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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瓶子

《绝艳皇朝之诱魂》.(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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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1:5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篱山花会

  新年第一天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窗棂洒在房内。张开眼就迎上东方律凝视的双眼,心里溢满了甜蜜与幸福,莫雅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却被他捉住放在嘴边轻吻着,痒痒的,惹得她一阵轻笑。
  昨夜的同床共枕,让他们的关系却更加亲密,东方律在最后克制了冲动,天知道,他多渴望真正与她身心相映,但他更重视莫雅的情感,即使出于对莫雅的尊重,也是他深情的承诺。

  东方律爱恋的吻着她,放开心的莫雅热情的回应几乎让他快把持不住自己奔腾的情感。

  房门一声响动,妍月轻快的声音传来:“姑娘,大年初一可不要荒废了,擎天门可有狮子龙灯……”声音在注视到床上香艳一幕时嘎然而止,东方律无奈的望向打扰他谈情说爱的得力属下:“妍月,怎么连门都不敲一下!”

  妍月回过神来,忍住笑,连连告饶道:“奴婢知罪,竟然打扰公子偷香窃玉的壮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说着,忙退出房,细心的把门关好,笑出声来,公子的痴恋终于得尝所愿,可喜可贺啊!

  看见莫雅害羞的将脸盖住,东方律笑出声来,揭开被子,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几乎忍不住又要色心大起,却被莫雅一把推开,嗔道:“都是你害的,不准笑!”

  东方律俯身轻啄她嫣红的小嘴,道:“妍月这丫头,从小跟着我,没大没小惯了,不必理会她,何况你早晚是我娘子,还怕什么?”

  莫雅推开他,哼道:“妍月那手画技是你教的吧!”

  东方律嘿嘿干笑两声,讨好道:“不是挺能帮上忙嘛!”

  莫雅冷哼一声道:“她画那模样是陈夫人本人的样子吧,我就奇怪了怎么画来画去只会画一个样子,怕是你专门让她学了这个来帮我掩饰身份吧!”

  “只是为了让你行事更加方便罢了!”开玩笑,他怎么能让雅儿顶着这绝美的容颜去经商,安排寡妇的身份和易容当然是为了断了他人的绮念,只不过这心事可不能让雅儿知道了。

  莫雅斜了他一眼,你那点心思还以为瞒得过我?算你歪打正着帮了我的忙,不和你计较了。转而一想,他也是一庄之主,自己这点小生意尚且如此繁忙,何况他的天下第一庄,却花费这么多时间为她安排种种,自己又何必锱铢必较呢。看着他一脸小心的表情,淡然一笑不再追问。

  东方律见她神色无异,这才松了口气,莫雅却又问道:“什么时候走?”以他的身份,恐怕很难这样无所顾忌的陪在她身边。

  “明日一早,初五要赶到御都!”东方律闷闷道。

  “御都?不是回万春吗?”莫雅奇怪道,大过年跑到御都做什么?

  东方律在她脸颊上偷个香,惹来莫雅一阵好打,半响才道:“家族中的一些事情,祭祀什么的!”

  莫雅沉默片刻,并不询问他家族的事情,东方律眼中有失望之色随即就被笑着掩去:“有什么事情写信给我,交给妍月,她自有传递的办法!”接着,靠在她肩上,沉声道:“小心富升!”

  莫雅愕然道:“怎么?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问题,但月前到云山客栈的两人,应该就是歧王和左苍溟!”锦绣的势力遍布天下,何况他又下了令特别注意莫雅周遭的动静,两人到客栈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

  “什么?”,莫雅惊得坐了起来,直盯着东方律道:“可是,他们怎么回到我的小店来呢?”

  “小店?”东方律笑着伸手将她垂在脸颊边的情丝挽了上去:“雅儿还不知道吧,你的平安客栈可是声名远播,达官贵人趋之若鹜,哪里是个小店?”

  “富升背后的主人应该是歧王的人,其实锦绣虽然势大,但平素都很注重与各国交好,歧王却摆明了对付锦绣,我看他并不是忌惮锦绣势大,而是想让富升取而代之掌控天下财富,歧王,并不像传言中的那般,今日歧国朝政,世人都道是权臣当政,我看他这是均衡有道,韬光养晦啊!”东方律仔细为她解释。

  “让代表军方的左苍溟和文官势力的丞相苏行之互相牵制吗?”莫雅问道。

  “苏行之背后是有以宫家为主的三大世家支持他。”东方律冷静的分析:“三大世家在歧国根深蒂固,歧王虽左苍溟支持但要想拔出世家的势力也非一朝一夕之力,所以他放任世家把持朝政,却安排左苍溟掌控军队节制世家的发展,自己有把心思动在商会上,对外却做出一幅贪图享乐的样子,此人深藏不露乃是当世枭雄啊!”

  看来歧王倒是个很有跨时代头脑的人,居然这么早就明晓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搬动世家必然牵连广大,如果能过通过大商会的经济力量稳定百姓,即使将整个朝廷都大洗牌也不会动摇歧国的根本。

  想起那如猎豹般冷残气质的男人,莫雅疑惑道:“歧王为何如此信任左苍溟,我看那左苍溟桀骜不驯,对歧王也殊无敬意,他怎能放心将数十万大军交与他统管。”

  东方律略叹了口气道:“左苍溟是先王胞妹的儿子,是歧王的亲表弟。”

  莫雅又道:“那么富升应是受了歧王之命而来,歧王居然会看重我这妇道人家的经营,还真是奇怪!”

  东方律失笑道:“你那套从商的手法,天耀闻所未闻,偏有出奇的管用,歧王是识货之人,自然要拉拢你,何况陈夫人爱恨分明,一道禁入令让天下人感慨,还有人说夫人此举可比渭国瑶公主灵堂弑仇之贞烈。那歧王如何能不好奇呢?”

  莫雅暮然听到他说起瑶公主,身体轻轻一颤,东方律以为她担心,爱怜的搂着她坚定道:“别担心,我在晖蓟有些暗地的布置,你可通过妍月调用他们,不要老想着天璇的事情,我只要你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律!”莫雅幽幽唤道,东方律说出这话无疑是在她和锦绣之间做出了选择,律,你待我如此情深,让我该如何回应呢。

  房内一片沉寂,却奇异的弥漫着温情,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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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0:4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篱山花会2

  对东方律表明了感情后,莫雅心境豁然开朗,原来真正的爱情和思念竟是如此让人迷醉,似乎一想起他来心里就甜丝丝的,像初次念爱的少女般,回忆起临别时的缠绵难舍让妍月等人都羞红了脸,莫雅低头轻笑,来到这时空后,第一次有了归属感,等到天璇成事后,回万春,和律还有莫愁、契青他们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姑娘!”妍月跨进屋来,手中握着一张锦帖,诧异道:“宫翱着人送来一张帖子邀你明日去篱山赏花。”

  莫雅一怔,想起那天在酒楼宫翱曾出言相询,东方律来后,她都把这事给忘了,本来打算装病的,不知道现在装还来得及吗?

  接过帖子,龙飞凤舞的文字,颇有些铿锵之感,想是宫翱亲笔所写,世家弟子果然不同寻常人,莫雅看罢,皱眉道:“宫翱邀我去篱山赏花,明日辰时亲自来接我!”

  妍月笑道:“宫将军这般殷勤许是怕姑娘不愿意去吧!”

  莫雅头痛道:“想个什么法子能避开他,唉,又不能冒然开罪他!”

  妍月戏言道:“谁叫姑娘天人之姿,实在太过惹人注目了!”

  莫雅听她说话,横了她一眼,正要笑骂几句,突然灵机一动道:“对啊,似宫翱这样的人品家世想要与他结亲的人趋之若鹜,他对我这个商人女子如此感兴趣,或许是先前我一直拒绝他,让他起来驯服之心,才会这样穷追不舍!倘若我一幅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商贩家女子的样子,也许就会让他生厌,断了念头!”

  妍月看她一脸兴奋,忍不住打击她道:“姑娘那么做未免有些刻意,何况前后反差太大,宫翱年纪尚轻已是身居要职,固然有家族的力量,但他本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岂会看不出来?”

  “唉,那就装病吧!”莫雅头痛不已。妍月见她苦恼,笑道:“姑娘平素如此机灵,怎么遇到这事偏就没办法呢?”

  莫雅叹道:“投鼠忌器啊!”既不能开罪宫翱,又要断绝他的念想,以他这样天之骄子的身世,想必甚少被人拒绝,现在他痴念正浓自然可以由着她使性子,若一昧推拒,只怕会激怒他。以宫家的势力足可以毁掉她辛苦在歧国的经营,二来事情太过惹眼了,万一暴露自己身份恐怕会连累更多的人。所以她才会左右为难。

  走到窗前,远眺篱山,此前对宫翱的多方回避反而在晖蓟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也引起了不少世家子弟们对她其人好奇心高涨。明天的赏花会一定得去了,若是不去,扫了宫翱的面子,怕是会惹恼他,再则,也免得传言太过反倒引起别人对她的好奇心。

  妍月见她沉思良久,忍不住问道:“姑娘,那明日还去不去,宫翱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回话呢!”

  “去,当然去!”莫雅沉声道,只好再冒一次险了。

  初三清晨,宫翱如约来到陈家别院,院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辕已经套好,看样子是准备出门。他心下一喜,翻身下马将鞭绳交给身后的小厮,门房也早被告知,自然让他直直进了院子。来到厅堂上,宫翱止住脚步,捡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对堂上伺候的婢女问道:“小姐何时出来?”

  婢女低头奉上热茶,回道:“小姐一大早就起身妆扮,请将军稍候片刻。”

  宫翱挥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却起身走到玄关处徘徊着,前些日子佳人甚是冷淡,他来了几次均是不冷不热的,现在竟肯与他同去篱山花会,不由令他心中雀跃不已。想他即是宫家爱子,又是朝中大将,晖蓟城中贵家子弟隐隐以他为首,如此放下身段苦苦追求难道还不能打动佳人芳心么?不过家中长辈对他的行为颇有不满,父亲明言已替他选好妻子,却是三大世家中薛家的小女儿薛如玉,若是陈家小姐进门只能为妾不能做正妻。这样的安排倘若是寻常女子倒也是高攀了,只是这陈家小姐却如天人一般,每每与她相见,恭谨之中却带着高贵之气,不是能屈居人下的模样,而自己对她又喜爱得紧,只怕难以如父母之愿。

  正在他思绪万千时,莫雅已经来到大厅,向他略一施礼道:“小女无状,累将军久候了!”

  宫翱忙上前相扶,靠近一看,虽然素妍简妆,却是清丽脱俗,气韵天成,令人见之心旷神怡,顿生亲近之意,他心下喜爱,借着寒暄之际又好好欣赏了一番,说话间,两人来到院门前,莫雅怕被人看出破绽,不敢带妍月同行,只带着外院伺候的一个小丫鬟一起上了马车,马车也是在晖蓟重新让人定做的,不再使用东方赠送的那辆豪华马车。

  别院至篱山不过七、八里路,是晖蓟城内的一座小山,因山间遍地的梅花闻名,每年冬天达官贵人,文人骚客们都要在此地举行大大小小几十次赏花会,诗会。而宫翱带她所去的,则是以晖蓟城中以三大世家宫、薛、傅三家为主的年轻贵族子女们的聚会,大凡出仕的豪门子弟多半不会再参加此类聚会。莫雅之所以同意前去,也是鉴于此,不用担心其中会有人认识瑶公主的。

  车马走得缓慢,宫翱也不心急,慢慢陪在车旁不时与她搭话,反倒盼着越慢越好。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来到篱山脚下。

  篱山梅花果然名不虚传,山虽不大,却是一片芳香的洁白,远远望去如层层云雾缭绕,美不胜收。

  宫翱领着莫雅顺着石阶往上行,至到半山腰时,往林子深处走去,只听林中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寻声而去,山路一转,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开阔地,大大小小的放着数十把舒适的软椅,其间摆放的红木桌上放着精致的糕点、水果什么的,倒是很像现代的茶话会,二十来个青年男女们谈笑风声,见他们来到,不少人立时起身招呼起来。

  “宫兄,等了你好久了!”一位青衣长衫的年轻人笑着迎了上来,言语间似乎与宫翱颇为熟悉。

  宫翱笑着招呼道:“静言,没想到你会来!”

  来人一脸苦笑:“还不是我那妹子把我硬拉来的。”他身后一个身披红色皮裘的少女轻盈而来,娇声笑道:“五哥又在抱怨如玉么?”说话间,少女已经来到跟前,但见她眉目如画,容色秀丽,气质出众,一袭红装更衬得她艳光四射,好一个俏佳人。

  宫翱面色一僵,道:“原来如玉也来了。”原本是为了讨好佳人而举办的赏花会,只叫了几个熟悉的朋友过来,没想到薛家兄妹居然也来了,他偷眼看了看莫雅,见她神色平淡,才稍微放下心来,好在她并不知道薛如玉与他的关系,否则这次赏花会非得不欢而散。

  他哪里知道,莫雅透过锦绣的暗线早已摸透了晖蓟城中许多关系,这两人前后几句话,她已知道其身份,薛静言,薛家第五子,官居长史为丞相幕僚之长,其人素有才智,善谋略,在薛家既非长子,也不是正室嫡子,却能得到家主器重,委以重任,乃是薛家少辈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薛如玉是他同母妹妹,也是晖蓟城中出名的美人之一,现下正是宫翱父母钦定的准儿媳妇。

  薛如玉甜甜的唤了声:“翱哥哥,你从潼关回来后就没有再邀如玉骑马游玩,如玉只好拉着五哥陪我来赏花了!”薛如玉话语亲昵,丝毫也不提起莫雅,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宫翱尴尬一笑:“宫翱奉命维护皇城安危,又值新年大典,事务繁忙,改日再登门谢罪!”心中暗怒,他明明是秘密举办的赏花会,究竟是谁把消息泄漏给薛家知道。

  莫雅心底偷笑,看宫翱的神情几分尴尬,又几分恼怒,将花会泄漏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遣人而为,有了锦绣的暗线行事果然方便。

  宫翱唯恐冷落了莫雅,转头低声询问道:“可是累着了,我带你到那边歇一会吧。”

  莫雅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打量薛家兄妹的表情,薛如玉脸色不悦,眼中掠过一抹嫉恨的神情。薛静言却依然微笑着,丝毫不以为意,莫雅心下凛然,薛家智囊,果然与众不同,这次倒要看看你怎么帮你妹妹。

  待众人坐定后,宫翱一一为她介绍众人,态度亲昵,丝毫不顾薛家兄妹在场,看得薛如玉面色紧绷,恼怒非常,薛静言却平常对之,莫雅心中感叹,此子年纪轻轻竟能有这样的自控力,日后必有大作为。听说薛家这些年没有出什么出众的人才,在三大世家中势力最弱,若非如此,宫翱岂会这样无所顾忌。

  正在思想时,薛如玉耐不住性子,口气不善道:“不知道姑娘是那家贵戚的千金,怎么如玉从来没有见过。”

  莫雅微微一笑,这薛家小姐倒是挺直率:“小女陈灵素,本是中山国人,随同家母来到晖蓟行商,哪是什么千金小姐,薛小姐自然不曾识得小女。”

  薛如玉讥讽一笑,正要开口,薛静言却抢在她前面道:“久闻中山国地灵人杰,静言心之向往,改日还要向小姐多多探问。”

  莫雅客气笑道:“薛大人言重了!”我在中山国前后住了两年,倒有大半时间在山沟里,不知道能给你讲些什么?炸熊吗?

  薛如玉被他这一卡,神情也冷静下来,不再咄咄逼人,冷着一张脸坐着,也不和人搭话,大伙心知肚明谁也不敢去招惹她。闲聊了半响,有人提议对诗,众人起声叫好,莫雅只想翻白眼,古人聚在一起都这么无聊吗,想想以前朋友聚会好像不是泡吧就是去唱歌,要不就是却压马路,花样多着呢!唉,古代的娱乐生活实在太乏味了。

  宫翱见她神色淡然,问道:“灵素似有些疲惫,可是天气太凉了。”

  莫雅淡淡道:“我不太会那些诗词歌赋什么的,觉得有些乏味!”

  众人闻言,表情各异,薛如玉满脸讥笑之色,其他人都有些不以为然,只觉此女未免持宠而骄,太过放肆。

  宫翱也是脸色尴尬,却仍笑道:“那就不对诗了,再想想别的。”

  莫雅微微叹气,却道:“既是赏花,不若到林子里四处走走,看看景色吧!”

  “好!”宫翱欣然同意,众人只得随了他的意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山间行去。

  山路险滑,宫翱本想扶着莫雅而行,但薛如玉却守在他身边,坚持同行,无奈之下,只好两人都不搀扶。

  行了一会,山间梨花遍开,景色迷人,众人似乎也淡忘了方才的不悦,气氛又热闹起来。

  莫雅站在山坳上的小平台上休息,薛静言正与宫翱言谈甚欢,莫雅瞥见薛如玉正满怀敌意的看着她,故意对她挑衅一笑,弯腰伸手轻轻抚柔脚腕,宫翱见状忙扶着她关切道:“怎么了?”

  莫雅看了薛如玉一眼,果然见她脸色大变。对宫翱歉意一笑道:“可能爬山太累了,脚腕有点疼!”宫翱吩咐仆从拿来锦垫,扶她坐在山石上休息。

  众人只得在平台上休息片刻,直到莫雅说无恙后,才继续前行,走了不到半里路,只听一声娇呼,薛如玉脚下一滑,跌倒在山路上,顿时啼哭起来,呜咽道:“翱哥哥,如玉的脚扭到了,好疼啊!”

  宫翱忙俯身查看,薛如玉也不避嫌,褪下鞋袜,脚腕处果然红肿得厉害。薛静言皱眉道:“宫兄,如玉伤得厉害,还是赶快送下山医治吧!”

  宫翱点点头,伸手要扶她,薛如玉却痛得厉害,连站也站不起来,无奈,宫翱歉然对莫雅道:“如玉伤得厉害,我先送她下山救治!”莫雅默不作声,宫翱无奈对薛静言道:“劳烦静言替我送灵素小姐回府!”薛静言点头应诺,他这才抱了薛如玉往山下飞奔而去。

  莫雅故作嫉恨的看着他离去,心中却道,薛如玉这苦肉计用得倒不错,不枉费我好心提点她,男女授受不亲,这下子宫翱想甩开她都难了。不过,瞧他也不算犹豫,想来两家联姻已成定局,宫翱,既是如此,你又何苦招惹我呢!

  她起身待要下山,回头却见薛静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她微一施礼道:“小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说完,便径直往山下走去。

  刚走几步,薛静言追上道:“宫兄既托我照顾小姐,还请小姐让薛某送一程。”

  莫雅也不阻拦,任由他随同而行,直到走到山脚下,看见自己的马车,才施礼谢道:“多谢薛大人相送!”

  薛静言道:“薛某送小姐回府吧!”

  莫雅微笑道:“怎敢劳大人远送,请大人留步!”

  薛静言似乎对她也无好感,回了一礼道:“如此,请小姐路上小心!”

  “多谢大人!”莫雅欠身一礼,上车离开了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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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十章 似是故人来1

  马车缓缓穿过街道向前行进,从篱山赶到城中已经是下午,原本以为会在山上用膳,没想到这么早就回来了,好在妍月给她准备了糕点在车上。那薛家兄妹的确不是善于之辈,一点机会也不会浪费,看来宫翱很快就会被套牢,她的苦恼也就结束了。
  莫雅轻轻吐了口气,她的确也不想去伤害宫翱,毕竟他对她也是一片热情,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小姐,前面是集市,行人太多,马车不好过,可否往集市后街绕道而行!”驾车的是随行的护卫赵义,马车行进缓慢,他向莫雅请示改走小道。

  “好吧!绕过去吧!”莫雅点头,她也不愿意接近人群,况且此处离别院也不太远了。

  马车改驶向另一条行人极少的街道,集市喧闹的声音渐渐变弱,只有几个行人步行的脚步声。

  莫雅这才轻掀起窗帘向外看去,却见街道边上一个卖面人的老头坐在石阶上瑟瑟发抖,连叫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心下怜悯,动了恻隐之心,对身边的小丫头道:“去把那老人家的面人都买了吧,这么冷的天。”

  小丫头应了声,唤住马车,跳了下去,朝那老头走去。

  莫雅放下帘子道:“把马车驾到路边上等等,不要挡在路中间了。”

  赵义立刻将马车赶到路边的小巷口上,刚驶到巷口,就听他一声低呼:“什么人?”几声兵刃相交的声音,车帘被人“呼”的一声拉开,没等莫雅反应过来,一把雪亮的短刀已经架在她纤细的颈项上。

  “马上架车到北郊去,不然我就杀了她!”来人对着赵义恶狠狠的威胁道。

  莫雅浑身一震,惊讶失声:“聂臻!”

  来人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她,脸上是难以掩饰的震惊,几乎连手上的刀也掉下去。

  就在他片刻失神间,赵义一个反手将短刀打掉,两人立时在狭窄的车厢内扭打起来。

  “住手!”莫雅低声喝道,两人被她一喝同时停住了手,莫雅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听小丫头的声音传来:“小姐,面人都买回来了!”莫雅向赵义递个眼色,低声道:“支走她!”

  赵义点点头,立刻退了出去,莫雅拾起短刀交给聂臻,道:“藏在车里!”

  车外,赵义对小丫头笑道:“小红,小姐说要吃松子糖,你先去买两包回来,我先驾车送小姐回府了!”小丫头不疑有它欣然从命,将包好的面人递给赵义接了银子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莫雅待她离开才道:“先回府去。”聂臻面色一紧,张嘴想说什么,莫雅已开口问道:“你的人呢?”

  聂臻一震,神色悲戚,虎目含泪:“有人泄了我们的行踪,他们拼死让我逃了出来。”

  莫雅叹道:“既是如此,你此刻冒然去北郊岂不危险!”顿一了顿,又道:“我先随我回去,再想办法离开。”

  “多谢公主!”聂臻俯身一拜,莫雅忙伸手扶他,突听赵义一声惊呼,马车陡然停住,莫雅啐不及防险些撞上车壁,幸好聂臻及时拽住她。

  “官爷,这是做什么,何故拦阻小人的马车?”赵义故意大声质问。

  莫雅透过车帘缝隙望去,马车前一队服饰鲜明的禁军阻挡在车前,还未等赵义说完,已经马车团团围住。

  聂臻拔出短刀,打算拼死一搏,却被莫雅伸手按住。正在此时,围着马车的人马让出一条道路来,一名禁军统领服饰的武将纵马上前。

  赵义慌道:“大人,这是怎么啦?”来者不善,小姐车上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若是有什么状况唯有拼死带小姐杀出去。

  那统领不理会他,看着车帘紧闭的马车,冷冷道:“搜车!”立刻几名禁军领命跳下马来向马车逼近。

  “住手,这车里是我家小姐,岂能随意搜查!”赵义急忙挡在车帘前。

  “混帐,我等捉拿敌国奸细,明明见他跑进这条小巷,偏偏你的马车又停在这里,莫不是那奸细的接应。”统领怒声喝问道。

  赵义忙道:“大人,这里面是平安客栈陈夫人府上的千金,决不是什么奸细,请大人明查!”

  旁边的一名副手笑道:“原来车里是陈家小姐!”在那统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统领听罢,暧昧的笑了几声道:“即是你家小姐,本将也不便搜查,还请你家小姐自行下车让我们查看查看!”

  赵义听他言语轻佻,一张脸涨得通红,气恼之极,手中紧握马鞭几乎忍不住要发作,众人见他形容知他愤怒,收起戏弄之心想要强行搜查,却见车帘挑动,一个淡蓝长裙的少女走了出来,站在车辕上,冷声道:“久闻歧国治军严苛,军法严明,凡伤民扰民者斩立决!不知道堂堂皇城禁军天子脚下侮辱良家女子又该如何论罪?”

  统领心中一寒,歧国以武力威慑各国,治军极其严格,尤其左苍溟治军之下,军法极为严苛,凡违令者不论是普通军旅还是世家子弟一律依法查办,禁军虽直接隶属歧王,但在法令上仍然受到司马府的管制,况且此女与军方重臣关系暧昧,今日若是落下把柄难免惹出事端来,当下,收起戏虐之心,正色道:“本将奉命而行,还请小姐行个方便!”

  莫雅淡淡道:“小女也不是无理之辈,大人请自行查看吧,只是莫要弄乱了我的东西!”

  两名禁军爬上车,挑开帘子,车厢内颇为简单,一目了然,只有一把软椅,一个小柜均是不可能藏人的地方,两人打量再三,退下车去,来到统领跟前禀报道:“大人,车内没有人!”

  统领一怔,旋即笑道:“一场误会,惊扰小姐,还请小姐海涵!”

  莫雅略一施礼道:“哪里的话,大人也是职责所在!”

  统领见她不卑不亢,气度雍然,心里也是一赞,此女果然不是寻常人物,难怪能让宫翱迷恋至此。他一声令下,一队人马迅速撤离,号令齐整,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皇都禁军。

  待他们走远,赵义回过头来道:“小姐……!”话未说完,莫雅飞快的递了一个眼色道:“赵义,民不与官斗,回府后不要将此事向夫人提起免得她担心!”赵义一怔,立刻了然,恭谨道:“是,小姐!”

  莫雅微笑着点点头道:“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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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似是故人来2

  马车驶到别院前,妍月迎了出来,将莫雅搀扶进了内院。
  赵义架着马车赶向后院马厩,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对着马车小声唤道:“公子,公子,可以出来了。“

  马车底部一阵响动掉下一块木板,随即落下一人,正是聂臻,赵义忙上前扶起他,道:“小姐在后院等你,随我一起去。”

  聂臻迟疑了一下,赵义见他模样冷笑道:“我家小姐舍命救你,若是还要怀疑什么,请你即刻离去,莫要连累我家小姐!”

  聂臻叹道:“在下就是怕连累小姐所以才不敢久留此地。”

  赵义听他言辞恳切,这才容色稍好,道:“恐怕府外已有人监视,现在离去反而危险,不如见过小姐问问她的意思再行定夺吧!”

  聂臻知道莫雅才智,眼下他四面楚歌也只能让莫雅帮忙了,更何况莫雅死而复生的事更让他心底疑惑。随赵义步入后院,进行暖洋洋的厢房内,莫雅坐在桌前,桌上已准备的几道精致的小菜,赵义领他进房,行礼后退出并小心的将门合上。

  “先吃点东西吧!”莫雅招呼他坐下。聂臻也不客气,打斗逃亡了一天连水也没喝上一口,早就饥肠辘辘了。

  莫雅看着聂臻,两年不见,聂臻成熟了不少,原来的咄咄逼人的锐气已经变为内敛气质,不再像以前一般喜形于色,张扬外露,想来这些年来也受了不少磨练吧。她一直将聂臻当作弟弟一般,自芷阳诈死逃亡后,就没想过能有重逢的一天,如今在歧国却意外相遇,心底隐隐欣喜。

  聂臻飞速的吃完,抬头迎上莫雅关切的双眼,心中一热,几乎要掉下泪来,两年前,亲眼见她跳下悬崖,事后受到责罚的苦痛却比不上对她逝去的悲伤,他在心底对这个女子有深深的眷慕之情,如今异国他乡重逢的喜悦几乎冲淡了他正在遭受的磨难。

  “公主!”聂臻想问当年她如何在躲开重重的搜索离开芷阳,但他开口却只是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知道莫雅心底必是极不愿意回忆起当年的事。

  莫雅见他神情,知他心底疑惑,叹了口气,柔声问道:“我仍然活着的事,你会告诉宁王吗?”

  聂臻浑身一震,奔逃的紧张和乍见莫雅的惊喜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是宁王的臣子,他也知道在单胤烆心中的眷恋,如今佳人仍然活在世上的消息是否要告诉大王呢?说,对不起莫雅那是不义,不说,对不起主上那是不忠,左右为难的望进莫雅清幽的眼底却是全然的信任,他叹道:“不,我不会告诉大王,就算回报公主的救命之恩吧!”

  莫雅微微一笑,伸手抚平他额上的乱发,柔声道:“禁军可能还是会怀疑我,府外也许会有人监视着,你暂且在这住上几天,等到确定无事后,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城。”停了一下,又道:“就住在内院,不要出去,我会派信任的人照料你,千万不要鲁莽行事,知道了吗?”

  聂臻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等他回过神来,却懊恼的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她牵着走了,莫雅看他古怪的脸色,轻笑出声,聂臻还是没有变,在她心里还是如以往一般是个率真的小弟弟。笑归笑,她仍然正色道:“聂臻,我府里十七人命都在你一念之间,非常时刻,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聂臻一凛,肃然道:“聂臻明白!”

  莫雅微笑点头,早在去云山的道路上她就似曾相识见到聂臻的行踪,虽然疑惑聂臻来到晖蓟的用意,但她却不想发问,因为宁国的一切她都已经不再关心了。

  经历那场大变后,她变得更加恬淡,以前的她冷漠而孤傲,现在却已被温润的气韵所替代,虽然不知道这两年来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但聂臻却明白的感到这才是真正的她,他心底一阵苦涩,他崇拜尊敬的主公,他喜爱眷慕的女性,却如水火般难以相容,宁国若是有她想必更有取得天下的把握吧,只是她这样的女子怕是谁也掌控不了的。

  莫雅好笑的看着聂臻突然炙热的眼神,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亲眼看见你跳下悬崖,数千人在凤鸣山搜索了近十天的时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聂臻忍不住心中疑惑。

  莫雅淡淡道:“没什么,运气好,没有摔下去,掉在崖石上,保住了性命。”

  聂臻迟疑了一下,缓缓道:“你坠崖之后,大王像疯了一样,调动大军在山下搜索,当搜寻未果,回来禀报的人几乎被他处死,我从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不理智的时候。班师回朝的时候,我随侍在他身边,他时常从梦中惊醒,然后看着唯一找到的你的绣鞋整夜发呆,大王心里一定很悔恨。”

  幽幽叹口气,莫雅淡然道:“聂臻,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当时我若是不逃走,只怕现在早已葬身黄泉。我现在很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平淡而愉快。时间能冲淡一切,他现在娶了皇上的爱女,已经是名义上天耀的正统继承人,可以名正言顺的举兵统一天下,意气风发,有什么可遗憾的。”

  聂臻喃喃道:“怎么可能忘掉?大王这两年招了不少女子入后宫,即使迎娶了琳玥公主……”

  莫雅嘲弄一笑,道:“不是很好吗?一方霸主,娇妻美妾,哪个男人能有这样的际遇!”

  聂臻怔怔望向她,神色古怪,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莫雅笑道:“到底想说什么?”

  聂臻神色怪异道:“大王虽然收了许多女子,可那些妃妾不管出身来历,身分高低,容貌品行,却都有一个特点,她们或多或少都像一个人,就是你!”

  莫雅一怔,旋即冷笑道:“真是独特的掉念方式!难道我应该感动他的痴情吗?无聊之极!”

  聂臻长长叹了口气,有句话却没说出来,宁王宠冠后宫的玉妃几乎是莫雅的翻版,只是再说这样的话,只会让这个女子更瞧不起大王的作为吧,这样爱恨都极端的女子一旦错过了,她永远都不会回头。

  聂臻的事只有妍月、付成军、赵义等几个自锦绣追随她的亲信之人才知情。莫雅让妍月照料聂臻的起居,好在一直都没有让仆佣在内院出入,而妍月知道此事干系重大,行事也十分小心谨慎,倒也没什么难看出异样来。

  莫雅依然时常化装成陈夫人模样到客栈查看,江东的确是个经商的人才,再加上富升的有意扶持,客栈的生意顺风顺水,全然不需要她多操心,莫雅大方的放权给江东,让他放手而为,自己也乐得清闲,退到幕后操作。

  不过让人头痛的是,自篱山花会后,宫翱几次三番登门想和她解释当天的事情,都被莫雅以身体不适为由挡了回去,莫雅明显的拒绝使得宫翱的脾气也越发暴躁起来。

  转眼一月过去,晖蓟城中一如往常般平静,付成军连续数日观察确定府外监视的暗桩已经全部撤走。聂臻欣喜万分恨不得立刻回到上饶,莫雅却坚持不让他走:“暗桩已经撤走,只能说明他们不再怀疑我,但并不表示对你的追捕减弱,何况现下歧国大雪初停,路滑难行,且不能纵马奔跑,实在不利于潜逃,你暂且等上个把月,待雪融后再走吧!”

  “不行!”聂臻焦急起来:“歧王要联合楚、梁、恒三国在圣祭大典之时逼皇上退位,必须要将此事禀报大王。”

  莫雅沉思,一旦皇帝罢黜,天耀就算是真正的灭亡了,势必直接打击自诩是皇朝正统,与天耀皇室关系密切的单胤烆,现在离圣祭大典不到两个月,难怪聂臻无论如何也要赶去报信,只是这样未免太危险了。

  聂臻凝视她片刻,突然跪倒在地,莫雅惊道:“聂臻,你这是做什么?”

  聂臻恳求道:“我知道公主素来多智,此次事关重大,无论如何请公主助我离开晖蓟!”

  “起来说话吧!”莫雅皱眉道:“我可不是你的大王,受不起将军你的大礼!”

  聂臻抬头见她并无怒容,索性赖道:“公主不答应,聂臻就长跪不起。”

  莫雅冷哼一声,转身出门道:“那就跪着吧!”跨出门去,不再理会他。

  用过晚膳,莫雅没有回书房,在卧室燃了炉火,看起书来,过了一会,妍月送来热茶,莫雅才问道:“书房那边怎么样了?”

  妍月回道:“还跪着呢,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莫雅叹了口气,放下书,真不知该拿这倔小子怎么办才好。

  妍月笑道:“姑娘终归还是心软吧!”

  莫雅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把书拿起来靠着椅被故作专心的看了起来。

  “其实,送他出城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妍月拉长声音。

  “什么办法?”莫雅关心的问,却迎上妍月笑嘻嘻的眼神,嗔道:“死丫头,耍我呢!”

  妍月笑道:“新年过后,几个大商号的商队便要重新出发前往中山国采买货物,而且富升的商队还需要采购歧国王宫所需的一些东西,要是能混进商队就可以离开晖蓟,一但离开守卫森严的晖蓟再过其他的城市就容易多了。”

  莫雅点点头:“只是富升的商恐怕不易进入,而且如何才能不让商队的其他人起疑心呢?”

  妍月道:“这个姑娘放心,自富升与锦绣作对以来, 我们就遣人安插在富升内部,要安排一个伙计倒不是什么难事。”

  “太好了!”莫雅喜道:“不过聂臻不能扮作伙计,他对行商的事一窍不通,就扮作脚夫吧,最好你再给他画上几笔,让别人认不出他的模样来。”

  “这个好办!”妍月点头道,姑娘为此人担了这么多要命的干系,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莫雅不说,她也聪明的不问。

  莫雅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她也不假装看书了,拉了妍月,仔仔细细的把事情安排就绪后,才慢慢踱步去了书房。

  冷清的房间,聂臻仍然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莫雅长长叹口气。

  聂臻也不和她说话,坚持跪在地上,倒有点像赌气的小孩子。莫雅无奈道:“我会想办法尽快安排你出城!”

  聂臻惊喜的抬头望着她,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莫雅没好气的嚷道:“起来啊,还跪着干嘛,我可没红包给你!也不怕着凉!”

  聂臻咧嘴一笑,忙站了起来,疲赖道:“不怕,小时候给我爹罚跪惯了!”

  莫雅微微失笑,心底感触,聂臻,你这性子宦海之中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

  妍月依照计划着手安排,富升毕竟是个商号,锦绣的暗线轻易便为聂臻找了个脚夫的活计,加上妍月给他装扮,聂臻看上去就算一个三十来岁老实的伙计,没有人会把他和宁国大将联系起来,为了配合商队出行,聂臻提前到了富升商队的住地,虽然莫雅不太放心,但好在商队中还有锦绣的暗线可以加以照料,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临近商队出行的日子,妍月随时将富升的动向向她汇报,一切都如预计般发展,看来聂臻应该能够安全离开晖蓟。

  “姑娘!”妍月急匆匆的跑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各个城门突然增加了守卫,还拿了聂公子的画像,来往的每一个人都要盘查!”

  “什么?”莫雅惊声站起,该死,难道泄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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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2:1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十二章 红颜怒火1

  “怎么办才好呢?”妍月焦急道,她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一旦被歧人发现,势必会牵连出许多人来,不但锦绣的暗线会暴露,连天璇和锦绣的关系也会被歧人发现,她思绪混乱,无论如何要保住姑娘,公子临行之时曾再三叮嘱护卫姑娘的安全,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向公子交待。
  莫雅稳住心神,让妍月在椅上坐定,仔细询问她,妍月定了定神,这才将细细说了起来。

  自从妍月知道聂臻是歧国欲抓捕之人后,虽然不理解莫雅为何如此维护此人,但她也时刻留心起来,严令锦绣的暗线在各处查探消息,所以才能在莫雅为送聂臻出城之事犯难之际,提出借富升商队出城之机送走他。这几日小心布局,眼看商队就要出行,她也在暗地里松了口气,此人早些离开晖蓟,姑娘也更加安全一些。

  这几日,晖蓟驻军突然加强了城防,增派了各城门的守军,妍月心中隐隐担忧,但她并不确定增加城防的原因,直到今晨锦绣暗线送来密报,称各城门守军都秘藏有聂臻的影图,凡出入城门者均要逐个查验才能放行,她这才慌手脚急忙与莫雅禀报此事。

  莫雅问清原委,沉思起来,见莫雅不说话,妍月道:“姑娘,不如先让聂公子回来,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虽然我给聂公子装扮了一下,可他的身形体格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容易被人怀疑,何况现在护军又有了他的影图,只怕难以轻易离开。”

  莫雅摇摇头道:“不行,妍月,现在让聂臻回来反而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何况,以聂臻的性子,让他再等下去,难免他会铤而走险,反倒更易出事。”

  妍月急道:“这也不行,哪也不行,该怎么办?”

  莫雅伸手拍了拍妍月示意她平静下来,冷静分析道:“加强护军,影图查人,歧人已经知道了聂臻的身份来历,并且还很确信他仍然藏在晖蓟,不公开发布影图通缉拿人,只是严厉盘查出城的人,说明歧人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在追捕聂臻。”

  妍月嘟囔几句,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那个聂臻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晖蓟上下动这么大的干戈来捉拿他?”

  莫雅倾身靠近妍月,低声道:“他是宁王御前的将军,宁国大将军聂远程的儿子!”

  “什么?”妍月惊呼道,莫雅急忙示意她噤声,看着她狐疑的眼神,叹道:“多年前,聂将军曾有恩于我,此次他落难,我必须得救他!”竟然妍月已经置身其中,还是应该让她知晓。

  妍月难以置信道:“天啊!我以为他只是个逃犯,难怪歧人大动干戈的捉他又不能张扬出去,要是明明白白的缉拿,恐怕会直接导致歧、宁两大强国的战火。”

  歧王在没有铲除世家的威胁时,是绝对不愿意树立起像单胤珩这样的强敌,如果两国开战,势必将左苍溟钳制在战场上,一旦世家作乱,形势便会对歧王非常不利。莫雅点点头:“不错,他们只能秘密缉拿他,所以形势对我们也不是完全不利。”

  妍月不解道:“姑娘,我倒看不出哪里对我们是有利?”

  莫雅看着妍月一脸的迷惑,轻声道:“歧人不敢公开抓捕聂臻,只要聂臻身份不暴露,在晖蓟城中就没有危险,加强城防,说明歧人并没有怀疑到我们头上来,眼下我们只需要想办法让聂臻混出城就行。”

  妍月泄气道:“这个我也知道,问题是现在出城很危险,连王族世家出入城门都要严格的盘查,何况一个小小的商队。”没想到事情牵连如此巨大,一个不小心,恐怕难以保全姑娘。

  莫雅道:“妍月,现在城防是怎样情形,你说得详细一些。”

  妍月把她能收集到的所有消息一一述说,听得莫雅大皱眉头,歧人增加了一倍的兵力,对每一个通过城门的行人车辆全面仔细的盘查,几乎是滴水不漏,难怪妍月不愿意聂臻去冒险,聂臻如果在富升的商队被发现,必然会牵扯出一大批人。妍月见莫雅皱眉,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负责监管城防的大将还是你的熟人呢!”

  莫雅一怔,妍月没好气道:“就是那个宫翱啊!他是护卫歧都安全的骁骑营统领嘛,我还见他亲自镇守在东直门。难怪他最近都不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他想通了呢,原来是没办法来!”顿了顿,突发奇想道:“姑娘,我们若是找他帮忙……”

  “想都别想!”莫雅毫不客气的打断她,不管宫翱多迷恋她,都不可能为她做这样的事,何况歧王有心打压世家,宫翱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受人以把柄,累及家族。

  但是,莫雅沉思起来,如果是宫翱的话,的确有可趁之机,她脑海里寻思出一条计策,考虑再三,才下定决心道:“有一个办法,很危险,但我们只能冒险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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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5:5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红颜怒火2

  东直门是晖蓟主城门,每日进出的人数不下万人,只是最近进出的人数减少了许多,不知为何各城门的防守突然变得更加森严,进出的行人都要被守城的护军一一盘问后才可放行,倒霉点的,还会被关押起来,直到有保人证明身份前来领取。
  城中百姓们偷偷流传有的说是出了杀人越货江洋大盗,有的说王宫珍宝失窃,正在搜查,还有更离奇的说是某位位高权重的大人小妾和人私奔。不管怎样,出城是不大方便了,许多人若没有紧要的事情也不大愿意走上着一遭,要是被当成大盗或是小偷抓起来可得不偿失了。尽管如此,晖蓟毕竟是歧国的王都,每日仍然有大量的人流出入。

  作为护城军统领的宫翱奉命缉拿要犯,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亲自坐镇人流数量最大的东直门,督促守军严格盘查,可一连数日,除了几个被误抓的倒霉鬼外,一无所获,莫非上饶回来的情报有误,那人恐怕早已经潜回宁国,不管如何,这样严密的防守必须要坚持到御都圣祭大典开始才行。

  见鬼,现在离圣祭大典还有两个月,等到两个月后,他和薛如玉的婚事就成定局了。前些日子,他几乎天天到陈府上想向她解释篱山花会的事情,可灵素这次是铁了心不见他,原来到她府上去,虽然有时冷淡点,但起码不像现在这般明白的拒绝,昨天他遣人送去的礼物又被退了回来,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身为宫家家主幼子,人人都对他千依百顺,就算仕途上,他的上司也对他是客客气气,从来都没有人待他如此轻慢。

  宫翱面色阴沉的在城楼上巡视,这几天他的火气特别大,护军中稍有差次者轻则叱责处罚,重则送至司马府问罪,东直门的护军见了他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去撩虎须惹恼他。

  正是巳时繁旺之时,进出城门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道上远远来了一队人马,车马众多,领头的马车上飘着行商的旗帜,上面写着大大的“富升”二字,却是富升出城的商队。

  城门前负责的校尉瞧这商队人马众多,向一旁的兵士吩咐了几句,又调配了十来人至城门口。

  富升的领队来到城门前将御令的文书交与校尉,拱手道:“军爷,你看,我们人马众多,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尽快出城。”

  那校尉查看着文书,头也不抬道:“待一一盘查,没有问题,自然放你们通行!”

  领队不悦道:“我们是富升的商队,有大王御指颁发的文书。可不是什么寻常的贩夫走卒!”

  校尉冷笑道:“便是大王的车驾车城也要盘查,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商队!”

  领队无奈道:“那就请快吧,莫误了我等的路程。”

  校尉向城楼上努努嘴道:“瞧见没,护城将军亲自督察,谁敢马虎!”

  正说着,增加的兵士赶到城门前,开始逐个对商队人员进行盘查,又将马车货物一一检察,丝毫不放松,校尉也不再理会那领队,自顾自的守着兵士们查看去了。

  宫翱在城楼上停住,富升商队人马众多,将东直门堵了个水泄不通,后来的人群又挤在商队后,人马越聚越多。

  宫翱皱皱眉,吩咐身边的校官道:“将底下人手分为两队,同时检查,商队单独遣人查看,和其他进出的人分开盘查,这么多人都挤在一起,谨防有人混水摸鱼潜逃出去。”

  校官领命而去,不到一会,门前就分成了两列,一队守军专门负责仔细查看商队的人员车马,另一队人则疏通堵挤在后面的人群,让他们在另一边接受盘查,很快城门前的秩序便井然有序。

  宫翱冷眼注视着城门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他双眸一亮,目光紧紧锁在大道上一辆正向城门驶来的马车,驾车的那人正是当初在晖蓟城外为陈灵素驾车的男子,莫非,车上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佳人!

  马车渐渐驶近城门,守城的护军照例将马车拦下,等候盘查,这时车帘掀起,下来一个身着绿衣的俊俏丫鬟,宫翱心中一喜,这不是灵素的贴身丫鬟吗?他在陈府见过他多次,毫无疑问车上坐的正是陈家美丽的小姐。他大喜过望,陈灵素自篱山花会后便不肯见他,今天却碰上她出城,如此良机怎么能坐失。

  宫翱三步并着两步,飞快的奔下城楼。

  城门前众人见那马车上先下来一个绿衣丫鬟,模样生得十分俊俏,一双极有神采的丹凤眼,笑起来露出淡淡的酒窝印子,格外的娇俏。人群中,有人低低的笑了起来:“谁家的小娘子这般俊俏!”

  俏丫鬟跳下马车,环顾四周,皱眉道:“怎么出个城这么麻烦?”转头对一名护军问道:“难道我家小姐也得下车让你们盘查不成!”

  “大王御旨,任何人出城都必须接受盘查!”护军也不含糊,硬生生的道。开玩笑,已经有好几个兄弟因为查的时候不够仔细被宫将军发现后都以军法处置了,虽然美人当前,可谁没胆子放水。

  丫鬟嘀咕几句,对着马车恭声道:“小姐,您瞧这,咱们还是改日再去吧!”

  车内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算了,妍月,就让他们查查吧!”

  丫鬟急道:“小姐,这可怎么行,唉,这些护军也太无礼了!怎么连姑娘家的车驾也要查看,真讨厌!”

  车内幽幽叹了口气:“若不是今日非去不可,倒也罢了,别人也是尽职尽责,让他们查查也无妨。”

  说着,车帘晃动,从车内出来一位白衣似雪的绝色女子,城门前本就聚集了不少行人,人声嘈杂,却在她出现之时安静了不少,不少人都仰颈而望,争着一睹这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姿态优雅恍如神女降世,美目秋水流盼,莹莹生辉,尽显无边丽色,身披一件华贵至极的白狐皮披风,雍容典雅,青丝轻轻挽在头上,留下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更衬托出她白瓷般娇嫩肌肤,显出一番别样的妩媚风情,至叫众人看的魂飞天外,久久不能忘怀。

  宫翱此时已来到马车前,见了莫雅这般天人之姿,不禁也呆立当场,他虽与莫雅相见多次,但她都是素颜简妆,却从未见过她如此风姿。

  莫雅美目一顾,秀眉微频,轻声吩咐道:“让他们查查,赶快走吧!”

  妍月看了眼尤自发呆的护军,微怒道:“发什么呆啊,还不快查查,别误了我家小姐的事。”

  那名护军这才回过神来,呆呆的问了句:“查什么?”

  妍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弄的那人一阵发窘。

  “退下!”宫翱一声低喝,走上前来,迎向莫雅意外的神色,欢喜道:“灵素可是要出城。”

  莫雅冷淡道:“今日是先父祭日将至,小女要去城外天露寺去焚香祭拜!”

  宫翱靠近她,轻声问道:“这些时日为何不肯见我,莫非还是为花会那事生气。薛家的婚事是家父所订,我并未同意……”

  “将军何需向小女提及自家私事!”莫雅冷冷打断他的话语。

  “灵素!”宫翱愕然地看着她美丽却冷漠的神情,心底一阵慌乱,低声道:“这不是我的私事,只要你一句话,我拼命也要退了薛家的婚事,你莫再要和我呕气了!”

  莫雅眉头轻挑,失笑道:“将军此言诧异,你与薛家小姐门当户对,乃是天作之合,小女对两位美事,只有恭喜二字,将军说什么拼命的话实在折杀小女了。”

  宫翱望进她清冷异常的眸子,难以置信道:“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

  莫雅冷笑道:“本来就没有期望过,有何来在乎之心!”

  宫翱一震,只觉胸口一闷,气血上涌,他自小倍受宠爱,人生一帆风顺,年少得意,自打晖蓟城外遇见莫雅,一见倾心,痴心相恋,不想却受尽冷落,受尽了二十年来都没有尝过的挫折,宁愿顶着家族的压力退婚迎娶佳人,却被她视若敝屣,毫不留情的践踏他的一片的真心。

  莫雅心中痛恨自己,虽然她并不爱宫翱,但宫翱自始自终对她都是真诚相待,以他宫家的权势要逼迫一个异国弱女子轻而易举,他却对她处处迁就,事实讨好,真真是一片痴心,自己却要如此利用践踏他的感情。对不起,宫翱,她默默叹息一声,狠心道:“将军对小女的厚爱实在令小女困扰,将军若是成亲,小女必定厚礼以贺。”

  说完转身便要上车,手腕一痛,已被宫翱紧紧拽住,莫雅回头,却见宫翱双目赤红,几欲喷出火来,莫雅冷声道:“将军请自重!”

  “自重?”宫翱几乎想要捏碎她的手,他心里的愤怒,已经分不清对这个女子是爱是恨:“为什么这么对我!”

  望着她不发一语,冰冷的神情,他狂怒的大喝:“说啊!”

  城门前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莫雅忍住痛,冷笑道:“将军,这是城门,你要发火也该看看场合!”

  宫翱环顾四周,见众人都望向他俩,连检查的护军都在不停的偷看,更是怒火大作,暴吼道:“还不快查,让他们滚得远远的!”

  众人一寒,不敢再看,守军们忙匆匆检查放行,莫雅望着富升商队离去的身影,长长的松了口气。

  回头迎向宫翱的怒火,莫雅淡然道:“将军何必为了一个女子与家族为敌,何况小女的心并不在将军身上。将军,既然无缘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宫翱惨然一笑,松开对她的钳制:“原来是我一直在逼你!”

  莫雅冷冷看了他一眼,上了马车,吩咐道:“回府吧,改日再去!”的

  付成军长鞭一扬,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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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6:1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冷血杀神1

  妍月担忧的看着眼前神色木然的女子,从城门前回来到现在,她就像要惩罚自己一般,不言不语的独坐在房里。连妍月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回失控成今天这个样子,原本只是计划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好让聂臻能够顺利通过盘查,虽然姑娘激怒宫翱,成功利用了众人猎奇心理让聂臻通过盘查离开晖蓟,但如此一来,姑娘这些日子对宫翱的隐忍全部付诸东流,天璇无疑是在歧国树立起宫家这样一个强大的敌手,将来会遭到宫家怎样的报复,她简直不能想象,即便是宫翱仍有顾念,但事情闹这么大,宫家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叹了口气,妍月心里清楚,姑娘是个爱恨分明,知恩重义的人,平素虽然觉得宫翱麻烦,但毕竟也是一片诚意,如今这样利用他,姑娘心里也很愧疚,尤其今日之事势必闹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姑娘素来行事低调,只怕日后也难有清静的日子了。

  “妍月,不要在那晃来晃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吧!”莫雅打断妍月的胡思乱想,迎上妍月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妍月迟疑片刻,点点头,退出房去,细心地替她关上房门。

  莫雅长长地一声叹息,她曾经真心的希望不要伤害宫翱,最终她却仍然狠狠伤害了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终究是欠宫翱一份情。

  使用这种方法也是迫不得已,城门的防卫比她想象的要严格得多,若是故技重施让聂臻躲在车下避开检查出城,即使利用宫翱的爱护之心逃出城外,将来追查起来,势必会怀疑到她,她虽无谓,但别院上下十七条人命,还有她对东方律承诺的天璇都会被牵连进去,牺牲太大,最后她冒险的采用这种方法,虽然成功让聂臻脱困,但今日之事已经将她推倒了前台,这下要掩饰身份就更加困难了,只能闭门谢客远远的避上一段时间,待到流言平淡下来再做打算。

  此后的事情正如莫雅所担心的一样,由于城门前的众多观众,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有说陈家小姐心高气傲不愿做小,有嘲笑宫翱天之骄子却被商贾之女玩弄股掌之间的,说什么的都有,大家对这个毁誉交加的陈家小姐充满了好奇心,传言说陈千金绝美如天女一般,令人见之难忘,当日亲眼目睹那一幕的人,总要感叹几句,佳人如玉,这不免又在城中多添了一件茶余饭后的闲谈之事,不少无聊之人甚至在别院外围观等待一睹佳人风采,弄得付成军等人天天都提高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防不胜防,竟让一个无赖小子假扮仆从溜进了内院,幸好当日莫雅扮作陈夫人去了客栈,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虽然有惊无险,但妍月担心之下还是提议暂时到称外隐蔽的居所避避风头,莫雅也烦恼之极,吩咐妍月着手准备,过了五日,妍月在城外沐风岭寻了一处清幽的处所,收拾了东西,莫雅带了妍月,付成军等人秘密从南门出了城。

  沐风岭风光秀丽,离晖蓟城不过二十里路,连接歧国有名的肇微山,不少京师的达官贵人都在此处建有庄院游玩行猎,放在现代的话又是一个度假村云集的休闲胜地。

  妍月寻的这地方是晖蓟城外沐风岭的一处小庄院,原是某位朝官的别院,因为喜好在沐风岭一带狩猎而专门修建的,后来此人在一次狩猎时从受惊的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后,便不再到此处来,遂将此地贱价卖与了莫雅。

  搬到此处后,莫雅深居简出,随行的尽皆是亲信之人,行事也稳重,不露声色,加之此地人烟的确也不多,住了月余,倒也清静。

  莫雅也渐渐放宽了心,静静等待风声平静。每日,她除了审阅晖蓟和其他地方送达的书简,考虑商号的事情外,最大的乐趣就是到庄院四周散步,享受这难得的大自然的美景。

  冬天慢慢过去,山下的雪已经融化,只有山尖上还有点点白色顽固的不肯离去。丛林中也热闹起来,树木吐露出些许绿意,躲藏了一个冬天的动物们也逐渐活跃起来,别院里时常都能发现几只在花园里打洞的野兔,弄得整个花园都乱糟糟的。

  这天,莫雅如往常般查看江东着人送来的本月的帐簿,妍月兴奋异常的蹦跳起来,欢喜道:“姑娘,公子来信了!”

  莫雅闻言抬起头来,自从初一离开后,东方律便一直没有音信,古代通讯落后,一封信函要辗转许多时日才能送达,时间和空间是对感情最残酷的考验。东方律的信无疑是这个时候对她最好的抚慰。

  欣喜的接过信函,打开后却是满满的文字,一点一滴都是述说离去后的思念,一字一句日常生活的描述中透出对她的思念和爱恋,莫雅边看边笑出声来,律现在写信少了原来的洒脱,却变得更加细腻温柔。他并没有提在晖蓟发生的事情,只是在最后包含怒气的告诉她,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就算拼了天璇不要,他也要把她绑回万春。

  莫雅笑道:“律现在怎么和莫愁一般絮絮叨叨!”心里却甜甜的,一扫连日来的阴郁。

  妍月见她露出笑容,怪道:“不知道公子爷的信里有什么灵丹妙药,姑娘一看就开心了,枉我担了整个月心。”

  莫雅见妍月笑容背后是明显的放松,心中歉意,为了自己的事让妍月他们担心太多了,她现在并不是刚到这个时空般孤身一人,她已经有了亲人,有了恋人 ,还有了这样真诚的朋友,是啊,不能让这些人再为她担心了。

  “谢谢你,妍月!”莫雅真诚的感谢。

  妍月听她突然道谢,先是一怔,明白她的意思知她已放开心结,心中欣慰嘴上却戏言道:“姑娘这么开心,要谢也得谢公子爷啊,唉!什么时候能改口叫夫人呢?”

  莫雅笑道:“你不是一直在叫夫人吗!”

  妍月笑嗔道:“那不算,我要唤的可是“东方夫人”呢!”

  莫雅失笑,她与东方律的一年之约并未告诉他人,在她心底仍然想把天璇建立起来,不论她与东方律最后会走到哪一步,他对她的恩情却是她必须要偿还的,而在下一个新年到来之际一切又会变成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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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冷血杀神2

  三月,春天降临在歧国大地,沐风岭的积雪已经完全消融,似乎一夜之间,山野遍地披上嫩嫩的绿色新装,格外的招人喜爱,这个时候到沐风岭、肇微山一带踏青,游猎的人也逐渐增多,附近的几处院落也多了人进进出出。一年之际在于春,对于穷人们来说熬过了苦寒的冬天,春天就意味着新一年的耕种和期待,对于沐风岭游玩的富家官宦而言,憋闷了整个冬天,正是享受玩乐的好时机。
  随着人群的增加,莫雅减少了外出的次数,只是会在日落之前的一个时辰里到附近的丛林小溪边漫步放松一会,但这几日,她忙得连散步的时间也没有了。

  城门事件后,据锦绣暗线送至的消息,宫家上下都十分震怒,虽然他们并不愿意她进入宫家的大门,但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竟公然侮辱宫家爱子,却令他们难以忍受,尤其宫翱自此以后如变了个人般阴郁消沉,让心疼爱子的宫夫人着实怨恨,连已经贵为德妃的宫家二女都惊动了。于是乎,在宫家的授意下,部分竞争商号开始对平安客栈的生意进行打压,更有一些趋炎附势之徒为了讨好宫家时常上门滋扰寻事,导致客栈、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江东急得头发都白了大半,不断的来往晖蓟和沐风岭之间和莫雅商讨对策。莫雅设计了几个方案搞了些现代的打折促销等,变着花样的为客栈吸引人气,江东对她陈出不穷的古怪经营手法叹为观止,依计而行,果然吸引了大批的客人前来,暂时缓解了客栈的危机,但没有几天,借故滋事的人又来到客栈捣乱,将酒楼华丽的大堂砸得面目全非,还将几个伙计暴打了一顿,晖蓟府的差人将几个行凶滋事的人抓回衙门赔了些小钱又放了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官匪勾结,晖蓟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富贵之家的人谁也不敢再到平安客栈去,深怕得罪了歧国第一世家,受到宫家的报复。

  事情发生后,江东急忙赶到沐风岭向莫雅禀报此事。

  听完江东的述说,莫雅叹了口气道:“江掌柜,你支些银两给受伤的伙计们让他们好好医治吧!”

  “小人斗胆,已经让账房给他们每人一百两。”江东起身回道。

  莫雅点点头,江东行事慎密,这些日子全靠他多方周旋,只是得罪了当权者,一个小小的商贾的确没办法与国家机器抗衡,她略一沉思,问道:“富升那边有什么反应?”

  江东为难道:“夫人,自从出事后,富升不闻不问,昨日闹事后没多久,富升的林峰过来说要与我们核对账目,不再与我们合伙。”

  莫雅一怔,看来歧王并不愿意现在和世家对抗上,打算牺牲他们来安抚宫家,至少在圣祭之前不会和世家撕破脸,连这些暗中的操作都在回避宫家,难怪要自身事外。

  “真是无耻!”妍月闻言怒道:“往日我们赚钱的时候可没少过他们一两银子,现在咱们落难了,竟然要和我们拆伙,落井下石,无耻之极!”

  莫雅冷冷道:“这世上本来就是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明哲保身怨不了他们!”这些事情她在商场多年见得太多了,所以她并不惊讶,危机公关,她也经历过,只是这次的对手并非是单纯的竞争对手,而是把持朝政的世家豪门,要与他们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不如保存实力另做打算。

  “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江东也是一筹莫展。

  莫雅并未答话,厅内一片寂静,半响,她才道:“先把客栈关了,让账房结算后,发些钱给伙计们,告诉他们,客栈暂时避避风头,等到合适的时机还会再开业。”

  “夫人!”妍月惊讶道:“这怎么行呢?这个客栈花费了大家多少心血啊!”

  江东沉思片刻,露出了然的神情,恭敬道:“夫人壮士断腕,果断决然令人佩服。”

  莫雅轻轻一笑,无奈道:“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此强敌,只能避其锋芒,等待时机东山在起了。”既然现在连歧王都不想阻止宫家,她又何必非要与强敌硬碰硬呢,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圣祭大典后,歧王对世家必然会有所动作,只有到那时再见机而行了。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她的政治经济学一向都不错,搞商业的,尤其是想做大的就一定要关注政治动向,这是商界的真理。

  江东点点头,眼下也只有这样了,好在云山的平安客栈并没有受到波及依然兴旺,他们还有足够的财力应对晖蓟的危机。

  莫雅看了江东一眼,叹道:“江掌柜,眼下我们会沉寂很长一段时间,你是个人才,我并不忍心让你随我们一起枯等那可能会出现的机遇,如果你要离开,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江东闻言一震,起身来到莫雅跟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礼,道:“当初在下身陷囚笼,承蒙夫人不弃,让江东追随,再造之恩,永世难忘,除非夫人撵走江东,江东此生都会追随夫人。”

  莫雅宽慰道:“既然如此,我将晖蓟城内的院子交给你打理,暂时委屈你先做一段时间的管家吧。”

  江东欣然从命:“多谢夫人!”

  曾经盛极一时的平安客栈终于人去楼空,大门紧锁,人迹冷落,莫雅让江东打理晖蓟城中的院子,自己仍然留在沐风山等待时局的变化。

  三月十六日圣祭大典如期在御都举行,各诸侯国的君主都前往御都参加祭典,同时也是向名义上的共主天耀的皇帝陛下朝觐。单胤珩在朝觐上协同宋国、郑国和越国国君向皇帝上书表示忠心,并增加了四国向皇都的贡赋。天耀帝龙颜大悦,下旨褒奖四国,如此一来,歧国想要逼迫天耀帝退位就无疑是宣布要与四国大战。单胤珩此一招不仅化解了退位的危机,挽救了天耀皇室,同时也抬高了皇室地位,“尊王攘夷”无形间也提高了自己的身份,真是精明。

  但歧王也非善于之辈,竟以北方浑屠欲卷土重来,挥兵天耀为由,逼迫天耀帝下旨将愿属于吴国的两处物产丰富的城镇划给了歧国,其实此两地早已经被歧王所占,只是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归属于歧国。

  这一场圣祭大典真是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好不精彩,两大强国各得其所,各自满意而归,牺牲的不过是弱国的利益。自此以后,天耀皇朝的局势已趋明朗,以歧、宁两国各自为首的两大阵营成明显的对立势态,天下之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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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冷血杀神3

  然而,御都发生的政治风雨所带来的影响,似乎都被晖蓟城的一场豪门婚礼所冲淡,宫、薛两大世家联姻,宫家幼子宫翱将迎娶薛家六女薛如玉,而宫翱的母亲,宫家主母本就是傅家家主的亲姐,三大世家血脉相连,唇齿相依,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歧国朝野中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令歧王也要忌讳几分。
  莫雅听到妍月带来的消息,微不可闻的叹息,歧王怎么会容忍三大世家在他眼皮下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组织朋党,公然与王权对抗,三大世家走得越进,联系越紧密,只会加速歧王对付他们的步伐,世家之中不乏善于权谋之人,恐怕都以为歧王是个昏庸享乐的君王,若不是这样,怎么如此胆大妄为,毫无顾忌的行事。

  传说歧王此人喜好玩乐,他以垂髫之年继承王位,正是一般孩童年幼无知之时,他却整日骑马斗鸡,不思进取,束发之年便已姬妾成群,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任用一同长大的表弟左苍溟为帅击退浑屠,解除了浑屠多年来对歧国的威胁,此后他更是不顾劝阻,一昧的宠信这个亲表弟,加官晋爵,荣宠之极。

  在莫雅看来,歧王故作昏庸麻痹掌控朝政大权的世家,又扶持英勇善战的左苍溟对抗世家,实为精明之举,这个歧王竟然能伪装这么多年,简直可怕的之极。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是能与单胤珩一较高低吧!这天耀的花花江山将来会落到谁的手上呢?

  “姑娘!”妍月踏进房来,打断她的沉思:“宫翱大婚,我们该准备什么样的贺礼?”

  莫雅一怔,讶道:“我们要送贺礼吗?”

  妍月古怪道:“不是姑娘自己说得要厚礼以贺吗?”

  莫雅这才想起当日城门前激怒宫翱的那句话,她哑然失笑道:“你不会当真吧!现在好不容易让宫家的怒火平息下来,你还想去刺激他们啊!”

  妍月嘟着嘴,不满道:“我就是气不过他们仗势欺人嘛!”

  “算了!”莫雅道:“我对宫翱也是有愧于心,怎好打扰他新婚之仪呢!”

  妍月不满地嘀咕了几句,莫雅笑了笑不再理会她,径直出了房门,和往常一般到院子后方的小树林散步。

  妍月跟了上来,莫雅摆摆手道:“我一会就回来,不用跟着了。”

  往日莫雅也常常独自到附近转悠,不让别人跟着,妍月迟疑了一下,便没有坚持跟上去,

  莫雅沿着丛林间若隐若现的小路慢慢向后山那边开阔的青草地走去,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处地方,可以躺在草地上什么也不想,让自己和大自然亲密接触,从尘世间种种纷扰中释放出来,所以每当她想去那的时候,都不愿意让人跟着,只想一个人尽情的放松。

  小路的尽头一转,眼见豁然开朗,一片嫩绿的草地格外的喜人,莫雅深深吸了口充满了青草香味的空气,心境逐渐平和。

  正当她准备走上草地时,丛林中一声异响,一阵浓浓的血腥味道伴随风吹来,莫雅猛得回首,顿时吓得直冒冷汗。

  从稀疏的树木群中窜出一只遍体金黄花纹的猛兽,莫雅呆立当场,老天,她运气真好,居然碰到一只俗称山猫,学名金钱豹的家伙,瞧它身上还有断箭和血痕,想来是从游猎的人围捕中奔逃出来的。

  好歹有对付大黑熊的经验,莫雅并没有惊惶失措的逃走,对于这种受伤的猛兽,任何过于剧烈的动作都会被它毫无理性的攻击,她屏住呼吸,慢慢的往后退去。

  然而豹子似乎已经被人攻击得失去理性,不顾自身的伤势,发出阵阵嘶吼声,向莫雅猛得扑了上来。

  莫雅迅速拾起地上的石块,准备拼死一搏,浓重的腥风扑面而来,豹子的利爪几乎要触到她的衣裙,莫雅一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将手中的石块向它猛砸去,豹子发出一声惨烈的吼声,跌倒在她面前的地上,伤口迸发出的鲜血飞溅到她的绣鞋上,不停的抽搐,呜咽着,已经没有力气再发起进攻了。

  莫雅呆呆的看着垂死挣扎的豹子,在它的咽喉后部一支黑色羽箭深深的射在上面,几乎刺穿了豹子的整个咽喉。

  这时,莫雅才听到丛林中响起的马蹄声,没等她回过神来,一人一马已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莫雅知道来人定是追捕豹子的人,她心中恼怒至极,毫不客气的抬头迎上去,却愕然对上一双饶有兴味的黑眸。

  是他!?

  莫雅飞快的认出来人,竟然是去年在云山客栈出现的神秘客人,歧王御前的第一红人,歧国军方神话般的人物,左苍溟!

  空气意外的紧张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莫雅镇静的对上他审视的眼神,许久,他才低低地笑出声来:“好个胆大的女人!”

  “好个没道义的猎人!”莫雅反唇相讥道。

  “哦!”左苍溟挑起英挺的眉:“怎么个没道义了?”

  “你明知这沐风岭是人居之所,还将猎物追赶至此,岂不是无义之举!”莫雅冷冷道,若是他没赶到及时补上那一箭,自己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虽然肇微山常有人游猎,但谁也不会在沐风岭附近打猎,一个堂堂的大将军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不知道他这战神之名是怎么得来的。

  左苍溟尚未答话,丛林中马蹄声纷响,十来骑从林中奔跑而来,迅速围聚到他俩周围,见此情此景,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人跳下马,俯身在地,颤声道:“属下冒失,险些闯出祸来,请大将军责罚!”

  莫雅一怔,却听左苍溟冷声道:“贪功冒进!自己去领四十军棍,让你牢牢记住今天的教训!”

  那人俯首领命,跳上马飞快的离去,四周众人纹丝不动,神情坦然,莫雅此刻方知怪错了人,顿时双颊一片绯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响,她才轻咳一声,细声道:“小女无礼,误怪将军,还请将军恕罪!”迎上左苍溟是笑非笑的神情,她心中发恼,话锋一转又道:“所谓兵不教将之过也,大将军自己难道就没错吗?”

  “大胆!”

  “放肆!”

  周边的众人惊怒之下,纷纷出声呵斥,莫雅注视左苍溟黑眸从兴味转为深沉的幽暗,心中一凛,暗自后悔,真是祸从口出,左苍溟不但以其神鬼莫测的用兵之术闻名于世,更因其冷残的性情而令世人胆寒,当年在击退浑屠一战中曾在阵前斩杀十万浑屠精骑,令浑屠人闻其名而栗,歧人尊他“漠北战神”而被他征伐过的地方都称他为“冷血杀神”,唉,这样的煞星,自己怎么逞一时口舌之快去得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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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0 02:06:48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危险的挑衅1

  眼见视为神砥的大将军被人出言诋毁,众人一阵怒喝,左苍溟右手一抬,呵斥之声嘎然而止,林子里突然怪异的静寂下来,气氛变得莫名的尴尬。
  莫雅查看四周,见他随行的众人个个身姿矫健,气度不凡,想必都是统领精兵的将领们,此时虽然在左苍溟的制止下都禁了声,却依然对她怒目以视,莫雅轻哼一声,高傲的扬起头,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左苍溟突然纵马向前,俯下身来,不等她反应过来,手臂一紧,身体腾空而起,伴随她一声惊呼,已经被他拉上马背,侧坐在他身前,左苍溟放声大笑道:“本将的确也有过错,不若让在下送姑娘一程,以示歉意。”说着,紧抱住佳人柔软动人的娇躯,左手长鞭一挥,对随行众人抛下一句:“不必跟来!”便放马而去。

  他突兀的拉扯动作,让莫雅一阵晕眩,等她回过神来不停的挣扎,却惹来他更紧迫的钳制,迫使她更亲密的靠近他,雄健的男性气息紧密的围绕在她四周,莫雅又羞又气,急怒之下张口狠狠咬在他紧抱自己的手腕上,直到他停下奔跑时,她嘴里已经尝到了鲜血的腥味。

  左苍溟止住奔跑的马,盯着身前这桀骜不驯的女子,清丽如画的容貌,娇弱得惹人怜爱,却有着与外貌决不相称的傲气,他伸手拭去她嘴角的血迹,毫不在意受伤的手腕鲜血直流:“你家在哪?”

  莫雅诧异的看着他平和的样子,她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毕竟他是人人畏惧的“冷血杀神”,而有那么一瞬间,他阴骛的表情,让她怀疑自己能完好无损的回到别院,令她意外的是他却没有发怒,还算温和的询问她的住处,难到他真的只是要送她回家?

  “沐风岭东头,离这已经很近了!”她低声道,左苍溟再次驱马前行,莫雅盯着他仍然流血的手腕,歉意的拿出随身的绢帕细心的给他包扎上。

  不多时,别院朱红的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左苍溟停马在大门前,俯首询问的看向她,莫雅点点头,正准备从马背上跳下,环在腰间的铁臂一动,他已抱着她跳下马来。

  脚一着地,莫雅手忙脚乱的要推开他,却被他双臂一环,拥抱得更紧。莫雅怒喝道:“放开!”

  左苍溟欣赏她冷静神情中的一丝慌乱,戏虐道:“本将不但救了你,又好心将你送回,你不感激倒也罢了,却还将我咬伤,依你之举当可治你不敬之罪。”

  莫雅停止了无谓的挣扎,望进他眼中的戏虐,露出娇美的笑容,柔声道:“大将军好娇弱哦,奴家咬疼你了吗?”

  左苍溟黑眸更加幽暗:“那就好好补偿一下本将吧!”不等她醒悟,猛然吻上她嫣红的双唇,强悍的闯入她檀口之中,吸吮着她的芬芳。莫雅拼命的抗拒,但男人强劲的力量却让她难以撼动分毫,慌乱之中,她屈起膝盖猛然用力狠狠地撞向他两腿之间高亢的男性欲望之地。

  左苍溟一声闷哼,突如其来的重创,令他松开了对她紧密的钳制,莫雅飞快的跑向大门使劲的叩响门环,大门很快被打开,她侧身闪进门内,娇笑道:“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礼尚往来,这下咱俩算扯平了,后会无期了,大将军!”说完,无视他的怒火,关上了门。

  左苍溟深深吸气,仰起头忍住那重创的痛楚,这桀骜野性的女人,先是咬伤他,又重创他的要害,他堂堂歧国军队统帅,竟被一个女人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他该狂怒报复的,但是,左苍溟低笑出声,他想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小路上飞奔来两骑,正是他的随身亲卫。看着两人跳下马恭敬行礼,他冷声道:“立刻调集本将的卫队,包围这宅子!”一名亲卫领命飞驰而去,左苍溟注视紧闭的朱红大门,低喃道:“小野猫,你逃不掉的!”

  很快,随他出猎的一百亲卫迅速到来,闪电般地将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亲卫叩开大门,闯进院子,院子的主人忙走了出来,惊惶失措的问道:“大人,这……这是做什么?”

  主人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虽然天气仍然有些许凉意,但此刻他却是满头大汗,惊恐的看着院子周围的精兵,不知为何天降横祸。

  “那个女子呢?让她出来!”左苍溟冷道,这个形貌猥琐的男子和那绝美少女究竟是什么关系?看年纪和模样不像是父女,难道是妻妾?这个猜测让他表情更加阴冷起来。

  男子错愕道:“什么女子?大人,小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大胆!”身边的亲随一身怒喝,刷的一声,抽出佩刀,吓得那男子当场瘫到在地,颤声对身后的家仆道:“让府里的女眷都出来吧!”

  从院内出来十来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空气里一下多了许多呛人的脂粉味,左苍溟皱起眉头,鹰目扫视一圈,并没有见到那娇美的身影,他心沉了下来,隐隐觉得不对劲,喝问道:“半个时辰前,从这大门进去的那个女子到哪去了!”

  男子哭丧着脸道:“大人,小民的家眷今日都没有出去过啊!又哪有女子进来的!”

  左苍溟一声冷哼,亲卫们动作一致,整齐的一声,齐齐抽出佩刀,顿时一片雪亮。吓得府院的众人慌忙跪伏在地。

  这时男子身后一个家仆浑身颤抖道:“大人恕罪,方才是有个女子进来,说是路过此地,进来讨口水喝,小人不知道她是大人要找人啊!小人不知,求大人开恩啦。”

  “她人在何处?”左苍溟危险的眯起眼追问道。

  “已经……已经从后门走了多时了!”

  左苍溟看着无声敞开的朱红大门,仿佛见到她嘲弄的笑容,抚着缠绕在手腕上尤带着她清香的绢帕,玩味的笑了起来,原来你不是野猫,是只狡猾的狐狸,很好,让本将好好的陪你玩一场狩猎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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