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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瓶子

《凤于九天》(附COS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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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36: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要不啊啊呜」凤鸣在他掌下扭动哭叫,片刻之後宣告失守。

    「啊啊!」凤鸣发出急促的尖叫,弓得紧紧的身子蓦然瘫软下去。

    在充满羞耻的剧震後,吐出白色的污浊。

    「不是说了还早吗?」容恬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

    两人的衣带都立即被打开随意扔到地下,甚至只是拉下凤鸣的亵裤,撩起衣,不到片刻,凤鸣多日未曾手过爱抚的禁地就遭受了袭击。

    容恬把掌上残留的凤鸣的体液,一股脑抹在入口处。

    即将接受异物的入口一阵受惊,猛烈地收缩著。

    「等等一下」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容恬狂性毕露的可怕还是让凤鸣有些吃不消,央求似的叫起来。

    「等不了了。」容恬的磁铁般性感的声音充斥著欲望。

    已经难以自禁了,血液在百脉里疯狂地流动,胯下硬梆梆地叫嚣著,渴望进入凤鸣的深处。

    不像往常那样耐心细致地讨好凤鸣,两节长指沾著黏稠的体液刺入紧张万分的密穴,凤鸣发出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叫声,「容恬求求你慢一点」听见他的声音,容恬似乎寻回了一些理智,咬牙抽出探入的手指,两三个喘息之後,勉强按捺後的眉越缩越紧,声音已经完全沙哑,「现在可了吗?」

    不等凤鸣回答,指尖又戳了进去,试探性地抽插几次後,很快就开始得寸尺地弯曲著,刺激肠壁薄膜。

    凤鸣发出难抑制的喘息,薄薄的汗水下,肌肤红得像刚刚被热水蒸过。

    活色生香,动人至不可方物。

    「我要狠狠的爱你!」

    容恬强韧的自制力终於正式崩溃,理智四分五裂,拉开凤鸣的双足,把它们提高,压在凤鸣胸前。

    凶猛的硬物沿著起伏分明的臀线抵达入口,下一瞬间,狠狠地突破抵抗,挺刺到底。

    「啊啊啊!」凤鸣无法控制地大叫起来。

    异物入内的感觉格外清晰。

    灼热撕破身体,把能量贯穿到身体最深处。

    他没见识过如此狂暴的容恬,抽动的频率比战鼓还要密集,容恬强健的腰肢在他臀部来回抽插,每一下都似乎比前一下更深。

    「不不好疼」凤鸣眉头蹙成一团,汗水沾湿额头凌乱的细发。

    被毫不留情的攻击中,迷蒙的视野上下猛烈摇晃,看见容恬彷佛迷失在自己身体里,英气勃勃的脸一脸享受的表情。

    心脏像被爱抚过一样舒服。

    「疼容恬容容」凤鸣一边用快哭出来的声音叫著疼,一边伸出双臂,用尽力量抱著容恬。

    两具贴近的身体交得更激烈了。

    硕大的硬块狂烈地进出狭窄甬道,已经肿胀的入口被迫艰难地来回吞吐,一刻不停。

    「亲我。」容恬低沈的嗓音里,有著压制性的强悍。

    「不行太太粗了」掺杂了快感和哀求的声音嘶哑颤抖,凤鸣像快窒息的人一样喘息。

    即使如此,却仍然倔强地用双臂紧抱著容恬。

    几乎痉挛的大腿夹著容恬肆虐硬挺的雄腰,像拼死也要保护会被人抢走的珍宝一样。

    他竭力後仰白皙项颈,近乎迷乱地承受著容恬的占有。颤抖的喉结显得非常惹人怜爱。

    容恬像饿狠了的野狼一样咬住他的喉结,用舌尖摩挲,留下青紫的痕迹,玩弄得够了,寻找到他的唇,把他的呼吸一并野蛮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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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37:31 | 显示全部楼层
「凤鸣,够深吗?」

    露骨的问题,强烈刺激凤鸣的羞耻心。

    被侵占的甬道一阵收缩。

    把这当成鼓励,容恬狠狠挺身,刺入重重一击,听见凤鸣的惊喘,猥亵地继续拷问,「还不够深?」

    「呜可可恶」震颤的喉间发出破碎的啜泣。

    「够不够?」

    「不」

    心脏急剧颤动。

    「不够吗?」容恬跃跃欲试。

    发亮的邪恶眼神让凤鸣颤抖起来,脸红耳赤。

    「真的不够?」

    「够够啦!」凤鸣不得不发出快崩溃的求饶声音。

    肠道被狠狠反覆翻搅的感觉,彷佛没有止境,体内的硬块在黏稠的内膜来回摩擦,带来可怕的压迫感。

    插入,抽出到仅馀前端在入口,然後没有停顿的,又一次插入到根部。

    连肺部都快被挤出胸腔的贯穿力度。

    粗大的器官在体内抽动,发出有液体感觉的淫靡声音。

    酥麻渐渐从腰间蔓延扩大,到达脊椎中段的时候,宛如炮仗的引线点到了尽头,轰得炸开。

    身体再也禁不住一阵激颤,抵在容恬腹部的器官,猛地喷溅出白色的体液。凤鸣尖锐地哭叫一声,绷紧的身躯松下来,双眸失神。

    几乎同一时间,热流射入体内深处,惊人的滚烫,使凤鸣又是一阵剧颤。

    容恬终於停下动作,意犹未尽地覆压在凤鸣身上。

    全身涨满的感觉骤然松弛,这是死过一回的感觉。

    交媾过後的淫靡气味充斥全帐,喘息此起彼伏。容恬把虚脱的凤鸣翻过去,从凤鸣身後用手掌分开沾上黏稠液体的臀丘。

    筋疲力尽的凤鸣吓得睁开眼睛,「你还不够?」

    容恬用迅猛的行动回答。

    再度勃起的硬块插入胀发红的甬道时,激起热辣辣的刺痛。

    「一辈子都不够。」一口气插到最里面,容恬才发享受般的低沈笑声,一边说著,一边狠狠抽动腰身。

    「啊啊轻一点求求你了」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地方,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被引诱的快感,和被容恬深入体内的羞耻感,在高温下化为甘美的甜味。

    容恬神兽一样的精力和强度令人畏惧。

    锲而不舍地折磨蹂躏,到了直把人逼疯的程度。那个狭窄的承受攻击的地方,却一点也没有因为肿胀而失去感觉。

    相反,更敏感地把摩擦黏膜,将甬道扩张到极限的感觉,一丝不苟地传递到大脑。

    「呜呜呜饶了我」凤鸣心惊胆颤。

    以一种啜泣的姿态不断求饶,带著泪光半闭的眼睑,因为体内强烈的振汤而微微抽搐。

    神志迷乱的他忘记了今夜到达了顶峰多少次。

    每一次都那激烈,不留一丝馀地。

    容恬那样深深地进入他,给他一种错觉,彷佛容恬会永远和他这样激烈地结合在一起,一生一世。

    或者,永生永世。

    凤鸣隐隐约约,有一点带著甜意的期望。

    这种错觉,也许还不错吧。

    次日清晨。

    阳光从交错的参天大树的枝叶间斜射下来,山谷欢快的鸟鸣吵醒了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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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37:46 | 显示全部楼层
「疼」醒来之後,凤鸣才懊丧地发现,让自己醒来的,也许不是鸟鸣。

    而应该是浑身像被几十个大汉殴打过的难忍痛。

    每一根骨头都彷佛断过又被接起来一样,所有的神经一致对昨晚极端的纵欲发出抗议。

    「疼吗?」

    「疼死了」凤鸣睁开无神的眼睛,一脸打算投诉的表情。

    尤其是身後那个一直被容恬用尽各种方法蹂躏的地方,从内到外,每一寸都在哭诉著疯狂的虐待。

    为什纵欲过後,残留的大半都是讨厌的疼痛?

    快感短暂露面,第二天总是不翼而飞。

    为了经常和快感见见面,又害人不得不纵欲一下,再次把某个地方弄得很疼

    恶性循环。

    容恬的大掌覆在他额上。

    「还好,没有发烧。」这个一向耐力惊人的西雷王总算也尝到了毫无节制的後果,脸上带著不辞劳苦运动了整晚的疲累。他沈吟片刻,忽然发问,

    「药是从哪里弄的?」

    凤鸣脸色不自然地问,「什药?」

    「放在酒里面的药。」

    「嗯」

    「谁给的?」容恬居高临下盯著他。

    在这样的目光下,没多少人有胆量狡辩。

    凤鸣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决心,坦白道:「是我问永逸王子要的。」

    「为什?」

    凤鸣蓦地沈默下来。

    在昨天容虎到营地的时候,他悄悄问永逸要了强烈的春药,并且放进酒里

    不知道自己为什忽然变得敏锐,彷佛就在看著容恬从灰烬中捡拾骸骨的瞬间,预感到他必须做些什。

    容恬和他并肩睡下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太多虑了。直到半夜醒来,看见身边空空的位置,才知道,那并不是多虑。

    凤鸣很高兴,他可以及时醒来,找到默默压抑悲伤的容恬,虽然代价是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浑身痛。

    非常高兴。

    「为什那傻?你只能想出这一个傻办法吗?」容恬令人心安的大掌轻轻覆在他额上,暖意近乎灼人。

    凤鸣清晰地回想起昨日月光下的情景,容恬在月下,站在埋葬了媚姬的地方,那个沈重坚强的背影宛如被刻在记忆中,永远不会褪去。

    此刻,感受著容恬的关爱,和他几乎是责备的眼神,没什比这更令人感动欣喜。

    凤鸣软无力地躺在床上,抬起眼睛。

    「是有点傻,仓促之间,我」像在忍受身体的痛楚,他蹙起眉,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地说,「我想不到其他的办法」缓缓转过脸,避开容恬的视线。

    容恬伸出指尖,挑住他的下巴,不容他逃避地转了回来。

    「说下去。」他温柔地命令。

    「只要让时间走快一点,把昨晚熬过去就好。」凤鸣和他对视了一会,才移开视线。

    叹息一声,「对不起,我承认这个法子又蠢又老土。」

    而且淫荡。

    像你这样的君王,宁愿背负十倍的伤痛,也不屑於自欺欺人,我明白。

    原谅我。

    用春药为引,用身体做饵,用激烈的交欢换取短暂的遗忘,当成驱逐理智的良药,掩盖失去的伤惨痛。

    这,是傻瓜的念头,笨笨的鸣王才会忍不住去想的念头。

    因为没办法看著你,装出不在乎的样子,静静度过那个月色如霜的夜晚。

    在媚姬死去的那一夜,让悔恨和内疚像毒蛇一样啃噬著你,折磨著你。这样的煎熬,不用一个晚上,只要半个晚上,已足以让我为你心碎而死。

    阳光越发灿烂,从山谷东边远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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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38:01 | 显示全部楼层
人们都起来了,传来了哗啦啦的取水声,煽火做饭声,还有年轻的士兵们充满活力的谈笑声。

    更衬得帐内份外安静。

    凤鸣躺在床上,忽然身子颤动一下。有东西触到他的腰,暖热的,挤入後腰和软席之间,把他的腰环绕起来。

    他以为容恬要抱他起来,但容恬并没有这样做。

    容恬一手环著他的腰,彷佛只是为了感受他的存在。这个怀著统一天下的男人轻轻伏下头,把耳朵贴在凤鸣的胸膛。

    「你干什?」凤鸣问。

    「听你的心说话。」

    容恬偶尔的稚气让凤鸣笑起来,「它说什?」

    「它说,鸣王很傻,鸣王很傻,鸣王很傻」

    凤鸣气结。

    容恬还在认真听著,一会,又低声道:「它还说,鸣王是为了另外一个傻瓜变傻的,那个傻瓜比鸣王还要傻一百倍。」锁起浓密的眉,一脸大事不妙的样子,「糟了,两个傻瓜碰在一起,那可怎办才好?」

    凤鸣浑身发疼,哪里这容易被他轻易逗笑,喃喃道:「如果你也算傻瓜,那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木著脸瞪视容恬半晌,艰难的提起手,无力地一掌拍在容恬後脑,「聪明人,下次轮到我在上你在下,记住了。」

    下次谁上谁下的重要问题还没有争出结果,娇媚的声音从外面出来。帐帘忽然被抓起,倾进满帐暖光,两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出现光影里。

    「鸣王醒了?大王也起来了。」

    秋星秋月各端著一盆刚刚从温泉打回来的温水,笑著走进来,把水盆和乾净的毛巾放下,对著容恬和凤鸣屈膝施礼。

    「秋蓝呢?」凤鸣奇道。

    秋月一边伺候容恬洗脸,一边答道:「秋蓝去帮容虎换药了。烈儿笨手笨脚的,换药这种事秋蓝不放心。」

    刚刚说完,又一个人影忽然从帘外现身出来,嚷道:「哈!一早过来就听见有人说我坏话!背後说坏话的小人,这次被我抓个正著吧?」却是精神奕奕的烈儿。

    秋星和秋月姐妹同心,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什背後说坏话,我们当著你的面也这说,笨手笨脚,烈儿笨手」

    「啊!好疼!」

    床上被她伺候著拿著热湿毛巾擦手肘的凤鸣忽然惨叫了一声,倒唬得说到一半的秋星差点摔倒,回头急问,「怎了?怎了?鸣王那里疼?」连秋月也扔下正在脸的容恬赶过来,和秋星一同捧著凤鸣的手,再三端详,「没有受伤啊?是身上别的地方疼吗?」

    凤鸣一脸说不出的尴尬。

    其实,因为刚才秋星分神和烈儿说话,拉著他的手扯了一下,恰好让没有防备的凤鸣半坐的身子歪了一歪。

    要放在平时,这样歪一歪当然没有什,但是现在这个身後某个地方深受"重伤"的时候,歪一歪刚好压到被蹂躏得颇惨的密穴,当即就疼得大叫出来。

    秋星秋月不得要领,一脸困惑,「鸣王到底哪里不舒服?刚才哪里好疼,到底告诉我们一声啊。也要叫大夫来看看,说不定生病了。」

    「仔细看看,好像脸色很不好」

    「没没事」凤鸣摆手阻止两个侍女继续查究原因,打个哈久掩饰,「我好困,还要继续睡一会,你们不要吵我。」躺下闭上眼睛装睡,免得继续被秋星秋月问东问西。

    容恬见他这样,暗暗心疼。

    昨天晚上喝了放药的烈酒,情欲狂涌,丧失理智,做事完全不分轻重,竟把凤鸣伤得重了。完事後总算清醒,亲自帮他洗涤敷药时,才惊觉自己有多粗鲁。

    以凤鸣害羞的个性,在秋月等人前死要面子,绝不肯透露昨晚的事,与其要凤鸣装作什都没有发生,还不如把秋月等打发出去,好让凤鸣自在点。

    容恬尚当即道:「你们都出去,让凤鸣安安静静睡一会。」

    遗退三人,才过去坐在床上,「那疼睡得著吗?你不要挪动,我帮你擦擦脸。」挽起袖子,亲自取了毛巾。

    凤鸣听他的话,睁开眼睛乖乖不动,大模大样接受西雷王的伺候。擦了脸,又吩咐道:「还有脖子後面,要仔细擦,轻轻地擦上两三遍才舒服。」

    容恬甘之如饴,朝他微笑,果然细心帮他擦了擦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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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38: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人正享受这份甜蜜,烈儿忽然又溜了回来,见容恬在伺候凤鸣,一愕之後道「大王怎亲自手了?这种事让我来伺候。」

    容恬扫他一眼,「你怎过来了?」

    烈儿走过来,恭恭敬敬取过容恬手中毛巾,熟练地搓洗拧乾,继续帮凤鸣擦拭小臂,一边答道:「我是过来请示大王的。伏击中活擒到的瞳剑悯现在捆在营帐後面的马车里,大王要不要再审问一次,把瞳小子那狗屁大王的底细问清楚?」

    凤鸣皱眉责道:「烈儿你长得这斯文,怎开口说话乱七八糟的?」

    烈儿吐舌道:「鸣王恕罪,我一想起那个小子现在是西雷的大王就生气。」

    正巧外面有将领前来禀报军务,容恬不想再有人进来骚扰凤鸣,走到帐外和将领交谈。

    烈儿趁著这个空档,歪著脸蛋看了凤鸣一会,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压低声音道:「鸣王不用担心,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凤鸣猛地一僵,「你知道什」

    「嘻嘻,鸣王的春药是问永逸要的,你说我怎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帐篷就在附近,我守著大哥一夜没睡夜深人静,声音很容易就听到了。呵,所以这几天由我伺候鸣王吧,不需要隐瞒什。放心,我不告诉秋星她们。」

    凤鸣大窘,耳根猛然红透,「你你你你听到什?」

    烈儿不以为然地说,「也没有什,就是什够不够深之类的。」

    凤鸣羞得差点晕过去。

    「上次审问时间紧迫,只问了若言的去向,对西雷目前状况还没有问清楚。我今天要再亲自审问他一次。」容恬走回来,忽然停下,盯著凤鸣的脸,「怎了?脸变得这红?」

    「没什」凤鸣半晌才回复脸色,想到太后的事,打起精神道:「瞳剑悯说了太后的事没有?」

    「这个我问了。和我们当时猜测的一样。他说他们只听见一些太后潜回都城的风声,但是无法抓到太后的人,目前只能监视那些有可能暗中向我效忠的文武大臣而已。」

    凤鸣担忧地道:「如果他疑心加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忠心於西雷王室,只是暂时不作声的老臣子杀掉大半,岂不是很麻烦?等你回去以後,会重新拥护你的力量也被削弱了。」

    容恬笃定道:「瞳儿登基没几天,还不敢毫无证据就擅杀大臣,否则不用等到我回去,他的王位已经坐不稳了。我去审问瞳剑悯,你不舒服,今天乖乖躺著别动。」

    凤鸣想了想道:「瞳剑悯对西雷都城的情况了若指掌,通过他我们可以得到很多情报,你审问,我也在旁监听,多一个人总比较周到些。我身上不舒服,脑子还是可以使的。」

    容恬听他说得有道理,点头道:「也对,你不要乱动,一边听著就好。」

    走到床边,扶著凤鸣靠在床头,往他腰下垫个枕头。

    容恬把凤鸣伺候得舒舒服服後,才转身吩咐烈儿把瞳剑悯带过来。

    凤鸣只道是烈儿把瞳剑悯带过来了,目光移去,外灿烂阳光中,端立著一道庄严沈肃的身影。

    等看清楚来人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为之一愕。

    「太后,你老人家从都城回来了?」凤鸣又惊又喜。

    容恬也露出容,赶上前去行礼,一手扶著太后进来,「太后路上辛苦了,快请坐下休息。」

    太后穿著简单的西雷寻常妇人服饰,一副刚刚到的样子,鬓边发丝有些许纷乱。

    她任容恬恭恭敬敬扶著手肘,在军帐中央最厚重的椅子上坐下,脸色沈郁,似在思索什。

    「听说大王活擒了瞳剑悯?」

    「是的。」

    「很好。」太后挺直著腰,端坐得像雕像一样,声音却有几分冷冽,忽然又问,「那大王有没有问过瞳剑悯,瞳儿一个子孩子,凭什可以策反西雷这些贵族臣子,登基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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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38:3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问题对於如何取回西雷十分关键。

    帐内顿时安静。

    凤鸣忍不住虚心请教,「难道瞳儿除了西雷王族的血统和瞳家的军权支持外,还有其他凭藉?」

    「当然有。」

    太后的脸色和平日大为不同,凤鸣隐隐觉得不妙,「他凭什?」

    这些全西雷最至高无上的贵妇目光转向凤鸣,华贵端庄的唇边浮起一丝苦笑:「凭鸣天对大王提出的,一个足以动摇我西雷根基的国策。」

    「我?」凤鸣惊大叫一声,满脸不敢相信。

    太后叹道:「坦白来说,就连哀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项国策,确实足以动摇我西雷根基,也确实足以使百年来一直效忠拥护西雷王族的臣子们,生出愤懑不安之心。现在回想起来,瞳儿仓促猝发动政变後,在西雷得以正式登基,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太后不必指责鸣王。」容恬沈声道:「这建议虽是鸣王提出,国策却由本王一人独定,即使有错,也在本王身上。」

    凤鸣满脑子浆糊,乖乖靠在床头,看看太后,又转头看看容恬,一脸的大惑不解,嗫嚅道:「这个什国策可以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吗?」

    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几年来,凭著半生不熟,记得三分忘了两分的古代知识,他向容恬提出来的大大小小建议不下千条。有的异想天开,有的囫囵吞枣,有的提过就忘,哪能一一记得清楚。

    天啊!

    到底是哪一个天外飞来的建议,居然严重到可以动摇西雷的根基?

    那他岂不是祸国殃民了?

    正在此刻,烈儿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大王,叛将瞳剑悯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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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3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在此刻,烈儿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大王,叛将瞳剑悯带过来了。"

    帐内三人都同时停止了争论。容恬对着帐门沉声喝道:"带他进来。"

    帘门应声而揭,双手被束缚在身后的瞳剑悯被烈儿押了进来。凤鸣自从被鹿丹诱离西雷后,就没有再见过瞳剑悯,不由仔细打量。

    这位昔日的西雷大将满面风霜,发丝凌乱,干涸的鲜血和泥土混合着,在战袍上留下一片一片黑黄的污渍。凤鸣在西雷的时候和瞳剑悯也算熟人,他第一次心惊胆颤地出使繁佳,还是瞳剑悯领兵护卫的,谁想到今日重逢,居然是这样一副凄惨落魄的画面?

    "跪下!"烈儿恼瞳剑悯背叛大王,往他膝后窝伸腿一踢,让他跪下。

    "烈儿。"容恬开口道。漆黑如星的眸子静静盯着自己往日的心腹大将,脸上平静无波,命烈儿道:"你把那边的椅子端过来,让他坐下。"

    烈儿愣了愣,看容恬的脸色,又不像说笑,只好领命,真的搬了椅子过来,不甘不愿地放在瞳剑悯身后,粗声粗气道:"喂,坐吧。"

    瞳剑悯表情出奇地平静,抬头看了容恬一眼,"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安坐?我已经是阶下囚,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不必犹豫。"

    这人叛国背主,居然到现在还有一点风骨,凤鸣看了暗暗称奇,不由有几分佩服。

    大将就是大将。

    换了被俘的是瞳儿那个没骨气的小子,说不定早就跪下嚎啕大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瞳剑悯这副打算慷慨献身的模样,要从他口里问出西雷都城的情况,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然,瞳剑悯挺着胸膛道:"西雷王宫内,诸事我都清楚,都城兵力分布,防御措施变化,也都由我亲自着手安排。但要我泄露机密,毁我西雷都城,那绝不可能。"

    烈儿冷笑道:"大言不惭。那天晚上你被大王擒住,剑锋抵着喉咙,还不是立即就把若言的去向乖乖供了出来,现在又充什么英雄?"

    瞳剑悯回头瞅了烈儿一眼,露出鄙夷之色,"无知小儿。离国若言是我西雷宿敌,我恨不得所有憎恨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去向,告知他的行踪,正好让你们这两群贼子打得你死我活。但要我告诉你们都城和大王的消息,那是做梦!"

    "逆贼!你领兵伏击大王,还敢口口声声提大王?大王就在你面前,我看你怎么狡辩?"

    "我西雷大王年轻有为,如今正在西雷王宫之中处理国事,怎么可能就在我面前?"

    没想到瞳剑悯人老精神旺,受伤被俘后还中气十足,烈儿被他一句接一句,顶得怒火熊熊,两道秀眉差点倒竖起来,刚要破口大骂,一直没有作声的容恬忽然道:"烈儿,你先出去。"

    "大王,他……"

    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容恬一记警告的眼神扫了过来。烈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狠狠瞪瞳剑悯一眼,只好从命出了帐篷。

    帐内众人一时沉默。

    瞳剑悯表态宁死不屈,容恬是背叛的大王,太后身份尊贵,这时候看来凤鸣最有立场当和事佬。他把背在身后的靠枕上挪了挪,坐起来一点,尽量让语气轻松温和一点,"瞳将军,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和将军做一番详谈。你身上有伤,不应久站,先坐下吧。"

    瞳剑悯恍若未闻,根本理都不理。凤鸣大为尴尬,转头看看容恬。容恬咳嗽一声,"瞳剑悯,本王要你坐下。"

    瞳剑悯双手后缚,犹自挺身站在帐中,不卑不亢应道:"本将瞳剑悯,是西雷大将,只听命于西雷王。别人命令不了我。"神色坚毅。

    此人从前对容恬忠心耿耿,现在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不但对篡位的瞳小子效忠,还把容恬完全视为陌路,真让人哭笑不得。

    凤鸣和容恬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头疼。

    "瞳剑悯,"静坐一旁的太后忽然开口,"你见到哀家,为何不行礼?"

    她语气凛冽,连瞳剑悯听了也为之一愕。

    太后沉下脸的时候,那分威严非寻常妇人可比,见瞳剑悯还没有动作,冷哼道:"哀家乃先王之妻,西雷之国母。就算瞳儿登基为王,见了哀家也要下跪行礼,你藐视哀家,是不把自己当作西雷的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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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40: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我……"

    "不为人臣,不认国母,就是逆贼;身为逆贼,有什么面目在哀家面前猖狂?可叹你瞳家世代效忠西雷王族,竟会有你这样一个不孝子孙。哼,叛国渎祖,必遭横死,哀家看你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埋葬入瞳家墓园?"

    太后不愧是太后,一番话咄咄逼人,立即把一顶"逆贼"的大帽子戴到瞳剑悯头上,听得瞳剑悯冷汗涔涔而下,挺直的胸膛好象充了气的橡胶圈被人刺了一针,当即瘪了小半。

    他呆站半晌,竟被太后震得有点不知所措,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终还是长叹一声,躬身行礼,"瞳剑悯拜见太后。"

    太后在王宫里混了几十年,深懂摆架子要摆够本的道理,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脸色稍稍缓和两分,吩咐道:"坐下说话。"

    这一次,瞳剑悯乖乖坐下了。

    容恬精明老道,当然知道全力配合,当即不再说话,把主导大权交给太后,自己则充当孝顺儿子的角色,亲自捧了一杯茶奉给太后。

    太后安然接过,啜了一口,抬头盯着对面的帐帘良久,不知思索什么,徐徐道:"想当年祖宗浴血奋战,建立西雷王朝,瞳家一门三父子,追随先祖鞍前马后,被封为国之重臣,执掌国家兵权,并世代与我王族联姻,虽是君臣,也是亲人。提起瞳氏一门,十一国中谁不知道那是西雷的护国壁垒。"越说,语气越发温和,一边叹气,一边追忆,"昔日先王遭人暗算,弥留之际对哀家说,太子虽然年幼,但内有容王扶持太子,外有瞳剑悯保护王族,王后不必担忧。言犹在耳,你却对先王的儿子拔剑相向,怎让哀家不心生伤感?"言及先夫,太后眼圈渐红,一时触动情肠,两滴眼泪竟忍不住滑出眼眶,坠了下来。

    瞳剑悯本来已经坐下,听了太后前面几句,已经动容,见堂堂国母居然落泪,好象无数毒蛇延血脉而上,同时在心窝狠狠噬咬,痛不可禁,猛然站起来,悲声道:"太后!我……我……"

    扑通一声跪下,膝行到了太后脚下,仰头道:"先王对我瞳家大恩,不敢有片刻忘怀。瞳剑悯要是对西雷王族有一分叛逆之心,让苍天晴天劈雷,将我化成飞灰!"

    凤鸣奇道:"你说瞳儿篡夺西雷王位,又领兵攻击容恬,这不是叛逆是什么?"

    瞳剑悯转头瞪着凤鸣,目光居然异常凶狠,嘶声道:"瞳儿是西雷王族血脉,本来就有资格登基为王,这事连太后都早已心中有数,怎么是篡夺?"

    凤鸣和他认识的时间不短,知道这个大将向来感情内敛,还从没见过他这种恶狠狠的目光,不由吓了一跳,缩缩脖子,又忍不住反驳:"瞳儿有资格登基为王,那也要等到容恬身后再说。哪有正牌大王还在那里,继承人就动手抢位子的?你是他亲叔叔,当然巴不得自己的侄儿早日登上王位。"

    瞳剑悯青脸涨成紫红,竖发睁目,怒道:"要不是你怂恿容恬更改祖制,糟蹋为西雷世代效力的贵族官吏,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容恬是先王之子,却无视先王成法,擅自变动西雷祖制,将先王留下的法则抛之脑后,这样的人,怎么能怨我们不背弃他?瞳剑悯所作所为,全是为了遵从先王意志,保护我西雷王朝。真正背叛西雷的人,不是我瞳剑悯,是他!"目光一移,停在容恬身上,好象钉子钉入了木板里一样。

    凤鸣呆住。

    这个表现,也太大义凛然了吧,不知道还以为容恬才是叛贼呢。

    他被瞳剑悯这个"叛逆"的宣言唬得一愣一愣,不由自主又露出可爱的傻样,转头去看容恬,睁着无辜的眼睛问,"我怂恿你更改了西雷先王的法则……有这个事吗?"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容恬耸耸肩,正要说话,太后叹了一声,低头对瞳剑悯道:"哀家知道你要说什么。算了,起来再说吧,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大王确实有错。"自从太后去了西雷都城一次回来后,态度就颇为暧昧。对于眼前这个叛贼,似乎还非常体谅。

    瞳剑悯本料必死,没想到太后温言细语,竟还说"大王确实有错",就像屈打成招,就算变成冤死鬼的犯人骤然遇见了青天大人,那份激动心情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悲泣一声"太后",一个没忍住,这素来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老将,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双肩颤抖个不停。

    凤鸣靠在床边,就像看一出跌宕起伏的国际大片。眼睁睁看着太后动动嘴皮子,耍几个表情,当即把一个准备慷慨就义的瞳剑悯将军变成一个随便揉搓的面团,大呼精彩。

    容恬看他挨在床边,仍有三分慵懒,但看着瞳剑悯的眼睛里充满好奇,可爱透顶,忍不住踱了过去,坐在床边体贴认真地问:"口渴吗?累不累?今天的事没那么快完呢。"一边说着,另一边手却很不老实地滑进被子底下,抚上凤鸣的大腿,享受肌肤细腻的感觉。

    当着太后和嚎啕大哭的瞳剑悯的面,凤鸣几乎没被吓得大叫起来,赶紧咬着舌尖保持清醒,按住容恬乱来的魔爪,心惊胆颤道:"你你你不要乱来……"

    "让我摸摸,看伤好了一点没有。"

    "这能摸得出来吗?"

    这时瞳剑悯的嚎啕大哭已经告一段落,变成委屈的抽泣。太后命他不要再跪着,站起来坐回椅子上,又对容恬道:"大王,你把他身上的绳索解了,哀家不习惯对着个粽子说话。"

    "是。"容恬这才把使坏的手收了回来,取匕首把瞳剑悯背后束缚着双手的绳子都割断了,重新回到床边施施然坐下。

    闹了这么久,前奏终于过去,瞳剑悯这个战俘关于西雷情况的"招供",终于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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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40: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世事难料啊……"瞳剑悯双手被解开。太后的一系列举动打破了他的心防,终于让他肯开口坦白的谈一谈西雷之事。一边揉搓着血脉不通而又痛又麻的双腕,一边露出沉重的表情,"当日瞳儿年幼冲动,趁鸣王被鹿丹掠走,大王心神不定的机会,假传王令,窃取大营军权,与身边只带了少量兵马寻找鸣王的大王在阿曼江边对战。我当时受命在都城镇守,没能赶来,等得知此事,已经太晚了。"

    说完,又是长长一叹。

    众人知道他要说的还有很多,都静静等他说下去。

    瞳剑悯扫了他们一眼,苦笑道:"其实太后视我为西雷逆贼,也不无道理。当初知道瞳儿胆敢和大王对战,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集合兵马,杀了胆大包天的瞳儿,为大王报仇。但后来传来的消息,大王已经战死在阿曼江,西雷王族中可以继承王位的人,却又正是瞳儿,这……这叫我怎么办呢?不杀他,对不起大王,可如果杀了他……我们瞳家世代保护的西雷王族,岂不是要丧在我瞳剑悯手中?何况这……这孩子,毕竟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我兄长年轻病故,嫂子也不长命,瞳儿他,最近的亲人,就只有我了……"

    他哭了一场,对容恬和凤鸣的敌意也大为减弱。也下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本来口口声声直呼容恬姓名,现在沉浸在往事中,竟然情不自禁又重新将容恬称呼为大王了。

    太后见他一脸悲伤,柔声道:"你的苦楚哀家明白,不要说你,就是哀家,也是看着瞳儿那孩子出生长大的,世事叵测,真是难以预料。可是,你以为大王战死,为保护西雷王族血脉得以继续,不得下拥立瞳儿,那还说得过去。但是后来知道大王归来,为什么竟然那么大胆,居然领兵伏击?"她口里虽然是发问,神色间却仿佛早就知道答案,只是要借瞳剑悯的口说出来罢了。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扫向容恬凤鸣。

    凤鸣暗道:正戏来了,不知道容恬到底为我动摇了什么国策?此事非同小可,立即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听瞳剑悯的回答。

    瞳剑悯对太后的态度越发恭敬,低声道:"若换了往日,得知大王归来,我欣喜还来不及,一定立即将瞳儿捆了,率领大臣们打开城门,恭迎大王。但大王那份均恩令,却让所有对西雷效命死忠的贵族们寒透了心。如果真的颁布这份王令,数百年的西雷王朝将立即分崩离析,为了这个,大王绝不能回国重登王位。为了挽救数代先王留下的基业,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大王劫杀在回国的路上。对于此事,我瞳剑悯绝不后悔,就算死后下到地府,也不怕见到先王和祖宗。"微微抬起下巴,脸部好象是钢铁铸造而成,果然找不到一丝胆怯懊悔。

    凤鸣听他说得倒是非常慷慨激昂,但是主题却一直没有解释清楚,听得满脑子浆糊,于是皱起略显得清秀细长的眉,轻轻给了坐在身边的容恬一个后肘,小声问:"喂,均恩令是什么东西?"

    帐篷里人少声轻,他虽然问得尽量小声,但太后和瞳剑悯都听见了,看向他的眼神都露出一丝惊诧,似乎奇怪凤鸣居然不知道均恩令的存在。

    容恬自然明白太后和瞳剑悯目光中的意思,笑着对太后解释:"我早就说了,鸣王并没有参与此事,太后就是不信。均恩令是本王一人决定的国策,太后不要错怪了鸣王,他可是很无辜呢。"说完,才回头对凤鸣耐心地讲解,"均恩令是本王一直打算实行的一项新国策,只拟好了初本,还需要进行几次修改,才可以颁布,文稿都放在王宫内。没想到正巧碰上鹿丹借粮,把我们诱骗出都城,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反正最后这份文稿落到了瞳儿手中,并且用它煽动了部分贵族反对本王。"

    瞳剑悯摇头道:"大王执掌国事,英明睿智,深得众官拥戴。我真不明白,大王为什么要拟定这样一份毁灭西雷的王令?要不是瞳儿拿出的文稿上确实是大王的笔迹,我一定会认为这是瞳儿为了自己能长据王位而捏造的谎言。"

    太后显然早就对这个什么均恩令一肚子恼火,插话道:"现在都城内,所有贵族都为这份均恩令而惶恐不安。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仍对大王忠心耿耿,但对于一个置西雷国本于不顾,毫不怜惜地要抛弃他们的大王,又怎能让他们甘心拥戴?"

    自从当年太后被风鸣"搞定",答应不再逼迫容恬娶妻后,太后和凤鸣的关系明显进入了蜜月期,几乎每次见面,太后都是笑眯眯很慈祥的,像今天这样不满,真是非常少见。眼看情况似乎挺严重,凤鸣也志忑不安,小心翼翼起来,拼命转着他已经装满了浆糊的脑袋,不得不向容恬再次不耻下问,"喂喂,均恩令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均恩令的意思,就是把大王的恩泽,公平地赐予西雷臣民。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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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9 14:4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凤鸣一脸恍然大悟,点头道:"懂了。"脸色一变,又立即皱起眉,严肃地问:"那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把大王的恩泽公平赐予臣民?这个回答太广泛了,简直放之四海而皆准嘛。

    "让我来向鸣王解释均恩令里写了些什么吧。"瞳剑悯整理了一下思路,有条不紊地道:"均恩令第一条,是改变西雷一向选拔官吏将领的规矩,把世袭宫爵制和贵族挑选制剔除,改而进行选拔制。不但如此,更可怕的是,大王竟然让平民和奴隶也参加选拔。哼,一个国家,如果平民和奴隶也可以作官,那岂不是乱套了?十一国中,有哪一个国家,是让平民和奴隶治理的?"

    到目前为止,凤鸣总算是稍微知道了均恩令其中的部分内容,听了瞳剑悯的话,凤鸣点头嗯了两声,"你说的就是开放选拔官吏将领制度了,不错不错,这个好象确实是我提的,应该是当初刚刚到西雷的时候……呜……好疼……"话没说完,忽然惨叫一声,不满地瞪着在被子底下捏了他一把的容恬。

    容恬气结,也反瞪着凤鸣。

    这个小笨蛋,亏自己辛辛苦苦护着他,不让他卷入这件被太后和西雷所有贵族敌视的事件中,他倒爽快,干净利落地直接承认了。

    太后和瞳剑悯都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凤鸣直肠直肚,承认了就承认了,干过的事就得认,况且这事也没错啊。他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似的,"原来贵族们就是为了这个要反对容恬回国登基?啧啧,你们平时还说什么对大王忠心耿耿,容恬不过是要提拔一下别人,让其它人有一个可以当贵族的管道,你们就要杀了他。好一个忠心耿耿,啧啧,啧啧!"

    他一边说,一边啧啧个不停,虽然表情生动可爱,但瞧在瞳剑悯这个"忠心耿耿"的世代贵族眼里可相当不是滋味。

    瞳剑悯不由脸色变了变,沉声道:"如果均恩令只有这么一条,倒还不足以让贵族们心寒。真正使贵族们下定决心反抗的,是均恩令的第二条。"

    "啊?"凤鸣挠头,"原来还有第二条?"

    "均恩令的第二条,是如何削减贵族手中的许可权,如何将贵族们世袭的头衔一代一代渐渐削降,直到他们的子孙成为平民或者奴隶。"太后代替瞳剑悯,解答了凤鸣的疑问。她本身也是西雷贵族,否则怎么可能嫁给老西雷王,因此容恬的均恩令,也绝对触及了她的家族利益。

    基本上,十一国的贵族都遵循世袭制。一旦成为贵族,子孙世代都享有贵族头衔。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头衔,而是包括了上地、奴隶、宫职和朝廷定期拨给的钱银,拥有平民无法触及的特权。

    在这样的规则下,贵族的子孙除非犯下谋逆大罪,否则势必一生荣华富贵,就算是个白痴也不用担心生活保障。这么好的交易,谁会不对王族忠心耿耿?

    而容恬更改的国策,却表明他们的子孙极有可能失去贵族头衔。失去贵族头衔,意味着失去一切。

    怪不得他们要造反……

    凤鸣思索了一会,紧张地问容恬道:"你的那个什么均恩令一共只有两条吧?不会还有第三、第四条吧?"这么两条一出,就已经惹得那些贵族们发毛了,如果还有第三第四,那岂不是翻天了?

    容恬舒服地坐在凤鸣身旁,恬然笑道:"一共只有两条,不过文稿却足有上百张丝帛那么多。"

    "你还笑!"凤鸣瞪他道:"你身为大王,要改革也请看着情况来,循序渐进嘛,一下子捅到马蜂窝,不是逼人家反你吗?"

    容恬苦笑道:"太后他们刚刚说的只是两条的大概内容,细则有上百条,一时和你也说不清楚。那份是藏在王宫中的底稿,颁布的时候当然是看情况一点一点实行,你以为我会那么没脑子一下子全部捧出来吗?只是没想到瞳儿占据王宫,这份末修改完善的文稿竟然落入他的手中。唉,这件事我确实有错。"

    太后舒了一口气,不无欣慰地道:"大王总算肯认错了。贵族是国家的根本,人才精英所在,历代官吏将领,都从中选拔,而且对王族数百年来忠诚无比。哀家想,只要大王回心转意,将均恩令付之一炬,从此不再提起,那么大部分附庸瞳儿的贵族都会回来效忠大王。"

    瞳剑悯也精神一振,肃容道:"当真如此,我愿意赶回都城,打开城门迎接大王,和瞳儿一起赴大王跟前,任由大王处罚。"

    "瞳儿肯吗?"太后怀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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