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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3 21:4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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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场众人无一例外都是万分吃惊的神色,不过张笛他们是惊奇为什么羊会做出这么奇怪的遗命,而孤星寒吃惊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刚才林盈盈反复提到“遗命”两个字,高高他们跟羊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或许也可能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为什么会用到“遗命”这么一个带有强烈不平等色彩的词呢?像高高和phenix那么孤傲冷漠的人,怎么会容得有人指挥凌驾于他们之上呢?除了一个原因……这个叫羊的人……“所以,”林盈盈突然冲上来,一把握住了余传波的手:“我以我的所有一切作为回报求求你们,帮我找出羊的死因。羊一定不会是因为意外而死亡的!”余传波给林盈盈这一举动吓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挣脱她的手道:“这个……夫人,啊,不是,小姐,我们很乐意为你效力,但是你最好去请求孤星寒先生,他才是我们这当中最神通广大的,最能帮得到你的……”说到最后,连余传波也迷糊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只觉得那如雪脂般的肌肤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时,呼吸会没来由地变得那么急促和艰难。张笛却在一边气得七窍生烟:“她……老握着猫猫那丑鬼的手干什么?她干吗不握我的手呢?我那么帅……”
孤星寒温言安慰道:“我们一定会尽我们的所能帮你的,林小姐,请你平静下来跟我们详细说说你所知道的羊的事好吗?”林盈盈掏出一条小花手绢,把眼泪擦干道:“好的。我跟羊是在大学的时候才认识的。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羊在一起,那个时候,我连做梦都不相信自己,我从来都认为,我是配不上羊的。我开心得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发泄。可能你们不会相信,可是,他第一次牵起我的手的瞬间,我真有了灰姑娘的感觉。可是童话注定是童话,一定会破灭的。”“啊?!”众人再次发出惊叫,象林盈盈这种仿若天仙的人居然还会在这个叫羊的人面前有这种自备的想法,除了孤星寒心里早有察觉不动声色以外。林盈盈继续道:“羊很爱我,他从来不舍得我伤心和难过,他要求高高绝对不能让我知道死因一定是怕我听了难过去报仇,所以我更有理由认为,他的死带着很大的蹊跷。我也曾经试过去查探个中真相,但是羊在生前就很谨密,从来不让我知道他的半点交际和活动,我几乎得不到任何线索,只知道他在很早以前,甚至可能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跟高高他们七个人非常相熟了。他们八个人就像一个小团体一样,经常聚在一起秘密地谈些什么……”
“对不起,”孤星寒打断道:“我想请问一下,高高他们跟羊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吗?”林盈盈点点头道:“是的。”话音一落,她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不过……在我看奇怪这点。”“仆人?”孤星寒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请继续往下讲吧。”心底却一阵惊悸:想不到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存在。林盈盈接道:“那个时候同学们都很羡慕我,不仅因为羊真的很好看,而且因为他家很有钱,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信,因为羊平时并不是很注意打扮,他总是穿得很休闲,可是,我跟他一起出去的时候,我总共见过至少37种不同的名牌轿车,去旅游的时候都是乘坐贵宾私人飞机的……”说到这里,张笛不禁看了孤星寒一眼,心想:这有什么好希奇的?孤星寒也同样可以做得到。只听林盈盈还在说道:“更让我惊奇的是,羊竟然有一座很大很大的房子,估计有一万公顷,是一种很奇特的建筑风格,我看过那么多楼盘,我敢保证,那绝对是一座看了令人震撼天下无双的房子。”一万公顷?张笛这下子真的被吓住了,这点孤星寒绝对比不上了,就算算上孤星寒家前那半个山头的花园连人家一半都不够。林盈盈道:“我不知道羊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他没说,我也从来也没问。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他,不是贪图他的钱。还有一个很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羊的父母,他也从来没提过,那里只有一个又老又丑的管家在那里,时不时尖声叫着‘少爷’。”
孤星寒看上去并没有像张笛那样惊奇,他再次打断了林盈盈的说话:“我们能去他家看看吗?”林盈盈拿出一枚戒指道:“如果你们持这个去了,估计管家不会太为难你的。”孤星寒道谢接过:“你还有什么其他别的要说吗?”孤星寒的话音特别柔和,惹得张笛忍不住向他睨了两眼,林盈盈欲言又止,最终闭上了略显苍白的小嘴,低下头去,神色凄然。孤星寒见状,捏着那枚戒指掉头就走。“孤先生!”孤星寒回头道:“嗯?”“您相信这世上会有真的爱情吗?”孤星寒点点头,含笑答道:“相信的,因为这世上有了真爱才能不死。”“那……那我就满足了。”林盈盈热泪滚滚而下:“我好开心……真的……”孤星寒对她行了一个恭敬的弯腰礼,转身离去。
“孤……姓孤的神棍你给我站住!”张笛怒气冲冲地扳过孤星寒的肩膀:“你快点告诉我,你跟林盈盈之间莫名其妙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孤星寒恼怒的摔开他的手:“我都说了时机不到,不可泄漏,还有,你再称呼我神棍的话,我就……”余传波赶紧劝开两人:“孤星寒,下一步我们该怎么样做啊?”孤星寒气呼呼的放开张笛的衣领道:“这个叫羊的人越来越神秘了,据我估计,他一定在血之禁忌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如果能解开他的死因之谜,说不定所有的迷雾就此散开。不过我们现在到手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无从追查,估计我们又得分兵行动了。我和张笛前往羊的家去找一找有什么蛛丝马迹,而你和水兰就继续留在这里查探资料。”
余传波一脸不爽的表情:“孤星寒,我要求上前线,我不要再留在后方找资料。”孤星寒笑道:“我这样做是有我的考虑的,你是栋力的人,或者说,是唯一一个还没跟血之禁忌拉上关系的人,你若一走,必定会引起各方猜测,局势不稳,血之禁忌杀人的步伐可能会加快,而我和张笛不同,我们本来就是外来的人,所以我们走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有利于我们隐秘查探。还有,这可不是后方哟,因为我们去羊的家不过是存着侥幸心理去发现而已,大宗的在你们这边,我坚信,羊一定会留下关于血之禁忌的资料的,只不过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余传波道:“他完全可以将资料留给高高,或者由高高口述讲出,何必要留下什么资料呢?高高不是说过吗?血之禁忌的内容就是不能说出那个禁忌。那他留下资料不是自寻死路了吗?”“问题是,”孤星寒慢悠悠地说道:“羊能不能预料到高高和phenix两个人会最终幸存下来呢?如果不留下来,岂不是彻底失传了吗?岂不是完全丧失了反抗血之禁忌的机会了吗?”余传波身躯轻微一震:“幸存?”孤星寒道:“我已经说过了的,在三到五年前在你们栋力上面一定发生过什么惨剧,从目前得知的六人同时死亡的事实可以推断出当时的残酷和血腥,甚至,曾经发生过很激烈的战斗或搏杀。战斗永远都是未知数,羊他再神通广大,再怎么聪颖脱俗,也不可能算得准谁生谁亡的。你没看到高高的眼神吗?那种不顾一切的坚毅是在别的人身上永远看不到的,因为,那是经历过生死之劫的眼神啊!”
“但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水兰站出来道:“我们不是已经查过一遍了吗?不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了吗?”“你们领悟错了我的意思。”孤星寒道:“我要你们找的资料,会是学校肯让你们调出来的资料吗?”余传波失声叫道:“难道是在保密室?”孤星寒道:“最坏的打算是也不在那里,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是留下来了的,凭羊这种与众不同的人,他亲手藏的资料不会这么容易被人识破的,要不然,也留不到今天了。所以我才说你们这里不是后方,反而是最艰苦最危险的前线,猫猫,调查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能过多依赖别人,一定要有自己的思想和智慧,假如,有一天,我再也回不来这里继续调查的话……”“孤星寒……”张笛紧张道,孤星寒摇摇手:“不过是假设而已,学道的人,还忌讳死亡吗?假如我真的无法再来这里了,你总不能就这样乱了阵脚,总得自己拿出点计划和安排来吧。”余传波被他这一席话深深的震动了:“我明白了……孤星寒,你就放心地去吧。”
余传波和水兰向孤星寒和张笛告别后,转身离去。孤星寒有点失落地看这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终于止不住唤道:“猫猫!”余传波闻言回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孤星寒一语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余传波从那眼神中解读出了太多的矛盾和不安,不由呆道:“孤星寒……”“你们……还是从此退出,好吗?”孤星寒此言一出,余传波和水兰都不约而同大惊失色,异口同声质问道:“为什么?!”孤星寒怅然道:“还不害怕吗?已经死了两个呢,如果整个栋力都必须要被卷进去的话……说实在的,我对此战一点把握都没有,血之禁忌超乎我想象中的强,我不想再让别人卷进死亡的威胁中,我不想再重演当年羊和高高他们的悲剧……”“孤星寒……”余传波阻止了他的说话:“这番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你并不是栋力的人,不过是被我拖进来而已。如果一定要死,我无怨无悔。”水兰也含泪道:“我以前只是单纯想为dodo复仇,但是随着一天天跟着你们,我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自私,我现在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大家,是为了关心帮助水兰的所有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这么充实过。”余传波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来:“是战友的话,是生死都不离不弃的话,就不要说这些。”水兰上前将手搭在余传波的手上,孤星寒微微一怔,含笑道:“明白了……我们胜败一起进吧。”说着,也把手搭在水兰的手上,大家一起把目光转向还没有表态的张笛,只见张笛怯怯地道:“你们都是大英雄,我怕死,我退出行不行啊?”最后在众人义愤填膺的王八拳中,张笛的手也终于不情愿地搭在了孤星寒的手上。
这次看似不经意的玩笑般的宣誓被若干年后的BBS历史编纂家评为2003年最重大历史事件,史称“血之联盟”,并被后世公认为自传说诞生一千年以来所萌生的最强的对抗传说的联盟,而正是这次的结盟导致血之禁忌的解体,也直接导致了日后的栋力乃至全国所有BBS发生了至今无法逆转的巨大变化。此是后话不提。
还是那间最高级的酒店,孤星寒和张笛两人闲着无事,来到天台上躺着看星星。“张笛,还想着退出吗?”孤星寒出神地在数着星星,冷不防迸出这一句话。张笛嘟着嘴道:“现在问来有什么作用?我的手都搭上去了,我说你们可要千万活长命点啊,我还想娶老婆的。”孤星寒笑道:“哈哈,其实你搭不搭上去都没有所谓的。”他爬起身来抱着膝头看着天道:“无论结局是什么,无论谜底是什么,无论战斗是什么,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本来就是被我拖过来的真正的局外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让你活着的……”“何苦这样呢?”张笛突然静静地接过一句。孤星寒讶异道:“你说什么?何苦怎样?”张笛道:“我不理解为什么你和猫猫都会这么想,为什么会想着死亡?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孤星寒怔道:“张笛……但是你没看见吗?dodo……”张笛道:“孤星寒,知道么?心理上的弱势是最大的弱势,若是先入为主这样想了,真的是胜机渺茫啊!”说着,张笛也跟着坐起来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会完好无损的回来,就这样一直笑着看到结局然后离开成都。我们是跟dodo不同的,因为他们是为了对死亡的恐惧,对命运的悲伤所以才去奋斗的啊!”张笛的眼神直奔那轮最明亮的玉盘:“就算是死,也是快乐的。”
学校的记录还是做得尽职尽责,各方面都很详细,所以羊的家庭住址并不难找,张笛几乎毫不费劲的就拣了出来,孤星寒因为昨晚没睡好,正躺在沙发上眼睛半闭着道:“念!”张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读道:“广东省……天啊!他居然是跟我们一个地方的!!”孤星寒道:“你激动什么?你先念下去再说。”张笛接着读道:“广东省羊毛山……”他还没读完,刚才还疲惫不堪的孤星寒一个筋斗跳了起来叫道:“他扯谎!”张笛道:“你激动什么?我念下去再说。”孤星寒道:“不用念下去了,广东根本就没这座山,他填了虚假的地址上去。”张笛道:“又来?广东那么大,你难道都走过了?”孤星寒急红了脸道:“我们道家对于天地灵秀的山脉最感兴趣了,虽然没有说广东所有的山都走过,但是都有听说或者看到记录,不要说羊毛山了,连带个羊字的山都没有的。”张笛道:“你这么肯定?连地理学家都不敢肯定呢,如果有还没开发出来的山呢?”孤星寒道:“张笛,你这么喜欢给他辩护的吗?我说没有当然有我的根据了,羊叫什么名字?”张笛答道:“杨懋啊。”孤星寒冷冷地道:“这就对了,羊毛正是他名字的谐音,他跟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了。看来他的家果然有很大的问题。”张笛总算醒悟过来:“但是他为什么要编是广东省呢?难道会是巧合吗?”孤星寒道:“这个不是重点,羊这个人,不简单啊。他居然能在这么早就预料到将来会有人查他这个资料,这也说明,他对于自己的死是已经有所准备的了。莫非在几年前,栋力真的发生过什么惨绝人寰的斗争?”
张笛听了半天觉得不对劲,忙打断道:“你太多心了吧?人家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址而已,用不着说的人家这么老谋深算啊。”孤星寒道:“你又错了,如果羊他仅仅是想隐藏自己的住址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写的。”张笛老实承认道:“听不懂。”孤星寒道:“你想想,假设是一个真的住在某座山里的人来填住址,在填了省份之后往往后面会跟着填什么?”张笛迟疑道:“填……填……填邮政编码吧?”孤星寒道:“是填市或者区!这样有什么信件才送得到那里。但是羊呢?他写了广东省之后就直接写了羊毛山,一看上去就跟其他人的写法完全不同。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要提醒看的人们他的住址是假的!”
张笛瞠目结舌道:“羊有病吗?自己作假还要提醒人家?”孤星寒道:“所以我才说他在跟我们开玩笑。而他这种行为的含义归纳起来应该只有两种。”张笛已经完全听入神了:“哪两种?”孤星寒道:“他填的这些虚假资料,学校方面是不会有人看的,而其他同学也不会这么无聊去专门细细查证,所以他煞费苦心开的这一个玩笑,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只能是给在血之禁忌暴发之后为了查证起源挽救校园的后人看的,他是为了万一所有的知情人都死光了之后,还能将这一个秘密流传下去,这样也就引申出了第二种含义。这跟你刚才问的为什么要编造是广东省的问题不谋而合了。再往细处想想,既然要给后人留下线索,不可能只是开一个玩笑叫人注意他的住址是假的而没有任何实质内容。”说着,孤星寒对张笛笑了一下:“这样我们就不愁没有地方入手了,是吧?”张笛仍是一片茫然:“什么啊?你说了一半就没有了,什么是吧不是吧的。”孤星寒加重语气道:“还没听懂吗?广东省,羊毛山,那不止是一个玩笑而已,它们就是提示羊真正的住址的暗语啊!”
张笛果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顿时把他惊得嘴巴大张:“啊——这个……这个玩笑……”孤星寒道:“只能做这种解释了,要不线索就断了。这个不是一般的玩笑,是死亡的玩笑。羊的家里一定隐藏着很大的秘密,而他本人,也是很希望会有人到他那里的吧?”张笛道:“那你猜出来没有呢?”孤星寒道:“当然是……没有了,你当我超人啊?你一念出来我能想到这么多就不简单了,要还能猜出来,那这个羊也太笨了。”张笛骂道:“呸,那你装那么严肃干什么?找打!”说完一个饿虎扑山冲了过去,孤星寒笑着忙躲开了,两人正玩闹间,蓦然,房间里闪过一线诡异的红光,缓缓地从羊的资料纸上扫过。两人惊呆了,好半晌才醒过来,红光初散,余端尚见,竟是由孤星寒胸口发出的,孤星寒忙不迭把怀里的东西一一倾倒在地,只听“叮当”一声,一枚圆环形小物悄然掉落在地,赫然便是林盈盈所赠戒指,琥珀色的宝石里还隐隐有光芒流动,五彩纷呈,竟是说不出的光怪陆离,迷奇瑰异。“这是……”孤星寒脸色凝重的蹲下身去捡起那枚戒指,霎时脸色大变道:“张笛,事情严重了!这是结界共鸣啊!!不可能出现的结界共鸣啊!”说完,他脸上已直冒冷汗:“这个羊,究竟是什么人啊?!!”
站在一边被孤星寒吓到的张笛却不明所以:“什么……什么是结界共鸣啊?”孤星寒脸色已经变得青白:“据说当拥有相同结界的物体在远隔五百里之外的地方相遇时,会发生灵力反应,法术界称之为结界共鸣。”张笛道:“那又怎么样?你吓成这个样做什么?”孤星寒道:“可是结界共鸣是不可能出现的啊,我刚才不是特地在前面加了个据说吗?”张笛惘然道:“不可能出现那你又说得出?还有,刚才不是已经出现了吗?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这代表着什么吗?”孤星寒道:“结界一般法术界中人都会设的,包括我在内,拿这张桌子举例,如果设了结界的话,那么那些被子、枕头等等之类都拥有了和床一样的结界。当枕头和被子在五百里外的地方相遇时,就能够产生结界共鸣了。但是,无论我们设的结界有多么好,多么强,从来没有出现过结界共鸣的情况,因此叫它为不可能出现的结界共鸣。因为我们的结界都是由外向里设的。传说,在古老的15世纪,曾经有为数不多的道行甚高的人精通另外一种途径的结界设法——由里向内的结界!设立那种结界不仅需要有非常强大的灵力作支持,而且需要非常高的天赋和悟性,通过核心发散用挤压的力量将外界结界的空气扭转成另一种形态,因此这种结界是没有裂缝的,也没有任何可以攻击的弱点,又称为完美的结界。只有在这种完美结界里,才有可能发生结界共鸣的现象。因此那些高手也通常将这些完美的结界运用于自己心爱的武器和宝物上面,以便将来发生不测时易于找回。”
张笛也慢慢知晓到事情的严重性:“传说?!”“是的。”心事重重的孤星寒抬起头来道:“无论后来的人怎么努力修炼天分如何的高,然而,总是见不到结界共鸣的情况。作为每个法术界中人梦寐以求所达到的最高境界,它就象是人间蒸发般消亡了,只在15世纪的一本古老史记上,还见得到几篇详细描述结界共鸣的文章,久而久之,我们也就把它遗忘了,认为那恐怕真的是一个传说,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只是前人空想出来的完美理论。但是,现在……”孤星寒已经说不下去了,他的心里正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大海汹涌起伏,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来成都之前已经把事情预料的多严重就有多严重,但是还是没料到严重的程度会是前所未有的,这个羊,如同重重迷雾掩盖的羊,让孤傲至极的高高和phenix言听计从的羊,让仿若天仙下凡的林盈盈自卑如此的羊,能够发动几年前最终引致血之禁忌的战斗的羊,到底是什么人物?孤星寒的脑子里乱成一片,什么头绪也想不出,什么线索也接不上,出道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碰见束手无策的局势。迷乱之间,他仿佛看见远处一双明亮之极的眼睛,正笑着望着他,很和蔼很亲切地望着他,孤星寒全身突然一震,莫非……如果按照结界共鸣的情况来看的话,羊莫非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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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孤星寒的心绪烦乱相比,另一条线的负责人余传波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孤星寒已经把话挑明了讲,要他去保密室去找,但是孤星寒显然不知道他们学校的具体情况,栋力远远不比中大来得好办,要进去保密室的难度比暗杀校长还要高。保密室,顾名思义,那里藏了多少学校黑暗的秘密啊,恐怕,他看了之后连上学也没有胆子了。水兰见余传波阴沉着脸绕着保密室那座小楼的围墙走来走去,就不是不进去,不禁好奇地发话道:“猫猫,你在干什么啊?”余传波道:“观察围墙啊。”水兰莫名其妙道:“观察围墙做什么?难道你们的资料是写在围墙上的?”余传波道:“差不多可以这样说,战胜围墙就等于战胜一切。”说着,抛下仍然一头雾水的水兰又绕了几圈,终于忍无可忍,骂道:“靠,教室的墙那么破没有钱修,这保密室的墙修的倒是又高又漂亮!”水兰恍然大悟,惊叫道:“你不是要……”余传波赶紧封住她的嘴道:“小声点,正门我们是进不去的。”水兰含混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我不要做贼。”余传波不经意道:“那你在外面望风好了。”水兰立时语塞:“那……我还是做贼好了。”余传波心中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道:“那好,我们晚上再来吧。”水兰道:“你观察出了……破绽了吗?”余传波一咬牙道:“没有,我们爬吧。”水兰:“……”
“依据史料记载,中国最好的羊毛生产地在内蒙古,羊毛以白、匀和软为上乘,用途多种多样……”孤星寒差点没从沙发上倒栽下来:“我说张笛啊,你都可以去卖羊毛了,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张笛道:“不是你叫我找跟羊毛有关的东西吗?”孤星寒道:“我是叫你去找跟羊毛的典故啊暗示之类的东西,不是叫你找这个,你倒是干一行爱一行啊。”张笛强忍怒气道:“你干吗不去找?”孤星寒顺手拈起一颗鲜红的草莓道:“我不是说了吗?我用法力过度,精力损耗,需要好好休息。”话刚说完,就看见张笛举着一整张凳子向他砸来,孤星寒忙“哇哇”叫着逃开,赶紧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道:“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一点端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张笛举起第二张凳子的手缓了一缓道:“猜到了什么?”孤星寒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编道:“那个……你想想,山从字义上来看明显是指地方的意思,因此剩下的羊毛两字才是提示的关键,羊跟毛字从相关含义来说,其实是重复的,所以就更耐人寻味了。”
其实孤星寒知道自己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他其实是想拖延时间逃跑。不料张笛手中的凳子却慢慢地放低了,仰头沉思道:“嗯,我也想过的。人们说到羊自然会想到全身毛茸
茸的可爱动物,跟毛重复。如果这个羊真是特地提示这个重复的话,那么重复也未尝不可。羊毛,又称丝绒,羊毛的样子不正是一条条细小的丝绒吗?莫非羊是在暗示地形象丝绒?丝绒,丝绒,世界上能够长得像丝绒的地方就只有海中那些连绵不绝的小岛屿了。”
岛屿?孤星寒的身子突然微微一震,轻声呼道:“天啊,岛屿,我怎么没有想到?我从来没有想到……不,我实在太蠢了,张笛,快,快给我你的手机。”说着不等张笛有任何反应,便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张笛对于孤星寒腰缠万贯却总是拿他手机打长途早就忍无可忍,正想发作,孤星寒却已拨通了电话:“爸爸啊,是我,是的,我是想问一下,关于那个太平洋上神秘岛屿的事,就是那个,什么?你也不知道?那么请叫爷爷来听电话。”张笛一下愣住了,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孤星寒又匆匆地跟电话里的那个人估计是他爷爷说了几句,挂了手机沉重地吁了一大口气,对张笛道:“事情已经明了了,我知道羊的家究竟在哪里了。他果然是个身世不简单的人哪,能住在那个岛屿上……”张笛不耐烦地叫道:“到底是什么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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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寒道:“其实这件事我爸爸也不知道,而我是无意中看到爷爷的笔记才知道的。在上古时代的道教秘籍中,曾有相当一部分的篇幅是描述那些热衷于炼制丹药和寻找名山修炼的道士们探险所到过的神奇的地方,在那里就曾经记载过,在太平洋磁场活动最强烈的地方,存在着有为数极少的带有天然结界的岛屿,除非你的法力高过它,否则无法进入,因此成为众多道士修炼的首选,因此,那一带往往成为众人争名夺利之地,一直到中世纪的某个时候,来自欧洲的入侵者——中古魔法协会的人运用对磁场能力的熟练运用,永远占据了这一片土地,并且建立起更加强大不兼容的土地,并且永远封印使后人再也无法找到,因此只留下了这一篇记载的传说。”张笛道:“你的意思是羊是中古魔法协会的后人?”孤星寒道:“你要知道,中古魔法协会就跟我们这里的道士门派差不多,能占据并封印的恐怕不是一般的协会会员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羊的这个暗示晦暗生涩,为什么你能那么快的猜出来?我一直认为,你的智商并没有达到这么高的水平。”
孤星寒说完,就要逃跑,却意外地发现张笛没有丝毫要追上来打他的冲动,只是看见他眼睛里泛起一股很向往很向往的光芒:“我不知道呢……我只是觉得,那里好熟悉好熟悉,很亲切很亲切的感觉,就如同……如同我曾经在那里住过一样……”孤星寒一时呆住了:“张笛你……”张笛脸上浮起一丝浅浅的微笑:“我真的很想过去看一看……不过你说封印找不到了。”“现在找得到的。”孤星寒拿出那枚戒指道:“这就是进入那个神秘地带的通行证。去吗?”张笛道:“当然去。还等什么,快去买飞机票吧。”“张笛……”孤星寒突然叫住了他,等张笛愕然回头时,孤星寒含笑着道:“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不是一个常人。”张笛哈哈大笑道:“那你就算错了,我只是想做一个常人而已。”孤星寒眼光闪烁,意有所指道:“但假如真的有一天,你面临着救世主的角色呢?”张笛笑道:“那我也不会去做的。”孤星寒一愣道:“宁愿放弃?”“对,宁愿放弃。”
就在孤星寒和张笛进入甜美的梦乡的时候,来自夜晚的生物也开始悄悄行动了。余传波艰难地爬上了围墙,伸出手对着水兰道:“上来吧。”水兰犹豫了一会:“能不上来吗?”余传波果断地缩回手:“那你在下面望风吧,如果要是遇上什么校长什么主任之类的,你就跟他说,我觉得这里月光挺好的,在这里看看,绝对不是想进去偷看资料,或者什么之类的谎话……”话还没说完,水兰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跟:“我……我也进去。”余传波强忍住笑的冲动,一把把他拉了上来。
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余传波和水兰进去后才发现通道居然多如牛毛,水兰一下慌了神:“怎么办?难道还要先进行迷宫探险?”余传波一咬牙道:“我们撞撞运气吧,羊啊羊,如果你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请你千万千万保佑我们找到要找到的资料啊,来日必当报答,奉上一千只羊作为祭祀。”水兰哭笑不得道:“你到底在嘀咕什么啊?”两人于是开始乱转起来,转了半天也没看见一扇门,余传波倒抽一口冷气:“孤星寒说的果然没错,我们学校这么大兴土木把这里建造的好像迷宫一样,里面一定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一定要在这里找到要找的资料,我看我们不如分开来找快点。”水兰的精神也明显提了起来:“那好吧,我向左你向右,如果找到了请打我手机。”
看着水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余传波无声地笑了一下,也开始走另外一条通道。正在这个时候,他的心不由得猛地一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故意在他的心中刺了一下一样,瞬间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了?余传波停住了脚步,四处张望,却不见周围有任何异常,以为是自己敏感,抬脚正要走,耳边忽然传来一丝细若游丝的声音,缥缈而断续,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就如同在墓地上见到了一副已经被打开的棺材:“这里……是禁魔之地……”“什么人?!”余传波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回头一看,居然发现在遥远的后方,有一团很淡很淡的黄色的光亮,光亮中隐隐约约有一个男生的身影,头发飘逸,正缓缓地向他走来,声音仍断断续续的飘来:“禁魔之地……封印恶魔守护人间禁忌……因此这里……是魔界的天堂……非常人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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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谁?”余传波脚发软,就差点没瘫在地上:“你到底是人是鬼?”他感觉到有一股窒息的感觉,强大的压力像潮水一样扑过来,欲生不能,欲死不能,难过的犹如被密封在一个四面不通风的房间里等待死亡的降临。黄色的光越来越大,终于在距离余传波50米的地方停住了,足够让他看清楚里面真的是有一个身影,一个男生的身影。“禁魔之地……进来的不是魔便是禁魔之人……”余传波突然全身狠狠一颤,一股电流瞬间由脚上传到头顶,他喘着粗气道:“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你是谁了!!”缥缈的声音终于停住了,那个身影缓缓地转过身去:“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余传波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咬咬下嘴唇:“你是羊,是不是?你就是那个羊!”
那个人影并没有继续答话,却轻轻扬起了双手:“这里是禁魔之地……无数的诅咒和怨念还有仇恨封禁着这里的魔……但是……”黄色光亮突然增强,余传波眼前一花,光亮迅速退去,四周恢复了昏暗,但是余传波分明看见,在他的脚下,居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条条看不见的透明的丝线,垂着晶莹的粘稠的液体,在象个生命一样扭动着蠕动着,有几条已经缠上了余传波的脚。“这是什么?”余传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学校里面居然会有这种东西和建筑。“这是人们的执念所组成的牵绊之线,被缠绕者除非为禁魔之人,否则永堕轮回,不生不灭……”余传波完全看不见那个人影的脸庞,但是他却觉得那人在笑,微笑,让人无法抗拒让人面临死亡也能安详的微笑,无声无息中,只见那人抬起了右手,缠绕在余传波脚上的丝线纷纷脱落。
“啊,水兰……”余传波猛然忆起了水兰:“不好,她有危险!”他正想向后方冲去,来自黄色光亮的巨大阻力使他又被反弹了回去。“让开,羊,我要救人。她也是为了你的事而来的,大家都在帮你,羊,你不应该只保护我一个人。”那人毫无反应,缓缓放下双手,仍然在重复着那几句话:“这里是禁魔之地……能出来的只有尸体和禁魔之人……无边无际的仇恨让这里永远被遗弃在世界之中……”“你说什么?!”余传波的瞳孔在急速地扩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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