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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魔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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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6 09:04:0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让在场每一位九幽鬼灵派中的所有门人,不论是谁,都在有点突兀的不习惯中,隐隐透出一丝温暖感动。

  这样的宗主,以后绝对是不会像七宝阴师那般,动不动就拿“背叛师门”的罪名来安在别人头上的。

  想到了这里,大家反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飞龙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觉得阴司秀士等人,实在还说不上就是叛徒,但是另一方面,他做这样的表达,确也是有点为己张本,替未来做个解释。

  说到底,他自己何尝不是接受了魅儿的请求,来到了九幽鬼灵派之中,替她完成她想要成为一宗之主的心愿?

  倘若鬼火符王算是“叛徒”,那么他这个“假鬼符”,岂不是变成了个“大叛徒”?

  唔,也许他自己其实根本还不算是九幽鬼灵派的人,所以还不致于说得上“叛”字,但是魅儿可不就实打实地算是了吗?

  不过这个“叛”还是“不叛”,确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标准,如果像飞龙这么说,是以有无居心伤害九幽鬼灵派来认定的话,不但鬼火符王说不上是叛徒,连魅儿也不算是了。

  因此他的这番话一说出来,见到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马上就再说道:“这个是我的看法,大家觉得如何?是不是也有点道理?”

  他的语气温和友善,那种想听听大家意见的诚恳,表露无疑。

  一直反对最力的鬼音阎罗,听了这位未来掌宗的鬼符宗主话语:心中感受实是复杂中带着几许感动。照他说来,确实也不能说没有道理的,其差别反而是在于宗主的心性不同,认知不同,看法也就不同了。

  顶多也只能说,这位鬼符是温厚宽容的,与之前的七宝阴师大不一样。

  鬼符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何会这般地与以前不同?就好像是换了另一个人那样?

  要不是之前他的表现实是让人无可怀疑,也要使人误会现在站在这里说话的不是鬼符,而是另一个以仁厚义风为主的正派宗主了。

  不过无论如何,别的不说,至少九幽鬼灵派在如今这位鬼符的领导下,绝对是不会动不动就以“背叛师门”来逼人了。

  想到这里,连鬼音阎罗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宗主方才所说的道理,说实话属下实是有点不习惯的,但是在这种感觉之外,宗主如此温厚宽容的心襟,却又让属下心中不由地生起一种敬佩,宗主既是已经这么说了,属下当然也是倾力支持的。”鬼音阎罗的话一说完,其他众人立即感同身受,俱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有些旁边比较衡动的弟子,见到鬼符宗主如此处置,隐隐透出深深的温和与宽厚,竟忍不住鼓掌了起来……

  既是宗主已经摆下了这样的话,其他所有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要论现场九幽鬼灵派的话人当中,还有谁能作主把人放过,那还真是只有九幽鬼灵派的宗主鬼符有这个权力了。

  虽然鬼符现在还不是宗主,但是等到此间纷乱的谙事一了,他马上就可以在鬼灵大帝和众祖师位前受链接位,正式立谱送讯,通告所有真人界正邪谙派,成为九幽鬼灵派现任宗主,那时他要放谁就放谁,还有那一个有资格来管他?

  在这种情形下,虽然诺人心中感受到了鬼符的宽厚,九幽鬼灵派日后必是另一番气象,但严格来说,也没有谁有这个能力来阻止将成宗主的鬼符的。

  光只宽厚可不成,非有超人的力量支撑着,才叫做宽厚,是会令人尊敬的。但是如果只有宽厚而没有力量,那就变成了懦弱了。

  鬼符的力量大家有目共睹,因此在极端的突兀感觉中,例也没有人认为是懦弱。鬼符见大家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地反对之意,于是便即高兴地道:“大家既是没有其他意见,那么我们就这么办吧……”

  鬼符转头对着阴司秀士说道:“你既是不想再待在派中,那么你就走吧,至于以后你说的什么秘密,说不说都没什么要紧的了。”

  阴司秀士见到情势急转变化,居然自己不但可以自由离去,而且也不会被九幽鬼灵派以叛徒视之,心中不敢置信中实是溢满激动:“宗主……宗主……这这这……”鬼符忽然对着远处被封住经脉,放置在殿旁,由四位鬼灵弟子看守的鬼火符王招了招手,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我的看法有点道理……那么鬼火副宗主,你在我的认定中也算不上是真正想对本派不利的‘叛徒’的,因此之故,我想你要是也不愿意继续留在派中的话,那么你也可以走了……”

  在场所有的人,本来听到鬼符对着另一边已经被制住的鬼火符王说的话,还以为只是纯粹是告诉鬼火符王,他并没有把鬼火符王当成是“叛徒”。

  而最后那句“你也可以走了”,等于就是间接下令解去鬼火符王身上封脉禁制的暗示。

  封住鬼火符王的煞剑追魂,听到鬼符宗主的暗示,便即打算过去把鬼火持王身上的禁制解开。

  然而令众人连达的意外中,又发生了一件令他们再次陷入惊奇的事情发生。本来被煞剑追魂真气封脉,锁住体内气机,只能全身发软地坐在那儿的鬼火符王,居然就这么在鬼符招手说完话之后,突然蹦地跳了起来。

  这一下众人又是忍不住被那原本应该无法动弹的鬼火符王给生生唬了一下。尤其是原本看守着鬼火符王的那四个鬼灵弟子,直是意外得愣住了,手下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其中最惊讶的,要算是出手封住鬼火符王脉络的煞剑追魂了。

  其他人的心中,有惊奇之中,还多少有着:喔,难道是煞剑长老的剑气没有把鬼火符王的气脉封住吗?这样的意念,故而在讶然中,还带着几许迷惑与不解。但是对煞剑追魂来说,这样的疑虑却是不存在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封住鬼火符王的气脉时,从他体内传来气震的回震,让他清楚地明白鬼火符王体内气机已是确确实实被他的剑气所封住。

  照理而言,以鬼火符王此时的状态而言,莫说是这样跳起来了,在两个时辰内,鬼火符王就是想动动手指头,都应该是做不到的。

  可是可是……他居然就这么样地跳了起来?

  在煞剑追魂差点直了眼的惊骇中,鬼火符王也不理会身旁摆出了战斗姿势的四位弟子,只是对着鬼符遥遥弯腰曲膝恭敬行礼,口中大声说道:“宗主竟然能够在这样的距离,这样的状况,凌空散去了封闭住鬼火体内经脉气锁,如此神技,责是让鬼火大开眼界,鬼火不自量力,居然会想到和宗主抢位,现在想来实在是如井蛙观天,不明白自己是块什么料……对于宗主宽厚的心胸,鬼火更是铭感在心,感激无尽……宗主……鬼火已是无颜再留在派中,日后若有机会,鬼火一定不会忘了宗主放过鬼火的大恩大德……”

  然后众人就从鬼火符王的话中,恍然明白了原来鬼火符王身上,确实已被煞剑长老的剑气封锁住了,只是这时被鬼符宗主教去了禁制,这才能从地上绷地跳了起来。可是诸人在明白之后,就是更多的惊讶紧接而来。

  从鬼符宗主现在的位置,到殿旁鬼火符王本来坐着的地方,距离少说也有三四十步。

  这样的距离下,鬼符宗主居然就这么招了招手,便把深入鬼火符王体内,将所有脉络气机全部封锁压制住的剑气给解消了开来?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功力?

  众人在恍然明白之后,反倒更是被其中的内含给惊得又是目瞪口呆起来了。我的老天,这种力量,实在是以前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

  那种明白了原因之后的震天惊讶,让鬼殿之中顿然安静了下来。

  这位鬼符祖师,倒底是碰着了什么样的奇遇?怎么从他出现在此处开始,就接二连三地,做出这许多神异得令人不可思议的事?

  这这这……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诺人的骇然与迷惑中,鬼火符王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宗主,承宗主的大量,愿意让鬼火抱愧离去,然而邪不死派、吸日夺月派和阴阳和合派的朋友,乃是应鬼火之请,前来替鬼火在抢位之时撑撑场面,此时蒙宗主开恩,不计较鬼火的冒失,既然宗主达鬼火如此不可恕的犯行都大量包容,想来更是不会对这三派的朋友们为难了……”

  连一旁本来很有意见的鬼音阎罗,这时也已是不敢再多话,只是静静地等着鬼符宗主指示,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所有的人都变得以鬼符宗主的意思为意思。

  鬼符就这么在无形散放的恩威之中,把本来意见分岐的九幽鬼灵派给聚合在一起,所有的人都以鬼符宗主为中心,让其他的不同意见自然而然地降低了下来。对这么一位神异至极的宗主,还有谁能插上什么意见?

  比较敏感的人,都隐隐地明白,在鬼符宗主自然而出,却又强大无比的威势之下,一个统合凝聚,新的九幽鬼灵派已是暗暗地成形了。

  鬼火符王的问题一说完,阴阳和合派倒还不怎么样,那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等着鬼符宗主的回答。

  以鬼符宗主目前暗统诸人的威势,几乎可以说自己这几人的结果,就在鬼符宗主的一言之下,即刻决定。

  因此右引尸护法、日瓶书生诸人,都忍不住心头七上八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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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10: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睬盼迷团

邪不死派、吸日夺月派和阴阳和合派联手同来,本来想要藉着优势力量,把和他们有过协议的鬼火符王拱上宗主之位,却未料到遇上了鬼符祖师另起一方,而且他的功力展现出压尽全场的神异气势,再加上九幽鬼灵派中咒音、剑铃两系突然转向支持,最后更出人意料地发生了阴阳和合派临阵倒戈的突发状况,使得剩下的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蓦地从优方瞬间变成了劣方。

  如今鬼符祖师已经表明了的幽鬼灵派历代宗主中从未见过的宽厚心胸,竟然并不计较鬼火符王和七宝阴师阻挠他宗主登位的举动。

  且不论鬼符这个举动,是有意的故示宽大以收人心,还是真的处事态度与之前的宗主截然不同,然而毫无疑问的,以他现有的力量,正是可以决定现场西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诸人的命运。

  因此,这时鬼火符王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正是所有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众人所最关心注意的。

  鬼符对于鬼火符王的请求,反倒没现出什么太严重的神情,只是转眼望着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月姹生女说道:“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的朋友们,方才不是说过了吗?他们之所以来此,一方面是想观瞻一下我们的抢位大典,一方面是有些事情想和一个可以代表九幽鬼灵派的人商量商量……若是依此而论,当然是请他们暂时留下来一会,等到我们宗主即位之后再说了……而且我自己个人也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请教他们,所以还是先不急着离开吧?是不是?”

  鬼符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听在耳里,那种想把吸日夺月派和邪不死派暂时扣住的心意已是不言可谕了。

  虽然鬼符这个话的真正意思,并没有什么其他含意,但是听在邪不死派和阴阳和合派诸人的耳里,却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们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口。

  九幽鬼灵派的众人,听见鬼符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九幽鬼灵派历来抢宗大典,也不是没有被其他宗派打断过,但是因为九幽鬼灵派抢宗之日,派中是没有宗主头头的,这种情形下,九幽鬼灵派在还没有强大到某个程度时,实是不能不为敌派利用此时机生事而多有顾虑,故而一般说来,抢宗之日对外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因此通常也都是遵循着秘密行事的惯例。

  以前利用这一天九幽鬼灵派没有领导者的时机,进攻他们宗门的,俱都造成了九幽鬼灵派极大的损失与创伤。

  九幽鬼灵派在有宗主的时候,派中就已是此牵彼连,指挥不易了,那就更别说在这一个没有头头的日子里,全派的运作几乎都是各自为圈,乱打一通,自然也使得九幽鬼灵派在他派有计划的攻势下元气大伤了。

  但是九幽鬼灵派在日后也都想尽办法展开报复反扑,虽然通常没有对敌手形成相对性的伤害,不过有仇必报的味道倒还是颇为显著的。

  别的先莫谈,至少九幽鬼灵派在面子上还是多多少少可以扳回一点的。

  这次三派的联合而来,其骨子里的意思虽然是想左右九幽鬼灵派宗主之位的归属,和以前直接的攻击不同,但总也仍然算是刷着了九幽鬼灵派的宗派尊严。

  其中阴阳和合派临时反过来对付邪不死和吸日夺月派,可以不论。

  九幽鬼灵诸人都在心中隐隐地觉得,若是再让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就这么全身而退,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功法大成前后表现回异的鬼符祖师,举手投足间,虽然温厚和顺,一片纯然,可是在他柔和的态度下,却有另一股气势潜力隐然含威,竟让诸人不由得在心里产生一种亲切而又不得不让人自然而然顺服的奇特感觉。

  他们实是有点怕鬼符祖师也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放过了邪不死和吸日夺月派诸人。

  真要这么一下,他们九幽鬼灵派让人如此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宗派尊严何堪?

  所以鬼符的话一出口,九幽诸人都不由得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飞龙其实倒没去特别注意这些九幽鬼灵派所属的心中意识微妙变化,还是定定地望着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诸人。

  从他眼中流露出的沉沉光芒,让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的众人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强大无匹的层层压力。

  日瓶书生果然不愧为吸日夺月派的副宗主,其心思之敏锐灵活确是少有,在鬼符的逼视下,心头意念转来转去,已是对目前的态势算了好几遍。

  然而无论他怎么计较,在九幽鬼灵派全体和阴阳和合派的联手压制下,自己这边是怎么也没有什么胜算的。

  这里面最关键的,当然还是阴阳和合派的临时反目。

  不然也不会就这么地陷进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想到这里,日瓶不由得就对阴阳和合派的吃里扒外暗自诅咒起来。

  但是尽管他心中再怎么咬牙切齿,他还是从鬼符的话中听出了一点回旋的味道。

  心念转动间,突然好像看到了一点转机。

  邪不死、吸日夺月和阴阳和合派,之所以会和鬼火符王搭上,最主要的就是他们认为九幽鬼灵派一旦由鬼火符王当上宗主,应该是会很愿意和他们下一步的重要计划互相配合,不致于因为以前的过节,封死了三派想要藉助九幽鬼灵派大法的路子。

  而他们的这个计划,以目前而言,还真是只有藉助九幽鬼灵派的秘法,才能够继续进行。

  连专修死亡道的另一个顶尖宗门,邪不死派,都承认这个计划所须的范围中,其必要具备的秘法,并不是他们宗派所专。

  而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找到鬼火符王的原因。

  同时也是为何他们这次能够联合三派同来,力足重创九幽鬼灵派却又不采取攻击模式,改由潜渗而入,只是以威相胁的原因。

  然而,要是这么说的话,只要能够和九幽鬼灵派维持着一种合作关系,岂不是并无须太在乎合作的对象?也不一定非得是要鬼火符王不可?

  而且看这鬼符祖师的态度,虽然他的功法特别,让人难测深浅,不过似也是颇透着一些和自己等人商量的善意。

  日瓶书生想到这里,思路倏转,立即哈哈笑道:“鬼符宗主说得甚是,这次我等虽然是不请自来,但确实是未含任何敌意……否则岂不是一现身就动手了?如本座之前所说,这次会冒昧地来访,实在是有些事情想和九幽鬼灵派开诚合作,丝毫没有不利贵派的意思。鬼符宗主说的极对,我等既是厚颜来瞻仰一回贵派的抢位大典,又怎么能不等贵派宗主即位,并对新任宗主一申祝贺之意?”

  日瓶书生的这个话,实是圆滑玲珑之极,一方面以并未一现身就动手来证明自己等人没有什么恶意,一方面又顺着鬼符的语气往后拉,给自己作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后续台阶,反倒把自己等人挟势要胁的意思给就这么略过不提了。

  飞龙也不去在意这些话里皮秋,见到吸日夺月派的日瓶书生已经表态,便即高兴地对着邪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说道:“好极好极,日瓶副宗主这么说就好办了,既然吸日夺月派已经这么爽快,邪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该也没什么意见吧?”

  邪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可也不是个呆子,情势如何他算得也不见得会比日瓶书生差到哪里去,更何况此时吸日夺月派都已经表明了继续留下来的意思,自己孤掌难鸣,想硬溜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更何况日瓶书生话里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了,看来之前的计划倒还颇有商量的余地,连忙也呵呵笑道:“鬼符宗主言重了,本护法此次来就是想敬观贵派宗主大典,怎么敢就这么临终离场?不给贵派面子?鬼符宗主放心,本派定然还是会支持贵派到最后的……”

  鬼符虽然语带客气,但是九幽鬼灵派的众人也都是久处修真的明眼人,当然知道鬼符虽然态度和善,然而却也是实实在在地扣住了妄入重地的他派诸人,论起气势暗劲,九幽鬼灵派无异是陷住了邪不死和吸日夺月两派,实等于是大大地露了一回脸。

  而鬼符温和大肚的表现,更是益发显得一代宗师的气量与威势。

  霎时九幽鬼灵派的众人,从弟子到长老,俱都不由得为鬼符宗主淡然谈笑间,让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不得不乖乖听话的作为而暗中敬佩心服不已。

  飞龙见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放弃顽抗,同时都表示愿意继续留下来的意思,便即对鬼火符王说道:“既然如此,鬼火副宗主就不用太在意同来的他派朋友了,你若是要走,现在就可以走了,你若是觉得想留下来,我们也很欢迎你……”

  鬼火符王眼见情势转变,自然明白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不得已被硬留了下来,只得叹了一口气,对鬼符说道:“宗主言语间留人一步,鬼火心中实是敬佩而又感激,本来想附诸骥尾,为我九幽鬼灵派一尽绵力,然而鬼火之作为虽承宗主宽仁说脱,毕竟其中不当之处,大家心知肚明,鬼火确是无颜再留宗内。鬼火忝为阴符一系之主,从此自废此位,宗主本来出自本系,想来绝对不会亏待我系中的弟子的,至此鬼火也已经没什么放不下的,便即向宗主及各位师兄师弟告辞……”

  鬼火符王说完一抱双拳,弯腰深躬,然后飞身一踪,掠到了狼狈万状,左臂震断的阴司秀士身旁,打算和他同时离开此处。

  “慢着……”阴风剑王此时突然开口说道:“阴司秀士你手里的阴魂扇,乃是本派四宝之一,你的人可以离开,这个派中重宝,可得留下来……”

  阴风秀士听了此话,不由得有点犹豫了一下。

  然而继之想到,此时自己无力回天,能留下命来好好离去,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于是叹了口气,取出了六尖朝天,宛如火形的阴魂扇,抖手射向了阴风剑王。

  在阴风剑王伸手取扇的同时,阴司秀士就和鬼火符王这么形态萎靡地掠出了殿外而去。

  一场变化连生的抢位之战,到这里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鬼音阎罗看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便即呵呵笑道:“总算祖师有眼,宗主巧施妙手神法,没让七宝阴师把九鬼宗主晶炼抢去,既是诸事已结,我们就可以继续宗主接位的典礼了……”

  煞剑追魂听了鬼音阎罗的话,立即就附合说道:“是极是极,除了本派还有多事待办,更要招呼远来这三派的好朋友们,瞧看怎么处理,再加上近来修真界风起云涌,显然热闹越来越多,我等还是让宗主赶紧即位,也好做些整顿,准备将来在真人界大干一番……”

  煞剑魂的话一说完,现场立即就有弟子们开始鼓掌轻喊,不多久就整个地热闹了起来。

  九幽鬼灵派一向四散分裂,人数与实力虽然不弱,然而在与他派的磨擦冲突中,通常都是铩羽而归,极少例外。

  没想到这次的抢宗大典中,不但每位长辈的表现令人惊奇,而且还更把凭势压人的三派给治得死死的,尤其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更是灰头土脸,差不多是被本派给硬留了下来,九幽鬼灵派此时上下同声,气势之盛,前所未见。

  每位子弟想到这些,俱都不由得在内心里兴奋起来,心情大佳之下,更是热烈地盼望着鬼符尽快登位。

  阴风剑王这时也开口说道:“经过这一阵,殿中现场已乱,但是总算结果圆满,宗主这时请到殿后的宗主室内,便由鬼眼鬼手和睬睬盼盼伺候着休息一会儿,大殿这儿就交给属下和鬼音两位副宗主派人整理一番吧……等一切就绪,便即恭请宗主就位接任掌符。”

  飞龙听了阴风剑王的话,点了点头,却又抬头望了另一边的阴阳和合派高手一眼。

  夫妻档里的攀红夫人眼尖,见到飞龙抬眼望来,马上就柔媚无比地笑道:“祖师请放心吧,邪不死派和吸日夺月派的朋友们,自有咱们阴阳九仙招呼,不会让他们太冷落的……”

  对于攀红夫人这话中有话的回答,右引尸护者和日瓶书生月姹生女都不由得暗中嘀咕,月姹生女更是立即嗤嗤娇笑地说道:“攀红姊姊说的太客气了,大家这么熟了,还用得着招呼什么?本来小妹还以为和攀红姊姊顶熟了,没想到姊姊倒见外起来了,如此岂不是把小妹们当成了外人?”

  攀红夫人话中有话,月姹生女更是语含暗喻,倒也一时针锋相对,谁都不输阵。

  飞龙没把心思放在这儿,只是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在鬼眼鬼手和盼盼睬睬的引领下,走到了殿后的一间密室去了。

  这间宗主室,其实也正是九幽鬼灵派平常重要会议的议事所在,所以虽然是叫做“室”,其实内中颇大,纵横大约也有三四十步远近,说是“室”实是还不如说是个“厅”比较来得恰当。

  这个“厅”的中间,放了十个豹皮锦纹无脚坐壂,围成了一个圆圈。

  每个坐壂的旁边都放着一个漆木雕鬼矮脚几,上头也铺着和坐壂一样的锦纹豹皮。

  十个圈围成圆的坐壂脚几中,有一个比较特别,除了多了一个顶高的靠背之外,两侧还多了一对扶手,上头露出了豹皮下两个青铜鬼头,和那个高靠背上头,青面撩牙的大鬼头相映成趣。

  这个座位上的豹皮也是全张整面,把个座壂包得软绵柔顺,一看就明白若是九幽鬼灵派诸人集会时,这个座处不用说,必然是宗主的位子。

  飞龙自然而然地就走到这个位子坐了下来,鬼眼和鬼手立即分两边垂手侍立,而长发飘然的盼盼和睬睬立即走向这个大厅一侧的一间内间,为飞龙准备热茶面巾。

  飞龙虽然是坐在那儿,可是神念感应自然反馈,整个大殿的状态都清楚地在他心底呈现。

  鬼眼和鬼手见飞龙没有开口说话,倒也不敢先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地侍立着。

  然而飞龙却察觉鬼眼和鬼手体内的气机蓬勃活跃,循环不息,显然他们的心中就是一副兴奋莫名的样子。

  “你们这次……”飞龙先开口说道:“前有和红符,后有和邪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两次交手的经验,应该已经对现在体内的气机有了更多一层的了解了吧?”

  鬼眼和鬼手见飞龙问话,连忙同时恭身,鬼眼说道:“回宗主的话,弟子确实是多有体会,也明白了宗主在弟子身上,做了多大的改变……”

  鬼手则是有点激动地道:“弟子实未想到自己功行已经突破至此,这都是宗主的恩德,弟子没齿不忘宗主的栽培……”

  两人说话时,感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飞龙轻轻点着头道:“什么感谢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我听着怪怪的,倒是你们如果能从这里面多体会一些,应该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再进一层。”

  鬼眼语带激动地道:“遵宗主指示,弟子到现在还有点不大敢相信弟子能够一发一百二十五枚鬼灵火,若非宗主明眼慧照,比弟子还清楚弟子的修为状况,令弟子出手,弟子实是万不敢就这么做的……”

  飞龙微微笑道:“人的意识是颇有意思的,当一个人相信他自己能够做得到某件事情时,很自然会启动潜在意识的某个神秘机制,自然牵动起潜在的力量,其势之大,实是一般神念状态所难以做到的……”

  鬼眼和鬼手听着飞龙的话,心中仔细琢磨着。

  “可是这种潜在的力量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也有时候会变成一种阻碍……”飞龙继续叙述着他的感受体会与观察:“例如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如果一个人在做这件事情时,心中有了怀疑,那么那层神秘的机制,也会启动起潜在力量,来阻止这个人把这件简单的事做好……作用之妙,只在一心……”

  鬼眼和鬼手没有接腔,只觉得内心之中似是明白了什么……

  “可是据我的体会和观察……”飞龙又开口说道:“一般的人,好像并不大明白这个道理。对于做一件事情,如果是他以前没做过的,通常最先出现的并不是相信,而是怀疑……总是得在试过几次,发现自己真的能够做得到时,那种信心才会出现。”

  鬼手和鬼手的心思跟着飞龙的话打转,极力想要明白他在说什么……

  飞龙转头望着鬼眼:“我之所以会在之前告诉你做得到,就是因为我明白你虽然不大相信自己,但是却是相信我,所以才把这层相信,透过我来启动你潜在的无意识力量……而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能这么自然而然地把你本来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而经过你自己曾经完成过的体验,以后你自己就能够掌握这种信念了。”

  飞龙话说完,就闭上了嘴,留鬼眼和鬼手依然浸淫在那种体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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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飞龙虽然不再说话,但是在内间正准备茶水热巾的盼盼和睬睬,彼此说话的声音倒是丝毫不露地流进了飞龙的耳内。

  “姊姊,你看师父今天,神威大展,真是出尽了风头……”盼盼边弄着热水,边对着一边拿壶取杯的睬睬说道:“连咱们一向的对头邪不死派,和一向势力不小的吸日夺月阴阳和合两派,都被压得死死的……”

  睬睬边忙着,边点着头说道:“没错,师父的‘都天十二天鬼阴符大法’完成之后,真的功力不晓得变得多么深厚了,连九姑长老这么拧性子的人,居然也承认远有不如,还转过来大力支持师父,这里面的奥妙实是超过了我们浅薄能力所能预测的了……”

  盼盼依然满怀兴奋地说道:“盼盼真的没想到师父居然会变成宗主……这下咱们姊妹再也没有人敢对我们疯言疯语的了……”

  睬睬手下不停,却闷着没答腔。

  盼盼望了睬睬一眼,边扇热煮水的水壶,边又问道:“姊姊,你有什么话,怎么不说来给盼盼听听……”

  睬睬对于这位宛如姊妹般知心的妹子,如此敏锐地察觉了她的样子有点不一样,不由得溜眼望了望门口,小声地说道:“师父最讨厌我们乱嚼舌根,现在她就在外头,要是被她知道我们在里面乱说话,当心她又来罚咱们了……”

  盼盼听得缩了缩头,也放低了声音说道:“师父现在又不在这儿,她不但在门外,离我们也还有二十三步远,怎么会听得见我们说话?像以前一样,我们小声点说就是了么……可不是乱嚼舌根哩……”

  睬睬轻哼了一声:“师父现在的功力不比以往,你怎的就抓得准师父现在听不见我们?要是她一生气,又要打你的屁股了……”

  盼盼这回伸了伸小巧的舌头,一副像是很怕她的师父又来打她屁股的模样,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飞龙听得心中有点好笑,难道魅儿对盼盼和睬睬的处罚,居然是打她们的屁股?

  两人安静了一下子,睬睬见盼盼没有再追问,反倒有点忍不住地先就自己小声说道:“师父大法完成,一身黑旗竟然变成了那么亮眼的紫红色,你有没有觉得很有点怪怪的?”

  盼盼下意识地转头溜了关起来的门一眼,音量放得更小:“刚开始是有点不大习惯……不过师父之前不是也说过吗,等她大法功完时,立成派中第一高手,连九姑长老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想来有些改变也是自然而然的吧?”

  睬睬边做事边轻轻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好像不只这样……”

  盼盼心中实没想到睬睬的话题竟是绕在师父身上,以往她和自己的一些私下议论,总也不过就是派里的谁谁谁的,极少也不大敢谈及师父,一方面是师父对两人一向严厉,一方面也总觉得这么背后议论师父有些不敬,本来不大敢再说什么,不过睬睬所说的对象总是她一向敬爱的师父,话里又留着那么一个充满想像空间的尾巴,心底的好奇心实是如虫爬般忍着顶难受,撑了好一会,终于又忍不住地悄声问道:“姊姊,你说不只这样是什么意思?”

  睬睬依旧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总觉得师父刚在殿里现身时,所表现的样子倒是真的活脱脱就是我们认识的师父没错,可是后来我瞧师父的情形,总觉得和刚现身时有点不同……”

  盼盼听得睬睬这么说,心里好像隐隐也有着一点同感被她唤起,连忙想再问得更清楚一点:“睬姊姊你说的不同是指……”

  睬睬把声音压得更低:“你不觉得后来师父的样子,她对七宝副宗主、鬼火符王,甚至是在拦阻九姑长老和阴风副宗主的时候,以及和邪不死派及吸日夺月派的对话时,那种宽厚温和,洒脱自然的模样,和之前师父的样子很有点不同吗?”

  她还没等盼盼回答,马上又接着说道:“还有阴阳和合派颇为著名的凶淫人物阴阳九仙,居然称起师父祖师,一副师父是他们什么尊长那般,不是很奇怪吗?”

  盼盼听得螓首连点:“其他的盼盼倒没想过,只是姊姊这么一提,我好像也觉着师父后来的表现,和她一贯的性子有点不大合哩……”

  睬睬还是一直压低着说话的声音:“是呀,师父的性子我们最清楚不过了,若论师父原来的脾气,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盼盼轻轻拨了拨长如黑瀑的秀发:“会不会是师父的这个什么大法,练成了之后会让一个人转了性子?”

  睬睬有点狐疑地道:“会吗?真的有这种大法吗?练成了会变个性子?”

  盼盼马上点了点头:“是呀,上回师父和几个长老在闲谈时,我就在一旁伺候着,还曾经听九姑长老说到一个‘十大魔刀’还是什么的,排第一的就是叫什么蚀魂魔刀呢……听说持刀者最后还会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妖魔哩……”

  睬睬嗤地一声笑道:“我也在那儿伺候着,怎么不知道?你是怎么听话的?听得落了一大半?‘十大仙剑’和‘十大魔刀’,是咱们真人界刀剑类最神异的二十柄神兵魔刃,十大仙剑中排名第一的叫‘大光明圣剑’,十大魔刀里排第一的叫‘蚀魂焚心神魔刃’,据说持刀者魂体会随着使用的时间逐渐化为妖魔,最后完全魔化,永远不再恢复人形……”

  “是呀是呀……姊姊的记性是比我好……”盼盼立即附和地道:“如果连用把兵器都会变成妖怪,那么师父这么强的大法功成,转转性子脾气什么的,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了吧?”

  睬睬听见盼盼这么说,心中也觉得颇有点道理,便又说道:“这也挺有可能……我看师父方才唤醒派中弟子们前,叫鬼眼师兄放起一百二十五枚鬼灵火时,态度是那么温厚亲切,大约师父真的有点转变了呢……”

  盼盼被睬睬这么一提醒,马上就又想起了什么那般,嘻嘻笑道:“是呀,鬼眼和鬼手两位师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功力竟然变得这么高强,不但可以和红符长老力抗许久,鬼眼师兄还一口气放起了那么漂亮神妙的鬼灵烟花,最后还和鬼手师兄一起把邪不死派的右护法给拦得不能携人而遁……看来咱们弟子辈们的功力,真要算是他们两个第一了……”

  睬睬也在大眼中泛起了光采:“是了,鬼眼和鬼手两位师兄这段时间一直和师父在一起,而且看样子也和师父那般碰着了什么奇遇,咱们有机会偷偷地问问两位师兄,一定可以搞清楚不少我们心里的问题……”

  盼盼有点迟疑地说:“以前听说鬼眼和鬼手两位师兄都是七宝副宗师的心腹,我们去问他们这些问题,可恰当吗?”

  睬睬微笑道:“放心吧,你没看今儿个鬼眼和鬼手两位师兄的表现?摆明了就是已经被师父拉过来了,而且瞧他们对师父的听话模样,比咱们这两个做徒儿的都还恭敬哩……”

  盼盼点了点头:“嗯,这倒真的是……只不过我总觉得拿师父的事儿去问他们,像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问哩,毕竟以前我们姊妹跟两位师兄又不是很熟……”

  睬睬嗤地一声又笑道:“你等着看吧,我瞧师父对他们两个的态度,以后肯定是会常和我们一块儿的……”

  盼盼还是有点不大习惯地道:“我们和师父一向相依为命,也一直是由咱们姊妹伺候着师父,一下子多了两个大男人……”

  盼盼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复杂的意思,顶多也只不过是一些以后可能不大习惯的预测,可是睬睬听了师妹的话之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般,两条弯弯的秀眉陡地轻轻皱了起来。

  盼盼见师姊没有什么回应,回眼一看,便又咭咭笑道:“姊姊你又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想不通吗?”

  睬睬忽然凑着头,压低了声音说道:“盼盼你有没有发现另外一件事儿也有点怪怪的?”

  盼盼看睬睬那么一副很谨慎的样子,好奇心马上又被勾了起来,立即也凑着头问道:“什么事?看姊姊你这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睬睬的姿势还是不变:“我们姊妹因为身具天生的‘藏阴脉’,体内气脉自属绝阴之质,近不得一点阳气,否则引动脉轮自转,非把阳气吸尽后,脉质异变崩裂,横死当场不可。听师父之前说过,这种天生异体,除非在瞬间把全身经脉置换,否则无法可医,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得到,故而师父一直紧紧叮嘱我们姊妹,绝对别和男人交合,不然害了男人还其次,害了自己可就不值得……”

  盼盼的口气懒懒的:“妹子当然知道啦,这可是性命交关的事……我怎么敢忘记?姊姊你说这个做什么……”

  睬睬马上接着道:“你先别急嘛,我之所以会说这个,是因为也正因如此,我们体内对阳气的反应,通常会比一般人敏锐许多……”

  盼盼点了点头:“是呀,所以我们通常都非常小心,平时总是避免和男人接触的……上回姊姊差点就因为手儿在拿东西的时候,和吸日夺月派的明月子相触,被其引动的阳气牵得身不由己,若不是师父看出了端倪,还险些被他制了去哩……从那时候起,咱们不是都很小心了吗?”

  睬睬轻轻摇了摇头:“上回那件事,师父说过了,明月子是不明白我体内有藏阴绝脉,不然他别说想在我身上动脑筋,恐怕连跑都来不及的……师父也说过了,我们两个对男人而言,就像是个炸弹,一交合就会爆炸的……这就是为什么派里的臭男人们总是说我们姊妹是‘火药石女’的原因……”

  盼盼耸了耸肩:“其实那倒正好,也省得和他们多做罗嗦,不然他们以前还总有人有事没事地就来烦我们……我们姊妹不是正喜欢这种没有臭男人的状况吗?”

  睬睬依然轻摇着螓首:“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告诉你,自从那回差点着了明月子的道儿之后,我就发现其实只要是接近了男性,尤其是阳气强大充满的男性,我身体里的藏阴绝脉就会起一种微微的感应反应……”

  盼盼听了睬睬的话,不由得矍然道:“姊姊你的意思是说……”

  睬睬点了点头,又道:“嗯……没错……如果那个男人的阳气够强大,不用身体上的接触,就会有影响出现……我体内的藏阴脉轮会……”

  “会跳动!而且会发光,好像是要自己旋转起来一样……”睬睬还没说,盼盼已经是有点脸色发白地接了话。

  睬睬听了盼盼接口,吃惊地道:“盼盼你也有这种情形吗?”

  盼盼白着脸儿点了点头:“只是我不明白这种情形是怎么回事儿而已,盼盼以前从来没遇过这种状况,听姊姊这么说才知道是我们体内的藏阴绝脉和某种强大的阳气来源起了感应……”

  睬睬叹了口气:“我以前也是从来没遇见过,虽然有和几位功力深厚的著名男性前辈接近过,但也总是脉穴轻跳而已,不注意还不容易发现……这次不但整个脉轮急剧震动,而且红芒四射,跃跃欲飞,真的就像你说的那般,好像是要自己旋转翻腾起来一样。”

  盼盼秀目中透着担忧:“我们身具此象,唯望过着无须男人的日子,就可以无虑,孰料好像也不容易……”

  睬睬也脸露愁容:“是呀,本来还以为只要别和男人接触,也就无妨了,至少师父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没想到好像也不是这么容易……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盼盼抿了抿嘴道:“这种情形从未碰过,咱们得找个时间跟师父说说……”

  睬睬直视着盼盼,却是没有说话。

  “怎么了?”盼盼见睬睬眼里的光芒有点迟疑,赶紧问道。

  “我发现……”睬睬犹豫地道:“这个引动我们体内藏阴脉轮变化的阳气来源,就是在师父身上……”

  盼盼吃惊之下,差点叫了出来,连忙秀手捂着小嘴,才没发出声音来。

  好一会儿盼盼才放下手儿:“怎么可能?师父可是个……”

  睬睬打断了她的话道:“我知道,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会不会是姊姊你弄错了?不可能是师父身上发出来的吧?师父和我们一样,又怎么能散出男性的阳气?”盼盼狐疑地问道。

  “这个我想是不会错的,不然我也不会觉得这么奇怪了……”睬睬轻轻说道:“你还记得吗?师父第一次站在我们身边时,是在邪不死、吸日夺月和阴阳和合派诸人现身的时候。她掠身站在我们的前面,而我体内的藏阴脉轮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产生变化的。”

  没等盼盼回答,睬睬又接着说道:“后来脉轮的反应越来越明显,我还一直不明白是怎么了,直到师父飞身往拦吸日夺月派的人时,脉轮的反应突然就降低了许多,就好像是那个阳气来源突然去远了一样……”

  睬睬的眼里放射着光芒:“你想想,师父的身形一去,反应立即就降了下来,不是师父所引起的影响,那又是谁?”

  盼盼还是没说话,只是脸上露着某种奇怪的表情。

  “你怎么了?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话?”睬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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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摇了摇头:“不是,盼盼只是想起之前去接师父时,我就觉得身体里面有点奇怪,那时还没有特别注意是什么,这时听姊姊说起,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睬睬点点头道:“你看,这就更不会错了,那个引动我们体内藏阴脉轮反应的,必定就是师父了……”

  盼盼有点不知所措地道:“那怎么办?师父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阳气?”

  睬睬也皱着眉头道:“我也不晓得,师父是我们唯一的依靠,虽然对我们有时严厉了些,但那也是她生性如此,她还是我们最亲近的人……”

  盼盼忧急地问:“这会不会是师父所练的那个大法造成的?真要这样的话,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连和师父在一起都……”

  睬睬心头沉重已极:“如果是师父大法所造成的结果,那也就罢了,因为我相信师父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就怕……”

  “什么?”盼盼心头一紧,立即问道。

  “就怕不是这个原因……”睬睬轻咬着下唇说道。

  “不是这个原因?”盼盼听得心中惶然:“姊姊你别吓我,不是这个原因,那还有什么原因?”

  睬睬转眼凝视着她的师妹:“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师父是别人假冒的……”

  盼盼听得脸色骤变,连惊叫都忘了。

  睬睬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师姊妹两个就这么相对地怔住了。

  飞龙听着两姊妹在茶水间里的对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假扮的本事实在是其差无比。

  只要自己把意识感应一转回来,通常无须多久,马上就会被人给看穿自己是个冒牌货。

  看来还是尽快在做了那个什么宗主之后,和吸日夺月派他们谈清楚,弄明白紫柔她们的下落,然后赶紧溜了吧。

  这么搞下去,他可真有点弄不过了。

  假扮别人可真是一件累死人的事儿呀。

  看来自己这方面的能力,的确是不止差了几把火。

  说得更确实一点,简直就是奇烂无比!

  因此他在神念转动间,把魅儿的意念唤了起来。

  魅儿一出现,就送来了讯息:“恭喜飞龙主人荣任了本派的宗主之位,主人召唤,有什么吩咐……”

  飞龙不由得苦笑:“恭喜什么?你该恭喜自己才对,这个宗主可是你想作的,不是我想作的哩……”

  魅儿马上惭愧地送来讯息:“这都是魅儿执着之心,累了飞龙主人……实是该怪魅儿的……”

  飞龙在心中叹息:“做都做了,这些就别再说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总是你的一番心愿嘛……倒是现在,似乎又有了点问题……睬睬和盼盼好像已经有点觉得她们的这个冒牌师父有些不大对头了呢,你瞧瞧该怎么办?”

  魅儿立即问道:“她们看出了飞龙主人不是魅儿了吗?”

  飞龙回答:“这倒还没有,不过我看也差不了多远了……”

  于是飞龙就把睬睬和盼盼在里间的密语说了一遍给魅儿听。

  魅儿听完之后,立即传讯道:“原来是这样,那倒还好,尚未至不能掩饰的地步,魅儿也没想到飞龙主人身具烈阳之气,竟然会让两个丫头只是接近,就引起了她们身上藏阴脉轮的感应……魅儿本来想被她们发现的时刻可不是现在哩……”

  飞龙听了有点奇怪地传讯道:“你还说什么发现的时刻?她们现在不就已经是觉得不大对了么?”

  魅儿嘻嘻一笑,也不直接说明,只是轻轻地转开话题:“想来两个丫头怀疑的就是主人身上的强烈阳气……”

  飞龙耸了耸肩:“这倒没什么,阳气外放是因为我身具男阳之身,自然是会有些阳气无形流露,若是不想它外露而出方法倒有不少,我可以把气机内敛,自然就没有半点阳气外流了,或者紫阳气转赤阴气,变成男阴之质,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连她们两个都可以看出我这个鬼符有点不对了,那岂不是其他的高手也都看得出来?”

  “这个主人大可放心……”魅儿立刻回答:“睬睬和盼盼之所以能觉出不对,一方面是因为她们和魅儿相处已久,熟知魅儿的一切,稍有不同即有感觉,但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她们身具藏阴绝脉,对于主人外溢的阳气感应与别人回异。除了她们两人,即便是本派第一长老九鬼姑婆,到目前为止也一定只是心里有点奇怪而已,绝对不会肯定主人乃是冒名的。而不管是睬睬盼盼,或是其他宗内长老副宗主,只要魅儿在接符之时,一切的表现都符合本派接任宗主的规距,那时无论是谁,他们心中的怀疑必然是会从此消失的。等到魅儿适时再对鬼符的异常表现作些补充说明,保证以后他们所有的疑问都不会再出现的。这里面真的会出问题的,说来说去还是只有睬睬和盼盼两个丫头而已。”

  飞龙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睬睬和盼盼那儿我大约只好尽量遮瞒了,时候一久,说不定她们就习惯了也说不定哩……”

  魅儿心底暗笑,传来的讯息却是另一个问题:“飞龙主人,您若得空,还请看看睬睬盼盼身上的脉象……她们的体质……”

  “我已经看过了……”飞龙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们体内的那个什么藏阴脉轮就在脐上三分的地方,透过二十四条经脉连到全身去。这个脉轮倒是有点意思,其中像是隐藏着一些我在人体内从未见过的能量元气……”

  “那是什么能量元气?”魅儿紧问。

  “我不知道那种能量元气该叫做什么名字……”飞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就是藏阴绝脉……”

  “藏阴之体,遇阳而爆,元力外冲,经脉寸裂……”魅儿继续说道:“这不是藏阴绝脉的特性吗?”

  飞龙摇了摇头:“藏阴绝脉这个名字我也在阴阳宗的宗主神晶里感应过,可是因为它里面并没有太多关于这方面的讯息,所以我也不大明白藏阴绝脉是什么。不过就阴阳神晶里那位第二十六代宗主‘阴神隐士’所述,藏阴绝脉像是可以在瞬间引动全身所有潜力,而因为人身之内的潜力极大,超过一般意识分处状况至少三万倍,已经习惯的经脉乍受大量潜力外冲,会有经受不起而爆裂的危险……”

  魅儿听得有点骇然:“三万倍?激发体内潜力的正邪秘术大法,魅儿也知道不算少,虽然大多数只闻其名其效而不知其诀,但也从未听过有超过三万倍的力量……”

  “你说的该是神念意识的潜力,和那位阴神隐士祖师所说的潜识力量差多了,”飞龙依然不急不徐地回答:“潜识力量若能完全揭露,据那位阴神隐士祖师预测,立入天间脱离人道,成为天人……”

  魅儿立即大喜:“如此说来,睬睬和盼盼岂不是很有机会能够飞升天间?”

  飞龙摇了摇头:“我不这么想……”

  魅儿不解地问:“飞龙主人,是为了什么原因吗?”

  “这里面有三个原因……”飞龙轻轻地说道:“第一,那位阴神隐士的这种说法,其实还只是一种推测而已,是不是真的如此,还有待去试过才会明白。”

  魅儿虽然没有了形体,不过却清楚地传来了点头的感觉:“主人说得有理,那第二呢?”

  “第二,三万倍的潜识力量全出,莫说睬睬和盼盼现在颇为脆弱的体质经受不起,即便是再练个一百年,大约也还是没办法承受的……”飞龙神念不停地继续传讯道:“而这也是阴阳和合派徒有其法,但是在阴神隐士那时却没人敢真的去练‘潜识启元神念交合术’的原因……”

  “潜识启元神念交合术……”魅儿努力寻找着这个术法的记忆:“魅儿怎的从未听过还有这种秘术?”

  飞龙微笑着回答:“这个秘术是一万六千六百年前由阴阳宗的第二十六代宗主阴神隐士,在阴阳宗宗主神晶内所立,非宗主而又能机缘巧入者不可得,大约你是不容易听过的。”

  “宗主神晶?”魅儿对飞龙主人居然能够获知阴阳和合派宗主才能接触到的秘法惊讶不已:“魅儿实是弄不懂主人如何竟可以得知这些,想来主人与阴阳和合派紫柔宗主的关系,必定是极为极为密切的了……”

  “应该是吧……”飞龙叹了口气,心中的沉郁又无边涌来:“我和紫柔的关系,连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魅儿感应到主人神念之中,那种透然而来的沉沉悲伤,不由得也是神念一紧,魂魄动摇,不敢怠慢,连忙急问道:“若依主人这么说,岂不是只要睬睬和盼盼修练到体内气脉可以经受得起时,便可升入天间了?”

  飞龙注意力转移,有点愁愁地苦笑道:“等到那时,气脉中的元能必也已是到了那种境界了,岂又须透过这种方式来入天间?”

  魅儿呆了呆,这才想到真是如此,不由得又道:“这么说来,睬睬和盼盼体内的藏阴绝脉岂不是半点帮助都没有了?”

  飞龙心中的沉重淡了点:“如果‘藏识启元神念交合术’真的有效,我也知道怎么去做,你放心让睬睬和盼盼去冒这种经脉寸裂的奇险吗?”

  魅儿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飞龙见她没有反应,便又传讯道:“我方才也说过了,我不认为睬睬和盼盼适合这么做,还有第三个原因呢……”

  “是了,还有第三,飞龙主人快告诉魅儿吧……”魅儿回应道。

  “第三就是……如果依阴神隐士祖师和魅儿你所说的……”飞龙露出了笑容:“我根本不认为睬睬和盼盼体内那个是藏阴绝脉……”

  睬睬和盼盼想到了现在就在门外的师父,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心中不由得又忧又急,一下子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如果真的如睬睬所猜的那另一个原因,这个师父其实根本不是师父,那么师父呢?

  这人可以如此地冒充师父而来,岂不是就说明了师父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二人心中惊慌、恐惧、害怕、悲哀、愤怒、仇恨,等等复杂的情绪,同时涌上心头,竟不由得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呆呆地怔住了。

  这人之前所展现的功力,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果真是他对师父怎么样了,但凭她们两个低浅的功力,又能怎么办?

  姊妹两人现在最亲近的人,就剩师父一人,如果师父有了什么意外,她们两个该怎么办?

  还没想出个什么答案,茶水间的门扇吱地一声,鬼手突然间就走了进来。

  睬睬和盼盼吓得蹦地跳了起来,两人脸上血色尽退,就像是忽然间见到鬼那般。

  “两位妹子,怎的弄个茶水面巾,搞了这么久?”鬼手对着两人说道。

  盼盼在这心神意念傍惶无助时,被突然出现的鬼手,吓得六神无主,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是张口结舌地望着鬼手。

  睬睬脸色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总算是比她妹子镇定一点,连忙呐呐地说道:“鬼手师兄……我们……我们……马上就好……就好……”

  此时来的如果是心思眼力精敏的鬼眼,马上就会瞧出这两个姊妹有点不对,可是鬼手却是个实心实意的莽汉子,半点也没注意睬睬盼盼姊妹的神态,只是口气略带催促地说道:“那你们就快点吧,宗主等会休息完,还得整理一下服饰,沐浴更衣,接任宗主可是本派最重要的大典,别让其他尊长和兄弟姊妹们看了,以后笑话你们不会伺候哩……呵呵呵……”

  睬睬和盼盼互相对望了一眼,好像被鬼手的话突然提醒了什么那般。

  “鬼手师兄说的是……”睬睬把手里泡好的热茶冲入一个绘着修罗头的磁盏里:“我们姊妹这就出去……”

  鬼手在转身出去时,又对着睬睬说道:“咱们来休息前,鬼音副宗主要我告诉你,别忘了到他那儿去拿宗主接符大典时要穿着的九鬼祭袍,他已经派了人到七宝副宗主那儿去拿回来了……”

  盼盼这时似乎已经恢复了镇定,不待姊姊说话,马上就接口道:“谢谢鬼手师兄,等会儿盼盼便去。”

  鬼手点了点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祖师接任宗主,你们姊妹身份马上就不同了,以后还要请两位妹子多多关照啦,哈哈哈……”

  说完鬼手便即出了茶水房。

  睬睬和盼盼又对看了一眼,不敢再多耗时间,也随即端着水巾,出了茶水房。

  魅儿大出意料之外地有点愣住了,飞龙又继续说道:“如阴神隐士和魅儿你所说,睬睬和盼盼应该是属于众多人类之中比较少见的特殊体质,可是再怎么说,应该还是属于体内质性自发式的变化……可是就我的观察看来,睬睬和盼盼的这个脉轮,虽然也有着藏阴绝脉的潜识启动特性,可是我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绝对不是由她们体内性质自己产生的少数异变!”

  魅儿即使是神念传讯,却依然可以感受得到她呐呐的惊讶:“主人是说……主人是说……”

  飞龙又再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她们体内这股沉潜的脉轮,质性非常的特别,我从来没有在其他类似的人或动物身上见过,我的神念感应算是还颇能侦测得到各种振动状况,但是这个脉轮之中,好像隐藏着某种极为神异的性质,我送进了不少的探测感应波动,却是全无反应,就好像是送进了一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空间大洞那般……什么都探不到,我从清醒到现在,实是从未见过这种情形的。”

  别人不明白,魅儿可是曾经藉着飞龙将神念振动层次和自己的神念振动相合的机会,清楚地知道飞龙的神念感应是多么地强大宽厚,因此飞龙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魅儿马上就明白这绝对不是一件寻常简单的事。

  如果连飞龙送去的强大感应波,都落了个有去无回,那么睬睬和盼盼体内的这个“藏阴绝脉”,绝对是没那么单纯的。

  魅儿实是怎么也想不通,凭着飞龙如此神异的感应力量,如何还会有这种诡异的结果。

  “限于睬睬和盼盼的体质,我已经是尽其可能地送入最多的感应波束了,如果再往上加,她们的身体立会被这种隐潜的强大振动给震得结构崩裂,当场气化而亡。”飞龙继续说道:“所以我可以确定,这个脉轮的元能质性,是远远超她们现在的肉体结构的,这绝对不是由其体内自行变异可以变得出来的,因为彼此的振动层次相差实是太大……也许我全力把感应力量放出,可以探明一些端倪,但是这对睬睬和盼盼而言,必然是件危险至极的事,我也没把握真的这么做去,她们会怎么样。”

  魅儿依旧是呐呐地传来讯息:“这么样说来,这个脉轮又是怎么会在她们的体内出现的?难道是她们机缘凑巧地吃了什么天材地宝不成?”

  魅儿不愧是修真界见多识广的老修真,马上就提出了这种怪异现象的可能原因。

  “有可能,但我也不确定……”飞龙仔细地想了想:“不过就我的感觉而言,这个脉轮和她们体内气脉血路肉体组织,相联相合的程度,是那么样的自然顺畅,六万七千条血路都接得密密实实,毫无痕迹,就像是在她们肉胎成形之时,就同时一起成形了那般。我不晓得有什么天材地宝,可以形成这种结果。”

  魅儿听了又吃惊得顿了顿,然后才传讯道:“飞龙主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您就没有别的方法来得知她们俩人体内的这个脉轮是什么东西了吗?”

  飞龙点了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没错,我不能再加注感应振动的力量了,否则她们肉体承受不住暗透的震动波束,会变成怎样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是没关系,我再想想其他办法,看看可不可以从另外的方法来弄弄清楚……”

  魅儿想起了藏阴绝脉的特性,即刻又问道:“如果不是藏阴绝脉的话,那么她们和男人交合,会不会有藏阴绝脉的致命爆力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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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飞龙肯定地回答:“会的,虽然我不认为她们体内的这个脉轮是藏阴绝脉,但是启动潜识爆炸力量的连续反应还是存在的,因此在没弄清楚脉轮质性之前,最好还是叫她们别轻易和男阳交合。”

  魅儿传来一声苦笑:“魅儿从来就是这么告诫她们的……”

  飞龙安慰着魅儿说道:“别太担心,魅儿,虽然睬睬和盼盼体内的脉轮质性之怪异,实为我所仅见,目前为止所有的探测都没有什么结果,但是我想多找几个方法,应该是可以慢慢了解一些的。”

  魅儿听着飞龙的话,随即同意地传讯道:“是的主人,我也相信以主人的能力,最后一定能够解决的……”

  飞龙自然而然地微笑传讯道:“这个我也不敢说,只是你放心,我会尽量试试的……”

  这时飞龙已经听见了鬼手、睬睬和盼盼三人在茶水房里的对话,于是接着又传讯道:“睬睬盼盼待会儿就出来了,我会把阳气内敛收束,不会再引起她们体内那个怪异脉轮的反应的,接任宗主的规距多,我还是把和魅儿你的意识振动层次接通吧……毕竟这是你的心愿呢……”

  飞龙说完,神念倏转,调成了与鬼旗中的魅儿魂魄神念层次同振。

  然后睬睬和盼盼两人,也在鬼手走出茶水房后没多久,跟着手端热茶手巾地出来了。

  盼盼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经过了和姊姊在茶水房里的谈话后,出来时,心里就像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在拿着手巾接近师父时,不由得胸口就噗噗噗地像是要跳出什么东西那般,拿着手巾的手儿也有点轻轻地颤抖……

  才刚把手巾放在师父的面前,师父一向熟悉的声音忽然就像是凑在她耳边说话那般响起,差点让她忍不住绷地跳了起来:“盼盼,你怎么啦?手儿抖得这么厉害?”

  盼盼心下一慌乱,竟结结巴巴,嗯嗯啊啊地说不出话来。

  胸口莫名的紧张让她几乎可以听得见自己砰砰乱响的心跳声,双手抖得更是厉害了。

  睬睬见到妹妹那一副慌乱得手足无措样子,心里虽然也是乱跳得厉害,但她究竟是姊姊,比起盼盼是镇定许多,便即强笑道:“盼盼……她很好呀,没有什么……谢谢师父的关心……”

  鬼符转眼望了一下睬睬,那两道眼光就像是直探进了她的躯体之内那般,让睬睬也不由自主地有点心虚了起来。

  还好鬼符只望了她一下,便又转头对着盼盼说道:“你看你这个样子,倒像是得了热疾那般,连站着也不大舒服,立也立不住了哩……”

  盼盼被师父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裙里的两条腿,竟然真的也在轻轻地打颤,果然就是一付得了什么重病而又勉强爬起来的模样。

  盼盼拼力想压住腿儿的抖颤,然而心中被师父这么一说,更是慌上加慌,想止也止不住……

  鬼手听见了鬼符的话,也注意到了盼盼有点奇怪的样子,立即关心地说道:“盼盼师妹像是真的有点不大舒服哩,会不会是方才殿中的激斗,让盼盼师妹受了什么暗伤?”

  睬睬心下焦急,暗叫不好,口里连忙又说道:“也谢谢鬼手师兄的关心,我们姊妹真的没事,只不过是师父即将接任宗主之位……我们姊妹心里太兴奋了点……倒是叫师父和两位师兄们笑话了……”

  说完素手一伸,就握住了妹妹盼盼那依旧轻颤个不停的小手。

  睬睬不愧总是长姊,反应也算是快的了,这么轻轻一带,就把妹妹有点反常的样子给淡淡掩过。

  鬼手听了睬睬的话,即刻也微笑道:“呵呵……原来是这样……睬睬师妹的话极是,此回派中由祖师膺任宗主之位,想来本派在真人界扬眉吐气,创事立迹的日子也不远了……身为弟子的我等,想不兴奋也是颇难的了……呵呵呵……”

  鬼符也嘎嘎怪笑地道:“真是这样也就罢了,睬睬盼盼,就怕你们两个的小脑袋里,东想西想地胡思乱念些东西哩……嘎嘎嘎……”

  睬睬盼盼同时心中不由得一抽,背上的香汗都丝丝淌了下来。

  睬睬依然强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多虑了,睬睬盼盼为师父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么有时间胡思乱想什么呢……”

  “是这样吗?睬睬?”鬼符倏地转头望住了睬睬的秀气的双眼:“你们方才在茶房里不是还七嘴八舌着的吗?”

  睬睬和盼盼顿时全身僵硬,整个人都呆住了。

  惨了!没想到这人的功力真的如此高明,连在那么远,还隔着个房门的低声说话,都被他听去了……

  若这人不是师父,自己姊妹大约是死定了……

  盼盼心中六神无主,连脸色都变青了。

  睬睬绝望中依然不停盘算着,想找个办法脱出这个困境……

  这人既然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自己和妹妹的对谈大概已是泄露无疑了……

  怎么办?若以这人令人骇异的功力来说,想置自己姊妹于死地,那真是不用费他多少吹灰之力的……

  想到这里,睬睬也是连脸都白了……

  唯今之计,只能祁祷鬼眼和鬼手两位师兄,并没有和这人站在一起了……

  虽然以这人一声长啸,即让举派之中所有弟子倒下的超级力量,便算是自己再加上鬼眼鬼手二人,恐怕也无法改变什么结果……

  但是睬睬不得不试试……

  “盼盼……”睬睬有点困难地开口道:“鬼手师兄不是要你去拿师父待会接任宗主时要穿的九鬼祭袍吗……你还不快去……大典时我们姊妹可不能不到,你的动作得快点……”

  睬睬这话当然是暗藏了两层用意,一是希望能够把盼盼支开,二是隐隐提醒鬼符,自己二人若在大典中未到,可不是件正常应该的事儿……

  盼盼见睬睬这么说,显然是想尽量把自己支开,到外边去想办法,心中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师父的状况如谜,姊姊已是她最后剩下的亲人,她怎么能把姊姊留在这种未知的危险之中,自己离开?

  想到这里,握着姊姊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点……也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

  鬼符何等人物,当然一听即知睬睬的用意,一边发出让人摸不着意思的笑声,一边对着鬼手说道:“盼盼瞧来不大舒服,还是鬼手你去拿吧……”

  鬼手毫无任何怀疑,即刻躬身答道:“是的宗主,鬼手这就去……”

  说完一闪身,已出了这间厅室。

  鬼眼在旁,显然也已经看出睬睬盼盼有点不大对。

  目前全派大约是只有鬼眼明白鬼符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鬼符,故而方才一听鬼符的话,再加上睬睬和盼盼不大寻常的反应,马上就察觉了些眉目。

  宗主大典已是在即,别要又在这个节骨眼里突然生了什么变故出来……

  故而鬼眼身形轻移,站到了睬睬和盼盼的身后,那种隐隐监视的气势,已是明显而露。

  睬睬和盼盼见鬼手应命而去,鬼眼移到了自己二人身后,顿时心下绝望,明白已无退路,只好二人手牵着手,准备最后应变。

  鬼符双眼直视着睬睬和盼盼二人,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你们姊妹二人,是我在南方真人界的南方界柱守护宗门‘芳菲解语门’,所在的‘芳菲谷’外七百里的一处庄院外带回的……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们……”

  心下紧张万分的睬睬和盼盼,本来想这人大约马上就要开始行动,却没料到这人突然叹了口气,还说出了这番话。

  二人都有点愣住了,不晓得该怎么接腔。

  “你们本属人世间的一个极有善风之家的后代,那一家人历代积德,虔信南方的‘太上道门’,本来是一个满门荣盛的大庄院……”鬼符又叹了口气:“这一家人不但铺桥补路,兴学立医,造福乡里,甚至还在自己家的五里外设了个义庄,专门收容百里内因南方瘴疠毒气猝死,一向没人敢去处理的横尸,替他们殓棺净身,火化入葬。因此连南方有名的‘太上感应门’,都想等你们出世之后,就列入他们引渡修真的名单之中。”

  睬睬和盼盼听着听着,那一颗紧张的心不由得松弛了一些。

  “可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天居然在庄院附近,出现了一个怪物,冲入了庄院之中,瞬间吸尽了全庄四百四十人的精气,让本来繁盛的善风之家,顿时变成了恐怖的鬼域……”鬼符的语音依然,唯有透着那一丝淡淡的回忆:“这个怪物力量之强大,连一般修真界称做高手的人,几个联手也不一定能制得住它,更何况是世俗界,对修练毫无所知,只会虔诚念诵道经的普通人家了……”

  盼盼此时忽然忍不住就问道:“那我和姊姊呢?”

  鬼符望了盼盼一眼,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继续地说道:“南方之人素以原纯朴实著称,而环境则以深山连绵,异草奇花最为有名,甚至山泽之间,也以多而又多的瘴疠瘟疫,藏材纳宝最为人熟知……那时邪不死派的十二金尸依然未满足数,而师父的十二天鬼尚差其二,是而像我们这等专修特殊死亡道的人,自然是会对那些受瘴疠毒气而死的尸体一直都很有兴趣的……”

  鬼符目光转移,头部微抬,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那般:“师父还记得那次,找着找着,就找到了那个收纳无名死尸的义庄而去,其中有个尸体,身中六毒一疫,全身尸体都泛着七彩颜色,连义庄中的人都只敢把这个尸体用长枝树叶远远顶上尸车,然后以绳子远远地拉回来,没有人敢随便靠近,只打算天一亮就生火把他给烧化……”

  鬼符低下了头,又看着盼盼说道:“这个尸身重重毒透,肤现彩纹,别人接近,只要摸一下,马上就得跟着毙命。那些义庄的俗人,不愧是看多了毒死的尸体,竟然也有点眼力,晓得这个死人是碰不得的……哈哈哈……”

  睬睬和盼盼虽然身处九幽鬼灵派,尸体鬼魂见得可不算少了,但是听到鬼符说及此尸居然还在肤外现出了彩纹,依然心中忍不住地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个尸体在师父看来,倒是个练法的好对象,也是邪不死派练成金尸可遇不可求的最佳法体……所以虽然那些义庄的俗人打算天亮就把它烧化,但师父我和邪不死派的左司簿护法却明白我们不会给他们有机会烧化这个尸体的……我和左司簿都打算夜里就起术将这个尸体摄走,顶多俗世间又多了个尸变的传说罢了……哈……”鬼符回忆往事,说来顺畅快速:“然而一个包子两张口,当然师父和邪不死派的左司簿就为了这个法体杠上了……正在争得不亦乐乎,突然就冒出了一只怪物……身材约有三人那般高大如巨人,全身包着绿叶,皮肤就像是老树的树皮那般,即使是它的那个脑袋,看来也只像是个其大无比的树头,什么眼睛鼻子嘴巴都瞧不见,整个身体就宛如都是由树干一截一截接起来那般……”

  盼盼听得入神,又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怪物?”

  “后来师父才知道,这个怪物叫‘木魈’,是玄灵界威力极大的凶物……而且它全身皆树,又一下子从树林里冲出来,师父临时没防备,差点让它从背后一脚把师父的护身气罩给踹散了……”鬼符的修罗面具后传来恨恨的语音,像是很不甘愿被那个“木魈”怪物暗袭的样子:“不过这个木魈实是力沉如山,把师父踹得直飞得老远,护身的气罩虽然未散,但是却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而那个不要脸的左司簿,竟然趁着这个时机,就先一步地把那个法体给摄走了……”

  睬睬也听得入神,便顺口问道:“师父,所以那个法体最后也变成了邪不死派的金尸之一了吗?”

  “没错,那次算是被邪不死派运气好,就地捡了便宜去……而且木魈的力量异能至为有名,光凭着几个高手,是拿它不下来的,所以邪不死派法体一到手,马上就溜之大吉去了……而其时师父我已受了极为不轻的内伤,心想就算是未伤之际,都对这个玄灵界的怪物不能怎么样了,就更别提现在带伤在身,所以师父我的手脚也没有慢到哪里去,连忙就隐顿了起来……”鬼符语气中带着一些不甘,但却有着更多的无奈:“木魈气与木通,师父当然不会笨到躲进树林里去,于是就闪到了一个小山丘后头,然后就发现木魈直往那个俗世间的庄院而去……”

  睬睬和盼盼听到这里,不由得色变,明白了毁去自己家园的,正是这个木魈怪物。

  “本来师父是打算这就先溜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牵挂着我的心那般,糊里糊涂地就跟着木魈到了庄院……等到师父赶到,木魈已经撞破了庄院大门,冲进了庄院之内……开始放出团团的绿色气雾,吸纳生人的精气……”鬼符的语音让睬睬和盼盼不由得心中抽动起来:“师父停身的下面,是一个精致的小楼,木魈轰轰隆隆的声音震天动地,不但把全庄的人都从梦中吓醒,同时也骇哭了两个年幼的婴孩……”

  鬼符说到这里,目光轻转,停在睬睬和盼盼的脸上:“师父那时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就抢在木魈吸纳生精的雾气罩住小楼时,先一步把这两个婴孩摄到怀里,然后运气飞离……”

  睬睬和盼盼听到这里,已是泪流满脸,心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师…师父……”睬睬有点哽咽地问道:“这个……这个木魈……是从哪里来的?”

  鬼符叹了口气:“这个木魈怪物,听说本来是锁镇在四方聚宝斋,南方潜龙坞,镇坞之宝‘十天神魔气动仪’内的十二只怪物之一,然而却在几十年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这个气动仪突然剧烈震动了起来,像是测到了什么超级怪物那般。而那阵引起的震动因为过大,竟让本来锁镇在其中的两只最强的怪物趁机撑起禁制,闪溜了出来。这两只怪物,一只叫‘旱魃’,另一只就是这个‘木魈’……”

  睬睬和盼盼又接着问道:“师父……后来这只木魈跑去哪里了?”

  鬼符摇了摇头道:“事后‘太上感应门’得知之后,还和离庄院最近的‘芳菲解语门’同时联手质问南方潜龙坞,旱魃和木魈外逃的消息才算是因此透露了出来,而在两大正派的压力之下,南方潜龙坞为了表示诚意,也同时派了高手,和两大正派同时搜捕木魈……”

  睬睬和盼盼赶紧追问:“结果呢……”

  “木魈虽然强横,但是在三派的高手同时搜捕下,当然也是不敌而逃,更何况其中还有深知其性的南方潜龙坞高手……木魈在多次交战下三次受了重伤,终于在最后一次被太上感应门的不老真人,和芳菲解语门的十二奇花之首牡丹仙子,联手引动三昧真火,当场烧化了七座森林,虽然没有见着木魈的焦木遗体,不过自此以后再也没听过木魈出现的消息,因此一般而言,多是认为木魈已经是被烧死在那三昧真火之下了……”鬼符说到这里,双目中透出温柔:“睬睬盼盼……这些话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们……甚至连你们的家人师父我都没见过,你们的名字也都是由颈下所带着的满月金炼上头所刻的字,我才晓得的,回头我就把那两个金炼给你们,也算是你们对家园的一点纪念……”

  睬睬和盼盼,骤闻自己的身世由来,早已从鬼符温柔的眼光中感受到师父那熟悉的慰藉,心中本来的疑惑与不安早就不知何时飞走了,只觉得胸口胀翳,阵阵难过,不由得同时扑入鬼符的怀中,哭得像两个泪人儿般……

  鬼符一手一个,只是不住地拍着两姊妹的纤背,低声安慰着姊妹二人。

  鬼眼听得睬睬和盼盼的身世,一边是也很替她们两人连家人都没见过的身世唏嘘,一边却是满脑糊涂,又想起了这个不是祖师的祖师,居然会知道月荷的事,实在是让他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儿。

  方才祖师所说的睬睬和盼盼的往事,可是没有办法乱诌的,因为这里面不但牵涉到了邪不死派的人,更也牵涉到了南方真人界有名的芳菲解语门和太上感应门两大正派,与四方聚宝斋的南方潜龙坞,尤其太上感应门既是已经打算把睬睬和盼盼列入引渡门墙的弟子,必定对二人观察记录了许多的辨认记号,要是随口说的,日后必然穿帮。

  再加上现在派中就正有邪不死派的另一位右引尸护法在场,要扯谎也不会扯个这么没计较的谎吧?

  可是可是……

  自己却又明明察知这个祖师,是另一位功力莫测的世外异人,绝对不是原来的祖师,而且从以前祖师所说的话中,也已经暗暗承认了这点。

  这位祖师却又怎么能够这么钜细靡遗地知道这许多秘密?

  鬼眼只觉得自己想来想去,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非自己亲眼亲历,实是无法相信这个紫红长袍的高大之人,不是原来的鬼符祖师。

  就这样,这个宗主议事厅里,睬睬盼盼初明身世,悲不自抑,鬼眼思来念去,心中益添迷糊。

  当鬼手拿着一个宽扁的锦盒进来时,看到这样的情形,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啦好啦……”鬼符拍了拍睬睬和盼盼的背,哈哈笑道:“九鬼祭袍已经送来了,我们可也得好好整饰一番了……你们两个更得理理,否则鼻涕眼泪地像什么话?岂不是给我丢脸吗?”

  睬睬和盼盼止住了哭声,听见师父充满感情的取笑,也不由得破渧为笑起来,于是同时离开了师父的怀抱。

  鬼符对着鬼眼和鬼手说道:“你们两个就守在这儿,本师这就进去更衣,等我弄好了就出来……”

  鬼眼和鬼手立时躬身道:“是,遵宗主令。”

  于是鬼符和睬睬盼盼就走进了另一边的宗主休息内间。

  在这个宗主议事厅里,东西南北各有三个内间,其中北面正中的那个,是宗主的休息室,旁边的两个则是副宗主休息室,而东西南三面则是另一个宗主休息室和六位长老的休息室,再加上茶水房和下人房,合计是十二间内间。

  宗主专用的休息室,左右有十来步,实也颇大,而休息室内另有三间内间,一个便手间,一个沐浴间,一个小的茶水间。

  鬼符走进宗主休息室,睬睬和盼盼立即就也跟了进来。

  二人把门关上,睬睬就走进了沐浴间去整理鬼符沐浴更衣的用具,而盼盼则是到茶水间去准备热水。

  鬼符则是在休息室内的座壂上坐了下来,看着睬睬和盼盼忙进忙出地准备着。

  两位长发及腿的女郎,已经把发束给解了开来,一副就是准备伺候人沐洗入浴的模样。

  睬睬本来挽高的长发,这一放下来,居然比盼盼的秀发还长,几乎到了她的膝部。

  鬼符明白这下子可真是再也不容易混过去了。

  等睬睬和盼盼都忙活完了,同时也已经脱去了穿在外面的罩袍,来请师父入浴时,鬼符就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过来这儿……”

  睬睬和盼盼见师父并不即刻入浴,反而叫她们过去,虽然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却也立即站在鬼符的面前。

  两位女郎眉目秀丽,长发过臀,内衫领口微开稍乱,俱都散放出一股自然而又旖旎的清艳诱人气息。

  “你们两个丫头还觉得师父是别人冒充的吗?”鬼符坐在坐壂上问道。

  睬睬和盼盼粉脸上立即通红起来,盼盼呐呐地回答道:“师父,姊姊和盼盼都知道错了……是徒儿们不对,不该怀疑师父的……愿意任师父责罚……”

  睬睬也红着脸儿说道:“师父,这都是睬睬先乱想的,和盼盼没有什么关系,师父要责罚,就先罚睬睬好了……”

  “你们体内的脉轮现在怎么样了?”鬼符又问。

  两女静默了一会儿,同时又互望了一眼,睬睬便即回答道:“奇怪,现在睬睬体内的脉轮又没有半点反应了,和之前师父靠近时,完全不一样……”

  睬睬知道师父早就已经是把自己和妹妹的对话听入了耳,倒也不再多作说明,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鬼符又问盼盼:“盼盼你呢?”

  盼盼点了点头,张着大眼睛说道:“盼盼也和姊姊一样,体内的藏阴脉轮什么反应也没有……”

  鬼符也点了点头,喟然地叹道:“本来你们是师父从小自木魈的吸精雾气下抢抱出来的,之后送去给俗世间的一个人家暂养,五年后才带回派中,以前还认为你们的身世师父应该是完全清楚的,可是现在,透过高人指点,师父这才明白原来你们体内的怪异脉轮,显然还隐藏着某些以师父的能力,无法了解与探测的特殊秘密……”

  睬睬与盼盼听见师父突然就说出这么一段话,不由得都有点愣住了。

  “师父……”盼盼眼里透着困惑地问道:“徒儿愚鲁,不明白师父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

  睬睬也搞不懂地问道:“睬睬和盼盼的体内,不是生成了无法可解的‘藏阴绝脉’么?还有什么怪异的秘密?”

  鬼符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师父本来也以为如此,谁知其实没有这么简单的……师父现在就要告诉你们两件事,你们可得静下心来好好听着……明白吗?”

  “徒儿明白!”睬睬和盼盼同时回答,却也同时在心中浮着老大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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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浴室异象

睬睬和盼盼,从师父的话里,听出师父想说的,好象是与自己姊妹二人身上那天生的“藏阴绝脉”有关,心中便有点忐忑。

  因为这个异症,使得姊妹两人几乎不敢与其它男人,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即使是在年幼的模糊记忆里,还稍有点印象的睬睬,似乎也都只有一些女人的身影。

  因此当师父的语意里提到自己姊妹身上的脉轮时,二人不由得就竖起了耳朵注意地听着。

  鬼符清了清喉咙,慢慢地说道:“第一件事,就是你们身上的异症,本来师父看那遇阳而动,一动即崩的情形,认为是少见的人体异变病症‘藏阴绝脉’……”

  盼盼有点困惑地道:“难道不是吗师父?”

  鬼符叹口气,摇摇头道:“后来师父遇见一位前辈高人,他以其通透无比的真元探测,在看过之后,就告诉师父,你们身上的情形,虽然也有类似‘藏阴绝脉’的状况,但是却不是只有这些……”

  盼盼又有点惊奇地道:“那位前辈什么时候见过我们姊妹了吗?师父,盼盼怎么不晓得?”说完还望了姊姊睬睬一眼,睬睬也是一副毫无头绪的样子。

  鬼符呵呵笑道:“这个你们不用怀疑,那位前辈是见过你们的,待一会儿你们就会明白的……据那位前辈所说的,你们身上的脉轮虽然有‘藏阴绝脉’的特性,但是绝对不是‘藏阴绝脉’……”

  睬睬问道:“如果不是藏阴脉,那么睬睬和盼盼身上的异状是什么?”

  鬼符苦笑了一声道:“现在那位前辈也还没有弄清楚,他现在只能确定,你们两人身上的脉轮,必然隐藏着某种绝大的神秘……”

  睬睬和盼盼二人相对默然,过了一会儿睬睬才有点无奈地道:“谢谢师父的关爱,横竖藏阴脉虽说无法可治,不过咱们姊妹别和男人在一起也就是了,其它倒是无妨,就算是这个藏阴脉有着什么神秘,睬睬想也没有什么好更坏的了,一切还是师父作主吧……”

  盼盼虽然也没有特别抱着什么希望,但是她的好奇心性反而又被勾了起来:“这岂不是怪而又怪?姊姊和盼盼身上还会有什么神秘?”

  鬼符点了点头:“这个师父也弄不明白,但是只要有点希望,师父是不会放弃的,而之所以师父会告诉你们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们,师父已经请那位前辈来,替你们两个仔细地看看……”

  盼盼又好奇地问道:“那位前辈已经来了吗?师父?盼盼可一点都不晓得那位前辈是什么时候替我们看过,想来那位前辈也必定是功力超凡的一位异人……”

  鬼符哈哈笑道:“你说的没错,盼盼,那位前辈的能耐,绝非你们两个丫头所能想象的……而这也是师父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件事……”“第二件事?”睬睬和盼盼异口同声地问。

  鬼符又点了点头:“师父之前为了十二天鬼大法迟迟不成,以致心中急了点,因此做了件莽撞的事儿……”

  “莽撞的事儿?”睬睬和盼盼又异口同声地问,两人眼中充满疑问。

  “师父,”睬睬想了一下,接着就又补充地问道:“睬睬最后所知道的,是师父都天鬼旗中,只欠最后一个主魂驻旗,师父不是只要再找个适当的魂魄就行了吗?有什么岔子会出呢?”

  鬼符叹了口气:“这最后的驻旗魂魄,是大法中一切威力的精髓关键,若是这么简单,还用得着找这么久么?”

  睬睬嗯了一声:“是的,这个师父以前也告诉过我们,那么师父的意思是……”

  “为了主魂难寻,师父在心急之下……”鬼符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着:“就自己莽撞地投入了鬼旗之内,作了都天鬼旗的驻旗鬼魂!”

  “什么?”睬睬和盼盼大惊失色,差点跳了起来。

  师父自己作了都天鬼旗的驻旗鬼魂?

  师父是去找收魂集魄,为都天鬼旗找最后驻旗鬼魂的人,怎么最后自己变成了都天鬼旗的驻旗鬼魂?

  这这这……

  这怎么可能?

  师父这不是正好好地坐在自己两人的面前吗?

  鬼符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等着自己的两个徒儿,从目瞪口呆的状态里慢慢恢复过来。

  睬睬和盼盼好不容易从震骇中稍为回到了现实,便即互相望了一眼,又齐齐望向若成了驻旗鬼魂,早就应该不在这儿的师父。

  两个人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坐在那儿稳稳当当的师父。

  二姊妹再怎么瞧,也瞧不出这个师父哪里有一点鬼魂的样子……

  睬睬不安地望着师父,口中呐呐地说道:“师父,您别开徒儿们的玩笑了,徒儿们可被师父吓了一跳……”

  盼盼听得舒了一口大气,以纤手轻拍着胸口:“师父,盼盼真的差点被师父吓死了哩……”

  两人语气中,显然根本无法相信她们师父方才所说的话。

  “师父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吓你们……”鬼符严肃地说道:“师父现在确确实实,不折不扣,已经是都天鬼旗的驻旗鬼魂了……”

  睬睬和盼盼听了师父再次强调的话,不由得又对望了一眼,然后又是同时充满狐疑地望向鬼符。

  两人伺候鬼符久了,自然明白她们的师父个性有点孤僻怪异,所谓开玩笑的话是从来没有从她的嘴里出现过的……

  而且现在师父的语气严肃正经,以她们的了解,通常都是在师父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交待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语气的。

  在这种语气之下,如果二人没有把师父交待的事情作好,绝对是会招来严厉的处罚的。

  所以在长久的习惯下,二人也不敢再把师父的话,以玩笑轻忽……

  可是……可是……

  这怎么可能呢?

  二人越想下去,越有点糊涂了。

  “师父……”睬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您现在……您现在可不正好好地坐在这儿么?怎么说变成了都天鬼旗的驻旗鬼魂呢?”

  鬼符见二人总算是脑袋里有了些概念,便即点了点头道:“师父确实已是肉身被鬼旗吸化,只剩下与旗相合的神念魂魄而已,现在能够和你们两个丫头说话,是因为师父是……”

  鬼符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向两个徒儿说明现在自己的状况。

  说实在的,飞龙主人说的什么振动层次,自己可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看着两个徒儿睁着一双双明眸,有点迷糊地望着自己,鬼符只好以某种比较容易让她们了解的状况对她们说明了:“师父之所以能够在这儿和你们说话,是因为师父现在已经是魂魄外现,附身在另外的一个人身上,才能够坐在这儿……”

  “附身”的概念,显然是比较能够让两人理解的词儿,鬼符见徒儿们眼里透出了一些明白,便又说道:“所以现在你们看到师父坐在这儿,其实这个身体不是师父,和你们说话的也不是这个身体,而是师父的魂念。”

  睬睬和盼盼终于明白了,却不禁骇然地互相对看一眼,面面相觑起来了。

  “师父……”睬睬又呐呐地说道:“照你这么说,师父你……师父你岂不是已经死了?”

  盼盼听了姊姊的话,不由得全身一震:“不不不……不是的……师父没有死……师父这不正在和我们说话儿么……师父没有死……”

  对于睬睬的问题,鬼符也不禁有点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叹了口气道:“说实话师父也不明白师父这样算不算是死了……说没死……师父的肉体已消,不再存在,但是说死了,师父神魂依然,宛如往昔……所以师父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死了……”

  盼盼又语带哭音地急急说着:“师父当然没死了……当然没死了……死了就没了,永远不再了……师父还能和盼盼说话……怎么会死了呢……”

  鬼符伸手拍了拍盼盼的肩膀:“你说得没错,盼盼,师父不算死了的……你说得没错……别这么副样子……师父又没死……”

  盼盼安静了下来,却是一手紧抓着鬼符的手,像是怕她的师父突然不见了那般。

  睬睬同时也是满心惶恐:“这这这……师父……那师父是不是以后都附在这人身上就行了?要是这么着的话,没有了肉体也没有什么关系吧?是不是?师父?”

  鬼符握着盼盼的素手,摇了摇头道:“这个你们两个无须操心,师父现在的状况,可是比有肉体的时候还好多了,根本无须别人的身体,师父就可以现形……只是附身鬼旗之后,鬼旗的阴厉特性渗入魂魄,乍然现身,怕你们两个胆小的丫头吓着了罢了……”

  盼盼似乎是确定了师父并没有真的死了,心下安定许多,此时闻得师父的话,忍不住问道:“师父你现在的样子很吓人的吗?师父放心……只要盼盼知道这个是师父,再可怕也不会吓着的……”

  鬼符呵呵地拍了拍盼盼的手儿:“这可是你说的喔,盼盼,师父和你们说了这么多,除了想要告诉你们内情之外,也正想向你们两个丫头引见一下师父的主人哩……”

  “主人?”睬睬和盼盼同时怔住了。

  “是的……”鬼符哈哈笑道:“你们难道忘了吗?师父现在已是都天鬼旗的驻旗主魂,既是旗中鬼魄,那么都天鬼旗的主人,岂不就是师父的主人了吗?”

  盼盼不由自主地脱口说道:“可是都天鬼旗的主人,不是师父吗?”

  话才说完,连盼盼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里有点问题,脑子里有点弄不清楚了。

  睬睬则是几乎不敢相信师父的话。

  师父的个性不但有点孤僻怪异,更且骄傲自恃,一向绝不服人,怎的现在居然从师父的口中,听她说出她的主人这般的话?

  鬼符先暂时不再说话,只是单手一伸,从头上脱下了一直罩在头上的四齿修罗金属面具,露出了一张纯真如孩童般的大脸。

  睬睬和盼盼看了真吓了一大跳。

  虽说师父之前已经先表明了她是附在别人的身上说话,那么也意思就是现在这个坐在睬睬和盼盼前面的人,并不是原来的师父,可是这时修罗金面一摘下来,睬睬和盼盼依然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心中惊讶。

  睬睬和盼盼仔细打量着这个人,只觉得这人看来颇为和善平易,一点也没有什么威风的样子,倒还比较像是哪个派中的年轻弟子那般。

  睬睬和盼盼虽是九幽鬼灵派中第二长老的弟子,要说辈份论起来是不小,可是实际上两人在资历上来说,实是派中最小一辈,除了新进入派的弟子外,其余每个也比她们两个在九幽鬼灵派中待得久。

  可是两人在师父附身的这人脸上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人瞧起来就像是自己的师弟那般,像是比两人还要年轻稚嫩许多的样子。

  正在心中乱想着,突然这个年轻的男人张开了口,却传出了师父熟悉的语声。

  虽然已知道师父是魂魄附身在这人身上说话,两人心中的感觉还是怪怪的。

  “师父的魂魄入旗之后,照理说在主人得旗后,就应该是没入旗中,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唯主人的意念为意念,再也不该存在的。就像是其它十二只天鬼那般……多亏了飞龙主人以其无上元气重新祭炼鬼旗,同时也凝束强化了师父的魂魄神念,这才能够维持住自己的意念,从鬼旗阴力中脱拔出来……”鬼符语气顿了顿,接着又继续说道:“所以简单地说,如果师父我现在仍然算是以某种情形活着的话,那么飞龙主人就是师父我的救命恩人了……你们明白吗?”

  睬睬和盼盼听得师父这么说,马上就同声回答:“徒儿明白……”

  鬼符见二人终于有点搞清楚状况后,便又严肃地说道:“师父之所以要告诉你们两个这些,就是想教你们晓得,师父的主人,救了师父的魂魄神念,不至于没入鬼旗之中,所以他是师父的主人,也是师父的恩人……至于你们两个,也当以主人恩人的心态对他……这样懂得吗?”睬睬和盼盼又同声回答:“徒儿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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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鬼符望着两个低头应承的徒儿,满意地继续说道:“待会儿师父就会请飞龙主人恢复神念,并请主人调运气机,让师父现形,你们两个见了主人,可莫失了礼数。”

  二人同时点了点头,盼盼有点疑惑地问道:“师父,现在我们都在派中重地之内,师父的那位飞龙主人,难道也和之前师父说的那位前辈高人一样,进得了这里来么?”

  鬼符哈哈笑道:“傻丫头,飞龙主人便是看出你们两个体内并非藏阴脉的高人前辈,同时也就是师父现在附身说话的这人呀……快拜见师父的飞龙主人吧……”

  话声说完,鬼符浑身轻微一震,飞龙调回了自己的意识层。

  睬睬和盼盼两人楞在那儿,也不明白师父所说的请她的主人恢复神念是会出现什么状况,只得睁着两双大眼,怔怔地瞧着这个像是自己师弟般的年轻男人。

  她们看来看去,实在是很难相信这么一个瞧起来纯真无比的大个子,竟然是看出她们体内另有玄机的前辈高人,而且又竟然是将师父神念魂魄挽救住,不致散于鬼旗之中的主人恩人。

  若不是师父的语音习惯,说话内容,都明明白白地显示真的是师父在说话,两人实是很难不怀疑,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捉弄她们姊妹的恶作剧……

  那人张着眼睛,只是一个劲儿地望了望这个,又看了看那个,眼中的神情就好象是个淘气的大个子男孩。

  睬睬和盼盼不知道师父倒底请她的主人“恢复神念”了没有,所以也只是楞楞地盯视着这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

  这人不算是挺帅挺俊,不过他那张脸,总是透着许多的温柔和善,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在心里产生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他。

  三个人就这么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你观察我,我观察你地彼此打量着好一会儿,就像是三只互相遭遇的野狗般,互相好奇地看来看去……

  “你们在看什么?”飞龙忍不住问道。

  “那你又在看什么?”盼盼噗嗤一笑,忍不住就这么回答。

  “我在看你们呀……”飞龙搔了搔头:“之前我一直是透过魅儿的眼识来看你们,总好象觉得对你们已经很熟的样子,可是我知道那是魅儿的神念感觉,而不是我自己的感觉……”

  睬睬和盼盼看着飞龙的模样,再怎么也瞧不出这个大个子哪里有一点“前辈高人”的威仪。

  飞龙依旧上下打量着睬睬和盼盼两人,然后嘻嘻笑道:“用我自己的眼识来看,果然是很不一样的感觉……你们两个长得好漂亮哩……”

  两人听了飞龙的话,不由得脸上红了起来,然后突然想起自己本来就是脱去了外袍,只剩内裳,准备伺候师父入浴。这时正是襟开服乱,春光微泄的当儿。

  二人哎呀一声,赶紧跑进沐浴间,七手八脚地把外袍穿了起来。

  她们因受藏阴脉的限制,从小到大,就算是男人,也都只是在一些正式的场合见面,私底下实是很少和男性来往过,因此不但难得与男人接触,实际上连和男人说话的机会都不是很常见。

  所以这下发现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让一个男人如此接近地看去了不少春光,两姊妹再次服扣密结地出来时,脸上已是红霞满布,透到了耳朵后面去了。

  “你……”睬睬诺诺地开口道:“你就是飞龙……飞龙……前辈吗?”

  睬睬本来想叫声“飞龙主人”的,可惜望着他那双纯真宛如婴孩的眼睛,睬睬怎么都叫不出来,连“前辈”两个字都是硬挤出来的。

  “是呀,我就是飞龙……”飞龙望着睬睬红晕晕的脸庞,只觉得好看极了:“你是睬睬……对不对?”

  睬睬点了点头。

  飞龙又转眼看着一旁,也是晕染双颊的盼盼说道:“你是盼盼,对不对?”

  盼盼也红着脸点了点头。

  “魅儿说得没错,她是莽撞了点,才会就这么投进了鬼旗之内,弄得肉身全消,连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帮她弄回来……”飞龙摇着头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以后会想看看,瞧瞧有没有什么法子再把她从鬼旗里面弄出来……”

  两姊妹只觉得这人的举动自然无比,无形中倒也让两人的尴尬心境放松了不少。

  “师父变成这样,还有办法恢复人身吗?”睬睬不再紧张地问。

  睬睬和盼盼这才知道原来师父的名子叫做“魅儿”。

  “我也不晓得……”飞龙摇了摇头:“不过她的神念只要不消失,我想总是会有机会的……等我以后再懂得多点,说不定会有什么法子。”

  “你现在也不晓得?”盼盼心中有点失望:“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晓得?”

  睬睬听了盼盼有点失礼的问话,觉得有点不大妥当,却没想到那个大个子飞龙居然耸了耸肩,像是半点不在意地说道:“这个说实在的我也不确定,可难说得很……生命的状态我现在还算是有些了解,魅儿肉身已失,可是要再深入一些,连我也不晓得该从何处着手了……”

  飞龙看着盼盼又接着说道:“可是你放心,我一定尽我的力量去想办法的……”

  盼盼从飞龙的眼中,感受到一种无比的真诚与恳切,让她不由得就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睬睬本来在旁边想说些什么,好让盼盼之前的话比较没那么冒犯,此时在旁见了飞龙的模样,不由得也为他那纯粹的诚恳所动,跟着点起头来,连想说什么也忘了。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信任的人呀?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睬睬都能清楚无比地体会出是那么地发自肺腑,是那么地全心全意,是那么地无所保留……

  睬睬和盼盼楞楞地望着飞龙,似乎一下子什么话都无须多言了。

  “你们体内的怪异脉轮也是一样……”飞龙又补充地说道:“我会尽我所能地去试着多了解的……虽然你们的肉体因为振动所限,我也不晓得灌注太多感应波束的话会怎么样,但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总会有什么办法可以探测得了的……若是因为波动过剧,肉体因此而崩解消失,那可是我不愿意见到的哩……所以……”

  飞龙深深地望着两人:“交给我吧……我会想办法的……”

  虽然睬睬和盼盼说实话并不完全了解飞龙所说的一些词儿意思,可是她们两姊妹却可以从飞龙温柔的眼光之中,如被电所殛那般深刻地感受到了他关心的意念。

  那是如此的纯粹,那是如此的厚实。

  她们可以从他诚挚的眼光中,明白无论发生什么状况,他绝对不会置她们于不顾的……绝对不会……

  从小就极少体会过他人关怀的睬睬与盼盼,竟不由得在飞龙纯粹的关怀下,怔怔地有点痴了……

  飞龙见两姊妹有点直了眼般地瞪着他瞧,忍不住哈哈笑道:“你们不是想看看魅儿吗?”

  被飞龙的话提醒,睬睬和盼盼突然就像是从一场什么梦里醒来那般,双眼恢复了光芒,睬睬和盼盼彼此对望一眼,感觉方才就像是被这人的眼光拉进了另一个充满温柔关怀的世界般,有点舍不得回来。

  好一会儿睬睬才说道:“师……师父在哪里?”

  飞龙嘻嘻一笑,指着她们的后面,还挪了挪嘴道:“那不是吗?”

  睬睬和盼盼转身正要望去,陡然不知道从室内的什么地方,嘶然闪起了满眼的紫红强光。

  那道紫红色的闪光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两姊妹俱都不由自主地同时闭了闭眼睛。

  等她们睁眼一看,就看到了她们后面,正站着一个浑身上下都是紫红色的女人。

  说那是个女人,实在有点勉强……

  她的高度约与飞龙差不多,满头紫红色的长发不断在空中飞舞,在这个半点微风没有的休息室内,这种怪异的情形倒有点像那满头长发其实不是长发,而是某种宛如蛇身的活物那般,在空中来回飘移,看来颇为诡异。

  这个紫红色皮肤的女人全身赤裸,而且有一双极为修长的长腿。

  最让人悚目惊心的,是她背上尖尖的鳍刺,与背后那条几为身长两倍,宛如长蛇的长尾。

  睬睬和盼盼大吃一惊,忍不住赶紧掩住了小嘴,才没叫喊出来。

  除了那些鳍刺和那条长尾之外,虽然这个女人全身紫红,但是睬睬和盼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几乎不能称为人的女人,正是她们的师父:鬼符女祖师。

  虽然师父之前已经告诉过她们,师父受鬼旗阴厉之气影响,实际上的模样已变,可是两人还是忍不住为站在面前的师父模样,大大地心惊不已。

  “师…师…师父……”二人叫起师父的声音,都已经有点不大顺畅了。

  “呵呵……你们两个丫头之前还说不会被吓着……”魅儿紫黑的唇色虽然罕见,但此时笑来,似有另一股的妖异艳媚:“现在你们看看,连师父两个字都叫得结结巴巴的了。”

  睬睬和盼盼听到了这个怪物女人真的传出了师父的语音,不由得心下大定,方算是稳住了震荡的心境。

  “师父……”盼盼赶紧补充说道:“姊姊和盼盼可没有被吓着……只是有点……有点不大习惯罢了……”

  “丫头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魅儿撇了撇嘴:“小心师父用多出来的这条尾巴抽你的屁股……”

  盼盼闻言忍不住望了望魅儿身后那条左右梭摇,不住窜动的长尾,尾上尖尖的鳍刺闪着锋锐的反光,不由得心下害怕,赶紧说道:“师父开恩……盼盼不敢了……”

  魅儿又跟着望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拜见飞龙主人了没有?”

  睬睬和盼盼听得一楞,也顾不得再想太多,赶紧同时对着飞龙葡身下拜,同时口里说道:“九幽鬼灵派弟子睬睬盼盼,拜见飞龙主人……”

  魅儿见了即又撇了撇嘴道:“就知道你们两个丫头一点礼数都不懂……”

  飞龙倒是不大在乎,只是哈哈笑道:“拜见原来还要这样呀?那我也来拜见她们一下……”

  魅儿连忙也跟着下拜道:“飞龙主人,这是我们以下人之规,初见主人的礼节,岂有主人也如此做的道理……”

  睬睬和盼盼听了飞龙的话,误以为这是主人在说反话,心中有点着慌,二人边伏在地,边呐呐地说道:“飞龙主人,睬睬和盼盼失了礼数,请主人莫生气,睬睬和盼盼下次不敢了……”

  飞龙见三人趴了一地,这才有点搞清楚她们的意思,便即又嘻嘻笑道:“原来是这样呀,那么你们拜完了也该起来了吧?这么伏在地上,说话多么不方便?”

  魅儿睬睬盼盼听了之后也即站了起来,尤其睬睬和盼盼从主人的语意里,才明白这个主人实非在说什么反话,而是对世间的礼仪完全陌生,二人站起来之后,边就心中奇怪。

  这个飞龙主人,不但外表看来像个大孩子,怎的脑袋里也像是很多事儿不懂的模样?

  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心中思量,睬睬和盼盼外表可不敢在师父面前有什么显露,只是拿一双双明眸大眼,有点好奇地偷望着飞龙。

  魅儿这时又对两个徒儿严肃地说道:“飞龙主人是师父的主人,你们两个丫头既是师父的徒儿,从此也当以主人视之,尽心尽力好好地伺候,明白吗?”

  盼盼对着姊姊偷偷伸了伸舌头,同时大声回答:“是,徒儿明白了……”

  魅儿见着盼盼的俏皮样儿,内心好笑,嘴里却对着盼盼说道:“你们若是有什么做不好的,尤其盼盼太调皮的话,当心师父用这条多出来的尾巴抽你们的屁股……”

  魅儿说完还把那条长尾巴伸缩腾舞了一下,让两人明白现在师父使起这条尾巴来,可不会比什么皮鞭差。

  二姝见了那尖刺满布,翻飞伸缩的长尾,想到这样吓人的鞭尾抽在自己的屁股上的恐怖景况,不由得有点花容失色地说道:“师父放心,徒儿们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主人,不敢怠慢的……”

  魅儿见徒儿们战战竞竞的样子,这才满意地说道:“既是如此,现在事情差不多也都说清楚了,你们就伺候着主人去沐浴更衣,准备接宗的大典吧……”

  睬睬和盼盼听得又是一愣,没想到师父居然要她们伺候一个大男人洗澡。

  自己姊妹虽然是一向伺候着师父的,但是毕竟师父是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女儿身,无虑有什么阳气引动脉轮的问题,可是这个主人明明是个大男人……

  “师父……”睬睬有点迟疑地道:“飞龙主人是个男人……徒儿体内的藏阴脉轮会不会……”

  魅儿笑笑叱道:“你们两个现在才想起来?方才师父藉主人身体说话时,你们两个又哭又抱的,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么?”

  经师父一提醒,被一连串意外弄得有点糊涂的睬睬和盼盼这才想起,自己姊妹二人和飞龙主人接触早就已经好几次了,若是体内的脉轮要有反应,哪还等到现在?

  咦?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飞龙主人不是个男的么?怎的自己体内一向和男性阳气接触会产生变化的藏阴脉轮,反而半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这个飞龙主人不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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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12:02 | 显示全部楼层
睬睬和盼盼又张大了双眼,直楞楞地望着笑嘻嘻坐在那儿的飞龙主人,心中实难想象这个身形高大的人,长得像个大男孩,原来竟是个女的?

  不过若纯粹以身形来看,自己师父也是一个身形极为特殊高大的女性,戴上了面具,和围上那一身宽大的旗绫,倒也一点看不出是男是女。

  可是话又说回来,师父再怎么说,还是个女的,如果把她脸上的面具拿下来,只凭她那颇为冷艳的容貌,大约也是很不容易再把她误认为是男性的。

  这个飞龙主人,再怎么看,也是个男人的脸。

  可是自己体内的脉轮,这么毫无反应,却又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飞龙主人,是个脸长得像男人的女人?

  越看越不像,越看越糊涂……

  飞龙见睬睬和盼盼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这两个俏女郎心里倒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对着魅儿说道:“魅儿,是不是一定要什么沐浴更衣呀?我虽然以前观察过一些人做过,可是我自己可从来没像他们那般过的?我只知道噗通一声跳进湖里河里,有些奇怪的东西我可不大会用,行不行不做呀?”

  飞龙在说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之前学着樵夫穿个衣服,都穿得有点毛手毛脚的,心里也不晓得魅儿说得“沐浴更衣”是不是也有些麻烦无比的规距,赶紧问问是不是可以省省了。

  瞧他们这些人说得郑重其事,好象接个宗主之位非得经过这么一道不可,看来这个什么“沐浴更衣”必然是顶麻烦的……

  飞龙却没想到,接宗之前,先去沐浴更衣,乃是对这个典礼重视尊敬的表示,可不是重视尊敬“沐浴更衣”这回事儿。

  魅儿听了飞龙的话也有点愣住了。

  瞧主人这个德性,倒像是真的不明白怎么沐浴的模样……

  睬睬和盼盼也听得有点傻眼了。

  听这个飞龙主人的语气,倒像是出生到现在,都是这么噗通往湖里河里一跳,就洗起澡来的模样。

  如果这个飞龙主人是女的,这样岂不是很奇怪?

  他到底是在哪里长到这么大的?

  飞龙望着都有点呆了的三人,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用什么人伺候的,只是以前从来没试过,怕很多地方没概念罢了,不然魅儿你来陪我一起洗……”

  三个人本来还正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听到飞龙现在的话,又都再次楞住了……

  对魅儿而言,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洗浴,这也是她从来没遇见过的事。

  虽然她如今借着鬼旗术力,已化成了质性特殊的另一种存在,可是她神念之中,可还是对以前的经历记得清清楚楚,并不是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因此魅儿有点骇人但仍是暗透艳媚的脸上不由得紫红中更带一抹晕色,竟有点不知如何回答了。

  可是飞龙主人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她实是无法拒绝的。

  于是魅儿也有点呐呐地说道:“既是主人交待,魅儿当然遵命……”

  对睬睬和盼盼而言,飞龙的这话更是透出了这个主人毫无禁忌的心性,从来也没有听过有另一个男人,敢对师父提出这种唐突的要求。

  想来想去,二人更认为这个看起来像男人的飞龙,大约真的是一个女人了。

  想到这里,睬睬就连忙开口说道:“既是伺候主人洗浴,当然还是弟子服其劳,那里有师父去做的道理……飞龙主人,还是我们姊妹来伺候主人吧……”

  飞龙哈哈地站了起来,边伸手去拉着魅儿的手,边对着睬睬和盼盼说道:“我只是想和魅儿一起洗洗,顺便也请她告诉我怎么做而已,又不是要什么人伺候……”

  说完竟就这么拉着魅儿进了沐浴间。

  这间沐浴间虽然只是让宗主在议事的时候,能够有个休息放松的地方,但是一进到里面,才发现可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就比较简陋。

  以大小而言,这个沐浴间也有纵横近十步的空间,实是不算小的,而正中一个大约坐得下四五个人的大浴池,现在正蒸蒸地冒着热气。从地板到墙壁,全由细石砌成,极为光亮平滑。

  这个石材和外面休息室,甚至外面的议事厅,都差不多,只是这沐浴间所用的色泽亮白,和其它那种有点深沉的黎黑截然不同。浴池旁有个白石宽几,上头整整齐齐地放着七八样入浴用的东西,飞龙一样都不知道是什么用的。

  在一片墙上,整片镶了一大面的晶镜,映像着飞龙拉着魅儿的手,进入室中的身影。

  飞龙才进了沐浴间,身上缠绕轻飘的紫红色旗绫就嗤啦啦地往外拉出,好象活物一般在浴池另一边的白色衣架上头,噗噗噗地卷成了一堆。

  连之前背在飞龙胁背的那一包银子,都整整齐齐地凌空飞到了旗绫之旁……

  顷刻之间,飞龙已经是又恢复成了他之前维持了颇有一段时间的天体状态。

  魅儿其实在化消肉身,变成鬼旗主魂之前,就见过飞龙主人光着屁股,到处乱跑的模样,因此倒也并不特别感觉到什么。

  只不过那时心存敌意,没有想到其它,现在则是被主人拉进了浴间,要一起洗澡,心态上前后回异,所以在感觉上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尽管魅儿肉身已失,但她的神念可依然是一般无二,故而在心中依然有点砰砰然的。

  飞龙两手支膝,弯着身端详了白石几上,那七八样物品,实是搞不清楚这些玩意儿是做什么的,便即头也不回地问道:“魅儿,你先开始,我再瞧着学学……”

  睬睬和盼盼这时也跟着进了沐浴间,见到飞龙主人已经脱光了衣物,正有点好笑地半蹲在那儿,像是在瞧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那般,饶有兴致地研究着,不由得就想噗嗤笑出来,一闪眼两个女郎又看见了那个飞龙主人的胯下,居然矗立着一只紫身红头的粗大肉棒。

  茎身上脉络浮凸,隐成龙形,瞧那又硬又涨的模样,让睬睬和盼盼本来想要笑出来的小嘴,同时哎呀地叫了起来。

  飞龙听见睬睬和盼盼的惊叫声,站起来回过身,对着两人说道:“怎么了?你们也要洗吗?那就更好,我多看几次,说不定就学得比较快了……”

  睬睬和盼盼见飞龙转身站直,本来已经很硬直涨大的阳茎,马上显得更是腾腾欲动,一股虎跱龙飞的气势迎面而来。

  两位从未见过男人阳茎的女郎立刻转开视线,不敢再看,虽未像绿霓那般被吓得落荒而逃,却也蹬蹬蹬地倒退了好几步。

  二人惊讶中对着她们的师父说道:“飞龙主人……他他他……他是个男的……”

  飞龙伸手搔了搔头:“咦?我当然是个男的啦,你们怎么会认为我是女的?”

  睬睬想望向飞龙,却不由得被他胯下那直竖肿胀的阳茎引去了注意,心头依然乱跳不止地说道:“可是……可是……怎的我身体里面的脉轮……什么反应……什么反应也没有?”

  飞龙耸了耸肩:“原来你是问这个……那还不简单,就把我全身所有的阳气全部内敛收住,半丝不露,你的怪怪脉轮测不到什么,当然就没什么反应了。”

  飞龙这话说来轻松自如,却让睬睬和盼盼暗中惊讶。

  身体的气机宛如温度,再怎么修持精练,也很少有听过会把全身气脉全部封闭住的修练方法。

  这个飞龙主人到底练的是什么怪功?

  不过心中虽然有了惊异,原先的疑问倒是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因为飞龙主人练的这个怪功法,自己体内遇阳而动的藏阴脉轮才会没有什么反应……

  既是这样,那么岂不是自己心中本来想说无法和男人在一起的观念,就有点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睬睬和盼盼又互相对望了一眼,心中乱乱的,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胡想些什么。

  “飞龙主人……”魅儿这时突然开口说道:“魅儿性属阴魂,有形而质隐,水性透渗而入,大约是不能洗的,魅儿看还是不用洗了吧?”

  “谁说的?”飞龙笑嘻嘻地回答:“你的质性我已经改造过了,只要神念存在,就能在空间凝化实质,虽然不像你的肉体组织那么会自动循环活跃,但是除此之外可是一般无二的……连五官意识都有作用的……”

  飞龙说着,还伸出了手,在魅儿线条圆润的腰臀处,来回地抚摸着,就像在欣赏着一个细致的艺术品那般。

  魅儿只觉得飞龙主人的手儿,在自己腰臀轻轻地抚弄着,带起心中一阵阵酥软,这才明白自己的触觉真和生前一模一样,不由得有点被飞龙摸得心中轻痒连连,微微喘着气地道:“主人……主人……魅儿知道了……魅儿这就洗浴……”

  飞龙又顺着魅儿的臀线,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还捏弄了几下她臀后的长尾,才在魅儿微喘的气息中放开双手,嘻嘻笑道:“你瞧是不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别说洗洗澡了,下回我找你试试,阴阳交合交合也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魅儿一听飞龙的话,紫红色的皮肤更是泛起了一层玫瑰色泽,连尾巴都显得艳艳发光起来了……

  当下魅儿轻喘着气,明明已无肉心,却竟然依旧感到阵阵的脸热心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拿起存放沐浴花精的玉瓶,倒了一些在手中,边伸手引水泼身,边就在身上匀匀地涂起一层滑腻的精光。

  顿时之间,整个沐浴间内,马上充满了花精的浓郁香气,在魅儿有点含羞的动作中,凭增缕缕旖旎。

  飞龙仔细地看着魅儿的动作,像是很全神贯注的模样。

  于是浴池边一个看起来顶吓人的类人女妖,就这么有点腼觍地清洗起自己的裸体来,而旁边还有个大个子裸男,一眼不眨地直勾勾瞧着。

  除了那个女妖实在刺眼的鳍刺与长尾外,活脱脱就是一副美人出浴洗凝脂的画像。

  而那个男人全神凝视的模样,也活脱脱就是个大色狼的样子……

  睬睬和盼盼望着眼前这怪异无比的一幕,不由得楞头楞脑地傻了。

  看那飞龙主人毫无顾忌的动作,露骨明显的话意,自己二人的师父,简直就像是这个男人宠爱无比的爱妾那般,让两个女郎实在有点难以想象……

  尤其二人清楚地瞧见他在师父臀腰处挑逗抚弄的动作,睬睬和盼盼不知怎的,心底也跟着泛起了阵阵让人心跳加速的酥软,不由自主地就脸红了起来……

  “这是百花香精……”魅儿一边晕着双颊在身上搓抚着,一边对着飞龙细声细气地说道:“可以除了可以让肌肤滑润细致,舒开毛孔外,更能让室内布满令人放松的香气……”

  飞龙嗯嗯地点着头,也从装香精的玉瓶里倒了些花精在手上,粗手粗脚地在自己身上涂抹起来,只不过他的动作生涩,显然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弄得香精不是这儿太厚,就是那儿太薄,没两下子,就把玉瓶里的香精倒光了……

  睬睬和盼盼看在眼里,实是不得不承认飞龙主人的样子,和师父优雅而又柔顺的动作比起来,实是有点破坏了这个和谐柔美的出浴画面……

  当飞龙正倒提着空玉瓶,想再从已经半滴不剩的瓶中弄些花精出来涂在背上时,盼盼已经忍不住噗嗤笑道:“飞龙主人你别再倒了,空了就是空了……你大腿那儿不是还厚厚地一层嘛?”

  睬睬则是面容忍笑地走了过去,接过飞龙手上的空玉瓶,放回白几上头,素手一伸,就沾了些飞龙腿上的厚厚花精,另一手和了些热水,然后在他宽厚的背上搓洗起来,同时口中也笑道:“飞龙主人,还是让睬睬来吧……像你这么样,等你洗完,几上这些大约也全空了……”

  飞龙本来还想自己搞,不过一方面自己粗手粗脚地实在不是很熟练,一方面睬睬白嫩嫩的手儿在身上搓抚着,只觉得奇舒服无比,不由得就放下了手,口里哈哈地笑道:“这些个瓶儿怎的这么小?这样能洗几次?怎么不用个桶子来装呢……”

  盼盼这时也走了近去,把飞龙拉得在浴池边的一个浅槽里坐下,边和睬睬一起在他身上搓洗起来,边口里也嗤嗤地笑道:“在池边放个七八桶?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洗大象哩……”

  飞龙听了也哈哈大笑道:“要是我来洗大象,整池子的花精大约也是不够的……哈哈哈……”

  睬睬盼盼和魅儿,听了飞龙的话也不禁莞尔起来。

  飞龙坐着的那个浅槽,不用多久他就发现可以轻轻松松地靠在上头,让两个女郎好好搓洗全身,于是就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嗯嗯啊啊地发出那种舒服到了极点的怪声。

  两个女郎听得他怪腔怪调的声音,心中浮起一种有点像在替一只大狗儿搓洗的感觉,虽然内心暗笑,但是他反应得这么热烈,倒也让两女搓得挺有成就感的……

  她们从来没有替一个男人这么样的洗身体过,虽然以前也是这么伺候着师父,但那总是同为女儿身,虽然偶尔师父也会伸手逗弄自己姊妹,搞得两人心跳脸红,可是毕竟没有什么顾忌。

  如今在自己手下的,居然是个以前姊妹二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大男人,这种心里上的转变,实是让二人从一开始,就心跳加速,手儿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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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是这个男人像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忌讳那般,大剌剌就四仰八叉地享受着她们的服务,倒也让姊妹两人心里减轻了不少尴尬。

  睬睬和盼盼洗着洗着,就洗到了飞龙胯下那支还是硬绑绑的阳茎旁,两个人虽然心中还是砰砰地跳个不停,可却都不约而同地避过了这个让她们脸红耳热的地方,只在其它部位着力。

  飞龙斜靠在浅槽上,只觉得睬睬和盼盼的手儿又细又嫩,又滑又巧,在他身上弄得舒服到了极点,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却发觉她们两双手儿,搓到了胯下,总是就这么转到别的地方,让他心里禁不住有点难受起来。

  在盼盼的手儿第四次又要转到其它地方去的时候,飞龙终于忍不住坐直起来,伸臂就握住了盼盼沾满细沫的手儿,压着她的细掌就握在自己的硬热阳茎上头,嘻嘻笑道:“其它地方洗了好多次了,这里也要洗一洗的吧?”

  盼盼心头狂跳,轰地颊晕散显,连耳朵都热了起来,差点连站都站不住了,只觉得被压住的纤手,正握着一支热硬无比,而且里面隐隐有种腾腾脉动的肉棒上头,心慌之中竟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从腹下传来,然后心底就像是有什么细蚁之类的小虫儿在爬搔那般,不由得就让她难受得喘起气来。

  飞龙边说着话,边压着盼盼的手儿就在阳茎上慢慢套动起来,盼盼虽然脸儿红得跟块红布似的,不过在飞龙放手之后,她也像是被引动了什么那般,就这么沾着滑腻无比的细沫,依旧握着他那胀硬热烫的阳茎,来回搓弄着。

  飞龙这下子直像是被搔着了痒处的野兽那般,喔喔喔地舒服得哼叫起来……

  睬睬和魅儿也忍不住停下了动作,直盯着盼盼那握着男人阳茎套洗,充满春意的动作,二人心底都像是被逗引了什么虫儿起来一样,只觉得阵阵隐忍了许久的热波,层层散透全身……

  盼盼动作不停,小嘴里的喘气程度也渐渐加大,同时手下不由自主地也加快了速度,只见她明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初次发现了什么宝藏那般,连另一只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上去,双手并用,弄得飞龙的胯下飞沫处处,滑而又滑,腻而又腻。

  空气之中除了满鼻的花香,更添了许多浓浓的春意。

  就在此时,飞龙忽然察觉到盼盼的体内,那腹中的怪异脉轮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般,陡地振动了起来。

  他几乎可以感觉得到那逐渐飞转而起的脉轮嗤嗤地放起了强光,隐隐有一触即发的态势……

  飞龙心中警觉,但却忍不住在内心奇怪。

  咦?是怎么了?我的阳气收束内封,即使是现在正在被她套洗的阳茎,也是敛而不发,半点气机不露,应该是不会引动她体内的反应呀……

  飞龙仔细感应,就发现不但是盼盼体内的脉轮宛如满水重压,即将崩泄,即使是站在一旁,双目紧视的睬睬,体内也是脉轮启动,气机外展……

  他的心中警讯大起,本来无比享受的旖旎春境,虽然表象不变,但是却已在一瞬间变得危在顷刻……

  他双手乍伸,放在睬睬和盼盼的后腰之上,气机紧封中,从掌心逼出一丝纯粹的赤阴元气,想把她们体内跃动的脉轮压下来。

  睬睬哪里知道就在这一瞬间,暗中情势逆转,飞龙正在紧急应变,还以为飞龙主人是暗示自己也加入,竟然秀手一伸,也握住了飞龙鼓腾胀大的阳茎菇头,一圈一圈地摩搓起来……

  飞龙清楚地感觉到,当睬睬的手儿触及自己的阳茎之际,她体内的脉轮猛然蹦跃而起,意识层中光芒乍放,隐隐传出潜识内所有难以估计的庞大力量,虽然还未迸发,可是已经让她整个身体起了某种难以形容的颤动。

  睬睬的脉轮震动,就这一下已经显出了强烈的压力,居然已比盼盼还要更接近潜劲崩裂的危险边缘……

  二姊妹就这样姊姊洗菇头,妹妹洗茎身地同时在飞龙的胯下套弄起来。

  之前二位女郎是避而又避,像是碰都不敢碰的样子,现在却已是心旌荡漾,连停都不想停下来……

  飞龙总算明白睬睬和盼盼欲潮已起,脉轮自启而动,已经不是还要透过外阳引发的模样了,心中不禁大急,手里两股赤阴元气嗤地窜进了两女的体内,对准脉轮直压而下……

  陡然间,两股其强无比的反震把飞龙的两股真气立即冲散,震波外传,直冲得飞龙两手几乎被震开。

  这两股反震,质性之怪异,实是飞龙从未见过,直到波动冲进手心,飞龙才发现这简单的一股反震,其中居然暗含冲波三千七百层……

  飞龙差点来不及反应,忍不住闷哼一声,聚意集力,意识层次瞬间拉高,调动元气,把那合计七千四百层的冲波外引崩出。

  正在一心套弄着飞龙阳茎的睬睬与盼盼,突然间从飞龙手放的后腰处,嗤啦一响,全身衣衫好似脱了皮那般被冲得整件连里衣带外袍,噗啦啦地飞了起来。

  那宛似被直拉脱飞的衣袍,才现出两片影子,就在空中蓬然崩解,连指头般大小的碎片都没有,整个像是被绞成了细细粉末那般。

  顿时满室细丝飞舞,伴随着嗤嗤嗤地细密破风声,突然又是轰地一响,接着哗啦一声,一旁的魅儿被吓得老大一跳,不晓得陡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满室飞丝中,魅儿好不容易才看清楚,睬睬和盼盼两人浑身衣物,已经就这么突然地碎于无形,露出了粉嫩而又玲珑的赤裸身躯。

  奇特的是,她们两个秀目中放射着某种怪异的光芒,双手虽已停止了套洗飞龙阳茎的动作,然而却依然紧紧地抓在飞龙阳茎之上,就像是他的阳茎有着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两人的双手紧紧吸住了那般。

  尤其两人的身体,突然似是变成了两个会发亮的晶体那般,放出了烈烈的银白色亮光,刺人眼目。

  飞龙靠身的白石浴池,此时竟好象是被什么天神的巨锤狠狠击中一样,突然之间变得粉碎,本来石制的浴池宛如变成碎冰,最大的一块碎石连小指头上的指甲都比不上。

  池中满满的热水,不但完全暴流而出,甚且还在那一刻飞溅得到处都是,把这时停下动作的三人身上冲洗得干干净净,周身都是点点水珠。

  由于浴池整个粉碎,飞龙身下的依靠突然就这么哗地碎于地上,可是他的身形并没有往后跌坐,依然像是有个无形的椅子撑在他的身后那般,以一种奇特的姿势蹲坐着。

  而他整个身体已是全身放出强烈的紫红色光芒,来回在他周身嗤嗤流转,双眼也透出宛如灯照般暴射一红一紫的眩芒,和睬睬与盼盼周身银白色的亮光映像,让没有眼识的魅儿几乎都能感受到光线照射的强烈。

  说得更实在一点,如果此时站在这儿观察的,不是全身已化精魂,目根眼识已无的魅儿的话,恐怕此时所见的,就只是三人身上所同时放出的紫红银白色强芒,其它大约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了。

  飞龙在睬睬和盼盼体内脉轮震力反逆的瞬间,惊讶地发现那简简单单的一个反震,居然内蕴三千七百层暗波,差点就来不及反应,堪堪地把震动层次拉高,已是气机互击地在一瞬间互冲七千四百次,然后飞龙就更有点骇然了。

  睬睬和盼盼体中的反震暗波,其质性实为飞龙前所未见,气劲怪异而又说不出的犀利,虽然是和劲波互击,飞龙却觉得好象是在与七千四百片,薄而又薄,透而又透的刀片对冲一般,在意外之下飞龙放在二人腰后的双手掌心表皮已是受刀片薄波所及,立即绞成了肉糜。

  飞龙连忙加运抗力,逼住那怪异无比的锋利刀波,震力外射,终于转眼间把睬睬和盼盼身上所着的衣裤、飞龙身下的浴池,全部穿透割碎。

  飞龙这时发现魅儿还正珊珊地站在那儿,心中明白虽然魅儿已化魂质,并无实体,可是这片片如锋的刀波,怪异无比,振动层次的广宽远远超过了世间物质的振动层次,连神念振动也含括在内。

  飞龙知道这种情形实是他所从未见过,其怪异威力连他一时也难以预测,更明白若被此波所透,人类会在那一瞬间连思想都停止,然后肉体立即化消无形。

  这种威力无匹的锋波,会把人们的思想也绞碎,让它们无法聚集成形,在人们心中显现。

  飞龙也许不能说得很清楚,但他深深地明白,以其宽广的波及层次,即使是人类的神念都会被其一透而灭。

  连魅儿也不例外。

  紧急中飞龙以神领劲,气机飞窜,在快速冲出的锋波及体前,包住了魅儿全身。

  在霎眼所须的九千分之一的时间中,紫红强芒罩满魅儿周遭。

  如此难以想象的迅疾下,即使是连魅儿如此敏感的魂体,也误把围在她身外的强芒看成了是三人身内所放出的强光。

  飞龙手心被割成肉糜的表皮,已是渗出鲜血,顺着他的两手流到了手肘处,等到第一滴鲜血滴在地上,才被魅儿惊骇无比地察觉。

  以飞龙主人如此神异的能力,睬睬和盼盼体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怪力量,居然能够让如此难以预测的主人也受伤见血?

  飞龙真气气机在转眼间换了一百七十六种质性,试了八千零七种不同振动层次,转了九万四千两百种方位,终于发现睬睬和盼盼体内所发的震波,极其跳动活跃无比,那三千七百层锋波,每一个的质性、振动、方位角度都不一样,简直令人难以捉摸,无法想象。

  这时与二女体内脉波对抗的,若不是对振动层次极为熟悉,神念调动极速无伦,真气厚实难以测度的飞龙的话,绝对只有被其锋波所透,立即死于非命的份。

  如果真的是另一个无法挡住的人,接续下来当然就是二女体内脉轮崩裂,超级强大的力量外泄而出,恐怕两女还想维持现在的肉体已是不可能的了。

  最后会变成怎样?

  飞龙实也不敢乱加妄测。

  然而即使是飞龙,也花了好大的精神,半点不敢松懈,这才找到了最适当的振动宽度,无比强大的气机以软中带阴的特殊质性,把她二人体内的跃跃脉轮柔柔地包覆起来。

  飞龙不敢加力太过,又引起反震,只是一分一分地灌增压力,终于渐渐地把二女飞旋跳动的脉轮缓缓束住,慢而又慢地引回了她们腹中黄庭所在。

  虽然飞龙的神念真气动作又柔又软,奇缓无比,可是因为此时三人互动的振层奇高无比,在魅儿的感觉中也不过是喘了几口气的时间罢了。

  然后睬睬和盼盼身内所放银亮刺芒逐渐消失,恢复了常态。

  飞龙等两人完全正常时,也跟着慢慢收束气机,双手从两位裸体女郎的后腰撤了回来。

  手心的微伤同时闪映着薄薄的紫红淡芒,不用一会儿就已经复元了。

  飞龙轻轻吁了一口气,望着眼中异芒消失,神智正从茫然中回转的睬睬和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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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4 06:13:14 | 显示全部楼层
魅儿眼见本来春意盎然的情景,转眼就烟硝迷漫,偌大的整间浴室内所有对象已是碎成一地,没有一个完整的,直是不明白倒底怎么回事。

  等到三人都恢复了正常,飞龙主人正以一种奇异惊讶的眼光注视着睬睬盼盼二人时,魅儿方才有点骇然地问道:“飞龙主人,这这这……这是发生了什么怪事?”

  飞龙微笑地伸手轻抚着睬睬与盼盼的长长秀发,望向魅儿回答道:“她们情动欲起,启引了体内的脉轮自转,差点就引发了脉轮的力量外爆而出。”

  魅儿大吃一惊地道:“什么?差点引发?才差点引发,这里已是碎成一片,威力至此了,若是真的引发,那会是什么模样?”

  飞龙摇了摇头:“魅儿你还并没完全了解她们体中脉轮的力量,虽然现在这儿已是所有东西完全粉碎,可是其实并不是她们体内脉轮的所有威力,这只是我乍遇这种利如薄锋的怪异波动时,让其外泄的一次反震而已……后面的震动都被我束住了,力量并没有外露……”

  魅儿听得真是有点傻眼了。

  如此无坚不摧的力量,只是一次反震的结果?

  老天,睬睬和盼盼体内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何会有如此骇人的超级威力?

  自己从小看着她们两个人长大,也偶尔传授她们一些派中修练的法诀,可是魅儿细细观察了几回,本来她还督促颇勤,但是这两个姊妹,平时灵慧聪敏,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练起九幽鬼灵派的修练法诀,不是这里不通,就是那里不对,进境莫说是增加了,经常是练了许久,气机反而是乱成一片,气得魅儿经常把两人的屁股打得红通通的……

  最后魅儿终于放弃希望两人在修练上有什么大的成就,而睬睬和盼盼的功力也一直是停留在初进门的浅薄状态。

  没想到她们两个丫头的体内,竟然蕴藏了如许威力骇人的超级力量!

  魅儿怎么思来想去,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事情发生在这两个她本以为非常了解的女徒身上?

  “她们体内脉轮力量的怪异还不只是威力强大而已……其质性之特殊,实为我所仅见,那种宽广的程度,连依心而起的神念,都无法在其透波之下存在的……”飞龙说着,就把二女体内脉轮所发的振动质性尽量清楚地解释了一遍。

  魅儿其实并不非常清楚飞龙主人所说的什么振动,什么层次,什么宽的窄的,内容到底是些什么意思,但是她还是听懂了此震波质性之特异,连神念都可以绞碎……

  魅儿修道这么久,实是第一次听到居然还有种连人的意念都能击毁的攻击……

  别的都不说,光听这个,就可以感受到这种震波之怪异,实是魅儿从来未曾听闻的。

  飞龙这话如果是向真佛宗那个之前曾与他小作接触的神蕴空说的话,想来他是会比较更清楚飞龙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

  可惜魅儿专长实在并非属于神念修练这个方面,对于飞龙的解释倒有一半连意思都搞不大清楚。

  不过尽管如此,在魅儿心中所引起的震撼,已是足以让其睁大了眼睛,骇然地道:“睬睬和盼盼体内的这个怪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对于魅儿的问题,飞龙也只能摇头苦笑道:“你问的这个问题,连我也没办法告诉你答案的……”

  两人对睬睬和盼盼体内的怪异相对默然,而在这时,浑身赤裸的两姊妹已是宛如大梦初醒那般,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同时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飞龙哈哈笑道:“你们两个好偷懒,帮我洗着洗着,居然就睡着了……”

  二女听得一愣,盼盼大眼里充满疑惑与娇嗔:“飞龙主人一定是说笑,盼盼可不是这么好睡的人呢……”

  睬睬则是惊呼一声,双手掩胸,呐呐地说道:“我…我的衣服呢……我们怎么变成……变成这样子?”

  盼盼也猛然发觉自己居然身无寸缕地,就这么站在飞龙主人面前,而主人的眼光倒是毫不客气地在自己姊妹二人身上溜转,忍不住也掩胸蹲了下来,粉脸更是马上通红得跟只苹果一般:“哎呀呀……我的衣服……”

  飞龙瞧见两姊妹慌乱的样子,倒把之前的凶险抛到了脑后,跟着嘻嘻取笑说道:“我说你们突然睡着了,你们还不信哩,你瞧你们自己把衣服撕得精光,都还不晓得呢……我说你们不用蹲成这个样子吧?这有什么好遮的呢?”

  睬睬和盼盼左遮右挡地蹲在地上,本来飞龙心思纯净,倒不觉得赤身露体有什么不好,可是这话听在睬睬和盼盼的耳里,倒变成了他瞧都瞧过了,还有什么好遮的意思了。

  在姊妹两人回想起最后的印象,是正素手连连地在飞龙主人胯下阳茎轻套搓弄,不由得连耳根都热了,只是这个坏坏主人不知何时竟把自己二人周身衣物剥了个精光透透。

  虽然二人从来没有在其它人面前如此坦胸露背,可是经过了之前那一段旖旎春境,对飞龙主人自生另一分亲腻自然,虽然心中依然羞臊满胸,但是倒也没特别愤怒生气,心底深处隐隐还有一丝异样潜沉。

  姊妹两人无法搞清楚心中特别的感受,不过飞龙主人说得对,他该瞧的也已经瞧过了,遮遮蹲蹲地好象也没什么太大意思了……睬睬和盼盼对望一眼,怯怯地站了起来,只是心中羞意依然难忍,双手还是抱胸不放。

  两人脸上红晕馥馥,睬睬语气有点嗔然地说道:“真是的……主人瞧也瞧过了,该把睬睬盼盼的衣服还给我们了吧?”

  盼盼张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呀……主人把我们的衣服弄到哪里去了?咦?这里怎么变成这样?”

  然后二女才惊异无比地发现,原来舒适清爽的沐浴间,这时已经变得什么都没剩下,只余一堆碎石细粉……满池的热水已从引水孔流出,弄得地上湿湿答答地一片狼藉。

  望着室内残毁的景象,睬睬和盼盼惊奇得连羞臊也忘了,放下双手触摸着地上的碎石。

  “咦?这个好象是浴池的石质哩,原来是浴池的碎片呀……真是奇怪……”睬睬边观察着手中的细碎石片,边喃喃地说道。

  本来飞龙还没有特别注意两女的裸体,不过她们这么遮遮蹲蹲的,倒让飞龙不由得凝视起她们的裸体来,所以他也是边欣赏着两人裸露的身段肌肤,边点着头回答:“睬睬你猜得没错,正是那个整个浴池碎成了细片,什么石几石架石屏风,全部都碎成了这样细细的石片……”

  盼盼握着手里的几如粗砂般的碎石粒,困惑地问道:“这里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魅儿望着造成现在残破场面的两姊妹,竟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般,对于她们的问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飞龙倒没有特别什么表示,只是两只眼睛依旧在两姊妹凹凸玲珑的身段上溜转,嘴里淡淡地说道:“这是你们情欲出现,同时勾引得体内的脉轮突然跃动了起来,在被我气机束住之前,所外放出来的反震结果……”

  睬睬和盼盼听得大吃一惊,同时转头望向飞龙,却突然发现这个本来很纯真自然的主人,居然露出了一副坏坏的模样,双眼透着灼灼的目光,正上上下上地打量着自己二人的赤身裸体,不由得心中就是一阵臊热,本能地就想遮掩,接着又想到自己的身体早已落在他的眼中,而且此时急着问问清楚,便也忍着让他宛如实物的眼光在身上溜来溜去的,睬睬耐住羞意,惊奇地问道:“主人的意思是……这儿一片碎乱,是睬睬和盼盼造成的?”

  飞龙耸了耸肩:“是呀,除了你们两个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会这么乱冲乱撞外,难道我还没事把这儿弄成这样?”

  经过飞龙主人的确认,睬睬和盼盼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是却更是有点莫名其妙了。

  “主人……”盼盼眼里的困惑更加地明显了:“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飞龙又耸了耸肩,再把方才的经过如向魅儿叙述那般地概略说了一遍。

  同样的,经过了飞龙的说明,睬睬和盼盼不但没有明白什么,反倒是更加地糊涂了。

  连长久修练的魅儿,对于飞龙的说明,都只听懂了一半,说给睬睬和盼盼听,她们更是连一半的一半都没有弄得懂。

  但是她们还是了解了只有飞龙自己才听得懂的叙述里,关于自己体内脉轮超乎寻常的怪异神秘。

  她们连飞龙的能力到了什么程度,都没有一点概念了,对体内怪异的存在,也是不晓得有多怪异了。

  不过总是很怪就对了,而且还怪得难以想象,这是她们可以确定的。

  “主人……”睬睬在两人楞了好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我和盼盼的身体里面,怎么会生出这种怪怪的东西?”

  飞龙摇了摇头:“我不认为这个奇特的脉轮是天生自然长出来的……”

  盼盼也满眼疑惑地问:“不是长出来的,那么这个脉轮又是从哪里来的?”

  飞龙望了望魅儿,嘴里回答道:“魅儿说有可能是你们吃了什么很特殊的天材异宝,然后才在体内里产生了这样的异变……虽然我不晓得有什么东西吃了之后能够这么地和血肉根源连结,不过你们倒是可以想想,有没有吃过什么怪东西?而且还是你们两个同时都吃过的……”

  睬睬和盼盼同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就同时摇头说道:“我们没有吃过什么怪东西呀……都是和大家一样的……”

  飞龙想了一下,然后又补充说道:“其实也不一定是吃的啦,说不定也有可能是从体外直接钻进去的……”

  睬睬和盼盼听飞龙说得好象是什么虫子钻进身体里面那般,不由得心里有点起毛,连想都没想就马上回答道:“这更不可能的了,我们都是最讨厌虫儿的。”

  在一旁的魅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般,插口说道:“睬睬盼盼,你们还记得你们刚来派中的时候,有一次说是遇见了一个漂亮姊姊的事儿吗?”

  睬睬盼盼被师父提醒,用心回想了一下,睬睬回答说道:“那是睬睬七八岁时候的事,只记得那个漂亮姊姊的模样,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睬睬不大记得了……”

  魅儿转眼望了望盼盼,盼盼摇了摇头说道:“姊姊七八岁,那我就只有五六岁,连那个漂亮姊姊长的样子都有点模模糊糊的了,更别说发生了什么事哩……”

  飞龙看着魅儿说道:“魅儿你提这个的意思是……”

  魅儿叹口气说道:“其实睬睬和盼盼从小就在魅儿的身边,除了她们体内原来以为的藏阴脉轮之外,在魅儿的记忆里,实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物发生在她们身上过的……”

  她的话音停了一下,立即又接着说道:“如果硬要找个什么比较不寻常的事儿,大约就是在盼盼六岁而睬睬七岁半的时候,有一次她们在魅儿的另一处洞室外玩耍时,曾经听她们说起遇见一个她们所谓的‘漂亮姊姊’的陌生人。”

  “那时你在哪儿?”飞龙问道。

  “其时因为这两个丫头还小,魅儿从俗世间找了个佣妇来照顾她们,而当时魅儿记得是去找个炼术的法物,还和南方真人界里的最大邪派,八魔中的‘黑羽魔巫宗’的人交了一下手,好不容易把那个法物弄来,就听得两个丫头说起这事,魅儿起先还以为是黑羽魔巫宗的人以术法蹑迹,找了来哩,因此还特别详细地问了两丫头的情形……”魅儿眼光露着回忆的神情,继续说道:“经过魅儿的询问,让魅儿比较觉得特别的有两点,一个是据那时睬睬的回答,说这个漂亮姊姊的长相,看起来很年轻,但又好象其实已经经历了很多事情,给她们两个孩子的感觉是:比师父还要有威严,但又好象是和她们很亲近的样子……不过因为她们两个那时还小,从如此抽象的叙述中,魅儿实是无法预测是什么人……但可以确定的是,魅儿想来应该是不认识这个女修的……”

  飞龙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比较特别的第二点呢?”

  魅儿回答:“第二点就是据睬睬那时的转述,那个女修还对睬睬说,你师父的行迹虽然避过了黑羽的追蹑,但是却没有注意到白羽……”

  “黑羽白羽?”飞龙重复着。

  “从那位女修的语气,黑羽不用说当然就是和魅儿争持的黑羽魔巫宗……”魅儿说道:“至于白羽,应该就是南方修真界的正派第一宗:白羽圣巫宗了……”

  “嗯,说不定是你的什么朋友,来替你通个信儿什么的……”飞龙说道。

  魅儿摇了摇头:“方才魅儿说过了,魅儿应该是不认得这位女修的,所以当不会是这么回事。本来魅儿也着实有点紧张了一下,因为白羽圣巫宗素为南方真人界的正派领头,威强势大,魅儿其时孤身一人,可有点惹他们不起……不过后来什么事儿也没有,所以魅儿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了……”

  飞龙笑道:“说了半天,这个女修虽然你不认识,但是她好象是来告诉你一些什么事儿,而又碰巧你不在罢了,和睬睬盼盼她们没什么关系吧?”

  魅儿也困惑地说道:“这个魅儿也不明白,只是隐隐觉得她好象不是为了魅儿而来的……睬睬盼盼也应该是没有因此吃了什么才对,这只是魅儿一时想起来的一件怪事儿罢了……”

  四个人就这么推敲来,推敲去,对于睬睬盼盼体内的怪异脉轮,总也还是没有个什么比较恰当的结论。

  终于,飞龙拍了拍手,说道:“好吧,既然我们暂时什么都想不出来,那么就算了别去想了吧,以后总有其它线索时再来研究研究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魅儿回神笑了笑:“那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离开这儿,换个沐浴间,赶快梳洗一下了,这么样地耗了不少时间,可别耽误了接任宗主的大典才好哩……”

  飞龙点了点头:“唔,好吧,我这就叫鬼眼和鬼手另外去找一间……”

  盼盼这时突然说道:“不用另外找了,师父本来在这儿就有她长老休息室,虽然没有宗主的这间大,但是三四个人同时沐浴,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说来就太好了……那我们走吧……”说着就举步打算往室外走去。

  睬睬盼盼连忙一左一右地拉住了飞龙:“等等等等……飞龙主人你难道打算就这么样出去?”

  飞龙搔了搔脑袋,哈哈笑道:“是了是了,我可是光着屁股习惯了,倒差点忘了……”

  说完也没有任何动作,那随着衣架粉碎而落在地上的鬼旗立即嗤啦啦地飞窜而起,瞬间就在飞龙体外罩起了重重袍绫,然后就准备往外走去。

  睬睬和盼盼又拉住了他,有点嗔然地说道:“主人……你也等一下,让我们把衣服换上吧?”

  说完二人光着身子赶紧从室外休息室处取了本来打算换上的衣裙,然后就在沐浴室内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飞龙望着这两个长发飘飘的俏女郎,只觉得她们套裤着裙,拉兜披衣,简单的动作里透着浓浓的女性媚力,不由得瞧着瞧着有点呆了。

  盼盼边穿上长裙,伸手进裙里拉整里头的亵裤,一瞥眼望见飞龙正死死地盯着自己和姊姊两人,不由得羞红着脸笑道:“飞龙主人,你别这么样盯着我们看嘛……”

  睬睬正在结着贴身里衣的绣扣,听见妹妹这么说,也发现了飞龙的模样,只差点没把口水也流出来,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飞龙还是死盯不放地道:“看看有什么关系,你们穿衣服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呢……”

  睬睬和盼盼听了飞龙死皮赖脸的回答,只得晕染双颊,七手八脚地赶紧着衣,好不容易才算是穿着整齐……

  “你们等会儿收着点心,赶快好好把主人梳整妥当,师父那儿有几双新的男靴,给主人试试合不合,师父就暂时不再显形了,等主人弄好,再由师父出来替主人完成大典……”魅儿说完话,蓬然在紫红光芒一闪下,便即消失了踪影。睬睬和盼盼明白师父是暗指自己两个别又引种情心欲潮,弄得不可收拾,想起前景,晕染的双颊更红,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

  三人整束妥当,便即出了沐浴间,休息室,走进了大议室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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