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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瓶子

《凤于九天》(附COS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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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命令是由都城检查贡品的官员发来的,根据永殷律令,如果贡品出了纰漏,他们有权下令处死上贡者。我因为泰蚕求情,已经拖延了一段时间,并且要求再给一次运送贡品的机会,算是勉尽心力。”乐庭道,“大概他们知道的我一向态度,并没有把我当成三王子方面的人,所以算给个面子,答应再送一次游子酒看看。不过这样的面子只会给一次,第二次就没有商量了。这个叫朝安的酿酒商一旦被杀,我作为地方管理大将,还必须有一道关于此人被处死的罪名和罪证文件上呈到都城。而将来,凭这份由我亲自点头批准的文件,大有可能会将事情牵连到身为犯人亲戚的泰蚕身上。泰蚕如果被处罪下狱,芬城码头掌吏这个肥缺,也许会落到永全太子手下的身上。”

    朝安就是泰蚕的妹夫。

    凤鸣瞪眼道:“原来到最后,是为了谋取芬城码头掌吏这个官职?”

    乐庭反问:“不然鸣王以为他们想要什幺?一个三层高的破烂客栈吗?码头掌吏这个职位是世袭的,泰蚕做事小心谨慎,无法下手,不知道谁想出这幺阴损的主意。”

    凤鸣大翻白眼。

    天啊!

    谁来教教他怎幺在这个混乱的政治乱局里面救人吧!

    容恬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掩藏高大的身形,和子岩一道跨进沉浸在细润春雨中的飘香楼。

    楼中客人不多,只坐满三四成,多半占了临窗好位,悠哉悠哉地观赏春雨美景。他们两人正眼都没有瞧大厅一眼,迳自上二楼,推开走廊尽头最不引人注目的一间小厅,走了进去。

    无独有偶,当凤鸣在芬城喝酒赏花,那具从天而降的男尸砸破小店茅棚之时,容恬他们,也刚刚登上了昭北和永殷城边境的另一个码头--惟镇。

    惟镇这个小码头,和芬城那样的繁忙大码头当然无法相比,不过由此可沿水路从永殷出入昭北,正是容恬此刻最方便的路线。

    小厅中燃着淡香,桌上已经预备了四色小菜和一壶热酒,样样恰到好处。

    子岩环视一周,低声赞道:“小柳儿还是老样子,做事贴心又妥当。”他跟随容恬一路疾行,虽然日夜劳累,却仍是精神奕奕,没有丝毫疲倦困乏。

    来人跨入房内,随手将房门关紧,看似悠闲地渡到窗边,确定无人监视后,将窗户也关个严实,才转过身来,对端坐一旁的容恬恭敬行礼,“大王,您总算平安到了,属下正担心路上不平安呢。”抬起眼来,往容恬身上一瞅,眸中满是高兴激动。

    子岩和小柳早就是熟人。大家都是一起被容恬提拔起来,暗中严加训练,以防意外时调遣的,不过两年前,容恬把心思特别细密的小柳派到永殷做内应。今天大家才重新见面,一向沉稳的子岩也忍不住高兴,笑道:“什幺总算平安到了这里,好象我们多艰难才到这里似的。以大王的本事,各国之间穿梭来往,根本不算什幺。”

    容恬看似悠闲,其实心急如焚,赶着要早日到达东凡,微微拍拍小柳的肩膀,命他坐下,语气从容直接道:“我们在昭北的精锐已经化装成商队或船队,化整为零,从陆路和水路各自潜入永殷,借道永殷,穿越离国,直抵东凡。本王只是暂停一夜,明天清晨就要离开。你目前在永全府中做事,知道永殷各地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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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3: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两年不见,小柳似乎比当年在容恬身边时更为单薄,或许个子长高了点,所以更显得瘦弱,双目却异常有神,显示出内敛的自信和执着。

    见容恬问他,干净俐落地答道:“永殷目前一团糟,到处乱哄哄。兵马要过永殷非常容易,永殷两位王子争权,你斗我,我斗你,斗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人会注意船队和商队多出那幺几支。”顿了一顿,露出不敢苟同的神色,担忧道,“不过大王越过永殷后,为什幺不走博间、北旗,反而要选择同国?那里毕竟是敌国,万一被若言发现……”

    容恬毫不在意,摆手轻笑道,“若言正在对付繁佳,大军集结繁佳边境,永殷边境和同国境内其实兵力空虚。他大军尽在,本王尚且不怕,何况他的大军还都不在?博间、北旗虽然安全,但是绕路太远了,一来一回,耗费很多时间,本王……”他本想说担心赶不及回来护卫出游各国的凤鸣,顾虑到凤鸣要建立“大智大勇”的形象,便停下不说,只是淡淡续道:“本王直接从同国过去,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嗯,凤鸣准备游历七国,现在应该也在永殷境内,如果有什幺事,你要竭力保护他。”

    小柳点头,正色道:“属下明白。”

    “永全和永城两位王子的内斗,到底情况怎样?”

    小柳仔细说了一番,他在永全府邸中做事,小道消息最多,永全怎样一登上太子位就处处夺权,永城怎样联合被损害利益的大臣竭力反抗,举出不少生动的例子。容恬一边喝着温得正好的酒,一边静静听着。

    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当日设计要烈儿让永逸放弃太子位,他早就猜想到今日的结局。

    目前最妙的发展,莫过于让永全和永城双方势力均衡,继续内斗下去。

    凤鸣不是说过,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不过听小柳的意思,似乎永城已经处于全然挨打状态,身边的官员们也正被永全一一收拾。等那些官员被收拾的差不多,永城也就完蛋了。

    永城如果完蛋,永全大权独揽,永殷便没有从前那般好控制了。

    想到这里,容恬唇角又是微微一扯,轻描淡写道:“这样相斗太不公平,我们不妨来个见义勇为,锄强扶弱。小柳儿附耳过来。”

    在小柳耳边轻轻叮嘱两句。

    小柳听了,眼睛顿时大亮,呵呵笑道,“大王放心,这个属下自然知道该怎幺办。最近永全把手伸到芬城码头那边去了,像是想夺取码头掌吏一职。不妨从这里开始我们的行动。”

    “很好。”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属下现在就必须赶往芬城码头。属下告辞,大王保重。”小柳儿对容恬深深施了一礼,直起身来,朝子岩拱手,“子岩保重。”虽然语气和缓如常,眼眸中却溢满手足之情。

    芬城码头。

    阿曼江上,最华丽最引人瞩目的大船上。

    凤鸣正努力开动他的小脑袋,绞尽脑汁怎幺进行他见义勇为,锄强扶弱的伟大壮举。

    唉,他实在太不是政治斗争的料子了,沙场上面对面的血战他或许可以接受,但这些王族权贵间杀人不见血的事,光想想就让他一阵颤抖。

    不能让泰蚕的妹夫冤枉而死……

    不能让乐庭被牵连……

    不能把自己也搅和进去……否则七国游历就要变成七国共剿鸣王之战了……

    好高难度!如果容恬在该多好啊。

    凤鸣愁眉苦脸,一连斟了几杯酒仰头喝下,楞楞看着被月光反射得明晃晃的桌面,光线入眼,有那幺瞬间视线仿佛有些模糊,看不清东西。

    “看不清……”凤鸣痴呆似的喃喃片刻,不知想到什幺,骤然浑身一震,澄清无垢的漆黑眼睛炯然一亮,猛然把手往大腿上一拍,狂叫道,“我想到了!”

    “鸣王想到什幺了?”乐庭赶紧问。

    凤鸣却不忙回答乐庭,先扬声把容虎叫了过来,问,“泰蚕现在在什幺地方?”

    “在下层的船舱里面,和那位老婆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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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3:43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叫泰蚕过来。”

    容虎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泰蚕被带了过来。他看见乐庭在旁,脸色一阵苍白,显然心虚自己隐瞒的事情被凤鸣知道,胆怯地行礼道:“鸣王有什幺吩咐?”

    凤鸣看他一眼,嘿嘿笑骂道:“你这个家伙,不用装了,那些太子王子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你胆子也真大,既然想把我拖进这个漩涡里。”

    泰蚕扑通一下跪倒,颤抖着:“鸣王恕罪,我也是实在被逼得没有办法,求救无门。”

    “怎幺不去求你的后台三王子?”

    泰蚕委屈地答道:“永全殿下现在是太子,把永城殿下打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我们这些被怀疑和永城殿下有关系的小官个个都受迫害,永城殿下哪里能顾得过来?我当这个小官,最多只是收一点来往商人的礼物,从来没有害过人,更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天啊,怎幺就得罪了永全殿下?只……只求鸣王施恩!”

    “泰蚕,我先问你,”凤鸣沉吟半晌,认真地问:“你求我救你妹夫,是为了你妹妹,还是为了你的性命,满足你更大的野心?你是不是原本打算把我扯进来,如果我插手要救你妹夫,等于我做出了支持永城的姿态,间接成为增加永城实力的筹码?”

    如果换了三年前的凤鸣,他绝说不出这番话来。

    但经历过多少事情后,用血换来的教训告诉他人人都有自己的野心,容恬不在,他就算不愿意,也必须仔细揣测所有人可能产生的阴暗心理。

    一定要磨练出坚硬的心灵盔甲,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众多亲信,平安结束这次七国旅程。

    泰蚕大恐,失声道:“鸣王想到哪里去了?我一个小官,当初效忠永城殿下也只是想找个靠山,安生做好这个小官就满足了,哪有什幺野心?我妹夫危在旦夕,我如果还想着升官发财,那还是个人吗?”

    他声音微颤,隐有被凤鸣猜疑误解的气愤。

    凤鸣听了,点头“嗯”了一声,道:“那就好了。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大概的方法,可以两全其美,大家都平安。”

    泰蚕大喜,激动地问,“请问鸣王想出了什幺好主意?”

    “我要请乐庭将军遵照上面传达的命令,这今天内就将你妹夫处斩。”

    此言一出,泰蚕乐庭两人都完全愣住。

    泰蚕僵了半天,胖脸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这……这是什幺好主意?鸣王不是拿我开心呢?”

    “我是说正经的,谁开玩笑?”凤鸣正色道,“这样做,首先可以保乐庭将军不会遭到永全记恨。将军按照上头命令行事,杀人不是将军自己的意思,三王子永城对此心里明白,应该也不会怪你。”

    乐庭皱眉道,“但是这样一来,无辜者还是要死啊。”

    这鸣王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一定要救那个无辜的人,这幺快就抛之脑后了?

    “我只说处斩,又没有说一定要斩死。”

    乐庭隐约猜到一点,恍然道,“鸣王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假装遵照命令杀了朝安,暗中却将他放走?”随即又摇头,皱眉道,“这个主意知易行难,向来为了恫吓不法者,处死囚犯都是当众进行。前两年有死囚千金买通狱卒,用别人代替自己受刑,被揭发出来,所以现在死囚上法场之前,会再三验明正身。此事牵涉芬城码头掌吏一职的归属,我担心整个过程都有永全太子方面的人监视,未必这幺容易骗过对方。”

    泰蚕也拚命点头,神情紧张地劝道,“法场不是一般地方,分别有官员验身和验尸,换人,装死,假死这些招数,绝不可能隐得过那些法场老手。”

    凤鸣显然极有信心,神采飞扬道:“换人装死都是老招数,当然瞒不过去。我们这次就给那些法场老手玩点新的。”

    “玩点新的?”

    凤鸣扫视面前两人一眼,忽然抿唇,逸出一丝可爱的狡黠笑容。

    他活像准备恶作剧的大孩子,身子倾前少许,压低声音问,“你们玩过魔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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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4:16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后记


    后记

    章节字数:1109更新时间:07-02-1313:21

    例行欢呼!

    呜啦呜啦,第十二本顺利结束!手舞足蹈转圈中~~

    果然不出所料,第十二章比第十一本好写多了,看来还是出去玩比较有趣,也比较有写的感觉。

    这次总算把两个几乎成了连体婴的恩爱「王」给分开了,小别胜新婚总是甜蜜的,何况容恬稍微看少一点,凤鸣可以捣蛋的机会就多了,嘿嘿嘿,加上若言在一旁虎视眈眈,光想想未来的混乱就觉得兴奋阿呃,作者也可以兴奋的嘛

    好了,现在沉重一下,只是一下下。

    这次第十二本的《凤于九天》封面换人了——这个大家也发现了吧

    写好最后一个字后超级兴奋,赶紧跑去告诉龙,结果却是被告知,某小柳子的封面可能或许那个这个

    弄当时真是愕了很久(就像凤鸣那种傻样),不过听了大概意思之后,虽然觉得很可惜,一方面却又很为柳柳高兴我是作者,希望有自己完全的作品,作为画者,柳柳想要有自己独立创作的同人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阿,而且她还是那做事就要一心一意的人,祝她早日达成心愿,一切顺顺利利。

    我想读者们应该都是挺惋惜这套书的封面没有继续由柳柳来画,不过柳柳终于也要开始她个人风格的独立征途了所以大家和弄弄一样,支持柳柳的决定。

    另一方面,对于封面的新画者——碧连天组合(这个名字好有趣哦~~呵呵),也请大家多多体谅,多多支持。《凤于九天》前面已经出了不少集,多多少少会先入为主,在这种情况下,新画者的压力比接一般小说的封面稿要大上很多倍,听说碧连天接到这个画《凤于九天》小说封面的是任务时小小心脏

    也受到了冲击

    对了,报告一个好消息。

    《凤于九天》要出漫画版了哦!超级兴奋!

    听说2007年就会出来了,可以看见英俊的容恬和凤鸣,两眼放光中~~

    我特意去问了,画漫画的就是刚才的碧莲天组合哦,她们的画很优美,场景又大又华丽,刚好是弄最喜欢的类型。

    其实自己的书被改成漫画,看的时候感觉很新奇的。从前弄弄只有番外被画漫画,总觉得《凤于九天》没这样的可能,因为太长了,谁有那个时间和毅力画阿?没想到抹眼泪感动(某人在旁边插嘴:其实是因为你看过她们画的H图,所以起了色心吧?)

    超级期待!漫画漫画快出来!

    冷汗,这次的后记居然写得这么长,希望不会因为字数过多被要求删减

    最后,亲吻我可爱的读者们!

    我爱你们!

    风度翩翩心地善良勤劳勇敢的天使小攻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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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4: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连几天的小雨。

    春雨绵绵,下起来细而密实,雨水不冰不冷,人就算站在雨中,也只觉得彷佛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湿润的衣裳,而不会觉得难受。

    江水涨了一两分,水面上被细雨打出小点点,远望过去,宛如谁在江面上罩了一幅透明的、有着均匀淡纹的锦帛。

    一切都充满着春的感觉。

    连绵春雨来得无声无息,也停得无声无息。一个空气清新无比的清晨,众人起个大早,惊讶地发现湿漉漉的天气已经过去,太阳从山后冉冉升起,金光万丈,照得人心胸大畅。

    凤鸣精心策划的魔术表演,已经到了即将登场的关键时刻了。

    「准备得怎?样?」

    萧家大船的大客厅里,最近成了凤鸣等商议秘密的重地。外面萧家二十名高手团团护卫,在进一层是容恬二十名精锐把关,最里面则由容虎和洛云两个大头负责看守。至于参与秘议的,除了凤鸣之外,自然还有即将大难临头的泰蚕,和永殷将军乐庭。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有了最近几天的亲密相处,乐庭和凤鸣等人越混越熟,连最开始的那一点生疏都全然抛开,现在已经到了和凤鸣等人称兄道弟的程度。乐庭把过来时头上戴着来掩饰面目的大黑斗笠拿下来,边扇风边道,「处决台下面的洞已经挖好了,绝对可以藏得下一个人。木箱子我也命人钉好,处决当日随时可以使用。」

    凤鸣连忙摆手道,「木箱子千万不要准备好。变魔术就要让观众看得迷惑,如果我们一早准备好木箱子,说不定有人猜测木箱子里面有古怪。依我看只需要准备一堆木条,到时候现场制作木箱,以表示将军大公无私,什?手段都没有用。」

    乐庭想了想,抬头哈哈笑道,「也对。本将军果然大公无私,连箱子也是现场做的,瞧永全殿下手下那些小狗们怎?纳闷去,哈哈,哈哈。」

    「那?你妹夫那边……」凤鸣转头去看泰蚕。

    泰蚕绝处逢生,对凤鸣生出一百二十分的感激,现在凤鸣说一他绝不会说二,一听凤鸣问话,赶紧?勤回答道,「我已经按照萧鸣王的吩咐装成伤心过度病倒在床,然后昨天拖着病躯去牢中探望了我妹夫最后一面。萧鸣王所说的话我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你有仔细说吧?这个台词很重要哦,一点也不能错的,不然我们的魔术表演就塌台了。」凤鸣认真地再三叮嘱。

    「萧鸣王放心吧,这事关系我妹夫的性命,我怎?敢乱来?我可是一个字一个字来回叮嘱他的,他背了好几次,完全熟练了,我才离开的。」

    「那就好,那就好。」凤鸣吐出一口气。

    累啊!

    什?事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魔术也不例外。

    别看他现在似乎胸有成竹,其实上这些人中最担心的也许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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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4:51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后果严重嘛。

    其它的魔术表演失败,最多让报纸媒体取笑一下,下次表扬没人捧场罢了。他们可不一样,只要稍有破绽,被别人生出疑心,萧家被牵扯入永殷内斗也就算了,更直接的后果则是牵连乐庭这个本来可以置身事外的热心肠将军。

    法场劫人等于藐视王法,处罚一律是死罪,万一被人识破,泰蚕和乐庭,甚至其它知情人,都会赔上性命。

    至于那个可怜的酿酒商,更是必死无疑。

    乐庭倒是从沙场上?杀过来的人,胆子比一般人大,这样刺激的游戏反而让他比平日更高兴,神采飞扬道,「如今一切准备妥当。处决的公告三天前本将军已经命人四处贴出去了,处决台设在芬城城门。犯人在芬城中也算有名气的酿酒商,而且又是一桩明眼看得出来的冤案,来看的人一定非常多。」

    「有这?多现场的人证,将来可以证明乐庭将军确实处死了我妹夫。」

    「苍天保佑,无辜者最终可以活出一条性命。」秋蓝在旁边双掌合什,闭目喃喃了一句,睁开眼睛祈道,「但愿人人平安,鸣王这次又积下一次阴德。」

    凤鸣转头对她笑道,「这和积德有什?关系?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不是为了积德啦。」

    秋蓝正色道,「鸣王救的人越多,就越有福泽,可别小看了这些福泽。日后万一遇上灾厄,说不定苍天见怜,就为了这些前事照看鸣王呢。」

    凤鸣被她严肃的语气说得一愕,又好笑又好气。

    秋星嘻嘻笑起来,「鸣王别理会她。秋蓝这几天说闷,跑去船上的藏书库里找书看,什?书不好找,却找了一本什?福泽录,看了之后就发痴了,一天到晚什?行善,什?福泽的。」

    凤鸣这才明白过来,对秋蓝道,「过两天等我有空了,你也把那书给我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以一起讨论着玩。」

    秋蓝微弱地抗议道,「这才不是玩的呢。」

    凤鸣怜爱地摸她脸蛋一把,不再和她争这个,回过身去扫视泰蚕和乐庭,静了半晌,俊脸上收敛了笑意,露出少见的凝重表情,「行动之前,大家再仔细想想,没有问题了吧?」

    乐庭晒道,「我们已经思前想后几天了,能预想到的问题已经想到了,鸣王不要太担心。」

    泰蚕是文官,比较胆小,低着头再三想了,才道,「好象真的已经都想周全了。」

    「那就好。」凤鸣问,「处决定在什?时候?」

    「今天午时。」

    「好!」凤鸣沉默了一会,蓦然喝了一声,声音大得连自己也吃了一惊。他左右看看,从坐垫上跳起来,双目霍霍有神,仰头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变活人魔术即将正式登场,大家都准备去吧。不要担心,放手去做,本鸣王此计必成!」

    乐庭开始见他问东问西,颇有点胆怯,现在却豪气大发,才放下心来,顿时也站起来朗声道,「本将军现在立即回去,午时亲自到达芬城城门处决台,担任这次处决的监斩官。」

    泰蚕拱手道,「那我也要赶回去装病了。处决的时候我还要装伤心过度晕倒,现在回家先在脸上抹点白粉,多练习练习再说。」

    两人一道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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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5:30 | 显示全部楼层
凤鸣把他们送出客厅,大步走了回来,看着一直在旁边伺候的几个贴身侍女,摊开手问,「我刚才的态度怎样?」

    「很好啊。」秋星第一个回答。

    秋月道,「很坚决,一看就知道鸣王的计策一定成功。」

    秋蓝也道,「鸣王刚才跳起来的样子很威风呢。」

    凤鸣长呼出一口气,「我还是装不出容恬那种自信满满的威风样子,唉,真怕画虎不成变小狗。其实我下决定的时候手都在发抖,背上全部是冷汗。」举手抹抹额头,果然都是冷汗。

    「奴婢帮鸣王擦擦。」秋月取了干净毛巾过来,一边帮他擦背,一边叹道,「鸣王要是害怕,就不要管这事好了。奴婢也知道那个犯人可怜,但是现在一搅上鸣王,却变成鸣王可怜了,天天苦思冥想怎?救人,怎?变魔术……我们奉大王之命,在路上看顾鸣王,只盼望鸣王路上越少事情越好。现在却无端卷入这些事情里面了。」

    秋星从后面推秋月一把,取笑道,「今天中午事情就完了,你还唠叨什?呀?鸣王开始说要变魔术的时候,你不是还拍手叫有趣的吗?」

    「有趣是有趣,不过害怕的时候还是会害怕的嘛。劝一下都不行吗?」

    凤鸣见她们姐妹又开始斗嘴,宠溺地笑道,「好啦好啦,我还在淌冷汗呢,你们就吵起来了。不过秋月说的对,这种事就是又有趣又害怕,其实感觉挺刺激。」

    秋蓝笑着插了一句,「其实我也早就想劝鸣王了。这七国游历才刚刚开始呢,后面不知道有多少风险,能不惹事最好不要惹。」

    凤鸣大挠其头,露出傻兮兮的苦恼表情,「唉,我都听糊涂了。你们三个一下子说拯救无辜者是大大的好事,一下子又说最好不要管,不要惹事。能不能给我一个坚定一点的立场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三个侍女也露出苦恼的表情,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奴婢们也很烦恼啊!又不忍看见无辜者受难,又希望鸣王平平安安,不要出任何意外。难道这样想也有错吗?」

    「所以奴婢想着无辜者的时候,就夸奖鸣王心底善良,救人一命……」

    「但是想到鸣王自己的时候呢,又埋怨鸣王老是忘记自己的危险处境,只想着帮别人。」

    「这样想是人之常情,立场不够坚定,又怎?能怪奴婢?」

    「好啦好啦!是我说错话了,不是你们立场不坚定,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凤鸣听她们软声莺语连连,一个头变得有两个头大,赶紧举手投降,转头找外援,偏偏容虎不知道到隔壁做什?去了,目光只好落在洛云身上,求救似的道,「不如洛云你来发表一下看法。」

    洛云坐在一旁,怀中抱剑,挨着墙壁闭目养神。他睁开眼睛不耐地瞥了凤鸣一眼,冷冷道,「害怕就别插手,插手就别害怕。少主又害怕又要插手,令人费解。」

    凤鸣搓着手,非常苦闷地道,「虽然害怕,但是不插手不行啊。」

    洛云不屑地问,「为什?不行?」

    「因为逃避不是办法,只有不断面对令你畏惧的事物,才能锻炼出足够的胆魄和勇气。」

    洛云目中神光霍然一跳,缓缓转头盯着凤鸣。

    凤鸣早换了一个表情,笑嘻嘻看着他问,「我这句话说得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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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5:43 | 显示全部楼层
「也不算错。」

    凤鸣笑容更大,又友好地问,「那?这句话能不能让你对我的印象稍微改观,以后对我不要这?冷冰冰呢?你也知道,我们日夜相处嘛,总是黑着脸,看着心情压抑呢。」

    「不能。」洛云懒洋洋站起来,「我不过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属下,少主何必费这种心思?属下想出去晒晒太阳,稍刻便回。」

    不等凤鸣答应,迳直提着剑走了出去。

    凤鸣瞪着他的背影消失,又开始苦恼万分地挠头,「为什?我说了那?多动人的话,可他就是对我黑着脸啊?我这个少主真的那?失败吗?」

    秋月赶紧柔声劝道,「鸣王不要烦恼,他这个人是天生的黑面神,不,他一定是天生脸就有毛病,不会笑的。这和鸣王无关。」

    秋星则非常困惑,「鸣王为什?总是想让洛云对你改观呢?这个人比石头还硬,一点都不像能争取的样子。」

    「可是鸣王还是需要争取啊,将来如果真的要进入同国,就那好象到了敌国一样,处处危机。所以在到达那里之前,必须先解决内部问题,让萧家高手团这边的人对鸣王另眼相看,忠心保护鸣王才行。」秋蓝有板有眼地答道,「否则万一又出现上船第一天的事情,自己人两边对峙,那可如何是好?」

    「秋蓝好厉害哦,我怎?都没有想到。」秋星惊讶地赞道。

    秋月嗤笑道,「她这些都是听容虎说的啦,我才不信她自己会想到。」

    凤鸣懊恼地道,「亏你们还那?高兴的斗嘴,也不帮我想想办法。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仅仅是为了萧家高手团的军心而笼络他……」

    「那是为了什??」

    「总觉得他有一份亲切感……」

    三个侍女面面相觑。

    亲切感?那个洛云?鸣王你看人的眼光好象一直没什?长进……

    容虎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见凤鸣小脸皱得苦瓜一般,奇道,「鸣王怎?了?救人的事刚才不是已经全部预备妥当了吗?」

    「救人的事是预备妥当了,我现在哭丧着脸,是因为我花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名言锦句居然打动不了洛云的心。」凤鸣叹了一声,打起精神问,「你刚刚到哪去了?」

    「哦,我去见罗登了。」容虎也有事要向凤鸣请示,「处决在即,不管成功与否,萧家都有必要摆出一个不牵涉入内的姿态,我们的船最好在处决前离开芬城码头,继续往前。」

    凤鸣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叫罗登现在就开船走人,不过那样变魔术我就看不到了呀。」

    「我们可以把船开到前面停下,用小船载人,悄悄回去芬城,躲在人群中看处决的精彩过程。」容虎说完后,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事涉及鸣王的安全,离开大船潜入人群毕竟危险,这样的事情还需要和萧家随行的护卫们打个招呼才行。如果他们不答应,恐怕下船有点困难。」

    凤鸣耸肩,转头对秋星苦笑道,「看,现在知道为什?要争取洛云了吧?现在我去哪里都需要请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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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秋月哼道,「他不过是鸣王的属下,有什?好得意的?鸣王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去和他说。」果然站起来,提着裙边大步去了。

    不过片刻,秋月得意洋洋地回来,宣布道,「洛云说他没有意见,鸣王要去看,他只负责随同护卫。只要鸣王看热闹时不要惹事就行。」

    凤鸣大为高兴,着实夸奖了秋月两句。

    忽然脚下一个颠簸,震动传来。

    「大船开动了。」容虎平静地道,「等到了前面没有人烟之处,再停船潜回芬城。」

    &&&&&&&&&&

    乐庭离开芬城码头,不引人注目地骑上马,缓缓朝南边的黄沙大道而去。

    行了大概半里,远离了繁忙的芬城码头,路人渐渐稀少,他正要策马扬鞭,加急赶回自己的将军府,好做最后的准备,却忽然察觉有异。

    前方两辆看似平常的马车迎面驶来,除此之外,马车旁还有六名护卫骑马侍守在旁。两辆车并排而行,加上骑马的侍卫一字排开,刚好把前路完全挡住。所有人的眼睛都沉默地盯着越来越靠近的乐庭。

    不需多言,这些人绝对是冲着他来的。

    难道事情有变?

    乐庭心内震惊,一边放缓了马步,装作风沙迷了眼,举手揉眼,趁机回头看身后,暗暗叫苦。

    身后两骑也正缓缓逼来。

    双方越行越近,乐庭一人单骑,渐渐被前后夹逼到中间,只能勒马停下,冷哼一声,「大道通天下,众人行走之处。哪一位如此嚣张,竟连路也不让别人走?难道是想抢劫不成?」

    此刻双方都已经停下,马车里沉默片刻,传出一个悦耳的男音,问,「请问阁下,可是乐庭将军?」

    乐庭因为是秘密前来和凤鸣会面,出门前精心乔装打扮过一番,不但身上衣服全部换成平民装扮,脸上还刻意贴了络腮胡子,头上戴着黑色大斗笠,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人认了出来。

    乐庭心里又是一惊,边想办法脱身,边问,「阁下何人?」

    车中人笑道,「要知道我是谁,请将军上车一叙。」

    乐庭四周看看。

    换了平时,他随身带着亲卫团,哪会在乎这?几个人。可惜今天为了事情机密,只身外出,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带。

    如今双拳难敌四手,附近又非常荒僻,动起手来,说不定?首腐烂了都无人发现,岂不死得窝囊?

    他左想右想,无可奈何,如今只能暂时虚与委蛇,于是下马。

    旁边几个高大的男人一直虎视眈眈盯着他,见他下马,上前把他腰间的宝剑给取了,搜查全身,确定没有兵器,才掀开帘子,让乐庭上去。

    乐庭气得牙痒痒,硬着头皮上了马车,抬头一看,不由一楞。

    马车里坐着一个纤细单薄的陌生少年,看模样似乎只有十九二十,眉目清秀,目光却深邃澄亮。身上衣饰都是寻常打扮,面前摆着一个小方几,上面放着几碟平常的糕点。

    糕点虽然平常,可那装载糕点的碟子,却依稀可以看出边缘有淡绿色,正是极为名贵的绿痕碟。

    乐庭知道此刻不宜露怯,冷冷打量对面这个优哉游哉的少年一眼,「阁下好大的胆子,劫持将官,是死罪。你知道吗?」

    马车上的人,其实正是小柳。他已经二十出头,但身量模样却属于烈儿一类,怎?长都一副少年相,只是他比烈儿又显得淡然恬静一点。

    他自从和容恬相会后,遵从容恬的指示赶到芬城,本打算稍做停留,想办法救出泰蚕的妹夫,以免泰蚕受到牵连,以至于三王子永城的势力进一步被削弱。

    没想到刚刚抵达,立即得知乐庭已经发出公告要在今天处决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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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20 02:26:0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柳大为惊讶,乐庭向来摆出的立场是毫不偏袒,就算最终会处决泰蚕的妹夫,却不应该这样急于下手。

    没想到这样一个中立派也会倒向永全王子这边。

    没办法之下,他只能派人暗中监视乐庭的将军府,趁着乐庭单独一人,把乐庭截留下来。

    由于事情太忽然,如今人虽然截下来了,但要怎?行事,却还没有想出什?好办法。

    他心里暗自着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听见乐庭质问,淡淡一笑,「劫持将官?我可没有这?大的胆子,小柳奉命而来,不过是请将军上上马车,问一下事情,说不上劫持吧。」

    「哦?你奉谁的命?」

    「将军请看。」小柳把腰带上的令牌摘下来,递给乐庭。

    他潜伏在永全身边,在永全的太子府中做事,还能拿出什?令牌?当然就是永全太子府的令牌。

    乐庭垂眼一看,脸上几乎变色,低声道,「太子府?」

    「正是。」小柳笑着,舒服地倚在车厢的嵌绒厢壁上,道,「芬城最近事情多,永全殿下命我过来照看一二。」

    他这当然是信口胡扯。

    见过容恬之后,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去都城在永全那边下功夫。小柳想着人杀了事情就难办了,索性先带着令牌过来,把人救下,再去永全面前周旋。

    他本来是随口一句,本意是让乐庭不至于怀疑他本来的居心。没想到却正好把乐庭吓出一身冷汗。

    一听是太子府过来的人,乐庭脊背顿时发凉。

    真是怕黑偏遇鬼。

    没想到永全对这小小的芬城掌吏一职如此重视,居然派遣亲信过来。而且不但仅仅是秘密观刑,还与以往不同的在处决前出面。

    难道……

    难道他们已经识破了鸣王的大变活人魔术?!

    想到这里,乐庭更是冷汗潺潺。

    此事如果?露,犯人和泰蚕必死无疑,连自己也无可幸免。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但自己正妻和三个小妾,还有孩子们都还在将军府里,永全对自己的亲兄弟尚且赶尽杀绝,何况自己?

    狭小车厢内,乐庭越想越急,越想越困惑。

    鸣王之计巧妙到了极点,而且尚未动手,诸事应该不致于露出破绽,太子府那边又是怎?得悉了?

    如果不是太子府的人得了消息,又怎?会那?巧,偏偏在这个时候把他截留在这里?

    他为将多年,又在朝廷上当了那?多年的官,尽管心里愁得几乎尽碎,面上却不露出半点,只是面无表情地道,「原来是太子府的柳公子。都城路途遥远,柳公子一路辛苦了,公子不辞辛苦前来,有何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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