的树妖…我有密切关系的人类。
我的思维已经老化了吗？是吧，几千年的时光过去了…我也成为了一颗粗壮的大树，不再是当年那需要呵护的小树苗了…回过头，看着小狐迷糊的表情，我再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阿。整理了一下思绪，强行的把那些几千年前的往事排除脑海。我指着那两座荒坟问：“雪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狐狸的表情有些奇怪，甚至有些疑惑。一如当年…哎，不提当年。不提当年。
“知道阿，是坟嘛。一看就知道了。”
我笑了起来，这只小狐狸精。她的脸上总是藏不住事情，我一眼就能看出她眼光里的怪异。
“那么，你知道这两座坟是谁的吗？”
“树爷爷，我当然不知道拉，这坟一看就是好多好多年的了。我管它呢，反正不会是我的坟就好了。”
树爷爷？我苦笑了一下。也罢…我就做一个呵护她的爷爷吧。我点了点头，对她说：“这，的确是你的坟…”
“爷爷，你说什么？”
我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那遥远的一幕再一次在我眼前浮现…我的眼又一次迷糊起来。甩了甩头，我看着她，缓缓的说：“准确的说，这是你前世的坟墓。右边这座，是你前世的坟墓…那个时候…哎…”
看着小狐狸想说些什么，我制止了她。继续道：“那是三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在这森林的外面有一个猎人的村子，那个村子现在已经荒芜了。再也见不到了。就在那个村子上，你和他…”
“爷爷，爷爷！你等等，那个他是谁阿？”
我笑了笑，没有在意她打断我的思维，轻轻的说：“那个他，就是你救下的那个男子。”
“他？…”
我没有理会她的惊讶，继续叙述：“那是三千多年前，乱世将起的时候。这附近的村子…或许不是村子，那只是一个猎人聚集的小部落。你是部落里最美丽的少女。而他则是镇上富商的儿子。他才高八斗，但苦无发挥之处。他爹又逼着他弃文从商。几次争吵之后，他一怒之下离家远行，那想得一进入森林便受到了猛兽的袭击，幸运的是，他正遇到了你爹在山中打猎，才救下了他一条小命。但是他受了的惊吓不轻，你娘便收留了他。他也安心的住了下来，之后的日子里，他教你识字，教你画画。你则照顾他的衣食起居，日久生情吧。你和他就这样的走到了一起，最后在猎人们的祝福下成了亲。
哎，本该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好儿女阿。那知道这个时候一名出山的猎人带来了乱军败退的消息。说那些乱军是烧杀枪淫无所不做，已经退到镇上。他担心家中安危，离你而去。谁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谎言。他爹不知从那里知道了他的消息，买通了那个猎人放出消息引他回家。一进家门他便被困在家中。”
“那后来呢？后来我们怎么了？”
“后来？”我笑了笑，继续对她说：“你苦苦等了他两年，认为他必定是遭遇不测。但心中总有着那一丝的期盼，便去到镇上找他。谁知道你竟发现他已经娶妻生子，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你心里顿时被仇恨填满了。没有理会他的呼喊就这样拂袖而去。当日你便配制了杀人不见血的巨毒投入井中。就这样，他家几十口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而你，却在他的尸体旁发现了他的手稿，墨迹未干，似乎是新写而成的。那一份，便是他的遗书。他写道：
‘雪儿，我对不起你，我很懦弱。自那次回家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勇气脱逃。我见不得母亲的眼泪。她已经哭得够多了，我无法计算自我离家开始她哭了多少次，数不清，也道不完。我曾经要求父亲接你过来与我同住。但他说你配不上我们的家门。我试过劝说他，但总是无果，我好恨。我恨他，我的父亲。但我不敢再违背他，在我离家的日子里，他已经请来了一群护院。从那天到现在，即便是现在，我的身边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监视着我。他们告诉我，只要我敢离开家门，走出镇子。他们就会灭了小村，灭了部落。我可以看到他们眼里的血腥，那些应该都是杀过人的江湖人吧。我不敢出去，是的。我不敢！他们抓住了我的软肋。
我想你，在心里。每日每夜都在想你，我想你能了解那种痛苦。因为我知道，在那森林的深处，那个小村中，你也同样的想着我呵。我时常的想，你是怎么样的想我，是不是打开窗户，看着你最喜欢的夜空。或者在草地上数着天空中的浮云。我曾经以为我坚持着，坚持下去，父母亲总会接受你的。可是一年前，父亲逼我再娶。我不愿，可母亲也这样期望着。我逃避，可母亲病了。重病，在她的床畔，她抓着我的说，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我成家。我看着她，告诉她，说她有一个最好的媳妇，我有一个最好的妻子。她说不，她不赞成我们的婚事，也不接受你这个媳妇。于是我愤怒了，我站起来，我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把门户看得那么重要。我告诉她我恨自己生在这样一个人家。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普通人，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握自己的婚姻。我告诉她，我告诉她我要你，只要你，别的女人我再不会要。而她就那样看着我，静静的看着…然后她咳嗽起来，咳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张手帕。大夫为她把脉，然后摇摇头说，没救了。我大惊，我在母亲的目光中退缩。她说，用带着鲜血的嘴一字一字的吐出几个字，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我结婚了。在我呆滞的目光中，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进的洞房，甚至不知道她的摸样。一直到几天后，母亲去了。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我天天夜夜都在挂念着你，想着你。我快疯了，是的。我疯了，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一直回忆当初我是怎么告诉你我只爱你一人。回忆月下花前的山盟海誓！我违背了我的誓言，我背弃了你。我再没有面目见你了，再没有了。雪儿，你来找我。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够了，能再见到你，已经足够了。我想，我可以安心的去了吧。我决定死去，便算是我对你背弃的惩罚吧。只希望我的家人能明白我的苦衷，能将这一封信笺交与你。便是足够了。”
“呼…”
听到吐气的声音，我回过了神。看了看一旁静静的小狐。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看完了那一封信，然后抱着他的尸体走回了森林。那悲凉的身影竟然让所有的野兽都不敢靠近你半分。所有见到你回去的人都惊呆了，就连你父母的呼唤你都没有回应，你的世界里，你的眼里就只有他…然后你走进了你和他共同搭建起的小木屋，关上门，关上窗。呆了三天三夜…一直到第四天的清晨，你打开门，看着门外一直焦急等待的父母，静静的说了一句：‘我想与他同葬一处。’然后把一把尖刀刺进了心脏。”
“我们都死了，对吗？”
看着微微战抖的小狐，我的心里忽的揪痛起来，一如当初…那把尖刀刺入的瞬间。我叹气，尽量抬起头不去看她，然后继续叙述那段久远的故事。
“是的，你们都死了。之后他轮回转世，而你因为罪孽深重而在地府第七层受刀山之苦，一直到两千四百年前赎清罪孽，才得以投胎转世。便是现在了。只是没想到，你们竟又再次相遇了。”
“爷爷。”我听着小狐的呼唤，叹了口气低下头来看着她，她的眼里有些泪水，分明是适才偷偷的擦拭了，她撅着嘴说：“我对不起他，我应该跟他道歉吗？我心里真的很内疚，还很心痛。我要再见见他。好不好，爷爷。”
“不行，你不能见他的。”我说，看着她，尽量用轻柔温和的语气对她说：“你杀了他的家人，杀了他。虽然几千年过去了，但冥冥之中总有定数。你欠他的，总是要还的。也许…你会魂飞破散，连只小小的狐狸也做不成了。”
“可是，树爷爷，我害了他一家呀。难道我就不应该还吗？难道你要我避而不见吗？难道你曾经教导我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都是假的吗？爷爷，我会很内疚的。真的。”
“你的小命更重要。”我摇了摇头，我何尝不知因果，但我能舍得她去承受吗？我不舍得…看着她远远跑开的背影。我不由得想起了三千年前那个美丽的女子将我轻轻种进院子的一瞬…想起那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抚过我春天新长的嫩叶…
为什么…当年的我，没有如今的无上法力，为什么当年的我…根本无力阻止一切的发生呢？为什么…
想着想着，一滴晶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随着脸部的抽动，缓缓滑落…破碎开来…
罢了罢了，就算拼得三千年道行不要，也要护得她周全吧…我的，雪儿…
十三
入夜了…
我站在森林里，一起身我便赶来了这里。昨夜我和她畅谈的地方。看着太阳逐渐西下，看着月亮缓慢升起，我一直在思考。我担心，又期望。我害怕她失约，也害怕她到来。我暗自决定，我一定要告诉她，在今夜，我要告诉她，我爱上了她，爱上了她的纯洁美貌，一颦一笑。
十四
我不能再见他了。我是他的仇人，我杀了他，还有他的一家。一想到我曾经，那怕是前世里，我杀过那么那么多的人，我心里莫名的害怕起来。他并知道，如果他知道这一切，还会理睬我吗？还会给我讲那些有趣的故事吗？他能够原谅我吗？
也许会吧…也许，只是也许。可我能去冒险恳求他的原谅吗？我有能力去恳求他的原谅吗？
树爷爷说过，人类的感情是最难琢磨的东西。我的心里很乱，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乱？为什么我整理不出一个头绪？为什么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难道我不再是那只最聪明的小狐狸了吗？
我…应该去吗？
去吧，我应该去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去，如果他不能原谅我…就让我死在他的手里吧…
十五
夜深了。我坐在地上，夜雾已经浸湿了我的身体。看着满天的星光闪闪。心里莫名的失落。哎…她始终是没有来呵。一个单身女子，又何必要约在夜晚的森林里聚会呢？
那些胡乱的思维随着夜风飘动，模糊间，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林间缓慢走来…
心里的失落忽的消失了，取代它们的是惊喜。是的，惊喜…
她还是来了。她来了…
我看着她，忽然的又是忽然的心绪索乱，找不到昨夜那种泰然自若的感觉。一直到她走我的面前，用轻如蚊蝇的声音说：“你，来了。”
我看着她的表情，一种怪异浮现出来。打乱了我的惶恐不安，她失常了。和昨夜不同，她似乎有着什么心事。所以我小心的问：“你怎么了？
“我是说，你来了阿。”我偷偷的抬头看了看他，也许我的声音太小，他没有听到吧。看着他眼里的温和，心里涌起一阵阵的酸楚滋味。
“哈哈，是阿。佳人有约，我当然得来，就算下的是刀子我也得来。”看来她真的有心事，不管怎么样，先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吧。
“我…”咬了咬牙，我决定快些告诉他。我得坦白，我是不会说谎的小狐狸，我不想骗人。“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我闭上眼睛，不想让那水滴涌出来。
“事情？”我抓了抓头皮，今天她真的很奇怪。正好，也许她为什么事情伤心。这或许是个好机会。我想，然后尽量温柔的说：“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说。”
“那…那你先说吧。”他也有事情？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不会的，人类怎么可能知道以前的事情，不过也好…就先拖一拖吧。我要想想应该怎么说。
“好吧，姑娘。”我想了想，用了姑娘这个词语来称呼她，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发现，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了你。”
“你说什么？”奇怪，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听不见？
“喔，我是说。我喜…你。”该死，不就是喜欢你三个字。为什么我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或许，她能明白我的意思？仔细看去…她的表情，完全不象明白的样子。
“你说什么？”奇怪，他到底在说什么？
好吧！我咬了咬牙，用力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默数一二三，然后张开嘴说：“我说我爱你，我爱上了你。”说完，我睁开眼睛偷偷的看了看她，她似乎没有生气。更没有如我想的那样转身就走。
“你，你是说，你爱我？”我没听错吧？“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么厉害？
我吁了口气，看来她并不生气，我还是有机会的。于是我看着她的眼睛，用最认真的表情对她说：“是的，我爱你，真的爱你。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明白，我最爱的就是你。”
“爱阿…哎…”我叹了口气，他眼里有一种我无法逃避的坚定表情。我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看着他说：“其实，我们很早很早就认识了。”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你是我小时候的邻居？还是幼稚园的同学呢？”我笑了起来，我想她也会笑吧。这个女孩子，总是那么的机灵，等等…这是不是说明，她对我也有着好感？
“不，当然不。”虽然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清楚他在逗我开心。可是我能开心吗？苦笑一个，我当然不会开心。我低下头，轻轻的说：“我们，在三千年以前就认识了。”
“哈哈。”我笑了起来，这也许是她在暗示我们有缘分。所以我立即说：“当然，我等了你三千年，只为了今生的这一次相遇。”
“不，我说的是真的。”看着他的眼神，他明显并不相信我的话。我能怎么办？我不想说了，或者，就用幻术让他看看当年的情景吧…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我不知道如何说起，你自己看吧…当年的一切。”
或许她不是开玩笑，她的表情很认真。我正准备思索原由，忽然感觉到一阵模糊，再睁开眼睛，似乎悬在了半空中。奇怪，我是在那儿？我不是在森林里吗？这是那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远远的，走来一个书生，我惊奇的发现，那个书生竟然和我一模一样。他是谁？难道…如她所说，这是三千年前的我？
如同一部电视剧，所有的情节都是那么的离奇诡异。我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这不是我要的结局。我在那剧中的悲喜，同那个书生的经历一起起起伏伏。那真的是我？真的是？…真的…是吗？
模糊中，耳畔传来了一句遥远甜美的声音，那声音说：“现在，你相信了吗？”我怔怔的回过神来，目光呆滞，表情空洞的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一个人影。她呢？她去了那里？
“我在这里。我只是妖气消耗过多，被打回了原形。我…并不是人类。”我感觉到自己声音的沙哑，那是眼泪撞击牙齿的声音。现在，他都知道了…或许是审判的时候了吧。是的，审判，昨夜他教会我的词语，多么可笑，今天我就将面临他的审判。
“你究竟是什么？”我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只是机械的问。只是问…我不知道除了问，我应该做何反应。
“我，便是你追赶了三天三夜的那只白狐。”说出这句话，我感到心脏一次紧缩，然后裂开一道痕迹。一瞬间里，我似乎穿越了三千年的时光，寻到了当初的那份爱恋，是的。我感觉到了，我爱他，一直爱他，即便是刀山地狱，即便是千年轮回…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丝淡漠。
“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的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除了叹气，我还能做什么？我应该害怕的，她是妖怪呵。可是我并不害怕，是的。我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是不会害我的，不会。即便，她曾经杀害了我，杀害了我的家人。
听到他的叹息，我那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房碎裂开来，化作一地的粉末。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但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沉默，只是相对的沉默。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他说，轻声的说，用一种怪异的没有灵魂的声音说：“你，能出来吗？我想看看你，只是看看你。”
“我现在，只是一只狐狸。”我用同样的，缺少了灵魂的声音回应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我知道的。只是想看看你，只是看看。”
我感觉到他声音里的绝望，所以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出去。站到我面前的岩石上。
十六
转过身去，她出现在那块岩石之上。雪白的狐狸，是的，就是当初我拼命追逐的那一只。只为了她，那美丽的皮毛…
十七
没有任何预兆的，刮起了一阵大风。随着那阵狂乱的风暴，雨也随之降临了。那大滴的雨点一滴一滴的洒落在大地上。
一只雪白的狐狸和一个男人在风雨中静立对望，那风雨拍打也不能让他们改变一下姿势。
过了好久好久，那个男人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接近那只雪白的狐狸，温柔的把它搂在怀中，轻轻柔柔的抚摩它那雪白的皮毛…
许久许久…
许久…
似乎一副画卷…
一副凄厉绝美的画卷……
结局
“该死！你回来城里也不告诉我一声！还躲在这些地方喝酒！！喝死你！”灵儿怒气冲冲的把我从小酒吧里拉了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我斜着眼，瞄了瞄她，举起空空如也的手迎空虚晃了一下，打了个酒隔，好不容易控制了声带对她说：“来，干！”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如同以往的柔和，她的声音也变得美妙起来。她说：“哎，看你醉成什么样子了。来，我送你回家，真是的，一个大男人。”
夜已经很深了。招不到车，灵儿就那样的扶着我，一歪一斜的向前走着。我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脸，忽然发现她竟然也美得那样的迷人。悄悄的，我吻向了她的唇。她没有反抗，只是微微的颤动身体。
也许…太突然。
笑了笑，扭过头。
我看见…
霓虹灯光下…
有一只，雪白的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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