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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瓶子

《凤于九天》(附COS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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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和离国交换人质的事情快马加鞭地进行,妙光临行前远远看了凤鸣一

  眼,眼中含义不明。西雷使者一路辛劳,一月后不负重望地将容虎带

  了回来。

  容虎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烈儿,接到飞报后,一早就到都城大门遥

  望等候。

  好不容易看见车队上飘扬的西雷旗帜,烈儿一抽马鞭迎上了上去。

  “大哥!”

  “烈儿?”容虎也骑着马,惊喜交加道:“你不在王宫,跑到城门干

  什么?”

  “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向大王告假。离王有没有为难你?”他勒马

  围着容虎审视。

  容虎摇头:“小小刑罚是少不了的。不过离王要用我换他的宝贝妹子

  ,没有对我用大刑。不然……只怕不死也落个残废。”

  “多亏鸣王劝服大王。走,我们进宫去见大王和鸣王。”

  “好。换了衣裳,立即就去。”

  两人都是十七八岁少年,此刻容恬不在身边,孩子气都露了出来,甩

  开慢吞吞的使者车队,挥鞭急驰入城。

  凤鸣知道容虎已经平安,也非常高兴。叫来秋篮等准备好些美食,招

  待容虎。容虎和烈儿连喝几大杯,说到凤鸣劝告容恬答应妥协,都感

  激不尽,几乎红了眼睛。

  众人在太子殿闹了一个上午,容恬上朝回来,将容虎叫入密室仔细询

  问。

  “如何被捕?”

  “容虎去接到大王准备骗取妙光公主解药的计划,便没有继续朝异人

  的隐居地去,转而到离国都城附近打探消息。后来发现若言忽然秘密

  领兵出城,似乎朝西雷而来,立即向大王传出消息。”容虎叹道:“

  传递书信的密使把消息传给大王,回来和属下联络时不幸被抓,致使

  属下行踪败露。”

  容恬点头道:“我料你不应该大意泄露行踪,原来问题出在密使身上

  。那也不能怪你。”

  容虎脸上露出惭愧之色,低头道:“可是,大王为了我将已经抓到手

  的妙光公主……”

  “妙光不过是区区公主,哪里比得上我的左右手?”容恬摆手要容虎

  不要再提,沉吟片刻:“若言抓到你后,可曾亲自审问?”

  “若言是在被大王伏击狼狈逃回离国后才知道离兵抓到属下。他亲审

  了属下四次,也许因为要用属下作筹码,没有动用大刑。”

  “如果他早点抓到你,就会知道在西雷边境的埋伏泄露,那就轮到他

  伏击我了。”容恬冷哼一声,眼中闪过敌意,又问:“若言问了些什

  么?”

  “问了西雷边境哨卡,朝中将军动向,夏管是怎么死的,大王身边有

  哪些能人心腹。”

  “你自然知道怎么回答。”

  “是,属下胡搅蛮缠,乱说一气。若言也知道我在胡说,又按捺着不

  能动大刑,只好自己气自己。”

  容恬温和地看他一眼,叹道:“我知道,若言手段毒辣,他的小刑也

  不好熬。你受苦了。”

  容虎眼睛一湿,跪倒道:“为了西雷,容虎受苦又算什么?”

  “好吧,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两天,再进宫来见我。以后你就负责

  和烈儿一同保护凤鸣。”

  “是。”容虎站起来欲走,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道:“大王,有一件

  事,属下觉得奇怪。”

  “何事?”

  “若言亲审属下四次,大王身边的事情,无论大小他都仔细问到。关

  于鸣王的问题,却一个都没有提。”

  容恬浓眉骤然跳动一下,思索片刻,缓缓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吧。”

  “是。”

  容虎退出密室,只剩容恬一人站着凝视墙上的名画。

  天下并不太平,至少有一人,对凤鸣不动声色,虎视眈眈―――若言

  。

  幸福的时光,果然过得比较快。

  太子殿在欢声笑语中,迎来六月艳阳,这是西雷特产的麦子第一个收

  割季节。

  凤鸣这几个月懂事不少,越来越有鸣王的样子。

  他给自己定下规矩,每天和容恬同一个时辰起床,练半个时辰的马术

  ,再练半个时辰剑术,回太子殿吃了早饭,去请教西雷王室中专有的

  学者有关各国的基础知识,回来陪容恬吃了午饭,也不出去玩,在太

  子殿中把自己觉得对容恬有用的现代兵法常识默写出来。

  秋篮等开始的时候都笑说这个规矩八成遵守不成。不料凤鸣这次真的

  下了决心,除了清晨和容恬一同起床那条由于容恬晚间的贪心不足无

  法实践外,其他都努力达到要求。让秋篮她们目瞪口呆。

  至于容恬,更是常对凤鸣默写出来惊天动地的科学兵法震惊无比。

  他的答谢,地点当然选在太子殿中的大床上。

  “鸣王回来了,今天从合阳大师那里学到什么了?”

  凤鸣匆匆进门,坐下喝了一口秋星捧上的热茶:“原来西雷有这么多

  神奇的草药。我开始还以为草药只长在离国那边呢。唉,如果我懂中

  医就好了,可以把西雷医术发扬光大,让离王若言吐血。”

  “中医?”

  “你们不懂的。”凤鸣叹气:“实际上,中医在漫长的历史中,丢失

  了不少难得的配方。”

  正在大发感慨,容恬也议政回来,满脸笑容道:“今年麦子大丰收,

  多亏了你提的梯田设想。吃了午饭,我们到郊外看看丰收的景象吧。

  ”

  凤鸣跳起来:“好啊,我正闷得厉害。”

  “我猜你也该闷了。”容恬走上前低头审视兴奋的凤鸣,戏谑道:“

  你好不容易乖了几个月,倒也难得。”

  “哼,竟敢讥讽鸣王。”凤鸣瞪他。

  秋星笑着拍拍手,转头对秋月小声道:“咦,你平日一听到出去玩就

  嚷个不停,今天怎么安静起来?”

  “嘘,我正在答谢老天爷。总算听见我的祷告,让鸣王打算出去玩。

  再这样下去,鸣王不闷,我也要闷坏了。”

  “哈哈哈……”烈儿和秋篮在后面听在耳里,一齐大笑起来。

  容恬挥手道:“都下去准备吧,吃了午饭就出发。我已经吩咐侍卫在

  王宫外等候了。”

  “是!”众人齐声应是,欢天喜地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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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6: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行人刚出宫门,听见一声高嘶。

  哒哒,哒哒

  风声夹杂着马蹄着地的声音,卷起一阵灰尘。

  容恬的爱马白云旋风一样从拐角处冲过来,又骤然刹在众人面前。几匹原本被侍卫牵出来的骏马被白云一吓,纷纷惊慌闪避,更衬出白云马中帝王的气势。

  “白云!”凤鸣惊喜地高叫一声。

  平日在王宫中练习马术用的都是宫中的骏马,只有和容恬外出的时候才骑白云。好几个月没有出去,当然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这个高傲的老朋友。

  白云低头,伸出舌头在凤鸣手上舔舔。

  容恬靠近凤鸣,笑道:“你最近都不出门,白云想你了。今天我骑另一匹马,白云就让你独享吧。”

  “真的?”凤鸣眼睛发亮。

  “自今日始,白云就是你的了。它从小马驹开始就由我亲手照顾,日后你要好好对它。”

  凤鸣简直不敢相信,瞪大眼睛在容恬和白云间左右看看,怀疑道:“不要骗我。”

  “君无戏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容恬严肃地说。

  什么时候骗过我?这问题倒大有斟酌余地。

  凤鸣虽然暗中嘀咕一句,但也明白容恬真的要将白云送他,到底按捺不住欣喜,扑上去在容恬脸上狠狠吻了一口,转身利落地上马,大笑道:“现在白云就是我的了。哈哈,我们出发,看梯田去!”他现在再不复当日初骑白云时的生疏,近来又长高不少,骑在高头大马上,无与伦比的英姿飒爽。容恬看在眼底,又喜又愁,这样的人物,将来免不了名声大噪,打他主意的恐怕将不止若言一人。

  白云似乎已经知道凤鸣成了新主人,下决心要在他面前威风一番,不待凤鸣扬鞭,高嘶一声,放开四蹄带头冲了出去。

  他近月刻苦练习,马术日益精湛,容恬也不担心他会坠马,骑上侍从牵过来的骏马,轻松地尾随在后。

  秋篮等一直在旁边抿着嘴笑,见两人都骑马去了,才商量道:“我们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秋月嚷嚷:“当然骑马,坐马车有什么意思?”

  “可是,鸣王说今天要玩个够,叫我们把晚饭都带了出来。总不能拿着食物篮子骑马吧?”

  “食物篮子可以放在马车上啊,趁今天鸣王和大王在一起不用我们步步紧跟,我们偷空骑马到别处玩一下。”秋星出的主意,和秋月刚好一个打算。

  “大王和鸣王的食物可不能离身,这事非同小可,还是我们中找一个看着好。”秋篮想了想,眼光忽然落在烈儿身上,嘻嘻一笑:“平时看食物的都是我们女孩,这次总该轮到烈儿。”

  “哦?你们三个偷偷溜去骑马,留我坐马车看食物?”

  “烈儿最好了,你这么精明,总不会看不住食物盒子吧?”秋月不由分说,将沉甸甸的食物盒子往烈儿手上一放,对他露出谄媚笑容。

  “太好了,我们也上马吧。烈儿好好听话。”秋星拍手。

  秋篮也笑着上了马,勒住马头嘱咐一句:“烈儿,你上马车,跟着到郊外来吧。鸣王野餐的地方已经有侍从布置好了。今天我们好好玩,你辛苦一点。”

  秋月最性急,对烈儿做个鬼脸,第一个挥鞭冲了出去。

  刹时,三个丫头跑得无影无踪。

  “你们记得按时回来,不要等鸣王晚饭时没有人侍侯!”烈儿在后面伸着脖子喊了一声,啼笑皆非地捧着食物盒子上了马车:“到郊外布置好的地方去吧。”

  凤鸣一马当先,后面紧随容恬,再后面自然是盔甲重重的王宫侍卫和西雷至高无上的王旗。

  这样一行人马,谁敢不让路。情况就如戴妃当日忽然巡视普通街市,立即引来大道两边不少围观百姓。凤鸣威风凛凛,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城门,勒住马头等待后面的容恬。这一稍停,围观的人更多,都在窃窃私语:“哪家的贵公子?”

  凤鸣很少出宫,又不出席大型公众场合,寻常百姓当然不认得他。转眼间,容恬已经来到,身后王旗飘扬。这王旗在西雷是人人认得,当即全体下跪,高声道:“大王!”

  万众齐心,一同高吼,下跪的速度让凤鸣目瞪口呆,发出的轰鸣也吓了凤鸣一跳。

  容恬登基不过数月,居然这样得民心?

  容恬却早就习惯这样的盛大场面,看见脚下万民跪拜,个个一脸崇敬,自豪之心顿起,哈哈大笑道:“今年麦子丰收,西雷再不必向邻国借粮过冬。本王决定,三日后全国大庆,让西雷的子民好好庆祝一番。”

  欢呼声更加响亮。

  “大王万岁!”

  “大王万岁!”

  王旗在震耳欲聋的欢呼中迎风舒展,上面金线绣成的龙在六月阳光下反射。凤鸣勒马一旁,见容恬气势过人,暗暗高兴。

  容恬手轻轻一摆,止住众人欢呼,朗声道:“可以丰收,全靠新造的梯田和水车。你们可知,梯田水车是何人所提?”

  下面纷纷大声道:“鸣王!”

  “是鸣王!”

  容恬转头,含笑看了凤鸣一眼,淡淡道:“展旗。”

  身后侍卫立即有所行动。

  一名高大侍卫手持一根被布套裹得严实的长杆,驰马到凤鸣身后,麻利地将布套一拆。

  顿时,一幅极有气势的旗帜在凤鸣身后舒展开来。

  上面金线绣制一个跃跃欲飞的凤凰,下面一个大字――鸣。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今天出现的英俊男子,就是被大王藏在王宫之中的鸣王。

  “鸣王!”

  “是鸣王!”

  众人轰然,万分兴奋地再拜。民间生活疾苦,粮食是一大难题,凤鸣提出梯田水车使粮食丰收,自然得到民间真心实意地拥护。

  凤鸣第一次经历这些场面,他发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万民拥戴的对象,骑在马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切,不由激动地手脚麻痹。

  容恬催马到他身边,轻道:“一龙一凤,我与你共享这江山。”

  “为什么不预先告诉我,这旗……”

  “你上次不是说我这人没有情趣,没有浪漫?唉,你的新字眼真多,我只好尽量满足一下。”

  凤鸣深深瞅他一眼,喉头哽咽。

  容恬凝视凤鸣,沉声威胁:“凤鸣,如果你哭了,我今日便不陪你去看梯田。”

  “哼,休想我感动到哭。”凤鸣扭头,拉动缰绳,拍拍马头:“白云,出城去。我要你跑得比风还快!”

  白云长嘶一声,立起半身,似乎回应凤鸣的豪气,撒蹄子踏起半空黄尘。

  出了都城,一路飞奔。

  河边山坡上梯田处处随处可见,新式的水车有好几种,除了凤鸣开始画些,还有一些是容恬征集能工巧匠制出的。

  艳阳之下,不少农民正忙碌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收割。

  爽朗的笑声和满足的笑脸印在凤鸣眼底。

  前所未有的自豪感,从心中升起。

  在这乱世,他不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配角。

  “凤鸣,你马术虽有进步,也不用如此速奔。”容恬纵马在后,高声大喊。

  凤鸣恍若未闻,思绪随着身边景致飞过。狂奔一气后,才终于大口喘息着勒马,翻身下了白云,面对远处金黄无垠的梯田,跪在一片黄土之中,起誓道:“纵使日后挫折种种,凤鸣也绝不后悔来到这个时代!绝不后悔遇到容恬!”

  容恬蓦然一震,也翻身下马,跪在凤鸣身旁,同样对着西雷美好江山,起誓道:“纵使日后灾难种种,容恬一人来挡。”他顿了顿,转头看着凤鸣,轻声道:“凤鸣,我不会让你后悔。”

  日过中天,六月艳阳,威力更甚。

  已到收割季节的麦子,金黄一片,迎风摇曳着,含羞弯腰。

  黄土上,两人并肩跪着,侧头静静对望。

  “容恬,你说了如果我哭,便不陪我看梯田。”

  “我只说不陪你看梯田,没说不陪你去玩。如今梯田已经看过,接着该玩了。”

  凤鸣默默看他一眼,稍稍抿唇,骤然放声大哭起来。

  容恬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感受从凤鸣身上传来的颤抖和激动。

  天下壮丽江山,吾与你共享。

  世间轰烈快事,吾与你分尝。

  唯有灾难,吾一人独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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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6:43 | 显示全部楼层
  西雷山多地少,最大的好处是山景美不胜收。

  容恬和凤鸣看过梯田,一路放马,选了一座看起来笔挺威严的山,将马匹绑在山下,携手登山,实践当日等春天来后一同登山的心愿。

  侍卫自然气喘吁吁在尾随在后,最惨的是两个手持王旗和鸣王旗帜的侍卫,又要爬山又要保持旗帜高举,不时要小心斜斜伸出的树杈把飞舞的旗面划破。

  凤鸣两个完全不知道后面侍卫的辛苦,玩得不亦乐乎。兴致勃勃上了一处峰顶,极目眺望,河流横穿大地,金黄麦穗望上去赏心悦目,在田中劳作的农民身影缩成蚂蚁大小。

  “看,那是王宫。”容恬一一指着眼底模型般大小的建筑物:“那是太子殿,那是王的寝宫。”

  凤鸣横他一眼:“原来你自己也有寝宫,怎么老在太子殿过夜?”

  容恬呵呵笑道:“你若是肯搬到我的寝宫,我自然不会去太子殿过夜。”

  “油嘴滑舌。”凤鸣摇头轻叹,忽然眼睛一转,露出古怪笑容:“来个比赛,看谁情话说得好。赢者今夜可以……压着你。”

  容王缓缓摇头:“我不上当,赢者可以压着我,那我赢了怎么办?”

  阴谋败露,凤鸣嘿嘿一笑,做个鬼脸,顾左右而言他。

  在山上呆了一个时辰,两人才下山,朝早已下令布置的郊外营地去。

  凤鸣早就在王宫中嚷着要好好野餐一回,享受一下现代人的浪漫,等看见布置好的营地,立即目瞪口呆。

  空旷营地上锦旗飞扬,至少有五个大帐篷灯火通明,仅仅站在帐篷外面的侍从侍女,一眼看过去已不下三十人,五六道篝火烈烈狂烧,印红了半边天。

  容恬得意道:“布置得不错吧?我叫人将前面的林子铲平,那样一眼看过去可以见到清澈的河流。”

  “这是野餐吗?”凤鸣心目中的野餐应该是几个人在草地上铺一块布,一起坐在上面吃点东西唱唱歌,现在,简直就是一游牧民族。

  “不对?你说要在郊外吃饭听唱歌,我特意吩咐乐师歌姬们准备了新的歌舞。”

  这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王家气派。

  烈儿在营地里等了好久,迎面跑上来道:“拜见大王,拜见鸣王。天色晚了,鸣王饿不饿,是否立即开始用餐?”

  容恬点头,问凤鸣道:“凤鸣,你想在什么地方用餐?”

  “河边吧。”

  “吩咐下去,在河边升起篝火,乐师歌姬就在河对岸表演。”

  顿时,众人忙碌起来。

  秋篮等早回来了,麻利地布置饮食,服侍容恬和凤鸣用餐,唧唧喳喳说了一通遇到的趣事。

  秋星笑道:“我们一路上都听见有人夸奖鸣王呢,说鸣王是上天派来辅助大王的使者。”

  容恬听了大为高兴,哈哈大笑道:“一月后祭天仪式上,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上天将凤鸣送给我。”

  对面歌舞幽幽传过来,弥漫在淡淡的夜色中,衬着附近红色的篝火,给人仿如在梦中的感觉。

  气氛热烈,秋月被烈儿揶揄两句,自告奋勇拿着乐师的铜鼓敲了一首曲子,凤鸣哈哈大笑,不断叫好。

  烈儿不服气,嚷道:“这算什么?我也来表演一个,猴子翻身十八招。”说着便跳了起来,不断翻跟斗。

  一口气翻了十八个跟斗,又跳到秋篮面前就势灌了她一口酒,秋篮一时没有防备,呛得连连咳嗽。

  秋星和秋月在一旁拍掌叫好,容恬见凤鸣高兴,也凑趣递了一杯满满的酒给烈儿,命道:“她们三个侍侯凤鸣有功,你代本王犒劳,每人都敬一杯吧。”

  “是!”

  烈儿这下得了王命,更加嚣张,嘻嘻笑着硬是将秋月三人一人灌上满满一杯。因为有王命,她们都不敢违抗,半推半就喝了,朝容恬行礼谢赏。

  秋月横烈儿一眼:“我们三个要都醉了,看谁侍侯鸣王。”

  这低声威胁却被容恬听到,笑道:“无妨,你们今天尽管醉,我侍侯鸣王。”

  秋月吐吐舌头,红了脸。凤鸣更加脸红,放下酒杯要打容恬,反而被容恬灌了两杯。

  王宫专用的圆形大饭桌摆在草地上,吃饭的人和侍侯吃饭的人都疯成一团。

  一顿饭吃下来,凤鸣醉了八成,自然送上无数可口香甜的机会任容恬毛手毛脚。

  “凤鸣,该回宫了。”

  凤鸣满脸都是酒劲逼上来的通红,支持不住地靠在容恬肩上,摇头道:“不想回去,宫里好闷。”

  他天生贪玩,这几个月留在宫里完全是逼着自己为容恬的大业着想,与本性截然不符。如今一醉,早把大业扔到脑后,只觉得王宫里天天练习这个学习那个,实在没有意思之极。

  容恬心中也很明白,见他可怜兮兮不肯回宫,拍拍他的背,叹道:“吞并天下,原本就不是你的愿望。你又何必勉强自己?”

  他心中内疚,不忍逼凤鸣回宫。但今天本来只打算吃过晚饭就回去,并没有准备过夜的寝具。

  烈儿在一旁轻声提醒:“大王,繁佳三公主的住处就在附近。”

  凤鸣猛然抬头道:“对啊,好久没有探望三公主了。我们今晚就到那里过夜。”说罢酒劲又冲上头,重重倒在容恬肩上。

  容恬不想让凤鸣失望,点头道:“那就到三公主处住一夜。”于是下令,侍从和乐师等人先遣回宫,他带上凤鸣秋篮等和一队近身侍卫,朝三公主处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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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7: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公主的府邸在都城郊外,由三公主亲自选址。王宫中有太后,太后和死去的三王夫安巡又有点纠葛,自然还是住出来舒坦一点。

  她禀性喜好好山好水,选的地方也是近山近水,府邸虽然不及太后寝宫威严肃穆,却多了一份难得的雅致清幽。

  已经深夜,才措手不及来了一群贵客,三公主忙命人准备客房。

  秋篮等手忙脚乱侍侯容恬和凤鸣,容恬侍侯凤鸣沐浴,反正最舒服的就是醉倒的凤鸣,不但拉着容恬,一曲一曲高唱流行曲,还丢开往日的薄脸皮连连对容恬献吻,最后终于在容恬的安抚下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睡到日上三杆才睁眼。容恬在床边早已衣裳整齐:“当大王后第一次误了议事,鸣王怎么陪我?”

  “咦?”凤鸣坐起来,眨眨惺松睡眼:“这是哪里?”

  秋月端着热水进来,笑道:“鸣王昨晚醉胡涂了,这里是鸣王嚷着要来的三公主府邸啊。”

  “哦,原来是三公主的地方。”凤鸣讪笑。

  换了衣服,和容恬一同出来见主人。

  三公主早命人做了许多精致点心,别具心思地在泉眼旁安排早饭。

  “鸣王醒了?”佳人还是佳人,一笑已经让人心暖暖。三公主芊芊玉指朝依照天然石头造型雕成的座椅上一指,笑道:“快坐吧,点心已经布置多时。”

  “打搅公主了。”凤鸣拉着容恬坐下。他如今不是西雷太子,自然不能叫王婶,只好转口称公主。

  泉边风光独好,出了王宫好像与种种争斗相离好远,人也顿时轻松不少。几人一边取了热腾腾的点心品尝,一边闲叙。

  “昨夜鸣王醉酒,今天可有头疼?”

  容恬答道:“已经服下宫中的醉酒药。”

  三公主轻轻笑道:“大王对鸣王真体贴,难怪当日鸣王肯冒大险,假扮太子到繁佳。”

  凤鸣不好意思,拱手道:“当日隐瞒公主,请公主原谅。”

  “若说隐瞒鸣王当时的身份,还没有什么。但说到另一件事,本宫就要向鸣王问罪了。”

  此话里面似乎有文章,容恬和凤鸣对望一眼。

  凤鸣露出迷惑的样子,问:“不知道公主要问什么罪?”

  “鸣王当日向我保证可以向大王请教演算之术,可到现在都没有履行诺言……”

  “哦!”凤鸣恍然大悟,拍额头道:“对,事情多如牛毛,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嘻嘻,要再向公主道歉。容恬其实不会演算之术,我当时不想公主嫁给那可恶的离王,所以撒谎。”

  三公主露出失望之色:“啊……”

  凤鸣当时为了西雷安危,用天下无双的演算术和容恬的名头将三公主骗到西雷。

  三公主好歹是一国公主,著名美人,可惜命苦,死了老公再死老爸,因为王位纠纷连自己的国家都不能呆下去。

  现在又被自己骗了。现在想起来,不由有点内疚。

  凤鸣连忙补救:“不过公主放心,我会演算,三公主府邸雅致又大方,我在这里住几天,和三公主好好切磋一下好了。”

  “好啊。”三公主当然高兴,眼睛一亮,刚要点头,眼角忽然瞄到容恬变沉的脸色。她也是聪明人,立即转口道:“可这里位于都城之外,并没有王宫安全。鸣王身份贵重,还是小心一点好。不如等鸣王有空的时候多来坐坐,我们再切磋。”

  “好啊。”凤鸣一口答应。

  吃过早点,一行人告辞回宫。

  凤鸣言而有信,第二天等容恬上朝后就带着烈儿容虎去探望三公主。

  他肚子里学问是历经千年累积下来的精华,每说一个定理都让三公主感叹惊讶。

  虽然已经有了容恬,美人到底还是美人,一笑一诧都令人赏心悦目。三公主的思想在这时代已经算先进,凤鸣和她交流非常舒服,结果一逗留就留到晚上。

  匆匆赶回王宫,果然被容恬劈头骂了一顿。

  秋篮几人缩头缩脑在旁边看凤鸣挨骂,烈儿道:“鸣王出去散散心也好,前几月他虽然老实,但是我都怕他憋出毛病来。”

  “对啊。”秋月点点头,又皱眉道:“可三公主是个美人,就怕鸣王对着她久了,难免……”

  “这个不用担心,你看大王没有禁止鸣王见她,就知道三公主对鸣王一点影响都没有。”

  秋星也嗯一声,老实地说:“除了大王,我看没有人可以影响咱们鸣王。”

  四人嘿嘿笑了一场,容虎最沉默,静坐在室内,说了一句:“你们一点规矩也没有,连大王和鸣王也敢笑。”

  烈儿捂着嘴道:“大哥,等你侍侯鸣王久了,也会跟我们一样的。”

  容虎一脸无奈,只好摇头。

  凤鸣被容恬骂了一顿,晚上被容恬在床上贪心不足的折腾个半死不活,一早爬不起来。容恬去议事后,他在床上挣扎半天,思考是否要乖乖起床赴三公主的约。

  昨日和三公主谈论物理定律用在民间的例子,大有收获。原来有许多重要的劳动可以借助物理知识设计工具使效率得到提高,这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因为工具还没有着手设计,他昨天顶着容恬的责骂不肯把收获说出来。

  哼,要让容恬吃一惊才好,不然整天只有我吃惊没有他诧异,也太逊了。脑海中闪过迎风飞扬的鸣王旗帜,豪气顿生。

  一想到这里,全身被容恬夺去的力气仿佛回来五成,凤鸣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裳。

  “烈儿,去三公主那。”

  “今天还去?”

  “当然,三公主的本事比王宫中的老师更厉害,我要天天去。”

  带上容虎烈儿,又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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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7:38 | 显示全部楼层
  满怀高兴到了三公主府邸外,三人顿时惊住。

  昨日还满是山光水色,有着主人身上特有雅静气息的府邸,今日忽然弥漫愁云惨雾。所有仆人侍从身穿白衣,面带戚色地到处张挂白色布幔,大门前高挂一双全白灯笼,上面用朱砂写了大字――仇。

  凤鸣脸色骤变,轻声道:“出了什么事?”连忙下马,迈进大门。

  三公主身边的侍女分雁正在走廊下抹泪,见凤鸣过来,行礼道:“拜见鸣王。今日公主不适,不能接待,请鸣王过几日再来吧。”

  “分雁,出了什么事?”凤鸣问:“外面全部挂了白幔,门口的灯笼……到底……”

  分雁一听凤鸣发问,忍不住紧紧咬唇,留下两行泪来。

  “公主呢?三公主在哪里?”

  烈儿在外面拉住一个侍从轻声问话,脸色渐渐凝重,走过来在凤鸣儿边轻声道:“鸣王,繁佳大丧。”

  “大丧?龙天死了?”

  龙天是繁佳二公主的王夫,容恬当日估计无错,继承王位的不是归森,而是不露声色的龙天。

  烈儿摇头:“不是,龙天他……”正要凑过去细说,三公主的声音忽然从室内传来。

  “鸣王既然来了,就请进屋吧。”

  凤鸣看烈儿一眼,走进屋中。

  三公主身上穿着素白服饰,一件首饰也没有戴。她似乎悲痛过度,有点失神,红肿的双眼朝凤鸣幽幽一望,轻道:“该我向鸣王道歉。昨日商议好的耕作工具图,还没有准备。”

  “不急不急。”凤鸣坐下,倾前关心地问:“公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繁佳的惨事,与鸣王无干。”

  “公主告诉我,让我也分担一点。”

  三公主长叹一声,形容憔悴,悲声问:“鸣王当初曾派瞳将军告诉我,父王的病可能是被人下药。鸣王可还记得?”

  凤鸣点头:“对,我记得。”

  “父王所中之毒,名为摄漫,是天下奇毒之一。”凤鸣转头,和身后烈儿对望一眼。老繁佳王中了摄漫,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一直对三公主保密。现在三公主知道真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公主在轻叹一声,徐徐阐述经过:“父王大丧后,繁佳遭遇大水,王墓被浸。为保父王遗体不受损伤,守墓侍卫按历代惯例暂请出棺木。也许是父王在天有灵,棺木在搬抬时忽然裂开,露出父王遗体。尸体从头到脚,漆黑一片,僵硬如木,只有喉咙处有一道浅紫痕迹。”她顿了一顿,方道:“只有中了摄漫之毒的人,才会如此。”

  原来是这样揭发的。凤鸣叹气道:“天网恢恢,也许真是繁佳王有冤显灵了。不知道大丧是指……”

  “此事一传,繁佳上下惊惶,王室更提出要严惩贼子,大王夫归森领头,暗中筹划处置篡位者。龙天做贼心虚,他已经掌握繁佳兵权,可以任意施威,结果……”三公主凄凉地看窗外一眼,哽咽道:“结果龙天一手遮天,一夜间派兵以谋反之名缉拿繁佳王室上下千余口。”

  凤鸣瞪大眼睛:“他……他把整个繁佳王室给……”

  “除了二王姐被软禁在王后寝宫外,其他人……”三公主咬牙,齿间挤出两个森冷的字:“尽斩。”

  “尽斩?”凤鸣骤然站起来。

  阴风阵阵,从遥远的繁佳凄厉呼啸,刮入西雷三公主的府邸。

  千余口的繁佳王室,在漆黑的夜中,哭叫着从每个豪华的厅堂中被推出来,无论男女老少孕妇还是婴儿,都溅血在白森森的刀下。

  第一次,凤鸣知道了古代争斗的残忍和血腥。

  可怜的三公主,在无声无息的清晨接到家破人亡的消息。不但庞大的王族一朝尽毁,连唯一因为夫妻名分而保住性命的二姐也受不住打击而疯掉。

  凤鸣齿冷:“没想到龙天如此丧心病狂。他一定不得好死!”

  三公主忽然站起来,遥望繁佳方向,眼中射出熊熊怒火,咬牙轻声道:“龙天,我誓杀汝。”

  三公主骤然遭遇惨事,凤鸣不能再谈耕作工具的事。他深深同情三公主遭遇,留在府邸里安慰三公主,在烈儿再三劝告下,才放心不下地离开,临行前三公主对凤鸣道:“鸣王不必担心我。龙天一日不死,我都会好好活着。这里到处都是白幔纸钱,阴气颇重,鸣王身份贵重,还是不要常来的好。”

  “不碍事。”根据心理学,遇到重大惨事的当事人都会故做坚强,可如果没有人支持安慰,极有可能随时崩溃。凤鸣坚持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一路心情沉重地回到王宫,容恬已经在太子殿。

  “容恬,可否起兵攻打繁佳?”一见容恬,凤鸣劈头就问。

  容恬今早也接到消息,皱眉道:“你今日去见了三公主。”

  “对。”凤鸣看着他问;“可否起兵攻打繁佳?”

  “你要为三公主报仇。”

  “不是为某人报仇,而是不惩罚龙天,实在太没有天理了。”凤鸣摞起袖子,忿忿不平道:“杀人如麻,没有人性。他是靠繁佳王室的提携才当上大王的,哼,夺了王位,居然还要赶尽杀绝。”

  容恬沉吟片刻:“繁佳兵力不差,龙天现在已经将国内反对他的势力一举拔除,兵权更加统一。而且,西雷边境上与同国的战争刚刚结束,兵士需要休养。”

  “那……”

  “凤鸣,你不觉得龙天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夜将繁佳王室灭族,非常奇怪吗?”

  凤鸣蹙眉,坐下喃喃道:“不错,王权在手,应该可以一步一步剪除异己。难道……”他转头看容恬。

  两人同时道:“若言!”

  “可若言为什么这样怂恿龙天?”凤鸣摇头不解:“为了让龙天更好地帮他控制繁佳?”询问的目光落到容恬身上。

  容恬凝神想了一会,摇头道:“若言这步棋走得高深莫测,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莫非他要加快吞并天下的计划,先从繁佳出手?”

  凤鸣抿唇思考了一会,抬头问:“是否龙天开始不受他的控制,若言安排这样一场惨剧,让龙天受各国谴责,那样,龙天就必须倚靠离国的支持来保住王位,对若言再不能起背叛之心。”

  两人讨论半天,没有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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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7:50 | 显示全部楼层
  次日就是容恬宣布的庆典之日。因为凤鸣提议梯田和水车的建议而使西雷丰收,所以全国大庆。

  繁佳愁云惨雾,西雷却正好相反,到处喜气洋洋。

  凤鸣昨夜因为繁佳惨剧的事和容恬讨论到很晚,今天一早却被容恬硬抓了起来。

  “快更衣,我们要出去见百姓。”

  “见百姓?”

  “今天是庆典,自然要出去露脸。你是鸣王,也要担点责任。”容恬将懒洋洋的凤鸣从床上拖起,帮他换了内衣,少不了在结实细致的肌肤上留下几点小痕迹。

  秋篮等也换了庆典的衣裳,穿得姹紫嫣红,端了热水和早点进来,笑道:“鸣王总算起来了,多亏大王在这里,不然我们可叫不起来。”

  吃过早点,和容恬一同出宫。

  王宫大门一开,轰动的欢呼传了过来。

  “大王万岁!”

  “鸣王万福!”

  “西雷万岁!”

  …………

  外面万头攒动,凤鸣骑在白云上眺望,到处人山人海,笑声欢呼不断,昨天三公主处的凄凉悲伤,仿佛被欢呼带走许多,顿时心情也轻松起来。

  “好热闹。”

  容恬转头对他微笑:“热闹的在后面呢。市集上有两天两夜的宴席,让百姓自由取用,也可以用罐子装了带回家与儿女家人分享。”

  烈儿在一旁嘻嘻笑:“鸣王才不关心宴席,他恐怕喜欢马戏和猴子。”

  果然,凤鸣立即亮起眼睛:“马戏?猴子?”

  “已经是西雷的鸣王了,还象个小孩似的。”容恬摇头,叹道:“我也想看,可惜今天大王一定要规规矩矩骑在马上让百姓瞻仰一天。你要去看,就自己去吧。”

  凤鸣眨眨眼睛:“那我陪你好了。”

  容恬看他不甘愿的模样,觉得有趣,微笑道:“不必,这种事我做惯了。你闷不得,尽情玩吧。记得,要带上烈儿容虎。”

  凤鸣欢呼一声,转头朝烈儿使个眼色,赶紧偷偷溜出众人视线。容虎无声接受容恬示意,默默跟在后头。

  烈儿拉着凤鸣回到王宫侧门旁供人临时休息的小屋旁。

  “昨天大王特意吩咐把国内各处著名的杂戏团召集到都城表演,明说是让百姓同乐,实际上还不是为了鸣王?”烈儿取出一包平民服饰和面罩,嘿嘿自夸道:“说到去市集看热闹,我当然早有准备。”

  凤鸣嘻嘻点头:“烈儿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要乔装打扮?”

  两人笑着换了平民装,一出小屋,骤然看见守在门外的容虎怀抱宝剑,居然已经换上了一套半旧的武士服。他表情严肃,活脱脱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武者。

  凤鸣有趣地围着容虎打量两下,啧啧道:“看不出容虎平日不声不响,居然手脚麻利,换衣服比我们更快。”

  烈儿骄傲地点头:“当然,不然怎么会被大王看中?”

  容虎被这两个毫无正经的人看得浑身不自在,咳嗽两声:“鸣王要去哪里?我们出发吧。”

  “先去看马戏!”凤鸣和烈儿异口同声高叫着往外走。

  容虎无奈地摇头,跟在后面。

  市集上热闹非常,到处都是拥成一团一团的人群,要知道里面正在干什么,要出足吃奶的力气挤进去才行。

  凤鸣和烈儿有趣地挤了四五次,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猴子和杂戏,驻步在一个耍蛇的摊子前。

  容虎唯恐有人趁乱偷袭,一直小心翼翼,满目警惕地站在凤鸣身后,隔断后面拥挤的人群,怀中的宝剑更是时刻不敢离手。

  烈儿面上看似全神贯注玩耍,其实袖中暗藏小刀,视线不断扫视周围,观察是否有人在旁窥探凤鸣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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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8:20 | 显示全部楼层
  烈儿面上看似全神贯注玩耍,其实袖中暗藏小刀,视线不断扫视周围,观察是否有人在旁窥探凤鸣动静。

  真正玩得轻松高兴的,只有乐呵呵的凤鸣。

  看过耍蛇,钻出人群,到市集中心的宴席中逛了一圈。不少百姓在争相用罐子装王宫方法的食物和美酒,凤鸣也凑趣地找了个罐子排队取酒。出了一身大汗得到满满一勺美酒外加一大块烤肉。

  “我今天要好好玩一场,可不能喝醉了。”凤鸣朝烈儿使个眼色,两人嘻嘻一笑,心照不宣地把酒灌到容虎嘴里。

  容虎在三人中武艺最高强,今日却受命要让凤鸣尽兴,况且外面的酒水没有经过检验不可以让凤鸣入口,只好啼笑皆非地任他们作弄一番。

  那块烤肉,被凤鸣顺手送给身边的小孩子,让他们欢天喜地地捧回家去。

  疯了一个上午,连玩心无敌的凤鸣也有点筋疲力尽。容虎和烈儿全身不曾放松,早有点挨不住,烈儿劝道:“要吃午饭了,我们回宫吧。”

  “容恬中午回太子殿吗?”

  “大王中午要陪太后在王宫城楼上和百姓一道进食。”

  这也算是西雷的一项收拢民心政策,每逢盛大庆典,大王和王宫中身份最尊贵的女性要在王宫城楼吃午饭,表示王宫外的千万百姓与他们一同进食。

  听见容恬中午不回太子殿,凤鸣便没了回去的兴致,沉吟片刻,抬头道:“我们该去看看三公主。”

  这里笙歌处处,她那里一片凄凉。想起人情冷暖,不免立生内疚。

  烈儿暗叹凤鸣心地淳厚,笑道:“那好,我们去看三公主。不过……鸣王还是换一套素白衣裳再去的好。”

  “嗯,你说得对。”凤鸣点头。

  三人又朝王宫侧门走去,烈儿在那里放了许多临时穿的衣裳,这下刚好派上用场。

  凤鸣走在前面,烈儿故意拖后两步,在容虎耳边轻声道:“鸣王要出城,派一百精兵在后护卫,不要靠太近让他发觉就行。”

  容虎摇头,缓缓道:“两百。”

  “好,两百,我去侍侯鸣王更衣。大哥调动人手。”烈儿朝容虎笑笑,快走几步,又与凤鸣并肩。

  换好素衣,烈儿命人牵来白云和另两匹骏马。

  三人上马,哒哒出了都城,一路朝三公主的府邸驰去。

  到了三公主府前,入目全是惨淡的素白,都城中的欢乐歌舞,与这里毫无关系,凤鸣长长叹息一声,不由黯然。

  昨夜和容恬讨论一晚,最后还是决定在未把此事内幕弄清楚前不出兵讨伐龙天。这样做虽然有情有理,可凤鸣多少还是觉得对不起三公主。

  三公主知道凤鸣来了,在室内接待,坐在窗边,强笑道:“想不到西雷庆典,鸣王居然会来。”

  “公主也知道今日庆典?”

  三公主转头看着窗外,淡淡道:“笙歌扬万里,唉声无人闻。世间可以被众人听见的哭泣,原本就不多。”目光缓缓移动,落在面前的沙池中。平日醉心痴迷演算时使用的竹竿,静静斜倒一旁,衬出无尽苍凉。“以前一心借着沉溺演算,不理外界纠纷,到头来家破人亡。”绝世的容貌露出苦笑,唇角上无尽苦涩。

  凤鸣叹一声:“公主不必伤心,将来我们一定会把龙天抓来千刀万剐。”

  三公主摇头道:“谈何容易,龙天已经是一国之主,我却不过是飘零女子。唉,鸣王为何今日要来?”

  “嗯?”

  “哀愁思绪,与鸣王不合,鸣王还是回去吧。庆典之中,怎可以少了鸣王身影?唉,想我小时候,每次庆典都和大姐二姐结伴偷偷溜出王宫,藏在市集人群中看热闹,回去总被父王责骂,母后则护着我们。”三公主的目光穿过凤鸣肩膀凝结,忆起幼时,流露一丝微笑,转眼流下泪来。

  凤鸣心下侧然,自己当日也算当过三公主的亲戚,叫过她几声“王婶”,三公主亲人尽遭杀害,说什么也应该尽力安慰。此刻还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要让她沉浸在悲伤中较好,打算妥当,沉声道:“人的记忆中总有许多美好回忆。公主可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摄影机,可以将景象和声音完整地保存下来,日后重新播放,历历在目,栩栩如生。”

  三公主讶道:“有这么一种神奇的东西?景象和声音……这怎么可能。”

  “这个里面有真正高深的演算道理。”物理也被这个时代的人归并为演算。“我慢慢为公主讲吧。”

  凤鸣一心让公主暂时放下愁绪,见她起了好奇心,转头对烈儿道:“派人送信给容恬,就说我今夜就在三公主府邸畅谈演算,不回王宫了。”

  三公主轻轻一颤:“鸣王今夜不走?”

  “嗯,留下陪公主说说话。”

  烈儿和容虎对看一眼,府外有二百精兵保卫,纵使有人骤然攻击也要费点功夫。容虎点点头,烈儿走到府外,招来侍卫把凤鸣的口信送了出去。

  凤鸣见烈儿送了口信,开始为公主讲解摄像机的原理:“公主,我们先把影象和声音分开讲。先说影象,影象的问题,涉及光学。上次我们已经说了光学的基本常识,光线的直线传播……”

  滔滔不绝说了半个时辰。

  烈儿和容虎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有趣的东西,都入了神。

  三公主仿佛还是满腹愁绪,见凤鸣稍停,轻声问:“鸣王真的要在这里过夜?”

  “当然,”凤鸣看三公主一眼,轻声道:“凤鸣曾答应待公主如太后,容恬事忙不能陪伴,就让凤鸣代劳好了。”

  三公主露出感动神色,沉吟片刻,用手绢抹了一下眼角,转头吩咐分雁:“分雁,奉茶。”

  “是。”分雁下去,端上四杯热茶。

  三公主道:“这是繁佳著名的七香茶,我最爱喝。可惜……如今在繁佳已经不会有人为我准备了。”

  凤鸣取了一杯,轻尝一口,果然香气满口,赞道:“果然好喝。”脸色一整,严肃地保证:“我一定每年为公主准备七香茶,让公主天天都可以喝到。”

  容虎低头喝了一口:“好香。”

  “七香茶可是有名的香,而且极为难得。我们是沾了鸣王的光。”烈儿笑着喝了一口,脸色忽然一凝:“好像太香了。”

  他常年在外潜伏,对迷药最有研究。

  容虎一听,霍然站起来,睁圆眼睛,锵一声,宝剑拔出直指三公主。

  凤鸣变色道:“容虎住手,不许你乱来。三公主怎么会……”话音未落,头猛然一昏。

  哐当一声,烈儿手中茶碗掉落地上。

  再哐当一声,凤鸣手中的茶碗也掉落地上。

  三公主夷然不惧,冷冷盯着容虎剑尖。

  随后第三声哐当,连容虎的宝剑也落到地上。

  扑通扑通扑通,三人连续倒地,昏死过去。

  室内骤静。

  三公主没有表情地看着地上三人,轻轻呼气:“好厉害的迷药。”她转头盯着分雁,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分雁,我从未想到,你居然是离国的奸细。”

  分雁移步到三公主面前跪下,昂头道:“分雁虽是离王派来的奸细,但服侍公主多年,已经视公主为自己的真正主人。公主今晨密会离国使者,同意用鸣王交换龙天头颅,如今鸣王在手,繁佳王室大仇立即可报。公主难道不愿意?”

  “一个鸣王,换龙天头颅和繁佳十年不遭离国进犯。”三公主的视线落到昏迷的凤鸣处,停留甚久,才幽幽叹道:“鸣王莫怪我无情,实在是国仇家恨,不能不报。我已经劝你不要留下,你偏偏要留。难道真是我众位亲人在天有灵,逼我用你报仇?”她抬头凝视窗外,沉声问:“鸣王已经到手,如何送离西雷,你想必已经有所准备。”

  “本来风险很大,没想到凤鸣送信给容恬说今夜留下,真是天佑公主。”分雁笑道:“外面两百保卫凤鸣的精兵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我们借公主府邸中的地道悄悄逃逸,待天明他们发觉,已经晚了。”

  三公主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的做。”

  “公主和我们一同上路,到西雷边境分道而行。离王已经在繁佳做好准备,只要公主一到繁佳,立即登基为繁佳女王。繁佳重新归正统王族统治。奴婢先向公主贺喜。”分雁朝三公主庄严磕头。

  “当繁佳王是迫不得已,我会尽早选择新王夫,希望可以为王室留下血脉,延续烟火。”

  “时间宝贵,公主,我们起程吧。”

  “嗯。”

  夜色苍茫中,都城笙歌未断,两百精兵护卫鸣王安全,静静潜伏在三公主府外防范外来攻击。

  西雷王接到凤鸣来报,皱眉半晌,转身离开太子殿,无奈地履行大王义务,参加宴席与众臣子畅饮。

  秋月在太子殿里守着烛光缝制鸣王的新骑服,因为凤鸣现在骑的是白色的白云,所以选了白色布料,衬上帅气的蓝边。

  秋篮在小厨房中调试新的酱料,等着明日为凤鸣做烤鹧鸪。

  秋星连打两个哈欠,偷懒溜回房中睡觉。

  明月高照,都城郊外夏虫低鸣,一行马车静静出发,所有马蹄裹了厚厚的棉布,马儿都上了口衔,一声嘶叫也不会发出。

  密谋已久的毒计和天意,让事情骤然朝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劫持,居然顺利得无与伦比。

  西雷王容恬和鸣王凤鸣,在无法预想的日子,无法预想到的情况下―――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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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8:50 | 显示全部楼层
  凤鸣一口茶喝下去,悠悠醒来之时,身边陈设已经尽变。

  入目是与西雷截然不同的异国风情,大红流苏从屋顶直垂到地板上,铺在地上被打磨得光滑可鉴的石头不知道从哪里出产,暗黑中带了点金属光泽。

  容虎烈儿都不在身边。

  “嗯……”凤鸣煽动睫毛,虽是刚醒,全身却说不出的疲倦,刚想起来,腰背阵阵酸痛,他微微呻吟一声,皱起眉头。

  呻吟惊动他人,立即有人靠近。

  “总算醒了呀?”出现在头顶上方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两条梳法繁琐的长辫子稳稳当当盘在头上,插了一根碧绿的钗子,一头还坠着两颗晃来晃去的黄绿相间的珠子,看起来灵巧可爱。

  她偏着脑袋打量凤鸣片刻,嘻嘻笑道:“三公主说你醒来一定有许多事要问。先不要忙,等会他们就来了。”她的口音带着奇异的软腻,听在耳里特别舒服,伸手摸摸凤鸣的脸:“三公主说你的眼睛很亮很好看,我等了两天才等到你睁开眼睛呢。”

  凤鸣迷朦地转头看看周围:“这是哪里?我们不是在三公主的府邸吗?烈儿和容虎呢?”忽然想起昏睡前烈儿生疑,容虎拔剑,接着就失去清醒,凤鸣猛然一颤:“难道三公主真的在茶里下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

  “哎呀,”小姑娘用软软的手掌捂着凤鸣的嘴:“都说了等他们来了再问,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凤鸣闭嘴,怀疑地看一眼周围。

  当日见三公主和繁佳王,有烈儿瞳将军等守候在外;被绑架的时候至少妙光也算熟人;其他时候,更是亲信如烈儿秋篮等不离身,不然就是容恬陪伴在侧。此刻忽然在陌生的地方醒来,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顿时忐忑不安,隐隐害怕起来。

  若他知道离王派遣使者和三公主密谋把他弄到手,只怕更要吓得脸无血色。

  小姑娘见凤鸣不再发问,坐在床边舒服地坐下,盯着凤鸣不断打量,仿佛见到新奇的玩具似的,伸手这里碰碰那里摸摸。这一点倒和妙光公主有点相似,凤鸣见她年纪小,不过是好奇心作祟,也不阻止,任她扯衣袖摸耳朵。

  “你叫凤鸣,又叫鸣王,对不对?”小姑娘对他嫣然一笑,年纪虽小,倒真是个美人坯子:“我叫临檀。”

  凤鸣心里拼命想着到底出了什么事,心不在焉地对她点点头:“哦,你叫临檀。临檀,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离西雷远不远?”凭这里的建筑和摆设,他料想自己已经离开西雷,打算先了解自己所在国家的方位。

  临檀老气横生地摇头道:“不对,你要叫我临檀公主。”

  “公主?”凤鸣吃了一惊,难道自己被哪个国家的王给抓了?除了离王,还有其他国的王对他怀有敌意?还是……他转转眼珠,小心地问:“临檀公主,你认识若言吗?”

  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离国的公主妙光的妹妹,而这里是离国王宫。

  临檀小嘴一嘟,偏头哼一声:“若言是离国的大坏蛋,总想欺负我们博间,哥哥总有一天会灭了离国。”

  凤鸣长长松了口气:“原来你是博间的公主,我居然到博间来了?”

  博间和西雷隔了离国、繁佳、永殷三个国家,离西雷很远,它的纺织业发达,曾经在十一国中繁荣一时,但由于近年来两任君主平碌无为,国力渐渐变弱,邻国野心勃勃的若言登基,更加重了对博间的威胁。多亏了这几个月在王宫中的刻苦学习,凤鸣总算对自己所在的地方有所了解。

  “你是博间王的女儿?”凤鸣问临檀。

  临檀又摇头道:“大王不想临檀当他的女儿,临檀也不想当他的女儿。哥哥说了,等他当了大王,就封我当公主。”

  凤鸣一愣,他搞不清这些宫廷里的事,说不定里面有涉及什么隐私诡计,转换话题问:“临檀公主,这里住的是谁啊?”要哄个小姑娘,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临檀笑道:“这里住的是你啊,你不就睡在床上吗?”

  遇上这个小东西,凤鸣苦笑,又问:“那这个房子是谁的?”

  “哥哥的。”

  “你哥哥吗?他叫什么名字?”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朗笑声:“小名不足挂齿,何劳鸣王亲自过问?”

  临檀跳起来叫道:“哥哥来了。”一溜烟扑出门外。

  凤鸣愕然抬头,门帘被人掀起,一个与容恬年纪相若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穿一套天蓝锦袍,上面有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动物花鸟,尽显博间令人惊叹的纺织技巧。这套衣服价值不凡,穿在来人身上,更加衬得身形颀长,气度不凡。

  他显然是练过武艺的人,臂力很大,临檀被他轻松地单臂抱起带进房中。临檀亲昵地靠在他身上,嘻嘻地笑。

  这个时代的帅哥真多。凤鸣感叹未断,此人轻轻放下临檀,对凤鸣拱手,露出极有风度的笑容:“在下博陵,冒昧将鸣王请到博间,还请鸣王见谅。”说罢对凤鸣长长一躬。

  凤鸣对他仔细打量一番,愣愣道:“你一定是博间最英俊的男人。”平心而论,只以相貌俊美而言,连容恬都比不过他。

  博陵没料到凤鸣一见面就夸他的相貌,笑道:“不敢与鸣王相比。”

  博陵的个人魅力丝毫不输容恬,让一直认为容恬是当今第一人的凤鸣吃了一惊。低头一想:这博陵为什么好端端把我从西雷弄过来,我从来没有和博间发生过任何关系?难道是因为容恬?对了,博陵这么帅又这么有魅力,一定和媚姬一样艳名远播,容恬那个花心萝卜说不定也来招惹过他。

  想到这里,顿时不安:那我岂不是成了他的情敌?落到情敌手中……寒毛顿时竖起。正在胡思乱想,又听见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鸣王醒了?”

  门帘一掀,一人从屋外走了进来,脚步轻盈,白衣素服,面如桃花,正是繁佳三公主。

  凤鸣一见三公主,暂把关于情敌的种种揣测扔到脑后,哎呀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叫道:“三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问到一半,又“哎呀”一声倒了下去。

  浑身肌肉不听使唤,一动就如被无数细针轻轻扎一样,又疼又痒。

  三公主连忙走向前:“鸣王不要心急,你睡了一个月,路途又颠簸,初醒时酸痛难免,过两天就行动自如了。”

  “睡了一个月?”凤鸣瞪大眼睛。

  “当然,从西雷到博间,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

  博陵见凤鸣茫然,轻声道:“公正还是将来龙去脉对鸣王说一遍的好。”

  这句最合凤鸣心意,连连点头赞同。

  三公主点头道:“那我就说吧。”

  众人选了位置坐下来,临檀找来一个大大的软枕塞在凤鸣脖子下。

  “其实,在西雷庆典第一日的清晨,若言的使者已经到达……”三公主款款而言,将若言的密谋和事情发展一一说了出来。

  凤鸣听得震惊无比,不料无声无息中,若言已经布置妥当,发动攻击。

  “若言狼子野心,虽然发下毒誓派使者送来血书,本宫又怎么会信他的话?”三公主磨牙道:“繁佳惨剧,我料龙天不敢如此丧心病狂,一定有若言在后怂恿。如今又用龙天头颅向我换鸣王,哼,他休想诡计得逞。”

  凤鸣拼命点头:“对,公主如果听了若言的话,他一定会背信弃约,把公主交给龙天,然后龙天喀嚓一声,斩草除根。”

  三公主却摇头道:“鸣王错了,如果将鸣王交给若言,若言一定会遵守约定。他发的毒誓和下的血书是王者最神圣而且最歹毒的仪式,如果违背,若言一族遭天谴,无一人生还。”

  “不过是迷信而已。”凤鸣摇摇头,忽然想起容恬说的移魂之术,那也是迷信,他本人却是真真正正移魂到这世界来的。看来世间玄妙的东西真多啊,而且瞧三公主和博陵的态度,看来他们都坚信这种神秘力量。想到这里,立即出了一身冷汗:“幸亏三公主深明大义,没有用我去交换龙天的人头。”如果确定若言不会背信,三公主用他交换就大有可能。

  那岂非死得很冤?

  三公主道:“若言的使者一到,我就知道繁佳王室的事实际上是若言策划,怎么会与他合作?龙天不过是若言手上的棋子而已,牺牲我王室上千人命和一颗棋子就可以得到鸣王,若言还真够歹毒。我本不欲伤害鸣王,不料分雁居然是离国奸细,早我一步下手。”

  凤鸣更加胡涂:“分雁也是离国奸细?那我怎么会到了博间?”

  “这一点,让我来说吧。”博陵接着道:“我与三公主自小相识,便为知交。一月前暗中出发往西雷探访公主,却刚好碰到繁佳惨事消息传来,而后若言使者到访,接着鸣王到访,最后分雁迷倒鸣王,我都藏身在三公主府邸中,看得一清二楚。”

  三公主点头道:“博陵在最关键的时候,为本宫定了一个计策。假装与若言合作,在分道时将鸣王掉包。假鸣王让分雁护送去离国,真鸣王悄悄送到博间来。”

  “假鸣王?”凤鸣眼睛瞪得更大。事情发展出乎意料,居然比连续剧还精彩。

  三公主微微一笑:“难道只有离国的妙光会易容?本宫的易容术在若言面前虽然会被立即揭穿,但要瞒过分雁这小丫头还不难。”

  只是那个代替我的倒霉蛋恐怕要被若言千刀万剐。凤鸣心下感叹,他现在已经没有从前单纯,眼珠转到博陵身上,又想:博陵秘密潜入西雷见三公主,而且潜伏这么深,连三公主的亲信分雁都被瞒住,两人关系一定不同寻常,绝不会是知心朋友那么简单。难道是一对秘密情人?

  不过这么一想,开始对情敌的假象立即不翼而飞,心情舒畅一下,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问三公主:“我的两个侍卫呢?”

  “那两个侍卫昏睡在地,带着又不便,分雁说一刀杀了干净。”三公主见凤鸣脸色骤然苍白,微微抿唇露出一丝笑容:“本宫知道他们是鸣王心腹,怎么会让分雁杀了他们,就留在府邸里了。不过等他们醒来,少不了要受震怒的西雷王责罚。”

  再怎么责罚也比杀了他们好,凤鸣放下心中大石,问出最重要的问题:“那公主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博间?请公主立即写信告诉容恬我的境况,要他派人来接。”

  此话一出,屋中骤静。

  三公主和博陵略一对望,眉目间传送外人不知的意思。博陵微微对三公主示意,转头对凤鸣道:“我们暂时不能写信给西雷王。”

  “为什么?”

  “鸣王聪慧天下闻名,不妨猜一猜。”

  这其实不难猜,凤鸣本来就不笨,最近更是被容恬调教得越来越熟悉政治,低头想了想,霍然抬头,沉声道:“你们也没有安什么好心,想来个借刀杀人,让容恬以为我被若言掳走,挑拨两国邦交。”

  “呵呵,西雷和离国本来就势如水火,哪里来的什么邦交?”博陵脸色一整,对凤鸣道:“不瞒鸣王,西雷和离国已经正式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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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9:16 | 显示全部楼层
  凤鸣只觉头上被人敲了一棒,顿时眼冒金星:“开战?容恬疯了么,西雷刚刚才结束与同国的战争,总算安定一点,现在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蓄养国力,他居然对隔了两个国家的离国开战?”

  博陵轻轻击掌道:“鸣王果然对西雷忠心耿耿,目光远大。西雷王也是能人,如果不是为了鸣王一时激动,绝不会在这个不适合的时候千山万水地对离国用兵。”

  凤鸣越想越气,用拳擂床,低吼道:“三公主,害你的是若言,你为什么害容恬?”如果有力气爬起来,他说不定会给三公主两个耳光,把这个被仇恨遮蔽了眼睛的女人打醒。

  从来没有想过会对三公主产生这么恶劣的感觉。

  三公主冷冷道:“容恬怎肯为了我向离国开战,为了鸣王,倒是极有可能。这一战无论谁胜谁负,都会消耗若言的元气。若言势力收缩,对繁佳的野心自然要收敛。那样,我的国家就能存在得更久。我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已。”她黑水银般的眼珠在凤鸣脸上微微一顿,长叹一声。

  凤鸣哼一声,转头瞪着博陵:“不知博间又和西雷有什么深仇大恨?”

  博陵风度极好,微笑道:“博间与离国相邻,常常遭受离国威胁,有人向离国开战,对博间自然是好事。”

  凤鸣又重重哼了一声。如今落在别人手中,他除了哼哼两声没有别的本事,手偷偷探在腰后,藏在里面的小刀早没了踪影,心里暗想:我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大战延续一两年,西雷就毁了。又懊悔不已,早知道要开战,就先把所知道的先进武器默写出来给容恬,让他打战的时候也占点便宜,那些农业工业的先进技术慢点写也无妨。幸亏兵法方面的默了一点出来,希望容恬会活学活用,把若言打个落花流水。

  当夜凤鸣根本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忍着全身酸痛,苦思冥想逃跑的办法。

  门内虽然一片安详,不用问也知道外面守卫森严,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蠢,怎么总上这些公主的当?想起上次被妙光绑架,容恬及时来救,不由心中微微发甜。如果这次也是容恬的诡计多好。

  容恬现在一定在征途上经历风霜雪雨。若言也算倒霉,害人害己,被三公主和博陵栽了个黑锅,如今大兵压境,而且凤鸣不在他手,连个人质都没有。

  在屋中呆了两天,凤鸣总算可以克服肌肉酸痛爬起来。其实他被三公主连续下了一个月的迷药,不但肌肉活动不够,也大伤元气,身体虚弱不少。起床后总头昏眼花,凤鸣只以为自己睡得过多。

  三餐都有人送来,侍侯还是有人侍侯的,不过这里的侍女表情呆板,毫不可爱,和秋篮她们根本不能相比。唯一可爱的是博陵的妹妹临檀,她总喜欢跑来看看凤鸣。

  “你的本事很大吗?”

  “嗯?”

  “这里只有本事大的人能住。”

  凤鸣眨眨眼睛:“这里住过很多本事大的人吗?”他还以为这里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呢。

  临檀点头道:“嗯。”

  “他们来做客吗?”

  “不是。”临檀摇头:“哥哥把他们关在这里。”

  “关在这里?那他们现在呢?”

  “都放了。”临檀嘻嘻道:“只要哥哥点头说可以放,就可以放了。”

  凤鸣吃了一惊,难道博陵专门软禁各国要人?

  这个博陵到底是何方神圣,凤鸣到现在都不知道。博间王有三个王子,博湖、博耀、博勤,并没有一个叫博陵的。可听临檀的口气,博陵将来要继承博间王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皱眉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人。

  容恬曾经和他说过,博间王非常花心,除了宫中王后王妃,在民间也处处留情。他的三个儿子,除了把博间王花心的本事完全继承外毫无长处,反而博间王有一个在民间的私生子从小送去繁佳教养,颇有本事。

  容恬当时还叹道:“博间已经多年不曾出现英明的君主,如果此人是王后生的,一定可以登基成为一代明君。可惜,是个民间女子生的,与王位无缘。”他一边教,一边对凤鸣动手动脚,凤鸣只听了一点点进去。

  可那人并不叫博陵,应该叫临绍才对。

  凤鸣问临檀:“临檀,你认识临绍吗?”

  “当然认识,临绍就是哥哥。”

  “你哥哥不是博陵吗?”

  “博陵是哥哥,临绍也是哥哥。”

  “你有两个哥哥?”

  “不是,临檀只有一个哥哥。”

  真是越搅越乱,凤鸣被临檀答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你一个哥哥有两个名字?”

  临檀总算乖乖道:“哥哥以前叫临绍,后来就改名字叫博陵。大王喜欢哥哥,给哥哥新名字,要哥哥当他的儿子。他不喜欢临檀,所以临檀不改名字。”

  凤鸣恍然大悟:博间王或许忽然觉悟到三个儿子不及这个临绍本事,所以决定让临绍认祖归宗,赐他博间王室的姓氏。至于临檀,只怕也是博间王的女儿,不过这个女儿没有用处,并没有让她回到王室,跟随博姓。想到这里,不由对临檀大起同情心,抚着她头上两根扎得整齐的辫子,叹了一声。

  临檀乌黑的眼珠滚了一滚,抬头问:“你的本事很大吗?”她居然还记得最开始时的问题。

  凤鸣笑了笑,摇头道:“我没有本事。”

  “你骗人。”临檀皱皱小鼻子:“哥哥说你本事很大,而且很值钱。”

  “值钱?”

  “对啊,可以卖钱。”临檀露出小大人的样子,坐下正正经经分析:“你看,离王为了你肯牺牲繁佳王室和龙天,说明他肯用一个国家来交换你。西雷王为了你,又肯贸然开战。一个鸣王,已经可以左右两个当今最英明的君主。你的价值,在一个国君之上。”

  她说得有情有理,凤鸣吃了一惊,难道遇到当今小神童?临檀和妙光都一样,看起来天真无暇,实际上心计过人?

  临檀见凤鸣吃惊,咯咯笑了起来,拍手道:“说对了吧?哥哥说的话都是对的。”

  原来她是在背诵博陵的话,凤鸣心里一震,如果这是三公主和博陵的想法,那他们更不会轻易放他走。

  确实,将凤鸣抓在手上,随时可以要挟两国君主。到了关键时候,甚至可以把凤鸣当成交换筹码,和容恬若言谈条件。

  和容恬交换也就罢了,万一和若言交换……脖后一阵冷飕飕,凤鸣打个寒战。

  被人当物品交易的滋味真不好受,他决定立即准备逃跑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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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6 15:39:46 | 显示全部楼层
  到底怎么逃出去?

  凤鸣回忆所有看过的惊险电影,尤其是007。可007每次逃跑都有先进工具帮助,例如,按三下就自动爆炸的铅笔,还有那辆拉风又聪明的跑车。

  而在这个落后时代,只得朝挖地洞之类的方向考虑。

  很快,凤鸣明白那奇特的地板的用处。这种石质居然比花岗石还坚硬,任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在房中挖出一个小洞―――更不用说地道了。

  这下可是坐困愁城。

  博陵和三公主还是常来看望。院外守卫重重,衣食侍侯也还周到。凤鸣想不出计策,只好对三公主等人察言观色,探问外面情况。

  大战如何?

  容恬如何?

  一想到这些,凤鸣就心急如焚。

  “鸣王总面带愁容,是不是我们哪里侍侯不周到?”三公主见凤鸣沉默不语,轻启朱唇。

  凤鸣气她恩将仇报,冷笑一声。

  这日博陵有事,只有三公主带着临檀前来探望。三公主也知道凤鸣心里气愤,说到底凤鸣一直对她不错,如今到了这般境地,她也略有愧疚。放下茶碗叹道:“鸣王心里不舒服,本宫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有什么办法?”

  见凤鸣不作声,三公主又道:“鸣王可知,本宫与博陵年少相识,却黯然另嫁。”

  三公主和博陵之间的私情,凤鸣早看了出来。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当日安巡的死并没有令三公主悲痛欲绝。

  凤鸣想起安巡死前还期盼和王后楼兰双宿双栖,心想你们夫妻倒真是绝配,都另有一个秘密情人,开口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公主虽然爱博陵,却又不愿下嫁私生子,最后选择西雷王子安巡。这是公主自己的选择,何必到现在徒然感叹?”

  三公主被凤鸣一语道破,脸色蓦然发红,讪讪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鸣王果然见识过人,原来世间就没有处处圆满的事。本宫当日若是知道这个道理,又何致于有今日?”

  她一时感叹,凤鸣却蓦然心里一动,隐隐捕捉到什么。

  三公主这次将他抓来,虽说也是为了报仇,但其实有一大半应该是为了博陵。否则,三公主身在西雷,身份待遇几乎与太后相等,又何必冒险挑拨离间,同时开罪若言和容恬这两个国君?

  她与博陵以前因为身份问题而抱憾,如今却肯跟随博陵秘密回到博间。而这个时候博陵又刚好被博间王承认身份赐予国姓……

  凤鸣皱眉思索半天,忽然松开眉头,端起茶碗喝了口热茶,缓缓道:“博陵这次可以重回博间王室,成为极有可能登上王位的博间四王子,三公主真是功劳不浅。”

  三公主含笑道:“鸣王过奖,博陵向来聪敏,其他三个王子哪里可以相比?”在她心里,情人自然是最好的。

  这个回答,恰恰证实了凤鸣心中所想。凤鸣哈哈大笑,击掌道:“我就想博陵忽然潜入西雷不是这么简单。如今离国和西雷国势渐大,两国都是博间的心腹之患。博陵想必向博间王许诺可以挑拨离国西雷,使其两败俱伤。而交换的条件,就是让博间王承认他这个私生子。”

  凤鸣笑了一轮,沉下脸来:“公主当真厉害,在繁佳的时候已经密谋布置。安巡到西雷夺位,若言求婚,安荷太子亲迎,公主装成只对演算之术感兴趣,实际上却从中周旋,寻找最可以给予博陵帮助的位置。最后选定西雷,把目标定在我身上。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把我带走,挑动离国西雷之间战争,让博陵得到正式进入博间王室的机会。好厉害啊。”

  滔滔不绝一番言语,将埋藏在内错杂盘根的疑团完完整整剖析出来。三公主顿时呆住。

  她此生中所爱之人只有一个博陵,从小便认定博陵是理所当然的王者。可惜以博陵的身份,在没有王室的支持下绝对无法与三公主结合。

  博陵也一直为了自己不被承认的王子身份耿耿于怀。

  事情步步发展,她一直深藏不露,暗中帮助博陵,同时也要苦苦隐瞒自己的恋情,连身边的贴身侍女分雁都不得知晓。

  每每想到两人厮守似乎总无可盼的一日,心中悲苦非常。那日得到繁佳王室惨剧的消息,本来伤心欲绝,几乎断了生念。博陵却忽然潜入西雷秘密求见,一番计策立即定了下来,内心雀跃仿如重生一般。

  趁这个机会,挟持凤鸣,挑动离国西雷战争,使博陵进入博间王室。以博陵的本事,一定会登基为王,她就是辅助成就霸业的王后。一石数鸟,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

  所以,纵使对凤鸣怀有愧疚,三公主还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她到底不是若言那样卑鄙的人,如今被凤鸣三言两语把心头多年的秘密全部揭了开来,内心立即掀起滔天大浪,惶恐不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霍然站了起来。

  凤鸣见她神情激动,不由有点害怕,稍退两步:“你想如何?”

  三公主眼中波光颤动,盯了凤鸣片刻,忽然掩面急跑出去。

  凤鸣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原来真的猜对了。”

  临檀好奇地挨在凤鸣身边,看着门外:“三公主为什么跑掉?她哭了么?”

  凤鸣蹲下道:“临檀啊,人不能做坏事,不然良心会不安的喔。”

  临檀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把来龙去脉猜出来后,凤鸣信心大增,暗中夸奖自己的逻辑思维不下十遍,抖擞精神继续考虑逃跑的事。

  掌握了全面情况,要继续就没有当日那般困难。

  博陵靠挑拨西雷离国而得到进入王室的机会,西雷离国开战又是因为容恬以为凤鸣在离国。如果凤鸣在博间的消息透露出去,那博间等于同时开罪西雷离国,就轮到博陵头疼了。那个时候,凤鸣也不必再逃,博陵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凤鸣恭恭敬敬送回西雷,外加赔礼道歉,以平息容恬的怒火。

  三公主与若言有灭族之恨,他们当然不会把凤鸣送给离国,白白便宜若言。

  想来想去,凤鸣得到结论――根本就不需要逃,只需要把他身在博间的消息传出去就行了。

  比起从这守卫森严的地方逃出去,难度要小多了。

  “哈哈哈,原来我真的聪慧无比。容恬,这下你再也不敢小看我了吧。”凤鸣自言自语,手舞足蹈一番,大马金刀坐下想办法传送消息:“放鸽子?这里根本没有鸽子。这里虽然是博间都城,但院子又大又静,不知道和大街隔了多远,大声喊叫也不会有人听见。请人偷偷送纸条?不对,这里的人都是博陵的亲信,我的纸条八成送到他那,然后他把我送到地牢去。”

  “鸣王,今天我们玩什么?”临檀从屋外跑了进来。

  凤鸣眼睛一亮:“对啊,可以叫临檀帮我。”

  “帮什么?”

  凤鸣再想了想,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博陵敢放心让临檀来这里,肯定作好预防措施。说不定他正在一旁等着看我的笑话。哼,我堂堂西雷鸣王岂是这么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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