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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帝孔甲立,好方鬼神,事*乱,夏后氏德衰,诸侯畔之,天降龙二,有雌雄,孔甲不能食,未得豢龙氏,……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孔甲赐之姓曰御龙氏,龙一雌死,以食夏后,夏后使求,惧而迁去。”
——《史记》
夏,桀宫。
自帝孔甲以来诸侯已多叛夏,王室衰微,然而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可半丝衰颓的景象也看不出,一样的雕梁画栋,一样的金碧辉煌,尤其是那廊柱上的雕龙,更逼真的似乎随时要破空而出的样子,这似乎是一个定律,愈到一个王朝的末世,那王宫的建筑就愈发的华丽,似乎那些末代君主也知不日将亡,不愿将财富留在那拱手让人而拼命的享乐吧,又或者倒过来说,正是由于这些君主无度的耽于*乐,才造成了国势的衰落,无论如何,夏桀,是这些暴君中的第一个佼佼者,以至后世列出暴君名单时无不以他为首,故事,便从这里开始吧……
一. 蛟妾:无情有恨何人见,露压烟啼千万枝
我在这夏宫的廊柱上,已囚禁了百年,残存的这一缕魂魄,不过是为着那满心的怨念,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只有心底那浓浓的恨依旧清晰,那被斩成肉泥千刀万剁的痛,时时在我魂魄深处翻绞,混沌中仍无一时安宁,这一切,都是拜夏后氏所赐,若有幸得时机而出的话,我定要这整个大夏王朝,为我陪葬!
血……浓重的血腥味,有丝丝的血液深渗入我的身体,侵入我的血脉,让我觉得又有了实质的存在感,谁?是谁唤醒了我百年的沉睡,唤我醒来尽报前仇?我睁开眼,百年来头一次看这世间,正见一人倒在我脚下,满头是血,已然气绝,又听的耳边有人说:“大王,郑大人冒死劝谏,足见其一片忠心,还望大王三思!”“放肆!郑寅当殿自裁,犯大不敬,给我将他的尸体拖出去喂狗!诛其九族,以儆效尤!”好个暴戾的君主,看来即使我不动手,夏亡之日亦不远矣,但我不会让这个王朝寿终正寝,它要亡,也只能毁在我手上,目光转向王座,却是一怔,好个年轻的大王,好看的容颜却掩不住满面的霸气与杀机。自有一种摄人的气魄。
早朝将散,我觑准王座右边一个不起眼的宫女,纵身扑去,众人只见那女子忽的腾空而起,化为巨龙,盘旋于大殿上,吞运吐雾,好不威风,百官惶恐,四散奔逃,宫里刹时乱为一团,我冷眼一看,却只有那王者端坐于宝座之上,毫无惧意,这可是奇事,我本以为他定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飞近些,巨大的龙头欺近他的鼻子,张牙舞爪的似要吞了他,殿下已传来阵阵惊呼:“护驾!护驾!快保护大王!”却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来的,宝座上的人却仍神色不变,他莫不是吓呆了吧,我疑惑的想,但那目光锐利有神,分明是清醒的状态,他却在这时大笑起来,反骇了我一跳,“孤王乃真龙天子,尔来意欲何为?”我渐渐的的收云散雾,落于地上,众人只见云雾消散时龙已不见,站在履癸前好一个娉婷的女子,凡间女子如何及得我仙姿绰约,千余年的道行让我明白什么样的美丽才夺人魂魄,但见那座上人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一局我赢了,先轻低身施过一礼再言:“大王既是真龙天子,自该有龙后相伴,妾身奉天命特来侍奉大王。”履癸定定的看了我半晌,大笑起来:“好,好个自该有龙后相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后!”我暗笑一声正待谢过大王,下面却传来一片反对之声:“大王,此女是龙是妖尚不清楚,万不可留在身边啊!”……“是啊,大王,此女留不得,更不能母仪天下!”……这些该死的所谓忠臣,我无语,细细的将这些人记在心中,他们,是拦路的石,若想成大事,这些人,都活不得!履癸那里已变了脸色,袍袖一挥:“好好的一个天降祥瑞被你们说的如此不堪,扫兴透了,孤王心意已绝,即日封此女为蛟妾,不用再说了!”“大王……”下面的官员还要再谏,履癸已起身,揽着我:“孤王累了,有事明日再奏!”我将手放进履癸的臂弯,回头再看那沮丧的百官时,却望进了另一双眸,深不见底,我心一颤,这人,是谁呢?
履癸宠的我无微不至,我说喜火,一道令下,拆了王都内三分之一的民房堆起几丈高的木堆点上篝火供我在城墙上观看,说喜水,便在王宫之内挖了十丈见方的水池命人从远方的东海千里担来海水注满水池,不时更换供我变成龙的模样在其中畅游,说喜欢金属玉器,搜尽了全国的宝物任我把玩,任我挥霍,说喜欢裂帛之声,更是把宫中所有的锦缎搬出来让人撕给我听,同时大兴土木的为我建倾宫,筑瑶台,怕王宫简陋委屈了我,我想就算是我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履癸怕是也会给我弄来,如此种种,却依然阻不了我日见消瘦,不思饮食,急的履癸一怒之下将宫中的御厨斩了一半,剩下的更是胆战心寒,我见时候也差不多了,才忙着拦履癸:“大王,不关他们的事,是因为妾身本就是龙,如今虽得以化为人身得以与大王携手百年,可食人的本性未改,妾身不愿为大王多造杀孽,故一直未开口。请大王不要责怪这些无辜的御厨了。”履癸听后大笑:“爱妃啊,为何不早说,孤王狱中有那么多死囚,随便找几个来让御厨好生烹制,也免得美人变的如此憔悴,算那些人的一些功德了!”我皱了皱眉:“大王,若是如此简单妾身也不至如此为难,大王有所不知,并非所有的人肉皆可食用,尤其是那些*恶之徒,其肉既酸又臭,实难下咽,只有良善之人才可吃啊!”“那又何难,孤王乃一国之主,天下万物皆归我所有,是谓君要臣死,臣不死是谓不忠,何况那些蝼蚁百姓的命本就不值一文,为了爱妃,就算死百余人又如何?”“多谢大王抬爱了。”自古谓色可倾国,还要看掌国之君是否为色所迷不是吗?履癸,若没有你的昏庸暴戾,我又如何报得此仇?
要想让这样的一个君主长久的宠一个女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倾国的容貌又可以依恃多久呢?而这点我轻易的做到了,履癸分外的宠我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可以卜算一件事情的吉凶,其实我不过是在事前告诉他某处发水某处地震这些本无可避免的事情,他就算提前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甚至有时为了让他信服,我会运用龙自身的法力,下一场六月雪给他看看,我残存的法力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自然知道此举罪犯天条,那又如何,在我心中,天早已无眼,敬它又有何用?况我已是一条死龙!
自孔甲那无道昏君之后,诸侯已多有叛夏者,国内烽烟四起,自我进宫之后,王都也是人心惶惶,不知哪一刻就成为我的盘中餐,民怨沸腾,履癸却只知四处镇压,以塞众口,政事方面如今他只听信于我,对我越发的依赖,而那些所谓的忠臣便在我的巧织名目下纷纷被履癸或处死或流放,已所剩无几。然而我在找一个人,观天象时发现有一颗星位于王星之侧,光芒隐隐有盖过王星之势,这人应该在大王身边,那么,是谁呢?
“气死孤王了,这次孤王绝饶不了他!”一日,履癸刚踏入后宫便如此怒气匆匆的嚷道,“怎么了?”我含笑迎上前问,“那个该死的汤,每每在孤王面前大放厥词,说孤王这个不妥那个不周的,孤王念他先辈都是功臣不愿多加追究,这次居然说到爱妃你身上,说什么你是祸国殃民的妖孽,真是气死孤王了!”
“大王!”我忙忙的跪下,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怜人:“都是妾身连累了大王,害大王背上这许多不实的骂名,还请大王处死臣妾,免得再落人口实!”履癸果然心疼的忙将我扶起:“爱妃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帮孤王处理政事,占卜吉凶,如此劳心劳力,实为我大夏第一功臣,怎么会是什么妖孽呢!”“可是大王,汤在众诸侯中威望甚高,万一他联合百官共同上谏来威胁大王,妾身还是难逃一死,妾身不想让大王为难啊!”“他敢!孤王先杀了他!”履癸勃然大怒,“大王,此举万万不可,贸然杀了此人怕百官离心更重,不如……”我低声对履癸说了几句话,他大笑起来,“好,爱妃果然冰雪聪明,就依了爱妃的方法去做吧!”我笑了笑,不杀汤,是因为我有预感这个人与我的计划有重大关联,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翌日,履癸单独召汤入宫,囚于夏台,对外则宣称令汤代大王察看民情,百官虽心存疑惑,但没人有那个胆量提出质疑。
这里,我一个人走到夏台,却不知为什么,每走一步,心里的不安便扩大一倍,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当我看到背对着我的汤时,那种强烈的恐惧令我几乎要转身逃去,他转过身,我看着他,一种强烈的晕眩感袭击了我,我只觉得方向不辩,那日在大殿上只见到一双眼,今日当他的面貌全在眼前的时候,我只觉得血液全部都倒流,我静静的站在那里,生怕他会不见,然而为什么他的眼中尽是陌生?我艰难的开口:“皓粼,是你吗?”“妖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罗嗦什么?”“皓粼,你不认识我了吗?”“惑主的妖孽,胡言乱语什么,你很清楚我是谁不是吗?我大夏气数将近才会出你这个妖物来扰乱朝纲!”看着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面庞,却听着一句一句冷漠的“妖孽”,他竟然不认得我了,他怎么会不认识我呢?“皓粼,你怎么会到这里,你是龙啊,怎么成了履癸的臣子?”那人只当我在发疯,索性闭上眼睛不理我,我却不死心,“皓粼,我是你的妻子啊,你的瑟儿啊,你怎么认不出我了?”我捉着他的衣襟问,却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你……”我惊讶的倒退一步,他不是皓粼,他是人,龙不会有体温,他只是一个像皓粼的人,可是可是,这张脸我是不会忘记的,这明明的是皓粼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我愣在那里,做了一个决定,我将缚着汤的绳子全数斩断,对他说:“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永远别回来!”汤不解的看着我,“你又有什么阴谋?”我不语,只是摘下履癸给我的凤符交给他,“拿着这个,一路上不会有人拦着你,我知道你的封地在商,回去,不管履癸怎么叫你回来都不要再回来,知道吗?”他拿过去,仍是满脸疑惑的不肯离开,我急:“再不走我现在就杀了你!”……
履癸知道我私自放走了汤,大怒,回后宫来逼问我为什么,我笑答:“臣妾想如果汤长时间的失踪,别人不说什么,他领地的臣民也会怀疑的,如今商已日益强大,万一反了,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让他自动离开,不在这里搅扰大王做事,大王还落得个宽以待人的名声,不好吗?”履癸却没那么好蒙混过去:“如果他带人反了呢?”“这……放心吧,大王,不会的,他那种人一向以忠臣自居,不会坏了祖先名声的!”我笑答,莫非大王在怀疑臣妾的卜算能力?……
不过数年,便传来商汤起兵造反的消息,只是这个时候朝政几乎全部落入我的手中,一封封的加急军情,都被我一一拦下,履癸那里只知有人反叛,却不过当是这些年来常有的小国兴兵,只由得我去处理,直到最后汤已带人闯入了王宫……
履癸捏着我的脖子:“是你害了孤王,是你葬送了孤王的江山,孤王信错了你。”我已不能呼吸,却远远的看见汤正率人冲进来的身影,我拼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转到汤的方向,笑了笑,低唤了两个字,只觉得魂魄飘离……
无论如何,我终是报了此仇,听后人说,夏亡于妹喜,那是履癸高兴的时候唤我的小名,真不知这些人如何得知……
二. 汤: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许多年来,我一直疑惑着一件事,那个蛟妾,为什么放了我,那天当我带人杀进王宫的时候,她到底和我说了什么,为什么当我看到她死在桀手上的时候,我会心痛的无法呼吸,仿佛多年前曾有同样的情景在我眼前重演,我一直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她,可是她明明的是个妖孽啊,当她死去的那一刹那,那绝色的容颜竟变成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正是许多年前王座前的那个宫女,我怎么会认得一个妖孽呢……
或许我真的是老了吧,开国之君,享尽无上的荣耀与爱戴,可是到了现在,我已老的只喜欢自己在这静静的想一些事情而不想再听那些歌功颂德之词,奇怪的是,记忆中最常出现的竟是那个妖妃,不过只见了三面的人啊,如何能让我如此的牵肠挂肚?有时会为自己的荒唐摇头,她如何能如此的牵动着我的思绪?
那日,忽然想起了她送我的凤符,自我伐夏回来就收起来不曾动的东西,有人曾说蛟妾死时曾有一道白光入了这凤符,我以为不祥,所以让人收起来了,如今,当它再放到我手中的时候,我忽然好象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记忆中尘封的一部分鲜明的浮起……
我叫皓粼,黑色高贵的骊龙,瑟儿,是我的妻,难得的一对神仙眷侣,我们两个共司洛阳城的云雨旱涝,闲的时候也会化成人形在这个城中游玩,那一日,我们化了人形去郊外寻找一种叫千年草的的植物,据说服用后可保魂魄千年不灭,其实我们本是千年之身,找这种东西不过是瑟儿一时兴起的好玩罢了,好不容易找到了,瑟儿让我吃掉,我大笑着说我是不死的骊龙啊,还是你这条笨笨的小白龙吃掉吧,瑟儿一气之下真的给吃了,倒也没见有什么异常,只说甘甘甜甜的倒也几丝凉意,在那个时候,我们忽然被几声痛苦的呻吟引去了注意,过去看时,只见一个老人倒在草丛间,身上都是伤,想是从侧面的山坡上滑下来的,腿骨好象已经断了,样子好不凄惨,瑟儿不忍,对我说:“相公,我们救救他吧!”每当她有事求我的时候就这么唤我,她知道我拿这两个字没辙,我本是不想管的,毕竟人间有人间的规矩,我们不好贸然插手,但耐不住瑟儿的坚持,又看那老人实在可怜,便走上前去打算替他医治,谁知这时候却看到了老人眼中一转而逝的闪烁着阴谋的目光,我察觉不对,忙向后退,却已是晚了,一条绳索过来,是缚龙索,那么这人是豢龙氏之后?我愤恨的看着他,这阴险卑鄙的人类!
我和瑟儿变回了原形被人抬着送到了王宫,只见孔甲,那个无道昏君大笑说:“占卜的结果果然没有错,天降龙二,有雌雄,刘累,此行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啊,居然把传说中的骊龙都捉了回来,孤王定要重重的赏你,从即日起,赐姓御龙氏,赏豪宅三座,奴隶五百!专心为孤王养龙吧!”“谢大王!”刘累喜出望外……
刘累将我们困在铁笼中,又贴上困龙咒,夜了,我和瑟儿试了几百种方法,仍是出不去的,最后瑟儿放弃了,“算了皓粼,千百年来多少龙死在豢龙氏手上,其中比我们道行高的也不少,我们出不去的。”我只是生气的问瑟儿:“你明明有时间逃的,为什么不走?”瑟儿倒是答的安然:“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我总是和你在一起的!”……
龙是不能长久的离开水的,我和瑟儿渐渐的有些承受不住了,我还好,毕竟千龙出一骊,本身有骊珠护体,尚可坚持,瑟儿的道行比我浅,体质又弱,已是有些熬不住的光景,我只是急,却不知该怎么帮她,这一日,眼见瑟儿已奄奄一息,我急着让她吞了骊珠,或许还可再撑两日,她却只是咬着牙不肯开口,只说:“骊珠一失,你也支持不了多久,我们两个,总有一个得活下来,才能为对方报仇不是吗?答应我,你要活着!”我只是摇头,我没有办法想象没有瑟儿的日子,此时笼门开了,刘累带着人抬走了瑟儿,我大惊,拼命的挣扎却解不开身上的缚龙索和笼上的困龙咒,他们要把瑟儿带到哪去?
翌日,刘累又来,满面*邪:“那条白龙已被我做成肉酱献给了大王,大王赞不绝口,竟是吃上了瘾,好在那白龙还能做上几顿,至于你,怕是也坚持不了几天了,到时候再来收拾你吧!”说完转身走了,什么!!我只觉耳边仿佛有无数个霹雳炸响,他们,他们把瑟儿……我睚眦欲裂,颔下的骊珠忽然光芒大盛,我已破笼而出,直奔王宫而去,却被人拦下,我定睛一看,是夜游神,“龙王皓粼不可造次,玉帝已知你夫妇在此受难,此命中该有之劫,如今历劫完满,速同我回天宫复命!”
天庭之上,我不拜不跪:“那夏王昏庸无道,为何还要护着他?玉帝也不以为意,“我曾经答应过大禹王,要给他子孙四百年江山,如今还差四世,大夏朝气数未尽,你今日即使去了,也报不了仇!”我直视着玉帝:“如果我执意要去呢?”玉帝看着我,问:“你想清楚了,我虽有办法要你复仇,但你必须放弃很多东西!”“只要能报了此仇,什么代价都可以!”我义无返顾的答!瑟儿临终前的一幕一幕闪过眼前,此时除了报仇,我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好!”玉帝点头,“你要放弃你千年不灭的骊龙之身,投胎到凡间做一个普通人!百年后,大夏的江山将归你所有,如此的报复你可满意?”“好!”我点头,“但是有一点,”玉帝正色说:“你要忘了今生的一切!”“这……”我犹疑着,问:“那么瑟儿现在在哪?”玉帝看着我笑的深沉:“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往事像潮水一样的淹没了我,我一时无法呼吸,瑟儿,那蛟妾竟是我的瑟儿,我终于明白当她站在我面前而我却不认识她的时候她眼中为何有那么深那么浓的失望与痛苦,瑟儿,你我合力颠覆了整个大夏王朝,可是今天看来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到哪里再去找你,瑟儿……
我终于知道她最后同我说了什么,她喊:“相公——”
……
恍惚中,瑟儿好象从那凤符中微笑着向我走来……
是日,汤王崩,后人言其时见一白一黑两道光破殿而出,直上云霄,形如龙,盖千古明君皆真龙转世云云……
《述异记》:“夏桀宫中,有女子化为龙,不可近,俄而复为妇人,甚丽,而食人,桀命为蛟妾,告桀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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