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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魔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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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0: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空中追逐

天地两位供奉,驾驶着两辆战飞龟,紧蹑前下方鬼符宗主控制着的战飞龟,快速下沉,没多久就脱离了云气飘浮的雾层,阳光豁然乍亮,地面缩小的景物映入眼帘。

  前面那辆被鬼符宗主抢去的战飞龟,坠势下停,可以清楚地发现,他前面的地表背景,不断地迅速扩大!

  山岳树林,小河曲折,晨间的阳光清朗地照耀着,在每一样景物上都斜拉出一条颇长的阴影。

  而且还正在快速变大……

  本来战具宗天地两位供奉,还以为那辆被鬼符宗主占住的战飞龟,是因为没人驾驶,失速下坠。

  后来他们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本来应该因为无人控制而下坠的战飞龟,居然还会在他们那两辆战飞龟加速接近的时候,偏栘闪挪,让两人的战飞龟始终在后面猛追不上。

  妈的,怎么会这样?三师弟和他的三个徒弟,都已经被抓出来坐在战飞龟外头了,照理讲里面该是没有半个人,怎的还会这样闪来闪去……

  天地两位供奉在想来想去怎么也弄不懂之下,本来打算下管三七二十一地对着那个看起来像是高兴得很的混帐鬼符开火……

  偏偏人供奉和他的三个徒弟,又正正地坐在后面,刚好变成了鬼符最好的人肉屏障。

  两位供奉在后面追得火冒三丈,只得指挥战飞龟里自己的弟子,掉转大型喷钉筒,对着后面也紧跟而来,就像个闪亮金色大流星的黄金战主噗啦噗啦地猛射。

  一条条火线嘶然飞现,在脱离云气层之后,钉芒已经变得没有那么明显,但是所带起的细烟,反而在阳光照射下,变成了一条条的白线,看起来更是清晰无比。

  飞射的钉芒,撞上了依旧一圈一圈放出金色光影的黄道盾芒上,还是溅起了莲蓬星火,然而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大型长钉虽然威力极强,不过依然还是无法穿透黄道盾芒气势惊人的防护罩,在撞出蓬蓬溅射的火星之后,都被崩得弹射开去。

  黄金战主左手的黄道神盾强芒连连而起,固护周身,连后面的四大战王和燕鹭女将,都在他宽广的封护范围之内,同时右手那柄长达五尺五寸的大剑,在精芒内聚于剑身靠近剑柄处后,闪耀的金芒倏起,唰地一声,就宛如一颗金弹子般,顺着剑身往外射黄金战主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挡在前面的,刚从火线队型转成散射队型的飞龟战士们。

  飞射的金芒在飞龟战士东队队长的身前七尺处爆开。

  但听得轰然一响,金芒宛如波浪般滚滚而出,东队小队长首当其冲,力波透体,噗地就这么在空中被压成了肉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形突然就这么化了那般,碎成了干百块,只剩下一个黑忽匆的飞龟战甲,冒着烟地往下坠落……

  炸开的金芒也波及到了东队小队长后面的三个飞龟战士,其中一个受力在头部,因此脑袋立即叭地爆碎,脸皮从头颅剥离,扭曲而且压扁的面目怪异地挂搭在飞龟战甲的右肩处,黏着的糊糊热浆还在冒着蒸气,清亮的光线照在上面,益发显得清楚而叉残忍。

  另两个飞龟战士比较幸运,都在飞龟战甲侧背受波,因此在手臂啪地折断后,就看到他们两人后面的飞行简咕嘟咕嘟冒起了黑烟,然后就在一只手反常地往后折起这样奇特的姿势下,往地面坠落,手臂折断的伤口很明显地看到尖裂的骨头穿出,两人同时痛叫得跟杀猪一样。

  看来他们的幸运,大概也只能维持到撞击地面时为止了。

  黄金战主长剑所射出的金芒,以炸开的波力伤人,所以威力圈极广,前芒刚爆,后芒就已在长剑根处莹莹亮起。炸伤的人惨叫掉落时,又是一团金芒射出。

  连续三团金芒,就造成了飞龟战士们七八个人死伤。

  其中另一位南队队长,黄金战主的金芒刚好在他的身后四尺处炸开,波力把飞龟战甲后面的飞行喷火简给震得往内斜了进去,维持飞行的长长火舌直接喷在他的下伞身之上,那位队长的腰腿立即着火,焰舌烧炙着他的皮肉,滋滋猛响,痛得他惨叫着双手往后乱抓,却叉急切问捞下到什么,只好就这么打着转子,坠落而下,烧肉声和嚎叫声越变越小……

  对于黄金战主这种不用直接射到身上,就能利用爆开的劲波力道伤人的威势,立即引起化成散射队形、在四周飞绕的飞龟战士们一阵大乱……

  “散开……散开……别聚得太近……”北队的队长气急败坏地吆暍着。

  飞龟战士们当然也都清楚金甲战神宗黄金战主,手中那柄“射星剑”的厉害,无须北队队长多加吩咐,已是连连拉开了距离,无人敢撄黄金战主的飞行力锋,纷纷连滚带闪地侧飞避开。

  紧跟在黄金战主涟涟金芒后面的四大战王,就在此刻同时聚气运元,外飞而起,分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宛如散花般,带着宽长的气罩强芒分飞开来,冲向下队形有些散乱的飞龟战士之中。

  从远战的长射特性,换成了近战的贴缠迅击,四大战王手中粗长的兵器,立刻就展现了他们一般兵器难以企及的特长。

  轮回戟、擎天矛、泣马戈和穿城枪四大重兵,都在四大战王聚集元气的激荡下,于冷厉的表面浮起一层莹莹的晶芒,闪眼间肃煞之气,飞溢而来。

  轮回战王长戟横旋,戟刀汪地幻现出宛如冰雕出来的凝影,冲力带着旋力,噗地一声,硬是从一位飞龟战士的胸膛正正切入,把他整个身子给撞得后飞而起,翻滚中战甲匡地一声开裂,飞龟战亡胸腹已被戳穿,红红白白的内脏也立即哗然暴散,鲜血热脏,洒得满天飞舞;轮回戟头尾都有戟刀,在轮回战王以无比强烈的厉芒,替一位飞龟战士开了膛之后,身形旋力不停,呼啦啦地横掠向附近的另一个飞龟战士,长戟尾部的戟刀朝他反斩而至。

  那个飞龟战士,在轮回战王狂猛的气势下,果然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双手提着的“多管喷钉筒二止即扫射出一排钉芒,嗤嗤啦啦地朝飞来的轮回战王喷去。

  轮回战王身上就这么叭叭啦啦地爆着火星,却是戟势不停,反斩而到。

  锋利而叉强劲的戟刀,劈在那位飞龟战七手中提着“多管喷钉筒”的简身之上,当地一响,硬生生地把有手臂这么长的乌黑简身给从中切断,连那位飞龟战士的双手,都给一齐斩下。

  两截筒身连着断手,倏地飞了起来,与身体失去连系的手车,还是紧紧地扣着发射杆,飞转着的半截喷筒偏向回射,一排排钉芒就这么把原来主人凸出的眼球立即打爆,也同时把根根长钉射进了他惨叫的大嘴中,在脸上溅起了朵朵血花。

  擎天战王的擎天矛长度超过四丈,有个飞龟战士还没来得及从闪躲黄金战主烈烈的气势中定下身形,就被长射而来的擎天矛给刺进了颈项之中,矛端锋利的斧刀紧接着直割而入,立即把那位飞龟战士的脖颈给生生切掉了一半,断开的动脉血管嘶嘶喷起冲天高的血柱,因为喉管也一起被割断,以致于连惨叫的声音,都只变成了颈间冒出来的嘟嘟血泡怪响,然后便歪着血管筋脉裂开一半的脑袋,放洒血雨地坠下。

  擎天战王本来是单手握在矛尾,展体伸臂,连人带矛,威力几达七丈,冲去的身形叉快,这才让那个飞龟战七连反应都来不及,就硬被劫开了半个脖子。

  斧刀一透过那位飞龟战士的颈部,擎天战王的身形随即瞬间贴上了长矛,弓身缩体,握住矛尾的手掌化抓为扣,对准旁边的另一位飞龟战士猛力一甩,整支长矛钢制的矛身,立刻就宛如横起的巨棍般,飞扫而去。

  矛身结结实实地打在旁边的那位飞龟战士背上,将他飞龟战甲背上的飞行背简给立即砸爆,轰然一响,那位飞龟战士,从后脑勺到后腰臀,一片鲜血淋漓,所有皮肉都被炸开,连骨头都露了出来,刺鼻的焦臭味中烟气腾腾,也不晓得是热气还是烟气,就在迷眼的模糊中手舞足蹈地往下掉落。

  泣马战王追击的就是那个大叫众人散开的北队队长。

  他那粗重的泣马戈闪映着流灿的赤红色暗光,一飞身而出,就对着还在拼命指挥闪避的北队队长标射过去,戈身震颤,发出了宛如哭号一般的啸音。

  当北队队长察觉四大战王中的泣马战王,已经以他为目标飞掠而来时:心中虽然惊骇,却也不致于手足无措,总算不愧为领导数十人的队长级人物。

  但见他喷钉筒身抵住腰问,一手扣住喷筒中间的握把,筒口一转,就对准泣马战王高大的身形叭嚏叭嚏地射出了一排钉芒。

  北队队长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危机下的准头也比其他的飞龟战士好上了许多,但是泣马战王身上所穿着的战甲,从头到尾包得严严密密的,莹莹金光中有一层暗红流转,着名金王战甲的特殊抗力,使得北队队长所喷射而来的钉芒,只能在战甲外劈哩啪啦地溅起蓬蓬的星火,但却没有一枚钉芒能够穿破战甲的防护,伤到泣马战王毫发。

  北队队长另一只手迅速地探到腰后,接着在飞行中用手而出,掷了两个小小的银球出来,挡住了泣马战王横戈而来的势于,然后突然关闭了飞龟战甲背后的飞行筒所喷出的气烟。

  他的这个动作,使得整个身形飞行的速度突然丧失,从仍然同时飞行着的众人看来,倒有点像是北队队长倏然“咻”地飞了开来一般,迅速离远。

  泣马战王一看到北队队长丢出来的那个小银球,立即就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百钻霹雳球!

  战具宗专制,小小的球体内压缩了整整一百枚锋利角钻,混和了战具宗爆力强大的火药,一球放出,十丈之内,坚石也会被利钻给完全炸裂,威力强大。

  泣马战王立即聚气集元,泣马戈震颤的力道由刚转柔,戈身微斜,戈顶的枪钩钩刀泄出十二道软劲,把北队队长抛来的两颗百钻霹雳球,给问不容发地侧拨了出去。

  接着戈身毫不停顿,闪电般地以枪钩勾住了正在减速飞退的北队队长双腿。

  这么一来,虽然北队队长灵机变化的反应非常下错,但是飞退而去的身形开始远离时,正好带得泣马戈的钩刀就这么切入了他的双腿之间。

  北队队长大吃一惊,万没料到泣马战王的动作如此迅速,想要再重新点燃背后的飞行火筒,却已是来下及了。

  嘶啦一声,北队队长身形是飞退了,但是双腿却已被枪钩从根部勾断,连下身阳茎囊包都被割了一半下来,只见他远离的身形带着蓬然的鲜血和凄惨的嚎叫,即刻变成了拳头般大小。人虽远离,但是痛得缩身翻滚的样子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被泣马战王以柔劲拨开的“百钻霹雳球”就在他左右约七八丈的地方炸开。

  球体还没爆裂时,泣马战王已是跟着被割断双腿和下体的北队队长同样地飞窜而出。

  真气元劲随心而起,应念而动,果然是比战具宗的诸人,藉由器械协助的速度,要快上了许多,使得泣马战王立即脱出了百钻霹雳球的爆威范围。

  轰轰两声巨响下,闪耀的火光中窜起密密一片的嗤嗤声,北队队长的这两颗百钻霹雳球,没有炸到泣马战王,反倒被他藉力一拨,爆圈反罩住了三个躲闪不及的飞龟战这三个倒楣鬼周身立刻喷起了密密的血柱,尽管身上的飞龟战甲砰砰碰碰地火星乱溅,总算还称不上被完全炸穿,但是护得住躯体,却护不住头脸四肢,在利钻穿射下,顷刻间头爆肢裂,死得完全不成人形。

  穿城战王以穿利之气着名的“穿城枪”,是此时最能发挥特长的重兵。轮回战王还没把初接触到的那个飞龟战甲给开膛时,穿城战王的穿城枪已经穿透了两个飞龟战士的脑袋。

  枪尖都是从左眼刺入,后脑穿出,只听到轻轻波波连响,那两个飞龟战士已经先后头颅进裂,整个碎成了四五块,连叫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简直就和穿透一张薄纸那般的轻易。

  穿城战王自然明白战具宗的诸人,所穿的飞龟战甲,也是有名的“四大战甲”之一,所以虽然他不知道飞龟战甲能不能挡得住自己以尖利着称的穿城枪全力一击,他也仍然不会去做这种没有效率的事。

  飞龟战士们的脑袋并没有战盔防护,所以与其去刺他们的飞龟战甲,倒还不如去刺他们的脑袋。

  只是他们的脑袋目标比较小些,想一刺而中,同样的也比较不容易些而已。

  因此当穿城枪破开两个飞龟战士的头颅后,虽然去势不停,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一点阻碍,然而待穿城战王枪尖对着第三位飞龟战士的头部标去时,却被对方早一步地侧闪了开去,只以枪尖锋锐的气机刮下了他半片脸颊和一只耳朵。

  九鬼姑绿烟如带,长旋如伞,滚卷的真气把如暴雨般射来的钉芒给完全崩开,周身的绿烟满布,蒸蒸腾腾,几乎看下清她的身形,其景象的奇特烕煞,难得一见。

  锁住九鬼姑的飞龟战士们,见到这种完全不靠坚甲防护,纯粹只由精练的元气外放而出的法威,也不由得心中骇异不已。

  妈的,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气罩力量如此强大……

  在惊愕中,九鬼姑已是飞速跨过了散射拦截的飞龟战士,朝着最前面的那三辆追逐中的战飞龟和黄金战主长射掠去……

  错身间,九鬼姑反手甩出六股尖利的绿色烟气,对准两个直朝她猛射钉芒的飞龟战士而去。

  这六股锐烟,三二成绞,彼此在飞射中旋绕下停,尽管那两个飞龟战士在大喝一声之后,调转飞筒打算闪避,可惜九鬼姑这六股精纯幽冥阴劲,专门感应生气,蹑追而至,加上这两个飞龟战士修为本来就还没有高到封闭气机的程度,所以尽管他们左腾右扭地想躲开这分两条旋绕而来的绿烟,却是完全徒然无功,同时被两条六股烟劲一击而中。

  那两人一齐被击中前胸,烟气蓬然散开的同时,烟气突然像是活物般,顺着散逸的势于,将两个飞龟战士整个头脸给蒙住。

  本来其他飞龟战士还以为即使烟劲再强,也应该多少挡得下大部份冲力,却没料到被绿烟包住头脸的那两个飞龟战士,竞嗷嗷地惨叫起来,连手里的多管喷钉简都丢了,双手在脸上猛抓。

  九鬼姑看似简单的六股烟气,三二相激,合爆而起时九十九层死气已是锁住了那两个飞龟战士的头脸,开始一层一层地把他们脸面上的生气剥离……

  等到烟气散尽,众人才发现那两个飞龟战上头脸的皮肤已经像是被什么东西完全抽去了水份一样,变得紧紧抽绷起来,而也因为这样,他们脸上的眼鼻嘴等五宫,就变得好像突然拉大了一般,双眼眼皮完全外翻而出,红丝浮起的眼球几乎要被拉绷而出那般,变成了两个在脸上突突跳动的球体,鼻子也因为紧抽的皮肤而变得塌陷下去,嘴巴更是变成厂红艳艳的一个大洞,两排牙齿看起来生就像是长到了嘴巴外面那般,其模样之恐怖,简直变成了两个狰狞的恶鬼,其他飞龟战士还没从那人骇异的样子里恢复过来,抽剥生气的死劲已是在二人头脸的皮肤上裂裂地响了起来……

  终于拉绷的力量过大,二人那看起来已经像是贴在脸上的眼球体,突然波波两响,从脸上崩跳起来,在空中溜溜地翻转着,接着被拉出来的眼筋里嘶嘶喷出了粉粉细细的血雾……

  于是那两个飞龟战士,就在裂心的惨叫中,终于两眼喷着血雾,同时坠落了下去。

  其他的飞龟战士们,见到这种骇人至极的情景,俱都下由得心里直冒寒气,就算是有人能赶得上已经飞掠而过的九鬼姑,恐怕再也没人敢对她老人家动手的了。

  其他的五位长老,也没有浪费时间去和这些以拦截为主的飞龟战上们多作纠缠,煞剑追魂和阴风剑王,一个绿火层层,一个黑烟滚滚,都是密密地裹住全身,在叮叮咚咚崩开钉芒的同时,窜过了想拦截他们的那些飞龟战士。

  鬼音阎罗、阴灵夫人和红符法师,则是箫琶同响,加上红烟符飞,嗡嗡铮铮呼呼轰轰的,看起来声势吓人之至,给飞龟战士们的感觉是比煞剑追魂和阴风剑王还要盛大,因此都闪得远远的,从那儿劈哩啪啦地猛射钉芒,因此更显得热闹无比。

  日瓶书生、月姹生女、右引尸护法和阴阳六仙,也是各自追蹑着四散的飞龟战士,逮着机会就对着飞龟战士的脑袋四肢下手,同样也弄掉了战具宗十几个人。

  金甲战神宗的诸人,也是在空中身形闪动,见人就攻,益发使得场面更为激烈。

  一大群密密麻麻的人们,同时在空中飞行闪击,钉芒气劲,四散横溢,你来我往,轰轰隆隆,实在是说不出有多么混乱。

  战具宗的飞龟战士虽然很多,但是一方面他们本身的艺业下足,一方面在空中交战,队形已混乱,对手的动作叉极其迅速,使得他们射出那么多的钉芒,中的机率实在不多,再加上这次除了金甲战神宗的人之外,还加上了九幽、吸日夺月、邪下死、阴阳和合四派长老或副宗主等级的高手人物,等于是以下驷对上驷,因此空中的这场战局才拉开没多久,飞龟战士已是一个又一个地往下落,有的头破血流,有的断手断脚,有的背筒冒着黑烟,有的全身着火,优劣之分,完全一面倒;更糟糕的是,战具宗最有名的三辆飞行兵车战飞龟,这时叉被九幽派的鬼符宗主给牵制住,引得满空乱飞,使得另两辆战飞龟拼命地在后追赶,叉不敢对着他开火,直是气得天地两供奉两眼冒星星,耳朵鼻子都差点要喷烟了。

  这种情形,使得战具宗的飞龟战士们战况更如雪上加霜,从开始到现在,一百多个飞龟战士已经去了快一半……

  在最前面的那辆战飞龟,这时已是飞速地降到了大约只有树顶上两三丈的低空,天地供奉的战飞龟依旧在后猛追,轰隆隆的飞行巨响惊起了树林中一群群的飞鸟,连地面上的鹿马猪猿,员兔狐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巨物,宛如风雷的裂裂响音,给吓得四处乱窜没命逃跑,许多在树上的动物,更骇得从树上跌了下来。

  飞车和飞人,此时都贴近着地表飞行,在树梢闪掠而过,阵阵轰隆的巨响中叉加上了一串串哗啦啦的振叶声。

  飞龙只觉得坐在这么个大车子里,浮空飞掠又是另一种下一样的感受,不由得兴奋的哇啦哇啦大叫,两手在头上高兴地直拍,活像只发春的大猴子!

  从面坐着的人供奉和他的三个弟子,被强风吹得头昏眼花,他们的功力本来就下济,这回惊中带吓,更是歪来歪去的宛如风中的烛火。

  可怪的是,不管战飞龟怎么横甩斜飞,侧车换向,人供奉只觉得肚子里的内脏都快被颠出来了,但贴在铁塔上的屁股,却是怎么都不为所动,依旧是紧紧地贴在铁塔上,丝毫不栘。

  他的内心里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可恶的鬼符宗王搞的鬼,只是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法,能够让战飞龟在没人操控之下,却依然可以贴飞升降,左右闪晃,让后面的另外两辆战飞龟追都来下及追?

  本来他还想仔细地观察前面那个手舞足蹈,像个疯子般的鬼符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却没料到战飞龟的空中飞逐一开始,就颠得他七荤八素,五脏六腑像是在肚子里面大搬风一样,本来张口想叫两声,却叉没想到嘴才张开,强风灌人,害得他哇啦哇哩地好一会儿,才算是使尽力气,把嘴巴给紧紧闭上……

  妈的妈的,今天是什么邪日子,让我撞上了这个混帐鬼符……

  前面的战飞龟突然一个急飘,后面紧追的地供奉战飞龟,来不及闪躲,叭地撞飞了一大片树叶,吓得一只猴于绷地掉进了林边的一条河里去……

  “他XXXX的……这小子到底要飞哪儿去……”地供奉在战飞龟里诅咒着。

  “师父……前面是一片密集的山区,如果鬼符还是维持这个高度不变,恐怕我们就得飞进险峻的谷里了……”地供奉的第三个徒弟地三儿边在一旁用千里镜看着前面的山区,边对着师父地供奉说道。

  “哇咧哇啦……这个疯子该不会是想就这么贴地飞进,冲入山谷吧?”地供奉仔细看了看前面的山谷,不由得有些惊疑。

  话才刚说完,另一个坐在后面的第二个徒弟地二儿已经鸡毛子着火般叫了起来:“师父师父……后面的黄金战主,射星剑的烈芒巳起,看样子是要对着我们射来了……

  哇呀师兄快闪呀……”

  在最前面控制飞车的大弟子地大儿,听了后面发射武器的地二儿这么一叫,连忙把用两手握着的铁捍一偏,车身陡地侧斜,呼啦啦地偏飞了十七八丈。

  这一下突如其来,地供奉应变不及,匡地一声,脑袋在车顶上撞得差点爆开,痛得地供奉直冒金星,正想痛骂驾驶的地大儿一顿,侧后方突然响起气芒破空的厉啸之音,接着轰然一响,战飞龟车身猛然一跳,叉让地供奉的脑袋猛地撞了一下。

  “哎哟我的娘,”事态紧急,地供奉来不及再叫第二声,连忙急喝道:“妈的这是黄金战主的射星剑芒,有没有击中车身?有没有击中车身?”

  在车身掹颠中,地供奉赶紧往后窗孔望出去,见到了战飞龟侧飞闪避前的地方,炸起了一蓬金光,烟尘四射,大片的碎树飞叶纷纷溅开,哗然连响。

  地供奉一看就知道还真亏了地二儿在后面这么一叫,险之叉险地闪过了黄金战主的射星剑芒,让它击中了地面。

  “没有打到我们……只差一点……”一边负责观察与检查的地三儿以手扶着晃动的车身说道。

  地供奉此时已从后窗孔中,看见了尘烟冲天的迷朦中,唰然冒出了黄金战主金芒闪闪的护甲身形,离地约有十丈高,正侧身斜飞,往自己的战飞龟处接近。

  他的速度奇快无比,穿过浓浓的烟幕时,周身封闭的气罩,把满天飞舞的烟尘霍地冲开厂一个大洞,穿越飞掠时,还在身后的左朽两侧卷起了回旋的气流,把那滚滚而起的尘烟带得旋转不巳;“这黄金战主飞得真快,这就要追上我们了……地二儿快点回击,别让他追上来……地大儿,火气晶源八座全开,尽全力加速……”地供奉一边对地二儿和地大儿下着命令,一边也从座旁抽出一排四个晶亮无比的银梭,塞进他身边的一个排孔里:“地三儿你看着点,别让前面三师叔那儿走线了……我这就给黄金战主四枚裂心梭尝尝……”

  从外面看来,地供奉的这辆战飞龟左右侧面各两支的粗管,已是在喀啦喀啦地轻响中往后转动,准备给后面裂气飞行的黄金战主一个重击。

  同时车顶的铁塔,已是叭啦叭啦地射出了一排排大型长钉,可惜车身现在颠得厉害,这一百支长钉都射向了黄金战主附近的空处,把他后面飞退的树林顶端扫得枝叶乱飞。

  黄金战主强烈的金色盾光在前护身,战飞龟的多管巨钉喷简,尽管力道强劲,但是显然并不能对黄金战主产生太大的作用,只是在他左手圈圈而起的盾光中,闪起蓬蓬溅射的碎芒,更添加了七八分的绚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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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0:39 | 显示全部楼层
黄金战主当然明白前面这一辆战飞龟想要做什么,下待它发射重武器,立即以左手黄道盾护罩收聚,圆形的盾光立时往前方束尖,接着提气加速,右手射星剑烈芒再聚,嗡嗡嗡地振音重起,黄金战主往后微撤剑身,正准备放出剑芒……

  轰隆一声巨响,一枚战具宗特制的穿甲裂心梭,从侧旁射到,在黄道盾的边缘炸开,黄金战主的真气一挫,速度陡缓,在黄道盾的护光冲出炸开的火烟时,又是三枚裂心梭嗡嗡长射而来。

  攻击他的不是地供奉的战飞龟,而是另一旁天供奉的战飞龟。

  黄金战主在飞行速度突然变慢时,射星神剑反收,本来要冲出攻击的剑芒质性在瞬间转变,顿化七百一十层化暗为明的强大气机,在一阵密密的尖啸中,真元外崩,嗤嗤嗤地快速冲出,直撞在下方十丈的地面上。

  连续的轰然巨响叉再次响起,反激的力道把黄金战主的身形给整个冲得斜飞了起来,速度突然变得奇快无比。

  天供奉的战飞龟所射出的另外三枚裂心梭,嗡然射到时,却已经失去了黄金战主的身形,于是这三枚裂心梭,便直掠而下,轰轰轰地炸在地面上。

  前有黄金战主强大的气机冲撞,后有裂心梭的开炸,这一段的地面树林几乎已是面目全非,尘土四散,碎枝满天,几十棵的大树连根翻起,炽热的火苗迎风而长,剥裂剥裂地遍烧了起来。

  “妈的,裂心梭一枚可以打掉一个修练一千五百年的修真,黄金战主中上了一枚,怎的倒像是没什么影响的样子?”天供奉在他的战飞龟里有点骇然地对着他的三个弟子说道。

  “师父,黄金战主身形冲地后又反弹而起到了约莫有五十丈的高空,现在正下降飞行,朝我们这儿接近了……要不要再给他几枚裂心梭?”在后面管武器的天供奉第二个徒弟天二儿,边从后窗孔朝上方望着,边对着他的师父说道。

  “再给他四枚尝尝,虽然穿心梭干他不了,但是总算也能把他的速度阻上一阻……

  妈的!飞得真快……”天供奉另外抽出了一排四枚银亮的穿甲裂心梭,往旁边的排孔里“喀嗒”一声地塞了进去。

  “师父师父快点……黄金战主的射星剑又他XXXX的亮起来了……哇咧射过来了……

  大师兄快闪呀……”另一个观察着的天三儿在车子里头叫道。

  话还没说完,轰地一响,正在飞行的战飞龟整个翻了两翻,跌得里面四人满头肿包……

  黄金战主的这一团射星芒,没有直接射中战飞龟的车体,但是波力外放,把正在飞行的战飞龟给冲得翻了两个滚。

  天供奉的战飞龟车侧,那两个右边的发射管,燃起了劈哩啪啦的火星,然后就咕嘟咕嘟地冒出了阵阵的青烟,飞行也变得歪来歪去,七扭八弯的,很不稳定。

  “哎哟哎哟……别他XX的踩在我脸上……你忤逆呀!天二儿,别慌张……天大儿,飞行杆把稳着点……这车子经过测试,应该抗得住的……天二儿快点发射……等等…

  无把你的臭脚从我脸上拿开……”战飞龟内天供奉和三个徒儿滚成了一团,只听到天供奉怒叫着。

  “师父……射星芒没有直接击中车身……只是被它外放的震力给波及到了……车体无损……哎哟……师父你也踩到徒儿的脸了……”天三儿的声音说道。 :一没有直接击中?天大儿你还是闪着飞吧……抗不抗得住先下管,别叫那个龟孙轰个正着总是好的……天二儿你还不快发射……”天供奉急急地下着命令。

  …逗就要射了……师父你的屁股坐到发射杆上了……”天二儿可能是撞着嘴了,回答起话来像是用手捣着口儿那般。

  战飞龟车侧嗤啦连响,四枚裂心梭飞出,其中两枚射向了正鼓气飞行而来的黄金战主,两枚却咻地一声直接射向了地面,轰隆炸开,反而把战飞龟自己给震得跳了两跳。

  “哎哟我的头……妈的天二儿你射到哪里去了?黄金战主是在趴在地上的吗?一天供奉痛得捣着脑袋怒叫道。

  “师父……右边的两支发射管像是挂了,动都下动,没法子瞄准……”天二儿赶忙调着一个铜盘瞄准器说道。

  “可恶……血轮夺……天三儿……把血轮夺推进去……”天供奉说道。

  “师父……血轮夺追风而行……一向都是停车发射……现在我们正在逃命飞行之中……放出来会不会……”天三儿呐呐地说道。

  “妈的你有毛病呀天三儿……谁说我们在逃命飞行?我们现在是正在追着九幽派的那个强盗宗主呀……快点推进去……”天供奉又骂道。

  “师父……黄金战主闪过了方才的两枚裂心梭……地师叔射了四枚也被他躲过了……哇呀好快……往我们这儿飞来了……”天二儿总算坐回了他的位子上,边叭跶叭嚏地射出一排排的长钉,边对着他的师父叫道。

  他说的果然没错,黄金战主身形闪回,躲过了天供奉的战飞龟射来的两枚裂心梭,那两枚烈心梭在他身后炸开的同时,黄道神盾的光芒突然外崩散开,直接冲到也是同时飞射而来的四枚由地供奉的战飞龟那儿窜来的裂心梭,外崩的压力提前引爆了那四枚裂心梭,连续开轰中,黄金战主带着宽厚的金芒,蓬地暴射出一团强芒,往地供奉那儿飞去,身形却依旧飞掠长射,往天供奉的战飞龟迅速接近。

  尽管天供奉和地供奉的战飞龟射出了六枚裂心梭,轰轰隆隆地炸成一团,但是这次却没能阻挡得住在空中闪栘自如的黄金战主,只在他的身后爆起了六团巨大的火烟亮己、一串串的钉芒叭嚏叭跶射来,也只使得黄金战主的黄道盾光外碰碰啪啪地爆起了朵朵旱火,更添绚丽而巳,并下能阻挡他裂气飞进的身形一分二毫。

  地供奉那儿在射出了四枚裂心梭,试图阻挡裂裂腾气而来的黄金战主追击天供奉的战飞龟之后,立即飞行猛斜,准备闪避黄金战主反击而来的射星剑芒。

  黄金战主手中的射星剑在射出剑芒之后,立刻叉莹然聚起芒光,正准备给前面天供奉的战飞龟从后面来个正正的一击时,突然发现那辆飞行得歪来歪去的战飞龟“嗤啦嗤啦”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从战飞龟左右两侧,各一道隐密的凹槽中,嗤嗤两响,窜出了左右两团闪着火星的红色光轮。

  光轮一出,立即响起了嗡嗡嗡的巨大声音,在隆隆的战飞龟喷火飞行巨响中,还是那么清楚无比地透放开来。

  这两个光轮极其怪异,不但可以看得到光轮中有个东西正在飞速旋转,而且在轮缘外围,还带起了一圈莹莹的冷光,看得出来必然是一种极为锋利的刃面反射所造成的光影。

  除此之外,这团飞轮还下停地放射着嗤啦嗤啦的星火,碎芒拉得几乎有一两丈长,在旋转的轮体外,更带起了一道道重叠在一起的飞旋火尾,威势惊人工极。

  血轮夺!

  黄金战主一看到这两团飞旋的红光星火,就认出来是战飞龟另一项强大的武器血轮夺。

  战具宗的血轮夺素以“追风而行,不死不停”着称,一轮发出,宛如缠身厉鬼,非追得你灰飞烟灭不可。

  黄金战主一见到血轮夺喷着火星,左右飞出,立即真气侧行,翻身偏劲,嗤啦一响,整个身形呼噜噜地往上方猛然拉起,唰然冲飞入空。

  右边的那个血轮夺显然立即感应到了空气中震荡的波力,飞行方向转了个回旋,紧跟着往上方飞射而去,边嗡嗡地急旋着,边嗤啦地放着星火,在空中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光瓜。

  之前,黄金战主对地供奉的战飞龟射去的那一阐剑芒,掖地供奉的战飞龟急拉偏斜的飞行给避了开去,剑芒击中地面,也是轰然炸起满天的烈光,树断枝飞,气烟碎叶冲天而起,剑芒的力波外放,使得地供奉的战飞龟虽然避过了正面的主力爆劲,但是却依然被外放的强波给带得扭来扭去,飞行下稳。

  因为剑芒开炸的位置比较远,故而地供奉的战飞龟没有像天供奉的战飞龟那般,在空中翻了两翻,不过却使得地供奉的战飞龟在震荡歪斜中,擦撞到了一棵特别高大的树枝上,叭啦巨响中,飞起了满天的断枝残叶。

  一稳着点稳着点……”地供奉扶着车身以稳定自己的身形:“没事没事……那龟孙的剑芒没有射中……”

  这么颠上颠下,东摇西晃的飞行,让战飞龟里的地供奉和他的弟子们,虽下致于手忙脚乱,但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

  “师父师父……”地三儿叫着:“你看,天师伯那儿已经射出血轮夺了……一一哇哈哈……射得好,血轮夺会感应空气中的任何波动,可以追着人跑,这下看那金王八怎么办……地二儿,看看我们能不能也射他两夺……”地供奉大笑着说道。

  “嘿……师父,血轮夺果然很敏锐,尽管黄金战主急冲往空中闪避,其中一个还是感风而动,已经追了上去……”地三儿也附和着说道。

  “可惜只有一个追上去,大约是距离太远了,否则双轮齐动,总要给那金王八好看……思……另一个血轮夺呢?”地供奉有点惋惜地说道。

  “另一个吗?……咳咳……师父不好了……我们的飞行路线被剑芒力波给震得歪来歪去的……”地三儿语气有点下对地说道。

  “怎样?歪一下会死呀?车身叉无损……”地供奉很生气地说道。

  “可是可是……师父……这一歪,可就歪到了另一个血轮夺的感应范围里去了,所以另一个血轮夺,现在已经在空中回旋,朝着我们飞来了……”地三儿有些呐呐地对着师父说道。

  “什么?”地供奉大吃一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匡”地叉撞在车顶上:一哎哟姥姥的熊,痛死我了……妈的你怎么不直接说要点,是你师父还是我师父,还要你解释这么一堆?快点快点,地大儿,火力加催,赶紧先把距离拉开……地二儿,那个吸星石呢?吸星石怎么下见了?”

  “师父师父……吸星石在隔离盒里面……盒子就在您脚边踩着的不是?……一地三儿指着地供奉的脚下,一快点快点……把吸星石从隔离盒里拿出来……”地供奉急忙叫道。

  战飞龟之中的众人,立即手忙脚慌地乱成一团。

  另一轮红芒飞旋,星火乱喷的血轮夺,果然是感应到了战飞龟飞行时带动的气流,嗤啦嗤啦,嗡嗡大响地朝着地供奉的战飞龟直追而来,飞旋的刀圈刀光唰唰直转,比较高点的树顶都被其烈气所切,夸啦轰隆地飞倒成一片。

  血轮夺的速度极快,而且名不虚传,真的宛如追魂的妖魔那般,竟然好似感应得战飞龟飞行的位置,带着强烈的光气啸音,长射而来。

  “快闪……快闪……”地供奉边从后窗孔满心骇然地望着飞旋长啸、星火洒然、越来越近的血轮夺,边大声地急叫着。

  战飞龟急偏侧飞,劲风唰地刮起满天被气流冲起的地面落叶,猛然转了个弯。

  才刚转过来,巨大的车体又是往另一侧急倾,哗啦啦地叉反斜到了另一个方向。

  血轮夺飞旋标射,在尾部拉出了一丈乡长的火尾飞星,也紧跟着战飞龟呼啦啦地反转侧回。

  就在血轮夺越追越近的同时,战飞龟顶部的铁塔突然叭叭嚏嚏地射出了一排钉芒,恰巧击中了追来的血轮夺红芒之上。

  啪啦啪啦,七八朵飞溅的火星爆起,射到的长钉立即被飞旋的轮刀给崩了开去,嗤嗤嗤地射进了地面的林中。

  虽然连排的钉芒没有把血轮夺给打飞,但是毕竟是让血轮夺急掠追来的速度顿了顿,和战飞龟的距离也稍微拉得远了一些。

  “干得好呀,地二儿,对极了,就是这样,把这个要命的东西给打飞了最好……”

  地供奉挥了挥拳,对着二徒弟称读着。

  “师父……多管喷钉筒能把血轮夺打飞吗?”地三儿在一边拉着一个大箱子,一边问道。

  地供奉愣了愣,立即叉对着地三儿叫道:“妈的我倒急忘了,血轮夺可不会这样就被打飞,你还下快乳把吸星石从隔离箱里拿出来?”

  地三儿应了一声,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那个箱子打开,从里面抱出一个约有人头大小,周身闪着烁烁亮芒的怪石,“快点快点……把它塞进吸星槽里……”

  地供奉正要去帮他忙,突然一阵巨震,车体很明显地跳动了起来,一阵尖厉的磨擦声刺人耳膜地传了过来。

  方才地三儿一把吸星石从隔离箱里拿出来,外面那个被钉芒打得顿了一顿,稍微离了远点的血轮夺,突然就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所吸引那般,呼啦啦地往战飞龟的车身直冲了上来,飞旋的红芒正正地撞了一下车身。

  这一下巨震突如其来,让起身要去帮忙的地供奉叭嚏一声跌趴在车地板上。

  抱着吸星石的地三儿也是一个立脚不稳,往前扑出,一颗颇重的吸星石就这么砸在地供奉的屁股上。

  “哎哟我的妈呀……我的鸟呀……我的妈呀……我的鸟呀……”地供奉没有摸着屁股,反而是两手捣着胯下,痛得哇哇直叫。

  地三儿赶紧抱住还在车里滚来滚去的吸星石,正想站起来,却发现车体显然正在被什么强大的力量一阵一阵地切割着,车身摇来晃去的根本没法子立足,干脆也就这么用滚的想要滚到了吸星糟的旁边。

  就这么来回连人带石地滚了两回,终于滚到了吸星糟旁,连忙两眼发昏地站起来,往他以为是吸星糟的方位一松手,却在放手的同时陡然发现这么滚来滚去了好一会儿,弄得他头晕脑涨,这一松手丢石,居然弄混了位置,没有掉进吸星槽里,而是结结实实地砸在那个还在那里“我的妈呀我的鸟呀”的地供奉肚子上!

  “你你你……”地供奉瞪着地三儿,两眼却直翻白:“我我我…我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说完咚地一声,拉长舌头倒在地上,弓缩着的两腿反倒翘到了半空中。

  街幸肚腹本来就是皮肉柔软的地方,挺重的吸星石虽是落在他肚皮上,总算没砸断骨头,也没什么性命之忧,只是那差点把肚子里的所有东西给撞出来的感觉,让地供奉只能躺在那儿直哼哼。

  “哇呀师父……我不是故意的呀……”地三儿心中大慌,趋前采看着倒楣王极的地供奉:心想难道师父真的被自己害死了。

  “你你你……”地供奉勉强收回了拉长的舌头:“你你你……”

  “师父师父……你有什么遗言吗?”地三儿心慌意乱,口不择言地问道。

  “你你你……你如不想活活被我打死……就就就……就赶紧……”地供奉有气无力地说道。

  “就赶紧把吸星石塞进槽里……是不是师父?”地三儿心想二正是这样,师父临死了还惦念着车里的徒儿们,情操果然伟大。

  “……就把你的臭脚栘开!你踩着我的手啦……混帐东西!”地供奉疼得脸都歪了,终于拼命地叫骂着。

  地三儿连忙栘开大脚,知道师父既然还能叫骂,大约下会死了,也下敢再说什么连忙叉抱起吸星石,总算认准了位置,七手八脚地塞进了吸星槽里。

  吸星石一滚人槽中,尖厉的切割声倏止,外面飞旋着的血轮夺立刻就像是被什么特定的东西指挥着那般,往横一栘,唰地一声,窜进了车侧的凹槽里。

  对于紧蹑追飞射来的血轮夺,黄金战主也不敢太掉以轻心,飞行的身躯倏翻,就这么以倒退的方式看准了回旋射来的血轮夺,双目精芒内缩,瞬间聚气九百道,射星神剑刀根乍亮,接着吐气开声,大暍中剑芒暴射,嗤地对准飞来的血轮夺暴射而去。

  前芒一出,黄金战主又是飞退中吸气再提,一千两百道气机重新聚起,转眼又是大喝一声,烈芒再冲而出。

  第二击崩出,黄金战主双眼内缩的精芒已是反射出一种奇特的血红暗影,整整两干道的气机中夹入了黄金战主独门的“血战煞元”,以浑浊的血气转成收束之力,再次吐气开声,强芒叉出。

  这一次的烈芒中,两干道金光亮闪下,隐然血气滚动,宛如有个什么红淋淋的气团在不停腾动般,显然和之前两道剑芒截然不同。

  接着黄金战主长剑倒转,左手握盾,右手剑柄撑盾,飞退的身形嘶然而止,反过来朝着飞旋的血轮夺直掠而去。

  第一道长射的剑芒击中了追来的血轮夺,轰然巨响中,金芒乱窜,四散飞射,血轮夺急旋猛转,九百道的气机准准的冲入了血轮夺的中央,飞爆的火星更是劈哩啪啦地炸开了有五丈乡长,嗤嗤嗤的密响中星花不断,宛如一个旋转的火炮:九百道气机尚未刮尽,后面更强的烈芒飞来,轰地再次一击而中,一千两,I道衾芒瞬间崩射,其光亮之程度,简直压过了空中的太阳,血轮夺毕竟是战具宗凶名极着的镇派利器,尽管在黄金战主二刚一后,总计超过两干道的强厉真气冲劲猛击之下,依然没有稍退,飞旋的轮刀刮出了片片火星,嗤嗤嗤地剥开了黄金战主射来的剑芒中,一层又一层的气劲。

  第三个怪异的剑芒紧跟而来,又一次地正正击中飞旋的血轮夺,近两千道的真力再压,终于使得血轮夺开始往后退栘,就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手掌给往下压去一般。

  最后的剑芒炸开时,其中滚动的血气外崩,瞬间化成了一股股宛如黏液的流体,直往血轮夺内猛钻。

  飞旋的轮刀在刮裂层层的气机,爆散出烈烈的金光气芒时,股股的血气窜入,初时立即被飞旋的轮刀切得飞散空中,化于无形,下过血轮夺外有数千道真力牵制,内有隆异的血气暗影猛钻,终于一丝一丝地被翻腾的血气渗入,飞旋的轮刀也渐渐地有了缓下来的趋势。

  这一团血轮夺就这么在空中嗤啦嗤啦地飞旋着,边下停爆散出星火金芒,飞逸红气,边缓缓地往下压落,嗡嗡的急转声也慢慢地没那么刺耳了。

  当血轮夺终于转动得越来越慢时,黄金战主已经从上方往下扑近。

  黄金战主手上的黄道盾涟涟的盾光出现,却是一反之前往外放散的景象,而是变成了一圈一圈往内收束的奇特光景。

  当所有气机都被血轮夺劈哩啪啦地刮散时,收东的盾光已经锁住了血轮夺,在一层紧似一层的柔劲包卷下,号称敌人“不死不停”的战具宗着名兵器血轮夺,终于在金甲战神宗黄金战主的巧妙化解下,于他的黄道神盾上,定定停了下来。

  血轮夺几乎是从未有战具宗外的其他人见过的模样,终于被黄金战主看清。

  血轮夺其实是一个中央颇厚,边缘颇薄的金属碟片,而且这个圆盘的边缘外,都是一片一片宛如锯齿的利刀,阴森地散发着冷冷的凶光,每一个利刀的间隙,都有一个密密的小孔,黄金战主猜想那个喷洒出来的长长星火,大约就是从这个孔中所散出的。

  而血轮夺之所以能够感风而追,当然秘密应该就在中间那个颇厚的夹层里。

  黄金战主正在想着,血轮夺中间的厚夹层里,突然传来“嗤”地一响,让黄金战主不由得警觉起来。

  战具宗一向夸门,若有兵器落入他派手小,从此不用该项兵器,而落人人手的那件兵器,也送给那夺去兵器之人,直到他们将该兵器重新改良,再以该兵器改良后的新器,一报夺去兵器之仇+他们为什么敢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从来没听说有人夺过战具宗的什么兵器?

  想到这里,黄金战主不由得恍然大悟:心下警讯倏起。

  手中黄道神盾的强烈盾光乍现,真气外崩,把锁在盾外的血轮夺猛力震出,同时飞身暴退,躯体缩起,掩在盾光之后。

  果然下出黄金战主所料,被震飞的血轮夺已是转眼轰然炸开,边缘的锋利轮刀全部飞射而出,往四方标去。

  血轮夺在旋转停止时,必须是在吸星石下,而吸星石的引力,将会在血轮夺停止旋转的时候拉住里面的一个卡簧,如此自爆功能方下致启动;黄金战王以其强大的力量与巧妙的手法硬生生停住血轮夺,里面的卡簧已自动引发了自爆功能,街幸黄金战上心思敏锐,警觉极高,否则在猝不及防的状况下,虽不一定能造成功力强大的黄金战主怎么样的伤害,但是让他难看却是一定会的。

  想到这一点,黄金战主在缩身盾后,崩开七片飞射而来的轮刀和一百五十股震波后,不由得满心大怒,即刻在空中运气驭元,金腾腾的气流再起,唰啦一声地往三辆战飞龟处飞去。

  黄金战主经过这一阵耽搁,真是落在后面下少,连忙加气添元,金色的气罩外蓬然划起一条一条摩擦空气的虹光,瞬间加速前飞。

  天供奉和地供奉与黄金战主的一番空中缠斗,总算是稍微把那功力惊人的黄金战主给摆脱了一会儿。

  照理来讲,前面被鬼符挟持的那辆战飞龟,如果趁其他两辆战飞龟和黄金战主纠缠的时候,立即加速溜走,这时天供奉和地供奉想要再追上,恐怕就有点困难了。

  本来天地供奉还有点担心,不料等他们从前窗孔观察时,却发现那个跟疯子般的鬼符,也下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不趁机远遁,反而放慢了速度,简直就像在逗引两人赶快追上来那般。

  尤其那个鬼符,居然还坐到了后面,对着二人掹招手,一副就是“你们追不到,你们追不到,你们两头瘟猪追不到”的模样,直是气得两位供奉眼中喷火,连忙叫控制飞行的弟子加速急追。

  前面鬼符所挟持的战飞龟,飞进了一条狭长的谷道。

  后面紧跟着的两辆战飞龟,也毫下犹豫地随着冲了进去。

  这条谷道的宽度,大约只有二三十来步,战飞龟巨大的车体在里面飞行回旋,显得有点惊险万状。

  震耳的隆隆声,在战飞龟飞进了狭谷之后,更是回音轰轰直来,几乎连车体本身都起了震颤。

  天地两供奉虽然追得越来越火大,可是焦燥的感觉,却也同样在心中越来越明显。

  他们可算得上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之中。

  谁也料不到,战具宗威名赫赫的飞行战车战飞龟,居然会这么鬼使神差地被九幽派的那个要命宗主给占了去。

  而且最惨的是,他还把人供奉和三个弟子,给弄到飞车上面排排坐着,使得后面天地两供奉的战飞龟,攻击也不是,放弃也不是,只得这么愣愣地追着他猛转。

  “他XX的……”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地都一齐大骂着:二逗个家伙到底要跑到什么时候?”

  正在担心如此没完没了下去,前面的情况突然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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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0:52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这个狭谷的两边,突然唰啦唰啦地射来了七八条花花绿绿的细光,有红的白的黑的绿的,红白花的,黑绿花的,红绿花的,杂七杂八花的,不一而足。

  而且这些细光,都是射在前面飞龙的那辆战飞龟上,彩光着体,叭叭连响、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细光原来下只是细光,而是一条一条宛如绳索般的亮丝。

  花花绿绿的颜色,在这些彩丝上面不停地流转着,看来异常的美丽。

  这些彩丝一搭在战飞龟又黑又大的车身上后,立即抽紧,尖端却没有拉脱,还是贴得紧紧的,宛如有个钉子钉住了那般。

  彩丝的尖端没有松脱,反倒是另一端绷地一声,呼啦啦地从狭谷的两边扯了七八条人影下来。

  这七八条人影在空中嗤嗤地破风摇曳着,而且正咕噜噜地不停收线,快速地往飞龙的战飞龟接近。

  飞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蹲在那些彩丝的尖端黏接处,正好奇地左看右看着,似乎对这些花花绿绿的彩丝很有兴趣的样子。

  那七八条人影里头,有两个收线得特别快,这么一转眼已经带着啪啪的衣袂声,站到了战飞龟前面的车体上,同时其中一人还对着蹲在那里的飞龙说道:“战具宗的朋友,尊驾怎么一下发话,二下投帖,就这么轰隆隆地开着战飞龟,往我们这儿直闯了进来?”

  飞龙听了那人的话,这才在车顶上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啊呀这倒是我的不对,原来进这个谷要先打招呼的呀……”

  这两个站在车头的人,身材并下高大,只是中等的体形,不过他们身上却是穿着一套特别宽大的长袍,倒显得有些像是包了件大被单那般,袍尾衣角被风吹得鬣鬣直响。

  这个装束虽然很特别,但是最显眼的,却是他们穿在身上的这两件大袍,花花绿绿的程度,远超过一般服饰,不但色泽鲜艳亮眼,而且红的绿的白的花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织成这件大袍的每一条丝线,本身就已经是很复杂的花线那般。

  阳光照在衣袍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绚丽的彩光。

  这两人五宫中的眼眉骨,比一般人要突出许多,使得他们的眼睛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偏偏两腮内陷,脸部下方变得瘦瘦尖尖的,更让人一眼就觉得两人的长相诡诈无比。

  “阁下能不能先停一停?看样子阁下不是战具宗的人,倒像是九幽派的对吗?”

  另一个彩袍人也开口说话,同时深沉的眼睛直瞟着飞龙身上的九鬼大氅和脸上的面具。

  飞龙点了点头,体内的气机立即收东,在狭谷里弯来弯去的战飞龟马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一般,轰隆一响就煞停在狭谷里的半空之中。

  站在车头的那两个彩袍人,应变却也不慢,同时真气沉锁,双腿好似是插在战飞龟上头一样,纹风不动。

  但是本来让战飞龟拉着在空中乱飘的其他六人,则是没料到冲得飞快的战飞龟,竟会这么突然地生生煞停,不由得连线带人,噗噗啦啦地在空中按惯力绷得笔直,好一会儿才劲活力散,惯力过尽之后,那六个人也下下来,只是各自连着一条蜿蜒飘飞的彩线,身形在空中上下浮栘,远远看起来有点像是在战飞龟车上放起了六个彩色的人形风筝。

  “本人叫贝花红,另一位是本人的兄弟贝花绿,同时忝掌‘贝锦’一派……在空中的是本派的三红男和三绿女……”之前开口的那个彩袍人简单的交待了自己这边的众人:“阁下驾着战具宗的战飞龟,身上却是穿着九幽派的九鬼宗主大氅,脸上却叉戴着鬼符祖师的面具,倒叫我们兄弟有点弄不清楚老兄的来历……一贝花红的话一说完,另一边的贝花绿也指了指坐在飞龙后面的四人说道:“后面这四位,倒有点像是战具宗的朋友,尤其那位老先生,飞龟战甲的胸前还有个‘人’字,莫不是战具宗三供奉里的人供奉吧?”

  飞龙听见这两位彩袍人,说话的证丰忌颇为温和客气:心中极有好感,正想回答,却突然听到后面哄然传来了一阵非常大声,宛如丝弦般的巨音:“贝锦派的红宗主和绿宗主,本宗正在处理派中秘事,还请两位宗主别多事,赶快离开为是……否则本派神器之下,恐怕大家都不好看。”

  紧追着飞龙那辆战飞龟的天地供奉,在那七八条红红绿绿的彩线出现时,就认出了那正是贝锦派最着名的贝锦丝,沾物如生根,功法极为特异。

  等到他们看清楚了站在车头上的,居然就是贝锦派的两位宗主,贝花红和贝花绿,不由得同时在心中暗呼下妙。

  贝锦派列名十二府之一,派中的宗主,很特别地足由两位兄弟所同掌,没有人知道贝花红和贝花绿,哪一个是兄,哪一个是弟,听说连他们贝锦派里面自己的人都搞不清楚。

  如果下说功法修为的话,邪派中有两派,是一般宗门最不愿意去招惹的。

  一派是专门“当面笑貌,背后插刀”的“仁义府”,另一派就是特别喜欢挑拨是非,塌风点火,外和内奸的“贝锦派”。

  贝锦派的两位宗主,带着他们的三红男,三绿女,这么横里插了进来,必定会给现在已经让天地两供奉很头痛的困窘状况,再添上一些不可预知的变数。

  天地两供奉还正在那儿心里头嘀咕着,万没料到前面飞窜的战飞龟突然就这么屯生地停了下来、一小心前面……”天地两供奉都不由自主地在车里大叫道。

  控制着战飞龟的天大儿和地大儿,同时猛拉控制悍。

  战飞龟前方的粗简立即轰然喷出火气煞力拉劲,侧边的粗简也同时外喷偏位,总算他们是控制战飞龟的专家,从前面的战飞龟两侧,急拉车头,轰哩哗啦地,险之叉险地,带着滚滚的尘烟,冲上了空中。

  两辆战飞龟在空中依然偏位下停,拉了个大大的回旋,才算是叉俯切飞进了狭谷之中,遥遥地浮在前面那辆战飞龟后约有五十丈的距离。

  天大儿和地大儿,熟练无比地各自调控着喷气的火筒,可内心怎么也想下通,为什么前面那辆战飞龟,能够不用任何方式,没有一点征兆,就突然把巨大的战飞龟给生生停了下来?

  撑起战飞龟重量的火气依旧隆隆直放,强烈的气流喷得谷底的砂尘蒙蒙乱飞,在后方形成一个叉一个的烟旋。

  贝花红和贝花绿两人,听到天供奉以特制的“回声振音管”,说了那些很有威胁性的话之后,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默默地互望了一眼,然后才由贝花红开口说道:“当面的是哪位说话?”

  他回答时候的模样,也没见到特别用力,但是出口的话音了亮清楚,一点也不逊于之前那透过丝弦振动放大的音量,一丰一字透过隆隆的喷气声,远远地传了开去。

  “本座战具宗天供奉就是,本宗的派中秘事,贝锦派还是别插手的好,也免得伤了彼此的和气……天供奉回答。

  贝花红笑了笑,以手让了让站在那儿的飞龙说道:“天供奉,这儿站着的难道也是战具宗的属下?”

  飞龙连忙摇头澄清:“你别误会了,我不是战具宗的人……我是鬼符……”

  飞龙因为不惯说谎,讲到最后的四个字,音量不由得就缩了许多。

  但是贝花红和贝花绿的耳朵极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贝花绿马上就跟着拱手说道:“原来是鬼符老哥……看老哥九幽的九鬼宗主氅披身,难道贵派这次的抢宗,竟是由老哥荣膺宗主之位?”

  飞龙点厂点头,正想回答,在后面排排坐的人供奉已是急急地叫道:“鬼符这家伙使了诡计,把本派的这一辆战飞龟给抢占而云,两位师兄当然要倾力追回,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贝锦派,两位宗主大概也下希望有其他的外人插手吧?一人供奉这话说得合情合理,贝花红兄弟也下由得又互望了一眼:心中念头飞转。

  一人供奉先生,你这么说可不大对哩……”飞龙在一边摇了摇头说道:二逗辆战飞龟,明明是你说要送给我的,怎么现在又说是我抢你的?一飞龙的话一说完,人供奉马上就面红耳赤起来。

  他万没料到之前脱口说出来一句嘲讽的话,居然会被堂堂的一位宗主拿来当真,还在这时振振地提了出来。

  …这这这……那那那……一句开玩笑的话,可当不得真的……”人供奉有点呐呐地说道。

  “咦?我看你那时候的表情龇牙裂嘴的,可不大像是开玩笑的……”飞龙歪了歪头,有点困惑地说道:“自从那个‘找死游戏’以后,我一向是不大分得清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又是在玩……”

  “我当然是开玩笑啦……”人供奉怕飞龙咬着这点不放,连忙补充着说道:“本宗律令一向严格,车在人在,车亡人亡,这辆战飞龟一旦落入敌手,我和三个弟子,立时就得自杀谢罪……这这这……我怎么会真的拿这种事来说?所以……当然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哈哈……”

  人供奉边干笑着,边鬼扯丫个什么“车在人在,车亡人亡”的屁话,却定让极为信任别人的飞龙愣住了。

  不料这时一边的贝花红居然咳了两声说道:“人供奉,怎么我们兄弟听到战具宗对着天下修亢放出来的豪语却不是这样于的呢?·”

  人供奉心中痛骂贝花红的祖宗十八代,口里却是连连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不是这样还会是怎样?红宗主别是听错了……一一旁的贝花绿也是笑着说道:“战具宗对天下修真们打出豪语,只要能夺得该派的任何秘密兵器,战具宗马上就把该兵器奉送,并且立即加紧研究改良,必定以该兵器的改良新品,来向夺去兵器的那人找场回来……兄弟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子的……是不是呀……人供奉?”

  人供奉把贝花红的祖宗十八代骂完,又开始骂贝花绿的祖宗十九代,但是嘴上却是不得不承认地说道:“嗯……嗯……是这样的……嗯……不过……”

  贝花红这时也啪地一声弹了了手指:“这么说起来的话,鬼符老哥这时已经把贵宗威名赫赫的战飞龟给截夺了下来,你们三供奉岂不是只有摸摸鼻子,转回老巢去研究新的战飞龟,待以后再以重新改良过的战飞龟,来向鬼符老哥找场了么?”

  贝花红口齿清楚地说出了这番话,立刻就把人供奉的嘴给死死地堵了回去,只得脑门猛冒汗珠,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家伙说的话正扣在他们的眼儿上,如果真的说起来,三供奉还真的只有乖乖地回去面报宗主,瞧瞧以后怎么个找场回来。

  问题是,战具宗倾全派之力,费了多少心血,才以万年海底钢母,作了一台战巨龟,三辆战飞龟,真的要他们回去再造一辆,给他们两百年也造不出来。

  正张口结舌地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贝花绿这时又笑嘻嘻地接口道:“或者是贵宗这死不认帐,只会红口白牙说大话的新规炬,得靠咱们贝锦派,来为贵宗在邪宗大会时替你们宣扬宣扬?”

  此话一出,不但人供奉汗珠更如雨下,连在另两辆战飞龟里的天供奉和地供奉,都闭上了嘴巴沉思了起来。

  现在人供奉等人都被鬼符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子,排坐在车子外头,拿来作成肉盾,摆明了就是若二人胆敢攻击,这四人肯定第一个遭殃。

  在这样的状况下,毕竟使得二人有点投鼠忌器,不大敢把威力强大的武器,往鬼符那儿发射。

  而且偏偏在这儿什么人不好碰上,却碰上专门以挑拨是非,煽风点火着称的“贝锦派”,使得事情果然又另生暗波。

  想来想去,唯今之计,只有先把人供奉他们这些人肉屏风给弄过来,剩下的以后再做打算。

  思量至此,天供奉的声音已经透过“回声振音筒”响了起来:“红绿两位宗主说得极是,本座和师弟会在后面紧追不舍,也不过是为了向鬼符宗主要回人供奉等四人而已,战飞龟失去已经失去,自有本派宗主来找鬼符宗主算帐找场,了清过节………”

  贝花红望着远处明明就还在虎视耽耽的战飞龟说道:“天供奉说的这个意思,是不打算再向鬼符老哥动手了?”

  天供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才又响亮传来:“请鬼符宗主把人供奉师弟等人送还,我们立刻掉头就走……”

  贝花红微微一笑,语音压得极低,对着飞龙说道:“鬼符老哥,这天供奉话说得漂亮,等到人送过去,肯定就会发动他们战具宗的武器攻击,鬼符老哥还是把他们留在这儿当人肉盾牌比较稳妥些……咱们贝锦派就帮老哥一把,也让他们瞧瞧本派能够在十二府中立足,可不全是靠嘴皮子的……”

  贝花红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和贝花绿一样,都从两只深沉的眼睛中放射出莫测高深的光芒,只是飞龙正在举目凝望着远处的战飞龟,反倒没有特别去注意。

  在飞龙的感觉中,这两个兄弟的语气和善,又热心无比地表达要帮助他的意思,让他对这两个恶名昭彰,专会挑拨的贝锦宗主,产生了一种很亲切的好感,不由得对着二人笑着说道:“谢谢你们两位的好意,我想他们应该下会这么做的……”

  贝花红和贝花绿,专擅观看风色,早就看出鬼符的眼中态度,像是很替人供奉担心的模样,乐得卖个空人情,此时听到他的回答,也不怎么意外。

  两兄弟还没问什么原因,飞龙已经对着远处的战飞龟大声说道:“喂,天供奉,地供奉,我想人供奉他们不用送过去了……”

  天地人三供奉听得飞龙这么说,立即心中一沉,想来这鬼符也是个心机深沉之辈,打算就这么把肉票证回来,大概是很不容易的了。

  不料飞龙接下来的话,又让天地人三供奉,愣在那儿大感意外:“我借你们的这辆战飞龟,也不过是为了想看看这个人造的奇迹,感觉一下它的神妙设计而已。虽然我也很喜欢它,但是既然失了车会让人供奉受到牵累,我也不好再留它下来,所以还是把它还给人供奉吧……”

  飞龙的话一说完,人供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你是说……”人供奉呐呐地说道:“宗主是说……要把战飞龟还给我?”

  “是呀……车在人在,车亡人亡,听起来蛮严重的,不是吗?”飞龙耸了耸肩。

  “啊……是啊……不错……咳咳……那真是太感谢宗主的大量了……”人供奉坐在那儿忍不住伸手直揩汗渍。

  贝花红和贝花绿,见鬼符宗主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要把真人界以威力强大着名的战飞龟,归还给战具宗,暗中又互望了几眼:心中飞快地暗忖着。

  是因为无法明了战飞龟的功能,要来也只是一辆废车吗?

  不会的。

  以方才所观察的,鬼符操控这辆战飞龟时,看来比后面两辆由战具宗的天地供奉所操控的战飞龟还要更来得流畅自如些,显然鬼符也是很清楚战飞龟的性能。

  那么是畏惧战具宗的人,带着威力更强的“战巨龟”来找他算帐吗?

  也不会。

  战巨龟因为过于庞大,无法如战飞龟这般在空中飞行,如果真的战巨龟找了来,只要到时往空中一飞,溜之大吉,战具宗又能拿他怎么样?

  那么他叉为什么这样轻易地,就把这辆威力强大的飞行战车,还给战具宗?

  难道是他有什么其他的特别用意?

  想到这里,两兄弟互换了个眼色,打消了暴起突袭,把战飞龟抢过来的念头。

  后还要利用这个鬼符,这时莫要另生枝节,以免因小失大。

  而且自己这边的人并不熟悉这种战具的秘密,就算是抢来了,也是废车一部。

  兄弟两人的心意,透过几个简单的眼色交换完毕,总算压下了落并下石的冲动。

  “你们的功力不够,束住身躯的气罩一撤掉,你们恐怕一下子会站不大稳,还是我帮你们进到战飞龟里头吧……”飞龙在车上走近人供奉等四人,叉一个一个地把人供奉等四人,提起来往车顶的那个入口塞了进去。

  他的动作流顺自然,还是和之前把他们一个一个拉出来那般的轻易,转眼间人供奉和他的三个徒弟,就叉回到了战飞龟的车内了。

  四人一进到车中,就赶紧把上方的车门给关死,似乎是生怕飞龙突然改变主意,叉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提了出去那般。

  “准备奸了吗?我松开气劲了……”飞龙等到负责操纵飞行的人大儿坐到了定位,立即真元放懈,把所有束住战飞龟的九十六股暗劲,完全撤回。

  人供奉的战飞龟,车外东力突然消失,整个车身猛地往下二讥,人大儿立刻加火催力,朝斜下方的八支喷管轰隆隆地喷出了大量的火流烈气,战飞龟的车身立刻斜后浮起,山谷的下方卷起了一层一层的烟卷气涡。

  飞龙浮气而起,贝花红和贝花绿也同时跟着浮气上飘,黏在战飞龟的长长彩丝,也没见到怎么启动,就啪啪两声地自动松开,然后嗤啦嗤啦地缩回了二人极为宽大的彩袖之中。

  本来在空中浮飞着的三红男和三绿女,也一齐撤回了长长的彩丝,同时往他们的两位宗主身后靠近。

  人供奉的战飞龟隆隆地往另两辆战飞龟飞近,然后三辆战飞龟下知道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互通着讯息有好一会儿,接着就轰然飞升,出了狭谷上方。

  其中一辆战飞龟突地传出了天供奉的声音:“鬼符宗主,我们敬你不计前嫌,无条件归还战飞龟的心胸,日后战飞龟与你的九鬼飞辇空中相遇,必定让道以示尊敬,飞车排名,战飞龟甘愿居后……”他的声音停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说道:“但是尊驾以取巧方式,夺取了本宗重器,却是让本供奉非常不服,因此临走之际,送个玩意给你,我们邪宗大会再见!”

  话一说完,阵阵轰隆巨响传来,三辆战飞龟加速飞离。

  来三辆战飞龟停留的地方,却有两枚烈芒,带着滚滚的强烟,嗤然朝着飞龙和贝花红贝花绿等人,飞射而来。

  在天供奉的话音还没结束时,贝花红和贝花绿已经听出了他的语气不对,暗叫一声不好,呼哨连打,两位宗主连三红男三绿女等八人,立即在空中催气闪身,蓬然飞散开来。

  待得战具宗的穿甲裂心梭长标而来,贝锦派的人已经闪出七八丈远了。

  滚烟飞喷中,裂心梭闪然而到,但听闷闷的噗噗两声,贝锦派诸人立刻惊讶地发现,他们并没有听见预期中的轰然巨响。

  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长袖猛抽,身形在空中一个回旋翻,立即回弹窜同飞龙那边。

  二人正往飞龙那儿飞回时,却骇然见到了一副怪异的景象。

  飞龙还是身在空中,只不过双手举起,像是凌空抵住了什么东西那般。

  就在他身前上方约七八尺的空中,两枚很亮的长梭,不停吱吱吱地旋转着,同时梭尾还嗤啦嗤啦地暴喷着连续不断的强亮火芒,焰尾带起滚滚的气烟,咕嘟咕嘟地转眼把附近的山谷空间给全部掩住。

  那快速旋转着的亮梭,约有人臂那般大小,梭心却很明显地看出和梭体是分离的。

  因为梭体飞旋的方向,和那有点带着青黄色火芒的梭心刚好相反,看起来就像是个什么已经启动的精密器械那般,梭心和梭体以一种完全相反的方向急速旋转着。

  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一看就终于明白,原来战具宗的穿甲裂心梭,号称能破一切坚甲,里面的关键,必定就是在那个旋转方向,和梭体完全相反的梭心上头。

  这两枚飞梭就像是被两堵无形的气墙给锁住了一般,就这么定定地停在空中,梭体和梭心空自闪着亮光,飞旋不停,梭尾的气焰更喷得烟火滚滚,却是兀自无法前进一寸。

  其景象之奇特,实为贝花红和贝花绿所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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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贝锦凤阴

对于战具宗这个著名的穿甲裂心梭,贝花红和贝花绿两兄弟,以贝锦派的宗主身份,倒也下见得会对这两枚裂心梭束手无策。

  但是他们却清楚地明白,绝对没有办法像鬼符这样,纯粹以无与伦比的强大真气护罩,就这么硬生生地把两枚裂心梭给束在空中,让它们尽管喷气射火,弄得周围烟冲滚滚,却廷怎么也脱不出鬼符真气的锁束。

  这是他们自问还没有办法做到的方式:要做到这样的状态,真气的厚实程度,必须超过穿甲裂心梭的暴冲力量至少七八倍以上,才能够做得出来。

  贝花红和贝花绿,虽然是身为邪宗里贝锦派的两位宗主,但和此刻的鬼符相较,鬼符竟能这般轻松地将两枚裂心梭凌空束住的表现,自忖也是有所不如。

  贝花红和贝花绿都清楚地明白,在真人界里,针对这种特别设计的奇异武器列了一个“十八奇兵”,将那些特别奇怪的着名兵刀都包括在里面。

  对于役物宗和战具宗这两个专门设计器械的宗派所制造出来的武器,因为厉害的地方并不是在兵刀刃本身,而是在于兵器的设计,所以通常都没有把他们制造的武器列在十八奇兵之中。

  役物宗和战具宗所创造的强力兵器,大都偏属火器,所以真人界有所谓“六火奇兵”之称。

  穿甲裂心梭,就是六火奇兵之一。由此可见它的威力绝非等闲。

  但是有些修真,也把这“六火奇兵”列进了“十八奇兵”里,因此也有所谓的“二十四奇兵”之说。

  然而无论如何,穿甲裂心梭绝对不是一般修真就能够像鬼符宗主这般,轻松应付的一般兵器。

  相反的,一枚这样的穿甲裂心梭,对着一位修真射去,恐怕一般的修真还真是招架不住的。

  除非是一等一的高手修真,否则想应付这么一枚射来的裂心梭,大概还真的会有些困难,就更别提像鬼符这样轻松写意了。

  从这一点上看,贝花红和贝花绿,马上就知道眼前这位鬼符,功力修为,绝对超过了他们原先的估计。

  不过贝锦派素来就不是以功力修为的深沉厚实为主,所以他们两人的心中倒也并不特别觉得难过。

  相反的,两人的脸上,还为了鬼符这样特异的功力展现,浮起了一抹很难察觉的诡异笑容。

  心思全放在感应嗤啦飞转裂心梭上面的飞龙,当然也没有特别去注意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他只是非常好奇地探索着这两枚裂心梭的奥妙。

  就在这个时候,梭体和梭心相反而转,旋起的气啸吱吱直响的裂心梭,突然产生了变化。

  那火芒有点青黄颜色的梭心,突然喀嗒一声,往梭体之内后缩,一种急促而叉尖锐的毕毕密响,陡地从梭体中传了出来。

  毕毕连响中,已经有点了解裂心梭奥妙的飞龙,立即明白了裂心梭启动了什么装置。

  “小心点,这两枚飞梭要爆炸了!”飞龙转头对着贝花红和贝花绿说道。

  话刚说完,飞旋的亮梭已是轰隆两声,炸起了满天的火芒。

  火芒焰尾在往飞龙的方向,被强大无匹的气机所阻,无法前进,只得往另一边反冲而出,使得这两枚爆开的裂心梭,焰火气流都往一个方向窜出。

  其中一枚的火力冲到了狭谷的崖边,立即垮啦啦地崩落了一大片上石,细尘和裂石飞扬得半天高,在朦胧中可以看到原本的崖缘,已经往内凹进了一个大弯,其爆炸力量之强,可见一斑。

  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之前见飞龙双手虚举,就把两枚裂心梭给生生摄住,心里虽然知道穿甲裂心梭是六火奇兵之一,但是多少总会被飞龙轻松的模样,引得有些低估了裂心梭的力量。

  所以裂心梭这一爆炸,把山崖都给轰了一大方下来,反而让贝花红和贝花绿吓了一跳。

  妈的,这个鬼符功力到底有多高?

  两兄弟下由得都在心中对鬼符的修为,重新做了一个评估。

  正在想着,鬼符的声音已经又传了过来。

  “原来梭心的那个曲轴是自爆的启动作用,这下我就知道它的功用了……”

  贝花红和贝花绿并不大知道飞龙这时候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却可以从他的语意里,听出他似乎对裂心梭的内部设计,很有一些了解的样子。

  咦?鬼符怎么会对战具宗的秘密设计有任何了解的可能?

  二人将疑问放在心中,贝花红作出很讶异的模样说道:“嘿,穿甲裂心梭列名六火奇兵之一,威力果然极强……”

  “六火奇兵?什么是六火奇兵?”飞龙很好奇地问着。

  “咦?鬼符老哥问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哥还不知道着名的六大火器么?”贝花绿有点惊讶地问。

  飞龙立刻就知道自己身为修真界的老修真鬼符,怎么会不晓得六火奇兵?显然露了些马脚出来了。

  “啊……啊……这个这个……大火奇兵我当然是知道的……我的意思是说……咳咳……我的意思是说,其他五个的设计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什么穿甲裂心梭一样……

  思……我的意思是这样的……”飞龙连忙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飞龙这一解释,更是有点欲盖弥彰,六火奇兵的设计,一向就是役物宗和战具宗的大秘密,其他的人根本无从了解起,也没有那个兴趣去了解,飞龙这么一说,益加显得奇特无比。

  “鬼符老哥和战具宗的关系很密切么?”贝花红立即就听出鬼符的话中很有点玄机,显然里面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马上就从侧面探问。

  “战具宗?很密切的关系?没有呀,我今天早上才遇见他们的战飞龟的……一飞龙突然想起今早遇见战飞龟的是他,可下一定是鬼符,于是即刻就闭上嘴巴。

  贝花红和贝花绿只觉得鬼符的反应怪异无比,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些问题,飞龙因为警觉而闭上嘴的神态,两人也都马上察觉,为免鬼符生疑,贝花绿连忙将话题岔开说道:“哈哈哈,这些都不管了,总算我们兄弟有幸能够在今天遇到鬼符老哥,还知道鬼符老哥坐上了宗主的宝座,实在是为老哥高兴……鬼符老哥这一回是要去参加邪宗大会的么?”

  思,这个问题比较不会出纰漏。

  飞龙心中这么想着,就放心地说道:“是呀,这次我们九幽派的人都出来了,本是准备有些事情要去办办的,后来听说有个邪宗大会,就顺便去瞧瞧有些什么好玩的事儿……”

  飞龙只觉得贝花红和贝花绿两兄弟,待人亲切,又不会对他的话紧紧追问,真是对他们两人有不少好感,他的心中坦率天真,不由得就把这次的联盟之事给透了些眉目出来。

  贝花红和贝花绿一听就留上了心,本来有些事情要办?顺便去邪宗大会看看?

  最近还会有什么事比邪宗大会更重要?竟然还是顺便到邪宗大会去看看?

  两兄弟的心机敏锐至极,从飞龙这么一个简单的反应里面,他们马上就察觉出这个鬼符必定有什么很重大的秘密隐藏在身后。

  想到这里,贝花红和贝花绿便即同时脸挂真诚,笑容满面地说道:“喔?原来鬼符老哥有重要的事儿……嘿,鬼符老哥,有没有什么需要咱们兄弟帮忙的?有的话老哥尽管吩咐,咱们一见老哥就投缘,可别太生份哪……”

  对于贝花红和贝花绿的拳拳热诚,飞龙只觉得心中颇为感动,但是他们能帮上什么忙,飞龙也没有什么概念,只好搔着头说道:“啊……这个……嗯……我也不知道行什么会需要你们帮忙……我自己也还不大清楚现在的状况……”

  贝花红和贝花绿此时已经发现眼前的这位鬼符,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鬼符祖师在还没担任宗主之前,就是以心机阴沉着称,可是他们两兄弟从方才同鬼符见面开始,就察觉这个鬼符一点也没有什么“心机阴沉”的模样,反倒有点像是个刚被引渡的新加入修真。

  不对,那种感觉,说得更确实一点,连刚加入的新修真都称不上,说是新修,还不如说是个刚从家里出来见世面的半大毛孩子……

  老练阴狠的鬼符,怎么会给人这么一种半大的毛孩子的怪异感觉?

  难道他是假装成这个模样,来诓他们兄弟?

  贝花红和贝花绿兄弟,是素以擅动心机,扇风拨火着称的贝锦派宗主,经验眼力可下是一般的修真所能比拟得上的,立即就推翻了假装成这个模样来诓他们兄弟的可能性。

  一方面是他们从侧面的观察里,完全看不出任何作假的痕迹。不管怎么说,他们对于自己的眼力,可是很有信心的。鬼符就算是再阴沉,也下是以擅于作伪着称,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相信凭他们兄弟二人的眼力还是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可是他们虽然外表笑容晏晏,其实鬼符所有的语气态度,言词动作,都在他们密切的观察之中,然而任凭他们怎么细察,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鬼符有任何作伪的模样。

  他们认为鬼符不是作假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并没有什么理由,值得鬼符这么大费周章地作假。

  然而尽管贝花红和贝花绿两兄弟,都不认为鬼符现在的表现,是因为什么特殊目的而作伪,不过两兄弟谨慎的本性,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都在暗中紧紧观察着鬼符的所有反应。

  不管怎么说,这个鬼符的行为表现,都表露出一种非比寻常的变化。

  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秘密。

  想到这里,贝花红笑容依旧,还是热心地对着鬼符试探着说道:“鬼符老哥,你说这话就见外啦,难道还非得有什么到了头顶的事,才想到我们兄弟?哈哈哈,只要老哥不嫌弃,不会看我们兄弟不起,肯给我们面子,折节下交,不管老哥是要去做什么事,我们兄弟当然是附诸骥尾,随时等着替老哥尽点心力啦……”

  被贝花红兄弟这么—说,飞龙简直就觉得如果拒绝了他们帮忙的好意,可就真的是有点看他们不起了,连忙拱手说道:“既然两位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好先在这里谢谢你们了……”

  贝花红兄弟一看飞龙果然生嫩,这么一下就上钩了,不由得互望了一眼:心中对鬼符更为怀疑。

  “鬼符老哥尽管放心吧,咱们一见投缘,就像兄弟一样,既是诚心帮忙,必然下会给老哥添麻烦,无论是什么事,我们也一定会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贝花红叉技巧地引了个探询线索。

  “呃……应该是还不用插什么刀的……其实我们也只不过是要去找几具尸体而已……”飞龙忍不住又说了些他要做的事情内容。

  “找几具尸体?”贝花绿耳朵都竖了起来,嘴里的语气却是一副漫不经心,随口问出来那般:“哈哈……有什么人的尸体比邪宗大会还要重要?”

  飞龙正要脱口说出“就是紫柔她们的尸体”这句话时,突然察觉有个人正从山谷外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窜来。

  贝花红和贝花绿正聚精会神地准备听听这个鬼符,即将脱口说出来的话,却突然见到他咦了一声,叉噢了一声,两眼竟往后面望了过去,就像是在等着什么人那般。

  二人正想问是怎么回事,却陡然也发现了鬼符所望去的那个方向,嘶然现出了一团极为强烈的金芒,接着破空的风啸切音长长的响起,金芒穿气引发的震动外传开来,把远处那个山谷上下都冲得烟尘滚动,呼啦不停。

  “咦?这是谁?飞行破空的波动让整个山谷都起了尘烟?”贝花红很惊讶地问道。

  “这是金甲战神宗的黄金战主……”飞龙还是望着山谷的那一端:“哈哈,他的功力可真的很不错呢……”

  “黄金战主?”贝花红和贝花绿同时说道:“他来干什么?”

  贝花红和贝花绿的问话才刚说完,远方的那团烈烈金芒已经飞近,到了三人的面前,飒然而止。

  从山谷那儿传来的滚烟气啸立即停息,滚风停下来的时候,在黄金战主周围的金色气罩也因为不再和空气急剧磨擦而消失。

  黄金战主护盔后面的双眼闪着沉沉的精光,盯视了飞龙和后面的贝花红兄弟,三红男三绿女等人好一会儿,才冶冶地说道:“幸会呀……没想到在这儿会碰上贝锦派两位宗主……”

  贝花红也还是笑容满面地回答道:“我们兄弟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金甲战神宗的黄金战主……”

  黄金战主轻轻哼了一声,随即对着飞龙说道:“那三供奉的战飞龟呢?”

  飞龙指了指空中:“你晚一步了,战飞龟已经走了……”

  “走了?”黄金战主停了一下:“怎么会就这样走了?你不是还弄了一辆他们的战飞龟么?”

  “是呀……”飞龙点了点头:“那辆战飞龟是人供奉的……一“什么人供奉的?”黄金战主突然叱道:“既然你已经使了个巧计弄到手,就是你的,而本宗又解了你的危,也允许你加入本战主麾下,所以说那个战飞龟就是我的,怎么现在会不见了?”

  飞龙听得愣了愣,叉伸手搔了搔头:“我听说人供奉会因为失去了战飞龟,受到他宗主的严厉惩罚,想想这样也下太好,所以就还给他了……”

  “不过我看金甲宗和战具宗之间……”飞龙好像半点也没注意到黄金战主射星剑芒即将发出,还是兀自在那儿摇头晃脑地说道:“好像有这么一点不大对劲,如果你也想坐坐战飞龟来玩,他们可不一定会答应……我看如果我去替你借来玩玩,可能还比较容易些……”

  黄金战主大暍一声,手中那柄粗长大剑的烈芒猛然暴出,一团烈光轰地喷起,嘶然而来。

  可是出人意料之外的,这一团巨大的金芒,居然不是向着飞龙射出,而是针对他后面的贝花红和贝花绿两人飞快射到。

  贝花红贝花绿二人也下由得大吃一惊,身形连忙交错,袖中嗤啦啦地卷起了一圈叉一圈的彩色丝线,其速度之快,瞬间就组了两个彩色的丝盘,对准射来的亮芒呼地封去。

  轰隆一声巨响,一千五百条气机崩射,从烈烈的金芒和彩色的丝盘交撞处,爆起了刺眼的强光,好像凭空打了个巨雷般,震人耳目。

  贝花红和贝花绿的身形,在空中被强震挫退了两步,手中的丝线快速旋动,彩色什么?”黄金战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把战飞龟给还了三供奉了?”

  飞龙点了点头:“是呀,我把战飞龟还给了三供奉了……”

  “你你你……”黄金战主显然极为愤怒,手中的射星剑刀柄处已经莹莹亮起了闪闪的金光烈芒:“你居然就这么把本战主的战飞龟给还了战具宗他们……”

  “呃……是呀……这样不对吗?”飞龙又搔了搔头:“你如果想玩,可能没办法了……我知道战飞龟是很有意思的玩意儿,我也很喜欢……下回我再问问他们,看肯不肯也借你玩玩……”

  黄金战主看起来真是气得快从空中掉下来了,射星剑的亮芒已是聚集完毕,显然就准备要对着飞龙这个大笨人出手……

  贝花红和贝花绿看黄金战主的反应,很明显的他和眼前的这个鬼符也有些瓜葛,眼见黄金战主着名的射星剑金色的星芒已现,晓得他即将要出手,立刻收了嘴,准备在旁边看热闹。

  “不过我看金甲宗和战具宗之问……”飞龙好像半点也没注意到黄金战主射星剑芒即将发出,还是兀自在那儿摇头晃脑地说道:“好像有这么一点不大对劲,如果你也想坐坐战飞龟来玩,他们可不一定会答应……我看如果我去替你借来玩玩,可能还比较容易些……”

  黄金战主大暍一声,手中那柄粗长大剑的烈芒猛然暴出,一团烈光轰地喷起,嘶然而来。

  可是出人意料之外的,这一团巨大的金芒,居然下是向着飞龙射出,而是针对他后面的贝花红和贝花绿两人飞快射到。

  贝花红贝花绿二人也下由得大吃一惊,身形连忙交错,袖中嗤啦啦地卷起了一圈叉一圈的彩色丝线,其速度之快,瞬间就组了两个彩色的丝盘,对准射来的亮芒呼地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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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1:24 | 显示全部楼层
轰隆一声巨响,一千五百条气机崩射,从烈烈的金芒和彩色的丝盘交撞处,爆起了刺眼的强光,好像凭空打了个巨雷般,震人耳目。

  贝花红和贝花绿的身形,在空中被强震挫退了两步,手中的丝线快速旋动,彩色的圆盘嘶嘶不停,以一种特有的韵律连续波动着,化散冲来的密密强劲。

  “黄金战主你做什么?怎么对着我们兄弟动起手来了?”贝花红化消了射星芒的爆劲,只觉得他这剑芒,其中的气劲绵延,威力极大,兄弟同挡,居然还是连用了八十六层黏化内劲,才堪堪把射星剑芒的多重劲道去尽,果然不愧是金甲宗的宗主级人物。

  黄金战主的射星芒,被贝花红和贝花绿两人同时挡下来时,他们身后的三红男和三绿女,见到黄金战王暴袭宗主,立刻也同时暴喝一声,身形依然在空中不动,但是六条花花绿绿的丝光已经弯弯地划了个大大的弧度,从上下四方,往黄金战主的位置嗤然窜来。

  其中每一条的丝光都是扭曲乱颤,一看就知道其中必然是很有点名堂,绝对不只是长卷而来这么简单。

  黄金战主身形暴退,侧手一轮黄色盾芒回旋而起,但见他左手宛如起了个黄色的大漩涡,六十六条光流立即锁住了上下四方同来的乱颤丝光,黄金战主长剑反肘,咚地一声,以剑柄敲在左手如旋光一般的黄道盾上。

  当黄金战主的射日剑柄,敲在黄道盾上的时候,盾光立即产生变化,宛如从盾中震起子波波涟漪一般,一百二十四重波劲连续飞出,顺着盾光啪披啪地击中了被锁束住的六条彩色波光。

  三红男和三绿女,当他们同施的那一招“曲折离奇”,被黄金战主以黄道盾所发出的漩光锁住时,十九层的曲劲立刻被引到了黄道盾心,气机偏移中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黄道盾突然被剑柄所击,重重的波劲已经顺着丝光飞罩而来,让六人不由得心中大吃一惊。

  这重重的波劲正抓在他们六人的力道空档,一下子不及封闭,几乎是落到了等着挨打的状态。

  黄金战主反应之快速,劲力变化之巧妙,实在是大出三红男和三绿女的意料之外。

  六人正不知该怎么躲过这轮攻击,突然两条丝光横来,一条拦三条,同时左右就从中把六人的丝光勾住,接着那两条丝光连续抖曲七十六次,每一曲都将黄金战主的波劲散于空气之中,引起了连连串串的劈哩叭啦暴响,宛如放起了一串串的鞭炮”般。

  “你们这六个笨家伙,‘曲折离奇’是用在以强对弱时的险招,怎么用到了金甲战神宗的黄金战主身上……他的脑袋有点问题,功力可是扎实得很哩……”贝花绿手中丝光扭曲不停,口里却故意漫不经心地这么说着。

  “本战主神清智明,气顺血活,哪里有问题?”黄金战主崩出的波劲,被贝花红和贝花绿同时拉引得“劈哩劈叭”地散于空中,也不为己甚,盾光收整,并没有往下追击,只是在空中持盾斜剑,稳稳地指着已经拦在空中的贝花红和贝花绿两人,口中嘿嘿地说道。

  “谁说没问题?”贝花绿见黄金战主劲力收束,便也跟着抖袖缩丝,脸色有些阴沉地说道:“黄金战主说着说着,怎么对着我们兄弟动起手来了?鬼符老哥把战飞龟还给战具宗,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黄金战主怒道。

  “怎么会有?”贝花红也有点莫名其妙地大声说道。

  “你们看他……”黄金战主用手指了指满头雾水的飞龙。

  “我吗?我怎么了?”飞龙也跟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是呀,你这家伙笨得跟猪一样,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贝锦派从来就是最会挑拨煽火,唯恐天下不乱,有他们掺在里面,他们还会下诓你一诓?这岂不是有鬼?”

  黄金战主振振有辞地说道:“况且,不管怎么样,我的战飞龟会被战具宗骗回去,虽然你笨得看不出承,他们可一定会瞧出其中蹊跷的,却在那儿眼睁睁看着我的战飞龟被战具宗拿回去,谁都晓得战具宗和本战主的敌对状态,这岂不是摆明了跟本战主过下去?”

  贝花红和贝花绿听了黄金战主的话,不由得互相望了一眼,有点愣了。

  这家伙猛古丁就对着自己兄弟来这一下,居然是为了这个原因?

  以前就听说金甲战神宗是个好战悍战的蛮厉宗派,经常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找人麻烦,凶横无理的特性,素为着名。

  如今自己兄弟亲身一见,还真是被他们的蛮横给打败了。

  这种道理,竟然还可以如此大声地说出来,顿时让贝花红和贝花绿部下晓得该怎么说了。

  倒是飞龙,对于黄金战王的话,居然还一副很用心在思考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只是我怎么没有那种被人骗了的感觉呢?”

  “废话,你要是感觉得出来,那还会被骗吗?”黄金战主又是很生气地说道:“算了,战飞龟既然已经被战具宗夺去,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贝锦派这次,本战主就记下了,下回再一齐算帐……总也要并于本派门下的……我现在得去看战飞龟的状态,也免得我的儿郎们吃了什么大亏……”

  如果是其他的宗派,碰着了黄金战主的蛮横态度,想不起冲突都很难。

  可是偏偏此时他碰着的,一个是什么都没概念,也不会和人冲动争气的飞龙,一个是从来最会作假谗言的贝锦派,使得情况马上就有点不一样了。

  “哈哈哈……”贝花红有点弄明白了情形,立刻就哈哈地笑道:“黄金战主,贵宗如果这么想,可就是太冤枉我们兄弟两个了……”

  听这黄金战主说的话,倒有点像是他已经把九幽派,给纳入了他的金甲战神宗一般,而且看起来鬼符也没有怎么否认的感觉。

  这么说的话,鬼符的修为虽然已是超过了他们兄弟的预期,不过那黄金战主岂不是功力更高了?

  贝花红和贝花绿心中七转八转,总想在此时挑拨飞龙和黄金战七两人交手交手,以证实心中的揣测。

  黄金战主听了贝花红的话,立即沉声说道:“什么意思?”

  贝花红指了指飞龙:“战主可以问问鬼符老哥,当战飞龟说出请他将战飞龟归还时,我们兄弟是怎么劝他老哥的?”

  飞龙被贝花红一提,倒也没注意他话中引申的用意,立即点着头说道:“没错没错,他们倒是劝我别把战飞龟还给人供奉的……”

  “你这家伙脑袋有毛病呀?”黄金战主跳起来,指着飞龙大骂:“说你笨得跟猪一样真是半点没错,被人几句话就哄得团团转……”

  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在心中大乐:心想鬼符总算是一宗之主,又是身具如此高强的功力,被人指着鼻子这么臭骂,总也该忍受不住了吧?

  下料飞龙被黄金战主这么骂着,居然一点生气的模样也没有,只是有点莫名其妙抓了抓头,对着黄金战主傻笑着。

  “三飞龟聚集,本战主现在得去瞧瞧,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就先到邪宗大会那儿去等本战主吧……”黄金战主指着飞龙和贝花红兄弟二人,一副主人在交待任务给部属的模样。

  飞龙是没什么概念的人,而贝花红和贝花绿又是最会谗言的墙头派宗主,所以对于黄金战王颐指气使的神气,倒也没有人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不满。

  即使是贝花红兄弟后面的红男绿女六人,也好像是看多了这种把贝锦派当成属下来对待的情形那般,脸上的表情连一点变化都没有。

  “咦?怎么叉是一群人来了?”正在想着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激起飞龙和黄金战主冲突的贝花红和贝花绿,突然放下心思,望着狭谷的另一边,惊讶地说道。

  原来这时远方叉有七八个人驭气而来,有的在高空之上,有的在狭谷之内,听那隐隐的切风啸音,应该都是高手级的修真。

  “那是战王的金燕和金鹭两位女将,以及我们九幽派的六位长老……”飞龙连头都没回,就对着贝花红兄弟说道。

  “好了,本战主先带着燕鹭二将赶去瞧瞧战具宗的飞乌龟们,这儿已经是接近太玄山了,你们也别太耽搁,快点到太1>1山去吧……”黄金战主二父待完,周身蓬然再起金色的团转气流,整个身子嗤地往远处飞来的那七八个影子而去,速度极陕,转叭就缩得宛如拳头般大小。

  贝花红和贝花绿对于飞笼居然没有和黄金战主冲突起来:心中颇感惋惜,不由得都在心中暗忖着,这个鬼符若非真的是什么都下晓得,就是也和他们一般,同样是精练忍气敛性的阴沉高手。

  因此贝花红和贝花绿都下约而同地叉重新以另一种眼光来检视着飞龙。

  然而任凭他们怎么瞧上瞧下,东看西看,怎么也找不出这个鬼符有任何一点作伪的模样。

  “嘿!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黄金战主的话?”飞龙突然对着贝花红兄弟说道。

  “什么?鬼符老哥是指什么?”贝花红谨慎地问道。

  “就是他说这里已经接近太玄山了呀……”飞龙又补充地说道。

  “鬼符老哥,再往那儿过去不到两百里,就可以看到太玄山山脚下的无回林 了。”贝花红对着飞龙说道:“这个山谷就是咱们兄弟找的落脚之处,老哥没看到前面山谷入口我们贝锦派的贝锦旗么?”

  “你是说那个花花绿绿的大布招子吗?”飞龙想了想说道。

  “老哥,那不是什么花花绿绿的大布招子……”贝花绿有点啼笑皆非地说道:“那是我们贝锦派的代表象征……”

  若说这家伙的呆像是装假的,还真的是太离谱了一点吧?贝花绿边说边暗自想着。

  飞龙“噢”了一声,叉继续说道:“这么说起来,岂不是离太玄山很近了?”

  贝花红和贝花绿还没回答,空中已传来了九鬼姑的声音:“是的宗主,这里已经可以算是太玄山的大门外了……”

  贝花红和贝花绿抬头一看,空中绿烟黑气缭绕中,一条条人影从上掠下,停在鬼符的身后。

  九鬼姑、鬼音阎罗、阴灵夫人和红符法师,六大长老,这一会已是到了四个,浮低空飘飞龙身后,同时对着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拱手为礼。

  “原来是九幽派的四位长老们……”贝花红也代表贝锦派客气地在空中还礼。

  来的四位长老中,贝花红兄弟比较无法认出来的,只有容貌变化成中年美妇人的九鬼姑,但是从她在四人中的位置看来,又很明显是九幽派其他三位长老的领头,所以只花红边以四位长老称呼,边在揣摸着九幽派的这位人物到底是谁……

  还好飞龙的话让他不用再多猜:“九姑长老你们来了……是在等我吗?”

  贝花红和贝花绿听得暗自吃了一惊。

  九姑长老?难道这个虽然显现中年模样,却依然还是细皮嫩肉,贵妇模样的女人,竟是九幽派的第一长老九鬼姑婆?

  九鬼姑婆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来九幽鬼灵派这次在邪宗大会出现,派中内部必定是有了些什么极大的秘密变动。

  九鬼姑在对贝锦派的宗主示礼之后,便对着飞龙点头躬身说道:二不主,战具宗和金甲战神宗,经过一番空战,战具宗的飞龟战士死伤近一半,若下是后来三辆战飞龟同时回转,恐怕还会更糟。不过三供奉的战飞龟,在回转之后,并没有延续战事,而是带着其余的战飞龟急急遁去,金甲战神宗也跟着紧随而去,所以我们四派现在已经各归本位,就等着宗主一起进入太玄山境……”

  “等我做什么?你们不能先去么?”飞龙问道。

  九鬼姑还是躬身说道:“这次虽然同行的还有邪不死、吸日夺月和阴阳和合三派,但是说来还是以本派的宗主为首的。所以就算是他们想要去找他们的宗派,照道理也是要等到进了太玄山,邪宗大会会场之后,来向宗主告退,才是合规炬的作法。”

  飞龙又抓了抓头:“这么麻烦?”

  九鬼姑叉笑道:“举手之劳,就能表示对宗派的尊敬,又何麻烦之有?”

  “所以日瓶月姹和右引尸他们,都在等我了?”飞龙又道。

  “是的宗主,所以宗主这里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还请宗主返回飞辇中吧·”

  九鬼姑依旧是很恭谨地说道。

  从九鬼姑等人出现开始,贝花红兄弟就非常仔细地观察这现身的四位长老对于鬼这个鬼符身上的疑团很不少,也许可以从他的部属身上瞧出一些端倪。

  然而在他们的观察中,显然九幽派的这四位长老,都对他们的宗主充满了一种尊敬与顺服的感觉。

  贝花红和贝花绿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并不是光从九鬼姑和鬼符之间的对话中观察出来的。

  以他们经验无比丰富的锐眼中,清楚地从四位长老的态度、眼神、动作、表情上,感受到他们对这个有点天真的鬼符宗主,是那么样的崇拜,是那么样的敬服。

  贝花红和贝花绿很少在其他的邪派宗门中,观察到这种感觉。

  尤其在他们这四位长老的表情反应中,他们对这位宛如毛孩子的宗主,似乎还有一种维护珍惜的奇特心态。

  这种感觉,更是让贝花红和贝花绿无法理解。

  邪派宗门,对于他们宗主的心态,最常见的就是畏服。

  有点畏惧,又有点敬服。

  有些较以功力高超着称的宗主,在他的门下有时还是可以观察得到一些“崇拜”的感觉。

  不过这种崇拜的心态,大都比较容易在辈份较低的门下那儿察觉出来,像九幽派这种连长老级的修真,都一致对宗主具有崇拜心态的,实在是比较少见。

  尤其,尤其,还有那种特别怪异的“维护”与“珍惜”,更是贝花红兄弟从来没有在其他宗派里察觉到过的感受。

  既然有了崇拜宗主的心态,又怎么还会有那种维护珍惜?

  这两种感觉根本就应该是矛盾的。

  贝花红想不通,贝花绿也想不通,所以他们只能互相望了一眼,把这些疑问放在心里。

  后来从九鬼姑与鬼符简单的话中,他们立刻就察觉到,这个鬼符的身边,居然还有吸日夺月派的日瓶和月妒两位副宗主、邪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和阴阳和合派的下知道什么人凑在一起。

  这些人怎么都会这么巧地一起同行?

  这里面没有一些特别的秘密,贝花红和贝花绿是绝对不相信的。

  他们凑到一块儿是要干什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眼神的交换中,贝花红和贝花绿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不管要利用鬼符超乎占计的功力,还是去深入探询九幽派诸人这种奇特的心态,他们都要紧跟着这个鬼符。

  所以九鬼姑“如果没事,就谨请宗主上路”的话一说完,贝花红已是对着飞龙哈哈笑道:“鬼符老哥,方才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无论是什么事,我们贝锦派也得为老哥尽上一点力的……所以咱们就别再磨蹭了,这就上路吧……”

  飞龙也颔了颔首,回头对着四位九幽派的长老说道:“好吧,那么我们这就过去吧,让他们等太久总不大好……”

  九鬼姑精敏的眼神,望了望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贝花红和贝花绿两位贝锦派的宗主一眼,显然非常谨守她属下的本分,在宗主面前绝下乡说些什么下恰当的话,只是在飞龙说上路后,躬了躬身,随即周身嗤然一响,淡绿烟尘回旋出现,整个身形飕地往上空飞窜,领路而去。

  其他三位长老,也是身外气罩成形,连续而起,伴在鬼符的身边上浮飞行。

  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也不再耽搁,同时飞身跟在后面,三红男和三绿女六个部属也紧跟而上。

  飞龙一到其他人等待的地方,就被一种奇特的感觉所吸引。

  邪不死、吸日夺月、阴阳和合派等人,和九幽六魂、阴风剑王、煞剑追魂,加上拾辇飞行的鬼眼等九幽四卫,都停身在一个小山丘上面。

  飞龙一降落到地面,就听到吸日夺月派的日瓶书生对着飞龙微笑说道:“鬼符宗主可来了,这回无端被卷进了战具宗和金甲战神宗的争斗之中,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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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1:41 | 显示全部楼层
 飞龙只是点了点头,眼睛却还是望着远处的那个有种奇特感觉的山头:“战具宗的战飞龟真的很有意思,可惜我不能把它给留下来……嗯……那座山是什么山?”

  飞龙才刚往远处的山头指去,九鬼姑已经回答道:“那里就是真人界五洞之首,太玄原始神魔洞的所在,太玄山。”

  “太玄山吗?就是那里吗?邪宗大会就在那里吗?”飞龙还是远眺着那隐约模糊的山影。

  在飞龙的感应之中,清楚地察觉出前面那座叫做“太玄山”的山影,很明显地和一般的山脉截然不同。

  这一座怪异的山影,有一股非常特殊的力量笼罩着,就像是大网子邪般,密密地侨在山影之中。

  飞龙那种很特殊的感受,使得他在无形之中,产生一种在那座山影之上,有个很大很大的一层大网,把整个山都给罩在里面的错觉。

  但是说是错觉,飞龙又很明白是不正确的。

  他很肯定那种无形的大网是确实存在的。

  从清醒到现在,飞龙见过的各种山岳也已经不在少数,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整座山给人如此怪异感受的山岳,而且最奇怪的是,飞龙隐隐觉得,他自己和这个怪异的山区,像是有些什么非常隐晦的关系那般,当他双眼凝视着太玄山的山影之时,总觉得心口有个什么东西在那儿一跳一跳的,好像心中有个活物,就要从他身体里面跳出来,往那个模糊的山影飞去一样。

  咦?我怎么好像和这个怪怪的太玄山有些什么关连?

  飞龙暗忖着,随即准备启动神念感应,打算往那儿延伸过去……看看能不能把那种奇特的触动,弄得更清楚些。

  就在这时,贝花红和贝花绿,带着三红男和三绿女,已经从空中降落了下来。

  日瓶、月妒、右引尸和阴阳和合派的诸人,一看到贝锦派那花花绿绿的大氅袍,就不由得暗地里皱起了眉头。

  从他飞行而落的样子看起来,显然是跟着九幽派的鬼符宗主来的。

  贝锦派的特性,在场每个老练修真都是明白的。

  这个心眼儿特别多的贝锦派,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跟着鬼符宗主在这儿出现?

  是鬼符以前就认识贝花红绿两位宗主的吗?

  还是九幽派私下找来的帮手?

  其他诸派众人,虽然是骨子里都对于贝锦派很感冒,但是来的显然就是贝锦派的两位宗主,以至于众人也不好太过失礼,纷纷都对贝花红和贝花绿拱手为礼。

  “没想到两位贝锦派宗主,也在这个时候来到此处……”右引尸护法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两位宗主还没到邪宗大会那儿么?……”

  吸日夺月派的日瓶副宗主则是说道:“本派忝为邪宗大会十一个发起的宗门之一,对于贝锦派两位宗主能够赶来,实在感到非常高兴……”

  贝花红面对两派的右护法与副宗主,也同时拱手回礼说道:“右护法和日瓶副宗主太客气了,我们兄弟在路上巧遇了鬼符老哥,就顺便走在一起了,正准备跟着鬼符老哥到大会那儿去哩……”

  日瓶书生等人听贝花红宗主左一个“鬼符老哥”,右一个“鬼符老哥”,像是和鬼符宗主极熟的模样,不晓得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心中隐隐觉得颇为不妙。

  还没等日瓶书生或是其他的人再说什么,贝花红已经指着小山丘上插着的一面黑色的大旗子说道:“这个想必就是邪宗大会的示禁旗了,再过去应该就会有邪宗大会的人来迎接我们……鬼符老哥你看我们是不是这就上路了吧?”

  飞龙仔细看了看插在小山丘上头的那面大旗,发现它在纯黑色的旗面上,绣着一个长了两只翅膀的书信,那个所谓“邪宗飞柬”的意思倒是一看就明白。

  只是在此处插了面这样的旗子,是怎么样一个示禁旗的意思,飞龙就完全没有什么概念了。

  不过还无须飞龙询问,日瓶书生已经替他把原因说出来了:“贝宗主,示禁旗是宗派在设‘百里禁’的时候,所标示宗派禁区的旗子,我们这次的邪宗大会,除了那些自称正派的家伙们之外,对于邪宗的所有同修们,无论宗派,倒是完全欢迎的,所以并没有什么‘禁区警示’的意思,因此这面邪宗飞柬旗,与其说是示禁旗,还不如说是欢迎旗呢……”

  贝花红喔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的……既是欢迎旗,那么如果有什么正派的家伙溜进来,有没有什么关系?”

  “无所谓的,一方面那些自命正派的家伙们脑筋死的很,见了这面旗,如果还跑来,岂不是向天下修真们承认他们是邪派了?哈哈哈,所以大部份一定会回避的。另一方面我们具帖的十一派,都有人在这方圆周围巡视,以期共同参与的其他同修们,尤其是宗主级的前辈到达时,能够前往迎接,所以要是真有正派的人偷溜进来,倒也不怕没人会发现。”日瓶书生依旧儒雅地微笑解释:“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他们那些正派也有发出光明帖,邀请所有正派的修真,情况大约也是和我们这儿一样,所以正派是不大可能会特别找人来我们这儿参加的,倒是我们这些邪宗们,派了不少眼线到他们‘光明大会’那儿去呢……哈哈哈……这就是我们邪派们的好处,有些事,只有我们能做,他们却是不能做的……哈哈哈……”

  贝花红在“是极是极”的回应中,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日瓶书生说的这种情形,确是一点也不错的,对于那些正派在放出光明帖之后,有些什么打算,他们这些邪派宗门是不介意多了解一点的,就光是他贝锦派,就这了两波眼线去光明大会那儿探底。

  但是日瓶书生说的也下完全对,难保正派那儿就一定下会派人来摸摸邪宗大会这里的情形,他们邪宗派去的眼线,要是被正派的那些家伙们发现,顶多就是把那些眼线们赶回来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不过若是正派的眼线被邪宗们发觉,先不说被发现的眼线生命是否能保,那个正派肯定就会难看很多倍了。

  飞龙对于这些背后的情形,当然是一点也不明白,所以他在了解了那个“示禁旗”原来是“欢迎旗”的意思之后,便即说道:“晤,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这就走吧……”

  带头的鬼符宗主既已命大家出发,众人便即刻上路、在九鬼姑的暗示下,飞龙还是坐进了他的九鬼飞辇,到了地头,身为主人之一的吸日夺月派诸人立即在前领路,邪不死、阴阳和合、贝锦派与九幽派紧跟在后,一行前前后后几十个人,立即浮气飞行起来。

  飞龙和睬睬盼盼一起坐在飞辇之内,四周窗幕全拉,地面的事物与空中的景色都可以一眼望尽。

  因为已经到了地头,所以飞行诸人的距离都很接近,也没有飞得太高,大约只有距离地面五六十丈左右的高度,倒很有一些宗主驾辇出外赏游的味道。

  “不主,他们怎么都飞得这么低?而且飞行的速度和之前比起来像是顶慢的?”

  盼盼靠在飞辇的侧窗,边浏览着像不同模样的地方,随口问道。

  回答盼盼问题的,当然不是自己也搞不清楚的飞龙,而是和阴风剑王。

  搭站在飞辇两侧的九鬼姑:“现在已经过了邪宗大会的示禁旗,就算是进了邪宗大会的警戒范围,低飞慢行,一方面是表示对邪宗大会的敬意,一方面也是的等着大会的人 前来迎接。”

  盼盼嗅了一声后又问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九姑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来了呢?”

  这会儿回答盼盼的不是九鬼姑,反而搭在另一侧的阴风剑王笑着对盼盼道。

  “盼盼,你这个九姑婆的称呼可得改改,你瞧九姑这么风情万种的模样,怎么会和九姑婆的称呼搭得上?”

  九鬼姑向着车对面的阴风剑王瞪了一眼,啐道:“你个死阴风,居然吃起本长老的的老豆腐来啦?”

  阴风剑王哈哈笑道:“九姑师姊,我说的可是实话,又没冤你……

  九鬼姑骂完,又迳自转头对着盼盼说道:“除了之前日瓶书生说的,有人会在空中飞行巡视之外,你看这些地面上的景物像是没什么不同,但是其中有不少地方都隐藏了些暗啃,专门就是守望空中地面,有没有修真飞掠或者步行经过,现在大约他们是已经把看到我们的讯息送出去了……”

  坐在前窗中间的飞龙这时也回过头来对着盼盼说道:“九姑长老说得没错,从刚才过了那面大旗开始,到现在我们已经被十六个地面的暗哨察觉了……”

  “真的吗?宗主?我怎么都没看到地面上有半假人?”盼盼伸着头往地面看来看去地说道。

  飞龙坐着的身体往盼盼那儿一滑,好像坐垫下面装了个轮子般,靠近盼盼的身边,伸手指了个地面的小小草丛说道:“看到了吗?那个灌木丛里就坐着个哨卡,胸口也和我们一样有个图案,不过我们胸口是绣着鬼头,那个哨卡的胸口则是绣着一柄长了眼睛鼻子嘴巴的怪剑图形……”

  飞龙的话一说完,不但是眼力不济的盼盼,即便是亲眼目睹飞龙许多惊人奇迹的九鬼姑和阴风剑王,也不由得还是愣住了。

  虽然说他们现在是在空中低飞慢行,等着邪宗大会派人来迎,但是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五六十丈,宗主所指的那个树丛,生得密实翠绿,看起来大约只有半个人高,就算是站在旁边,也不一定会对到处是树丛的那一个灌木丛特别注意,尤其是在五六十丈的高空之上往下望,那个树丛最多也只有拇指大小,不料宗主还是看出了里面藏着有人。

  尤其是宗主居然还看得到那人的胸前绣着什么图形,真是叫九鬼姑和阴风剑王两人难以想像。

  “九姑……”阴风剑王对着九鬼姑苦笑着说道:“照宗主的说法,那个人大约是八魔中‘魔剑妖宗’的弟子了……”

  九鬼姑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是错不了的……宗王的功力修为,我们大约是很难望其项背的了……这种距离下,又是满地树丛迩生,别说是盼盼了,连老姑婆我都瞧不出什么痕迹……”

  阴风剑王也点着头表示同意地道:“没错,而且看那丛灌树,翠绿密实,说不定还是‘神遁宗’的‘潜形匿影术’里的设计哩……想来他们也一定想不到会被宗主这么一望就给看出来了……”

  “神遁宗?”飞龙很好奇地对着九鬼姑和阴风剑王问道:“是不是和七宝阴师之前遁走的那种功法有些关系的宗门?”

  “没错,”九鬼姑点了点头:“七宝借我们攻击的劲力飞遁而走的,就是这个神遁宗素来下外传的派中密技‘吸劲神遁术’。只是不晓得七宝怎么会他们神遁宗的独门秘术就是了……”

  “神遁宗很厉害吗?”飞龙又问。

  阴风剑王跟着回答道:“神遁宗是北方修真界的邪派,列名在十二府中,一向就以潜踪匿迹着称,多么厉害倒是很难说,但是因为他们非常会隐藏形迹,真人界最精通这一种术法的共有三派,八魔之首的‘无影暗魔宗’是一派,西方真人界的‘西汉盗宗’是一派,第三派就是这个‘上天下地神遁宗’了,也因为他们的行动非常隐晦,惹上了总是非常麻烦,所以一般的宗门总还是不大愿意得罪他们这一派的……

  像另一个也很隐秘的‘黑天禽派’虽然也颇懂收迹敛形,但是黑天禽派翠竟是以狙杀突击为主,如果要讲到藏形匿影,还是这三派比较强些……”

  飞龙抓了抓头,叉问道:“那么你们方才说的‘魔剑妖宗’呢?他们厉不厉害?和神遁宗比起来怎么样?”

  九鬼姑这时就接过话头,回答道:“魔剑妖宗既然是八魔之一,当然就下足弱者,但是这种事从来也没有个总擂台试过,所以谁也下敢说谁是比较厉卡的……”

  阴风剑王也点头说道:“魔剑妖宗,也是真人界的三大剑宗之一,是专门在剑术上修元练气的,只不过这一宗和正派的天池仙剑宗和裂天剑宗不同,他们专练‘人剑合一术’,追求的是将本身所有的元气,化入剑刀本身的杀厉煞气之中,所以被列入了邪派;如果真的研究起来,以法诀而言,这三不其实算得上是非常正统的剑派,并下逊于正派中的任何一派,尤其魔剑妖宗列名八魔中第二位,仅次于神秘的无影暗魔宗;而无影暗魔宗自从一千多年前的无形冥主,在‘罗喉风波’之后,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讯息,因此魔剑妖宗几乎是等于八魔之首,所以想当然耳,他们也不会是好相与的宗门……”

  飞龙听了阴风剑王的话:心中想到了裂天剑宗的红菱,和天池仙剑中的绿霓、彩虹以及雷擎天等人,大概对于所谓的三大剑宗之二,有了些初步的认识,不由得对这个魔剑妖宗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嗯,不晓得这个魔剑妖宗的练剑法诀,和其他的两大剑宗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飞龙的心中这么想着,嘴里就自然地说道:“嘿,下次有机会,说不定可以和魔剑妖宗的人研究研究一下他们的剑诀……”

  阴风剑王听得有点啼笑皆非地道:“宗主,咱们邪宗可不像正派那般,还有什么切磋琢磨的,而且每一派的法诀都被各派宗门列成最高的机密,怎么会和外人研究研究剑诀?尤其魔剑妖宗讲求的就是剑意的凶杀之气,只有在凶杀之中才能展现威力,所以他们练的是杀人的剑法,可不是切磋的剑法,宗主如果真的想了解他们的剑诀,可得明白这一点,留心一些……”

  阴风剑王其实并不认为飞龙可以和其他的宗派“研究研究”他们的派中法诀,但是他也明白,这个宗主怪名堂和怪手段特多,所以倒也并没有对他这样的想法,认为绝对做不到,因此说到最后,反而变成了只是希望他留心的提醒。

  九鬼姑这时也在一旁笑着说道:二不主如果真的有兴趣,现在魔剑妖宗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说不定等会儿,就会有他们宗派的人,前来接我们到邪宗大会去了哩……”

  九鬼姑的话才说完,他们这一行在不高的空中低飞的众人前方,突然就响起了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

  这种声音,听起来像是发自于乐器的声音,说高亢叉感觉并不剠耳,反而觉得非常的舒服,让人浑身毛细孔像是也要同时跟着这阵乐音一起振动摇摆起来一般。

  这种乐音也说不出来是由什么乐器所发,感觉上似乎是由许多种不同的乐器,同时奏出彼此和谐共振的音波一样,整个地溶合在一起,所以使得听见这乐音的人,很难从完全混合的声音中,区分出是由那些乐器发出。

  “这是什么声音?”飞龙不由得举目往远方望去:“听起来好舒服呀……”

  “前口气才说到人,后口气人就进门……”九鬼姑笑着对飞龙说道:“大约是来接我们的人到了……不过并不是魔剑妖宗,而是八魔中的凤阴魔宗……”

  “凤阴魔宗?”飞龙愣了愣道:“凤阴魔宗又是什么门派?”

  阴风剑王心想鬼符自从收化了得道祖师的精元之后,真的很多东西都忘了,于是便也笑着对飞龙解释道:“本派之前的咒音系,专门精修的就是三气中的咒音振元,讲究本身元气随振而起,通脉过穴,克敌制胜。但是这总归是我们自己派中的一系秘法而已,根源当然还是从驱鬼的咒音中体验得来的……如果要说到以音声法门闻名真人界的,首推就是这个凤阴魔宗。据说此宗很久以前,本来是正派中的‘声闻宗’,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举派所有男性修真全部死尽,只剩下女性修真,而且从那时候开始,只收女修,下再收录男性修真,并且对于真人界中所有的男性修真都充满了敌视,因此有些人还曾经在私底下戏称这一宗叫做‘凤音魔宗’,甚至有些干脆就把她们叫做‘怨女宗’。她们这一宗以前既然叫做‘声闻宗’,宗主就可以想像他们的法诀,全部都是由音声振动的法门入手超脱,本派的咒音振元虽然也是走的这个路,但是要说到法诀的源远流长,还是这一派最为着名。”

  “阴风你说这话可得小心一点,要是被凤阴魔宗的人听见了,一定跟你这老家伙卯上的……”九鬼姑对阴风剑王笑叱完,也转向飞龙补充道:“凤阴魔宗听说以前是属于正派的宗门,这倒是真的,只是后来怎么突然就变到了咱们邪宗之内,恐怕就是连凤阴魔宗里面的门人,知道的大概也没几人。这种情形,和阴阳和合派在很久以前也是属于正派中‘阴阳宗’的状况,倒也可以说得上是无独有偶了。”

  九鬼姑说到这里,突然前面的那个非常悦耳的声音,同时开始一弯一弯地换着音阶,和音的程度依然是那么样的完美相应,却让所有听见这种乐音的人,下由自主地觉得身体里面的魂魄,宛如就要随着那一波一波拉高的音调跳起舞来那般,说不出的跃动活泼。

  “嗯……凤阴魔宗的这个乐音,可真是妙极了,这种音波相激产生的变化,居然可以扩散成比原先音域还要宽广五六倍的振动层次……几乎把所有身体组织的振动层都给包纳了进去……”飞龙非常惊奇地说着,可惜九鬼姑和阴风剑王,并不太了解他的话里真正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也许听这话的换成是鬼音阎罗或者是幽灵夫人,会比较能明白飞龙的意思。

  九鬼姑只是仔细地分辨着乐音中的音阶和调,好一会儿才脸露惊讶地说道:“咦?怪了,这个迎宾乐音,是七阶曲,竟然是迎宾七阶曲……”

  飞龙看九鬼姑一副很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得就问道:“迎宾七阶曲?什么叫做迎宾七阶曲?”

  一旁的阴风剑王也脸露很意外的表情说道“宗主,迎宾乐音,指的就是凤阴魔宗派人出来迎接贵宾时,所演奏的敬曲……迎宾七阶曲,指的就是她们前来迎接的人,就是凤阴魔宗的掌门人:凤音鸣宗主……”

  飞龙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这有什么奇怪:二逗有什么特别吗?她是宗主,我也是宗主哩,宗主对宗王,好像也没什么吧?而且我们飞辇前面,还有两位贝锦派的宗主哩……”

  九鬼姑微笑着说道:“原本是没错的,如果应邀而来的,是宗主级的人,那么前来迎接的,也应该是宗主级的人,这才是合规炬的……”

  “是呀,那这有什么不对吗?”飞龙还是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不对是说不上,只是有点意外,宗主……”阴风剑王解释着说道:“凤阴魔宗被一些喜欢挖苦的人说成‘怨女宗’,也许是缺德了点,但是说实话,确也是很中肯的谵语,宗主由这里就可以想像得到她们有多么仇视男人。本派因为有个咒音系,也是以音声振动作为修练的法门,咒音振元的气机更是以振音作为引气之源,所以之前的七宝宗主,就曾经派人送帖到凤阴魔宗去过,表示互相研讨音声法门的心意……”

  飞龙很同意地点着头说道:“嗯,这倒不错,七宝会有这样的想法,倒是很和我的相符合…”

  九鬼姑这时则是苦笑着说道:“宗主以己测人,这么想可就想左了,七宝一直都处心积虑地想收罗派中其他各系的九幽法诀。咒音系的咒音振元,因为法诀和幽冥阴气与鬼灵煞气都下一样,极为特殊,七宝想了很多办法都弄不到,才会以这个当作借口,想让咒音系的长老,把他们咒音系的法诀透露一些出来,和宗主的想法可差得远了……”

  “咦?原来是这样呀?那后来呢?”飞龙问道。

  “七宝却没想到凤阴魔宗根本不理会本派的提议,还把送信的弟子,以音波振动的方式封了十七处经脉,然后把他丢在一个荒谷里……还好送信去时有多派两个弟子去接应,不然那个送信的弟子可就得死在那个荒谷里了……”九鬼姑还是苦笑着说道。

  飞龙听得吃了一惊说道:“啊呀?凤阴魔宗这么凶呀?那后来那个弟子怎么样了?”

  阴风剑王这时接口说道:“那个弟子后来还是由鬼音阎罗和阴灵夫人,同时以咒音振元的秘术,弄了快一天一夜,才算是把他被封住的十七处经脉给解通了开来,不过还好经此一来,那个弟子对于咒音振动的法诀,体会得倒也比一般弟子快上了许多,就某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是折辱中的一点收获吧……”

  “那个弟子是谁?”飞龙叉问道。

  阴风剑王望了一眼飞辇的后面:“就是咒音系现在最杰出的弟子,宗主四卫中的鬼哭……”

  飞龙这时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的……”

  “因为本派以前有过这种体会,才算是领教了凤阴魔宗的孤僻怪异……”九鬼姑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一般地说道:“既然魔剑妖宗的弟子,已经看到了本派宗主象征的九鬼飞辇,就表示邪宗大会已经知道九幽派的宗主已经到达,在这种情形下,竟然会是一向仇视男性的凤阴魔宗前来迎接,而且还是由她们的凤音鸣宗主亲自前来,这里面如果没有什么邪宗大会的特别规定,使得凤音鸣宗主下得下自己来迎接,就表示很有些耐人寻味的内情了……”

  阴风剑王听九鬼姑这么一说,也想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说道:“以凤阴魔宗的孤僻古怪特性,恐怕就算是邪宗大会有什么特别的规定,大概也是对她们很难产生什么约束作用的……”

  九鬼姑也同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阴风说得很有道理……如此说来,这其中岂下是有些关节了么?二阴风剑王颔了颔首:…逗恐伯得由宗主亲自去探探,才能弄得明白了……一一凤阴魔宗的宗主,来迎接我们这前前后后几十个人,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呢……更何况,同行的还有贝锦派的两位宗主,也下二疋就是为了我们九幽派特别来迎的吧?”

  九鬼姑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除非是来找碴,不然凤阴魔宗是不会对着贝锦派来的……对了宗主,贝锦派一向以心计奸诈,挑拨利用别人的特性闻名,贝锦派会这么紧跟着宗主,属下想来大概也下会安着什么好心思,宗主可得留意一些……一飞龙听得九鬼姑这么一说,却是和他原先的感觉差很多,不由得诧异地说道:“是这样吗?我看他们倒是很亲切和善呢……”

  九鬼姑叹了口气说道:“真人界最会表里不一,拉情牵义的,一个是仁义府,另一个就是贝锦派,属下看贝锦派的两位掌门,对宗主如此热络,实在很难相信他们肚子里没有转什么坏念头,所以才会请宗主多小心一些……”

  九鬼姑和阴风剑王心中都非常清楚,现在的这位鬼符宗主,可能是受到之前得道祖师精元的影响:心性变得极为坦诚直率,一定是不会对人设防的,因此就算是他们现在提醒宗主注意,恐怕以他现在的纯真,连要从那里注意起,都不容易有什么概念的,所以尽管九鬼姑这么说,她自己也知道功效大概是很小的。

  所以他们身为下属,当然是只有在旁边尽量替宗主注意看着些,说不定还比较能发挥功用。

  飞龙果然是如九鬼姑所预期的那般,想来想去,也弄不清楚贝花红和贝花绿有哪里不对,更不晓得要注意些什么,只得叹了口气说道:“真人界的这些宗门还真的顶麻烦,派别繁多不去说,每个人好像还都复杂得很,真让我搞得有点头昏脑胀的,怎么也弄不清楚……”

  九鬼姑听飞龙这么一感叹,也不由得笑着说道:“世间修道者有多少?在长远的发展下,概分成七十门已经算是很简略的了……连俗世界的职业都有三百六十行了,更何况修练历史长达数万年的真人界?”

  阴风剑王也微笑着安慰飞龙说道:“宗主安心吧,慢慢来,总是会对真人界的状况越来越熟悉的……”

  飞龙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办,只好对着两位长老耸了耸肩道:“这些先不去管了,你们说我现在是要怎么做,才算是对的?”

  九鬼姑哈哈笑道:“禀宗主,那当然是下去和凤阴魔宗的宗主见见面了……”

  她在说这话的同时,飞龙就发现他们这一行人,已经是从低飞的空中,往地面降落了下去。

  就在他们这一群人的前方地面上,已经站了一排的人。

  这一排人全部都是身披长袖白云袍,腰着四折长宫裙的女郎。

  当前一位,头上挽着高高的飞凤髻,双插七彩凤翅钗,一双眼睛斜飞中露出很明显的煞威与气势,鼻挺唇细,皮肤莹莹地散发一层淡淡的柔光,虽然是美艳至极,但是在颖长的身材中却透出一股令人不得不仰视的威严。

  尤其她身上所披的长袖白云袍中,是一袭贴身紧束的银丝亮衫,非常匀称的显露出她胸膛间微起而且柔和的弧度。

  她的双唇和她的胸部一样,看起来并不丰厚,相反的还给人一种很娇薄的感觉,唇色红艳,嘴型微菱,想来她就算是在微笑,恐怕也会给人一种正在抿嘴生气的模样。

  这一位,想当然就是凤阴魔宗的掌门凤音鸣宗主了。

  在她的身后,则是五位身材和她非常接近的美貌女郎,一样是身披长袖白云袍,腰穿四折长宫裙,所不同的是,这五位女郎,都在臂上扶着一些飞龙认也认不出来的乐器,在近午的阳光中闪耀着银亮的光芒。

  在这五位女郎的后面,则是一排十五位的年轻女郎,手中的乐器更是五花八门,钟铃板鼓,琴胡筝笙,什么都有。

  之前飞行着的众人,所听见的美妙乐音,正是由这十五位的年轻女郎所弹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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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2: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不速虫使

他们这一行人在这二十一位女郎的前方降落,当最后的九幽四卫将九鬼飞辇轻放到地上时,柔和顺耳,听来舒服至极的和谐乐音突然停止。在乐音乍息的那一瞬间,每一个人都在心中,产生了一种很不情愿悦音消失的微妙感受,由这一点看来,就可以感受到凤阴魔宗那种声闻牵心的魔力。然后那位凤音鸣宗主身后的一位女郎,就在乐音倏停的时候,以一种宛如歌唱的清脆嗓音说道:“欣闻九幽派宗主辇驾,与贝锦派红绿宗主同时到会,凤阴宗宗主特领宗下五音女使,至此献音相迎。”本来在前面领路的吸日夺月派日瓶书生,知道凤阴魔宗一向不喜欢和男人说话,所以倒也没有开口,而是由旁边的月姹生女,也以嫩嫩的语调说道:“烦劳凤宗主鸾驾来迎,月妬也在此谢谢凤姊姊了……”前面的凤音鸣宗主,只是对着月托生女颔了颔首,随即双眸一转,就溜了九鬼飞辇前面,也是宗主级的贝花红和贝花绿一眼。贝花红贝花绿陈两人,耳里听到邪宗大会中的凤阴魔宗,前来迎接莅派的九幽宗主,居然也眼尖地注意到了参在这一大群人里的他们兄弟二人,不由得对她们的心细颇感不易,于是便由贝花红笑容盈面地,向着凤阴魔宗的凤音鸣宗主说道:“兄弟贝花红和贝花绿,当面见过凤宗主。咱们兄弟没有鬼符老哥的九鬼飞辇代步,所以只好跟着沾点光,想说混在诸派之中,来大会这儿凑个热闹……没想到贵宗果然心细如发,竞也看到了我们兄弟,还请凤宗主别怪我们哥儿俩来得鲁莽……”

  凤音鸣宗主虽然很下喜欢和男性说话,但是眼前的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毕竟也是贝锦一派的掌宗者,如果有所失礼,倒显得凤阴宗肚狭量小,于是便也轻启菱唇,微笑着说道:“两位贝宗主客气了……”

  凤音鸣宗主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听在众人的耳里,却是有着说下出的感受。

  下知道是怎么回事,凤音鸣宗王的语音,听起来就像是由美妙的乐音所组成的那般,让人听在耳里,就打从心中生出一种感动。

  那种说下出的悦耳舒畅,立刻使得众人忘却了方才由后面十五位女郎同奏的美妙乐音,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语音上头。短短的一句话,却使人忍不住希望她再多说两句,好听听那似是由弦管奏起的飘飘妙音。

  众人这时才体会到,凤阴魔宗,叉称凤音魔宗,以音动魂,确实是具有令人惊讶的无比魔力。凤音鸣宗主一说完话,就下再望向贝花红和贝花绿二人,而是眼波轻转,凝视到了他们后面的那个巨大的九鬼飞辇、坐在九鬼飞辇里的飞笼,只觉得凤音鸣宗主的一双眼光溜然望来,不由得连忙轻咳了一声,对着凤音鸣宗主说道:“咳……这个这个……嗯……我也和他们一样,很谢谢凤宗主来接我们……咳咳……思……”

  若说飞笼这时说的话,可算是土到了极点,一些也没有一个宗主该有的雍容雅致,连九鬼姑等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他们此时算是对这位宗主纯真的本性有了些了解,所以并没有觉得怎么没面子,反而都有些在暗中莞尔。

  但是其他的众人却是没想到堂堂的九幽派宗主,在另位一宗主来迎接之时,居然嗯嗯啊啊地连一句文雅一些的话都说不出来,不由得都在心中同感诧异。

  飞龙坐在车上,却可以从凤音鸣宗主妩然望来的双眼中,清楚地察觉到双目的芒光,突然在这一瞬间变得煞厉无比,杀气盈溢。

  她的目光变化微现即隐,顷刻间只留下一丝淡淡的诧异。

  咦?怎么了?怎么了?她的眼光怎么在那一霎眼问变得那么凶?

  飞龙被她目中剧烈而快速的变化吓了一跳,知道八成又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咳了两声,想要说些什么来遮掩一下,却是急切问什么也想不出来,只好在那儿发窘地乾咳着……

  “鬼符宗主……”凤音鸣宗主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宛如春风轻拂脸面,让人下由得就觉得有点飘飘然起来:“你莫不是路赶得急,损了元气?”

  凤音鸣宗主俏俏的音调中,透着一股打趣,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觉得这时候的飞龙,真是好笑极了。

  有些随行而来的五派门人,受音意所牵,还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飞龙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打着哈哈说道:“啊……这个这个……我只是不大会说话,想不出要怎么说,才算是我该讲的话而已……我的身体现在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飞龙的这话一说完,有些人已是嘻地笑了起来,连站在凤音鸣宗主后面的那些女郎,都忍不住微微而笑。

  只有诸派那些有名的修真们,已是在心中暗觉不对,提高了警觉。

  凤音鸣宗主竟在这时以音牵意,使得四派中大部份的弟子辈的心念,都随着她的语意偏移了起来。

  对于这种不假任何兵器异力,纯粹以自己说话语音的牵动力量,使得诸人心念在她婉婉的音调里,不由自主地随着飘移的特殊模式,即使是咒音派的鬼音阎罗和阴灵夫人,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还好凤音鸣宗主并没有特别再牵引下去,只是以一种含有深意,却让人有些莫测高深的目光,望着还在那儿有些手足无措的飞龙,款款说道:“本宗想请鬼符宗主,在前往大会叙位之后,就到本宗的立棚处一趟,不知道鬼符宗主是不是可以答应?”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柔温和,让人产生一种就是想拒绝,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的感觉:飞龙当然对于凤阴魔宗的宗主,找他去是要干嘛,根本一片茫然,完全没有概念。但是在凤音鸣宗主带着威威摄力,和软软牵引的话语中,使得飞龙自然而然地连拒绝的念头部没有生起过,便即点了点头地说道:“你有事找我吗?那当然好啦,等我去了大会那儿后,一有空就去找你……”

  飞龙答应得当然是毫不犹豫,但在其他那些功力深厚的修真心中,则是浮起了重重疑问。

  凤阴魔宗,素来是对男人没有什么好脸色的,这是每个稍有阅历的修真们,都知道的一个事实。但是为什么一向被戏称为“怨女宗”的凤阴魔宗宗主,居然会在迎接九幽宗主的时候,就当面提出了这种极为直接的邀请?这岂不是奇怪之极?

  就在这些老练的修真们肚子里暗暗浮起这种疑问的时候,凤音鸣宗主已是微微露齿一笑,挽袖偏身,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一阵极为悦耳的嗡嗡声中,身形瞬间弹飞到了空中,往邪宗大会的方向翩然射去,在众人的眼中只留下长袖飘飘的亮影。“本宗带前引路,请诸位随后同来……”之前那五位“五音女使”中,开口说话的那位女郎,在讲完后,同时从这二十位女郎的身上,响起了极为柔和,但却非常清楚整齐的一声弦响,二十位女郎立即宛如是被长弓射出去的长箭那般,同时呼噜噜地窜上了空中,居前领路。

  后面的五派诸人,连忙也哨声连响,噗啦噗啦地掠空跟上。

  九鬼姑还是像之前那般,和阴风剑王两人,轻手轻脚地搭站在九鬼飞辇两侧,一上路就忍不住满肚狐疑地对着飞龙说道:二不主,凤阴派请宗主去,是打算要做什么?”

  飞龙歪着头,抓了抓脑袋:“你可把我给问倒了,我一点也不晓得……”阴风剑王也满脸疑惑地说道:“凤阴派一向讨厌男人,这回居然一来就邀请宗主到她们那儿去,可见得一定是有什么很秘密的打算……会不会是想对宗主有什么不利的行动?”

  九鬼姑对于阴风剑王的推测摇了摇头:一我想是不会的,因为这次邀约,是由她们的宗主,来当面请我们宗主,如果是想对宗主,甚或是我们整个九幽派不利,应该是不会笨到用这种方式的……”

  “如果是这样,那还会有什么原因,让一个本来很讨厌男人的怨女派,竟会这么当面邀我们宗主赴会?”阴风剑王叉困惑地问。

  九鬼姑叉仔细地想了想,说道:“最近的怪异事件极多,从宗主大展神威,荣膺了我们这一次的宗主之位:然后异间突变,妖魔界的灭绝令跨空而来:起程后我们和现在诸派闻之色变的蛟头魔人打上了照面:接着旱魃横死,看来很可能是魔界先锋大将角魔魈在此界现身……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样的突兀与神秘,说不定凤阴魔宗,也有了什么消息,也很难说……可能太多,实在无法凭空臆测……”飞龙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样想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别想了,等我到了她们那儿之后,岂不是自然就明白了?”

  九鬼姑也只好再次提醒飞龙道:“宗主,上回吸日夺月派邀请宗主去晚膳,其实暗中却是和阴阳和合派弄鬼算计宗主,可见这些邪派都不会有什么好居心,宗主可得多提高警觉,小心一些才是……”飞龙则是点了点头,想起上回应月姹生女用膳时的旖旎风光,不由得心中颇为怀念那种含阳吮茎的快感,便也呵呵笑道:“他们虽然是想透过这种方式来探引我的神念意识,但是恐怕是很难成功的,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我想我还应付得来的……嗯嗯……说实话,像这样的晚宴,我倒是很想多来几次哩……”

  飞龙在回忆中,忽然联想到,嘿,该不会凤阴魔宗的凤音鸣宗主,也是像月姹生女那般,来和他亲热一下吧?

  哇呀呀,直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凤音鸣宗主的真元凝聚之强,远非月姹生女所比得上,而且她的功法质气性属纯阴,若是月姹生女的动作,由她作来,那一定更舒服的……

  飞龙被九鬼姑一提醒,没有想到凶险诡计,倒先记起了春光场景,自己这么一胡乱联想下,呵呵笑着的大嘴,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宗主……”盼盼坐在飞龙的旁边,猛地推了他一下:“宗主你在想什么?怎地笑得好怪呀……”飞龙赶紧从白日梦里清醒过来,对着九鬼姑和阴风剑王说道:“你们放心吧,我想我应付得来的……嗯……倒是这回不用再带什么人跟着去了……上次突然遇到了蛟头魔人的神念攻击,让我无法分心他顾,我看还是我自己去就好了,有什么事儿也好应变,免得在我遇到强敌时,多了一份牵挂。”

  这次飞龙说的确是实情,所以九鬼姑和阴风剑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宗主你看……”盼盼突然指着前方地面说道:“邪宗大会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房子?”

  众人随着盼盼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到了前方的地面上,有许多木造的房屋,密密的排列着。

  这块地方是一大片的平原,盼盼指着的那些房子,也是十几间,十几间地凑在一起,从他们的方向望去,可以看到约有二三十组这样的房舍,相隔约有五六十丈,彼此相望地座落着。等飞辇再往前飞近些时,他们就把这片宛如城镇的格局分布看得更清楚了。在所有房屋位置的中间,有个高约三四人高的大平台,而且这个大平台上面铺起了澡红色的大片地毯,使得这个横宽至少有三四十步的特大平台,从高空上看来就像个又大又扁的方形绒布盒子。

  九鬼姑和阴风剑王一看这个平台,就知道这一定就是邪宗齐聚时说话的地方。此时在那个极大的平台上,正有许多弟子门人在那儿忙碌地摆桌放椅,置壶分杯,显然就正在做着最后的布置工作。

  平台上的席位,分成东西南北四个部份,每个部份叉区分出厢座出来,看起来应该是准备让各派的重要人物,在这儿也可以有属于自己门派的席位。

  在这个太平台的周围,则是一片四面皆通的广场,放着一排排由树干简单削成的坐椅,大概是准备让各宗的弟子门下,能够自己在这儿找个位子坐下用的。九幽派的六太长老,经验眼力都很足够,所以在稍加观察之后,已经对那个太平台上厢位桌椅,和平台四面后方那一片圈围而建的木造屋舍,彼此相关位置的设定原则,在肚子里有了个底儿了。

  基本上,不管是大平台上的厢座,或是周围房舍的位置,都是按照东南西北四方晒阶‘的真人界派别为区分的依据。

  例如他们九幽鬼灵派,是属于东方修真界,所以不论是在平台的厢位,或者是让他们在大会期间暂时落脚的房舍,就大概都是位在东方的位置上。

  如果参与的宗派是从西方真人界来的,那么就相对的在平台厢位上,和落脚休息的房舍,就大概会是在西方了。

  南方和北方,也是以此类推,这样的区分方式,倒也是简单明了。

  邪宗大会的主邀宗门,虽然高达十一个派别,但是从开始放出邪宗飞东到现在,算算时间其实并没有很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建起这样的规模建筑,也算是下容易的了·以现在地面上点点人群的数量,应该已经有不少宗派早就报到叙位了。

  飞龙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的真人界修真们群聚在一起,好玩的心早就跃跃欲动,恨不得赶快四处去瞧瞧看看,便在飞辇上东张西望的,活像个初次参加庙会的乡下孩子。当九鬼飞辇从空中降到大平台旁的一个长棚子时,在平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嗡嗡嗡地议论起来了。“咦?这不是四方鬼灵派的宗主飞辇么?”

  “是呀,鬼灵派也来了。”

  “赫,鬼灵派的九鬼飞辇名列真人界五大奇车之一,果然气势压人,瞧起来就是不一样……不过……咦?那个车体怎么瞧起来有点像是许多根骨头?”“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九鬼飞辇本来就听说是由上万根灵骨所结成的……”“娘咧,那不是跟灵车一样?坐在这玩意儿里面岂不是怪怪的?”

  “鬼灵派就是专和鬼灵在一起鬼混的嘛,所以才叫鬼灵派罗……”

  “看,坐在里面像只猴子般扭来扭去的那个是谁?是鬼灵宗主七宝阴师吗?”“咦?怎么倒有点像是鬼灵派的第二高手,鬼符祖师?”

  “没错啦,那个鬼面具就是鬼符祖师的招牌……”

  “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鬼灵派的宗主换人了?七宝阴师被干掉了吗?l“肯定是这么同事,前些时间听说鬼灵派在抢宗·看来七宝阴师大约是掖这个鬼符祖师给挤下宗主宝座了……”

  “没错没错,你没看到飞辇两边的护车长老么?靠那边那个就是鬼灵派里剑铃系的副宗主,阴风剑王啦,咦?那靠这边这个长得挺下错的娘儿是谁?”

  “我也下认得,不大记得鬼灵派的长老里有这号人物……”

  “不知道,待会儿等他们报宗叙位时,注意一下厢位牌上写的是谁……”“这个鬼符宗主怎么坐在那儿东张西望的?一点宗主的威仪都没有?”

  “嘿,他旁边坐着的那两个小妞儿,长得水灵灵的,好俊俏哩,是什么人呀?”“下知道,大概是他的侍妾还是什么的……”

  飞龙听到众人对于他们的各种议论,只觉得极为有趣好玩:心想还好也来了,这么热闹的场面,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当飞辇落地时,旁边的一群人已经同时走到了近处,有的在细察着九鬼飞辇的结构啧啧称奇,有的在揣摹着鬼灵派这次大会来了些什么人物,有的则是在评估着鬼灵派的实力高低……凤阴魔宗那儿倒也聚了不少人,很明显的都是在等着听她们轻柔悦耳的说话声。“兄弟是仁义王府门下,七不道德中的‘不和德’,欢迎贵宗大驾莅会,烦请九幽鬼灵派那位同修报宗叙位……”长棚里马上就有个穿着一身儒服的中年人出来拱手为礼,同时口中很客气地说道。

  六大长老里的鬼音阎罗,立即就走到了那个长棚下,对大会里负责叙位记录的人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堆话,只见旁边另一个仁义王府的门下在长棚下的长桌上振笔疾书着。

  在下和德“烦劳烦劳……”的道劳声中,长棚里已经有另一个仁义府的门下,扯亮了喉咙大声朗读着手上的签本:“九幽鬼灵派新任宗主,鬼符祖师,率门下九鬼姑、煞剑追魂、阴风剑王、阴灵夫人、红符法师、鬼音阎罗六大长老,暨弟子十二人莅会……”

  那人虽然功力不高,但是嗓门却是不小,报宗叙位的声音,响亮无比地往四方传开。

  四周其他各派的众人,都在这时嗡嗡嗡地私下起了一阵更大的议论:“什么九鬼姑?第一长老不是九鬼姑婆么?怎么改号了?”

  “啥?那个贵妇模样的女修,就是九鬼姑么?”

  “哇呀?九鬼姑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说的就没错吧?七宝阴师的宗主宝座,可不是被鬼符祖师给挤掉了?”“看七宝宗师这次连来都没来,大约是抢宗失风,没脸来见各位老朋友了……”“咦?那两个水灵灵的俏姑娘,原来是鬼灵派的弟子咧……”

  “这次没报出鬼灵的四系副宗主,只有长老而已,而且六大长老也变了……”“是呀,七宝阴师、鬼火符王、阴风秀士,这次都没来……鬼灵派应该是有了什么大变动了……”

  就这样,透过了这次的邪宗大会,九幽鬼灵派终于把派中宗主换人,四系重整,和六大长老变动的讯息,向各个真人界的宗派们传达了出去。

  飞龙因为是宗主的身份,所以在报宗叙位之后,立即就被大会负责招待引领的仁义府门下,给带领着到大会平台外约半里之处,一栋由二十个空房所架搭而成的大宅院里休息,仁义府在每个宅院都配有让各派使唤的丫头或是老妈子,但是六位长老却为了安全之故,请仁义府引路的那个门下全部召回。

  在大家各自找了休息的卧室之后,飞龙就在六位长老的建议下,到了一间最大的卧房,梳洗休息,等待下午邪宗大会开始。

  在这一段空档里,飞龙可不想死死地待在这个房子内。

  之前他就看到那些各宗各派的门下,一群一群聚在一起,有的老友见面,喝酒谈心,有的聚在一起大谈真人界的各种轶闻消息。

  而且尤其怪者,是大会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博奕的赌台,居然就这么赌了起来。

  当然真人界的修真们赌起来,就不是用世俗间的金银财物,而是各种罕见的宝珠奇物,大会发起宗派之一的四方聚宝斋,还在每个博奕台都派了个监定供奉,来评估赌奕之物的价值。

  邪宗之名果然不是叫假的,即便是进入半个地仙之体的真人,也还是吃暍玩乐,半点不禁,而且花样比一般的世俗间还要更多变化,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这里是个以修练为主的宗派聚会。

  不过邪派宗门,大都并不禁止纵情放欲,相反的,还在修练的过程中很强调欲望的扩张,因此会有这种局面,倒也合情合理。

  想来如果是正派的光明大会,情况就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吃喝赌样样都有,如果不是这些邪派修真们,真元已到了某个程度,一般烟花女子根本看不上眼的话,说不定连世俗间的嫖也会在这儿轧上一角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邪派中不乏练有吸阳秘功的女修邪真,只要两方看对眼,马上就可以到场外的空房里解决。

  只是既然是真人级的修真,这种交合已不是纯粹的性欲发泄,而是另一种的真元互搏了,因此如果没有练就特别的固精之术,恐怕也只能在嘴皮子上占点便宜,或是去找那些看起来也没有特别修练交合术的女修,吃吃豆腐而已。除了这种交合互搏之外,还有另一种的互搏,也是常常当场发生。一些宗派的门下弟子们,在这儿遇上了素来敌对的门下弟子们,也会当场彼此就对干起来,所以呼喝互斗的声音,倒也和一边赌奕吼叫的声音混在一起,乱成一团,却也没人理会,只有在伤亡之后,才会有大会的人来把场地整理收拾一下。宗主长老级的大老们,为了维持身分,不好在大会前就带着门下一大群人动手,要也要等着大会开始后再找对头算帐,以免失了宗派的风度。

  但是邪宗的人根本就不是守规炬的人,上面就算是勉强维持了个宗派的风度,下面的门下弟子可就没那个精神去管了,所以会在场上呼呼啦啦打起来的,大多就是各个邪宗里的门下弟子辈,所以说到功力影响的程度,倒也是有限的很。

  横竖在邪派里就是这么个规炬,只要不是宗主之间的过节,是不管门下你们谁打谁,谁咬谁的……

  所以整个大会中,欲望横流的程度,动手互殴的混乱,比世俗间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就是个毫无管束的动乱世界。

  只是这群修真们,都是不受任何约束的狂邪之人,所以也没有人会认为这样子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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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2: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连邪宗大会的主邀宗小派,都是这—类的人物,所以宗主长老级的大老们,能够维持一个基本的暂时的面子上的和平,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了。

  也正为了这个原因,所以邪宗比较有点脸面的人物,大都是留在自己的宅院里休息,不到大会开始是不会出来的。也免得碰上了仇人,一下子忍不住就横干上了。这种场面,可是飞龙所从未见过的,当然是好奇得不得了,只不过六位长老在旁边死说活说,硬是用道理把他这个宗主给框住了,只得乖乖地前往大会为九幽派准备的住处去“休息”。

  所以尽管他现在是等于被六大长老架着到了自己宗派的住处休息,但是在他的心中却是痒得不得了,直恨不得偷偷地溜出来开开眼界。

  还好他现在总算是有点明白自己是宗主的身份,不适合到处乱跑乱逛,而且睬睬和盼盼,偏又死跟在他的身边。

  除了她们这两人以外,还多了个九鬼姑派来的鬼娘和阴灵夫人派来的鬼妍儿,都在密切地注意着她们的这个宝贝宗主。为了六大长老说的宗派颜面,飞龙也不好意思硬说要去大会场那儿玩玩……可是另一方面,他就是心里痒得不得了,所以只好像只猴子般,在这儿坐坐,在那儿站站,进卧房里好久还是静不下来。

  “我说宗主……”盼盼望着在那儿坐立难安的飞龙,抿着嘴儿偷笑地说道:“您就不能坐着好好休息一下?非得这么像是身上有虫般地动来动去的么?”飞龙听了盼盼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在一张还算是蛮精致的太师椅上坐下,搔了搔头说道:“我好想去那儿瞧瞧热闹哩……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人大家凑在一起的情景……而且大会场那儿好像有很多好吃好暍和好玩的东西……”

  在房子里严密“监视”着的四位女郎,大概只有知道飞龙真正身份的睬睬和盼盼,明白飞龙所说的“从来没看过这么多人”是什么意思。

  所以睬睬只是素手轻扶着一壶香茗,在飞龙所坐位置旁的茶几上斟了一杯茶,同时微笑着说道:“宗主,长老们不是说了么?那里现在混乱得很,连他们六位长老,都不大适合到那儿去的,更何况宗主的身份?而且在会前各宗主长老级的人,都不出面,这是所有参与宗派一致的默契哩……”

  飞龙苦着脸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心里痒得不好受嘛……”

  一边的鬼妍儿这时也笑着说道:“宗主,如果宗主真的想去瞧瞧热闹,也没什么不行的,只要等大会开始后,还是有很多机会去瞧的……”

  另一边的鬼娘则是摇了摇头说道:“妍儿,这恐怕还是很不妥的,你没听煞剑师叔说的么?即使是大会开始之后,即便是休息时,一般宗派的宗主,还是不会去大会下面的会场四周凑热闹的……”

  “师姊,妍儿是有听到,不过煞剑师伯的意思妍儿可不大明白呢,本来的默契不是只有在大会开始前,宗主和长老级的前辈最好莫在会场露脸而已么?”鬼妍儿侧着俏脸回答。

  “是没错,这是为了避免宗主或是长老护法什么的,在大会开始前,就自己先和他派起了冲突,到时影响了大会开始时参与宗派的出席状态……”鬼娘还是微笑地说着。

  鬼妍儿点了点头:“这个妍儿明白,而这也是我们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看着宗主的原因喽……咭……我们来服侍宗主当然是长老们的藉口而已……”鬼娘见鬼妍儿这么直接地把长老们的意思说出来,本来还怕宗主听了很不高兴,不料她见到宗主坐在那儿,听了鬼妍的话,只是很不甘愿地直叹气,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便也放心地说道:“所以在大会开始之后,对于其他长老或是护法等的限制就没有了,只有宗主级的人,还是依然不适合的……”

  鬼妍儿有点不大了解:“就是这个妍儿弄不懂,怎地其他人都没了限制,就只宗主还是不行?”鬼娘微微笑道:“也没什么明文说不行,这只是真人界邪宗的传统罢了……”鬼妍儿又想了想说道:“妍儿还是不大明白……”

  “各派的宗主之所以在大会开始后,还是避免在会场露面,主要是因为即使是长老级的人物,和其他宗派起了冲突,依邪宗的传统,总还是起冲突的长老们自己的事,可是若是起了冲突的是宗主,就代表了整个宗派的态度,所以如果是宗主和人发生冲突,就代表他们这个宗派全体都要和对方的宗派敌对起来,影响的是整个宗派,因此虽然大会没有规定大会开始之后,宗主也不可以在会场露面,但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般来说,各派的宗上还是不会在会场露面的……这就是长老们说的意思……”鬼娘说完,飞龙已经坐在椅子上,又大声地叹起气来了,只是不停猛喝茶。“原来是这样的啊……”鬼妍儿见宗主的模样有趣,忍不住掩嘴暗笑:“可是那些本来就敌对的宗派呢?难道他们在大会期间,都能相安无事么?”

  鬼娘还是微笑说道:“你没听鬼音长老说的么?宗主虽然不会在会场露面,但是等到大会开始之后,那些本来就敌对的宗门,大概在晚上就会互相交战起来了,而且这种交战一定是举派同时攻扑,恐怕死伤不在少数……所以长老们才会说等大会开始之后,就少在晚上出去……”

  睬睬又为飞龙斟了杯香茗,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地说道:“我们派里一向和邪下死派下合,这次他们会不会在暗中有什么不利我们的行动?”

  鬼娘摇了摇头说道:“关于这一点,长老们已经想过了,也交待了我们六个人,邪不死派因为现在宗主答应和他们合作,所以邪不死、吸日夺月、阴阳和合以及我们九幽鬼灵四派,算是暂时的同盟,他们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偷袭行动的……这也是为什么长老们会放心叫六魂中的其他四人去会场见识见识,长点眼界的原因……”坐在那儿的飞龙这时突然开口说道:“是呀,去长点见识是很好的,也多看看其他宗派的弟子有些什么人物,九姑长老和阴灵长老偏偏把你们两个给留下来,在这儿看着我,你们一定很不欢喜的……”盼盼也点着头,大眼睛里透出许多好奇地说道:“盼盼和姊姊是硬跟着宗主来这儿的,也听说在这种大会里,是宗主跟宗主开会,弟子跟弟子较劲,我们姊妹的功力浅薄,所以只好待在这儿陪着宗主,不然盼盼也很想去瞧瞧热闹的……”鬼娘和鬼妍儿都望了飞龙一眼,笑着说道:“我们和宗主在一起,才是最欢喜的,所以宗主尽管放心,至于盼盼想去瞧瞧热闹,也没什么不行,只要宗主允许,我们带着你去,不分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飞龙耸了耸肩:“我自己不能去,已经是难受得不得了了,怎么会不让你们去?你们如果想去,尽管现在就去吧……”

  鬼娘望了飞龙一眼,双眸中流露出一股很难得在她身上发现的顽皮神色,对着他笑道:“宗主,就算我们打算带睬睬盼盼去开开眼界,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还是只在这儿侍候您的……”

  飞龙听了鬼娘的话,又开始大声地叹起气来……

  睬睬看着飞龙那种宛如小孩子被关在房里,不准去逛庙会的委曲模样,有点不忍地说道:“宗主真的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是宗主的这个面具太显眼了而已……”

  睬睬之所以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现在房里的四个女郎,只有她和盼盼明白眼前的这个宗主,根本就不是她的师父鬼符,才会忍不住这么提了一下。

  性子纯真单一的飞龙,被睬睬这么一点,不由得双眼突然变亮了起来?

  是呀!是呀!我又不是真的鬼符,如果没戴这个面具,岂不是就等于另一个人了?

  嘿!这可是个好方法……

  不料他正在这儿高兴着,鬼娘却说了一段让他暗中吃了一惊的话:“睬睬你说的这个方法可不大高明……虽然我听师父说过,鬼符宗主在以前被其师带入宗内的时候,就已经是戴着这个面具了,所以即使是连师父九鬼姑,也是没有见过宗主的真面目,但是之前没有人见过,不代表之后没有人会再见到,而且我曾经问过师父,为什么宗主总是喜欢戴着一个鬼面具……”

  飞龙本来还以为真的如魅儿所说,连九鬼姑都没见过她长的是何模样,却在这个时候听得鬼娘留了个话尾,显然还有些牵扯,于是连忙问道:“你还问过九姑长老这个问题呀?”

  鬼娘点了点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宗主,那时我们这些弟子,哪一个不对宗主既祟拜又好奇?当然也会问问自己师长关于宗主以前的一切了……弟子们都是以好奇虔诚之心问的,可没有什么不敬的意思……如果宗主有什么原因,是下适合让弟子们知道的,也请宗主原谅我们无心的探询……”

  飞龙连忙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也没有怪你们……那九姑长老怎么说呢?”鬼娘这时回想了一下,显得有点困惑地回答道:“师父对于宗主为什么会从进宗就戴着这么一个面具,像是知道什么,却又不好明说,只是叹了口气,告诉弟子说,宗主之所以会戴着这个面具,是因为有一层令人伤心的原因,也叫弟子们不用再去探询了……”

  飞龙听得心中—紧,知道真如魅儿之前听说,虽然连九电姑也没真正地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是显然九鬼姑对于魅儿以前的遭遇,必然是明白一些的……

  还好之前飞龙从来就没有在九鬼姑面前,把面具取下来过,不然鬼符由女变男,岂不是当场就穿帮了?

  飞龙的心里还在庆幸,不料鬼娘的话才说完,一旁的鬼妍儿也有点怯怯地说道:“宗主,其实不只鬼娘师姊,连妍儿也曾经问了师父阴灵夫人好几次关于宗主的问题,但是师父总是把话岔开,也不正面说些什么,感觉上倒像是有些事连她也弄糊涂了的样子……妍儿有时和六魂中的其他师兄弟们闲聊,因为现在宗主等于是我们这些弟子的神明偶像,多少都想对宗主以前在宗内的事迹,有更多的了解,可是大家一说之下,才知道六长老们最近对于宗主接宗以前的事迹,像是有什么忌讳般,都是绝口不提,只要我们向现在的宗主好好学习……所以弟子们如果有冒犯了宗主之处,也请宗主原谅弟子们的无心之失……”

  鬼妍儿的话,更是让飞龙一个头两个大起来了。

  从她的话里,很明显地就算这些长老们没有能确定什么,但是那个对他飞龙就是鬼符的感觉,并没有他和魅儿想像中那么容易敷衍过去的。说到底,这六位长老,尤其是九鬼姑,都是心思无比细腻,经验极为丰富之人,虽然魅儿已经尽量作了解释转变的空间,但是显然并未完全平息他们在心中的疑问。这种事,瞒得了一时,总是瞒不了一世的。相处久了,还是会感觉得出他和魅儿之间,明显至极的差异。

  尤其是飞龙生性不会作伪,很多地方都会突兀得难以解释,即使是以吸收了祖师精元的说法来说明他的行为,也并不具有完全的说服力。

  这么说起来的话,魅儿建议飞龙可以找时间把面具取下,让长老们逐渐习惯的作法,就变成并不是个很恰当的作法。

  飞龙想来,现在这些长老们应该只是有些困惑而已,可莫轻举妄动,反而露出了马脚。

  而且从鬼妍儿后来的说法,这些长老们,像也是处于某种矛盾之中,恐怕不只是魅儿在替飞龙寻找各种解释,大约这些长老们的心中,也在为他寻找某种可以说得过去的解释……似乎这些长老们,心态都不约而同地在作一些微妙的转变……一种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中自然接受的转变……

  到底是不是这样,飞龙已经是想得有点头昏脑胀了……

  这时鬼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而且每次问得多了,师父也不清楚回答,只是一再地说,宗主因为受到本派得道祖师遗留精元的影响,不但连说话的语气音调都产生了巨大改变,甚至连个性喜好都完全不同了;如果不是宗主在接宗时,表现出对本派所有仪轨的熟悉,对一些只有长老级的前辈才会明白的规矩都行使无误,连师父都会怀疑宗主其实并不是我们认识的鬼符祖师的……一飞龙听得在心里吓了一跳,不由得连忙问道:“真的吗?九姑认为我不是鬼符吗?”

  鬼娘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睬睬盼盼脸色变得很怪,只是噗嗤一笑地说道:“师父从来不多谈宗主的,只不过每次弟子问及宗主的事,师父总是告诉弟子说,她后来有在跟其他长老谈话时,提到过宗主的转变,本来有些长老都觉得宗主很有可能不是鬼符,后来经过接宗大典,宗主表现出对仪轨的熟悉和深入,这才认为是他们多虑了,因为这个是绝对假装下来的……师父每次都是告诉弟子这个,倒有点像这话不是说给弟子听,而是说给师父她老人家自己听的……”

  “呃……那就好了,没误会那就好了……”飞龙口中这么回答:心中却是不由得升起了一种警惕。

  “所以宗主放心吧,现在大家都很确定宗主就是鬼符的,虽然有时我看长老们提到这个就有点怪怪的,但是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宗主不就是鬼符师叔么?”鬼娘笑着故意问道。

  “哈哈哈……我当然是鬼符啦,我不是鬼符又能是谁呢?”飞龙强打着哈哈说道。

  可是在飞龙的心中,却隐隐的觉得很有点不对劲,因为相处日久,实在很难说他们那些经验丰富的长老们,没有从一些蛛丝马迹上看出些什么来……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真的看出了什么,叉怎么会不立刻提出来质问他飞龙呢?难道他们隐隐感觉出他根本不是鬼符,却没有意愿将他假冒的身份揭穿?或者是在等待最恰当的时机?

  说实话,本来飞龙对于当不当九幽鬼灵派的宗主是一点也不在意的,而且不管怎么说,即使日后暴露了他并不是鬼符的事实,总也是当过了九幽派的宗主,算是对魅儿的承诺有了交待,因此就算是不做这个宗主,对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现在的状况又有了变化,此时九幽派正和邪不死、吸日夺月和阴阳和合派,计划要去寻找紫柔她们的遗体,如果最后这些宗派发现他根本不是九幽派的宗主,对于寻找紫柔她们遗体的事,必然也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波折。

  而这正是现在飞龙所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如今就算是魅儿请飞龙不用再当九幽派的宗主,恐怕飞龙也会想尽办法死撑活撑下去的……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让人有时无法另作选择。

  飞龙当初是为了魅儿的心愿,才会来弄这个宗主当当,现在却为了紫柔她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死撑。

  想到这里,飞龙不由得就在心中蒙上了一层心事,无形中出去玩的兴致也大大地降低了许多。“如果宗主只是偷偷地出去逛逛,以宗主的能力,再偷溜回来,应该是想发现宗主也很难的吧?”盼盼还在那儿东想西想地说道。

  “盼盼你说的没错,不过你看宗主那好玩儿的性子,一旦混出去,你就肯定宗主一定不会弄出什么事儿么?”鬼娘笑意盈然地在盼盼耳边悄悄地说道。

  “所以宗主还是待在这儿比较好的……”鬼娘依然在盼盼的耳边细细地说着。“放心吧,鬼娘,我现在也不怎么想出去玩儿了……”飞龙这回真的从心里叹了口气说道。

  鬼娘听见宗主的语调里,真的充满了意兴阑珊的味道,不由得心中觉得颇为奇怪,正想问问宗主是怎么了,却突然被门外一个人的声音给打断了:“宗主,我们这个楼宅外,现在有几个不明意图的人物出现,属下先去盘盘他们打算要做什么……”这个说话的人是阴风剑王,飞龙一听就立即回答:“你是说站在五六十步的那四个人么?还是七十八步外趴在地上的十六个人?又或者是空中的一百丈的六人?”阴风剑王听了只觉得暗吃一惊,没想到在本派休息之处,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便立即回答道:“七八十步外还有十六人?”

  飞龙在房内点了点头说道:“空中的那个人,应该是邪宗大会的人,而且他们注意的方向是这附近的整个区域,因此应该不是针对我们的,七八十步外的那十六个人,有十二个是隐藏在树丛或是假石下,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地面了望哨一样,而且他们的位置非常分散,所以应该还是大会的暗哨……”

  阴风剑王又问道:“那还有四个呢?”

  飞龙的感应依旧持续:“那四个和前面来的这四个服饰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戴着顶细细的网帽,把脸遮了起来,褐色的紧身袍外也罩层红色的细网,连手上都是戴着一双由红色网子做成的手套……而且他们每个人在腰间都系着一个不小的密扎竹篓子……后面的那四个里,有一个的腰问竹篓是深红色的,和其他人的竹青色很不一样……”

  “蛊虫宗—”宗主说得不错,他们都是蛊虫宗的人……而宗主说的那个腰间有个红色竹篓的,大概就是蛊虫宗宗主座下四大捻头之一的红蛊捻头……”阴风剑王有些吃惊地回答。“蛊虫宗?他们是什么宗派?”飞龙好奇地问道。

  “蛊虫宗是南方真人界的一个邪宗,专门以豢养他们最着名的各种蛊母毒虫着称,而且他们本身的修练功法,也都是在这个上面,和玄灵万兽洞以禽兽为依一样,都是极其凶狠毒辣的宗门,邪派中列名五洞之一。”阴风剑王简单地说明着。“他们在那儿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也没有任何动作,会下会他们并不是来找我们的?又或者他们准备放出什么毒虫吗?”飞龙又问道。

  阴风剑王听了飞龙的话,不由得担忧起来,急急地说道:“在我们落脚处出现,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很有可能是准备放什么毒虫飞蛊,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处理……”阴风剑王说完就立即闪身而去。

  在房间里的鬼妍儿和鬼娘,之前就吃过了旱魃尸蛆的苦头,而睬睬和盼盼则是一听到什么飞蛊毒虫:心中已自先发毛了起来,所以四位女郎的眼中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忧惧的神色。飞龙安慰地拍了拍她们的手儿,点着头说道:“你们好好留在这儿吧,我也去看看,也免得真的有飞虫什么的跑到这儿来……”飞龙说完,四女还来下及拦阻,就已经唰然从座位上消失了踪影、四位女郎彼此望了一眼,俱都同时守住了房门窗口,果然是极为担心那个什么“蛊虫宗”会弄出了什么怪虫儿过来一般。

  在这栋木宅外头,阴风剑王已经和鬼音阎罗一起飞身掠往站在那儿的四个打扮怪异的汉子身前,阴风剑王很客气地一拱手说道:“本座是九幽鬼灵派长老阴风剑王,请教四位蛊虫宗的朋友在此现身,有什么指教?”

  这四个蛊虫宗的人,穿着打扮,真的就如同飞龙之前所说的那般,从头上戴着的竹笠网帽开始,身上的褐色劲装外有细网,直到手上脚上都缠着细网手套和快靴,整个人就像是被细网给罩住那般。在他们的腰上,则是都系着一个下知道是由什么植物的叶子缠结而成的褐色竹篓,约有人头那么大,想来里面大约就是他们着名的什么“蛊虫”了。

  因为竹笠也是有细网罩着,所以阴风剑王和鬼音阎罗并不能看见他们的长相。其中的一个汉子在阴风剑王说完之后,也依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淡淡地说道:“请教贵派宗主鬼符祖师何在?”

  鬼音阎罗一见对方的态度冷淡,一未报宗,二未通名,心中就颇为不忿,很不客气地就说道:“朋友,来拜访别人可不是这么个拜访法,朋友是什么身份?居然问起本派的宗主来了?”

  那个说话的汉子嘿嘿一笑地说道:“本派的这个穿章打扮,还有什么好不明了的?本人的身份更不重要,只是想见见你们的宗主,在这儿问上一问,已经是很客气的了,否则真要见贵派的任何人,只须放出本派的“浮尘蛊”,贵宗宗主想不来都不行……”

  阴风剑王和鬼音阎罗一听到“浮尘蛊”三个字,不由得就脸色微变。

  三大神蛊,彩贝浮尘黑丝魂,指的就是彩贝神蛊,浮尘魔蛊和黑丝摄魂蛊,这三大神蛊除了黑丝摄魂蛊一向不知所踪,最近才听说出现于“蛟头魔人”一役之外,另外的第一神蛊和第二神蛊,彩贝与浮尘,都是在这个南苗怪派蛊虫宗之处。蛊虫宗宗内有自己的七大神蛊,第一和第二名就是彩贝和浮尘两蛊,和所谓的三大神蛊排名一样。可是蛊虫威力最广为人知的,也最让人忌惮的,却是排在第二的这个浮尘魔蛊。浮尘蛊之会叫魔蛊,是因为蛊母多达九万只,而且体形之细小,几为人眼所不能见,浮尘之名,就是指它们难以肉眼察觉的细微体形。

  这种蛊虫,可以在敌人毫无警觉的状态下,从口鼻眼耳,或是皮肤的毛细孔洞中渗入,要说到难以防范,这种无形无影的侵蚀,正是让人几乎无法抵挡的,故而称为魔蛊。

  浮尘蛊在蛊虫宗列名第二神蛊,连第二神蛊都这么厉害了,就更不用说名列在第一的彩贝神蛊了。

  说得更具体一点,除了浮尘蛊之外,蛊虫宗另外的六大神蛊,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也没有多少人见过。

  所以当蛊虫宗的这名手下,似是说笑,似是威胁地一说出要放出无形无影的浮尘蛊时,即使是阴风剑王和鬼音阎罗两位长老级的人,也不由得暗中聚气提元,在体外形成一层气罩。阴风剑王这时也嘿嘿冷笑着说道:“朋友这么一说,咱们倒也没有什么好再谈的了?何不就请趴在那儿的红蛊捻头来这儿见面说话呢?还是贵派的浮尘蛊,就是必须这么个放法?”

  那四个蛊虫宗的门下,显然对于阴风剑王的这些话颇为震惊,未料到九幽派的人竞已发现派中的红蛊捻头就藏身在后面。

  而且阴风剑王的语音中加入真元,远远地传了出去,躲在后面的红蛊捻头应该一定也听见了、原先说话的那个蛊虫宗门下,还没想出要怎么回答,后面已经传来了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红蛊捻头果然带着另外三个门下,从后面驭气飞来,身在空中已是笑声盈耳地说道:“九幽派果然不一样了,本捻头藏在后面,居然还是被阴风长老给一眼看出来,端的好眼力呀好眼力……”

  红蛊捻头其实外表和其他七位门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有些不一样的,就是他的身材高大一些,在腰间的竹篓不是褐色而是红色的,如此而已。

  鬼音阎罗对于蛊虫宗这种等于是上门欺压的架势:心中非常反感,所以也毫不客气地说道:“蛊虫宗不是没头没脸的宗门,对着本派来上这一手,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么?亦或是贵宗在神蛊洞里待久了,偶尔伸出头来,也跟着见不得人了?一鬼音阎罗的语意苛薄至极,落地后的红蛊捻头霍地转身阴笑着说道:“鬼音长老敢说这样的话,是不是眼力也和阴风长老一样好?不知道是下是能够好到瞧得见我们的浮尘蛊母……”

  鬼音阎罗心中严加戒备,气机运行加快,也毫不示弱地阴声说道:“你不放出来试试吧……说下定红捻头方才在后面已经放了不少了哩……”

  红蛊捻头嗤然说道:“如果本捻头方才放了神蛊,贵派中你们这两位长老大约已经七孔流血地躺下了……”

  就在这时,空中飒然一响,落下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瘦削汉子,对着阴风剑王和鬼音阎罗一拱手说道:“两位长老,本人是心魔宗六魔子中的青眉子,请大家都先息息火,别大会还没开始,就起了冲突……”

  这个青眉子,是心魔宗六魔子之一:心魔宗是邪宗大会的主邀宗派之一,显然是这个青眉子,见到了这儿剑拔弩张的情形,立即赶来调停。他的身形速度之快,连在场的阴风剑王、鬼音阎罗,甚至是蛊虫宗的红蛊捻头,都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到这个青眉子的身形从空中落了下来,功力之强,让在场准备冲突起来的三人都不由得在心中一凛。这个青眉子,身材中庸,瘦脸扁鼻,无论衣着或长相都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唯一最奇特的,就是他那两道眉毛,居然是一种宛如绿树初芽的青绿色,让人望向他的第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这一双,好像是用染料画成青色的怪异双眉所吸引。除非是用颜料涂染,不然哪有人的眉毛生成这种颜色?

  然而阴风剑王和鬼音阎罗都知道青眉子的这一双眉色,根本不是染的,而是专练心魔宗独门奇功“眉心摄魂”之后,所自然产生的眉色异变。青眉子在六魔子中排名第二,仅次于他的大师兄赤眉子,算是心魔宗的高手级人物,这样的人出来说话,连跋扈无比的蛊虫宗也不得不先听上一听。青眉子对着阴风剑王和鬼音阎罗讲完话,就转身对着蛊虫宗的红蛊捻头说道:.“红蛊兄,蛊虫宗再怎么说,也是邪宗大会十邀宗派之—,人家说好请各派宗主在大会开始之前,先各自休息,也免得仇家相见,横生波折,兄台怎地先就自己给自己砸脚厂?这种地方,放起无形无影的浮尘蛊,岂不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么?”红蛊捻头耸了耸肩:“青眉子,别这么紧张,本捻头又还没放出神蛊,不用这么兴师问罪吧?而且本捻头来找九幽派,也是奉了本派总捻头之命,可不是本捻头擅自来这儿找麻烦的……”

  青眉子一听,就皱起了那一双青色的怪眉道:“什么?是奉了贵宗主之命?彩蛊宗主和九幽派难道还有什么过节不成?”

  “这个本捻头可不知道,说不定总捻头是他们九幽宗主的老朋友,要来邀他去暍杯酒也难说得很,本捻头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红蛊捻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既是牵涉到了蛊虫宗的宗主彩蛊总捻头,青眉子也不由得有点迟疑地说道:“大会开始前,各派宗主先各自休息,回避见面,这个共识确定时,彩蛊宗主也是在场的,总不会咱们自己就先破例了吧?”红蛊捻头有点不耐地说道:“青眉子,你老兄也别老是这么紧张,大会开始前,各宗主各自休息,也不过就是避免一些宿敌宗派见上了面,会还没开,先就火拼八妈子的,弄得最后开会时还没出席,人先就闪了,我们总捻头既然答应了大会的原则,就不会让我们自己千不了台,老兄穷担心个什么?依我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啦……”

  鬼音阎罗这时又冷冷地说道:“既然是彩蛊宗主想见咱们宗主,自有宗派拜见的规矩,怎么也不兴像贵派来这么一套的……”

  红蛊捻头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个九幽长老是怎么回事?没听刚才青眉子说了么?大会讲好了宗主互相回避,这么明着拜宗,岂不是摆明了给大会难看?依本派的性子,这么地拐着弯来,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只要说得过去,也就将就将就着,不然咱们邪宗是干什么的?还不如投靠到正派那儿去得了……”

  青眉子这时抱着调停的心态,便又对着九幽派说道:“红蛊兄说得也是道理,看光景彩蛊宗主大约是认识贵派宗主,又碍于大会定规,才会这么做的,既是如此,倒也不妨先奉告鬼符宗主,瞧他怎么处理再说。”

  鬼音阎罗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就听到红蛊捻头等人的身后传来了飞龙的声音:“你们的宗主想见我吗?那就带我去吧!”

  蛊虫宗的人和青眉子,都被飞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立即转身一看,鬼符不正站在蛊虫宗众人的身后,正对着他们招手:如果飞龙不出声,恐们他们还会把他给当成是蛊虫宗的人哩。

  红蛊捻头和青眉子,俱都心中骇然,这种神出鬼没的身法,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尤其蛊虫宗久与飞蛊毒虫为伍,警觉性更是超过常人,虫翅的细微振动声,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人出现在他们身后,居然还一无所知。九幽派宗主露出来的这一招,马上就让红蛊捻头收敛了许多,和青眉子同时对着鬼符宗主拱手为礼说道:“鬼符宗主功力深厚,身法莫测,令人佩眼……”飞龙耸了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道:“你们蛊虫宗的宗主在哪里?现在可以带我去吗?”

  红蛊捻头还是拱着手说道:“总捻头为了不给大会为难,就在离这大会场所五十里之外,敬候鬼符宗主的大驾……”阴风剑王这时也对着飞龙说道:“宗主,您真的要去么?”飞龙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他们宗主既然要找我,我就去瞧瞧,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要不要属下或者是召四卫一起去?”鬼音阎罗也说道。

  “不用了,你们休息你们的吧,九鬼飞辇被大会借去展示,给大家参观,四卫已经跟去守卫了,再叫他们回来没有必要,还是我自己去就得了。”飞龙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飞龙说完,就对着站在那里的红蛊捻头说道:“你们的宗主在哪里?在前面带路吧……”

  红蛊捻头在这位来去无形无影的九幽宗主面前,倒是不敢失礼,之前那种跋扈压人的气焰也收了起来,只是对着鬼符宗主躬了躬身,表示同意,跟着就和那七位手下,唰地跃身,朝外飞去。

  飞龙再对阴风剑王和鬼音阎罗二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安心,便跟在蛊虫宗诸人的身后,也是轻飘飘地驭风而去。

  青眉子望了望远去的九人身影:心中盘算着得把这里的情形回报给派中的宗主,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话,只是朝九幽两位长老拱了拱手,立即弹身入空,往大会的方向嘶然而去。

  阴风剑王和鬼音阎罗,从刚才到现在的状况中,误以为自己的宗主和蛊虫宗的彩蛊总捻头,真的是以前就认识的老朋友,倒也不好再多作什么拦阻,随即回转,对其他四位长老说明宗主的去向了。

  飞龙之所以什么也没问,就跟着红蛊捻头走,其实最大的理由,除了他认为红蛊捻头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连他也是什么都不明白之外,另外飞龙在私心中,实在还是有点趁空偷偷溜到大会场中去瞧瞧的念头。

  他却是没想到,邪宗之所以会被列成邪宗,有些行为并不能用一般的常理去推测,虽然红蛊捻头表现出一副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是真的还是假的。

  跟着红蛊捻头飞行了一会儿,约在一百里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颇有点高度的高原半丘。这个高原与其说是高原,还不如说是个稍有高度的平原,一方面是放眼望去,绿意满布在整个表面上,和真正的高原景观很不相同,另一方面是这块地形,高起的高度大约只有七八十丈,并没有达到真正高原的那种程度。

  而且在这平原的地面上,像是龟裂般地崩出了许多纵横的裂缝,看起来黑忽忽的,也不晓得是因为阳光无法照射进去的原因,还是这个裂缝真的很深。前面的红蛊捻头诸人,开始往其中的一个裂缝中降落。

  等到落至地面时,飞龙才看出这个裂缝其实很大,比起之前遇到贝花红贝花锦的那个狭高山谷还大,宽度约有一百多步,在高起平原的裂缝地面上,绵密地生长着约有一人高的藤蔓类植物。

  他们停身的地方,正巧是在这个裂缝的开口处,也就是这一片藤林的边缘。“鬼符宗主,本派的总捻头就在里面恭候大驾,之前总捻头也交待了,只有他要和宗主见面,其余属下全部回避,所以本捻头就带宗主到这儿,接下来就请宗主移步往里面去吧……”红蛊捻头很恭敬地对着飞龙拱手揖身说道。“我并没有见过你们的宗主,他怎么会要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飞龙还是在这时忍不住问道。

  红蛊捻头的声音带着笑意,因为帽纱在外,所以也让人无法从外表看出什么:“回鬼符宗王的话,总捻头为什么会想要见宗主,这一点本捻头是真的未被告知,也不敢向总捻头多嘴询问,如果鬼符宗主想要知道,还是请宗主移驾去问我们总捻头吧……”

  飞龙的目光虽然可以看穿红蛊捻头的帽纱,但是他心性坦率,因此也没发现红蛊捻头的话有什么不对,便即点了点头说道:“妤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己去问问你们的宗主好了。”

  飞龙说完,也就浮身再起,飘然往裂谷之中飞去。

  红蛊捻头那被帽纱所遮的脸庞,这时才浮起令人莫测高深的笑容。

  飞龙浮空飞行的高度,只约有两人高,几乎等于是贴着裂谷中密生一片的藤林上空前进。这里所处的地点,刚好是在两侧高耸的石壁之间,大概只有午时左右的阳光,才能从七八十丈高的两壁中间,投射到这一片藤林上。

  这个时候虽然还不到午时,但是也差不多了,有部份的阳光洒在藤林上端,似乎还可以看得见有一丝一丝的地面湿气,被阳光辐射的热气,在藤林上方冒起了缕缕的淡淡水烟。

  飞龙本来以为既然蛊虫宗的宗主要在这里见他,所以应该是不会太远,因此他并没有把神念的感应放出。

  这时他已经飞行了有好一会儿,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不由得就打算把感应波束放出去。

  就在这时,飞龙察觉到左前方的藤林中,传来一种很特殊的声音。

  那是一种嗡嗡嗡,嗡嗡嗡,一阵起,一阵停的振动声。

  就好像是有什么很薄的薄翅,在间歇地快速振动着那般。

  飞龙正想去追寻出那是什么东西,左前方的藤林里已是“哗啦哗啦”一阵暴响,飞起了一团淡青色的影子,带着强大的风压,嗤嗤嗤地朝着飞龙快速冲到。飞龙飞行的身子往后猛撤,瞬间移开十丈,那团青影呼啦啦扑了一个空,冲进了下方的藤林之中,劈哩叭啦地斩碎了一大堆的藤蔓枝叶,飞溅起约有三四人高。飞龙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团青影是什么东西。

  说他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是下大正确的说法,因为飞龙自从山洞醒后,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山中渡过,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所以严格来说,他虽然看清了,却是依旧完全不明白他所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约有一个人那么大的怪虫。

  说到虫子,飞龙还真是见过不少,但是他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大的怪虫。

  这只怪虫全身都是青绿色,脑袋上有两个很大的眼睛,尺寸约有两三个拳头,赤红光芒满布的闪亮眼中,都是密密的格晶,没有什么眼瞳和眼白,在两个红色大复眼的头部上方,伸出长长的触角,约分成十几节的触角在空中不断伸缩卷动着,像是在探测着什么东西那般。

  因为它的两个眼睛实在太大,使得它瘦狭的头部下方显得有些尖细,再加上它的嘴部就是一支宛如密布着倒勾般硬刺的长管,让它的头部显得极为细长。这只怪虫背后的薄翅,非常的宽阔,振动之间,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气浪,把下方的藤林都压得往下陷了进去。

  虫腹三节,每节两只长长的青爪,在空中不停地勾动着。

  最上面的两只长爪,伸开来约有两个人身的长度,但最显眼的是长爪的末端,各有一只宛如嫌刀般的锋利长刀,在侧射而下的部份阳光中,反射着不逊于金属刀身的青色芒光。

  方才这只大怪虫对着飞龙扑了一个空,两支镰刀般的前爪,立刻就斩断了至少上百枝的藤蔓粗枝,加上背上的宽翅一卷,只转眼间,断枝残叶飞得满天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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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2: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彩蛊捻头

这只大怪虫在攻击扑空之后,立即虫躯翻转,从斜侧里,敛翅再窜而来,反应之快,几乎是眨眼即到。

  长长的锋刀般前臂分从两侧勾斩而来,在并没有阳光直射的地面闪起了耀眼的长芒。

  飞龙在这只大虫的锋刃勾斩而来的一瞬间,身形几乎肉眼难见地后闪而去,却在后闪而去的下一刹那往大虫的左侧飞窜而过。

  这只怪异的大虫勾来的双锋前臂又斩了一个空,其中一只前臂切进了本来飞龙所处位置后面的山壁之中,立即哗啦啦地碎了一大片的山壁,居然就这么被怪虫给砍了一个约有人般大小的圆窟窿,碎开的壁岩在怪虫的宽翅拍动下,团团的烟尘冲飞得好似凭空炸起了火药般,轰隆哗啦地声势惊人!

  闪避到了怪虫后方的飞龙,在和怪虫擦身而过的同时,除了听见这个怪虫身后翅膀的嗡嗡声外,还在这只怪虫的身上听见了一种咕叽咕叽的怪响。

  这只怪虫在空击入壁,满天蒙眼的碎岩飞尘之中,竟还能够立即分辨出飞龙的位置,在山壁碎岩被震开飞出的同时,怪虫已经又呼啦啦地窜向了闪身而过的,正在那里像是注意倾听着什么的飞龙,双爪锋刃再起,灰蒙中冷利的青芒依然快速闪移着。

  当飞龙正准备再次躲开这只怪虫的攻击时,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和老树怪菌交换讯息的经过。

  是了,最近和人类接近久了,竟忘了他是可以透过神念振动的层次,来和其他个体进行讯息交换的……

  飞龙想到这里,神念感应陡然开散,密密地搜寻着这只怪虫的讯息范围。

  在这同时,宛如鬼魅般的身形,已经第八十三次地躲过这只怪虫快速无伦地双爪锋刃飞斩。

  当飞龙锁住了这只怪虫的神念振动层次时,发现这只怪虫的振动层,比起人类要快上约四十倍,虽然不像以前飞龙的那个极会骂街的怪菌老友那般快速,一天对其而言已是宛如数十年,但却依然超过了人类许多,难怪这只怪虫的反应可以如此的迅速。

  这只怪虫所放出的神念讯息,经过了怪虫的脑袋,就变成了飞龙听见的咕叽咕叽异声。

  咦?难道这个怪虫,是在不停地咕叽咕叽说着它们的“话”不成?

  飞龙边顺着怪虫连续切斩的锋刃闪移着,边将神念感应切入了它的振动之中。

  然后他就明白了这只从未见过的怪虫,居然真的是边飞快截杀着自己,边咕叽咕叽地说着话:“死蝇头,臭蝇头,老子就不信砍你不到……你再躲……再躲……妈的还真的躲?死蝇头,臭蝇头……动作居然跟本老虫一样快……”

  飞龙听得满头雾水,不明白它这么凶地是在骂些什么,于是便在闪动之中,躲过了怪虫的二十四次飞斩,同时将神念调到了怪虫的层次,传出了这样的讯息:“虫老兄,你别这么激动,歇会儿行不行?我又不认识你……怎么一来就要杀我?”

  怪虫爪刀反斩三十次,咕咕叽叽地叫得更大声了:“妈的臭蝇头,居然跟本老虫讨价还价起来了?还说不认识本老虫?砍死你……砍死你.…:让我把你肚子里的肠液吸乾……别躲……你祖宗的十八爪,躲的还真快……臭蝇头……有种的别躲,躲的不是英雄好虫,快把你的蝇头伸过来,让本老虫劈上二十爪!”

  飞龙边闪移身形,差之亳厘地躲过了怪虫连续三十爪的勾劈,边听着这只已经气得快发疯的怪虫咕叽咕叽地咆哮,连解释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解释起……

  飞龙正在那儿左闪右闪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突然身后又是一声哗啦啦地暴响,从更深处的藤林中,飞掠起一条如电闪般的黑影,宛如长鞭,又宛如利刺般地对着飞龙飞刺而来。

  连飞龙动作这么迅速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暗袭给吓了一跳,连忙拉高振动层次,一个偌大的身形就这么唰地消失在空中,让前逼后袭的两个对手临时间丧失了飞龙的位置。

  闪到了三四十步远的飞龙,这时定睛一看,方才瞧清了之前从后面偷袭他的是什么了。

  飞龙不由得在心中又吃了一惊。

  碰到一只如人般大小的怪虫,已经是够让人惊讶的了,不料那从后面偷袭飞龙的玩意儿,其特异之处也是丝毫不让于怪虫。

  那也是一只飞龙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

  这怪物有个宛如蛇一般的身躯,黑色的蛇鳞皮映晕着亮亮的闪光,粗细约有人的大腿那般,可是在它那长约有两个人身高那么长的身躯前后,偏偏又生着前二后二的四只短爪,爪钩之间,有着薄薄的绿色肉膜,看起来实在让人不明白这是一只蛇,还是一只短脚的长蜥蜴。

  从它比较像蜥蜴的脑袋看起来,从头部就开始的青色背鳍,却又让人很难相信它是一只蜥蜴。

  尤其这只长约两人的细长蛇形蜥蜴,那条尾巴却是反常地往上翘起,尾身分成九节,由粗到细,最后一节却是一支如人臂般的粗刺,刺尖映着乌亮的闪光。

  别的不看,如果只以这只怪物的尾巴来说,简直就是一只极大的蜴尾。

  方才闪电般对着飞龙直刺而来的,就是这只怪物尾部反翘而起的尖刺。

  这种怪物,实在是飞龙所从未见过,其形象之怪异,更是超过了前面那只怪虫。

  “他XX的,你这只蛊虺蜴,怎么从后面就抽冷子偷袭,那个臭蝇头是我的,你可别在本老虫爪刃嘴管下面抢食啊……”原先那只怪虫咕叽咕叽地叫着,飞龙神念感应中,大约体会出了它的意思。

  没想到后来的那只宛如巨蛇、蜥蜴和蜴尾组合起来的怪物,身旁四只带着膜蹼的短足,划动空气宛如在水中拨波那般,身形嗤啦地在空中一个流转,居然也对着之前的那只怪虫呱呱呱地发出连串的叫声,就像是在和那只怪虫对话一般。

  飞龙神念连忙散射收聚,很快就抓住了那只所谓“蛊虺蜴”的神念范围,疾切进去感应着它那呱呱叫声里的含意:“蛊螂蚋,你莫不是吃错了虫,眼花不成,这个哪是什么苗潭巨蝇?它根本就是本虺蜴老子最喜欢的长耳银兔………你老小子别什么都乱吃,混过了界,居然和本虺蜴老子抢起食物来了……活该你眼花看错猎物,下回叫你认屎成蝇,吃你老小子一嘴大便……”

  之前那只大虫般的“蛊螂蚋”,似乎是非常愤怒,两只爪刃磨得吱吱乱响,又咕叽咕叽地传达着响亮的讯息:“你这只死蛇不像死蛇,蜥蜴不像蜥蜴的蝎子杂种,本老虫那里眼花了?方才那只明明就是苗潭最大的绿头蝇,本老虫哪里有看错?你这只烂虺蜴才是蝎尾巴在头上拉屎,眼珠糊着了自己的烂大便,瞧到哪里去了?……一蛊虺蜴呱呱怪叫两声,也是怒气冲天地叫嚣着:“他妈混帐没尾的蛊螂蚋,居然敢睁着七八百只眼睛说瞎话?本虺蜴老子不戳你个虫腹洞穿,你还不知道自己排老几了 ……”

  蛊螂蚋也毫不示弱地咕叽咕叽叫道:“来呀,谁怕谁呀?鸟你的就不是英雄好虫,瞧本老虫不把你切成七八段才怪……”

  飞龙眼看着这两只怪物,居然就这么你咕叽咕叽,我呱啦呱啦地斗起嘴来,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

  这两只怪物的神念振动非常的接近,飞龙很清楚地知道并不是它们双方可以听得懂对方的叫声含意,而是在它们长久修练的能力中,已经能多少伸缩扩展自己的神念振动层次,加上它们本来的神念层次就颇为接近,因此就变成了能够彼此神念直接互通,所以才会这么热闹无比地“吵”了起来。

  蛊虺蜴果然不是说着玩儿的而已,在争吵中,立即长尾昂起,嗤啦啦地化成一片密密的鞭影,猛然对着蛊螂蚋暴刺而去,其动作之快速,己让人一眼望去,完全看不清楚它尾刺的移动痕迹。

  蛊螂蚋也不甘示弱,两只长爪的锋刃也同时嗡然快速振动,对着那一片飞射而来的密密尾刺波影,嗤啦啦地暴斩而出。

  只见刀光刺影绞成一团,锵锵铿铿的利刃交击声密密响成一片,砍劈相交的点点星火喷然暴起,两只怪物的身形立刻就在空中闪滚腾扭在一块儿,宽翅足蹼,拍振拨风的气流顿时激烈了起来,以这两只怪物为中心,不住地向四方滚滚而去。

  这两只怪物就这么激烈地交战起来,同时咕叽咕叽和呱啦呱啦的异声冲天响起。

  对于这些异响,别人也许只会认为这只是两只怪物的叫声,但是听在飞龙的耳里,配合上他现在已经切入双方的神念感应,飞龙知道这两只怪物不但是锋刃尾刺正在快速交战,连嘴里也是在不停地叫骂着:“死虺蜴……臭虺蜴……本老虫砍死你……砍死你……我砍砍砍……”

  “王八螂蚋……混帐螂蚋……老子刺得你对穿十八个洞……我刺死你……我刺刺士刺......”

  “铿锵铿锵铿锵…………”

  “……你这只杂交乱配出来的丑八怪……找遍天下没有第二只……你早晚绝子绝孙没后代……”

  “……你才是长了七八百只眼睛的瞎虫子,烂臭虫,长耳兔看成绿头蝇,保证你这次蜕不了百年壳,得要真元内爆完蛋大吉……”

  “……你这只丑妖怪……你去死吧……”

  “……你这只烂螂蚋……你吃大便吧……”

  面对这种边砍杀还边叫骂的无赖混仗,飞龙不禁听得有点头昏眼花,脑袋发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实体攻击和神念攻击一起来?在他的心中忍不住就想起之前超级会骂人的那个怪菌,不由得摇头叹息了起来……

  这些怪模怪样的朋友,还真是能够一心多用,凶厉的攻势之外,还能够骂出各种恶毒的讯息……

  飞龙人在空中,有点不知道干什么好地抓了抓头,好一会儿才对着两个正砍杀叫骂得发昏的怪物,传出讯息说道:“两位大哥……两位……喂……两位行不行停一停明?……”

  “他XX的……你这只绿头蝇叫什么叫?没看到本老虫正在忙吗?死虺蜴……还挡?我砍死你……”

  “混帐东西……他明明就是一只大长耳兔……你七八百只眼睛真是白长了……哇啦没砍到……看我刺你个对穿……刺刺刺……”

  “我闪闪闪……哇哈……你的烂尾巴也没刺到……我再砍砍砍……”

  飞龙看这两只怪物居然不理他,赶紧又连忙开口,就像个劝架的和事佬那般地说道:“哇呀……两位老兄,有什么话先说清楚再砍再刺好不好?我不是什么绿头蝇,也不是什么长兔,我是一个‘人’……”

  出乎飞龙的意料之外,正交战得不亦乐乎的两只怪物,听了飞龙这么一说,居然就这么架刺挡刃地停下了动作,还同时转过头来,望了飞龙好一会儿,然后再互相对望了一阵子……

  “喂……死虺蜴,你刚才有没有听到这个绿头蝇?他居然会收得到我们的讯息,还会说我们的话哩……”那只蛊螂蚋复眼齐动地说道。

  “咦……怎么回事?这只长耳兔怎地还会说话?”蛊虺蜴也很困惑地说道。

  “这明明是一只绿头蝇,怎地你老是说是长耳兔?”蛊螂蚋很生气地说道。

  “什么跟什么?他明明是一只长耳兔,你怎么老看成绿头蝇?”蛊虺蜴也很生气地回答着。

  两只怪物又同时望了飞龙一眼,知道再这么争下去也争不出个什么道理出来,便即同时收爪卷尾,一左一右地对着飞龙飞来。

  “乾脆这么着好了,我们就问问这只绿头蝇,看看他是不是本老虫最喜欢吃的绿头蝇?是不是要来给我吃的?这样行不行?”蛊螂蚋双爪开展,但是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说你这只笨螂蚋不是?你怎么这么个问法?聪明一点的就不会这么问了……”

  蛊虺蜴很有智慧地说道:“这么问他,他当然会说不是啦……”

  “那么是该怎么问?”蛊螂蚋问道。

  “我们该这么问的……”蛊虺蜴的眼中闪着智慧的眼光:“你是不是本虺蜴最喜欢吃的长耳兔?是不是要来给我吃的?这样才对!”

  蛊螂蚋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本老虫想来想去,怎么也瞧不出来你的这个问法比我的问法高明到那里去?”

  飞龙听到这里,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便即传送讯息说道:“咳咳……两位老兄,我不是绿头蝇,所以我不是来给螂蚋老兄吃的,我也不是长耳兔,所以我当然也不是来给虺蜴老兄吃的……”

  蛊螂蚋很生气地说道:“喂喂喂……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到底是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是绿头蝇,也不是长耳兔,我是一个‘人’!”

  蛊螂蚋和蛊虺蜴听了飞龙的话,又互相看了一眼,居然咕咕呱呱地摸着肚子大笑起来。

  “哇哈哈……哇哈哈……哇哈哈……”

  飞龙虽然听不懂它们咕咕呱呱声音,但是他的神念感应中却是很清楚地知道它们就是这么个“哇哈哈……哇哈哈…”的意思。

  两只怪物这么怪模怪样地摸着肚子咕咕呱呱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我说你这只绿头蝇……”蛊螂蚋传着讯息说道:“虽然你这只绿头蝇,今天遇到了本老虫,算是你的回归时间到了,但是绿头蝇还是绿头蝇,总也还是有你们族类的尊严,怎地好好的绿头蝇不做,反而要去做那丑陋无比,低下劣等的人类?”

  旁边的蛊虺蜴很难得地点头同意道:“螂蚋后面说的倒是真的,长耳银兔虽然是本虺蜴老子最喜欢的食物,但是总也算自然老妈下的一分子,有其生养自然的价值,不像只会消耗资源的人类,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长耳银兔的自尊呢?”

  飞龙想来想去,实在不明白自己一个好好的人在这儿,怎么会让这两个怪物一个错看成绿头蝇,一个误以为是长耳兔,只好一摊手说道:“我真的就是一个‘人’,奇怪你们两位老兄怎么会把我看成了其他东西?难道你们老兄那儿的人,是长得像我这般模样么?”

  “废话,本老虫在苗潭修练时,就是专吃绿头蝇,越大只的越好吃,你那个绿光光的脑袋这么明显,难道本老虫还会看错?”蛊螂蚋长管嘴巴伸伸缩缩地传讯道。

  “蛊螂蚋你的眼睛真的有问题,长耳银兔就是以周身银白色着名,明明他的脑袋就是银得发亮的白色,怎么又会变成绿头?这只长耳兔的一双耳朵这么长,难道你还没有看见么?”蛊虺蜴很不同意地传讯道。

  “见你的大头虺蜴鬼咧……本老虫左右加起来八百八十只眼睛,明明就看到这只绿头蝇脑袋绿得发亮,怎么又变成银色的?眼睛有问题的是你这只臭虺蜴吧?要不要本老虫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洗一洗?”蛊螂蚋双爪锋交剪地说道。

  蛊虺蜴立即尾刺昂起,毫不认输地传讯道:“来呀,你有本事就来试试呀?”

  飞龙眼看着两只怪物说着说着又要杠了起来,连忙又开口说道:“等等,等等,我自己的长相我最清楚了,绝对不是你们说的什么绿头银头的,也没有什么长耳朵,真奇怪你们两位老兄怎么会看成这个样子……”

  “本老虫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你这种绿头蝇,不但懂得和我们说话,而反居然还不承认自己的绿头……本老虫看得一清二楚,难道说我八百多只眼睛还会看花了?”蛊螂蚋很有点惊讶地传讯说道。

  “本虺蜴老子也是没见过你这种长耳兔,老子知道长耳银兔生性敏捷,动作迅速,但也没料到你这只长耳兔居然还会说谎……”蛊虺蜴也是一副惊奇无比地模样传讯说道。

  “我没有说谎,我也最不会说谎的,我真的就是长成人的样子,以前没见过人时,我也不知道我长得像人,但是我最近见过了很多很多人,所以我知道我自己是一个‘人’……”

  飞龙这话好在是跟两个怪物说,否则任何一位其他的人类听见了,恐怕非得认为他是个神经有问题的疯子!

  “嘿嘿嘿……”蛊螂蚋的讯息给飞龙一种它正在嘲笑着什么的感觉:“说什么不会说谎……人是最会说谎的,你这只绿头蝇难道还不知道?才会扯了个这么好笑的谎话……”

  飞龙觉得这两只怪物虽然是长相奇持,但是说实话他却相信它们并不是在欺骗他,而是真的这两只怪物都把他给看成了什么绿头蝇和长耳兔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它们如何会把自己给看成了它们最喜欢的食物?

  自己难道不是清清楚楚地站在这里的一个“人”吗?

  飞龙想到这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蛊螂蚋说的“难道说我八百多只眼睛还会看花了”这样的话。

  没措,它的视力讯息系统,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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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5 19:32:56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飞龙就把他无所不入的神念感应波束,给渗入了蛊螂蚋的体内……

  “绿头蝇居然会有这一招,本老虫还是头一次看到,嘿嘿嘿,虽然是没有什么用,本老虫终归还是要把你吃了,但总算也是增长了些见闻,知道还有你这种懂得说谎的聪明绿头蝇……可惜你不是真正的人类,否则你应该是可以把谎话说得更高明许多的……”蛊螂蚋说着说着,开展的臂爪锋刃倏然从两边唰地飞砍而来,不再听这只线头蝇鬼扯。

  不料勾劈的锋刃突然坑坑两响,被一旁的蛊虺蜴尾部快速地弹刺给挡了下来。

  “喂喂喂,这只长耳兔可是本虺蜴老子的,要是被你切成了好几段,鲜味可要降低了不少……”蛊虺蜴尾部的尾刺又昂得老高,毫不客气地说道。

  蛊螂蚋的身躯突然斜转向蛊虺蜴,两只怪物显然又像两条牛般地要对斗起来“等等,等等,你们两位老兄先等等,我已经察觉出是哪里不对了……”飞龙的声音突然从中间插了进来。

  两只怪物愣了愣,没料到它们眼中最喜爱的这个“食物”,竟好似半点也不在意它们两只天敌的模样,就像真的很不希望它们再打下去的样子……

  蛊螂蚋和蛊虺蜴不由得有点困惑地同时转头望向了它们眼中的“食物”。

  不料就在这时候,两只怪物突然发现,之前眼中的那个“食物”,不论是绿头蝇还是长耳兔,都生生地不见了,这一瞬间已是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在它们眼中长得极丑的“人类”!

  两只怪物都蹦地跳了起来,蛊螂蚋的触角和八百多只晶亮眼睛,都在快速地转动着,而蛊虺蜴的长尾,更是伸直又勾弯,勾弯又伸直地跳动着,很明显的两只怪物都有点搞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

  咦?怎么搞的?这只绿头蝇或是长耳兔怎地就这么一会儿居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你们两位的感官层次里,有一种很隐晦的香气层,这种香气层极为巧妙地把传到你们两位脑里的讯息,给作了一些扭曲,而这些扭曲,就把一些特定的对象,给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你们都是受了这种怪异香气的振动层次影响,所以才会把我看成了什么绿头蝇和长耳兔……”飞龙很细心地解释说明着。

  “奇怪奇怪真奇怪……怎么会这样……”两只怪物显然根本不明白飞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对着飞龙左看右看。

  飞龙见到两只怪物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对他的解释作出什么反应,不由得又开口问道:“老兄,刚才我说的话,你们有没有听懂?了解吗?”

  “不懂不懂……不懂不懂……”两只怪物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听明白了飞龙的问题,便即同时摇着脑袋,传过来了一连串“不懂不懂”的讯息。

  “香气……香气……你们被香气……搅乱脑袋了……”飞龙当然知道神念振动的概念,连真人界的真人也没几人了解,当然也就更不晓得该怎么让两只怪物明白,连忙用手指了指鼻子,还作出了那种脑袋烧坏,眼吊嘴歪,大舌外吐的怪异模样……

  “这个人是怎么了?”蛊螂蚋更困惑地问着蛊虺蜴。

  “他看起来好像脑袋烧坏了……模样像个白痴……可能是什么急症之类的病……”蛊虺蜴又作出很有智慧的样子。

  飞龙只好恢复原来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我脑袋没烧坏,也没变白痴,我只是希望能让你们了解我的意思而已……”

  “废话!”蛊螂蚋打断了飞龙的话:“你不是说了么?是有人让我们闻了香气,把你给误认成了我们的食物,这有什么很难的意思?干嘛作出那种白痴模样?我们还以为你脑袋突然烧坏了……”

  飞龙听了蛊螂蚋的讯息,不由得愣在那里有点呆住了。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还一直说‘不懂不懂,不懂不懂’的吗?”飞龙愣愣地问着。

  “当然啦,”这次是蛊虺蜴回答了飞龙的讯息:“那些头上戴着怪网子的人类,在我们房子里放了那些大红花,把我们眼鼻搞乱,然后去吃另一个人类,这种同类害同类的事,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当然会不懂了,难道你能告诉我们,人类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么?”

  飞龙一听,更是傻了眼。

  对于这两只怪虫异物,问出了个这么样的问题,还真是让飞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种事别说是两只怪物了,连他这个“人类”,也是想破脑袋,想不出他们“人类”为什么要做这种陷害自己同类的事……

  所以他只好又站在那里愣住了。

  “这个这个……”飞龙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只好赶紧换个话题:“你们两位老兄现在就相信我的话了么?”

  蛊螂蚋又“咦”地传讯道:“你这个人很怪喔,要我们相信的是你,我们相信了你又像不要我们相信了?真搞不懂你们人类在干嘛……难怪脑筋钝钝的,不如我们虫类聪明……”

  飞龙又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啊……这个……我只是……呃……你们这就相信了我不是你们的食物了吗?”

  这话一说出来,连飞龙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自己好像也没有比这两只怪物聪明到哪里去……

  这会儿换成了蛊虺蜴传来了讯息:“被香气影响时我们比较不能察觉,等到你把香气的效果栓开,我们当然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呃……那你们不吃我了吗?”飞龙又有些尴尬地问着。

  “吃你作什么?人类又不是大自然老妈安排给我吃的食物,本老虫吃你作什么?”蛊螂蚋停了一下,又磨着双爪的锋刃继续说道:“但是本老虫现在对砍几个那些头上戴着怪网子的人类,倒是很有兴趣……”

  “不错不错,蛊螂蚋说得不错……”蛊虺蜴也同意地摇着昂起的尾刺:“死螂蚋和本虺蜴老子,修练蛊气的老窝还在他们那些头上戴着怪网子的人类那儿,没办法移得太远,虽然他们对本虺蜴老子一向挺好,但是现在老子也非刺他们几个人一下出出气不可。”

  蛊虺蜴讯息一送完,细长蛇身般的躯体旁,四只短而有蹼的爪子,就在空中一阵别动,嗤啦一阵连响,非常不爽地往裂谷的深处窜去。

  蛊螂蚋也不甘落后,立即跟着蛊虺蜴的身影,双爪锋刃磨得锵锵做响,也是怒气冲冲地噗哩噗啦拍翅飞去。

  飞龙正好也要找蛊虫宗的人,听两虫方才所提的那个什么“头上戴着怪网子的人类”,想来一定就是蛊虫宗的人,于是飞龙也就不敢怠慢,赶紧飞行在后,跟着两只怪虫异物的身后而去。

  才刚往裂谷深处飞行了没有多久,虽然眼睛并没有真的看见,但是飞龙已经察觉到前方大约二四百步远的藤林之下,正躲着十几个戴着竹笠绸帽,应该就是蛊虫宗的他们的装束打扮,和之前看到的红蛊捻头和那七个门人,完全一模一样。

  蛊螂蚋和蛊虺蜴两只怪物,虽然没有飞龙那么神异的神念感应,但是显然也有它们天生的敏锐侦察方式,在空中飞进的身体,陡然就往那十几个蛊虫宗的门下飞冲而去 .蛊螂蚋的身躯大小不比人小到哪儿去,蛊虺蜴更是尾巴不算,就光长长的身躯,就已经约有一般人的两倍,所以当两只怪物在空中窜进时,已经被蛊虫宗门下眼尖的人看到了。

  “咦?那不是蛊螂蚋和蛊虺蜴吗?怎么这就回来了?”第一个看见两只怪虫的门下有点惊讶地问。

  “赫,真的是两只蛊母回来了,难不成九幽宗主功力凭地不济,这么一下就被打挂了不成?”回头也看见两虫的另外一位门下有点疑惑地说道。

  “哇呀,两只蛊母飞回来的速度怎地这么急?快点快点,老五你快把金鹏涎香给点上,引蛊母回巢……”

  “老大你不用这么急吧?这两只蛊母回来得这么快,之前点的涎香效用应该还在的,直接引蛊母回巢就行了吧?金鹏涎香是九天金光鹏飞升到天间成为六大圣灵之一时,留在世间的晶化宝贝,是本宗能够役使蛊母的两大重宝之一,能不点还是别点了巴? ”

  “妈的这光景瞧起来有些不对盘,怎地两只蛊母冲回来的模样,例像是准备来找我们的碴一样……”

  “咦?会吗?本捻头来瞧瞧……”

  等这位捻头来瞧看时,却是已经有点来不及了,蛊虺蜴和蛊螂蚋,已经是一只张牙舞爪地摇着尾刺,一只怒气腾腾地磨着锋刃,噗哩哩,呼啦啦地冲进了那十几个蛊虫宗的门人之中了。

  其他的蛊虫宗门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不料蛊虺蜴和蛊螂蚋就这么凶神恶煞地撞了过来,立时哄然大乱。

  十几个人,加上两只异虫怪物,在藤林中混成一团。

  “……小心……小心……蛊母对着我们攻击起来了……老四快闪……”

  “哎哟……螂蚋的锋刃擦破了咱的大腿,哇呀呀,大捻头,螂蚋的爪刃可是有毒的,解药呢?解药呢……”

  “解药解药……解药不在我这儿,在小黑子那儿……小黑子呢?小黑于呢?”

  “…:注意注意,绿干儿,别挡着我……虺蜴闪到我这儿来了……快躲快躲……

  你别挡着我呀……”

  “哎哟……虺蜴刺到了我的屁股上了……哇呀呀,怎么屁眼这就开始麻了……”

  “虺蜴的解药呢?虺蜴的解药在哪儿?”

  “在褐捻头那儿……褐捻头……呀……小心……螂蚋窜到你那儿去了……”

  “哇呀……大家闪着点……褐老三的屁股被虺蜴尾刺刺了一下,这就肿得跟个马屁股一样了……螂蚋螂蚋……螂蚋从边上窜过来了……”

  “妈的,这两只蛊母怎地窝里反了?难道是金鹏涎香的效用过了?”

  “金鹏涎香呢?黑捻头快把香点起来吧……弟子这快撑不住了……”

  对于蛊螂蚋和蛊虺蜴的突然出击,十几位蛊虫宗的人显然有点措手不及,人影飞跃腾躲中,不少人当场挂彩,呼哩呼啦地乱成了一团。

  不过总算这些蛊虫宗的人,熟知派中七大神蛊虫的这两只蛊母习性,在一阵混乱之后,还不致于溃散四逃。

  跟在蛊螂蚋和蛊虺蜴后面的飞龙,却没有对这个由两只蛊虫所引起的混乱太注意。

  因为这时候他已经发现,在这群手忙脚乱,东闪西躲的十几位门人后方,大约五六十步之处,有个人正浮气停在空中,对于陷于混乱的蛊虫宗门下,连正眼也不瞧一下,只是双目放出炯炯的眼光,定定地凝注在也浮气空中的飞龙身上。

  这个人的身材中等,并没有特别高大,但是隐隐却有一种很沉郁的压力从他的身上透然而来,让人立刻就感受得到他一定是一位领袖级的人物。

  一定是宗主级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气势。

  这人的服饰也和其他蛊虫宗的门人一模一样,头上戴着一个竹笠,竹笠下则是一面细网,在一身的劲装之外,也是密密地覆着一层同样的细网。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腰间的那个竹篓,是由七种不一样颜色长叶所编的七色竹篓,而且比一般的门人竹篓的尺寸大上了约有一倍。

  除了这个最明显的差异之外,这人其实并没有任何其他和门人不同的地方。

  飞龙从这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沉稳气势,几乎是一入眼,就确定这人必定就是蛊虫宗的宗主:彩蛊总捻头。

  在这位彩蛊总捻头的头顶上方大约一人高的空中,有一个更让人惊异的东西。

  那是一只横宽约有一丈多,像是横趴地浮在空中的大怪虫。

  这只大怪虫,两端尖,中间肥,也瞧不出哪一边才是头,哪一边才是尾,模样看起来简直就像只特大号的大蛆蛆。

  这只大蛆蛆不是扁平的,而是圆圆肥肥的,从它卷曲的方式看起来,倒有点类似一个约有人般大小的贝壳。

  它那看起来软软湿湿的外表,近午的阳光照在上面,幻映出一轮一轮彩色的光晕,同时在软皮蠕动中,圈圈彩芒就在周身滚流不停,炫丽的程度绝对不逊于雨后的彩虹。

  一只巨大的,彩色的软贝虫。

  飞龙可以感受到,这只彩色大软贝虫,也浑身透着一股深沉无比的阴郁。

  那种阴郁的沉重感觉,让飞龙心中隐隐感受到了什么……在他内在引起了一种很难形容的共鸣。

  就像飞龙很了解这只彩贝虫,为什么会有这种沉沉的阴郁那般。

  但是飞龙细细去分辨,却又抓不到什么具体的感受。

  见到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只虫,飞龙大部份的注意力,几乎立刻就集中到了这一人一虫的身上。

  他本来前进的身形并没有因为蛊螂蚋和蛊虺蜴冲进了蛊虫宗门下之中,混战成一团而停下。

  但是飞龙本来飞进的身形,却在发现后方不远处,蛊虫宗的彩蛊总捻头和那只彩贝虫之后,变成了缓慢的浮进。

  他们两人就这么互望了好一会儿,当蛊虫宗的门下终于点起金鹏涎香,让蛊螂蚋和蛊虺蜴重新安静下来时,飞龙的身形已是慢慢移近到了彼此相隔约有二十余步的空中。

  又停了好一会儿,那位彩蛊总捻头突然就对着飞龙开口说道:“浮空在本人头顶上方的,是本派七大神蛊之首的彩贝神蛊。”

  飞龙不知道彩蛊总捻头,一开口就是先提到头上浮着的那只彩贝神蛊,是一种介绍还是什么意思,倒是不大好接口,便只点了点头,没有接口说话。

  “在之前鬼符宗主遇到的,是七大神蛊之二的螂蚋蛊母和虺蜴蛊母。”彩蛊宗主的目光还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飞龙:“虽然螂蚋蛊母和虺蜴蛊母威力非凡,但是遇上了本人头上这只彩贝神蛊,还是只有束翅顺服的份……”

  飞龙依旧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好仍然闭着嘴没有说话。

  “然而这样只能让蛊螂蚋和蛊虺蜴顺服,却无法指示它们去对付特定的人……”彩蛊宗主沉沉的语音中,依然自顾自地说道:“修练到了这种程度的玄灵异物,武力镇服,只会损其凶煞之气,并不是最恰当的法子。如果想运用蛊螂蚋和蛊虺蜴的力量,只有透过本派‘璃风喙’和‘金鹏涎’两件玄灵重宝……”

  飞龙眨了眨眼,感觉得出对面的彩蛊宗主,在语气之中透出了冷意。

  “璃凤喙,金鹏涎,传说是天间六大圣灵,透璃天凤和九天金光鹏遗留世间的法物,是为玄灵界一切毒蛊虫物的天敌克星,因而有牵引玄灵和幻诱感应,两种神妙特异作用……”彩蛊宗主的语调平板,没有一丝变化:“除了这两种法子,目前本宗还没有第三种方法,能够指挥本派的七大神蛊。然而今日一见鬼符宗主,竟才明白,贵宗术法竟能破去本宗金鹏涎对蛊母的幻诱感应作用……”

  飞龙听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位彩蛊宗主,对于自己能够把蛊螂蚋和蛊虺蜴感应扭曲的那层香气振动,给去除恢复,觉得无法理解,才会说出这么样的一番话。

  “这个方法,可不是我们九幽派的鬼灵术法,彩蛊宗主可别想差了。”飞龙很坦白地说道。

  彩蛊宗主目光渐渐收缩,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特别的答案那般:“如此说来,真的不是九幽派的法术力量了?”

  飞龙点了点头说道:“不是的,彩蛊宗主你可是误会了,九幽术法的振动层次和那金鹏涎的香气振动相差得很远,扯不到一块儿去。”

  彩蛊宗主突然间沉默了下来,双眼目光已经收聚成了两点晶光,身形却是依然木木不动。

  飞龙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现这位彩蛊宗主功力元气正在迅速内集,而且头顶上方的彩贝神蛊也是从外表的软皮上起了一丝丝宛如涟漪竟是一副准备出手的模样。

  飞龙心中实在有点困惑,不明白怎地一个初次见面的彩蛊宗主,这就要和他动起手来了?

  是怎么回事?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吗?

  飞龙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来彩蛊宗主怎么会就这么样地突然起了对付他的念头。

  然而飞龙却没有想到,蛊虫宗只有两件法物才能够指引七大神蛊的秘法,被他这么一下,就在无意之中破去了金鹏涎的幻诱作用。

  也就是说,这一样法器对于飞龙,已经是失去了任何效果。

  就蛊虫宗而言,几乎是等于废掉了他们一半的大法去了。

  任何宗派,都不能忍受这种情形发生的。

  虽然彩蛊宗主并不明了飞龙移去金鹏涎作用的方式,到目前为止,大概只有他才能够做得出来而已,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施展得了的。

  连对神念振动层次,熟悉程度不逊于飞龙的蛟头魔人,都不一定会去这么做的。

  依蛟头魔人残厉的个性,大约就会直接格杀,也不会像飞龙这般,还去采究两虫的神念感应情形了。

  在两人对话的这一瞬间,彩蛊宗主突起杀机,功力元气已与第一神蛊合运同振,下一刹那就可以全力重击而出!

  但是在彩蛊宗主长期与虫蛊相处的状况下,感官早就被锻练得远较一般修真来得敏锐百倍。

  在他就要出手的那一霎那,所有宛如虫类的敏锐感官,却同时传来了一种难以捉摸的警讯。

  对面的这个鬼符宗主,浑身上下,气势虽敛收不泄,但是却隐隐使人有一种完全无法预测的神秘感觉、彩蛊宗主虽然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都在传达着一种极为危险,莫测高深的讯息。

  就是这一种感觉,让彩蛊宗主在出手的前一刹那,收住了即将崩泄而出的气劲。

  等等,等等……

  这位鬼符宗主,功力难测至极,连第一神蛊的彩贝蛊母,都透露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裂裂压力,显然连神蛊也无法预测得出这位鬼符宗主的功力极限。

  彩贝神蛊力量之强,素为他所深知,如果连它都无法感应到这个鬼符的程度,再加上了自己全力一击,是不是就真的有把握将他击杀当场?

  彩蛊宗主想到这里,不由得就沉吟了起来。

  外表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飞龙还是一眼就看出对面的彩蛊宗主,周身气机全部凝集,甚至还和上方的那个彩贝神蛊力量,以某一种极为神妙的方式结合成同样的气源。

  飞龙知道,只要这位彩蛊宗主一发动攻击,就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真元裂劲而已,还必须加上蛊虫宗第一神物,彩贝神蛊的力量。

  这样的攻击,即使是连飞龙,都已经是无法小视的了。

  就在飞龙警惕的注意下,他发现彩蛊宗主的所有劲气,就在这时突然生生顿住。

  就像是在考虑着什么那般地沉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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