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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草莓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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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7-31 22:24: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一般来说,有强迫型人格障碍的人的道德观念较强,对自己要求严格,追求完美,同时又有些墨守成规。谨小慎微,因为过分重视事物的细节而忽视全局;优柔寡断,面临意外而不知所措。由于行为表现过度认真、拘谨和执拗,也由于过度自我关注、自律和刻板,因此会长期处于紧张和焦虑状态。”
我觉得眼前这个秃子对我叨唠这番话的时候,听起来简直像在背诵,但我居然还能活像个无辜的白痴平静地坐在他面前点头,毫无疑问,看来我真的是有强迫症。

“不错,你有严重的强迫症倾向,相信你总是被重复性的思维内容或行为冲动所困扰,明知这种观念或行为不合情理,但是无法控制或终止。例如,你站在窗口,就有想跳下去的冲动;抱着孩子就会有扔下阳台的冲动;见到了刀子就会产生伤人的冲动,虽然你有许许多多的强迫性意向,但是实际上并不会付诸行动。”

这秃子哆哆嗦嗦谈了半个小时零二分再十七秒,而可能谁也猜不出我的脑子此刻在思考什么。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立即把这家伙一脚踢出门外,但是,我没这么做,所以我相信这又是受强迫症影响。

“好吧!医生,也许你说得很对,但你可否谈谈治疗的问题。”

就这样,我不过是一个月薪不过四千的上班族,而每周末却要花几百块钱与两个半钟头去听一个秃子的奇谈怪论,之后换来一小包红色药丸,带着满脑子的猜疑与疲乏的身躯回到公寓。

“哈哈,哥们儿,你担心个啥?谁都有病,何况这是,这是什么来的,对了,心理病,去看心理医生简直就是有钱没处使!”眼前穿着一条低腰破牛仔裤半裸上身的青年人吸了一口烟对我说道,他一头染成橘红色的长发,总让我联想到水果档那些熟得有点过期的香橙,还有那又瘦又肌肉出奇结实的手臂,令人天生没运动细胞的我很羡慕,而他喜欢把这个归功于多年弹吉他的功劳,这就是我那个独具音乐天赋的邻居。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真的得上什么心理病,想尽快采取一些及时治疗。”我无聊的时候就喜欢与这家伙谈话,因为我们的交谈根本不需要任何掩饰,晚上睡不着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总会跑他那里喝上一杯,当然,这需要选择适当的时间,因为他的夜生活比我想象的要丰富。

“心理病这东西谁都有一点,你也是,我也是,你看,我抽烟,喝酒,”他摊在椅子上,两脚放在桌面,慢慢地呼出一口烟,向我递来一个狡黠而迷人的微笑,用略带炫耀的腔调说道,“还有,我经常换女人,大概这也算一种心理病。”

我们边聊边喝酒,直到我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滚下来,再蹒跚站起身,用酸涩的眼睛瞄了一下手表,才发现凌晨是三点。

“喂,我过去了!”我推了他几下,但他躺在沙发上眼睛压根儿没睁开,只是举起手指晃了一下,我的头疼着厉害,像被人狠狠敲过,胃更是恶心难受,还没回到房间就扑到楼梯口那个垃圾箱拼了命地吐,大约在那里蹲了十分钟,又踉踉跄跄地跑下楼。

天啊!我究竟要干什么?我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了?头脑里“嗡嗡嗡”发响,像有只苍蝇在里面飞蹿,我的意识游离在半睡半醒之间,毫无目的地在昏暗又冷清的街道游走。破旧的路灯在黑夜中闪烁着,周围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那个凉风吹拂着我的头发,发梢遮住我的视线,使眼前的世界显得模糊与虚假,或者说世界一直如此。

“给我酒,给我酒……”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摊坐在巷口,那一头稀疏白发,死灰色的脸,浮肿的眼眶,红得吓人的眼睛,还有像得了小儿麻痹症病弱的四脚,活生生一个酒鬼,他手里握着一个空瓶子,醉醺醺地不断对我大嚷,我只是瞟了他一眼,根本不会花时间去理会这老家伙。忽然,“砰”地一声玻璃瓶砸到我身后的墙面爆裂,晶莹的玻璃碎片溅了一地,我疯狂往流浪汉冲上去,想狠狠地踹他一脚,没想到这酒鬼比我想象的要清醒,像只牲畜四肢着地连滚带爬地逃了。

迷糊间,我瞥见耀眼的草莓型霓虹灯,进了这家“BLACK STRAWBERRY”便利店,柜台男店员手里旋着铅笔,头埋在两周前出版的色情杂志,完全不在乎我的存在。我在商店逛了一圈,意外地发现在有个穿深棕色旧西装,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散乱的男子像我一样漫无目的在店内溜达,他手里还抱着几本又厚又破的书,眼神掺杂着清醒与恍惚,当我悄悄地打量他时,他也在静静地打量着我。同性恋、瘾君子、流浪汉、穷书生、皮条客、猥亵男,如果要在这些名字中选一个来形容,那我会说他什么都像。

我随便拿了瓶矿泉水放到柜台结算,穿棕色西装的男子排在我后面,店员不耐烦地放下杂志,开了收款机,找了些硬币给我,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头戴风衣帽的男子飞速地冲入商店,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贴到店员脸上,用老练又嚣张地口气吼道:“老规矩,有多少都拿出来!”

经男子这么一吼,我全身不经意地哆嗦,头脑立即清醒许多,忽然发现刚才店员旋在手中的铅笔不知从哪里滚到我跟前,便本能地捡了起来,不料拿刀的男子对我这一举动勃然大怒,不仅迅速将刀指向我,还吐着口水大骂:“喂,混帐东西,你刚才在干吗?你想报警?想报警是不是?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以将你砍成几块再拿去喂鱼,你这恶心的狗杂种!”

“我,我只是,捡个笔,笔。”我像个傻子一样握着铅笔解释,老实说,我并不知道他受到什么刺激,发个什么疯,而更让我大惑不解地是,站在一旁的西装男脸上暗暗掠过一丝狡黠的微笑。这时,我盯住手中的铅笔,那尖锐的笔头有一种可怕的魔力将我深深吸引住,我忽然联想到曾经在书上看过古代战争的士兵被长矛刺得肠破血流的插图,接着又想到曾经参观过某个古迹时见过的一种满是刺钉的残酷刑具。

“妈的,给我滚过来。”拿刀的男子猛地扯住我的衣领,想狠狠给我脸上一拳,而我却茫然不知所措,满腹心思还停留在那笔尖上。

忽然,男子“哇”一声惨叫,刀子扔到一边,全身颤抖地跪倒在地。

“喂,伙计,你做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发现店员正推着我的肩膀。

“我做了什么?”我感到手心一阵温热,仔细一看,没想到满手都是腥红的血。天啊!难道我受伤了?真意外,好像不怎么痛?

“你用铅笔刺穿了他的手,天啊!你,你做了什么?”

“真是不可思议!”西装男睁大眼镜后那双深遂的眼睛,把阳光般灼热的视线投我发热的脸上,又慢慢地移到我潮湿的手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原来我手上粘的不过是那男子的血,真是恶心,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连忙找纸巾擦了一遍又一遍,而那家伙早已疼得东倒西歪冲出便利店。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他是谁吗?”店员冲着我大叫,指着已经跑到马路边向同伴求救的男子,嚷道,“他是这地盘的黑社会应龙帮的人,该死,你会连累我的。”

“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去思考,“啊——”疯狂的嘶吼袭来,四、五个男子持刀迅速冲进店内,如果这个时候没有身后那只手,相信我早被剁成稀里糊涂的肉泥,而现在只不过与店员、西装男提心吊胆地挤在一间狭小又发臭的杂物间,把被乱刀狂砍的大门锁得紧紧,再搬两张椅子顶个十分钟。

“是那家伙,那个穿条纹衬衫的,就是,哇,他刺了我的手,疼死我了,哇,把他砍了手脚都给卸了。”

“你们给我滚出来,敢惹我们应龙帮,把你们全都挂了。”

“其他两个也是,妈的,快开门,再叫几个兄弟来,把他们全放倒!拿去投海!”

“开门!开门!要你狗命,混账东西!”

“别想着报警,这一区是我们的范围,警察没这么快到,你们就等死吧!”

店员又急又狠地扯住我的衣领说道,“怎么办?怎么办?谁他妈的告诉我该怎么办?都是你这家伙害的,我才到这里工作不到两天,把你家伙扔出去交给他们。”

“别冲动,别冲动,现在已经不你把他交出来就能完事了!”又是那只手搭到店员的肩上替我解了围,西装男按住大门说,“你们听听,外面现在见谁砍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报警!报警!报警!”我像个老太婆般叨念着,又引来血气旺盛的店员一阵叫骂:“你以为报警有个鬼,这地盘是应龙帮的地盘,他们都是勾结好的,不然开个小便利店怎么还用整天保护费,真他妈的倒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今天这种事给我撞上。”

“那我们要怎么办?”我与店员都盯着西装男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光的黑眼睛,此刻他的神情异常严肃与富有感染力,像倾听到我们罪恶的心声镇静自若地说,“杀了他们!”

这个回答比外面那些叫吼更令人恐惧与不安,面对这个提议,我们谁都没有认为是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而是在沉默中面面相觑,相互用眼神传递内心的认同,最终视线全停留在杂物间那个油腻发黄的微波炉。我不知道这要归功于西装男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摄人魂魄的气息,还是人在危急状况下暴发的嗜血本性,但我们已开始极为默契地残酷行动。

店员先把几个杀虫喷雾瓶子塞到微波炉,调到最高火候,定时八分钟,西装男拿起墙边一把生锈的竖锯,我在杂物中找到一个铁铲,店员站到椅子上,拿下天花板的空调通气口窗网,小心地钻了进管道,朝大厅通风口的方向爬去,西装男紧随其后,而我小心挪开顶住大门的椅子,在爬上管道前,不断对门外挑衅道:“有种你们就滚进来,什么狗屁应龙帮,什么东西,去死吧!”

结果就像预见一样,当门外五个人一拥而上撞开大门时,等待他们就是“砰——”一声巨大引起的爆炸,虽然没立即要了他们的命,但灼热冲击波足以把他们烧个皮熟肉烂,而这个时候我们从通风管通一跃而下,极富战略性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用锯子、铁铲屠杀畜生一般插进他们脆弱的喉管。有必要澄清一下,我从未屠杀过任何畜生,我只想强干掉他们实在很轻而易举,另外他们垂死挣扎在地上翻滚的狼狈相确实也像四脚冲天的中毒蟑螂。这场轰轰烈烈的屠杀在天花板、地面、墙壁被喷泉般湿热的鲜血染得通红的瞬间短暂地结束了,余下的只有剩临终前为生存的最后一丝喘息与对死亡恐惧的颤抖。

“快,快,先把火灭了!”我们拿起放在墙边的干粉消防喷雾,迅速熄灭了着火的杂物间,之后轮流到洗手间冲洗手上的血渍,再有条不紊地戴上塑胶手套与穿好雨衣,抬起尸体的双脚一具具拖回到烧得发黑的杂物间。说来疯狂,但从刚才被追砍到现在处理掉尸体不过用十五分钟,我们三个就像天生干这一行的,熟练到自己都觉得可怕,同时也充分了胜利的喜悦。这是正义的杀戮,我们是午夜的英雄,也许正是这个信念让我们达成的共识,同时给予勇气、智慧、力量。

“原来死人会这么重,真无法想象,明明与活着的时候体重是一样的,怎么会感觉变重许多一样!”店员坐在柜台享受着冰啤酒大发议论,而我顾着用手帕擦着脸上与脖子上的血污,只有西装男还不断从尸体身上翻找一些东西,接着又跑到外面的车上继续翻找。

“哦,我们,我们还要报警吗?”似乎我总是提出的不大时宜的问题,话还没说完,就被西装男揪起我的衣领将我的脸贴到地上的尸体,用家长教导小孩的口气说道,“看,这是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还想报警吗?”

“你脑子进水了吗?伙计!早说他们是一伙的,没五分钟应龙帮就会把你打成马蜂窝。”店员戏谑地朝我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那我们怎么办?逃亡吗?还是?好吧!我只是,只是随便问问。”店员瞪了我几眼,像在叫我闭嘴,虽然他口气挺强硬,但我知道此刻他内心也充满矛盾与踌躇,在腥风血雨后,谁来给我们迷途的羔羊指引出一条明路。

“手机、钱包、针筒、药丸、黄金项链,”忽然西装男将死者的东西倒在我们面前,我并不清楚他的意图所在,但渐渐地我们都意识到事情不仅仅就这么结束,在平静中的等待中筹谋一场更为血腥、更为浩大的嘶杀。

“我们又不是贼,要这些干吗?”我的话问得像个得痴呆症的老头。

“在他们外面的车上还找到这个。”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左轮手枪放到柜台上,我惊讶地叫起来:“枪,他们还有枪?刚才干吗不用这个?”

“没子弹,可能偷来的。”店员早把手枪拿到手里翻来履去地检查,接着最后把枪放回桌上认真说,“怎么办?应龙帮至少还有三十个人。”

“二十五个!”我庆幸自己终于能说出一点具有建设性的话,刚才搬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他们身上都有一个绰号的纹身,手机的通迅录群组也有整个帮会的名单,除去躺在杂物间五个的绰号,还剩二十五个。

“一把没子弹的枪,三个对二十五个,完全没有胜算!”我与店员脸上露出忧虑之色,但西装男却竖起食指与拇指,得意地笑道:“看,这是我从其中一人身上拿下的链坠,还能用!”

相信即使有这么一颗子弹,除我们也不会有人相信有任何胜算,但这的确是我们决定一切胜利的子弹,也许有着某种力量一直在引导与保佑我们,对半个小时后的嘶杀我们满怀信心地细致筹划。

“当你害怕的时候,请记得他们与你一样只不过是一个肉体,他们会受伤、会痛苦、会流血,那样你就不再害怕!”西装男用鼓励的语气说道,“你也不再是一个整天看色情杂志的小店员,不需要受老板的气,不需要受社会渣滓的气,从今晚开始,你将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战士!

而你,似乎长久以来在压抑什么,但现在已不需要害怕,让那些在脑子里已久的念头都迸发出来,你不是一个受心理病折磨的可怜虫,而将是一个传奇性英雄!看着,看着那个地方,你看到什么,汽油,你不是一直在想着它们吗?它们让你得到什么了灵感了?”

这番话比那个秃头心理医生的念经动听多了,就像打破了长期以来束缚着我内心那层外壳,而现在将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心思从刚才的爆炸已紧紧扣住店内那桶汽油,不,还需要更多的汽油,汽油就像流淌我的身上的血液,此刻期待着雄雄的火焰,让我全身发热,热得快要燃烧!

三点四十分,我用其中一个死者的手机拍了几张血腥的图片,发给了帮会所有的人,并用气喘吁吁的语气播打了好几通电话,重复呼叫:“救命,救命,救命,我在BLACK STRAWBERRY。”

三点四十八分,正如预料中一样,五辆小车聚集到了店门口,手枪、刀、水管、冰插、铁链,各类街头斗殴事件可以想到的武器都一应俱全,西装男躲在不到一平方米的厕所里持着只有一发子弹的手枪,而店员躲在通风管通盯着电源开关等待信号,而我什么地方都没有躲,而是穿着其中一个死者衣服,头朝下满脸是血的与其他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一切按计划行事,除了三人留在车上的,其他的人都进到灯火通明,正放着轻音乐的便利店,在这个漆黑的夜晚,被怒气冲昏头的他们完全没注意到店门口的汽油,甚至是店内地板上酒得到处都是的酒精饮料与卫生纸,这将会制造一场地狱般的火焰,他们将在烈火化为灰烬。很显然,虽然他们是一班凶恶残酷的暴徒,但仍然对店内屠宰场一般的血迹惊讶不已,渐渐地顺着地板仍在渗血的方向围了过来,就在他们发现五个同伴被残忍杀害并堆在杂物间门口的尸体时,神经绷到了极点,纷纷举起了枪正对准了杂物间紧锁的大门。

“砰——”一个枪声,“啊——”一声惨叫,“啪——”一片漆黑,有人开枪打中了某人,而便利店的电源又被切断了,在这三秒钟后,所有的枪都开了火,黑暗陆续闪烁着火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还有嘈杂的惨叫声,而我迅速爬出店口,对着车上的三人一边吐着鲜血,一边倒在地上喊道:“不好,我们中了埋伏,救,救我,我受伤了!”

车上迅速下来两个人,一个蹲下来扶住我,另一个拿着刀头也不回地冲入店内,就在那一刻我轻易地将削得尖锐的铅笔插进扶我那个的喉结,他没来得急惨叫已全身抽搐地压到我身上,见到我们都倒在地上,车上那个人按捺不住焦躁,向我们跑了过来,靠到我面前问道:“鸡毛(我现在穿着这家伙衣服),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忽然坐起身,迅速打开火机,朝他喷出杀虫剂。想知道他有什么下场吗?不用猜也知道,他整个头部被喷出的火焰燃烧了,头发与眼睛在瞬间融化,只有声嘶力竭地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一个信号,当西装男与店员在混乱中冲出店门,我立即投下燃烧的打火机,倾刻间雄雄的烈火顺着汽油的轨迹漫延至店内,酒精饮料与卫生纸就是最好的助燃剂,整个便利店成为蓝色的炼狱。这也不是完结,因为仍然会有人全身着火地冲了出来,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就是给他再投上一瓶烈酒,这样他就穿着火焰上演一出死亡之舞直到衰竭倒地。

“结束了吗?”我喃喃道。

“正义是不会结束的,我已经找到人生的方向。”店员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火光,拿着一罐啤酒深深饮了一口,转身向黑暗离去。

我与西装男也准备各奔东西,当我望着西装男在黑夜中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疑问令我禁不住开口问道:“可以知道你的职业吗?”

他停住了脚步,轻轻地回过脸,摘下了黑框眼镜,修长的手指理了理散发,在红红的火光映衬下,苍白的面容泛起了淡淡的红晕,黑幽幽的眼睛里燃烧比任何火焰更为明亮的光芒,一身陈旧棕西装也发生微妙的变化,在我眼前是一位五官俊秀充满神秘气息的年轻男子。

“我是一名拯救迷途羔羊的老师!”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一脸和蔼的笑容回答,就那一刻我清楚地见到他映在地面的黑影头上长着两只山羊般的犄角。
发表于 2008-8-2 13: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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