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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千年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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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0:58:39 | 显示全部楼层
皇上端坐在母亲身旁,微笑着寒暄。

  慕容青良走上前,与春桃一起敬酒,那杯酒端着,对太后笑着说:“青良敬太后一杯,祝太后万寿无疆。”

  然后恭敬的亲自为太后倒了杯酒,小小的酒壶放在春桃手中,明明小小的一壶酒,春桃却如同端着一桶酒般不堪,或许是因为有身孕的缘故,有些许的哆嗦。

  “太后娘娘,春桃她有身孕在身,这就快生了,你瞧,笨拙的连酒壶都拿不住啦。”慕容青良疼爱的看着身旁的春桃,温和的说,“请太后莫要在意。”

  太后微微一笑,端起自己面前桌上的酒,说:“谢谢宰相大人,老身也希望你能够晚年幸福。人呀,有时候真的应当学会自己对得起自己,莫误了自己。”

  慕容青良微笑着说:“这酒是青良特地派人从异国取来的,味道不错,太后娘娘可以多喝几杯。”

  “好。”太后微笑着说,酒入口,确实绵软醇香,不辣口,微微还有几分甜丝丝的味道,“确实是不错,难得宰相大人如此费心,老身这里谢了。”

  “太后娘娘喜欢就好。”慕容青良恭敬的回答,“春桃,就把酒壶放在太后娘娘跟前吧,这酒可是青良特意为太后娘娘辛苦调制的。能够合太后娘娘的口味,青良真是欣慰。”

  慕容枫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慕容青良为何恢复的如此好,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悲哀之态,好像——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却又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套路是以前的,大概每次太后的寿辰都是如此过的,只看着面前人是越来越多,说的笑的,极力的表现着自己。

  慕容枫隐约觉得有些晕眩,好像有些累了,说不出来为什么,只觉得心里的慌乱越来越重,有点坐卧不安。

  她看向司马锐,司马锐正与司马明朗闲聊,表情很正常。

  是不是自己太多心啦?

  这外面的雨一直在下。下得慕容枫心乱,说不出来的乱。端着酒杯,却一口也不想喝,慕容青良送来的酒酒香扑鼻,却一点也引不起她想想尝一尝的念头。

  不论是电视上还是书上看到的,还是自己这一段时间经历的,都告诉她,皇宫的日子不可能如此安静平淡,而且古诗中也说‘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的安静让她心生疑虑。她是见过慕容青良的悲哀的,慕容夫人死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苍老了好几岁,而且还发誓要报仇,否则难平心中怨恨,为何,如今如此模样?!

  “司马锐,我心有不安。”慕容枫轻声对司马锐说,无法掩饰那份慌乱,女人是直觉动物,她的感觉一向是准的,她总觉得,慕容青良安静的背后是绝对的不安静。

  司马锐轻轻拍了拍慕容枫的背,淡淡的说:“没事。”

  突然,一声炸雷响起,仿佛就在房内炸开,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齐停了下来。

  皇上笑了笑,说:“这雷真是响,把朕也吓了一跳。来,大家继续喝酒。雪儿,来,你父亲真是费心,哪里弄来的如此美酒?”

  “是啊,慕容青良确实是花了许多的心思,足足费了半年的时间,才为太后娘娘的寿辰准备了这些美酒。”慕容青良突然笑着说,笑得冷嗖嗖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那笑容是一种悲哀和怨恨,隐约的还透出阴冷之意。

  皇上一愣,不解。“宰相大人,你为何如此表情?”

  “哼!——”慕容青良阴恻恻的笑,仿佛等得就是一刻,说,“皇上,老臣等这一刻真是等得太久了,如今,老臣到要好好的享受一下,看看一直天下惟你独尊的皇上如何应对今日情况。”

  “父亲,你怎么啦?”慕容芊大惑不解,问。

  “哼,你还有脸问,如今你仍是这狗皇上的儿媳,你母亲去世后,你竟然还可以和这个造成你母亲奔赴黄泉的狗皇上的儿子举案齐眉?!岂不知,那司马哲早已经和红玉那贱人暗渡陈仓,你一心伺候的夫君却夜夜搂着自己弟弟的女人入眠,这就是狗皇帝的宝贝太子,未来的大兴王朝的皇上,哈哈,真是笑话!”慕容青良仰天长笑,心中阴霾一扫而光。

  “父亲!——”慕容芊脸色一变,只唤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父亲怕是已经计划了许久,只是,只是,他今晚到底做了什么,此时敢如此狂言?!

  “大家请安静坐着吧,这美酒可真是花费了我不少的心思,半年的时间,我一直在酝酿各位面前的美酒。”慕容青良虽然笑着,却一脸的泪水,沧桑满面,“这酒中放了毒药,一种无味的毒药,只有乌蒙国有,而且,没有解药。哈哈,皇上,您大概是没有发现,丽妃娘娘没在场吧?如果她在场,也许会有所察觉,只是,就算她在场,她也不会发现,这是乌蒙国相国大人特意为我研究的,我允诺他,让他坐上乌蒙国的国王之位,如今,他大概已经坐上了宝座。”

  “这话怎么讲?”皇上面色有些变,仍是咬着牙问。

  “如今丽妃娘娘正陪着她自己的哥哥,你以为乌蒙国王子来这儿挑选妻子是无意的吗?不,是有意的,是乌蒙国的相国从中安排,特意让他来大兴王朝的。乌蒙国的国王已经病入膏肓,王子此时来,宫中正好无人,相国就可以趁此机会夺位。哈哈,不过是个小小计谋,就哄得那相国大人甘心情愿为我研制这等奇妙的毒药。”慕容青良面带得意的说,“只是,如今他们如何也是难说,乌蒙国王子来得时候已经中了相国大人下的毒,此时,怕是已经发作,丽妃娘娘只是顾他就要忙碌一阵,怕是顾不过你们啦。”

  “你酒中下了什么毒?”司马明朗皱了一下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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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09:0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种毒,我也说不上名字,不过,我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醉皇上’。放心,这药发作的时候,人是没有感觉的,只是觉得想要睡觉,这一睡可就再也醒不过来。我虽无意乱伤无辜之人,只是,这皇上我是断断不可饶恕,而且与他有关的人,我统统不会放过,所以也只好委屈大家陪着这狗皇帝了。”慕容青良微微笑着说,表情慈祥的很,仿佛在说一件很温馨的事。

  慕容枫心中轻轻叹了一声,一个人面对不平静的事表现的平静一定不是好事,慕容青良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怨气,如今这情形,怕是已经计划了许久,只是,就算他再不在乎其他人却不能不在乎春桃腹中的婴儿吧?

  慕容青良逼向皇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冷冷的说:“皇上,老臣岂能让你死得如此舒服,老臣已经在外面放好了火药,那是当时为了要给我的爱妻修建坟墓而向军务处索要的,当时草草葬了爱妻,为得就是有机会让这药用在你身上。只是,炸死你们之前,我要千刀万剐了你,我要让你一点点的血流再死!”

  一把剑刺过来,带着寒光的匕首递了出去。

  几乎是在同时,鲜血喷涌而出!

  所有人的惊呼声埋在了嗓子眼里,吐不出来,所有人呆呆的看着,比刚才知道自己中毒更惊讶,不是恐惧,而是意外,极大的意外。

  春桃倒在了地上,慕容雪捂住肩头。

  司马强愕然站在当地,连剑也忘了拔出,那剑深深的插在了春桃的胸口,血流如注;而慕容青良一脸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锋利的匕首剌进了女儿的右肩,血不停的流,止也止住。

  悲哀,只有悲哀一个念头。慕容枫突然想哭,何必,为什么一定要如此,让爱在现实面前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可怜的慕容雪,她要如何面对,如何面对这一变故?而春桃,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为什么要这样?”慕容枫忍不住落下泪来,盯着自己的所谓的父亲,不论怎样,这个男人,是这个时代自己的父亲,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父亲,可也是要称呼一声父亲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这样,母亲在九泉之下就能安心吗?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如此?!——”

  “父王——”司马锐看向自己的父亲,却看到坐在另一边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泪痕,也许,是看到了自己的悲哀了吧,慕容雪如今的境遇,也许会是她来日的结果吧。

  没有任何人想到,就在那一刻,司马强剑刺来的时候,慕容青良一把推出了自己的妾春桃,不顾她已有身孕,让她替自己挡住了那一剑。

  而,皇上,也在同时,拉过离自己最近的雪妃慕容雪,让她替自己挡住了慕容青良递过来的锋利的匕首。

  春桃躺在血泊中,看着司马强,努力的说:“我腹中的婴儿已经足月,求您,替我取出。”

  慕容枫讶然的看着春桃,看到她眼中深深的泪意。

  “贱人!——”慕容青良一脚踢了过去,春桃无从躲闪,一声惨叫,鲜血自她腿间流出,迅速染红的她的衣衫,“你腹中的杂种,不过是我要利用的工具,你竟然还想要生下来,原想让你死得干净清白,你自己取辱,却怨不得我。”

  春桃看着司马强,这个房间里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男人,哀求的说:“求您,杀了我,取出我腹中的孩子,他不是杂种,他是我与我所爱之人的孩子,是慕容青良杀了他。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答应帮他演戏,转移你们所有人的注意力,以为他真的变了性情,好让他可以好好的完成他的计划。”

  司马强愣愣的看着她。

  “求您。”春桃哀求的眼光紧紧的盯着司马强,一脸的泪混杂着血水,“求求您,马上杀了我,取出我的孩子,让他活下去,我来生一定报答您!”

  慕容枫闭上眼,轻声说:“司马强,答应她,不论她是贵是贱,孩子是谁的,孩子是无辜的,她如今已经是活不成,取出她的孩子吧,让她安静的走。”

  “可我会杀了她,她是无辜,我下不了手。”司马强竟然有些无助,看着插在春桃身上的剑。

  春桃突然自己一把拔出了剑,颤微微的对着自己的肚子,闭上眼,咬着牙,狠狠的划下去。

  慕容枫目瞪口呆,电视上只见过有人剖腹自杀,没想到见到真实的情形。母性的力量真的令人震惊!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呆在了当地,无语。

  但春桃气力不足,那剑划过一半,就划不下去,额头上全是汗,不知是疼还是急,气息已经是越来越弱。

  “我来。”是丽妃的声音,她何时来的,没有人知道,只见她用剑一下子划过,鲜血飞起,一声弱弱的孩子的哭声传来。

  春桃惨惨的一笑,甚至来不及看孩子一眼,说了声:“谢谢。”头一歪,眼角仍然有泪,静静的去了。

  丽妃抱起孩子,盯着慕容青良,刚要开口说话。

  “小雪,你不要怪父亲心狠。”慕容青良却突然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轻轻的说,“如今,你不过是换回皇上如此对你。”

  慕容雪好像没有听见父亲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皇上,一脸的错愕和不相信,不相信,刚刚还甜言蜜语的皇上,转瞬间就会用她来保护他自己!虽然知道皇上不是一个痴心的人,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但却想不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对她。

  是不是,皇上让她陪着,原本就是有目的的?!

  “皇上,难道雪儿就是如此用处吗?”慕容雪轻轻的笑,淡淡的说,“难在皇上心目中,您说了要呵护终生的雪儿,就只配在此时让您用来保护您吗?难道雪儿背叛了父母,违拗了规矩,付出了爱,得到的只能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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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皇上有些发呆,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刚才确实只是临时反应,根本没想到,就做了,也许不论身边是谁,那一刻他都会如此做,对他来说,这些个嫔妃,不过就是玩物而已,怎比得上他自己尊贵?

  慕容雪却认了真,虽说一次次受了伤,可这个男人,却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她唯一的爱,但是,这一次,她却真真是寒了心,死了心,那一刻,连存活的心都没有啦。

  一把拔出肩上的匕首,任鲜血喷涌而出,看着自己的父亲,微微的笑,说:“父亲,是雪儿不孝,让您生气,害得母亲送了性命,如今,后悔也是无用。这一刀,是怨雪儿不孝!”说着,慕容雪举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刀,然后立刻拔出,血流如注。紧接着,又是一刀狠狠的剌下去,迅速拔出,“这一刀是怨雪儿害死了母亲。”然后转头看向皇上,静静的说,“皇上,雪儿无知,顺从了您,如今得了这种下场,怨不得别人,只怨雪儿自己笨。你不用再看着雪儿,雪儿知道雪儿多余,雪儿会让您眼前清静,您且收回所有的甜言蜜语。”说完,一刀狠狠的对着心口剌了下去。“雪儿先走一步,两位姐姐,原谅雪儿的无知,没有听从当时劝教,待来生若是有缘做得姐妹,雪儿一定会做一个最乖的妹妹。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吴妃娘娘,请原谅雪儿,雪儿并无意与您们争夺什么,只是一时误了终身,如今去了,就请放雪儿姐姐们一马,这些事与她们无关,也让雪儿九泉之下走好!”说完,强撑身子下跪,一把拔出匕首,合上双眼,不看皇上,不看众人,倒在了地上。

  虽然人死了,却依然容颜如生,青丝微乱,双眉微蹙,眼角有泪痕未干,双唇微抿,红意未消,玲珑身材藏在绫罗绸缎下,依然起伏有致,似乎仍然鲜活如生。

  慕容青良一声叹,“也好,不如去地下陪你的母亲,免得她寂寞,反正等一会父亲和几个姐姐们也会去,你不会寂寞的。去了那里,也好过呆在这污浊之地。”

  皇上却是呆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经香消玉陨的慕容雪,眼前却是花园中初次遇到她的模样,羞涩可爱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他其实并不无意要害她,只是当时一时匆忙顺手抓了她,她为何要如此认真,最多再好好道歉就是了。何必——

  慕容枫无语,难道这就是她在这个朝代的劫数吗?

  太后悲哀的看着死去的慕容雪,这个丫头,说来也是傻,这皇宫里哪里谈得到真情二字,如今死了,所有一切也就一笔勾销了。

  慕容青良看着所有的人,冷冷的说:“我只是想要报仇,所以我只会杀了皇上,只可惜你们都是与皇上有些瓜葛的人,也只得随着他去了。莫怨我!”

  “慕容青良,我来得时候你所带的人都已经让我给处理掉了,有谁可以帮你点燃火药?”司马强也冷若冰霜的说。

  “是吗?”慕容青良冷笑一下,说,“那些个人不过是幌子,你真以为我有这么傻吗?你以为红玉和司马哲的事只是偷情那么简单吗?你以为我可以纵容我的夫婿背叛我的女儿吗?你太小瞧红玉那个贱人啦。她陪你在边关难道仅仅因为她爱你吗?你以为她从中周旋让你和乌蒙国的相国结盟真的是为了你吗?“

  “你什么意思?“司马强凶狠的盯着慕容青良,再看向司马哲,“你真的和红玉——”

  司马哲没有说话,不知要如何解释。

  “司马哲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那红玉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放在她眼里,司马强,你真是一个够可怜的男人,守着那样一个女人还当做稀世珍宝,岂不知,那早已经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慕容青良嘲讽的一笑,“守在边关,她耐得住性子,因为她早已经是相国的女人,那乌蒙国的相国本就是一个伟猛英俊的汉子,正是红玉最喜欢的男人,所以,两个早已经相好数年,只是你们蒙在鼓里罢啦!为什么放弃司马哲的大太子妃不做,要做你司马强的二太子妃,为得只是可以去边关。你以为你的英雄救美是个不错的计谋,却不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那一次只不过是她借机行事,当年相国来到大兴王朝,她就喜欢上了相国,只可惜相国是个以权势为重的人,所以只与她偷情却没有许她未来,才惹得她费尽心机去了边关。“

  司马锐一愣,有些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老头。

  司马强却是一脸的茫然,听得半天不说话。

  “真正点燃火药的人是我的老仆,你们当然不会注意一个已经老迈的仆人,其实只有他身上藏有火种,只有他可以点燃火药。”慕容青良微微一笑,淡淡的说。

  众人无声,虽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没有任何人可以动,除了司马强和丽妃,但他们两个人都还在发愣。

  慕容青良已经一步窜到了皇上跟前,手里拿着刚才还放在慕容雪手里的匕首,放在皇上的脖颈上,他的动作很快,而且很突然,连司马强和丽妃也没反应过来。

  “皇上大概已经忘了,我臣我还会些武功吧。”他淡淡的说,“为今天我已经筹划了许久,怎么会放弃,每一步我都精心计划,为得就是今天,可以亲手结果你这个狗皇帝,以报当年夺我女害我妻之仇!”

  却突然间,觉得脖颈上一丝凉意,一把剑静静的放在他脖颈上,带着冷冷的杀意。“你不应该忽视我的存在。”

  是司马锐,他静静的站在慕容青良的后面。

  “你我怎么可以走动?”慕容青良吃惊的问。

  “因为他是我丽妃娘娘的朋友,所以他有我乌蒙国的解百毒的药丸在身上,任何毒都伤不到他。”丽妃安静的说,“我是乌蒙国的公主,除了我自身服下一颗外,手里还有另外一颗,我送给了司马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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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0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突然一声巨响,房间在一瞬间摇动起来,几乎是瞬间的反应,同时有三个人扑向了慕容枫,司马锐、司马明朗、司马强,三个人同时用身体挡在慕容枫的面前。纵然房间塌了救不了慕容枫,也起码让她少受些苦。

  慕容青良突然一笑,长叹一声:“爱妻,为夫这就去找你!”

  大雨,大风,电闪,雷鸣,建筑物象积木一般塌踏成了废墟。

  几乎是在同时,司马锐、司马明朗、司马强三个人同时用内功震开砸向他们的砖瓦,一根木梁从上面砸了下来,三人反应不及。

  司马强想也没想,突然身子一直,木梁狠狠的砸在司马强的背上,他身子一哆嗦,却矗立不倒,一旁的司马明朗一掌震开那根木梁,觉得虎口一阵酸痛,那根木梁被震到一边,同时,另一只手来得及将慕容枫拉起,推向司马锐,司马锐全然不顾四处纷飞的乱石,一把揽抱住慕容枫,带她纵身从乱石丛中离开。

  司马强觉得整个身体一麻,眼看着司马锐带慕容枫离开,心中却觉得快乐,只要慕容枫她没事,就好。

  司马明朗捂着手腕,气也喘不均匀,但看到司马锐带走了慕容枫,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慕容枫好好的,怎样都没关系。

  太后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内好像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的难受,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了上来,她要好好的保护司马锐,让他做这大兴王朝的皇上,但是,那个,那个叫慕容枫的丫头却是断断不可留。

  那个慕容枫是慕容青良的女儿,她怎么可以做大兴王朝的皇后?

  为什么心里头如此的难受?

  怎么好像突然间——

  转眼事情过去已经一天。

  慕容枫也中了毒,但幸好当时喝得酒少,不是太严重,再加上雅丽给了药,慕容枫也只是昏睡了一日。

  “枫儿。”司马锐握着慕容枫的手,微笑着看着她。

  慕容枫睁开眼,别的还好,就是觉得头有些晕,隐约还有些痛意,她下意识的拂了拂头,头发散在枕上,“我怎么啦?”

  “你喝了杯酒,中了毒,不过,没关系,当时我把避毒的玉牌带在你脖颈上,所以只是轻微的有些反应,没有关系,你睡了这几个时辰,应该没事了。”司马锐温和的说,但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憔悴还是暴露了他的担心,“如今醒了,就好啦。”

  玉牌?

  慕容枫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是那块司马锐随身带在身上的玉牌,黑色的。她有些不解,看着司马锐。

  “这是先皇的遗物,是当年大兴王朝初建的时候先皇司马希晨的物品,可以避百毒,是当时的一个大帮派百毒门的震派之宝,我日常一直随身带着,可以说,是乌蒙国也羡慕的宝贝。”司马锐温和的一笑,淡淡的说,“当时百毒门的义女是先皇的皇后,我猜,应该是先皇皇后送给先皇的吧。”

  慕容枫看着胸前的玉牌,这玉牌和引她来的手链有莫名的相似之处,质地根本就是一样的。那么,手链在哪儿呢?!

  烟玉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说:“四太子,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下,说是有事情要和您商量。”

  “嗯,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司马锐答应了一声,微笑着对慕容枫说,“你休息一会,我去去就回。若说起来,祖母真是命大,整个祥福宫都炸塌了,她却没事,仅仅只是受了些惊吓,等你身体恢复了,我陪你过去瞧瞧她。”

  慕容枫点了点头,轻轻一笑,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疲惫,别的到还好。祖母没事就好。你快快去吧。”

  太后如今住在平阳宫。

  一进宫门,就瞧见小德子正候在门口,随口问了声:“祖母在吗?”

  “在,正等着您呢。”小德子的表情有些怪怪的,看着司马锐静静的走了进去,悄悄的跟在后面,只过了一会,就听见里面传出了争吵的声音,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承皇位!”太后表情严肃,斜靠在床头,冷冷的声音中透着沧凉,“而且,慕容枫绝对不能再做你的妃子,念在你对她的情谊,可以让她死得痛快些。”

  “祖母!这绝对不行。”司马锐坚决的说,“你可以让皇叔继承皇位,他在治国上绝对不输给我父王,且只是受了些轻伤,休养些时日就好——”

  “不行!”太后冷冷的说,“如今情况紧急,你只能立刻继承皇位,没有那么多也许。否则,我立刻就赐慕容枫去死!”

  “祖母!”司马锐看着太后,摇了摇头,“事情是慕容青良所为,您何必要把错怪在枫儿身上?”

  “我知道她没错,但她错就错在她是慕容青良的女儿!”太后全无商量余地的说,“如今天下都知我寿辰之上发生的事情,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被乌蒙国知道了,难保不生出事来,况且你父王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无法动弹,你如今只能立刻继承皇位,然后让慕容枫立刻消失。我知道你不喜欢孟婉露那丫头,但如今,也只能让她做你的妃,堵住世人的口,毕竟她也是你明媒正娶。”

  “如果我不答应呢?”司马锐冷冷的说。

  “如今慕容枫呆在合意苑,我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太后面无表情的说,“你自己考虑清楚,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离开正阳宫。不过,你要记好了,你耽搁一天,慕容枫就多一份危险,若是我失了耐心的话,她随时都会送命,不过,我答应你,不会让她受苦,会让她好好的离开,毕竟,她也是我一直深深喜欢的人。但国事面前,论不得这些,她只能去死!”

  “祖母。”司马锐皱起了眉头,快速的说,“除非我可以忘了枫儿,否则我做不到,若是想让我忘掉枫儿,除非立刻要了我的性命。”

  太后听完,一挥手,说:“来人,带四太子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许他离开平阳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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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锐也不吭声,转身就走。心中觉得很是奇怪,祖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进来就让他当皇上,而且让他放弃慕容枫,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下人似的。

  看着司马锐离开,太后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可是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慕容青良在她寿辰上造成了相当可怕的后果。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

  整个祥福宫夷为一片平地,皇上受了重伤,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死伤了许多的嫔妃和奴才,慕容雪和春桃死了,慕容芊受了重伤,司马哲被削了太子名号关进了思过苑,司马强受了重伤,如何仍然晕迷不醒,刘氏悬梁自尽。三太子和三太子妃也受了伤,已经回三太子府休养。

  如今可以继承皇位的也只有这个司马锐,偏偏他又不肯应允。

  慕容青良如今早已经去了九泉之下去见他的爱妻,只有他落得个清闲安静。慕容王府被封,府中众人全部被发配到别处为奴为仆,只有春柳因为随着慕容枫,尚且留在合意苑。

  其他的人,她真是不愿去想。

  “皇后,那锐儿所说的话到提醒了我,你立刻差人把丽妃找来,就说我有事要找她。”太后对皇后说,“如今可以让锐儿忘掉慕容枫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利用丽妃手中的药让锐儿失去对慕容枫的这段记忆,让他好好的做他的皇上。孟婉露那丫头虽然不如慕容枫讨人喜欢,但毕竟是孟府的人,也算是和皇宫沾亲带故,且她对锐儿也是痴情一片,如若是锐儿失去了对慕容枫的记忆,说不定,一样可以喜欢上孟婉露那丫头,也算了了一个心事。”

  皇后微微有些迟疑,轻轻的说:“母后,其实,锐儿说得也有道理,事情是慕容青良所造成的,与枫儿有什么关系?枫儿本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姑娘,一直以来也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活着的,没见她有什么出轨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对她如此?”

  太后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这样对待她,但她是罪臣之女,怎么可以做锐儿的妃,锐儿做了皇上,她就更不合适做皇后啦。如今,只有想办法从丽妃手里拿到可以让锐儿忘掉慕容枫的药,然后骗他喝下,就算我们不杀慕容枫,也没有关系了,锐儿是个执著的人,如果他不认得慕容枫,自然不会再喜欢她,说不定,他会喜欢上孟婉露,就像那丫头自己说的,如果她认识锐儿在慕容枫之前,难说锐儿喜欢是她还是慕容枫。”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隐隐有酸楚之意,想到慕容枫失踪的那段时间,自己儿子的情形,如果儿子失了记忆,慕容枫面对一个已经忘了自己的人,要如何面对?想到此,真是不忍。

  太后是怎么啦?昏迷后醒来,就如此的严厉和清醒?醒来后就吩咐人把司马锐找来,进来就让司马锐继承皇位?

  说不出来,总觉得有哪儿不妥。

  但她还是听从太后的吩咐,把丽妃找来。

  丽妃跪在地上,那天她也受了轻伤,不过尚无大碍,春桃所生的孩子也万幸没出什么事,她特意留在自己那儿照看,想着等哥哥离开的时候带回乌蒙国去,让这个弱小的生命可以得以生存。这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婴,和春桃不太相像,大概是和女孩的父亲有些像吧。

  “丽妃,我今日找你来,是有事要你办,就像上次一样,若是你答应我,我自不会为难你们乌蒙国,否则,我会让你非常难做。”太后直接说明了她的意图,“我要你给我一种药可以让司马锐忘掉慕容枫,我要让司马锐做大兴王朝的皇上,但慕容枫是罪臣之女,只能放弃她目前的所有,更不能做大兴王朝的皇后!”

  丽妃愣了一下,没有吭声,她知道太后一向很宠爱慕容枫,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你不要怀疑,你哥哥目前还在大兴王朝,若是你答应我,我可以让你的哥哥回到乌蒙国,继承皇位,否则,乌蒙国的皇位真的就只能落在你舅舅的手中。”太后冷冷的说,“也不要怜悯慕容枫,我也喜欢她,只是,在国事面前,这也是不得已,若是司马锐放不下慕容枫,就无法做大兴王朝的好皇上,为了大兴王朝的前途,我只能如此。而且这样,如果司马锐可以忘了慕容枫,就不必赐慕容枫死,可以让她活下来,甚至可以仍然留在皇宫,直到众人淡忘发生的事情,或许可以让司马锐册封为贵人,但绝不可以做大兴王朝的皇后。”

  “你的意思是说,用司马锐的失忆换取慕容枫的生命?”丽妃抬起头,看着太后,清晰的问,“那对他们二人来说,和死有什么区别,若是司马锐忘了慕容枫,他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若是让慕容枫面对失去记忆的司马锐,还不如让她死。”

  “那不是该你操心的事,”太后冷冷的说,“你只要权衡一下,是让你哥哥安全的当上乌蒙国的皇上呢还是让他再也回不去!”

  “好吧,我不用想,我当然希望我的兄长可以安全的回到乌蒙国,可以好好的当上乌蒙国的皇上,既然这样,我可以给你药。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司马锐忘了慕容枫,你们就是害了两个人,若是司马锐再也想不起慕容枫,爱上了别的女人,慕容枫绝对没有生路可以选择,如果发现,司马锐真的忘记了慕容枫,请答应我,在慕容枫发现之前,绝望之前,立刻赐她去死。反正她的生死对已经失去记忆的司马锐来说完全不重要。只要你们能够睡得安稳,觉得害了那个纯洁恬静的女子不是什么错事,就好。”丽妃冷冷的说。

  太后愣了一下,继而漠然的说:“要不,就让他们两个人都吃下这种药,那样就没有所谓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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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12: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行,这种药服下的时候,必须用另一个人的血做药引子,就好象孟婆汤,忘掉谁,就把谁的血与药混在一起,才可以起到作用,否则,没有任何作用,而且两个人中只能有一个服下才成,如果两个人都服下,反而不会忘记彼此,只会记得更深。”丽妃也漠然的说,面无表情。

  “小德子,去合意苑,取些慕容枫的血来,她如今还在休养,应该比较容易。”太后绷着脸,看着小德子,吩咐着。

  小德子低着头匆匆离开,心里头也是大不忍,只是,在皇宫呆得如此久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在皇宫里,最是要不得真情二字,要了,就等于有了软肋,只能是害了自己。太后当年在险恶的后宫一步步做到现在,单靠善良和真情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是慕容枫倒霉,谁让她成了罪臣之女。

  只是,只是,为什么太后会变得如此突然和绝对,她不是最喜欢慕容枫的吗?为何现在听她的语气,好像巴不得慕容枫立刻消失的好?正阳宫里呆了一天,就变成如此模样,真是奇怪。

  但奇怪归奇怪,小德子不敢多想,想也想不明白,多想了也无用。

  到了合意苑,小德子犹豫了一下,吩咐跟来的侍卫,“你们小心些,我去引开烟玉和春柳,你们去取些血来,不要惊动了旁人,也不要伤害了四太子妃。若是被发现了,就说是太后娘娘取了有用处的。”

  几个侍卫点了点头,相互看了一眼,闪身躲了起来。

  不久,司马锐被重新带回到太后面前。

  太后指着桌上的酒说:“你若是喝下这杯酒,我就立刻成全你和枫儿,这酒中有药,可能会害了你一生,但是只要你喝下了,我就相信你和枫儿是真心实意,就答应你,不让你再做大兴王朝的皇上,允许你和枫儿去宫外生活,再不必理这些是与非。由你皇叔继承皇位,管理大兴王朝,就如你所说,你的皇叔在管理国家上绝对不差于你的父王,交到他手里我一样很放心。”

  司马锐用不太相信的眼光看着祖母,没有说话。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是你的祖母,当然不会害你。”太后轻轻摇了摇头,“这酒中有可以忘记宫中所有事情的药,只要你喝下了,你就再也不是什么四太子,你会忘了所有与皇宫有关的事,你就可以和枫儿一起去宫外过你向往的日子,再也不必理会这儿的事情,也不必再理会什么孟婉露。”

  司马锐拿起了酒杯,正要喝。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喝了,你就得放弃你目前的所有,你要考虑好。”太后淡淡的提醒。

  皇后轻轻垂下头,没有吭声,心里却有泪意,想到那酒倒入杯中,慕容枫的鲜血融入其中,和着药即刻不见,仿佛一种情感,突然没有了踪迹,心中那份失落和悲哀,真是很痛。

  “我不在乎这一切,只要有枫儿,怎样都好。”司马锐毫不犹豫的一口饮尽杯中酒,看着祖母,隐约觉得有些倦意,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妥,看向祖母,却听见有声音遥远的传来。

  “孟婉露是你的女人,她是你的皇后。”太后漠然的说,“你是大兴王朝即将继位的皇上。你一生最讨厌的是一个叫慕容枫的女子,她一直纠缠着你,她是当朝罪臣慕容青良的三女儿,如今被你丢弃在一边,你再也不要理会她。”

  “孟婉露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皇后。”司马锐机械的重复着太后的话,“我是大兴王朝即将继位的皇上。我一生最讨厌的是一个叫慕容枫的女子,她一直纠缠着我,她是当朝罪臣慕容青良的三女儿,如今被我丢弃在一边,我再也不要理会她。”

  隐约间天旋地转,司马锐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太后抬起头,强咽下眼中的泪,对小德子说:“待乌蒙国的王子离开后,就赐丽妃悬梁自尽!”

  皇后一声没吭,看着躺在地上的司马锐,心如针扎。

  “皇后,这是命,这是我们在皇宫里呆着的女人的命,我也不想,但没有办法。”太后疲倦的靠在床头,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突然间看得见眼角的皱纹。

  慕容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好几天,司马锐都没有露面,合意苑也突然要让出来,说是要接新皇后来住,四太子府也不让住,把她和春柳安排到了一处小小的冷清的庭院,在皇宫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杂草丛生,树都已经枯了,到处是蜘蛛网,甚至还有老鼠。

  是太后身边的小德子和司马锐身边的王保来传的旨,说是她身为罪臣之女,只能暂时搬离合意苑,念在她一直很得太后宠爱,没有将她撵去宫外的冷宫,但也必须到宫内的冷宫呆些日子。

  慕容枫知道自己做为慕容青良的女儿,这种结果是难免的,如今两位姐姐和两位哥哥也都受到了牵连,大姐受了重伤,同时被免了太子妃的称号,二姐被迫于与吴蒙分手削发做了尼姑,两位哥哥也都被宫中收缴了钱财,贬为庶民。

  自己一定也会被处罚,但司马锐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他出了什么事?那日事情发生后,还好好的没受什么伤,被太后宣去正阳宫,就一直没有回来。

  “德公公,你可知道四太子现在情况如何?”慕容枫轻轻的问,虽然面对这样的情形,她的表现还不算惊慌,也许早已经预料到,所以反而淡然,“他为何去了正阳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德子微微愣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四太子如今是大兴王朝的新皇上,正忙着登基的事,自然是没有时间回来。你如今已是被贬之人,何必管这些事,况且新皇后马上就要入住合意苑,你快点搬走吧,莫要误了事。”

  “新皇后?”慕容枫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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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啊,就是原来住在四太子府的那位四太子妃,如今是太后和新皇上亲点的皇后人选,马上就要来合意苑住。”王保一旁轻声说,有些心虚,但是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爷就好像突然间换了一个人,提都不提慕容枫,就好像根本没这个人似的,来得时候冷冰冰的吩咐他告诉那个叫慕容枫的罪人立刻搬出合意苑。

  慕容枫真的是愣了,司马锐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了?她不在乎什么皇后不皇后,她在意的只是司马锐,他怎么突然不再理会自己,难道就仅仅因为自己是慕容青良的女儿,是个罪臣之女,就该如此对待吗?

  “我可以见他吗?”慕容枫看着小德子问。

  小德子为难的摇了摇头,有些事,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否则,何必要在不久就了结丽妃的命。为得就是她知道的太多,如果自己多嘴,怕也是活不过三日。

  出了合意苑,能够带的只是些随身的衣物,小小的包裹,盛不下多少东西。春柳眼中含着泪,陪在慕容枫身后,安静的朝着那冷清之处走去,四太子发的什么邪呀,竟然如此对待小姐?

  迎面,碰上孟老太太和孟婉露的轿。

  孟老太太一眼看见了慕容枫,不由得有些兴灾乐祸,得意的说:“慕容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了面,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和我斗,没想到我家婉露不仅回来了,而且还是皇后,你只能去那只有老鼠的地方呆着,做一个连奴才也不如的弃妃,真是可怜。”

  慕容枫没有心情理会她,只是淡淡的说:“恭喜。”

  孟老太太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面前的慕容枫表情淡淡的,没有喜没有悲,安静的好象空气中的风,淡淡的,微微的几分忧郁和黯然,但都是淡淡的,就好像风中隐约的细细雨丝般,让人心中有隐隐的怜惜之意。

  “慕容枫,你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女子,我要的是司马锐的心,只要他放我在心上,我就一定可以回来,我如今回来,并不会因此就放松,只要你在一天,我就会提防一天。”孟婉露掀开轿帘,冷冷的说,“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几乎已经得到了他的心,如果没有你回来,我们早已经恩爱相伴啦。”

  夏荷伸手一把推开慕容枫,后面的春柳一见慕容枫险险摔到,立刻上前扶住,嘴里说:“狗仗人势,你一个奴才,就算是我家小姐被贬,也只能由四太子教训,哪里轮得到你。”

  “啪!——”夏荷一巴掌打在春柳的脸上,春柳没有武艺在身,又不曾提防,挨了正着,“我打你个多嘴多事的奴才!”

  慕容枫立刻将春柳护到自己身后,抬手给了夏荷狠狠的两巴掌,说:“夏荷,我自己的丫头我自己教训,哪里轮得到你,若是你家主子不舍得教训你,我就得让你长长记性。”

  夏荷一愣,刚要还手,听得后面有人说。

  “闹什么闹!”

  是司马锐,慕容枫不用看,就听得出他的声音。只是,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如此的陌生,抬起头,看到了,确实是司马锐,一身锦衣,衬得人如玉气质高贵。只是,看着她的时候,眉间竟然全是厌恶之色,好象唯恐避之不及一般,那眼中竟然全无恩情,只有厌恶。

  看向孟婉露的时候反而温柔,笑着说:“婉露,你来了。”

  慕容枫静静的站着,看着司马锐走向孟婉露,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静静的问:“司马锐,你为何如此对我?”

  “为何?我到要问问你,我为何要向你解释?你竟然敢直呼我名,王保,掌她的嘴。”司马锐冷漠的说,这几日总是休息的不算太好,如今仍然还是有些倦意,这个叫慕容枫的人很是让他讨厌,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从心里升起一股讨厌的感觉,巴不得她滚的远远的。

  王保低下头,他可不敢,除了知道这个女人以前是司马锐最喜欢的女人外,他也不敢面对慕容枫那双澄静的眼睛。

  “王保!”司马锐有些不耐烦,叫了一声。

  “爷,爷,您,您莫要为难奴才。”王保有些结巴。

  “你要他打我?”慕容枫愕然的看着司马锐,“枫儿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竟然惹得你如此恼火?”

  “你父亲替大兴王朝惹下如此大的麻烦,害得父王卧床不起,害得我的兄长或贬或伤,你说我打不打得你?你在我面前一点规矩也没有,仗着自己有些姿色,诱惑我,逼走婉露,若不是祖母告诉我,怕是我还要蒙在鼓里许久。”司马锐冷冷的说。

  慕容枫不怒反而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太多的悲哀,她看着司马锐,静静的说:“所有恩爱一句我诱惑了你,司马锐,你——”

  “啪!——”孟老太太一巴掌打在慕容枫的脸上,“丫头,你竟然敢如此直呼大兴王朝新皇上的名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容枫心中有一股火发不出来,抬手就还了两巴掌,她不是一个喜欢打人的人,但如今,她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肢体,她需要渲泻。继续看着司马锐,依然静静的说,“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解释,你我之间不是爱,只是我慕容枫诱惑了你司马锐,我信你爱我,拼了命的要回来,回来了,或许这是我的劫,是我夺了你和孟姑娘的爱,我认了,既然你如此说,我慕容枫认。”

  说完,转身就走,“春柳,我们走。”声音不高,却隐隐有着无法表述的悲哀,那身形却有决绝的悲哀,再也不肯回头,就仿佛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见这个说她诱惑了他的男人。

  皇宫中,没有爱,没有真情。

  拼了命的要回来的是自己,怨不得别人,也许自己真的只是司马锐和孟婉露之间的第三者,如果自己没有出现,他们会很好,所以,最后自己还是要让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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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锐有些意外,这个女人,好象印象中没什么印象,只是一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就觉得讨厌,看起来,确实长得不错,但眉宇间也算得上端庄,为何——不过,看她的身材很好,婀娜多姿,难怪她诱惑自己的时候自己会抵抗不住。

  到了那儿,门上连个名字也没有,大门还关不牢,慕容枫心中早已经没了难过的意思,人到了绝望的时候,反而不那么在乎啦。

  “春柳,你哭什么?”慕容枫竟然还可以笑着对春柳说,“我是罪臣之女,这样的待遇还是可以接受的。算啦,司马锐说得是我又不是你,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你嫁到乌蒙国去,免得跟着我受这委屈,或者早为你选个合适的夫婿,早早打发了你的好。”

  “小姐。”春柳泪流满面。

  “莫哭,我们要在这儿住下,总得收拾一下,不晓得皇叔在哪儿,或许他可以帮我,对啦,你知道司马强如何了吗?只听说他好像自杀了,但发现的及时,让太医给救回来了?”慕容枫故意转移开话题,四处打量起来,心中说:白敏,是你自找的,放着好好的段之山不嫁,非要跑回到这儿来,怨不得别人。

  “好像是救回来了,但因为伤得太重,还在休养。”春柳轻声说。

  慕容枫轻轻惊呼一声,躲开一只老鼠,说:“希望有机会谢谢他,若不是他当时替我挡了那根木头,估计此时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春柳,不要哭,若是你引得我也哭了,就没意思了,你带火种了吗?”

  “带了,我们能带的东西太少,德公公说,四太子吩咐,不许我们带走任何东西,除了随身的一些衣物。”春柳有些沮丧的说。

  “好啊,我们先放把火,我看了,这庭院与别处有些不同,都是砖砌石筑,没有多少木头,而且这儿草深树枯,不少老鼠,不好清理,干脆的放把火,慢慢的烧,把这些草木统统烧掉,我们再进去也不迟,这样,我们还有些事可做。”慕容枫微微笑着,努力掩饰着眉间的忧郁,如今,只能拼命的忙碌才可让自己不去想司马锐。

  “好的。”春柳答应着,点了火。

  由于潮湿,火着的慢,有烟,而且因为空气中有些细雨,到不会引起火灾。

  这火竟然着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熄,慕容枫静静的站着,泪水静静的流着。

  “枫儿!”有人在后面轻声的喊了一声。

  “皇叔。”慕容枫来不及擦眼泪,回头看到司马明朗,委屈突然间涌了上来,在春柳面前强装的坚强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一头扑进司马明朗的怀中,哭着说,“皇叔,司马锐他为什么要说我诱惑他,为什么仅仅因为我是慕容青良的女儿,就再不肯承认旧时恩爱?”

  司马明朗努力咽下眼中的泪,有些事,他不能说,母亲的决定,他听皇后和他说过,因为他知道司马锐和慕容枫的事情,如果他从中解释,只怕是会毁了母亲一手计划的安排,所以母亲让嫂子告诉他司马锐的情形,如何服下丽妃配好的忘记慕容枫的药。

  母亲是个身经百战的女人,她既然告诉他,自然会考虑到他会不会从中解释,她告诉司马明朗,“如果你从中解释,我就立刻杀死慕容枫,我如今不要她的命,她就只能远离司马锐,若是她还想重新获得司马锐的爱,她就只能死!”

  所以,他不能说。

  搂着慕容枫颤抖的身体,司马明朗心如刀绞,知道司马锐不是故意,只是上了母亲的当,喝下了可以忘记慕容枫的药,但如今他确实是已经不爱慕容枫,他认为自己喜欢的是孟婉露,而诱惑他的坏女人是慕容枫,慕容枫是慕容青良特意安排到身边的女人,为得就是可以得到权力和皇位。

  司马锐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忘记了他和慕容枫所有的事情,不记得他是如何娶得慕容枫,如何爱上慕容枫的。他只记得,自己想要娶得是慕容雪,但慕容青良安排慕容雪勾引了皇上,并让自己的三女儿出面诱惑了他逼他就范。

  母亲是为大兴王朝着想,本意是好的。伤害了慕容枫,其实母亲一样不好受,只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司马锐不能忘记慕容枫,他绝对不会当皇上,不会做一个他以前最不愿意做的人,他希望的是和慕容枫一起游戏江湖,过一种惬意的散漫日子。他甚至计划着带慕容枫离开皇宫,住到外面去。而且,如果司马锐做了皇上,慕容枫身为罪臣之女,是绝对不可以做皇后的,若是司马锐忘不了慕容枫,只怕是皇后除了慕容枫他不会答应任何人做。

  母亲嘱咐他,“那慕容枫如今只能自生自灭,如果——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不许她接近司马锐。”

  “不要哭,锐儿不听话,我自然会教训他,”司马明朗只能如此‘虚伪’的说,“你在忙什么?”

  慕容枫收住了眼泪,从司马明朗的语气中也听出了陌生,她现在也许太敏感,但是,有时候女人不是直觉动物吗?她站好的身子,突然淡淡的一笑说:“是慕容枫不好,到惹得皇叔笑话了。”

  慕容枫如此清醒而冷静的反应,到让司马明朗一下子有些尴尬,慕容枫是如此聪明的一个女子,在她面前做任何虚伪的事,岂能瞒得过她。同时,她如此的反应更让司马明朗心中难受,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慕容枫只是觉得这儿草太深树太枯,还有老鼠,收拾起来有些麻烦,但总是要住的不是吗?”慕容枫站远了一些,礼貌的,安静的说,语气中有淡淡的疏远,“所以让春柳点了把火,烧烧再收拾,这火竟然就烧了一个下午,幸亏这儿偏僻,否则难免招惹一些是非。”

  “枫儿。”司马明朗想要说什么,却只唤了声名字,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一烧,竟然敞亮了不少,”慕容枫说着,慢慢的从大门走了进去,这一烧确实空旷了许多,“再收拾一下,就好啦。”

  司马明朗刚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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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慕容枫却微微一笑,淡淡的说:“皇叔——不,应该是瑞亲王,如今慕容枫已经不是四太子妃,再称呼您皇叔不合适,如今这种情形,慕容枫真是不想再招惹是非,落人口实,所以,只好请您先回去吧,慕容枫还得和春柳一起抓紧时间收拾,否则晚上都没得休息。”

  她的礼貌并不刻意,反而很自然。

  司马明朗半天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站着,看着慕容枫再也不看他,只是和春柳忙着收拾。那柔弱的身形似乎突然间变得遥远而不可触及,他刚才的反应已经和司马锐对她的态度一样,伤害了她,她已经不想再面对他,再面对这种虚伪的安慰。

  她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她只想远离众人。

  整整一夜,慕容枫都没有休息,除了不想休息,也是没有地方休息,她和春柳两个人把整个冷清的小院用水冲了个遍,庭院里有一口井,井水到是很干净。她们两个人一桶桶的用水冲着里面的墙壁、窗户、地面、屈指可数的几样家具,忙碌的竟然忘记了需要悲哀的事情,只忙到慕容枫眼前发黑才结束。

  席地而坐,一脸的风尘,慕容枫疲惫的靠在柱子上坐在门前,静静的看着干净的没有任何草木的院落。

  “小姐,要下雨了,你进来了吧。”春柳轻声说。

  “我想呆一会,若是下雨了,我就借雨水冲一下,冲去这衣服上和身上的尘埃。”慕容枫淡淡的说,“如今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了,怕是要住很长很长时间了,如今到有真是后悔没有送你出去。”

  “小姐,春柳那儿也不去,只想陪着您。”春柳安静的说,“不论发生什么,除了死亡,什么也不能把我从小姐身边带走。就算是春柳死了,也会保佑小姐一生平安。”

  慕容枫轻轻的叹了口气,这皇宫还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是说变就变,根本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平阳宫内。

  司马锐和孟婉露坐在太后的跟前,司马明朗和自己的妾也陪在一旁,大家都不说话,也是没有什么好话。

  外面又下雨了,听着雨,想起慕容枫,司马明朗轻轻叹了口气,“今年的雨水来得真早,而且雨量也大。”他轻轻的说,想着那处无名的小冷宫,杂草枯树老鼠,比思过苑还要糟糕,真不晓得那儿原来是做什么用的,怎么可以糟糕成那个样子?

  “是啊,”司马锐也接口说,“今天来的时候,看见通暖玉阁的路上落了许多的叶子,这还没到秋天,有些树就已经落叶了,那原本是条隐蔽的路,平常只有我们自己才走,很少让外人,包括太监和奴婢们走,清理起来也是麻烦。应该找个人打扫了。”

  司马明朗没有接口,他对此不感兴趣,只是在想,不知慕容枫要如何在那个地方生活下去?今日应该让太监送些东西过去,母亲也是不得已才这样做,当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马锐忽然说:“对啦,昨日我见到那个慕容枫啦,就是犯了大错的慕容青良的三女儿,不如就让她去清扫吧。”

  皇后刚好进来,听到这句话,脑袋嗡的一下,看来丽妃的药真是神奇,竟然真的让司马锐完全忘记了慕容枫,而且连司马锐说话的样子,做事的方式都起了变化,就好像和慕容枫认识以前的模样,顽劣霸道,甚至更冷酷残忍。就算他再不喜欢慕容枫,但看着慕容枫清秀的容颜,典雅的气质,也应该有份怜香惜玉的念头吧?但,听他的语气,好像一点也没有。

  太后似乎也是微微一愣,淡淡的说:“也好。小德子,你立刻去传旨,让慕容枫去清扫通暖玉阁的内径。”

  “母亲,这样的天气,如何清扫?”司马明朗不满的说,“总要等到雨停了再说,就算地上有树叶,这个时候扫起来也是费劲,枫儿一个柔弱的女子,您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锐儿,那慕容枫虽然是个罪臣之女,但慕容青良所做之事与她有什么关系,你要如此惩罚她?如果这样,到真不如立刻赐她死了算完。”

  “皇叔,婉露觉得您这样说不对,”孟婉露插嘴说,“既然祖母和太子都这样说了,自然是有道理。那慕容青良犯了那么大的错,他的女儿当然要受到同样的惩罚。”

  司马明朗眼皮也不抬,冷冷的说:“如果这样说的话,按照祖训,你也不应该嫁到皇宫里来,而且还是嫁给未来的皇上,再过三天就要登基的皇上,而且你还要做皇后,你为何不问问你的祖母,当年先皇是如何对她说的?而且,皇叔二字岂是你可叫的!”

  孟婉露脸上一红,求救的看向司马锐。

  “皇叔,婉露并非是有意,只是一时口误,她虽然是个小辈,但如今随了我,也只好如此称呼。”司马锐微微一笑,解释。

  司马明朗脸色一沉,冷冷的说:“我还没抽得出时间来和母亲说这件事,想当年,父亲曾经有言在先,不许姐姐再入皇宫,她的后人不许再与皇宫的人有任何瓜葛,甚至没有姐弟情谊,那司马静宜只是司马静宜,只是孟府之人,你竟然允许她的孙女嫁入皇宫,而且还是嫁给她辈份上要称呼为叔叔的人,岂不是笑话?”

  太后脸上一红,到是疏忽了这些,只是有些下不来台的气恼,恨恨的说:“你不要故意和我作对,我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不就是要赐枫儿自尽吗?”司马明朗冷冷的说,“如果这样下去,为了皇权,牺牲她的话,到不如干脆赐她死算啦,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干净。若是这样下去,就算你不会让她去死,怕我也会一刀结果了她,让她得个清静。”

  “皇叔,你好像对那个慕容枫极有好感,却为何我是如此的讨厌她呢?看来我们叔侄之间还是有些地方有些差别的。”司马锐笑着打趣道,“昨日见她,到真是容颜不俗,可惜是个生性不洁的女子,否则到也可怜。”

  “我怎么知道为何如此。”司马明朗气呼呼的说,“不是你中邪了就是我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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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21:1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司马锐一愣,诧异的说:“锐儿只是和皇叔开个玩笑,您为何气成如此模样,若是您觉得不妥,就等会再说。哎,小德子呢?不会去传旨了吧?这个小子腿脚还蛮利索,祖母,不如赏给我吧。”

  “要是你喜欢,就给了你。”太后微笑着说,不再看司马明朗,心中有些不安,目前司马锐这个样子,到真是不用担心慕容枫会再重获宠爱,但,如此下去,也许正如司马明朗所说,慕容枫当真是生不如死,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份啦?可是,若是不这样,如何保得住大兴王朝的天下呢?

  皇宫是最最残忍的地方,实在是不适合慕容枫这样的女子活着,她太单纯,这种地方只适合孟婉露活着。

  雨下得不大也不小,慕容枫拿着扫帚,静静的扫着地,身上的衣服早就湿了,她也懒得理会,有时候人要是悲哀到了一定的程度,表现的就是彻底的漠然。

  接到小德子传来的旨意,说是即将登基的新皇上司马锐和太后娘娘让她清扫这条通住暖玉阁的路,而且还是冒雨清理,刚开始的时候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清醒了,竟然就认了。拿着东西就出来了,而且不让春柳陪。

  小德子对她的反应几乎是目瞪口呆,哪个被贬的嫔妃有她这样的漠然,竟然不吵不闹不争辩,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

  她不仅是慕容枫,也是白敏,白敏在那个时代是一个二十七岁,刚刚过完二十八岁生日的成年女子,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事方式,虽然这个灵魂现在寄居在一个十七岁少女的身上,但并不影响她的思想仍然能够自由的与白敏接触。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司马锐眼中再也看不到以前的恩爱之情,如今再看她,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她自然心痛,但想想也属正常,他是一个太子,一个肩负大兴王朝命运的未来的皇上,自己是造成这所有后果的罪臣之女,怎么可能再谈感情,如今躺在床上的皇上重伤在身,几乎是只是在苟延惨喘,只是在延续生命,说起来,这是杀父的仇恨,就算司马锐再怎么爱自己,也不可能让爱情胜过亲情,若是反过来,换了是自己,说不定也会如此。

  她只从司马锐眼中看到陌生和厌弃。

  只能如此吧,谁让自己不听话,好好的段之山不爱,却偏偏爱上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只是想到,就算他不再爱自己了,只要可以看得到他,仍然是幸福的。

  那个瘦男人说,回来的话,会有一劫,只怕是自己抗不过去,难免后悔,要说后悔二字,现在还真谈不上,只是劫数好像是真的,虽然慕容青良给她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但心中并不恨他,他所做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只是为了要一个公道,既然自己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怎么可能躲得过该来的磨难呢?

  静静的,站在远处,伞下,司马锐有些奇怪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人,安静的清扫着地上的树叶,神情有些悲伤,也有些愉悦,让他心中觉得怪怪的,真是奇怪,这样一个女人,是自己宠爱过的吗?祖母说,这个女人用了各种计谋诱惑了自己,得到了他的宠爱,帮助她的父亲差一点成功,害得父王几乎送了性命。

  有些奇怪,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太像是会用媚术的女人。

  也许以前是漂亮的,但如今,有了些许疲倦的模样,但瞧着还是舒服,淡淡,让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踏实,好像不论怎样让他讨厌,这个人只要是存在的,就是好的。

  想想,也是可笑,为什么会这样评价一个自己厌弃的女人?

  扫地对这个女人来说,好像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干得慢条斯理,仿佛正在享受。

  “咳!”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一个犯了错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散漫的接受惩罚。

  慕容枫回头,看到司马锐,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她恭身施了一礼,心中淡淡的说:是我自己任性,不听朋友的劝,一定要相信浪子可以回头,大老远的跑来看你,原来不过如此,既然这样,我就礼貌的对待你,到要看看你要如何处置我。

  “慕容枫见过——”慕容枫心想,要如何称呼他呢?是四太子还是未来的皇上?犹豫了好半天,才慢吞吞的说,“慕容枫见过您。”

  “您?”司马锐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解的问,“你这算什么称呼?”

  慕容枫不乐意的说:“那你说我应当如何称呼你?”

  “胆子不小,敢直呼‘我’,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一个奴才。”司马锐冷冷的说。

  慕容枫看着司马锐,这一天一夜的疲惫已经让她没有清醒的思维,就好像她做白敏的时候一样,她只想安静的休息,不被别人打扰,这个司马锐,既然已经不爱她,为何还要如此折磨她。“慕容枫想问您,应当如何称呼您?您的名字慕容枫不能直呼,您是即将登基的太子,称呼太子不妥,称呼皇上过早,所以想来想去,只有‘您’最合适。麻烦您要是没事就找地去歇会,您既然说慕容枫诱惑您,那您就不要站在慕容枫面前,免得再让慕容枫担上诱惑您的大大的罪名。”

  司马锐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叫慕容枫的的女人,一脸的疲倦,眉宇间还藏着些许忧郁和哀伤,却敢如此与他对峙。

  “你身为罪臣之女,竟然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难怪祖母再三警告我要小心提防你。”司马锐嘲讽的说。

  站在司马锐身后撑着伞的小德子低着头,心中为慕容枫担心,他是知道现在的司马锐,喝下了丽妃娘娘的药,在平阳宫睡了一天,醒来后就恢复成以前的模样,除了忘记了慕容枫那一段外,其他的大概都还记得。现在,他根本不记得慕容枫是他最深爱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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