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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到这么一片文章,个人觉得蛮有意思的,特来跟大家分享下,如果发重复了,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首先声明的是,我取这个标题,并非想危言耸听,吸引人眼球,因为,我所描述的这些故事,就是发生在这个村里,而这个村庄,是我的家乡,我不会神经病到无中生有的对我的家乡泼脏水,如果你问我具体的地名,我可以告诉你:福建省浦城县九牧镇中墩村,欢迎考证!
《一》乌鸦亭鬼影
在闽浙赣三省的交界处是福建省浦城县,有一个九牧镇,该镇地处武夷山余脉,大山包围中,往东北30里,就是江浙地界,往西北30里,就是江西地界,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带,民国时代是福建省匪患最严重的地方之一。从九牧镇沿一条不足三米长的乡间土路,走三十余里,就到了最偏远的一个村落,叫中墩村。这个村庄散落在一座连绵的大山腰,山脚下有一条小河向东流,是这个地方的生命之源,就是在这个村落,不停的发生着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今天我要讲的第一个故事,就是在这里发生了最久,知道人最多,见证人最多的故事:乌鸦亭鬼影。
招财的媳妇是江西广丰的,虽然是隔省人,但是两家相距并不远,因为招财的家,就是福建和江西两省的交界处上,翻过房子后面那座山,就是江西广丰地界了,他媳妇的娘家就在山那边,那座山很大,却没有名字,或者有名字也早已让你遗忘,因为,当地人们记得住的,是那座山的一个地方,乌鸦亭,
亭子座落在山脊上,亭子建于哪年哪朝,已经无法考究了,红柱子的红漆经岁月的风吹雨打,已经剥落干净,都看到木头的细纹了,亭子的木缘也早断得乱七八糟,经后不同的人不断修理,现在成了叫花子的衣服,一堆补丁,几种颜色。
现在的道路交通已经很发达了,可是,因为两省相临,通婚较多,所以,这条十里山道,行人还是络绎不绝,因为走公路,坐公共汽车,要绕很大的一个圈,才能到山那边,花个半天时间不说,还要花很多钱,走这条山道,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省钱还能锻炼身体,省时省钱,一举多得嘛。
乌鸦亭所处的位置很好,座落在山脊上,两边山谷的空气对流,风很大很凉,不管夏天有多热,亭子里都是凉嗖嗖,六月天在里面坐一个小时不活动,还得感冒,坐在亭子里,居高远眺,可以看到两边两省的风景,不同的民俗,不同的山色,我也曾经想过,如果以后俺发达了,夏天就回家避暑,携妻带女,呼朋唤友,带上美酒佳肴,去亭子里一醉方归,该是一件多惬意的事啊,可惜,至今仍未实现这个愿望,也不也再想着去实现了,因为,就处我不怕,人家也怕。呵呵。
话回正传吧,七十年代未,我刚出生的那几年,我们村的帅哥招财,娶了隔避江西广丰的一个小美女,小两口啊恩恩爱爱,夫唱妇随,生了一个女儿,小名春儿,长得也是粉靓粉嫩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把村里的其它光棍或是正怀春的小村姑,羡慕得心里象猫爪子挠似的,可是后来,————
招财小日子本来过得红红火火的,可是,正应了那句古话,饱暖思淫欲啊,他思的不是淫欲,因为,本地就数他媳妇最漂亮,所以,他开始寻求刺激,那时候,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没电视,没电影,除了创造人类之外,男人们晚上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集众赌钱,招财也不例外,从小打小闹开始,到最后赌鸡赌猪赌牛,别看招财人长得不错,可是赌技太差,运气也不好,十赌九输,他那个花骨朵的媳妇,哭过闹过,但他就是迷了心窍,一心要踏上那条不归路了,有一个秋天的雨夜,他媳妇被急促的敲门声叫起,打开一看,是被雨淋得象落汤鸭一样的招财,后来还跟着几天同村的后生,原来,没带什么赌 本的招财输光,还欠了人家三十多块钱,让人押着回家来拿钱了,可是,他家哪里还有钱啊,招财坐在木凳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媳妇欲哭无泪,对几个回家来的后生好语相求,宽限几天,明天就回娘家拿钱,可是,那几天后生死不答应,说熬了大半夜,淋了一身雨,不能空手而归,其中一个叫根生的后生后来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说:今天不给也行,我们可以给你们宽限几天,不过,有一个条件,让让我们每个人摸几把,我们就走。
招财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可是,沉默了很久,又无声的坐了下去,头低得更深了,于是,几天后生轮流上去,把手伸进了他媳妇没带胸罩的内衣。。。。。
后生们走了很久,招财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在等待,等待她媳妇给他的一切惩罚,他媳妇很久没有说话,仍然怔怔的站在那里,泪一直不停的流,许久后,她转身进了房间,开始整理打扫,招财觉得很纳闷,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在看,她没有理会,堂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洗了澡,换了身漂亮衣服,招财依希记得,这是她当年出嫁过来时穿的。最后,招财媳妇走到他面前,半蹲着看着招财,柔声说:我回娘家几天,去拿点钱回来,房子已经打扫好了,衣服都洗好了,你记得勤换,还有,要照顾好春儿,别记她吓着冻着,天都转凉了哩。
招财说:这么晚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还好意思去见我的娘家人吗?不要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就一个小时的路,平时都走惯了的。
可是,天还没亮啊,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放心?你真的把我放在心里吗?
。。。。。
凌晨四点吧,他媳妇上路了,天时候,雨还在下,不过小了很多,她撑着一把小花伞,穿着很漂亮的衣服,据后来村里一个起夜的人说,当时他都看呆了,以为仙女下凡来了。
农家人,一般都起得早,不管是老人小孩,每天鸡叫三遍,就陆续起来了,打水做饭,喂鸡喂鸭,然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生活安静,朴实,物质生活是贫了点,可是却是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好活法,多年以后,生活在城市繁华中的我,总是会在午夜时分,或是梅子黄时雨的季节,不经意的想起那袅袅炊烟,牧童横笛,母亲的呼唤,或叶雨打竹叶的夜半萧萧。
二十多年前的那一个早上,对于村里的老王头来说,是永生难忘的日子,那天是山那边隔避江西省的一个乡的集日,老王头起了一个大早,想去买几身过冬衣服,是啊,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嘛,要未雨绸缪啊。
老王头天蒙蒙亮就出发了,半个小时,他就看到了山脊了,老王头放慢了脚步,抽出烟袋,一边往烟锅里填烟丝,一边哼着越剧红楼梦: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头。。。。(这个老不正经的)
哼着哼着,他没声音了,本来是微张的嘴巴越张越大,因为,随着他越走越近,清晰的看到亭子里挂着一个人,乌黑乌黑的披肩长发,小红翠花上衣,湖蓝色的长裤,头发披着,看不见脸,整个苗条的身段,因为秋风呼啸,在亭子里轻轻的来回晃着。老王头在原地呆了足足一刻钟,再也不敢走近半步,两腿不停的抖,然后突然间从喉管里发出一种形容不出的声音,象是午夜的猫叫,或是一条狗突然让人打断一条腿。然后连滚带爬的向山下走去,和上山不同的是,上山他用两条腿,下山用了四条腿,上山用了半个多小时,下山用了不到十分钟。
那时候,村里还有喇叭,除了村里偶尔开村民大会能听到响,平时都静悄悄的,这个秋天的早晨,这个秋雨的早晨,喇叭响了,村里周主任用一种很悲怆的声音在喊:出事了,出事了,成年男劳力马上去乌鸦亭,能来多少来多少。
当村里人男人们把招财媳妇从亭子里放下来的时候,身子还温热着,就是没有了呼吸,然后,慢慢就僵硬了,细心的大人们发现,亭子边上全是她的脚印,亭子的柱子上也有清晰的抓痕,看来招财媳妇在这里徘徊了很久,做了很久的选择,是啊,本来甜美的婚姻,可爱的囡囡,帅气的丈夫,本应是多美好的一生,真的就这样没了嘛?亭子柱子上的抓痕,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当时的痛苦,无奈,绝望。
招财是最后一个跑到亭子的男人,因为,他已经灵魂出窍了,已经不太走得动了,当他看到躺在亭子长椅上已经僵硬的媳妇,身上盖着几件外衣时,他没有发出声音,呆了许久,一头向柱子撞去。当时他身边的人,都以为他悲痛得失去思维,没想到他突然用这种方式,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天后生抻手就去抱,可是,已经太迟。。。。
招财一头撞上柱子,震得整个亭子都在摇,头上破了一个洞,当时血象喷出来一样,喷得柱子上,椅子上,几个后生的全身都是,在场的人顿时慌了手脚,这边躺着一个,那边又倒下一个,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还是当过兵,经过训练的周主任先冷静下来,先用去亭子边上的山边摘了些野草药,止住了招财的血,然后把男人们分成两个小组,抬招财的都是力气大的,劳力好的,先送下山送去镇上卫生院急救,其它的人,把招财媳妇抬回家,用门板搁在堂屋里,准备择日下葬。
七十年代,在我们那三不管地带,治安蛮乱的,所以,农村人家,一般家家户户都养了好几条狗,看家守户,就算是同村人,如果不是经常串门的话,狗都会冲出来,一顿狂吠,狗的这种意图有两个,一个是通知主人有不是很熟的客来访,第二个是俺们先礼后兵,先叫几下表示欢迎,你如果敢有敌意,我们就一涌而上。。。。,所以,在村子里的人,都习惯了狗,也都不怕狗,更不会对狗有敌意,因为,这里的狗,都不咬人,如果哪家的狗不小心咬到了人,主人就要把它处死,因为不这样,会让人家指着脊梁骨骂的。
象那天早上,村子里那种大规模的集体出动,应该是要鸡飞狗跳的,可是据后来所有的人回忆,那天抬招财媳妇回村的时候,路过大半个村子,居然没有一只狗叫,那些狗都不知跑哪去了,偶尔有几只趴在家门口的狗,一看到抬着招财媳妇的人群来,也匆忙起身,夹着尾巴一声不吭的逃进屋了。当时大家因为忙乱,因为悲痛,都没太留意。可是自那件事后,村子里的事情越来越多的时候,有心的人才想起,自那天开始,村子里就变得诡异,再也没有往日那种宁静了。
匆忙而随便的早餐之后,周主任在广播里分配任务了,几个后生上山砍树,几个木匠做棺材,几个阿婆为死者净身,几个人去镇上买菜,几个人生火等等,周主任的声音里带着悲呛,在他的感染下,几乎整个村子的女人们都哭了,是啊,在这样一个宁静的村庄,在这样一个祥和的村庄,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年轻夭折了啊,有去世的,都是年迈的长者,那种寿终正寝是一种白喜事,就算有人哭,也是幸福开心的哭,表示孝心的哭,不象今天这样,女人哭得失声,男人们眼含热泪。
全村只有一个人没有表示,就是老王头,他一个人蹲在招财家的院子里,看着整村的人在忙乱无动于衷,不停的抽着烟袋,面无面情,远远望去,都象一个小烟囱了,大家都以为,老王头吓傻了,吓愣了,也就没有理他,理解的让他呆在一边休息,直到几天以后,大家才明白,他当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整天,都在想了些什么,
哭得最凶的就属那几天给招财媳妇净身的阿婆了,当她们帮她脱光了衣服,看到那苗条的,玲珑得象白玉一样的身子的时候,那几个阿婆就泣不成声了,多美的身子啊,多贤惠的女人啊,相夫教子,温柔可人,整个就是大家闺秀,就这样没了,当她们看到她的胸部的时候,两边的胸,都有淡淡的乌黑的指痕,其中一个性烈的阿婆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起来:“招财这个不得好死的,这样的媳妇还这样对她,快托人去镇上问问他死了没有,没死让医生别救了,这样的畜牲救起来做什么”。骂声吸引了几个好奇的男人过来在房门边探头探脑,那个阿婆端起盆里的水就直接泼了过去。
招财是一个独子,父母也早早去世了,当初他和他媳妇好上的时候,女方父母和两个兄长,全家都是极力反对的,理由当然很简单,没家没业,没权没势,女儿嫁过去后,连个公公婆婆来疼都没有,可是经不起他媳妇的极力坚持,外加绝食相逼,最后才勉为其强的同意了,但并不怎么来往,尤其招财,很少去岳父母家,因为,两个舅子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后来,在小夫妻的一起努下,日子慢慢红火起来了,
家境慢慢好起来了,再生了一个粉妆玉琢的春儿,两家才开始慢慢亲热起来。
现在招财躺到镇卫生院了,生死不明,家里只有一个路还没走稳的春儿,没人能操办丧事,当过兵的周主任义不容辞的担起了这个责任,先让村刘会计从村委会的账上支了5000块钱,除了雷厉风行的安排了所有的事情之外,还亲自跑去招财岳母家报丧,他知道,只有他亲自出面,才有可能平安归来,在那个年代,在那种尚未完全开化的地方,是没有太多人关心法律问题的,说不定先把奔丧的人打死再说,周主任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民兵连长:召集强壮民兵守在招财家院子里,防止对方人来闹事,同时,每个人头十块钱,让五六个左邻右舍的十来岁的孩子带上白布条,两排站在路边,等他回来。
两个小时后,周主任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脸色铁青的年青人,两个都30来岁上下,眼尖的人远远就认出来了,是招财的大舅子和小舅子,民兵连长急忙一声令下:跪下,那五六个头带白布的孩子就跪在了泥泞的黄土路边上,连长又下令:磕头,所有孩子就把头,低下去,碰到泥地上,再也不敢抬起来。这是我们家乡特有的规矩,只要不是正常死亡,都需要这道仪式,既表示对死者的悲伤,也表示对死者娘家的人道歉。不过,通常都是由直系亲属的晚辈做的,因为招财家人丁不旺,就由乡亲们代做了。
两个舅子铁青着脸,没有和任何人搭话,直接走进招财家,大舅子一进门就冲地厨房,拎起炒菜的铁铲,二话不说就开砸,先砸了锅,再砸一切能砸的东西,小舅子执行力比较差一些,但他做最有杀伤力的事,在堂屋发了一会呆,然后拿起斧子,就开始砍柱子,大有把这木头房子掀倒的气势,村里人都围在边上默默看着,发生了这种事,人家来砸点东西出出气,是合理的,所以,没有人上前去劝,直到小舅子开始砍柱子要把房子掀倒,大家才开始慌了,可是,没有人敢去劝,因为,没有理由去劝。是啊,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过来还不到三年,就这样没了,人家怎么做都不过份。
最后还是刘会计灵机一动,赶快把春儿抱过来,然后把她放在地上,轻轻的向小舅子那边推了推。说也奇怪,平时只认识爸爸妈妈的春儿,今天居然认出了见面次数并不太多的小舅舅,并张着小嘴,含糊不清的叫着:舅舅,舅舅,伸开双臂,蹒跚的向舅舅跑去,小舅子一看到春儿,手就软了,把斧头一扔,一把搂住春儿,号啕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还砸得一身劲的大舅子,也扔下锅铲,搂在一块哭起来,周主任这时趁机向前,轻声劝道:大兄弟啊,我知道,我们村对不起你们,你们心里的痛我们懂,你们心里的火我们也懂,可是,我还是想劝劝啊,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给这个家里留点东西吧,春儿还小,她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嘛。。。。
在经历了几番波折后,招财的岳父家里人终于同意了下葬,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方圆一百多里地最有名的化龙道士来做法场,让招财媳妇能顺利超渡,不然就没完没了,化龙道士已经80高龄了,最近几年都在家修身养性,没有在外出给人做法事了,平时有事,都是一帮徒子徒孙在外跑。周主任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想快速息事宁人,痛快答应的后果,却害苦了化龙老道,让他一世英名付诸流水。。。。。
化龙老道是坚持不来的,因为世俗的事物,钱啊,名啊,到了他那个年龄,都没多大兴趣了,他只想平平稳稳的安渡晚年了,关于他的事业,他也不用担心了,因为他的两个徒弟,在他的多年教导下,已经尽得他的真传,在方圆百里,也算小有名气的,给死人做做法事,超渡超渡亡魂,已经是小菜一蝶啦,所以,不管周主任怎么磨破嘴皮子,老道就是无动于衷,老道的徒弟们也很生气,生气周主任瞧不起他们的本事,万般无奈下,周主任只好放弃了,他请老道入了内室去品香茗,把老道的徒子徒孙们关在门外,不懂他们聊了什么东西,一个小时后,周主任满面红光,笑得象花一样的走出来了,跟在后面的老道也面露微笑,并答应了亲自去做这场法事,不过,他的徒子徒孙们倒是觉得,今天的老道,笑得有点怪怪的。
老道带上两个亲传弟子坐上周主任特意请来的法师专列,一辆三轮农用车,跟着周主任出发了,离村子越来越近的时候,化龙老道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他转身对大弟子卧虎(法名)说:“你有发现了什么了吗?”“师父,一切很正常啊”,“唉”化龙老道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他的小弟子驭风(法名)接口道:“师父,这个人死得很冤啊,怨气非常重,离这么远都能隐隐看到啊,”“嗯,”老道赞许的点了点头。“东西都带好了吗?”“带好了,师父”两个弟子齐声回答。
进村的时候,四五条黄狗一齐冲了上来,对走在前面的周主任视而不见,对着后面道家三人直扑过去,周主任大声喝斥仍无济于事,急得用脚去踢,可是那些黄狗象疯了一样,凭周主任的大脚踢在身上扑扑响,正眼也不瞅周主任一眼,仍然把三个道士团团围住,寸步不让。周主任的威信受到了严重的挑战,是啊,狗的主人对他都得恭恭敬敬的,这几条畜牲居然还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火了,大吼:这是谁家的狗,快点出来杀掉。几条狗的主人闻声跑来,看到村老大发火,看到几个远方来的贵宾被围,急得操起扁担就往上冲,大有把狗打死谢罪的意思。
这时,驭风对师父使了一个询问的眼色,化龙老道微微点了点头,驭风就走上前去,手比划了一个怪异的手势,然后一只脚猛的往地上一跺,口里大喝一声:“嘿”。说来奇怪,几条本来凶神恶煞的狗,突然间就象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瞬间瘫软下去,然后夹着尾巴,一声不吭的溜之大吉了。多年以后我想起这个情景,不由得大声感叹遗憾,如果当时有先见,把这招驭狗术学来,到了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时不时去电视节目里秀一下,说不定就是一个生财之道。现在不就流行做秀嘛,又何必象今天这样在商圈里和人家玩圈子圈套,赚点小钱,还要尔虞我诈!
大法师到了,棺材也做好了,婆家人也妥协了,万事OK,现在就等出殡了,化龙老道屈指一算,第二天就是一个宜日,于是大家又开始忙活起来了。为了第二天的出殡做准备。村子里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悲剧,到了明天,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明天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日子,因为,从这天起,死亡才刚刚开始。。。。。
出殡的那天,阴,无雨,雾压得很低很低,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在哭灵(就是家属围棺材边边说边低声诉说,表示挽留的意思),还有转棺(就是送葬的人,围着棺材转圈,也是一种仪式),这些仪式都完成后,开始由法师做法场了,
化龙老道师徒三人,坐在棺材前面的桌子边,边念咒边摇着手上的法器,半个小时后,化龙老道交代边上的人,让大家把小孩子带到房间里去,免得吓到,然后让12个抬棺的大汉站在棺材边上,交代完毕后,老道突然停止念咒,脸色铁黑,然后猛一拍桌子,向棺材猛力一指,大喝一声“起”,棺材边上的12壮汉也是铁青着脸,齐声大喝“起”然后就弯腰把棺材扛在肩上。这也是做法场的一道程序,叫立威,目的是为了用气势压住棺材中的亡灵。
“卧虎”抢上一步,左手端着一碗酒,右手掐了一个金绞指符,对了棺材头大声念着咒,最后喝了一大口酒,想喷向棺材头,这个仪式叫酒禁,也是为了镇压亡灵用的一个仪式,突然这时,一个黑影从左侧的一个树林里凌空冲出,在卧虎的身前掠过,然后扑向对面的山坡,然后卧虎手中的酒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口中的酒也没有喷出去,吞进肚子里去了。
这巨大的意外让在场的村民忍不住的齐声惊呼出声。卧虎也脸色惨白,跄跄后退了好几大步。“灵鹫”一个有三十几年的打猎经验的村民大声惊叫。在我的家乡,有一种鸟,似鹰非鹰,似鹭非鹭,青黑色,张开翅膀有一米,百年才得一遇,村里的很多人都是在老人们的代代传说中听到,据说在五十年前的一次山洪大爆发前出现过,那次山洪,我们村死了十几个人。它是鬼魂的信使,恶魔的邮差。没想到今天出现在出殡的现场,在场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全部脸色泛白,嘴唇哆嗦,不停的喃喃的说:凶兆,这是凶兆啊。。。。
看到场面失控了,化龙老道大怒,他也知道,今天这场法事,不全心应对,是很难善了了,他站起身,哗的一声掀翻做法场用的桌子,扯掉发簪,一头灰白长发顿时盖住了脸部和双肩,他再次大喝一声“起”,所有壮汉就抬着棺材向村外奔去。。。。。
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肯定看过出殡的队伍,孝子在前,抬棺材在中,送殡人在后,这里我就不唠叨了,今天不同的是,队伍后面多了三个道士,老者披头散发,手执桃木剑,两个壮者满脸煞气,好象要和谁殊死对决一样。
对于干惯了粗活的12个农村壮汉来说,一口棺材一个人,是很轻的,平均分给每个人的重量才不到50斤,所以,一路飞奔前进,才一小会,就出了村口2公里了,可是,慢慢的,所有扛棺材的人,慢慢感觉到越来越重,由跑步改为快步行走,再变成慢慢的行走,最后都只能慢慢挪动了,风俗规定,没有到墓地之前,棺材是不能着地的,不然,就会有血光之灾,所以,不管身上有多重,壮汉们都咬牙顶着,见多识广的周主任看到情况不对,连忙把化成老道请到前面,老道倒是很镇定:“我就知道,她怨气太重,不愿意走”。。。。
老道拿出一张黄符,挑在桃木剑尖上,然后指着棺材念念有词,说也奇怪,壮汉们突然感觉身上的重量轻了,轻了特别多,又可以快跑了,大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加快速度向前跑去,因为,过了这道坡,就到了,就可以把死者入土为安了。
走到半坡的时候,抬棺的人听到了“扎扎”的声音,就象什么东西要裂开一样,然后,就看到捆棺材的绳一根一根断掉,棺材向下滑去,掠过扛棺者的头顶,直接向紧跟其后的化龙老道撞过去。
“孽障”老道悲怆的大呼一声,用桃木剑抵住了棺材角,可是来势太猛,木剑一声脆响,半腰折断,撞断了驭风的右脚后,带上老道和他身后的卧虎,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山坡下面冲去。。。。。
周主任必竟是当过兵的,反应快,跑得也快,是第一个跑到山坡下的,卧虎已经失去的气息,整个脑袋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老道身上还好,只是胸口有一摊血迹,一息尚存,周主任抱着老道大声悲呼:“快醒醒,醒醒来,都是我害了你。。。。。”老道睁开眼睛,微笑着说:“这不怪你,我自己很清楚,是我这辈子欺压的鬼魂太多了,善游者溺于水,死于鬼魂之手也是常理的事,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的性子居然烈到这种地步,我一辈子的修行都压不了她,唉。。。。。遗憾的是,我活到了这年纪,仍然无法善终。。”接着,老道又是一声悠悠的长叹,慢慢的闭上苍老的双目。。。。
“嗷.......”周主任仰天长啸,象野茫茫草原里的一只饿狼,是啊,老道的不能善终,全因自己而起啊,那天人家坚决不答应,自己又何必苦苦坚持,最后居然把人家叫进内室,以打击封建迷信为由,威诱半施,把人家逼出来送命。。。
所有的村民都惊呆了,一下子又死了两个,伤了一个,而且都是修道的法师,这事可闹大的,而他们的主心骨周主任,过度悲伤也一下子失去了思维,慌乱之下,他们就在棺材停的地方,刨了一个大坑,用棍子把棺材推进去了,然后手忙脚乱的埋上土,抬上二死一伤回村去了。。。。
驭风走了,带着师父和师兄的遗体,拒绝了村里人所有的好意,钱和物,一拐一拐的走了,他已经想好
了,回去后把两人的遗体安葬好,让师父叶落归根,然后就金盆洗手,永远退出这个行业,他不想再步
入他师父的后尘,是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一念头,转变了他的一生,多年之后,在福建
的商界,升起了一颗耀眼的企业之星,据说,这个集团的老总,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而且是个瘸子
,他的身份是个谜,媒体也好,商界的朋友也好,纷纷做出种种猜测,他都是淡淡一笑,即不否认也不
承认,一幅莫测高深的样子。这是后话了。
村子慢慢的恢复了宁静,白天的人们,仍然辛苦的劳作,晚上仍然在继续的创造人类,或者赌钱,只有
老王头,从这事件后,象变了个人一样,白天偶尔出现在田间地头,晚上就闭门谢客,本来是村里赌场
上的常客,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大家都以为老王头是吓破胆了,晚上再也不敢出门了,除了
秋莲,没有别人太多的关注他了。
说起秋莲,也算是一个命苦的人吧,刚刚嫁过来的时候,也算是山里的一枝花了,当然,和招财媳妇比
,那还是有差距的,一个是小家碧玉,一个是山野村姑,秋莲丰满高挑,因为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就
经常帮着家人在田间地头劳作,所以身体非常的结实,尤其是两个胸部,饱满挺拔,大而不坠,一走路
就颤颤的,给人一种富有弹性的遐想,那些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看过秋莲的胸部之后回去骂过老婆,
所以啊,秋莲一嫁过来,就一直招村里的婆娘们的嫉恨,人缘一直不好。
秋莲怀上孩子那年,他老公就和别人出门去了,据说是去跑船当什么水手,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来就一
直没有回来,一晃孩子宝强都17岁了,秋莲一直等啊等啊,不知哭过多少回,俗说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有多男人一直在惦记着秋莲的胸部,不停的有人去骚扰,但是都没有得逞的,因为她是一个烈性女子,谁也不敢玩出人命来,最近两年,就更没有人敢去打主意了,因为她的孩子宝强长大了,这个家伙也是惹不起的主,因为从小没爹,缺管教,是属于典型的牛脾气,一上火就敢拿刀拼命的那种愣头青。
整个村子,只有一个人感动了秋莲,那就是老王头,老王头也是单身一人,靠杀猪为生,不知是什么原因,长得高大挺拔,仪表堂堂,却一生未娶,村里人都议论说,是因为他一生杀孽太多,所以要绝后,在秋莲老公走后的那几年,秋莲的日子过得很苦的时候,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上山下田,老王头看得都心酸,于是就尽心尽力的那帮她,基本上秋莲家里的粗活都包了,插秧,打稻子,砍柴,不过老王头有一点做得很好,就是从来不进秋莲的家门,秋莲的家门就是一道警戒线,绝对不可逾越,他砍柴,插秧,打稻子,都是收拾好后,就放在秋莲家门口,然后隔着墙喊一声,掉头就走。十来年一直这样,乡亲们打心眼里佩服他们两,自然而然就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了,这在当时的农村,是一段佳话,更是一段奇迹。现在秋莲孩子宝强长大了,去镇里上中学了,平时都不在家,老王头仍然努力在帮衬着这个还没有完全独立的家。
现在村里出了这档事,看着老王头一天比一天消沉,秋莲很心急,是啊,人家对自己有多年恩情,从来不图回报,如今被吓成这样,我能做点什么呢??
思前顾后,秋莲心一横,杀了一只鸡,放在小火上慢慢炖,等天黑了好一阵了,村里人该睡的都睡了,该赌的也全赌了,趁着夜色向老王家走去。。。。
秋莲敲门的时候,老王头正在喝闷酒,一壶老酒,一盏孤灯,一碟花生米,听到敲门声,老王头神经反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谁?”“王哥,是我,秋莲啊”,老王头一下拉开了门,探头向外面左看右
看一下,确定没人后问“你来做什么?”“我炖了一只鸡送过来” “哎呀。。。你这是干吗呢!!快进来快进来”老王头快速关上门拴好!!
“莲妹子,不用这样啊,我没事啊,你晚上向这跑,有人看到,闲话会把我们俩淹死的”
“王哥,我不怕,只要我们做人堂堂正正,人家爱说什么,让人家说去,心里没鬼,不怕鬼上门”
“王哥,我看你近几天身体不好,脸色也不好,这只鸡吃了吧,补补身子骨”秋莲把鸡摆在桌上,
夜很静,静得听得见远方山腰里狼的叫声,夜很静,静得听见村后的风吹过竹林子的枝叶哗哗声,屋子里也很静,只有老王头一个人在大口大口喝酒,大块大块吃鸡,秋莲坐在边上,静静的看着。象一个妻
子,也象一个母亲。看着看着,秋莲心疼了,一把夺过了老王头的酒碗。
“王哥,别喝了,你心里有事,告诉我,好不好?”
老王头没有回答,被夺走酒碗的空手定格在半空,他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式,既不回话,也不吃东西了。
“王哥,你知道的,十多年来,你一直默默的帮我,我从来没有跟你说个谢字,可是,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亲人啊,宝强有一半是你抚养大的,我家欠了你的恩情,我秋莲心里感谢你一辈子,可是,我实在没
有报答的,只能在你心烦的时候,听你说说话,为你解解闷,你就和我说吧,你到底怎么了??以你的胆子,不会被一个死人吓成这样的呀”
“你真的要我说?”
“你把我当亲人就说,明天宝强回来,我就让他来认你做干爹”
“莲妹子,我说了,是你要我说的,说完了,你别瞧不起我”
“王哥,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事,你永远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瞧不起你”
“好,我说了,这几天,我心里一直堵得难受,说出来也好,是这样的,莲妹子,你别笑话老哥,你今
年38,我也才40出头,你知道的,我一辈子没娶媳妇,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很多晚上啊,我就会想得慌,真苦哇,真难。。。。”说着说着,老王头还算年轻的脸上,出现了片片红潮。秋莲的心也跳得厉害,脸象红布一样,虽然都是成年人了,可是,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说这个,也太那个让人难为情了。一个终身未娶,一个也是十多年没碰过男人身了,这不是往干柴上面添火嘛。。。
“王哥,没事,你接着说”秋莲低着头,脸通红,依然坚挺的胸脯急促一起一伏的。
“那天晚上,我和招财根生几个后生在打牌,打着打着,我们就开玩笑了,问起招财的床事,我开了一个玩笑说,阿财啊,今天如果你输了,我帮你付账,什么时候让我摸你老婆几把就行了,大家就闹开了,根生说,老王头你人老心不老啊,哪轮得到你啊,呆会招财输给谁,就谁去摸去。在家平时开玩笑也惯了,哪句话不带个荤的,没人当回事,就接着打牌了,后来,招财真输了,没想到根生他们就真的。。。。唉,这都怪我啊,不是我挑那个头,说不定也没这回事”
“王哥,你。。。。。。你怎么可以和后生家开这些玩笑,怎么可以这样的啊?”
“莲妹子,莲妹子,你不知道啊,我天天想啊想啊,可是我没有媳妇啊,我能怎么样,就是嘴上说说,我也觉得舒服啊,我知道,我丢人现眼,可是,你知道我的苦嘛??”老王头说着说着,眼睛就湿了,接下来大把大把的眼泪就涌了出来,象一个委屈的孩子。
秋莲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也满是泪水,她理解,她完全理解,不要说男人,就说自己吧,十多年没碰男人,多少日子,也是那样捱过来的,春天晚上,经常让猫叫得心里慌啊。心里象有东西挠着一样难爱。
过了许久,秋莲慢慢的站起身,慢慢的开始解衣服的扣子,很慢很慢,边解边说:“王哥,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很难过,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走出来,我没有能力,但是,我可以让你看看,什么是女人,那回事是怎么回事。。。。。”
秋莲动作是缓慢的,似乎下着很大的决心,似乎想让这一刻定格,她脸上,有坚毅,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
秋莲脱得只剩下胸罩和裤叉的时候,就没有勇气再脱了,因为,老王头一动也没有动,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可以看到熊熊的火苗,可以把人瞬间化为灰烬的火,但是,老王头始终没有动一下,两手死死握住桌子的两角,因为用力过度,让桌子和碗筷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
秋莲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的站着没有动,眼睛直直的盯着老王头,有渴望,有害怕,也有鼓励,老王头的眼睛越来越红,突然,他站了起来,抄起一个酒碗,“叭”的一声摔在地上,压低身音吼到:“穿上衣服,然后给我滚。。。。马上滚,”秋莲被他这个动作惊呆了,过了一小会,眼泪就夺眶而出,她的哭,有多种含义,一方面是对老王头这种施恩不图报的行为感动了,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悲伤,曾经是山野的一支花,没想到短短的十来年农村生活,自己就没有任何吸引男人的地方了。还有。。。。秋莲那时候是万般滋味涌了上来,整个人都愣在那里。。。都不懂自己在做什么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做了。
老王头又气又急,他不知道这样下去,一具鲜活的女性躯体展现在面前,自己还能克制多久,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声音:“滚。。。。。。。”
秋莲被他这种神色俱厉的声音和样子吓醒了,连忙开始穿衣服,可是,刚刚穿好裤子,上衣才套了一半,只听到“哗”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这个晚上,对于根生他们向个后生来说,也是很无聊的一个晚上,天黑后,他们就陆陆续续开来村委会的大厅里,这是村里的公共赌场,喜欢打牌赌点钱图个刺激,或是无聊来耗耗时间的,或是老婆人老珠黄,怕上床太早要交家庭作业的,一到天黑都往这跑。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村委会的电费是公费去交的,农闲时于玩到天亮也没关系。
村委周主任曾经想禁赌并且把大家从这里轰出去的,可是,见过世面的周主任也知道,农村的娱乐生活实在是太贫乏了啊,总不能让全村男人一到天黑就生孩子吧,这样村里的计划生育也会出问题的。后面就慢慢默许了,而且,兴致来的时候,也会掺和上去玩几把。
自从村里出了这档事,三死一伤后,很多男人晚上就不想出门了,只有根生几个后生天不怕地不怕的,天一黑仍然往这跑,可是这里冷冷清清的,人太少了,玩了一会儿牌,见也没什么输,根生说:“老王头最近怎么了,都不来打牌了,让一个死人吓成这样,也太没用了,亏他还是杀猪的。”
“是啊是啊,老王头不来,我们玩都没劲了,他一来,多有气氛啊”
“我们去把他拉来,也顺便帮他壮壮胆气” “走,走”
于是,四五个后生起个哄,就一窝蜂的向老王头家里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屋里老王头的声音,一声很压抑,但是很愤怒的:“滚”
几个后生对视了一下,心道:“不好,有人在里面打架” 根生抢上一步,抬脚砰的一声,就把老王头的大门给蹬开了。
几个后生一涌而进,刚好看到屋里鲜活的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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