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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年大学毕业,不想回自己所在的那个沉闷的城市(南京),我爸就给找了个关系,到河南省委下属的一个所谓的开发公司去做我走上社会的第一份工作。这个公司有省计委做后台,净开发些特不靠谱的项目,有项目自然要办工厂,我说的,就是在这个工厂里发生的事情。
那个工厂具体的地址我已经忘记了,好像是靠近一个叫柳林的地方,离黄河不远,在国道边上,岔出去一条200米的水泥路,路口有个牙科诊所,里面是3个工厂,我们对面是七星刀厂,再往里走是个什么营养素厂。我们厂子的前身是个台湾人开的骨灰盒厂,主要生产玉制骨灰盒,在我们搬过去搞基建的时候,还有一房间的骨灰盒没处理掉,堆放在值班室隔壁的房间里,我们这些年轻的,就每次2人轮流到值班室值夜班。牙科诊所的医生和厂子这地皮的老板无聊时候,就过来找我们喝酒--一点花生米,一人一瓶仰韶。。。我的酒量就那时候锻炼出来的。因为地处偏僻,这地方就老出怪东西,我经常看到1尺来长的纯黑的大老鼠跑来跑去,晚上还会到值班室名目张胆地抢我们东西吃,谁都不敢打。。。下面这两个故事,就是那个落魄的牙科医生和工厂地主黄老板的亲身经历。
牙科诊所是里外两间的房子,外面是诊所,里面是医生做饭、睡觉的地方,医生很帅,我很奇怪为啥没老婆。就是97年夏天,我们还没搬过去呢,他晚上开着风扇睡觉,正睡着,突然觉得冷,而且有很大的风,他挣眼一看,傻了,借着窗外的路灯光,他看见一个没有头的人形的东西,抱着他的电风扇站在他床边,给他吹风呢。(厂门口的水泥路是有路灯的,国道上就没有路灯了)。里屋的灯绳就在他手边,他马上拉亮灯,并顺手把床边案板上的菜刀抓在手里,坐了起来。那个东西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把电风扇稳稳当当地放回原来地方,医生这时候已经起身,脚落了地,那东西又后退两步,站在了里屋门口。医生抓着菜刀站起来,那东西一动不动地和他对峙了数秒(医生说他感觉那东西是在盯着他,只是感觉,因为对方没脑袋),医生突然举着菜刀冲过去,结果那东西也就一眨眼功夫,等医生冲到里屋门口时候,它已经到了大门口,医生晚上临睡前锁好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大敞着。。。。外屋这个诊室不大,医生和它相隔也就3米多。它又站下来,等医生的下一步行动。。。。。。医生在里屋门口顿了顿,就把手里的菜刀扔了过去,这时候医生看清了这东西的移动---全身不动,瞬间就飘到了水泥路的对面,在路灯下站定,菜刀落了空,钉在门框上(这个刀口我们后来集体参观过,呵呵)。医生顺手抓起香烟,走到门口,坐在马路牙子上,点着烟,开始认真的琢磨路对面这个没脑袋的东西。。。。医生抽着烟看着这东西,这东西好像也在琢磨医生,一动不动就 站在那里。。。。。医生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无头人,是鬼是妖?等抽到第2根烟的时候,医生的心理坚持不住了,越来越害怕,大叫一声拔腿就象里面营养素厂跑(当时这3个工厂,我们没搬来,刀厂值班的住在里面,只有营养素厂值班室有人),他也不知道着东西追过来没有,头都没敢回跑到营养素厂值班室,敲开门(后来我们问过营养素厂的门卫老头,他说当时医生的脸真是青绿色的),把事情一说,结果值班老头也没敢出去看,和医生两个人开着灯在值班室坐了一 夜。后来我问医生,你还住那里不怕啊。。。医生说怎么不怕,没哪个晚上能睡踏实的。。。我没问医生那干吗还住那里,不回家--这是别人家事,这样都不回去,那么一定有比鬼更可怕难缠的东西或原因了。
下面这个故事是工厂地主黄老板的经历了。在我们把这个工厂租下来前一年,骨灰盒厂就黄了,台湾老板什么都没收拾,拍屁股就走了,工人没结工资,就把工厂里的设备都搬走了,产品没人要,谁要搬那东西回家啊?黄老板怎么也不放心他这个4层楼的破厂房和厂里那片大院子,就找了人来看,结果找的人没几天就不干了,连找几个都这样,黄老板一生气,自己就住厂子里看房子了(这里要批评黄老板的儿子们,不孝顺,呵呵)。因为一楼值班室旁边屋子就放着骨灰盒,黄老板也觉得不舒服,就把2楼正对楼梯的那个原办公室里放了个板床,住下了。刚开始几天也没啥事情,就是偶尔会在巡查时候发现4楼的灯给打开了,上去关,下来一看还是开着的,老黄一生气,把灯泡给拆了(这办法不错啊)。结果没住上两个星期,就出事情了。那天黄老板睡的正香,突然被人推醒了,他睁眼一看,一个女人带着6、7个红衣红裤的孩子(都大概5、6岁)围着他,女人笔直地站着,低着头看他,几个孩子正围在床边推他,看到他醒了,孩子都停了手,站在那里盯着他看,黄老板说那些脸都是白里泛绿(黄老板说故事眉飞色舞,不排除一定的夸张成分),他一下子就吓醒了,直接抱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冲下楼,结果在楼道拐弯的地方被棉被拌了个跟头,摔倒时候他听见2楼楼梯口那里传来怪声怪气的笑声,不只一人的,他没敢也没时间抬头再看,把被子扔了,穿个内裤就跑营养素厂去了(那个地也是他的)。这个事情我后来也问过营养素厂的值班,他说是有这么一次,黄老板穿个内裤就跑来了,胳膊腿都摔破了,说骨灰盒厂闹鬼。。。。
黄老板说完故事,喝完酒就走了,留我们小哥俩在值班室里,值班室连个门都没有了,门外直接就是黑咚咚的楼梯。。。所有在厂子里值班的,都是把自己灌醉了睡觉的,后来厂子给值班室装了门,给楼梯装了灯,才不再觉得那么恐怖,不过那时候已经接近年底,我被从厂子里调回办公室,开始为计委一年一度的文艺汇演做准备了。春节后,我就离开了郑州,在工厂的那段日子,成了很特别的一段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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