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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inyan971

《青囊尸衣》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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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5 08: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不长,石地上留下来一滩滩的血渍,所有人的躯体都已经被吞食得一点不剩。
  白色的岩鼠大军随即朝甬道里冲去,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滴着口涎,发出阵阵迫不及待的咆哮声。
  跑在头里的数十只白色巨鼠已经跃到了地上死尸的身体上,开始了疯狂的撕咬,其余的则朝着阳公老僧这边扑来。
  “咚咚咚”,乾老大敲起了萨满手抓鼓,然后背起了阳公老僧,从容的向鼠群走过去。
  白毛巨鼠们停止了撕咬和低吼,默默地闪开了一条通道,乾老大一面打着鼓,一面走过通道,鼓声渐渐远去,岩鼠们又一拥而上,重新开始吞噬起地上的尸首来。
  乾老大背着阳公老僧出了岩洞石门,沿着石阶一面打着鼓点,一面走下去。
  最后终于来到了水下暗道的入口,轻轻放下阳公老僧。
  “师父,您的身体能否潜的出去?”乾老大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话?这点小事儿难得住为师么?”阳公老僧鄙夷的说道,然后闭住气,一头扎入了水中。
  乾老大也紧接着跳进了冰冷的月湖水里。
  初冬的阳光暖洋洋的撒在了月湖水面上,雾气在慢慢的消散着,阳公和乾老大赤条条的从水中上了岸,两人从头到脚,已经是光秃秃的,一根毛也都没有了。
  白雾弥漫的半空里传来“吱吱”的叫声,那是阴蝠首领夫妇带着牠们刚刚出世的孩子,朝着寒生一行人的方向飞去了。
  阳公右胸处的一个弹孔中依旧有一丝血水流淌下来,十年的准备,竟然是个如此的下场,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乾老大取来了下水前脱下的衣服,帮助师父穿衣。
  “僧衣就算了,做了十年的和尚,早就烦了,就换上兑二的衣裳吧。”阳公穿上了兑二那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倒也十分合体,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竟然还有一沓人民币和几张花花绿绿的港币。
  “师父,我们须尽快脱离天门山,以免被那湘西老叟发觉。”乾老大说道。
  “等等,”阳公的鼻子嗅了片刻,说道,“我闻到了老祖和我女儿的气味儿,一直朝东去了,我们也同样往东去。”
  在乾老大的搀扶下,两人缓缓向东面的雪峰山方向走去。
  路上,乾老大采了些止血消炎生肌的草药,咀嚼后敷在了师父的伤口上。一连几天,他们走走停停,那阳公本就是武功奇高之人,内力充盈,这点伤挨到绕过雪峰山,过桃源到了洞庭湖边的时候,就已经基本上痊愈了。
  “师父,我们接下来呢?”乾老大说道。
  “老祖带着孩子往东行,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与寒生他们一道回江西去,我记得寒生他们是来自婺源,我们就去那儿吧。”阳公说道。
  “师父是想……”乾老大问道。
  “当然是去找回我的孩子啦,为师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才有这么一个女儿,是断然不能丢掉的,至于那个老祖么,简直就是一个丑八怪,反正阴精已经采光了,干脆吃了她的脑子,她也算是在为师的身体里,一起共同的照顾孩子嘛。”阳公嘿嘿笑道。
  乾老大不觉心中一股寒气升起,他陪着笑脸分析道:“寒生那伙人里面,我看除了青田刘今墨和那个白发老尼之外,其余人的武功都是泛泛之辈,不过,即使他们全部都算上,也不是师父您的对手。”
  阳公点点头,说道:“普天之下,除了湘西老叟和那个叫做朱彪的人之外,为师恐怕是再无对手了。”
  两人打定了主意后,在湖边的一个集镇上,乘上了长途汽车,不一日,就已经来到了赣北的婺源县城了。
  江南小城婺源,放眼望去,夕阳西下,白墙灰瓦,飞檐翘角,小桥流水,满街的徽式民居给人一种恬静悠闲的感觉。
  阳公隐身天门山寺十年,真的是感觉到了一种世事人非的沧桑,为求野拂宝藏,损失了七个徒弟,如今八旗子弟只剩下一个乾老大了,逝者如斯,令人唏嘘不已。
  两人住进了一家名叫“人民旅社”的小旅馆,然后来到了县城的正街上,找到了县邮政局,阳公要乾老大等在了外面,自己走进去打一个长途电话。
  电话接通了,从京城那边传来了记忆中的那个熟悉的声音,阳公告诉了对方,野拂宝藏其实是一个骗局,乃是野拂当年封存的三坛子带有鼠疫的跳蚤。
  “如此说来,明朝末年和李自成的农民军毁于鼠疫的说法是真的了,所谓7000万两白银的野拂宝藏纯粹是后人杜撰的。”京城那边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失望。
  “是的,我若不是体内对鼠疫有免疫力,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阳公说道。
  “好了,野拂宝藏的任务取消了,接下来,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那人说道。
  “什么事情?”阳公问道。
  “你现在什么地方?”
  “江西婺源。”阳公回答。
  “你替我去干掉一个人。”
  “什么人?”阳公接着问道。
  “青田刘今墨。”电话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我到哪里去找他?”阳公心中微微一笑。
  “你去找婺源县革命委员会主任,他的名字叫黄乾穗,但不要对他透露半点口风,我会安排他尽快与你联络,你住在哪里?”
  “婺源县人民旅社。”阳公答道。
  听筒里传来嗡嗡的忙音,对方已经撂下了电话。
  阳公走出了邮电局,乾老大迎了上来。
  “我们需要去杀一个人,青田刘今墨。”阳公说道。
  “我想,他应该同寒生在一起。”乾老大说道。
  “嗯,尽管刘今墨的武功同江湖经验都十分老道,但杀他并不难,不过最好是要避开那个朱彪。”阳公沉吟道。
  乾老大点点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阳公说道:“别急,我在等一个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月色清凉,南山村已沉入梦乡,旷野中雾气霭霭,风儿也停了,一切都显得异常的静谧。
  刘今墨站在了庄园的庭院中,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乡愁。
  遥远的浙东南,记忆中的青田老家仿佛已经淡漠了,只记得草房门口的那株大树,树下父亲和哥哥被缚在那儿遭受凌辱的场面。唉,转瞬间已经数十年过去了,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在江湖之中飘泊,身不由己,直到遇上了寒生,这才猛然间清醒,叹为折服,此生终于可以活得有点目标和尊严了,他愿意尽自己平生所学,保护寒生,浪迹中原,在民间治病送药,解民于倒悬。
  江湖险恶,往往并非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而恰恰相反,越是月明风清,良辰佳宵,越是血染罗帐,祸起萧墙。
  今晚,他心中就有一丝慌慌的感觉。
  刘今墨轻轻一纵身,跃出了围墙,站立在了旷野之中。
  山林间升腾起片状的白雾,耳边偶尔听到几声虫鸣,四下里清凉寂寥,月色如水。
  才华也不知怎样了,一想起他那柔弱的小嘴儿咬在自己乳头上的感觉,顿时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沁骨入髓……
  一丝清风自脑后飘来,暗香浮动,刘今墨扭头一看,一个白色的身影,神态极优美如飞天状自院墙内悄然飘出,落在了身旁。
  “刘先生,夜深了,还不休息?”妮卡轻轻问道。
  刘今墨淡淡一笑,说道:“是啊,你也睡不着么?”
  妮卡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皎洁的月亮,怅然道:“世人只知苗疆的落花洞女纯洁如月,明眸似星,貌美如花,吐气如兰,可是又怎知其相思之苦……”
  刘今墨点点头,一路之上,他早已看出这位苗家少女的心思,可是世事往往不如意十之八九,大凡天意如此啊。
  “妮卡,寒生已有婚约,兰儿也是个纯真的好女孩儿,你尽管有意,然而却是不会有结果的。”刘今墨善意的劝慰道。
  “落花洞女只会嫁给山神、树神和井神,可是我却一心一意的想在医神的身边,纵使不能嫁与他,每日里看着他也就知足了。”妮卡幽幽道。
  “唉,天下好男人不是没有,何必自寻烦恼呢?”刘今墨说道。
  “可是,我喜欢他的心地淳朴,用心专一,慈悲和善良。”妮卡叹息道。
  “这只是一方面,”刘今墨想了想,又说道,“有一个青年,尽管心目中的姑娘早已有所属,并不爱他,可是为了保全姑娘的荣誉,他宁肯付出生命的代价,死而无憾。你说,这样的人,是否值得去爱呢?”
  “是的,值得去爱。”妮卡答道。
  “残儿,他就是残儿。”刘今墨说道。
  刘今墨向妮卡讲述了天门客栈里的那个血腥的夜里,残儿为了保护明月而身负重伤,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替明月盖上了棉被……
  两滴晶莹的泪珠挂在了妮卡长长的睫毛上。
  “哈哈哈,太感动人了,世间竟还有如此痴情之男子,真是难得啊。”树后转出一人,正是乾老大。
  刘今墨大吃一惊,方才只顾对妮卡讲话,没能察觉树后有人,实在是太大意了。
  当他看清楚说话之人竟然是关东老客乾老大时,心中不仅一凛,暗道,他们不是全部葬身鬼谷洞了么,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江西?
  “你怎么……”刘今墨问道。
  乾老大嘿嘿一笑,道:“你以为我们都死在鬼谷洞了吧?不错,有惊无险而已。”
  刘今墨知道其来者不善,身体遂加以戒备,口中说道:“你们来到江西,所为何事?”突然,他脑中警觉起来,心道: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既然乾老大都能逃出鬼谷洞,那么他师父阳公老僧更是不在话下了……老祖和孩子……阳公老僧已经进了庄园!
  “妮卡,我们回去!”刘今墨话未落音,早已飞身纵上了围墙。
  此刻,阳公正在老祖的房间里。
  今日傍晚时分,阳公师徒在街上吃过了晚饭,就早早的回到了那家旅社中休息,一个自称姓孟的矮胖中年男子来到了房间,交给阳公一封信,二话不说就离去了。
  信中只有几个字:青田刘今墨现在南山镇南山村东一座徽式庄园内。并附有自县城前往那里的路线草图。
  阳公知道,这就是婺源县那个姓黄的人送来的。
  两人连夜行动,一路上按图索骥,月上中天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南山村。
  那座徽式的庄园外面,月光下站着刘今墨和湘西老叟的那个美丽的侍女。阳公吃了一惊,莫非湘西老叟也来到了这里?“小心驶得万年船”,鬼谷洞里的那场血腥厮杀令他心有余悸。
  阳公吩咐乾老大拖住刘今墨,自己则偷偷潜入庄园内,准备人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自己的孩子,若是被湘西老叟发觉的话,恐怕麻烦可就大了,况且还有一个高手朱彪呢。
  至于刘今墨,自己出来时顺手除去应该是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阳公绕至庄园后面,悄无声息的翻墙入内,凭着自己多年练就的敏感嗅觉,径直的来到了西面的一间厢房门前,以手试了试,里面已经插上了门闩。
  阳公掌心贴在了门板上,一点点加大发出的内力,门里铁质的门插渐渐的变形,最后“嘭”一声轻微的响动,门插脱开了,阳公轻轻推门闪身进屋。
  那一声响动尽管极其轻微,但是梦中的老祖还是惊醒了,她睁开了眼睛,刚刚张口,准备喝问时,一个黑影已至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老祖一惊,猛然坐了起来,说道:“你们不是在鬼谷洞里都死了吗?”
  阳公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我阳公是什么人,岂会轻易就范?”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祖问道。
  阳公“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闲话少说,赶快穿衣服带上孩子,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老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俩都不能走,寒生正在想办法医治我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阳公诧异的问道。
  “还说呢,你这个采阴补阳的老淫僧,你不但害了我,而且还害了我们的孩子,你看她,刚出生就像个八十岁的小老头子,若不是寒生来医治,肯定活不了多久,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老祖忿忿的说道,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阳公心中顿时犹豫了起来,自己采光了老祖的阴精,她的死活自己从来没考虑过,但是孩子生成个怪胎,若是就这么带走了,世间真的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医治了。
  “阳公老僧,你究竟想怎样?”院子里突然传来刘今墨的喝问声。
  阳公见身藏已经暴露,匆忙说道:“你要让寒生尽快治好我们的孩子,我会再来的。”说罢,身形一晃,已然出了房门。
  月色清凉如水,刘今墨站在院子中央,双手举至胸前,蓄势待发。
  听到声音,吴楚山人及寒生和朱医生都从房间里出来了,阳公目光扫过,没有发现湘西老叟和朱彪,心下立时犯疑,未知虚实,还是不能贸然出手的好。
  “哈哈哈,我不过是来看看我的女儿,你们何必如此紧张,如临大敌呢?”阳公双手一摊,笑将了起来,同时眼光游移不定。
  阳公一句话,说的还真不无道理,父亲看女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刘今墨闻言竟然一时语塞。
  寒生走上前来,说道:“阳公师傅,你女儿先天缺阴,这与你的恶行有着极大的关系,我现在尽力挽救你的孩子,你尽可放心,这是一个医生的职责。”
  阳公面色恭敬的说道:“寒生,可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
  寒生沉吟道:“我这两天考虑了一个方法,应当会有效。”
  “什么方法?”阳公急切的问道,他本身是一个武学奇才,触类旁通,对医理也并不陌生。
  寒生说道:“沈才华,天生阴气过盛,若是能与你女儿阴阳平衡一下的话,我想这两个孩子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孩子在那儿?”阳公点了点头,问道。
  “香港。”寒生回答。
  墙头上出现了白衣少女的身影,月光下飘飘然若仙子。
  阳公见众人神态娴定,并无惊恐之意,更加坚定了湘西老叟或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朱彪就隐藏在附近的想法,看来今天暂不适宜对刘今墨下手,自己虽然枪伤已好,但是毕竟初愈,拿手的“痰功”多少打了折扣,面对如此多的高手,头脑一定要万分的冷静,他想。
  乾老大此刻也跃进墙内,走至阳公的身边。
  “师父。”乾老大轻声说道。
  阳公正欲询问,那边厢房的门打开了,老祖抱着孩子走上前来。
  月光下,秃头女婴满脸皱纹,瞪着一双布满血丝发红的眼睛望着阳公。
  “孩子,让为父的抱抱。”阳公伸出双手摩挲着女婴额头上的皱纹,心中不免酸楚的说道。
  “啪”,女婴小嘴儿一张,一小口粘痰飞出,击中毫无防备的阳公嘴角上。
  阳公心中一热,伸出大舌头一舔,竟然卷进嘴里吃了下去……
  好孩子,从小便看得出是一位武学奇才,阳公的眼睛湿润了,此一刻,什么野拂宝藏也好,杀刘今墨的任务也罢,统统抛到脑后去了,他那卑劣血腥龌龊的一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
  “阳公师傅,老阴婆在香港什么地方?”寒生正色的问阳公道。
  阳公转过身望着寒生片刻,最后说道:“九龙城寨客家寮。”
  “阳公师傅,阉人覃能使肉尸恢复至中阴身么?”寒生又问。
  “听‘客家圣母’白婆婆说可以。”阳公答道。
  “白婆婆是谁?”寒生追问道。
  阳公踌躇了一下,说道:“我也只见过她一次,那还是民国五十七年的腊月,我与老阴婆结婚那日的夜里,入洞房时,见到一个老太婆盘腿坐在了火炕上,这时我才知道她就是老阴婆的师父,‘客家圣母’白婆婆,天还没亮,她就走了。”
  “白婆婆还活着么?”寒生若有所思的问道。
  “十年前还在香港九龙城寨客家寮,现在就不清楚了,若是活着,总有100多岁了,她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阳公说道。
  寒生想了想,说道:“阳公师傅,我要带老祖母女去一趟香港,救治你女儿和沈才华,同时想找一找老阴婆和她师父白婆婆,你能帮助我么?”
  阳公一听踌躇起来,这个刘今墨看来暂时还不能杀,若是能够死于自然事故最好,这样京城那边既交代了,寒生这里又不会引起怀疑,自己的女儿也不耽误治疗。
  “就你自己去么?香港那边能人异士和黑帮很多,都是解放时跑过去的,对大陆这边怀恨在心,所以得有人保护你才行。”阳公试探着问道。
  寒生不假思索的说道:“这点放心,有刘先生陪我去。”
  阳公心中窃喜,在香港搞一个交通事故之类的东西太容易了。
  他微笑道:“我答应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孟红兵于十二个时辰后悠悠醒转。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浑身通体发热,尤其是胯部胀胀的如火炙一般,一种从来都未曾有的充盈愉悦感弥漫在臀部,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抓了抓,触到了一个硬硬的像棒槌一样的东西……
  孟红兵突然间意识到那是他自己的阴茎,而且正在勃起!随即又发觉原来自己的手竟然能动了……
  “啊……”他发出了一声发自肺腑深处的呐喊。
  正站在走廊里和荆太极说话的孟祝祺,猛然间听到了房间内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浑身一抖,忙推门进屋,他和荆院长已经守候好一阵了,等待着十二个时辰的到来。
  两人冲到了病床前,“小兵,你怎么了?”孟祝祺焦急的问道。
  孟红兵兴奋得面色通红,只见他一把掀开了被子,露出赤裸的身子,跨间巨大的阳具威武的耸立着……
  “你……能动了!还有蛋蛋也好用了……”孟祝祺霎那间泪水模糊了双眼,竟然喜极而泣。
  “奇迹!邪门!太邪门了!”荆太极不停的低着头在地上转着圈子,口中惊叹道。
  孟红兵“腾”的坐了起来,欢喜地盯着自己的胯间,然后“嗖”的一声跳下了病床。
  “孩子,你要干什么?”孟祝祺急忙拦住了他,并急忙问道。
  “我要去找兰儿……嗯,还有你说的那个冒香气的异族女孩。”孟红兵轻轻的摩挲着阳具说道。
  “不行,孩子,你现在还需要静养,寒生说一个月之内也还不能够洗澡。”孟祝祺好言相劝。
  “一个月!那怎么行?身上臭死了。”孟红兵嚷道。
  “乖乖听话,快躺下。”孟祝祺哄道。
  “不行,给我衣服,我要回家。”孟红兵推开父亲,到处找衣服。
  “他目前可以回家调养了,但最好还是住在县城里,以便可以随时观察。”荆太极说道。
  “好好,我帮你穿衣服,然后住到你姑父家里面。”孟祝祺自橱中拿出洗净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裤,协助儿子穿戴好。
  “你们可以先走了,出院的手续我来办,晚上我再来黄主任家复诊。”荆太极说道。
  孟祝祺父子走出医院,路人无不掩鼻回头望望,狗屎的味道酸臭依然,几只绿头苍蝇在头顶不停的嗡嗡盘旋着。
  孟红兵一面走着,一面不住的回头张望,但他自己并未意识到,他的目光大都停留在身材肥胖的女人臀部上。
  医院距那座深宅大院并不远,转过几条胡同就已经到了。
  客厅里,黄乾穗左右打量着身体痊愈的孟红兵,满意的不住点着头,口中说道:“嗯,不错,想不到那个寒生医术如此之高,太令人惊讶了。哦,小兵啊,你都想吃些什么,姑父晚上为你接风。”
  “我想吃母猪屁股……”孟红兵脱口而出。
  孟祝祺面孔一板,愠怒道:“没出息,你怎么要想到那儿去工作呢?不行。”
  “我就是要去。”孟红兵气囊囊的坐在了椅子上。
  “哎,祝祺呀,革命工作不分贵贱嘛,我看你的觉悟还不如小兵呢,”黄乾穗不满意的训斥着,然后和颜悦色的对孟红兵说道,“小兵啊,姑父支持你,养猪也是革命工作,你和建国只不过是革命工作分工不同,绝无贵贱之分,你先去做县养猪场的场长,等工作熟悉了,立刻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上来,锻炼一下后,我再调你来县委工作。”
  孟祝祺恍然大悟,说道:“这样啊,那好,爸爸没意见了。”
  黄乾穗哈哈一笑,转身出去了。
  晚饭时,餐桌上那两大碗的红烧母猪肉几乎都被孟红兵吃掉了。
  孟祝祺看着有些心痛,孩子瘫痪了以后,在医院里只能够吃些流质食物,可苦了他了。
  次日,孟红兵正式来到了婺源县国营养猪场上任了。
  两名属下陪着他视察猪场,首先来到了公种猪的猪舍,里面有三头雄壮的黑色公种猪,个头极大,体重有五百斤左右。为首的那只尤为彪悍,见到孟红兵一行走来,突然鬃毛竖立,两眼圆瞪,呲出了獠牙,吐着白沫,狂吼着向孟红兵扑来,撞得猪栏咚咚直响。
  孟红兵吓得脸色发白,倒退了好几步。
  “咦,奇怪,平时牠们挺温顺的呀,今天是怎么了?”属下诧异的说道。
  “整个场里就只有三头公种猪吗?”孟红兵询问道。
  “是的,孟场长,一头公猪可以管两百多头母猪的配种需要,咱们场里有五百头母猪,够用了。”属下解释道。
  “嗯,那牠们三个不是很辛苦?”孟红兵问道。
  两名属下一下没有弄明白孟场长的意思,不解的问道:“孟场长的意思的是?”
  孟红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
  接着他们来到了老母猪的猪舍,母猪们有的正在睡觉,嘴里打着呼噜,有的躺在了地上,正在给猪宝宝们喂奶,还有的在吃着食,见到有人过来,立刻涌了上来。
  母猪们摇晃着脑袋拱向了孟红兵,扭动着肥大的屁股,摇着小尾巴,嘴里发出“唧唧”的哼声,目光中流露出温存的眼神。
  “孟场长,您真的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和我们一样,身上也都是臭烘烘的味儿,您看连母猪都跟您好有缘,这些平时胆小的母猪今天可一点都不认生呢。”属下颇为惊奇的说道。
  孟红兵伸出手来抚摸着母猪后颈上的鬃毛,说道:“其实她们的确是蛮可爱的,她们怀胎生下了一窝窝的小猪,长大后上了人民的餐桌,无怨无悔,这种精神难能可贵啊,所以,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也是我们的阶级姐妹,因此,我们要关怀她们、爱护她们。”
  “阶级姐妹?对对,孟场长您讲的太精辟了,牠们这是一种共产主义大无畏的无私奉献精神啊,我们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过呢?今后我们一定要加强政治学习,提高思想觉悟。”属下诚恳地说道。
  望着那些体态丰腴,风情万种的母猪们,孟红兵感到胯下逐渐的膨胀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吴道明与师太匆匆赶回到了半山别墅后,便径直来到了朱彪的的房间。
  小才华已经睡醒了,精神似乎异常饱满,正坐在床上玩,沈菜花坐在一旁微笑望着他,脸上的戾气几乎已经见不到了。
  “朱彪,我们出来说话。”吴道明招呼道。
  小才华抬起了头,看见吴道明和师太进来,黑色的瞳孔调着焦距,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你说什么?才华杀死了一头猴子?”朱彪疑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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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5 08: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猴子,而是一头体重达300多斤重的非洲大猩猩。”吴道明加重了语气更正道。
  师太在一旁插话道:“其实我倒想,小才华在夜里抓一只夜盲症的鸡有可能,但那可是一头凶狠的非洲大猩猩啊,恐怕几个成年人也不是牠的对手。”
  吴道明点点头,说道:“嗯,一个多月的婴儿孤身屠杀了一头大猩猩,的确是荒唐,这事暂时不要再提了。朱彪,我和师妹今天前往九龙城寨探访,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但是最近皇家警察搜捕盘查大陆偷渡客很严,明天,我自己单独再去,你们看好小才华,尤其是在夜间。”
  朱彪一把抓住吴道明的手,凄然道:“菜花的脚趾已经在发痒了,求求你尽快找到白婆婆,救救菜花。”
  吴道明沉吟道:“那好吧,我下午再去一趟九龙城寨。”
  中午过后,吴道明再次下山,渡过维多利亚海湾,来到了九龙。
  尖沙嘴的大街上,巨幅的大白鲨电影海报比比皆是,这部由史蒂芬?斯皮尔伯格执导,理查德?德莱弗斯主演的灾难大片在香港创造了1975年度的票房冠军。
  “快看吶,港岛半山惊现不明生物,冷血屠杀大猩猩杰弗,买《快报》啦…。。。”报童摇晃着手中的报纸,大声吆喝着,路人纷纷驻足,上前买报。
  吴道明也要了一份,边走边打开报纸,头版头条上刊登着一幅照片,一只大猩猩仰面朝天的倒在草地上,颈部鲜血淋漓,瞪着一双茫然失神的眼睛。
  新闻大致内容说道,港岛半山的山顶道900号主人早起发现,已经养了几年的大猩猩杰弗倒毙于园内的草坪上,随即报警。警方证实,杰弗死于颈动脉断裂,大量失血造成休克而死亡,但是杰弗颈部的伤口并非利器所造成的,而是留有齿痕,说明是被某种生物咬断了血管,至于究竟是何种生物,警方正在做进一步的尸检鉴定,据说,港大及理工大的生物学教授已经受邀协助警方进行调查。警方称,近期内皇家警察将会加强巡逻,但是告诫市民,夜间尽可能避免单人外出。
  另有报道,旺角已有人发起组织民间狩猎队,准备与不明生物开战,誓死保卫香港。
  还有报道,香港一位著名预言家声称,自昨天晚上零时起,已有一伙外星人混入了香港。
  吴道明苦笑了一下,顺手将报纸丢进了垃圾桶。
  九龙城寨,依旧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吴道明仔细望过去,没有发现上午的那个测字相士的踪影。
  吴道明走到旁边的一个风水摊前停住了脚步。
  “先生,您是要看相呢还是相宅?”摊后危襟正坐的那个中年男人盯着吴道明说道。
  “麻烦打听一下,上午在您旁边的那个测字先生呢?”吴道明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看见。”
  “您知道他的名字么?我怎么可以找到他?”吴道明接着问道。
  那人笑了笑,说道:“先生,九龙城寨的人,三教九流人际复杂,我们只管做自己的生意,哪儿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家的事儿呢?”
  吴道明知道城寨黑帮横行,杀人越货,谁也不愿意多惹闲事儿。无奈之下,他索性迈步走进了上午曾追进去的那条巷子里。
  前面来到了九龙城寨的清代衙门,这座建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的官衙是一座三进大院的清式建筑,尽管油漆彩画大都已剥落,但仍看得出当年的气派,现在则是一所官方的孤寡老人收容所。衙门大门旁边的青砖墙上粘贴着一些寻人启事,其中有一张吸引了吴道明的目光。
  这是一张附有照片的《认尸启事》,落款署名是“香港皇家警察队”,照片上极丑陋的那张脸,正是一清师傅……
  吴道明大吃了一惊,急忙定睛细看启事的内容,上面说前日在九龙城寨的三口井附近的水沟中发现一具赤裸男尸,死者年龄约五十岁,身材瘦弱,高度五英尺六英寸,有知情者请与香港皇家警察联系。下面写着联络人何天豪探长和电话。
  坏了,吴道明心中暗道,一清师傅是被老阴婆掳来香港的,现在人死了,那明月在其体内岂不是跟着一起完蛋了?
  吴道明忧心忡忡的记下了电话号码,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打了过去。
  “我找何天豪探长。”吴道明说道。
  “请稍等,不要挂机。”听筒里传来接线生敏捷的话音。
  “我是何天豪探长。”一个男人嗓音沙哑的说道。
  “我认识九龙城寨三口井发现的那具男尸。”吴道明平静的说道。
  “……您贵姓?您现在哪里?是否方便来港岛薄扶林道102号玛丽医院天平间认尸,我在那里等你。”何天豪探长急促的说道。
  玛丽医院是香港医管局下辖的公立医院,位于港岛太平山,离自己家很近,吴道明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吴道明辗转来到玛丽医院太平间的时候,身穿西装便服的何天豪探长已经等候在那儿了。
  探长是一小个子中年男人,相貌平平,那双小眼睛红肿肿的,似乎没睡醒的样子,见到了吴道明,懒散的伸出手来。
  双方寒暄了几句,便跟随着一名保安员走进了天平间,来到了整面墙壁橱一般的不锈钢停尸屉前。
  “那具无名男尸就在这里了。”保安员拉开了不锈钢大抽屉。
  吴道明定睛望去……
  不锈钢抽屉里寒气袭人,一清师傅头外脚内的直挺挺躺在了里面,丑陋不堪的脸显得难得的安详,干瘪的鸡胸粗糙得如鸡皮,一根根的肋骨凸起,像是两块搓衣板,灰白色的阳具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歪倒在一边。
  吴道明伸手按了按他的前胸,硬梆梆的像石头一般,中间有一条长长的刀口,上面已经进行了缝合。
  明月在哪儿呢?难道也冻死在里面了么?
  他转过脸去,手指着那条刀口问何探长道:“这是开膛验尸的痕迹吧,里面有什么发现吗?”
  何探长的眼光突然间变得敏锐起来,嘶哑的反问道:“应该发现什么吗?”
  吴道明自知说走嘴了,随即笑了笑,说道:“我的意思是,他是怎么死的?”
  何探长盯着他说道:“你认得此人么?”
  吴道明点点头,道:“他叫一清,是大陆江西省景德镇那边的人,我两周前还见到过此人的。”
  何探长面色严肃的说道:“请您先出示一下您的ID。”
  吴道明从衣袋中掏出自己的香港永久居民身份证递了过去,那是黑印三颗星ID。
  “吴道明先生,您住在哪里?”何探长看过身份证交还给了吴道明,然后问道。
  “离这儿不远,山顶道911号。”吴道明回答。
  半山别墅都是有钱人的豪宅,能够住在那儿的可都是有来头的,何探长的语气明显的缓和了许多。
  “如此说来,这个叫做一清的人是偷渡来港喽,他在香港有什么亲戚朋友吗?落脚在哪里?大陆的亲属地址有吗?”何探长掏出了记事本,准备笔录。
  “据我所知他是孤身一人,大陆和香港并无亲戚和熟识的朋友。”吴道明说道。
  何探长疑惑的望着吴道明,缓缓说道:“你不就是他熟识的人么?”
  “不,我只是在大陆见过这个人,凭他的长相,任何人见了都会过目不忘的。”吴道明分辩道。
  何探长表示同意的点点头,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偷渡来港?照道理讲,以他这样的年龄,在港又无亲戚和朋友,似乎没有理由的嘛。”
  “他是被人抓来香港的。”吴道明心中盘算着,自己应该借助警方的力量寻找老阴婆了,于是抛出诱饵。
  “你说什么?有人抓他来香港?什么人?”何探长急切的问道。
  “香江一支花。”吴道明说道。
  短时间的沉默,何探长似乎怔住在了那里,许久,他才缓缓说道:“‘香江一支花’?已经几十年没有这个魔头的任何消息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道明微微一笑,说道:“是我在江西婺源听说的。”
  “吴先生,您是目前香港唯一认识死者的知情人了,需要您跟我回一下警队,做一个详细的笔录。”何探长说道。
  吴道明点点头,走出了天平间,坐上了何探长的警车,来到了中区警署。
  做完笔录走出警署,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他招手拦下了一辆的士,返回了半山别墅。
  何探长审阅着手中的案卷,一面点燃了支香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属下的一名探员走进来说道:“长官,这个吴先生住在山顶道911号,不就是在那个大猩猩杰弗家的对门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清晨,兰儿已经早早的把饭煮好了,寒生与刘今墨吃完饭后,各自背上一只竹篓,离开了南山村,向大鄣山走去。
  阴蝠首领夫妇和阴蝠宝宝一家人挤在了寒生的篓子里面,牠们要返回卧龙谷的石洞中居住,与人类在村舍里一起居住,生活多有不便,尤其是笨笨对拔毛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刘今墨的竹篓中则装着水桶和那条堪孖之鱼。
  按照《尸衣经》上的记载,天下辟邪圣物为人毫,天下至邪之物乃是绿毛,并附有解释说,人毫出自天蚕之内,绿毛长自堪孖之鱼,天蚕与堪孖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有缘,破天蚕而摘毫,搓人垢而勾鱼。经上最后有句偈语讲道,“人毫绿毛,正邪合一,水火既济,尸衣天下。”
  寒生一直认为偈语中所说的“尸衣”,就是那本《尸衣经》,自从在天门山寺见到了“堪孖之鱼”以后,自己才终于明白了,将天蚕内的人毫与堪孖之鱼的绿毛合二为一,也就是正邪合一,便可阴阳水火既济。自己干脆把刘伯温身上的白毛拔下来,再剪下堪孖之鱼的绿毛,两样合在一起,编织成一件坎肩背心之类的,不就是“尸衣”么?自己穿上它行走江湖,这才叫“尸衣天下”呢。
  所以,就着送回阴蝠首领一家回卧龙谷之机,顺便再入洞一次,不但要采集人毫,而且自己还带上了药锄,准备再抠几块大一点的那种绿莹莹的石头来送给兰儿,上次的那块太小了,拿不出手。
  阳公昨夜里已经提前南下广东了,预备先行到达香港,在那儿等候寒生和老祖母女及刘今墨一行。
  阳公没有告诉寒生,“客家圣母”白婆婆其实就是他和老阴婆的师父。
  他也没有说,十年前的一天深夜,香港九龙城寨内的一间寮棚内,师父白婆婆亲自对阳公阴婆师兄妹下达了找到并取出野拂宝藏的指令。
  至于京城里的那个神秘人物,谁都不知道的,就连白婆婆也是毫不知情。
  仲冬,大鄣山上黄叶飘零,卧龙谷中显得萧瑟寂寥,草房早已是人去屋空,陡生苍凉之感。
  “寒生,你去送阴蝠进洞吧,我想去蒋老二的坟前祭奠一下,他毕竟是因我而死。”刘今墨放下背篓,取出水桶,剩下事先准备好了的一些香烛纸钱。
  寒生默默地点点头,提起了水桶,背着阴蝠夫妇一家,走进了屋后的溶洞里。
  寒生揿亮手电,穿行在石洞之间,想起以前阴蝠家族兴旺时,洞内布满了红红的眼睛,而此刻石壁则空空如也,显得凄凉如斯,世事无常,生命又是何其短暂和脆弱……
  大天蚕还在,寒生放下了背篓和水桶,拿手电照进了天蚕内,600年前的刘伯温尸体依旧默默地躺在那里。寒生踮起脚,力图去扯刘伯温身上那毛茸茸的白毛,可却够不着,看来非要跳进去不可了。
  阴蝠首领夫妇“吱吱”叫了两声,然后振翅飞进了天蚕壳里,“嗖嗖嗖”,夫妇俩飞快的拔起白毛来……
  寒生苦笑了,把篓子里的阴蝠宝宝们轻轻的捧出来,放到溶洞的角落里,然后从篓底取出条布袋子,站在天蚕壳旁边装毛,那阴蝠首领不懂得分辨,反正是毛就拔,结果连刘伯温尸体上的头发眉毛和胡须也一起拔了下来,统统衔进了布袋中。
  时间不长,尸体上的人毫已经全部拔光,阴蝠夫妇满头大汗的对寒生“吱吱”叫,寒生赞赏的摩挲着首领的脑袋,说道:“谢谢你们,现在去照顾宝宝吧。”
  母阴蝠飞身至石壁角落,开始给宝宝们喂奶。
  首领则脖系骑马布,随同寒生来到了那个绿莹莹的石洞。
  寒生手执小药锄,开始抠刨嵌在岩壁中的绿色萤石,绿石与岩壁结合的十分紧密,抠了好半天,也只有三四块而已,但是块头则大了许多,都如拳头般大小。
  寒生捧着绿色萤石回到了天蚕洞,他把萤石放进了布袋里,然后取出来一把剪刀,捞起水中的堪孖之鱼,小心翼翼的开始剪鱼身上的那些绿毛。
  绿毛鱼瞪着忿怒的双眼,无可奈何的看着它那千年的绿色长毛被一撮撮的剪掉,屈辱的泪水直在眼圈里打转。
  寒生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须臾,绿毛已经全部剪下,堪孖之鱼变得光秃秃的,难看之极。
  寒生歉意的笑了笑,说道:“对不起,你的这些绿毛可能会造福百姓呢,现在我把你放生了,去吧。”他捧着那鱼,轻轻的放入了石洞内的那条暗河里,堪孖之鱼头也没回,气呼呼的顺着水流游走了。
  寒生将绿毛也塞入了布口袋,收拾停当,准备返回。
  “再见了,首领,以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们的。”他恋恋不舍的与阴蝠一家告别,然后毅然的走出了石洞。
  下午时分,寒生与刘今墨回到了南山村。
  兰儿立刻动手为寒生织背心,她和母亲先将白色的人毫捻成线,一边捻一边往里面絮着绿毛和那些斑白的毛发,寒生说,刘伯温身上的东西是能辟邪的。
  夜幕降临时,所有的人毫和绿毛都已经捻成了细而光滑的毛线,兰儿连夜开始织一件薄薄的毛背心,整整一个晚上没合眼,待到天亮时分,背心织成了,兰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寒生望着兰儿红红的眼睛,心疼无语。
  兰儿不在意的一笑,站起身来,默默的替寒生贴身穿上了,那背心不但非常贴体,而且如蚕丝般光滑透气,寒生穿在身上觉得神清气爽,舒适之极。
  “乳白中透着翠绿,真的很好看呢。”兰儿打量着说道。
  “谢谢兰儿。”寒生此刻脸一红,变得拙嘴笨腮起来。
  “一路到香港多加小心,听说那儿还没解放,坏人很多。”兰儿叮嘱道。
  寒生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爹跟我说了,等我从香港回来,就为咱俩办喜事。”
  兰儿腼腆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谢谢你。”然后扭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寒生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股暖流在心头荡漾着。
  刘今墨走进来,对寒生说道:“我考虑了一下偷渡的路线,我在广州有熟人,不如我们由珠江乘船出海,由香港南面上岸,因为大鹏湾一带偷渡客较多,边防查的相对紧一些。”
  寒生说道:“刘先生,你就安排吧,我什么也不懂。”
  “那我就同老祖准备去了,对了,妮卡也要去。”刘今墨说道。
  “好吧,我们早点走,早点回来。”寒生答道。
  吃完中午饭,寒生他们就要启程出发了。
  兰儿为寒生收拾好了一个旅行袋,里面有些换洗的衣服,那把阴阳尺和几块绿色的萤石,因为吴楚山人认为那是一种硅酸盐绿柱石,应该值几个钱的,在香港卖掉也可以补贴生活费用和路费。
  兰儿拿来了锄头,在院内的那株栀子树下将太极土卵刨了出来,“父亲说带上一些走,或许疏通某些关节上用得着。”兰儿说道。
  寒生依言取了五枚土卵,白青黑红黄各一枚,其余的仍旧重新埋了下去。
  朱医生和山人一家一直送到了村口,很远很远,寒生回头望去,依旧看得见兰儿那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站立着……
第152章  
   吴道明返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在了餐厅里,等着他回来。今晚王妈做了些可口的佳肴,并开了两瓶轩尼诗Extra白兰地。
  吴道明推门走了进来,对大家点头致意。
  师太站起身来,轻轻说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吴道明屁股沉重的坐在了餐椅上,让王妈先斟满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开口说道:“一清死了。”
  刹那间,大家都愣住了。
  许久,听到残儿揣揣不安的问道:“那明月呢?”
  吴道明讲述了九龙城寨衙门墙上粘贴着一清的“认尸启事”,并在玛丽医院太平房见到了他的尸体。
  “我不知道明月在那儿,有两种可能,一是明月随着一清的死而同时死去了,以她目前的能力状况改换宿主的可能性极小;二是明月已经可以脱离宿主一清了,她恢复到了中阴身状态。也许这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吴道明分析说道。
  “道兄,你找到那个相士了么?”师太问道。
  “还没有,目前警方也应该开始在寻找‘香江一支花’老阴婆了,他们找起来可就比我们快多了,警方高层我有熟人,可以随时了解到进展状况。”吴道明说道。
  朱彪在一旁闷闷不乐的独自饮酒,吴道明笑了笑,对他说道:“朱彪,我不会坐等警方消息的,明天我去寻找我师傅当年的那位知己白女士的下落。”
  “干!”朱彪又干了一大杯。
  吴道明心道,Extra不是如此牛饮喝法的,这可是法国五十年以上的佳酿啊。
  “咕嘟”一声,那边残儿也一口干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喝洋酒,别看只有40度,可是后返劲儿很厉害,待到晚饭吃完,朱彪和残儿都已经是醉醺醺的了。他俩连脸都没顾上洗,就各自回房间睡去了。
  吴道明与师太来到了露台上饮茶,遥望灯火辉煌的九龙半岛,心中不免感慨万端。
  “师妹啊,人生难得一知己,想那残儿和朱彪,人鬼殊途,却恋之切切,实在令人酸楚不已,尽管你我初恋于白发,但却早已胜过了无数人。”吴道明唏嘘道。
  师太大为感动,轻轻的依偎在了吴道明的怀里,说道:“道兄,小妹虽已遁入空门半世,还是被你轻易引出,唉,原来空门竟是如此的脆弱,可叹啊。”
  吴道明微微一笑,道:“大凡人间事,应效法自然而顺应天意,佛门戒律太多,有违人道,故世人大多望而却步,浅尝即止。如世人均男为僧,女为尼,历史也就停顿了。”
  “道兄所言极是,任何宗教均不应该有违自然。”师太感悟到。
  “嗷……”小树林的后面传来了低沉咆哮声,如狼嚎般。
  “那是什么声音?”师太惊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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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5 08: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吴道明鄙夷的说道:“那是港府警务处长威尔逊家的爱尔兰雄性猎狼巨犬,是世界上个头最大的狗了,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求偶不得而声嘶力竭的吼叫。”
  说罢,吴道明轻轻笑了,双手一揽,抱起了师太,大踏步地朝卧室走去。
  卧室里传来了师太娇羞的声音:“不要哇……”
  楼下的房间内,那低沉的吼叫声惊醒了沈才华,他徐徐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在对着焦距,小小的舌头从嘴里探出,舔了舔嘴唇……
  深夜时分,月色溶溶,威尔逊官邸院墙黑暗的角落里,蹲着那只爱尔兰猎狼犬“巨人”,牠可是犬类中真正的巨人,肩高及胸,体重已达360磅。其祖先可追溯到许多个世纪以前,是源自古老的爱尔兰皇室国犬。高大,粗毛,常被用来捕狩狼、麋鹿、野猪等动物。英国作家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故事集中,有一篇《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书中提到的“魔鬼般的大猎狗”就是爱尔兰猎狼犬了。18世纪中叶(1766年),爱尔兰最后一只狼被杀死后,爱尔兰猎狼犬再无实用价值,数目锐减,正应了中国一句老话“兔死狗烹”, 几近灭绝的边缘。
  “巨人”毛发杂乱,肌肉异常发达,头颈部高高昂起,尾巴上翘,前额凸眼睛凹 ,双目炯炯有神。此刻,牠突然听到了“簌簌”的声音发自法国冬青树篱下,遂瞪大了眼睛盯着。
  一个光着屁股的婴儿从树篱下面钻出来,犹豫着向牠爬过来,那婴儿的双眸乌黑发亮,舌头不停的舔着嘴唇。
  巨人口中的涎水流了下来,牠本能的误认为这是一只还没长毛的小狼崽子,于是悄无声息的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了过来。
  沈才华咧开了嘴巴,呲出了他那两排白森森的小牙,瞳孔急剧的收缩着,目测着距离,然后突然间跃起,闪电般的弹到了巨人的胸前,双手揪住牠颈下的长毛,恶狠狠的向其脖子下面温热的动脉咬去……
  爱尔兰猎狼犬的基因遗传下来的是极为凶残的本性,而且动作异常的敏捷,只见牠将脑袋猛然间连续甩动,小才华竟然被摔脱了手,摔到了地上,顿时眼冒金星,他口中轻轻的呼唤着:“妈妈……”
  巨人毫不迟疑的探出前爪,按住猎物,一口咬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一闪而至,双手揪住巨人的脑后颈皮,拗住了牠那强有力的颈项,并向后扳去。云深无迹收集整理
  沈才华趁机翻身扑上,咬在了巨人的颈侧动脉上,利齿切进了皮肉,割断了动脉血管,鲜血如箭似的喷射了出来,巨人庞大的身躯不住的扭动着,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沈菜花威风凛凛的骑在巨人的后背上,始终用力的扳着巨人的脑袋,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小才华“吱吱”的喝着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才华的肚子逐渐的胀大了,最后喝饱了一松手,掉在了地上,试着爬起来,但没有成功。
  沈菜花松开巨人,轻轻跃下,一把抄起沈才华,几个起落,就已不见了踪影。
  一代爱尔兰猎狼犬“巨人”轰然倒下,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神,蹬了几下后腿便不动了。
  月光清澈明亮,四下里静悄悄的,人们依旧沉浸在梦乡里。
  清晨,吴道明和师太梳洗过后,早早的离开了半山别墅,准备前往跑马地香港坟场,他的师父岭南风水大师古仙就葬在了那里。
  两人一路兴致勃勃地走下半山,行至途中,见十余辆警车鸣笛鱼贯的驶上了半山。
  “又出什么事了。”吴道明皱皱眉头道。
  师太淡淡一笑,说道:“大城市里还是吵得很,毕竟不抵乡下宁静闲适。”
  两人乘上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跑马地对面的黄泥涌道,著名的跑马地坟场就坐落在这里。黄泥涌道呈U字型,东面连接礼顿道,西面则连接皇后大道东与摩理臣山道,黄泥涌道是香港湾仔区的一条主要道路,是连接跑马地与港岛北部其他地区的重要通道,
  吴道明一面走着,一面给师太作着讲解。
  由于埋葬于此坟场多是基督教信徒及西洋人士居多,是以又称为红毛坟场。邻近有印度教、拜火教、天主教及回教坟场。这座坟场的土地在1841年已有人安葬,首位使用者是英国军舰响尾蛇号舰长William Brodie,至1845年该坟场才正式开放,为香港开埠早期的坟场之一,里面环境幽静,香港的好多电影都是在这里面取的景。
  “师父没有其他亲人,是当年我把他葬在这里的,每年清明和师父的忌日,我都要来上香的。”吴道明心情颇沉重的说道。
  古仙的墓位于半山腰上,白色的花岗岩碑石上镌刻着师父的名字,落款是徒儿吴道明。
  吴道明的目光落在了石碑下的墓盖上,那儿放着一束已经快要干枯了的鲜花,显然是数日前曾有人来祭祀过。
  “奇怪,我师父没有亲人了呀?”吴道明口中疑惑的说道。
  “也许你师父还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师太猜测道。
  “我是说,这束花很奇怪。”吴道明解释道。
  师太不解道:“花有什么奇怪的?”
  “大凡扫墓祭祀都用素色的鲜花,比如黄白菊花、康乃馨,白莲花或是百合,可这束鲜花却是红玫瑰,只有恋人才……莫非是白女士?”吴道明心中一凛。
  师太眼睛尖,看见了花中夹着一个硬纸卡片,便伸手拾了起来。
  卡片上有一行清秀的小字:永远。落款的名字是白素贞。
  吴道明一下子怔住了,嘴里喃喃道:“她还活着……白女士还活着。”
  两人找来了坟场墓地管理员。
  那个上了年纪的管理员想了半天,才说道:“十天前的傍晚六点钟,我正要关闭坟场大门,是来过一个老太婆,我当时还在纳闷,她怎么捧了一束红玫瑰来坟场呢?所以有印象的。”
  “那老太婆留下什么地址或电话了么?”吴道明急切的问道。
  “没有。”管理员摇了摇头。
  “她有说什么话了么?”吴道明追问道。
  “一句话也没说。”那管理员回忆道。
  师太安慰吴道明说:“别着急,我们起码已经知道了白女士还尚在人间。”
  吴道明点点头,将那张卡片揣在了衣袋里。
  “先生,我给您写一个电话号码,若是再见到那个老太婆,请您记下她的联系方式,然后给我打这个电话。”吴道明说道,将自己家中的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百元港币的角上,递给了管理员。
  那管理员迅速的揣进了口袋里。
  白女士,这茫茫人海,你究竟在哪儿呢?吴道明怅然若失般。
第153章  
   回到半山别墅,远远的望见一辆警车停在了911号门前。
  吴道明和师太一进大铁门,就看到了院子里草坪边上,一个矮个子便装男人站在了那儿吸烟,吴道明认出来他是何天豪探长。
  “何探长,您怎么来啦?”吴道明上前打着招呼。
  何探长眼睛瞥了师太一眼,说道:“昨夜,山顶道889号一条爱尔兰猎狼犬被咬死了,前夜,900号一只大猩猩也是同样,吴先生的家就在他们的附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吴道明示意师太先进屋里,然后转过头对探长说道:“没有,没有注意到,究竟是什么凶恶的动物,能够轻而易举的咬死大猩猩和那只巨大的猎狗?那两只动物我都见过得,难道真的像报纸上说的是外星人登陆香港了么?”
  何探长说道:“市民中有诸多猜测,到目前为止,警方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是外星人或是某种可怕的动物,只是有一点,令人迷惑不解。”
  “是什么?”吴道明问道。
  “大猩猩杰弗和猎狼犬巨人的颈部伤口处,都留下了人类的齿痕,而且很小,相当于婴儿般,吴先生是这儿的老住户了,想听听您的看法。”何探长说道。
  吴道明心想,嗯,看来警方已经调查过自己的情况了。
  “这个么……我向来是一个动物保护者,这次发生的大猩猩和猎狗的惨案,我深表痛心。我认为,所谓外星人的传闻不足信,如果真有外星人,它们来到香港的目的只是为了杀害大型宠物,这是难以理喻的。大猩猩杰弗并非是温顺的灵长类,巨人是一种凶猛的犬科动物,若是更加凶猛的就只有食肉类的猫科动物了,如师子老虎等,但是也不容易一下子就能轻易得手的,必然要经过一番厮杀,主人家不会听不到动静的。”吴道明分析说道。云深无迹收集整理
  “那能会是什么呢?”何探长又抽出一只香烟点上。
  “会不会是某种吸血蝙蝠之类的?”吴道明摸了摸自己曾经被红眼阴蝠拔光的脑袋,推测道。
  “蝙蝠会有人类般的牙齿么?”何探长怀疑的问道。
  “蝙蝠是世界上唯一会飞的哺乳类动物,长有很细小的牙齿,但和人类的完全不同。”吴道明说道。
  何探长摇摇头,道:“那就不对了,警方的痕检专家认定了那是人类的齿痕。”
  吴道明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了。
  “会不会是僵尸?我们知道,吴先生是香港最著名的风水师,您认为这世上真的有僵尸么?就像电影里的那样。”何探长问道。
  吴道明沉吟道:“有,但不是像电影里那些关节不会打弯,直立跳着行走的那个样子。”
  “真的么?吴先生可有亲眼见过?”何探长怀疑的口吻说道。
  吴道明微微一笑,说道:“在大陆那边见到过。”
  “哦,说来听听。”何探长饶有兴致。
  吴道明沉吟片刻,说道:“大陆幅员辽阔,山川形势多变,风水地理复杂,历史沉淀厚积,古来能人异士不胜数,而且大都土葬,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尸体产生尸变的事情在民间时有发生。不过,大陆官方推行无神论,所以很多东西不会见诸报道,只是民间私底下议论和小范围流传。”
  “吴先生可否说的具体些?”何探长说道。
  “譬如说湘西赶尸,俗话说,‘狐死正首丘’,中国人特别眷恋自己的乡土,叶落须归根,客死异地的游子,本人的意愿一定要入葬祖茔,孝子贤孙必得搬丧回籍,亲友相知也都有资助此事的义务,如一时还不能移柩,便只好权厝。
  湘西的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古来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生活环境极其恶劣,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就诞生了‘赶尸’这一奇怪的也是最经济的办法运尸回乡。你想,清凉的月光下,崇山峻岭间,默默的走着一行尸体,穿省过州返回家乡,这种只能在香港电影里看到的情景,其实在湘西凤凰一带已经流传好几百年了。”吴道明讲述道。
  “嗯,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是绝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地方小,一赶就下海了,它们是僵尸么?”何探长若有所悟的说道。
  吴道明摇摇头,说道:“不是,其实它们还只是中阴身,还需要特定的机缘,才会产生尸变,算下来有十八种之多。”
  何探长点头问道:“尸变厉害么?”
  吴道明实事求是地回答说:“有些有点厉害。”
  何探长又问:“它们干掉杰弗和巨人有没有问题?”
  “轻而易举。”吴道明肯定道。
  铁门外走来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员,来到了何探长的面前说道:“探长,警犬有线索发现。”
  何探长闻言与吴道明打了个招呼,匆匆跟着那警员走出911号别墅。
  吴道明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然后关上了铁门,回到了客厅里。
  客厅内,师太已经让其他人回避进了房间,此刻朱彪和残儿又都从屋里跑出来了。
  “白女士还活着。”吴道明告诉朱彪道。
  朱彪一听焦急的问道:“她在哪儿?找到了吗?”
  吴道明说道:“应该还在香港,我会接着寻找。”他向朱彪述说了自己和师太去到跑马地香港坟场的情况。
  “小才华还好么?”吴道明说着跟同朱彪走进了房间。
  沈才华正坐在地板上玩耍,小肚子胀的鼓鼓的,像个皮球,见到吴道明进来,黑黑的瞳孔收缩着,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眼神。
  吴道明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怀疑是才华干的么?”师太忧心忡忡地问道。
  “如果是,沈菜花肯定也帮了忙。”吴道明自言自语道。
  山顶道889号院内,警员指着那排法国冬青树篱下面,那儿有几颗折断的金盏菊,看得出有什么东西曾从那儿爬过,嫩绿色的草坪上有一道轻微的压痕。
  “这里发现了物证。”一名警方痕迹专家晃动着手中的塑料证物袋,里面有一块白色的布条。
  警员手指着欧式铸铁栅栏的尖头,说道:“就是在那儿发现的,威尔逊处长家的菲佣证实,决不是989号别墅里的东西,我们怀疑就是凶手衣服刮在铁棘上留下来的。”
  “很好,尽快送回去化验,得出结果后马上通知我。”何探长说道。
  “是,探长,另外警务处长威尔逊先生今天对周警司大发脾气,催我们早点破案。”警员小声说。
  “哼,哪儿有那么容易的?对了,你给我派上两个人,给我昼夜监视911号,我感觉那个风水大师有点不简单,他从大陆刚一回港,他家周边就接连发生了两起案子,而且此人还认识九龙城寨的那具无名男尸,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关联。”何探长吩咐道。
  “是,探长。”警员应允道。云深无迹收集整理
  说什么尸变? 想唬香港皇家警察么?何探长心中嗤之以鼻。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黑夜,天空中阴云密布,海面上风浪渐渐加大,一条机动渔船悄悄地溜出珠江口一直向南驶去。
  船舱内,老祖紧紧地抱着皱皮女婴躺在舱板上,耳边听着浪涛拍打在船帮上的声音,感觉脑袋里面昏沉沉的,第一次坐海船遇上风浪,难免有些晕船。
  寒生和刘今墨坐在船舱口向外望去,海面上漆黑一片,惟见远处缓慢移动着的点点亮光,那是一些出海作业渔船上的灯火。近海捕鱼,都是趁着涨潮夜捕,黎明前便会驶回岸边码头,有鱼贩子天不亮就守候在码头栈桥边等候着。
  这艘船是刘今墨广州的熟人私下联系的,这年头帮助偷渡就是通敌罪,是要判刑的,所以船老大也是格外的谨慎,要他们始终躲藏在船舱内。
  渔船从公海上绕过了大半个香港,凌晨时分,终于来到了登陆地点,那是西贡半岛东面的清水湾海滨浴场的一角。
  顺利登岸后,不远处有一辆面包车熄了灯在等着他们,这是广州方面安排香港蛇头准备好的,偷渡也要组织严密才行,近期香港警方防范特别的紧。
  面包车沿着西贡公路便道向九龙山方向驶去,最后来到了九龙的一条小巷内,众人匆忙进了一个小旅店,这是偷渡客的一处中转站。
  偷渡的费用是由广州熟人支付的,总之是欠了个人情,将来要还上的,刘今墨想着摸了摸口袋,铁掌柜留下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我这里有吴道明家里的电话。”寒生拿出吴道明离开南山村时留下的电话号码。
  黎明时分,半山别墅房间内响起了电话铃声。
  吴道明迷迷糊糊的抓起了话筒:“喂。”
  “吴道明么?我是刘今墨。”话筒里传来那金属般刺耳的声音。
  吴道明一下子清醒了:“你们来到香港了?”
  话筒里又传来了寒生的声音:“我是寒生,刚刚到香港,你那儿情况怎样?”
  吴道明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两天寻找的结果。
  “一清死了?”寒生心中一紧。
  吴道明问清楚了他们落脚的地点,说道:“天亮我就来接你们,具体的见面再详细告诉你。”
  清晨,吴道明叮嘱大家不要外出,自己前往九龙去接寒生等人。出了大铁门,左右看了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路边上停着一辆日本大发私家车,里面坐着两个年轻人,见到吴道明走出铁门,立即将脸扭了过去。
  吴道明心中立刻意识到,这是警方的监视车辆。
  香港岛半山别墅区,是名人富豪们聚居的地方,一辆只值五、六万港币的廉价车停在这里也太格格不入了,吴道明不喜欢开车,否则起码也是“平治”或者“BMW”之类的高档豪华轿车。
  他招了招手,拦下一辆的士车,朝山下驶去,他望了下后视镜,那辆大发车已经尾随在了后面。
  “先生,您去哪里?”的士司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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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5 08: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号差馆。”吴道明说道。
  “七号差馆”是西区警署的别称。
  西区警署位于香港岛西营盘德辅道西280号,它的北边为德辅道西,东边为西边街,而南边则为皇后大道西了。
  吴道明走进了西区警署,站在玻璃大门内回身望去,那辆大发车犹犹豫豫的停在了路边上。
  吴道明心中暗自笑了笑,揿了七楼的电梯按钮。
  警司办公室里,周警司见到吴道明进来,热情的伸出双手:“吴先生你回来啦,太极阴晕找到了么?”
  吴道明点了点头,说道:“找到了,不过其中发生了些变故。”
  “慢慢说。”周警司麻利的倒上了一杯热红茶,端到茶几上。
  吴道明啜了一口热茶,放下杯子说道:“太极阴晕就在江西婺源南山村的山脚下,可惜已经被人先占用了。”
  周警司愣住了,难以置信的嗫嚅道:“这……”
  吴道明叹了口气,缓缓道:“唉,等我找到时,当地的县官已经先将他家老爷子葬下去了,风水已尽毁去。”
  片刻,周警司神情沮丧的说道:“风水上还有没有挽救的方法,比如说偷梁换柱,悄悄起出那个老爷子丢掉,再把我们客户的葬进去,不重新立碑,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了,太极阴晕已经与那老爷子五行融为一体,磁场已转移,发力已失。”吴道明摇头道。
  周警司在地上来回的踱着步,面色阴沉,过了一会儿,突然站住了脚步,转过身对吴道明说道:“太极阴晕十年才发,十年啊,这期间,我俩不说谁也不知道,交易继续进行,你认为怎么样?”
  “这样做有违天理。”吴道明面现犹豫之色。
  “天理?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理?有钱就是天理,这可是一亿美金呐,我们两个一人五千万,拿到钱我马上就退休,到北美加拿大去养老,管它十年以后谁是皇帝呢。”周警司脸色胀红了,忿忿道。
  “让我考虑一下。”吴道明心想,暂时还不能断然拒绝,任何事情都需要设计设计。
  “周警司,客户在香港么?”吴道明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警司感觉到吴道明似乎也有意如此,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微笑道:“就在山顶道住,和你是对门邻居,杰弗的主人。”
  吴道明闻言心中微微吃惊,幕后的客户竟然就是大猩猩的主人,而且就住在自己的对门……他沉吟着说道:“周警司,这事儿我可要好好盘算一下,风水方面要做到天衣无缝才行,客户那边也肯定会有堪与高人参与意见的,没有人会只听我们一面之词就肯乖乖拿出一个亿的美金来的。”
  “那是,那是,再怎么样,你吴先生也是香港第一风水大师嘛,我就知道你总有办法的,好,我静候佳音,然后就立刻通知客户。”周警司愉快地说道。
  吴道明目光望着周警司,说道:“嗯,那现在你可以撤去监视我家的警察了吧?”
  周警司愣了一下,疑惑道:“我没有派人监视你呀?”
  吴道明微微一笑道:“是么?那我们一起出去瞧瞧。”
  周警司与吴道明一道下了楼,出门来到路边那辆大发汽车面前。
  车内的警员硬着头皮走下车来。
  “是你们!谁让你们去监视我的朋友?浪费纳税人的钱。”周警司厉声喝问道。
  “长官,我们是奉了何天豪探长的命令监视这位吴先生的。”警员只得如实报告。
  周警司命令道:“马上撤回去,你们告诉何天豪,吴先生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完全可以为他担保,哼,不好好的侦破谋杀宠物的那件大案子,净给我添麻烦。”
  “是,长官。”那两名警官灰溜溜的开着大发车走了。
  周警司歉意地对吴道明说道:“误会,我确实一点都不知情。”
  吴道明微笑道:“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照办。”周警司陪着笑脸说道。
  “我要寻找一个人的下落。”吴道明说。
  “谁?”周警司问。
  “香江一支花。”吴道明缓缓说道。云 深 无迹 收 集 整理
  周警司想了想,说道:“几十年前,此人就已经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是否早已经死了。”
  “不,她还活着,就隐藏在九龙城寨里的某个地方。”吴道明肯定的告诉他。
  “那好吧,我通过线人来打听。”周警司应允道。
  吴道明招了招手,一辆的士车靠到了路边上,他钻进了车里,朝周警司挥了挥手。
  “去九龙。”吴道明扭头吩咐道。
  九龙的那家小旅馆房间里,吴道明与寒生等人见了面。
  “一清的尸体已经被警方解剖过了,我想明月应该是被老阴婆救了,那个没用的宿主于是就被抛弃了。”吴道明详细的述说情况后分析道。
  寒生点点头,认为有道理,于是也将吴道明他们走后,在南山村遇见阳公老僧和乾老大的事儿说了一遍。
  “九龙城寨客家寮?”吴道明听罢沉吟道。
  “我们应该尽快见到阳公老僧,这样就能找到老阴婆和明月。”刘今墨在一旁说道。
  “这样,我们先回去半山别墅,这家旅馆人杂不安全,九龙城寨最近警方盘查的紧,人多目标大易于暴露,待回到家里商量妥计划以后再行动。”吴道明提出自己的意见。
  众人称是,于是收拾好离开了旅馆,乘上了两辆出租车前往香港岛。
  出租车驶上了山顶道,吴道明远远的望见911号别墅的对面,马路上停着一辆加长平治房车,有数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拥趸着一个身材高大有些臃肿的黑发老者走出了900号别墅
  这人难道就是大猩猩杰弗的主人?太极阴晕的客户?吴道明寻思着。
  吴道明等人下了出租车,黑色西装的保镖们警惕的望着他们,那个老者礼貌的冲着吴道明点头示意,然后坐进了平治车的后面,保镖们也都上了车,朝山下开去。
  吴道明以前从没有见到过自己的这位有派头的邻居,但瞧在眼里却是十分的眼熟,猛然间,他想起来了,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的,太平绅士卢太官JP。
  太平绅士一种源于英国,由港英政府委任民间人士担任维持社区安宁、防止非法刑罚及处理一些较简单的法律程序的职衔。主要职责为巡视如监狱等羁押院所,接受被扣留者的投诉,避免惩教当局对扣留人士施行法院判决以外的刑罚,同时可监理每次六合彩开彩搅珠时联同香港赛马会受助机构代表负责监理开彩结果。获委任太平绅士的人可在其名字后加上“JP”字样,作为个人正式衔头之一部份,在香港是一种高贵身份的象征。
  走进别墅里,寒生见到了师太、残儿和朱彪一家人,大家都很开心,吴道明吩咐王妈预备一席丰盛的午宴,为寒生等人接风洗尘。
  寒生眼睛寻找着着沈才华,“几天不见,长得这么快啊。”他瞥见了光着屁股站在地上的小才华,高兴的说道。
  小才华没有理他,舌头不住的舔着嘴唇,黑黑的瞳孔一个劲儿死死盯在了老祖的怀中,那个皱皮女婴……
第155章  
   婺源县国营养猪场。
  为了迎接孟场长上任,农场食堂特意宰杀了一头生病的小公猪,全体职工会餐。孟场长在餐前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号召全体职工热爱本职工作,全心全意地为猪服务,而且着重谈到了如何关心和爱护猪,尤其是母猪。
  孟场长说道:“这些猪为城市里的工人阶级无私的奉献了自身的肉体和内脏,尤其是老母猪,将自己的子女一批批的送进了屠宰场,无怨无悔,因此,我们要改善猪舍的卫生环境,尽可能的让牠们在有生之年活的舒适些、愉快些。甚至可以在猪舍里放一些本地音乐,例如黄梅戏‘天仙配’等等。”
  职工们头一次听到场领导如此人性化的发言,顿时兴奋的议论起来,尤其是黄梅戏,本地人的最爱,董永和七仙女的爱情故事,那可是每一个人青春时期都曾有过的梦想。
  “场长,我们放‘天仙配’,会不会被人说是封建余毒呢?”有职工担心的问道。
  孟场长坚定的说道:“大家可以想办法喽,晚上放‘天仙配’,让母猪们满怀着爱意进入梦乡,白天我们可以放革命样板戏‘红色娘子军’嘛,党代表洪常青不就是领导着一队女战士的么?我们这里是三头公猪领导着几百头母猪,同样都是革命工作,没有贵贱之分。”
  职工们尽管感觉到这样的比喻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儿,但还是为新场长的工作魄力纷纷鼓起掌来。
  酒桌上,孟场长频频举杯,场面气氛热烈。
  场里下午工作安排是给猪配种,大家趁着酒兴来到了猪舍前。
  “孟场长,我先给您介绍一下配种的工作流程,咱们场的三头公种猪,担负着为五百来头母猪的配种任务。”场支部耿书记说道,他是一位老职工,在场里已经兢兢业业的工作几十年了。
  “那公种猪岂不每天都忙死了?”孟红兵遗憾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我们不能让牠接触到母猪,否则不但浪费精液,而且公猪发飙还会咬伤母猪的。”耿书记说道。
  “哦,那怎么办呢?”孟红兵兴致勃勃地问道。
  耿书记笑了笑道:“接下来,您就会看到了。”
  配种员拿来一条板凳式的大木头架子,这就取精器,上面铺了一张带毛的生母猪皮,母猪皮上又抹了些新鲜的母猪屎尿,散发出一股富含荷尔蒙的臊臭气息。
  一个职工用绳子牵来一头处于发情期的肥胖母猪,隔着架子将母猪屁股朝内,那头身材魁梧的种公猪一见便立即兴奋起来,呼的一下子扑了过来,口中吐着白沫,气喘如牛,长长的猪鞭红彤彤的伸出来,但是由于有木架子相隔,牠只能够流着口水俯爬在了架子上,后退不住的乱蹬。配种员手持一节消过毒的竹筒,敏捷的套在了公猪的阳具上,只听到“吱吱”的声响,公猪的精液全部都射进了竹筒里。
  孟红兵脸上发烧,口干舌燥的看着,感觉到胯间发烫,胀乎乎的。
  配种员捧着竹筒来到了孟红兵的面前,说道:“场长,您看,大概有300毫升左右,可以够给20多头母猪授精之用了。”
  孟红兵眼睛朝竹筒内瞧了瞧,乳白色的精液散发出一股清新的味道,真多啊,他想。。
  有职工手持注射器过来,伸进竹筒抽出十多毫升精液,然后逐一注射进母猪的阴道里,不一会儿,20多头母猪就都已经注射完毕了。
  耿书记笑着对孟红兵说:“其实很简单,一次人工授精十来毫升,基本上可以确保母猪怀孕,母猪的孕期平均为114天,就是三个月三星期又三天,小猪就生下来了,工人阶级的餐桌上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上猪肉了。”
  孟红兵没有作声,一种凄凉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自心底下油然而生,他扭头离开了猪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孟场长怎么了?”配种员诧异的问耿书记道。
  耿书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孟红兵的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那头公种猪口吐白沫的亢奋神态,和那些授精母猪们脸上怅然若失的无奈表情,牠们太可怜了,自己一定要想法子改变这一切。
  “哈哈哈,小兵,想不到你对工作这么有责任心,难得啊,干革命工作就是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祝祺,工作态度方面,小兵可是比你强呦。”黄乾穗一面饮酒一面笑着说道。
  “姑父,我想搬到养猪场里去住。”孟红兵说道。
  “什么,那怎么行?养猪场里吃住条件都是很差的。”孟祝祺表示坚决反对。
  孟红兵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黄乾穗。
  黄乾穗看在了眼里,说道:“我倒是不反对,年轻人多吃一点苦并不是什么坏事,美国当年的国务卿杜勒斯就把和平演变的希望放在了中国第三代人身上,小兵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欣慰,我们国家就需要像你这样子的接班人。小兵,你尽快的写一份入党申请书交到你们养猪场党支部,要写的深刻些,比如为什么放弃优越的条件,到艰苦的第一线,如何努力学习毛泽东思想,彻底改造世界观等等。”
  孟红兵见姑父已经答应了,高兴的说道:“好,我搬下去以后马上就写。”
  次日,新厂长为了工作搬到养猪场里睡觉的消息不胫而走,职工们深受感动,纷纷向党支部表示要以孟场长为学习榜样,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入夜,孟祝祺漫步于猪舍之间,那三头公种猪依旧对他横眉冷对,满怀敌意,他远远的绕了过去。
  母猪们见到孟红兵,纷纷站立起来,摇晃着短短的小尾巴,眨动着大眼睛,满脸堆笑的簇拥着他,当然是隔着木围栏。
  孟红兵爱怜的摸摸这个脑袋,拍拍那个额头,说道:“瞧你们,个个年轻貌美,体态丰满,可惜被禁锢在这里,岂不知,自古红颜短薄命,早晚难逃上餐桌的命运啊。”
  孟红兵叹息着瞥见立在墙角的木架取精器,上面还铺着那张涂了猪屎的猪皮。他默默的走了过去,轻柔地抚摸着那张皮,叹道:“人类为什么如此的残忍?连母猪最起码的生理要求也要剥夺?”
  他闭起了眼睛,轻轻的俯身在木架上,幻想着自己仿佛就是那头嘴里冒着白沫的大公猪,浑身热血沸腾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亢奋充斥了全身……
  “场长,是你吗?”猪舍外面传来了问话的声音。
  孟红兵从恍惚中缓过神儿来,回头望去。
  “孟场长,您在干什么?”值班饲养员惊讶的问道。
  “哦,我在体验生活。”他回答道。
  “大门口有人找您。”值班饲养员告诉他。
  孟红兵恋恋不舍的从取精器的木架上下来,走出猪舍,来到了养猪场大门处,看见来人是县医院的荆太极院长,骑着一辆自行车。
  “小兵,我到黄主任家为你复诊,原来你搬到养猪场来住了。”荆太极说道。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孟红兵自信的说道。
  “那也要确诊一下,不然黄主任那儿没法儿交代。”荆太极笑着解释道。
  孟红兵住在一间单身宿舍里,房间内十分的简单,一张竹床,一桌一椅而已。
  荆太极先用听诊器听了听孟红兵的胸膛,确定心肺音都没有问题,再检查他的颈部并让其活动四肢关节,一切也都正常。
  “我要检查一下你的新蛋蛋发育情况,这几天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么?”荆太极说道。
  “哪里?那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一种崭新的体验。”孟红兵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一面脱着裤子,一面喋喋不休的叨咕。
  荆太极仔细的端详着,嗯,的确是比正常人的睾丸大了一倍还多,手指捏上去坚实度也要硬一些,他用指尖拽起阴囊皱皮,以手电光线透过,发现红色的毛细血管和输精管都已经长好,没有发生任何的排斥现象。奇怪,这寒生果然有些道行,民间真有高人啊。
  但是可以肯定,这决不是人类的睾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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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6 10:21:05 | 显示全部楼层
寒生,一个普通的乡村赤脚医生,他到哪儿能搞到人的睾丸?自己亲眼所见那对蛋蛋可是红扑扑新鲜的很呢,绝非死人的,再结合孟红兵的突然间性情大变,喜欢上了养猪场,荆太极怀疑孟红兵体内移植的是猪的睾丸。那对成活的猪睾丸分泌出大量猪的雄性激素,导致了其性格上的变异。
  寒生丢在病房里的那瓶不明液体,已经过医院化验室反复的检验,里面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微量元素和某些胶原物质,还有十余种酶类,资料文献中都查不到与其相同的分子式结构,也许是还未被科学所发现证实的东西,总之,这个寒生身上处处透着一种及其神秘的东西。
  “怎么样,没问题吧?”孟红兵说道。
  “嗯,没有发生排斥反应,”荆太极点点头,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现在还惦记着兰儿么?”
  “兰儿,惦记她干什么?浑身上下一点都没有吸引人的地方,你再看看这些母猪,一个个憨掬可爱,赤身裸体,浑圆的屁股,尤其是乳房,每位都有十来个呢。兰儿算什么?只有区区两个,哼,简直小儿科。”孟红兵不屑一顾的说道。
  荆太极心中暗自惊愕,这家伙已经完全变态了,没想到这猪蛋蛋这么厉害,那种荷尔蒙竟然可以改变人的思维。
  沉吟了片刻,荆太极决定这一切暂时都先保密,不当他们家人说出去,自己要找到寒生,配方搞到手,当然,能够设法掏出寒生脑袋里的所有东西最好,必要时,也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荆太极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养猪场。
第156章   
  英国著名作家柯南道尔的名著《福尔摩斯探案》中有一篇名为“魔鬼草”,讲的是一个想谋取他叔父遗产的侄子,把一种名为“魔鬼草”的致幻植物丢在他叔父卧室中的壁炉内,使他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有一群群的“魔鬼”向他扑来,最终把他吓死。
  这实际上用的就是致幻植物,以前人们都认为这是作者所虚构的,但后来证实,在非洲确实生长着一种能令人致幻的“魔鬼草”,而柯南。道尔曾到过非洲游览,可见探案内容是有一定依据的。“致幻植物”指那些食后能使人或动物产生幻觉的植物,有些植物因其体内含有某种有毒成分,如裸头草碱、四氢大麻醇等,当人或动物吃下这类植物后,可导致神经或血液中毒。中毒后的表现多种多样:有的精神错乱,有的情绪变化无常,有的头脑中出现种种幻觉,常常把真的当成假的,从而做出很荒谬的行为来。中国西南边陲人烟罕至的地区,也有类似的植物生长。
  深夜,荆太极一丝不苟的在自己房间内配置着“祝由散”,这是一种古老的源自祝由科的幻术,原料是云南的原始密林中生长的一种叫做“蛤蟆菌”的毒蘑菇和一种野生乔木的果实“小韶子”,外表很像荔枝,俗称“魔鬼果”。据说山民家里的猫误舔了“蛤蟆菌”表面的粘液后,眼睛里的老鼠忽然间会变得身躯十分硕大,因而失去捕食老鼠的勇气,这种现象在西方医学上被称之为“视物显大性幻觉症”。而“小韶子”则把梦幻当成真实,感觉天地都随着自己的意志移动,飘飘然,口若悬河,但恢复知觉后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个“祝由散”的秘方是荆太极的师父,鄱阳湖峡谷里的王婆婆传授给他的,并给了他“蛤蟆菌”和“小韶子”每样一小包,对付寒生一家人应该是足够用了,他想。
  最后,他将已按比例配制好的“祝由散”倒进一张糯米纸中,然后折成了一个扁扁的小纸包。
  最好是投入寒生家的水缸里,糯米纸遇水则化,药粉无色无味,效力可以持续数个时辰,如果这缸水一直在使用,寒生一家人就可以持续被药力所困了,自己想得到什么就唾手可得了。
  荆太极伸了下懒腰,心满意足的钻进了被窝里,哈欠连连,明日将是个漫长的一天。
  次日清晨,荆太极安排好医院的事情后,自己开着那辆破救护车朝南山村驶去。
  救护车停到了南山村东庄园的大门前,荆太极跳下了车,拎着一包糕点走进了大门内。苯苯站在院子中间,警惕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不是县医院的荆院长么?”朱医生从房间里出来,诧异道。
  “哈,朱医生,我是特意来找寒生的,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荆太极满脸堆笑的说道。
  “哦,寒生出诊去了,不在家中。”朱医生曾从兰儿那儿听说过这个荆院长也是孟家的帮凶,所以没有好感的说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等他。”荆太极说道。
  朱医生表情冷淡的告诉他,寒生可能还需数日才得到家。
  荆太极心道,这么不巧,转念一想,先从他们身上下手也好,总之不能白跑一趟。
  “哈哈,没关系,我们可以进去谈么?”他说道。
  朱医生请荆太极进了客厅,沏上了茶水,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他开口。
  “寒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已经治愈了了孟主任儿子的高位截瘫并给他移植了睾丸,这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今天,我特意来告知喜讯,那对睾丸在临床上已经获得完全的成功了。顺便嘛,捎来几盒糕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荆太极赞叹着说道。
  “哦,知道了,东西还是请拿回,我们朱家给人治病从来不受礼。”朱医生淡淡的说道。
  荆太极轻轻一笑,叉过话头说道:“你们朱家不但医德高尚,而且祖传医术出神入化,不知祖上是何方高人?一直世居婺源么?”
  朱医生摇了摇头,说道:“朱家世代布衣郎中,只是在乡下瞧些小病而已,实不值一提。”
  “哦,那寒生的医术从何处学来?二十来岁的年纪,本应是在读医科学生的年龄,但是他不仅治愈了世界五大绝症之一的‘渐冻人症’,而且还懂得器官移植,攻克了异体排斥反应这一医学界的旷世难题,莫非他有什么奇遇么?”荆太极巧舌如簧,步步紧逼。
  朱医生本是实在之人,平生耻于说谎,此刻闻言脸色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寒生是我的徒弟,教了他几手,无奈其学艺不精,让院长见笑了。”门外走进一人接上话茬说道,却是吴楚山人。
  荆太极站起身来,口中说道:“失敬,您是……”
  吴楚山人淡淡一笑:“我是兰儿的父亲,吴楚山人。”
  “哦,唉呀,您就是吴楚山人啊,不好意思,兰儿的事荆某没能处理得好,正想着什么时候前来登门谢罪呢。”荆太极脸上流露出诚恳地表情。
  “哼”,吴楚山人忿然说道,“荆院长,你和孟祝祺父子合谋欺骗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子,似乎不太讲究江湖道义了吧?”
  “对不起,当时确实是孟红兵看上了你们家的兰儿,但他不过是一个废人,只是贪图嘴上占点小便宜而已,我对兰儿姑娘的工作能力还是看好的,如果她现在仍愿意来医院上班,我还是接收的,而且可以办理正式招工手续。当初嘛,主要是因为你们的户籍所在地不在婺源,所以正规招工的手续很难办,现在不同了,你们全家已经正式落户本地,不存在什么问题了。”荆太极恳切地解释道。
  吴楚山人脸色一板道:“现在孟家少爷有了新的蛋蛋,已经不是一个废人了,你们直到现在还想着再一次欺负兰儿么?”
  “不,他现在依旧是个废人。”荆太极冷冷一笑道。
  “此话怎讲?”朱医生严肃的望着荆太极说道,“你刚才不是还说移植完全成功了么?”
  荆太极嘿嘿道:“移植是成功了,可是寒生却是搞了两个猪睾丸放进去了。”
  朱医生愣住了,这件事寒生回家后从来没讲过,“猪睾丸?这怎么可能?”他怀疑的说道。
  “孟红兵现在已经搬到养猪场去住了,他的思维业已经发生了变异,可以这么说,孟红兵已经不再对女人有任何兴趣了。”荆太极说道。
  “难道对母猪产生了兴趣?”吴楚山人说道。
  “何止兴趣,那简直就是一种狂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就是一头成年公猪。”荆太极的语气中带有一种肆虐的快感。
  “这……”朱医生心里面有些惶恐,如果真的如荆院长所说,寒生给人换上了猪的蛋蛋,这样的做法是有违医者之道的,尽管是恶作剧也好,无心之过也罢。
  “哈哈哈,”吴楚山人开怀大笑起来,“这真是善恶终有报啊,孟家少爷作恶多端,此生就已轮回畜牲道了。”
  荆太极微笑着望着吴楚山人,心下寻思着,寒生是你教的或是有其他奇遇,今晚还怕你们不说出来?
  “二位不必客气,我自去方便一下。”荆太极兀自站起身,走出门去。
  朱医生面带忧虑的说道:“山人,寒生如此做法可是不符医者之道啊。”
  “朱医生,天意如此,何必自责呢,待寒生回来后我们问清楚再说。”山人安慰道。
  荆太极出了房门朝厢房走去,一眼瞥见了灶间屋顶上的烟囱,瞧着四下里无人,便溜了进去。灶间大门一侧靠墙放置着一个大水缸,里面盛满了清水。
  荆太极嘴角露出了笑容,环顾左右,口中轻声嘀咕了一句:“走错路了。”随即转身离去,就在这转身的一瞬间,他已经将那包“祝由散”丢进了水缸内。
  糯米纸迅速的溶解了,药粉散入清水中,片刻,踪迹皆无。
  回到客厅内,荆太极遂向朱医生和吴楚山人告辞,说道:“荆某先行告辞,我回去医院查阅一下明年初的招工计划,今天晚些时候再来告知你们。”
  荆太极坐上驾驶室,发动了汽车,驶离了南山村。
  今夜,夜深人静,村里的老表都已入睡后,我那时再来,静下心来,好好的盘问他们。
  想着,荆太极嘴里哼起了家乡四川青衣小调,唱着唱着竟然跑到了黄梅戏“天仙配”的调子上去了。
  最先出问题的笨笨的黑狗女友,兰儿给牠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黑妹”,怀孕的黑妹经常会口渴,牠饮用了兰儿从水缸里舀出来的清水。
  黑妹的眼睛中出现了幻觉,站在面前的笨笨突然身材变得高大无比,就像是一头大水牛一般,原来那英俊的面孔变得肥大和臃肿,黑妹原来熟悉的笨笨那双弯曲而忧郁的眼睛,如今竟然如铜铃般的瞪着牠,咧开的口中流着一条巨大的口涎,正伸出来两片硕大的嘴唇来吻牠……黑妹发慌了,惊恐的退缩着到了墙角,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步步逼近的笨笨,口中发出低鸣声。
  兰儿听到了黑妹的叫声有异,赶紧跑出来看。
  “笨笨,你干什么?好好玩儿,别吓唬黑妹。”兰儿训斥了笨笨两句,并将牠赶到了一边去。
  看看天色已经黄昏,应该要做饭了,于是她来到了灶间,开始淘米煮饭,这回用的是水缸里的水,而中午吃的泡饭则用的是桶里剩余的那半桶水。
  晚饭照常是米饭和青菜,荷香身子依旧还很虚弱,吃完饭后就早早的回房休息去了,朱医生和山人则坐在客厅里面喝茶聊天。
  “爹爹,你好象胖了,人也长高了。”兰儿揉了揉眼睛说道。
  吴楚山人笑了,说道:“傻孩子,爹爹这般年龄,怎么还可能长呢?”
  “兰儿倒真的是长大了呢,比前些日子又高又胖。”朱医生插嘴道。
  祝由散的药性先从没有武功的人身上慢慢地发作起来。
  “嘭嘭嘭”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兰儿转身朝院子里走去,轻轻抽开门闩,拉开了大门。
  “啊!”兰儿发出了一声惊呼,门前站着一个身子异常高大的人,头大如斗,眼似铜铃,手如蒲扇,自己甚至不及那人的腰般高。
  兰儿惊叫着后退,那高大的人嘿嘿笑着跨进门内,耳边响起那巨人脚步落地的“咚咚”声。
  “爹爹!”兰儿惊恐万分的叫喊起来。
  吴楚山人闻声而起,一个箭步已跃至庭前。
  “哈哈,吴楚山人,我来送招工表来了,兰儿怎么了,难道不认得荆某了么?”荆太极哈哈笑道,心想,看来他们已经着道了。
第157章   
  “哦,原来是荆院长,你回去吧,招工我们不去。”吴楚山人断然回绝道。
  荆太极嘿嘿一笑,说道:“不急嘛,我们医院也需要像朱医生这样的老中医,他在房间里面吗?”
  说罢,竟然径自迈步入客厅,吴楚山人没有理睬他,走到兰儿身边。
  兰儿依旧是惊恐万分,步子向后退去,口中嗫嚅道:“爹爹,你……怎么变得那么高大?”
  “高大?”吴楚山人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兰儿,你是不是病啦?”
  “啊!”兰儿瞥见笨笨巨大的身躯从狗窝里钻出,像一头黄色的大水牛似的,“爹爹,笨笨怎么变得同水牛一般大!”
  “你等等,我去喊朱医生。”吴楚山人也突然感觉到自己眼皮有些发紧,眼前兰儿的身影似乎也在扭曲变形。
  “莫非是中毒?”山人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脚步已经迈进了客厅。
  朱医生站在墙角,正神情紧张的与荆太极对峙着。
  吴楚山人疑惑不解的问道:“朱医生你们……”
  朱医生神情恍惚的目光落在了吴楚山人的身上,怯生生的问道:“你们都是谁?怎地身材如此高大?”
  至此,吴楚山人确认全家人已经全部中毒了。
  “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荆太极面色古怪之极。
  吴楚山人虽然身负武功,但是也抵挡不住千古奇药“祝由散”的药性,在他的眼里,荆太极的身材在一寸寸的长高,最后似乎脑袋都已顶到了天棚之上,正在哈着腰同自己讲话,凑在眼前的那张诡异的脸足有木脚盆一般大……
  “你是谁?”吴楚山人问道。
  “我是寒生啊,您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啦?”荆太极说道,同时神情轻松的坐在了椅子上。
  “寒生?你什么时候从香港回来的?咦,孩子,你怎么看起来苍老了这许多呢?”朱医生闻言冲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荆太极,心痛的说道。
  荆太极心中暗道,噢,寒生原来竟去了香港,看来朱家的秘密还真不少呢。
  “老爹,我是去了香港,但是我忘了,我到香港去干什么了,您还记得吗?”荆太极引诱着说道。
  朱医生有些不满意的说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够给忘记了呢?给患者看病要专心致志,你这样粗心大意的可不好。”
  荆太极想还是直切主题的好,免得兜圈子,于是他面色异常诚恳的说道:“老爹,我把治病的方子都给忘记了,这让我怎么给人家治嘛?您和师父两人再给我说说好不好?”他的眼光望向了吴楚山人。
  山人心中恍惚的在琢磨着,师父?谁是他的师父,是我么?不对呀……
  “寒生,我不是你的师父,而是你的岳父。”吴楚山人板起了脸更正道。
  “寒生,《青囊经》只有你一个人看见过,我们都不知道啊。”朱医生在一旁突然说道。
  《青囊经》……早已失传的三国华佗的旷世青囊医书?荆太极感到自己的胸膛喘不过气来……
  原来是失传了1700年的《青囊经》重出江湖!
  荆太极心中禁不住的战栗起来,怪不得寒生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之多匪夷所思的治病法子呢,老天有眼啊,让我荆太极知道了这个秘密。
  “可是《青囊经》我忘记放在哪儿了?你们知道的话快点告诉我吧,我还等着赶去治病呢。”荆太极迫不急待的说道。
  朱医生皱着眉头,疑惑的说道:“咦,你不是藏在狗窝里,连同草房一起烧掉了么?”
  似一盆冷水自头上浇到了脚下般,荆太极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烧了?举世无价之宝,中医旷世奇书,烧了?
  “谁烧了?”荆太极自言自语道。
  “房子是孟祝祺烧的。”吴楚山人说道,一面精神恍惚的思索着,自身的内功在抵抗着药性,感觉到头痛难忍……《青囊经》?寒生的医术是来自《青囊经》?寒生竟然是神医华佗的传人……
  荆太极心里大声咒骂起来,孟祝祺,这个愚蠢的王八蛋,你真是头蠢猪,和你儿子一样。
  看来只有从寒生身上下手了,他冷静下来如是想。
  “我不是寒生,你们再仔细看看我是哪个嘛?”荆太极换了种声调,话语中夹杂着四川口音。
  朱医生定睛细瞧,果真不是寒生,“你是谁呀?”他问。
  “我是来瞧病的病人,千里迢迢从四川来哩,硬是辛苦的很呦。”荆太极按住胸口,显示出那儿在疼痛的样子。
  “真的是病人啊,可是寒生出门了,一下子回不来。”朱医生歉意地说道。
  “他啥子时候转来?我等起在,要的嘛?”荆太极暗自发笑,这祝由散的确是神奇,妙不可言啊。
  朱医生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估计起码要一个月呢。”
  坏了,一个月,时间太长了,荆太极沮丧的想,现在自己是巴不得早一天得知《青囊经》上的秘密。
  “他到香港啥子地方?啷个才能找到他嘛?”荆太极问道。
  朱医生迷迷瞪瞪得望着他,没有下文。
  “快说嘛,晚了我的病就不得行了。”荆太极脸上现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像是香港九龙城寨客家寮。”朱医生想起来了。
  “得嘛。”荆太极松了一口气,揩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看来自己必须亲自到香港走一趟了,《青囊经》乃是中华民族的瑰宝,岂能让寒生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独占?自己带上“祝由散”,见机行事,“哼”,我荆太极定将《青囊经》搞到手,之后再杀了那小子灭口,世间可就为我独尊了。想到此,荆太极不由得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来到院子里,他拾起了一小块石子,手指一弹,破空之声过后,“噗”的一声响,厨房间里的水缸破裂了,掺有“祝由散”的一缸清水一下子四散着涌出来,流到了地上。
  此间,不能留有一丝痕迹,他想。云深无迹收集整理
  荆太极连夜赶回到了宿舍里,将剩余的“蛤蟆菌”和“魔鬼果”配置好了“祝由散”,并小心翼翼的依旧用糯米纸裹好,放进了一个信封里,同时将取自孟祝祺脖子上的那两根阴毛也撂了进去,然后熄灯上床睡觉。
  在五十年代的时候,香港和广州的繁荣程度相差不大,五十年代之前,香港比广州还要落后,那时到香港去很容易,内地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的。三年的经济大萧条后,就有很多人申请去了,但六十年代初期申请去香港的手续极其简便,只需要单位领导批准,到派出所办手续也就可以去的了。自文化大革命以后,港英当局收紧了边境线,广东这边也封锁了起来,正规渠道受阻,于是开始有大量的广东人偷渡前往香港。
  荆太极也做好了偷渡的准备工作,地图、指南针、手电筒、食物,还有一些应急的药品,最关键的还是钱,自己虽然身为院长,但仍属行政19级,工资只有八十多元,全部积蓄拿出来,也不到一千块钱,他决定这点家底全部都带上。
  荆太极同院里其他领导打了招呼,说是要回趟四川老家,然后拎着旅行袋离开了婺源。他乘坐长途车来到了南昌,然后登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三日后,他来到了宝安县南海边上的一个小渔村。
  一户简陋的渔民家,荆太极以一千元钱的价码偷渡香港,先付一百元定金,到了香港下船时再付剩余的九百元,老渔民答应了,当时一个人的偷渡价格,有几百元就已经是不低了。
  夜里,荆太极来到了海边,登上了一条小舢板,老渔民摇着橹,晃晃悠悠的向大海中划去。
  一轮明月倒悬,海面上风平浪静,咸涩味的海风徐徐吹来,令人十分的惬意。
  荆太极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青囊经》,据他所知,当年被囚禁在狱中的华佗将自己毕生的心血凝著写成一本《青囊经》,交给狱中的牢头,不料那牢头怕遭连累而不敢接,所以华佗愤然将其烧毁,第二天,一代名医就被曹操处死了,《青囊经》就此失传,成为千古憾事。
  1700多年后的今天,寒生竟然得到了这本《青囊经》,这说明,许昌大牢里的那天夜里,牢头应是收下了这本书,而后珍藏起来了,因为此后的1700多年里,世间再未有《青囊经》出现过。
  寒生啊寒生,你小子真是他妈的有福气,不过,我荆太极何尝不是吉星高照呢?自己是医科毕业的,理论上不知好过寒生多少倍,若是再得《青囊经》之助,天下舍我其谁呢?
  想到这里,荆太极禁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小舢板终于停靠在了香港大屿山的一处僻静的海湾里。
  荆太极掏出剩余的钱递了过去,老渔民在月光下数着钱。
  “还差100多块钱呢。”老渔民又数了一遍,说道。
  荆太极嘿嘿一笑,道:“我在路上用了。”
  老渔民说道:“我们可是讲好的。”
  荆太极冷笑道:“不错,是讲好的,可是还有没讲好的呢。”
  “什么?”老渔民诧异的问道。
  “就是要你的命!”荆太极说罢,早已一掌落下。
  那一掌拍在老渔民的天灵盖上,在荆太极古怪的内力打击下,老人的颅骨骤然间变形,眼球脱离了眼眶飞了出去,落进了海中。
  荆太极冷笑着拽过那把钞票,顺势一脚,将老渔民的尸身踢进了海里,自己拎起旅行袋飞身上岸。
  寒生等着我,荆某来了,他心中说道。
第158章   
  寒生默默地注视着鬼婴小才华,别看他只有两三个月大,可是体型却出奇的壮实,不晓得的人都会以为这孩子起码一岁多了,但是他还不会直立行走。
  鬼婴是至阴体质,皱皮女婴是纯阳,如何阴阳水乳交融,水火既济呢?当然,如何他俩已是成年人的话就好办了,可他们还只是个婴儿,湘西老叟的方法用不上。
  《青囊经》上固然有很多治病的方法,但世间事千奇百怪,书本是死的,无法一一囊括世上的所有病例。
  灵活运用它的原理,起到举一反三,这才是治病之道。
  寒生心中反复回忆着经中的记载,思考着如何让两个婴儿阴阳调和起来。
  吴道明走上前来,悄悄将寒生拉到了客厅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寒生,有件事得私下告诉你。”吴道明小声地说道。
  “什么事?”寒生问。
  “这几天,紧挨着这所房子有两户人家的宠物被杀死了,一头是非洲大猩猩,一条是爱尔兰猎狼犬,这两个可都是极凶猛的动物。”吴道明说道。
  “唔。”寒生望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是沈才华干的。”吴道明接着说道。
  “哦,竟有这事儿?”寒生吃了一惊。
  “沈才华半夜跑出去,吸食了那两只动物的血,都是咬断颈动脉,与咬死沈天虎家里的那些鸡一样,这两件事在香港引起了轰动,目前警方已经着手在调查了。”吴道明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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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6 10: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寒生目光瞥向了沈才华,发现鬼婴正在贪婪的瞅着老祖怀里的孩子,小舌头在不住地舔着嘴唇。
  “你是说老祖的孩子……”寒生一下子领悟过来,身上惊出了冷汗。
  吴道明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不错,沈才华现在的那副模样就是想要霍霍欲试了,今夜就很危险。”
  寒生没答话,依旧目不转睛的望着沈才华。
  嗯,沈才华一定是感觉到了那皱皮女婴纯阳的体质,迫切的需要吸食阳性血气,以中和自己体内的纯阴气场,寒生心想。
  “那鬼婴看来要开始吸食人类的血液了,你说这事儿该如何是好呢?”吴道明愁眉苦脸的说道。
  “好啊,”寒生突然开口,见吴道明诧异的神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放心吧,我想到办法了。”
  寒生决定使用《青囊经》上的医术结合《尸衣经》上的辟邪术来冒险一试,他对吴道明说道:“吴先生,‘乾坤之道不外男女,男女之道不外阴阳,阴阳之道不外顺逆,顺则生,逆则死也。阴阳之源,即颠倒之术也。世人皆知顺生,不知顺之有死,皆知逆死,不知逆之有生也’。”这是《青囊经》里的话,不过不能向吴道明和盘托出。
  “‘颠倒之术’?我年轻的时候,曾听我师父说过自古以来,世间最神秘的,达到中医术之巅峰的就是‘颠倒之术’,不过早已失传,难道你竟然懂得?”吴道明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寒生点点头,轻声道:“我懂。”遂站起身来,眼睛瞟去,老祖怀中抱着皱皮女婴,询问的目光正紧张的注视着他。
  寒生走上前摸了摸沈才华的大腿,不错,大腿前面的股四头肌和后面的股二头肌都结实有力,再按按腰部,腰间肌的韧性也很好,尤其是才华的微微翘起的屁股,两块臀大肌弹性极佳。
  “七天,需要七天时间。”寒生说道。
  “什么?寒生,你的意思说,你能够医治我的女儿了?”老祖急切的问道。
  “今天子夜交更之时,我会来你房间的。”寒生告诉她道。
  寒生又走回到吴道明的身边,问他道:“香港可以搞到‘小蜂儿’吗?”
  “新界那边有专业养蜂的,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种蜂?”吴道明问道。
  寒生笑了笑,说道:“不是蜜蜂之类的,而是蚕蛹,‘小蜂儿’是它的别称。蚕上蔟结茧后经过4天左右,会变成蛹,蚕刚化蛹时,体色是淡黄色的,蛹体嫩软,渐渐地就会变成黄色、黄褐色或褐色,蛹皮也硬起来了,半月后它就将变成蛾了,在我们家乡,有许多农户养蚕的。”
  “哦,有的,要多少?我去新界可以搞得到,这东西有什么用吗?”吴道明问道。
  寒生说道:“我以它为药引,作为阴阳调和之中介物质,记住要褐色的老蚕,有两斤足矣,顺便带两包缝衣针来。”
  “好,我中饭过后就去办。”吴道明应承道。
  中午的饭菜极为丰盛,那些虾蟹、贝类的海鲜都是寒生从未见过的,口味清淡而鲜美,怪不得人说‘食在广东’,真的是一点不假,多少天以来,终于饱餐了一顿。
  下午,吴道明出去采办,其余人坐在客厅里商议第二天去九龙城寨的事情。
  黄昏时分,吴道明回来了,所需之物均已办妥。
  就等子夜交更了,寒生想。
  亥时,寒生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客厅,一看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坐着,大家知道寒生今晚将给两个婴儿治病,所以都在等着,只有沈菜花母子和老祖母女在房间里休息。
  寒生放下手中的梅花针,那是吴道明下午买来的两包缝衣针再加上一只筷子做成的。寒生请吴道明斟来一杯烈性酒,开始炮制药引子。
  寒生抓起一个蚕蛹,轻轻丢进了酒杯中,高度的烈性酒瞬间侵入蚕蛹内,那蚕蛹经受不住酒精的刺激而挣扎扭动了一下,即刻死亡,临死之前,它竭尽全力的向外一吐,喷出一股淡绿色的液体……
  寒生见大家聚精会神的看着,于是便简单的解释道:“蚕蛹的体形像一个纺棰,分头、胸、腹三个体段。你们看,这头部很小,上面长有复眼和触角,胸部隐约看得到有胸足和翅,它鼓鼓的腹部共有9个体节,像斑马的条纹似的,雌雄主要靠腹部的线纹和褐色小斑点来判别,我们需要的是雌雄各占一半。”
  “真的啊,我以前经常吃炒蚕蛹,还从来没有注意到它还长着头和眼睛呢。”朱彪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口中啧啧称奇道。
  寒生用筷子夹出那只蚕蛹的尸体,丢在纸篓里,然后又重新放进去了一只,紧接着,又是一股淡绿色的汁液喷出。
  “这是蚕蛹的生命之精,尽管是只小小的生命,但是天地合一,万物类相,其中的原理是相同的,譬如这淡绿色的蚕蛹精酒,人类饮之不但可以祛血脂和脂肪肝,而且还能调理血压,延年益寿。”寒生说道。
  不一会儿,两斤蚕蛹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几只都是单一性别的了,此刻,酒杯里面的烈酒已变成了翠绿色。
  寒生抬眼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快到11点了。
  “亥子交更就要到了,也是阴盛极而阳初生的时候,大家别出声,把灯关闭掉,我们在这儿等着。”寒生吩咐道。
  客厅里一片漆黑,众人坐在那儿默不作声,至于等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墙上的钟声敲响了,正是亥子交更之时,众人的心一下子都随着钟声提起来了……
  “吱嘎”,走廊里传来了轻轻开门的声音。
  众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听见了“咚……咚”的轻微落地的声音,但是又不像是人类的脚步声……
  黑暗中,人们看见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一跃一跃的前行着,而且还不时地停下来,听着四周的动静,最后轻轻的跃起,抓住了门把手拉下,悄悄地推开了老祖的房门,敏捷的闪身而入……
  寒生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一手推门一手猛地揿开房间内壁上的电灯开关,屋内顿时灯光齐开,亮如白昼。
  光着身子的沈才华正扑在皱皮女婴的身上,张口咬向了她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今墨早已闪身上前,一把将沈才华拽了下来,鬼婴眨着眼睛望着刘今墨,委屈的喊了声:“妈妈。”
  此刻老祖也醒了过来,紧紧地抱起了女婴,紧张的目光望着寒生。
  “好啦,可以开始医治了。”寒生说道。
  寒生吩咐老祖将女婴仰卧在床上,然后取来梅花针,一面解释说道:“梅花针是针灸术的一种,五根针的称‘梅花针’,七根的称‘七星针’,而‘罗汉针’则需要十八根针,我今天所用的就是自制的绑在竹筷子上的‘罗汉针’了,医家通称为‘梅花针’。”
  寒生手持筷子柄,手腕轻抖,以‘重刺’法叩击女婴的任脉诸穴,口中说道:“刺血疗法自古有之,当年三国华佗就是用此法治疗曹操的‘头风病’的,曹操头痛欲裂,华佗在其头顶百会穴和太阳穴针刺放淤血后即愈。唐代侍医张文仲也是用此法治好了唐太宗的头目眩晕症。”
  寒生从女婴的脐下的中极穴开始,叩击皮下出血,一路沿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向上行,再经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到巨阙,然后继续鸠尾、中庭,到达前胸正中央的膻中大穴,任脉二十四穴,已经放血了十四穴,在皱皮女婴的肚子上形成了一条淡红色的血线。
  皱皮女婴倒也坚强,忍着痛一声不吭,眼睛里面充满了怨毒之色。
  “这小家伙还不错,蛮配合的。”寒生说道。
  “呸”的一声,皱皮女婴鄙夷的啐出一口粘痰,吐在了朱彪的脚上……
  接下来是沈才华,这孩子可是不老实,小腿乱蹬,呲出来两排小牙发出恐吓,但还是寡不敌众,后背朝天的给按在了床上。
  人后背上的督脉乃是奇经八脉之一,总督一身之阳经,六条阳经都与其交会于大椎,督脉起调节阳经气血的作用,故称之为“阳脉之海”,对应着“阴脉之海”任脉。
  寒生抓紧时机,落下梅花针,自沈才华的腰阳关叩起,沈才华疼得大呼小叫起来。寒生未予理睬,继续沿着其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直至大椎穴。督脉二十八穴,刺血十二穴,小才华的后背上也留下了一条淡淡的血色。
  吴道明递过来那杯翠绿色的蚕蛹精酒,寒生用棉球沾着涂在了沈才华的背上,酒精刺激着破损的皮肤,气得他哇哇怪叫。皱皮女婴则坚强的多,蚕蛹精酒抹在她的胸腹皱皮之上,她紧闭着小嘴儿不声不响。
  寒生涂抹完了之后,抓起皱皮女婴,将其任脉贴着下面沈才华的督脉,撂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接过吴道明手中的绷带,开始一圈圈的把两个婴儿缠绕了起来,最后打上了几道结,治疗终于结束了,寒生送了一口气。
  大家都觉得好笑,沈才华背着皱皮女婴,像只乌龟驮着另一只小乌龟样,沈才华怒气冲冲的望着众人,而皱皮女婴则恼怒的接连啐出几口痰,竟然都吐在沈才华的后脑勺上了。
  老祖心疼得望着女婴,忧心忡忡地说道:“要绑七天才行啊?”
  寒生正色道:“我现在用的是阴阳‘颠倒之术’,纯阴的沈才华以其阴盛的‘阳脉之海’之督脉十二要穴,通过女婴十四个任脉要穴吸取其‘阴脉之海’里充盈的纯阳之气,而女婴正相反,将沈才华‘阳脉之海’里的纯阴之气过渡到自己的‘阴脉之海’中,任督相交而阴阳自长,七日后,各得所需。”
  “精彩!实在是妙不可言,原来中医之术竟有如此这般神奇,看来做任何事都要暗合阴阳变化之道方能成功。”吴道明拍手赞道。
  寒生微微一笑:“世间事,莫不如此。”
  突然间,电灯骤灭,漆黑一片,众人一愣,但觉一股阴风径直扑向寒生而去……
  “不好,沈菜花!”黑暗中传出刘今墨惊恐的呼叫声。
第159章   
  沈才华愤怒的哭叫声惊动了沈菜花,她从屋里冲出来到众人聚集的老祖房间外,发现了寒生正在捆绑着自己的孩子,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关闭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随即在黑暗中向寒生扑去。
  众人措手不及,那沈菜花已至寒生身边,对着他的脖颈处张口咬下……
  就在她的利齿刚刚触及寒生皮肉的一刹那,黑暗中,寒生浑身上下突然闪动起白色的静电火花,发出一阵“噼噼啪啪”放电的声音,沈菜花感觉嘴巴上一麻,随即全身如触电般战栗,然后慢慢堆缩下去,一生没吭的栽倒在了地上。
  荫尸沈菜花遇上了寒生身上的“尸衣”,人豪与绿毛所织成的小背心,那是世间至圣的辟邪之物,她又如何承受的住呢?
  寒生贴身而穿的“尸衣”,乃是刘伯温600年尸身在天蚕内所生就的白毛人豪,再加那上古堪孖之鱼身上的绿毛混合织成,绿毛可吸阴性物质,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人豪则以其天然罡气杀之。
  此刻,众人从惊愕之中醒悟过来,不知是谁重新开启了墙壁电门开关,房间内骤然间亮了起来,满屋子都充斥着一股臭氧离子的气味儿。
  急视之,寒生安然无恙,沈菜花则躺在了脚下……
  “妈妈。”沈才华轻轻叫了声,背着皱皮女婴一跃而下,扑到了沈菜花的身上,半空里,皱皮女婴扭头朝寒生“啐”了一口,那痰吐偏了,落在了吴道明的衬衣领口上。
  朱彪拨开众人,忙跪倒菜花的身边,“菜花,菜花”的呼唤着。
  寒生开始也愣住了,最后想起了自己贴身穿着的那件薄薄的背心,看来这东西果然是辟邪之物,但奇怪的是,鬼婴以及妮卡他们接触怎么都没事呢?
  吴道明看了看沈菜花,站起身来对寒生轻轻说道:“她死了。”
  寒生吃了一惊,忙伏下身探看,说道:“将她扶回房间。”
  朱彪抱起沈菜花,刘今墨心疼得抱起小才华两个,来到了朱彪的房间,寒生回房取出阴阳尺也随即跟了进来。
  阴阳尺插入沈菜花的口中,朱彪紧张的盯着上面的刻度。
  尸变与正常人有所不同,常人有昏迷丧失意识之症状,而荫尸等则不存在,昏即是死,盖因肌体不同之故。
  阴阳尺救过明月与师太,但愿救得了沈菜花。寒生想。
  青色的阴阳尺上,自沈菜花的口中缓缓上升一道白气,飘忽不定,朱彪头脑中一片紊乱,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那道若隐若现的白色尸气。
  寒生叹道:“唉,这沈菜花的命运真是够可怜的了,临死一口怨气护住了胎儿,这才过胎得以孩子出世,自从见到了自己的骨肉,怨气渐消,本来想医好她,不料又阴差阳错的遭此一劫,都怪我安排不周,是我害了她。”
  吴道明见寒生不住的自责,便安慰道:“世间生死谁都难以预料,你已经尽力了,沈菜花本是已死之人,又与小才华共同生活了这许多天,纵使撒手而去,也是无憾了。”
  “白气走到哪儿才能有救啊?”朱彪垂泪道。
  寒生说道:“丁、旺、义、官、兴、财可以有救,害、苦、死、失则无望了。”
  小才华背着皱皮女婴趴在妈妈的身上,轻轻的呼唤着。
  师太和妮卡在一旁抹着眼泪。
  白色的尸气停在了“苦”字上,然后渐渐的消散了……
  沈菜花死了。
  “菜花啊,”朱彪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都是我害了你,我为啥不敢到孟家去理论呢?我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我,我胆小怕事,我不是个好男人,我对不起你呀……”
  “妈妈……”其间,听得见沈才华弱小的呼唤声。
  “咝……”,沈菜花的尸体上冒起了白色的雾气,原本丰满的肉体逐渐塌陷了下去,不多时,白色的长衫里只留下了一副白色的骨架……
  朱彪像发疯了似的一把甩掉了阴阳尺,抱起菜花的骷髅头,在上面漫无目标不停地亲吻着,小才华怔怔的望着妈妈的尸骨,呆愣在那里。
  刘今墨俯下身,抱起了小才华,行走多年江湖的他,眼眶也湿润了。
  师太和妮卡已经轻轻啜泣起来。
  沈菜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嫁过夫家方知丈夫是一个阉人,她不甘心守一世的活寡,没有屈服于命运的安排,而是勇敢的寻找自己的爱情,可惜她找错了人,她把全部的爱都毫无保留给了朱彪,可是在关键时刻,她爱的这个男人却不敢为她出头,做了缩头乌龟。孟家父子百般折磨凌辱于她,她在痛苦中盼望着爱人前来拯救她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等啊等,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来……等来的是夫家的一根绳索,勒死了她。
  寒生此刻明白了,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平事,并不是医者所能够医治的,纵使悬壶未必可以济世,青囊在手,尸衣在身,又待如何?
  寒生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寒生望着刘今墨和吴道明,沮丧的说道:“尸衣一出世,想不到第一个伤害的却是最苦命的沈菜花,既然它不分敌我好坏,还是不要穿它了吧。”
  吴道明说道:“不,尸衣是有灵性的,能够感受到危险,对企图伤害你的煞气才会反击,而对你没有危害的磁场则不会主动出手,你想想,它对沈才华身上的鬼气并没有做出反应,妮卡也是。你必须要穿着他,香港这个地方,灵异蹊跷之事很多,不可不防。”
  刘今墨也说道:“沈菜花之死,与你无关,正像吴先生所说的,尸衣本身的罡气反制了她的攻击,因此才造成了这次误杀,你既立志悬壶济世,本身又不会什么武功,有件尸衣护身是必不可少的。”
  寒生望着床上沈菜花的尸骨,心中酸楚之极,他拍了拍朱彪的肩头,轻声说道:“对不起。”
  朱彪没有说话,依旧紧紧地搂着沈菜花的骷髅头发呆,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头骨深陷的两只眼窝中,就像两个人在流泪,他想起了第一次与菜花赤裸相拥在罗帐之内的情景,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有沈才华怨毒的眼睛瞟着寒生,背上的皱皮女婴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
  寒生叹息着弯腰拾起了阴阳尺,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其他人见此情形,知道已无法相劝,便陆续走出了房间,心情沉重的坐在了客厅里,轻声地讲述着沈菜花的悲惨身世,不时地唏嘘不已。
  刘今墨轻轻的将沈才华和皱皮女婴放在朱彪身旁的双人大床的角落边,希望朱彪能为孩子而振作起来。
  凌晨时分,人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起了瞌睡,朱彪依旧抱着菜花的尸骨一动未动。
  寒生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心中恼恨不已,他怪自己粗心大意,无心之失却害了沈菜花。
  这时,门开了,又轻轻的关上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飘了过来。
  妮卡走到寒生的旁边,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是我害了她。”寒生喃喃道。
  妮卡不忍见寒生如此般的难过,伸出了玉手想要抚摸安慰寒生,但是又不敢,最后还是悄悄地缩回来了。
  “这不能怪你,是尸衣为了保护你而做出的反应,若不是这样,沈菜花可能已经伤到你了。”妮卡安慰道,其音幽幽,似有无限哀怨惆怅。
  寒生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心中想起了父亲、兰儿和山人,想起了南山村安静的生活,想起了系着骑马布的首领,想起了笨笨……唉,人生如斯,世事如斯啊。
  妮卡望着寒生的眉头紧蹙的侧脸,心如怀揣小兔般跳个不停,这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她心中的神,她愿意用一生来侍奉他,尽管他已经有了兰儿,可是哪有什么关系呢?为了和寒生在一起,她心甘情愿连他们两个一起来侍奉。
  苗疆的山神、树神和井神啊,请赐给我力量吧,妮卡心中祈祷着。
  门突然打开了,刘今墨急匆匆说道:“沈才华不见了!”
第160章   
  下半夜寅时,山顶道911号别墅斜对面一株粗大的芒果树暗影中,悄无声息的泊着一辆黑色的平治房车,车窗紧闭,里面拉着窗纱。
  车内坐着两名身着深色唐装的男人,两人轻轻的打着哈欠,其中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说道:“凌晨了,那个风水师早就和那个老尼姑在温柔乡里打着呼噜呢,我们可以撤了。”
  旁边的是一个年轻人,附和着说道:“是啊,这里还有两瓶牛奶,我们喝完走人。”说罢,启开了一瓶递给了老者,自己喝着另一瓶。
  “我要去方便方便。”山羊胡子老者说着推开了车门,走到墙角,“哗哗”的尿了起来。
  “妈的,你这一尿,我也憋不住了。”年轻人也跟着跳下车,跑过去一起放起水来。
  就在他们背对着的身后,马路斜对面的911号别墅长着爬藤的石墙上,探出两个小小的脑袋,那是沈才华背着皱皮女婴的身影。
  沈才华鼻子嗅嗅,目光移向了那辆平治车,月光下,他驮着女婴“嗖”的一声跃起,几个弹跳便来到了车前,迅速的从打开着的车门钻了进去,隐藏到了后排座位的阴暗处。
  沈才华伸出小手,抓起山羊胡子放在变速手柄旁的那瓶牛奶,递给了皱皮女婴。那女婴用两只皱皮小手抱着瓶子“咕嘟咕嘟”喝起奶来。
  墙角处,两人小便完走回来坐进了车里。
  “走吧。”山羊胡子老者说道。
  年轻人发动了汽车,沿着山顶道驶下山去。
  “咦,我的牛奶呢?”老者问。
  “前面有警察。”青年人一面开着车,一面警示道。
  自从山顶道接连发生两起血腥谋杀宠物大案之后,警方已经加强了中环至半山一带的巡逻,尤其是在深夜。
  拐角处停着一辆警车,两名巡警站在那儿倚靠在车上吸烟,晚上值班既困乏又无聊。
  见到有车从山上下来,巡警掐灭了烟头,举起一发红光的圆牌晃动了两下。
  青年人将平治车滑行到了两名巡警的身旁停住,摇下了车窗,问道:“什么事,阿sir?”
  “皇家警察,请出示一下驾驶证件。”一名巡警上前说道。
  青年人递过证件,巡警一面检查着,顺便朝车内瞥了一眼。
  “谢谢,注意安全。”巡警还回证件,摆了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青年人笑笑,摇上了车窗,松开了制动,缓缓离去。
  “怎么半夜三更的设起路卡来了?”青年人嘴里嘀咕着。
  “还不就是那非洲大猩猩和猎狼犬那两件事给搞的么。”山羊胡子老者说道。
  “真的像传说的那样是外星人干的?”青年人怀疑的说道。
  老者笑笑,说道:“怎么会?胡说八道。”
  “那你说是什么东西干的?”青年人说道。
  “咕噜”一声响,皱皮女婴又喝进去了一大口牛奶。
  “咦,什么声音?”山羊胡子老者转过身来。
  借着车窗外面闪过的街灯亮光,他发现了两个婴儿。
  “快停车!车里有一个双头怪婴!”老者惊呼起来。
  “嘎……”平治车猛然间紧急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皱皮女婴把持不住,牛奶瓶子脱手飞出,砸在了老者的鼻梁上,粘糊糊的牛奶喷洒了一脸,眼睛都睁不开了。
  青年人拉紧手刹车,忙回过脸来瞧个究竟。
  “啐”的一声,皱皮女婴的一口粘痰吐在了他的眉间,他于急切间只瞥见一秃头皱皮的小脑袋一晃,顿时惊得魂飞魄散,一手猛推车门,滚下车来。
  此刻,山羊胡子老者也连滚带爬地下了车,站到了空荡荡的中环大街上。
  青年人爬起身,掏出来一把手枪,战战兢兢的瞄着车内,一只手抹去眉毛间的粘痰,颤抖着声音说道:“天呐,那是什么?”
  老者也绕到了持枪的青年人身后,一面揩脸,一面支支吾吾的说道:“不知道,好像是泰国那边的吸血怪婴,双头的。”
  车内没有动静,两人壮着胆子向车子靠近,从开启着的车门望进去,看到了一个白胖男婴光着身子爬在了座椅上,瑟瑟发抖的正望着他们……
  最后他俩终于搞明白了,这是被绷带捆绑住的两个婴儿,一个相貌正常,是个男婴,另一个发育的有点畸形,皮肤上面都是皱褶,两个赤裸裸的婴儿似乎并不具有什么危险性。
  青年人以手枪枪口触了触那婴儿,婴儿向后缩缩,似乎很害怕。
  “我说,老纪呀,你整天摆摊测字算命的,就猜不出这两个小东西的来路么?”青年人说着揣起了手枪。
  “嗯,看起来不是泰国血婴,可是为什么有人用绷带缠起他们呢?我估计他们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连体婴儿,但是奇怪,他们是什么时候上来汽车的呢?”被称作老纪的山羊胡子老者疑惑的说道。
  此人正是在九龙城寨入口摆地摊的测字相士。
  那天,当吴道明写下了“香江一支花”几个字时,老纪着实吓了一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赶紧收拾摊子离开。离开是假象,他知道这两个不速之客肯定会尾随他的,所以他不紧不慢的走着,想引他俩来到客家寮,一网生擒。不料中途遇上了皇家警察在盘问路人,吴道明和师太转身离去了,于是他立刻招来一个马仔,命其跟踪他俩,最后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点——香港岛半山山顶道911号别墅,那可是香港顶级富豪居住的地方。
  老纪不敢怠慢,立即向老阴婆报告,得到了指令,开始监视那栋房子。
  今晚收工,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怪婴在车上,使他感到迷惑不解,不管怎样,先将这两个婴儿带回去,进贡给老阴婆。老阴婆喜食婴儿脑,在香港是属于很难搞到的奢侈品,此次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正好借花献佛,表表自己的衷心。
  想到此,老纪嘿嘿笑将起来,说道:“把他俩带回城寨。”
  九龙城寨是由数百栋大大小小的破楼房和平房组成如迷宫一般的贫民窟,里面巷道纵横,污水四溢,蚊蝇孳生,生人误入其中,一半天走不出来。
  城寨中心有一座高墙大院,平时总是紧闭着铁门,极少见到有人出入。院子里有正房和偏房十余间,还有几株高大的香樟树,枝叶茂密,几乎遮蔽了整个院落,即使站在附近的多层楼房顶上,也看不到内里的情况。
  这座院落就是九龙城寨客家寮。
  黎明前,驶来一辆平治房车停在了院门口,老纪跳下车上前按响了门铃。
  铁门上开了一个小孔,一双戒备的眼睛从中露了出来,看见了老纪,遂“咣当”一声,打开铁门,平治车缓缓开了进去。
  中间正房的木屏风后面有一道暗门,里面有楼梯直接通往地下室。地下不但有大厅,数间卧室耳房,而且卫生设备、厨房等一应俱全,装修豪华,通风良好,冬暖夏凉。
  大厅布置的灯火辉煌,靠墙正中摆放着一张紫檀木太师椅,头上挂着一幅水粉画,上面一朵鲜艳欲滴的大红牡丹花,虽然略显庸俗,但是在这地底下反而显得颇有些生气。
  一个老太婆盘腿大坐在宽敞的太师椅上,头上包着红色牡丹花头巾,一双小脚足蹬绣花鞋,手持一根大烟袋,正是人称“香江一支花”的老阴婆。
  “让他们进来。”老阴婆说道。云深 无迹收 集整 理
  “是,花姐。”一个素装老妈子应声道,揿动墙壁上的暗道门开关。
  门开了,老纪手里拎着连体的两个婴儿走了进来,身后的门随即又关闭了。
  “花姐,我回来了,路上抓了两个婴儿孝敬您老人家。”老纪说罢,将沈才华和皱皮女婴仍在了地上。
  “哦,我看看,还细皮嫩肉的呢,那一只怎么长了一身的老皮?”老阴婆端详着说道,然后摆摆手。
  老妈子上前抄起婴儿,送至老阴婆的面前。
  “咦,宝贝啊,一个纯阴,一个纯阳,难得,难得啊。”老阴婆惊讶道。
  老妈子问老阴婆道:“花姐,早餐你想吃那一只?我这就给您拾掇去。”
  老阴婆仔细的看看他俩,说道:“当然吃白胖的那只公的,可是他们怎么绑在了一起呢?”
  老纪谄媚的说道:“花姐,我猜他俩是连体婴,父母不要给扔出来了。”
  老阴婆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若是连体双生,不可能一阴一阳,而且这只长的如此丰满,那只却像个小老头子,令人作呕。”
  “啐”,皱皮女婴恼怒的张口向老阴婆射出一口粘痰,但由于力量有限,那痰划了一个弧线,落在了老阴婆的绣花小鞋上。
  老妈子吓慌了,忙说:“对不起,花姐,这小东西不识抬举,我先去把她剁了用砂锅炖上。”
  “哈哈哈,”老阴婆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说道,“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像阳公呢?”
  老纪看老阴婆心情愉快,趁机说道:“花姐,我……”
  老阴婆摆摆手:“阿纪,你事情办得不错,那个风水师吴道明有什么动向?”
  “昨天早上,他家里来的那几个人一直没出来过,花姐放心,天一亮,另一组人就接上去了,我会随时向您报告的。”老纪陪着笑脸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会给记上你一笔的。”老阴婆说道。
  “谢花姐。”老纪退到墙壁边,揿动开关走出了暗道。
  “来,给我解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阴婆吩咐道。
第161章   
  “师妹,什么小东西像我阳公啊?”一间耳房的房门推开了,阳公走了出来。
  老阴婆手指着地上爬着的沈才华和皱皮女婴,说道:“喏,就是那个一身老皮的怪婴,她竟然也会和你同样的吐痰,恶心死了。”
  阳公一眼望去大吃一惊,那皱皮女婴正是自己思念之中的女儿!顿时心中大喜过望,抢步上前,一把抱起他俩。
  “哈哈,这是我阳公的女儿啊。”阳公大笑道,一面仔细的端详着皱皮女婴,光秃秃的脑瓜顶,脸上皱纹满面,而且数日不见,还长起了短短的络腮胡须,小胳膊小腿上俱是一层层的皱皮,活像一只小沙皮狗。
  阳公笑眯眯的望着女儿,女婴的喉咙突然一动,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吐痰的先奏,与自己如出一辙,这么小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要领,真是天赋奇秉啊。
  阳公张嘴畅怀大笑,“啐”一口痰准确的飞进了阳公的喉咙里……
  老阴婆咋听先是惊愕万分,转而恼怒之极,正待发作,看见皱皮女婴将痰吐进阳公的嘴巴里,不由得哈哈大笑,眼泪水都出来了。笑声甫止,她只是感到滑稽,倒也不十分吃醋了,毕竟自己已经和阳公师兄分手多年了,而且自己这么大年纪也从没个孩子,见到这么个小活宝,反而蛮开心的。
  “阳公,我以前还真的小觑你了,那个女人是谁呀?”老阴婆揶揄道,多少年了,她从来都不称呼他为师兄。
  阳公嘿嘿道:“她叫老祖,我们也是无心之失的。”
  “她人呢?怎么,是怕羞不敢露面还是你舍不得她途中颠簸辛苦?”老阴婆说道。
  “师妹,我说过是无心之失,若是你不嫌弃的话……”阳公说道。
  “不嫌弃什么?”老阴婆反问道。
  “你就是吃了她的脑子我都没意见,我还同你一起吃。”阳公诚恳的说道。
  老阴婆愣愣的望着阳公,心道,这家伙太冷血,要不要现在下手除掉他?
  “寒生他们在哪儿呢?”阳公端详着捆绑住俩婴儿的一圈圈绷带自言自语说道。
  “寒生是谁?”老阴婆诧异道。
  “他是一个乡下郎中,医术神奇,你我都是学武之人,难道看不出这俩孩子一阴一阳,前胸贴后背,正在疗伤么?果然厉害,阳公佩服的人很少,他是第四个。”阳公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一个是谁?”老阴婆颇感好奇的说道。
  阳公微笑道:“当然是咱们的师父圣母白婆婆啦。”
  “第二个呢?”老阴婆接着问道。
  “当然是师妹你了。”阳公嘻嘻笑道。
  老阴婆嗔了他一眼,继续问道:“那第三个呢?”
  阳公自知失言,望着老阴婆认真的眼神,无奈只得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京城里面的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老阴婆紧追不舍。
  “这个,我只能说是政府里面的,你就不要多问了。”阳公竖起食指朝上,说道。
  “我才懒得问呢。”老阴婆一扭屁股,转身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阳公欢喜的望着皱皮女婴,不料那女婴却连连打起了哈欠。
  “哦,宝宝要睡觉喽,”阳公说着招呼老妈子过来,吩咐道,“让他俩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是。”老妈子接过俩婴儿,抱到一间耳房里去了。
  阳公来到了卧室里,老阴婆赤条条的躺在了床上,手臂支着后脑勺,酥体侧卧,两只小脚微微分叉,摆成一美人鱼的姿势,只是肌肤粗糙色黑,臀薄无肉,胯骨尖翘。
  阳公胃里一阵恶心,但是寄人篱下,也只能牺牲些色相了,他默默的脱光了,露出引以为豪的身体,结实的胸肌还有一些弹性,腹部还算平坦,只是原来浓密的阴毛已经被蝙蝠们扯的一根不剩了。
  阳公雄赳赳的迈上了床……
  耳房内,老妈子给两个小家伙铺床,沈才华坐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妈子颈部凸起搏动的动脉,黑色的瞳孔不断的收缩,测量着距离,慢慢的张开了小口,露出来那两排锋利的牙齿。
  老妈子全神贯注的铺床,她根本想不到会遭到婴儿的袭击。
  沈才华突然一跃而起,双手死死的用力揪住老妈子的头发,利齿瞬间切断了她的颈动脉,她扭脸望见了沈才华两只黑黑的大眼睛近在咫尺,那眼眶中除了瞳孔见不到一顶点的眼白儿。背上的那个皱皮女婴也丝毫没有了瞌睡的模样,两只小眼睛蔑视的望着她。
  她似乎不相信眼前的景象,身子慢慢的软倒了下去……
  沈才华并没有拼命的喝血,见老妈子已毙命便立即松开手跃了下来。
  他轻轻的爬到门口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于是便悄悄爬了出去,爬过了大厅,纵身跃起,揿动墙壁上的开关。
  暗道门开了,沈才华爬了出去。
  一番云雨之后,阳公搂着老阴婆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阳公和老阴婆幽幽醒转来,均感到肚子已饿,遂起床洗漱后出门来到了大厅里。
  耳房门虚掩着,阳公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他赶紧推开房门,眼前的情形令他大吃一惊。
  老妈子倒在了血泊中,两只迷茫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阳公上前探了探,早已毙命多时了。
  老阴婆四下里找了找,已经不见了两个婴儿的影子。
  “莫非有外人闯入了客家寮?”老阴婆阴沉着脸说道,一面揿动暗道开关,闪身出去了。
  老阴婆上了楼梯,走过正房,来到了看守大铁门的阿叶住的小屋里。阿叶其实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是著名形意拳的传人,武功高强,名字则是老阴婆给起的,自己是“香江一支花”,花红也需绿叶衬,故名阿叶,死在屋里的那个老妈子名字叫阿枝,也都是相同的意思。
  “阿叶,有外人来过么?”老阴婆冷冷的问道。
  “花姐,没有外人。”阿叶小心翼翼的回答。
  “奇怪,阿枝被人割断了脖子死了,抓来的两个婴儿也跑了,又没有外人来过,那又是谁干的?”老阴婆疑惑道。
  “阿枝死了?”阿叶惊讶道。
  “嗯,你给我里里外外搜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有情况立即告诉我。”老阴婆命令道。
  “是,花姐。”阿叶应道。
  会不会是阳公杀了阿枝,放跑了婴儿?他好像没有下过床啊?况且那两个婴儿若是无人接应,自己又如何逃得出这深宅大院呢?
  老阴婆狐疑的返回了地下大厅,见到餐桌中央的圆洞里卡着阿枝的脑袋,身子则在桌下,脑袋上的毛发已经被剪光了。
  “师妹,发现孩子了么?”阳公焦急的问道。
  “你这是……”老阴婆指着餐桌上阿枝的尸身说道。
  阳公嘿嘿笑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吃饱了再去找孩子。”
  老阴婆望着阳公,心中越发疑惑重重。
  阳公手持一把锋利的小刀,熟练的割开阿枝的脑皮,刀尖插进颅骨缝隙,手腕一翻,撬开了天灵盖,露出来里面白花花的脑子。
  “唔,很新鲜,我要来点蒜酱,熏着才好吃。”阳公说罢,跑去厨房剥了头大蒜,将蒜瓣放入捣蒜臼内不停的捣了起来,待蒜头完全捣烂后,加进去些味精和生抽,然后倒在了两只小瓷碟里,端到了桌子上。
  阳公拿不锈钢汤勺舀了块脑子,熏上些蒜酱,送入口中咀嚼着,啧啧有声道:“新鲜的人脑味道真的是好哇。”
  “唉,”老阴婆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是12月25号,香港的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想不到这圣诞大餐吃的是阿枝的脑子。”
  老阴婆说着也挖了一大块脑垂体撂在了面前的碟子里……
第162章   
  荆太极连夜赶到了九龙城寨。
  即使是深夜,城寨里也是热闹非凡,广东人有吃夜宵的习惯,城寨里到处都是各种小吃的摊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儿,荆太极坐到了一个卖四川抄手的摊子前,要了一碗红油抄手,味道怪怪的,不如自己峨嵋老家的正宗。
  “老板,您知道九龙城寨客家寮么?”荆太极边吃边问道。
  老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荆太极无奈,掏出那一大摞人民币来结账。
  “表叔,请付港纸。”老板乜着眼睛瞧着荆太极手上的那一沓钱阴阳怪气的说道。
  坏了,自己兜里哪儿来的港币呢?
  “老板,我只有人民币,没有港币,这样,多给您点。”荆太极商量道。
  老板还是直晃脑袋,这些大陆客,港人打心眼里瞧不起,穿着打扮不是蓝就是黄,满嘴的政治,俗不可耐,所以港人贬称他们统一为“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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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6 10:21:4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板,对不起。”荆太极说着在桌子上扔下了二十元人民币,同时站起身准备离开。
  那老板咳嗽了一声,蹲在墙角的一个地痞模样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走到面摊前,斜着眼睛瞄着荆太极。
  “表叔,想吃霸王餐哦?”那家伙说道。
  荆太极不想惹事,转身就走,走了不多远,耳边听到有跟上来的脚步声。
  走到了一处较暗的巷子里时,后面的脚步声加快了,随即便听到背后的风声,荆太极身子猛然间侧移并转身,一把尖刀明晃晃的扑了个空。
  荆太极微微冷笑,轻探手臂,手指在那人的胳膊之上一弹,“当啷”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那地痞的整个手臂失去了知觉。
  荆太极回手母食二指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两侧的颈动脉,轻轻一推,将左右两根动脉血管挤靠在了颈骨上,轻按之下,封闭了其50%的血流,那人顿时感到脑部缺氧,眼冒金星。
  “表叔,饶命,我不敢了。”地痞哀求道。
  荆太极冷冷一笑,道:“告诉我,客家寮在哪儿?”
  “我知道,在城寨中心,五六棵大樟树的那个院子就是,很好找的。”那地痞忙不迭的说。
  荆太极手上轻微用力,两根颈动脉全部封闭,截断了脑部的供血,那人软绵绵的到了下去。
  荆太极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朝城寨中心走去。
  荆太极自幼生长在峨眉山脚下,从小便在各个寺庙里玩耍,耳濡目染对武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加之人又聪明伶俐,和尚尼姑们对他也都十分喜欢,便教他一些入门功夫。
  峨眉山在宋代以前是佛道并存,此后道教日衰,自清乾隆年间,峨嵋便成为清一色的佛教天下了。那年,在山上对月峰黑水寺,唐代高僧慧通之妹慧续尼院峨眉祖堂“八音池”旁,荆太极遇见了自己日后的师父王婆婆。
  八音池,荆太极经常来玩,池中集群蛙,路人拍掌,则一大蛙鸣,群蛙次第相和如八音之律,十分和谐,音将终时,则一蛙复大鸣,群蛙顿止。
  这里也是祝由术练功极佳的场所。
  “想学么?”婆婆问。
  “想学。”荆太极回答。
  于是婆婆教了他一些入门的东西,三天后婆婆就离开了,所以当时并未正式拜师。荆太极后来念书离开了家乡,就再也没见到过婆婆了。直到医科大学毕业,分配到了江西婺源县医院,在一次进山采药的过程中,鄱阳湖边的山谷里,他偶然相遇了婆婆,婆婆的模样没变,可是他已经长大成人了。从此,荆太极拜王婆婆为师,开始学习祝由术。
  源于古代巫术的祝由术,本就是包含了许多中原医术,荆太极出自医大本科,学习起来自是举一反三,突飞猛进。身体上也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尤为明显的是对异性的不感兴趣,所以至今仍未婚,尽管医院里有很多女护士都在追求他,但他全然敬而远之,仍旧保持着童子之身。还有,就是特别喜爱指弹术,这是祝由科中的一种暗器,他可以做到以指弹石子击落飞鸟,如同弹弓一样。
  方才,他就是以祝由指封闭那个地痞之颈动脉,力度恰到好处,使其昏迷,十分钟后便又可醒来,但会忘记所发生的事情。
  前面已经来到城寨的中心,见到了那五六株巨大的香樟树,那就是客家寮了,他想。
  高墙大院的东边毗邻着有一座五层楼房,荆太极走了过去,那是一家自助式旅馆。
  一位肥胖的中年妇女坐在柜台后面,乜起眼睛看着他,瓮声瓮气的问道:“表叔,要住宿么?”
  荆太极点了点头,说道:“老板,这里一宿多少钱?”
  “五十蚊。”那胖女人道。
  “多少?”荆太极没能听明白。
  “港币五十块啦,表叔。”女人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荆太极又问:“收不收人民币?”
  “当然收了,经常有那边的人来嘛,不过一比二,一块人民币兑两块港币,当然啦,银行里可以兑到一比二点五。”胖女人说道。
  荆太极掏出那沓人民币,堆到柜台上,说道:“预付一周的三百五十元,其余的全都换成港币。”
  “没问题。”女人熟练的数着钞票。
  最后,荆太极付完了一周的房钱,还兑换到了一千五六百块港币,他揣了起来,说道:“我要面西的房间。”
  最高一层的五楼有一间面西的房间,荆太极感到很满意,便要了下来。
  胖女人关门走了以后,荆太极站到了窗前,这里可以俯瞰到客家寮院内的情况。
  天亮后,荆太极走出大楼,先在客家寮大门外及院墙四周转了转,然后随意的沿着一条巷子走进去,熟悉一下地形。
  空气中传来煮肉的香气,这是旁边一家加工熟食的作坊。再往前走就比较热闹了,小食摊比比皆是,热气腾腾。荆太极吃了一碗广州沙河炒粉,味道还不错,账算下来也只有五块港币,他递过去一个崭新的硬币,这是1975年首次面世的五元硬币,昨天胖女人问他要不要硬币,他见硬币比较厚重,便要了十余枚,这东西做暗器使都够分量,他当时想。
  转了一大圈后,来到了一个小商品市场,里面各式各样的小东西,应有尽有,他走到了一个小摊前,抓起一个旧的望远镜来。
  “先生,这可是美军越战军用物资,红外望远镜,夜间能看出好几百米呢,价钱公道,要吧,给你打个折。”摊主巧舌如簧的推销着。
  荆太极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80块港币的价格买了下来。
  回到旅馆房间内,他又观察了大半天,尽管那些大樟树遮挡了部分视线,但还是可以看个大概,院子里看来居住的人不多,除了那个守大门的汉子,没有见到其他人出入,寒生究竟在不在里面呢?他寻思着。
  下午睡了一觉,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他跑出去买了点熟食,回来坐在窗边,边吃边继续观察。
  一直坚持到凌晨时分,客家寮里才终于有了情况。
  一辆平治高档小汽车驶过来客家寮门前,守门大汉打开了大铁门,放车开了进来。
  荆太极抓起红外望远镜,仔细的盯着那辆车。
  这是一款被动式红外线望远镜,捕抓人体的红外热能,敏感度很高,妈的,美国鬼子的东西就是先进,咱们医院里都没有类似的红外设备。
  镜头中出现了一个浅绿色的人影,手中拎着小孩,好像是两个婴儿,因为有两个小小的热成影像,他们走进了房间内。
  荆太极放下了望远镜,天太黑了,肉眼看不清人的模样,红外线也分辨不了是谁,但看走路的姿势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此人不可能是寒生。
  时间不太久,方才那人空着手出来了,然后坐进了车里,平治车缓缓开走了,那两个婴儿看来是送进了屋里面。
  荆太极继续观察着,要不了多久,天就快亮了。
  就在这时,情况出现了,红外望远镜的镜头里出现了那两个婴儿,运动的速度很快,几个跳跃,竟然跃上了高高的墙头……
  荆太极的红外望远镜紧紧地锁住了墙头上的婴儿,但见那婴儿跃下高墙,落在了墙外的巷子路面上,有些奇怪的是两个婴儿似乎是同时行动,配合的十分默契。
  镜头里,两个婴儿久久都没有移动。
  荆太极的镜头偏移过去,发现了另一个热成像目标,与婴儿对峙着,相距约有两三米远,那是一只狗,个头还比较大。
  荆太极心道,这两婴儿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镜头中,恶狗猛然间窜起,扑向婴儿,不料那两个婴儿也跃了起来,移动的速度比那大狗还要快,两组红外热像重叠在了一起……
  荆太极耳边传来一声凄厉而短暂的狗吠声,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了。镜头中的两个婴儿又移动了起来,向巷子里跃行,没有走多远,向左面忽的一闪,便不见了。
  荆太极放下望远镜,肉眼望去,那儿正是加工熟食的作坊。
  荆太极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巷子口处,地上汪了一滩鲜血,一条大德国黑背狼狗已经毙命。
  太蹊跷了,两个婴儿赤手空拳的杀死了一条大型犬类,而且只用了一个回合,这究竟是什么怪婴啊,荆太极朝那家熟食作坊望过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他手中摸出两枚硬币,做好了准备,然后悄悄地向那家作坊走去。
  作坊的门半开着,望进去里面有几个工人正在忙碌着,端出热气腾腾的笼屉,还有的手持大锅铲在铁锅里煮着血旺。
  “先生,操作间不能随便进来的,早上七点到摊子上去买。”一个工人拦住了荆太极。
  “哦,我来早了。”荆太极眼睛迅速的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婴儿的踪迹。
  厨房的一侧有一小间二楼夹层,上面堆满了成麻袋的干货,上面灯光照不到,黑黢黢的。
  荆太极退了出来,疑惑的走回了旅馆房间内。
  客家寮,这院子里面还隐藏着什么诡异的事呢?荆太极打了个哈欠,一翻身,爬到了床上睡去了。
  上午九点钟左右,他醒了,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准备出去吃早点,他站在窗户口向下望去,客家寮又有人来了。
第163章   
  一直到了清晨时分,仍然没有沈才华和皱皮女婴的任何下落,大家心急如焚,早餐都没有胃口吃。
  “我先去找一下九龙城寨客家寮吧。”吴道明起身说道。
  寒生想了想,沉吟道:“阳公老僧应该已经到那儿了,现在我们把他女儿弄丢了,恐怕会有些麻烦,我必须当面向阳公解释清楚。”
  “我陪你去。”刘今墨说道。
  寒生望了望刘今墨,对他说:“不,你留在家里,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其他人都没有多少江湖经验。”
  “我也要去。”残儿坚定的说道。
  最后定下来,吴道明、寒生、残儿和妮卡前往客家寮,其余人等在家里。
  吴道明在别墅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四个人随即乘车下山。
  吴道明注意观察着,后视镜中又出现了一辆尾随的车辆,这次不是日本大发车,而是一辆白色的福特,一直到了中环,那辆车仍旧死死的咬住在后面。
  吴道明叫出租车司机停靠到马路边上的一个电话亭前,自己单独下车给周警司挂了个电话。
  “周警司,怎么说话不算数?你的手下还开车盯在我的屁股后面。”吴道明不满意的说道。
  “根本不可能啊,我早已经叫何探长撤了呀?你说说是个什么样子的车?”周警司委屈的说道。
  “白色福特,我的车是辆红色出租车。”吴道明将自己乘坐的这辆的士车牌号码告诉了周警司,白色福特停在数十米开外,看不清车号。
  “我立刻处理,对了,上次说的那件事儿考虑好了么?”周警司关切地问道。
  “你安排见面吧。”吴道明挂断了电话。
  吴道明上了出租车,向九龙城方向而去,白色福特车又尾随在了后面。
  此刻,正在九龙旺角一带查案的何天豪探长接到了总台的呼叫,他抓起车上的无线话筒,里面传来了周警司的声音。
  “不是我们警方的人。”何天豪肯定的说道。
  “截下来,搞清楚是哪路人马。”周警司命令道。
  “是,长官。”何天豪转换频道,召集巡逻警车拦截那辆白色的福特车。
  红磡海底隧道北段红磡出口收费站处,白色的福特车被拦截了下来。
  车内坐着两个年轻人,不满意的摇下车窗,说道:“干什么,阿sir?”
  何天豪探长打量着两个烂仔,不耐烦地对巡警吩咐说道:“带回七号差馆。”
  两个家伙被押上了警车,隧道口的一辆清障车拖起白色福特车一起返回了位于港岛西营盘的西区警署。
  吴道明从后视镜中看见了白色福特车被警察拦停了,心中嘿嘿冷笑了两声。
  吴道明一行走进了九龙城寨,他注意看了下,那个测字相士依旧没有出摊。他拦住几位路人打听客家寮,最后终于有人指点了路径,没费多大事儿,他们就找到了生长着那几株粗大香樟树的院落。
  吴道明上前按响了门铃。
  “找谁?”铁门里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死板的声音。
  “请问,这是客家寮么?”吴道明客气地问道。
  “找谁?”里面的人还是那句话。
  “是阳公老僧约我们来的。”寒生听着着急,索性直接道破得好。
  “什么阳公阴公的,没听说,你们是谁?”那人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铁门上的小窗口里盯着他们。
  “我叫寒生,从江西来的。”寒生说道。
  “等着,我问问别人有没有知道的。”小铁窗“砰”的地一声关上了。
  过了片刻,大铁门从里面“咣当”一声打开了,阳公似笑非笑的站在了面前……
  “寒生,请进来吧,咦,刘今墨没有来么?”阳公最后看到了妮卡,心中不禁一愣,那湘西老叟不知道是否也来了?
  阳公带着他们直接走入了正房,沿着楼梯下去到了地下室。
  地下大厅里灯火辉煌,正中央的太师椅里盘腿大坐着老阴婆,手中一根大烟袋,阴鸷的目光冷冰冰的投射过来。
  身后暗道门关上了,吴道明心中有点忐忑不安起来,如此隐秘的地下暗道,轻而易举的就让四个人随便进来了,恐怕就不容易出得去了。
  “你们用过早餐了么,那边还剩了些美味的人脑,要不要尝尝?”阳公手指着墙边餐桌上的阿枝打开的头颅,客气地说道。
  寒生等人的目光朝墙边望去,看到了阿枝,身子跪在了桌下,脖子卡在了桌面上,面目表情呆滞,空洞的眼神瞅着这边,脑瓜顶已经掀开,里面白花花的大脑已经吃去了一半。
  众人一阵恶心欲呕,不敢再看,这阳公和老阴婆简直就是个冷血变态狂。
  寒生一点都不想再呆下去了,他面向阳公老僧,坦然说道:“阳公老僧,你的女儿我采用了阴阳颠倒之术治疗,将其任脉与沈才华的督脉绑在了一起,需要七天便可痊愈,但是昨天晚上,男婴沈才华的母亲突然去世,对孩子产生了强力的刺激,那孩子背着你的女儿一起不见了,我们正在寻找,估计还在半山上,走不远的。另外,我们发现了一清的尸体,请你们告诉我明月的下落。”寒生瞟了老阴婆一眼。
  阳公嘿嘿接连干笑了数声,说道:“我女儿还在半山上?开什么玩笑?他们凌晨的时候还在我这儿呢,睡了一觉就跑了,难道不是你们里应外合布的局么?”
  吴道明不解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女儿凌晨时在你这儿?这怎么可能?半山到这里,隔着一条维多利亚海湾呢,过了大半个香港了。”
  “别装蒜了,那婴儿一点点大,没有知情人的帮助和接应,如何能够从这地下逃出去?阿枝是会武功的,没有高手进来,她的脖子上的血管怎会轻易被掐断?难道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干的么?”阳公反问道。
  吴道明急切的说道:“当然是婴儿自己干的,你们有没有看这几天的新闻?港岛半山大猩猩杰弗和警务处长家的猎狼犬巨人相继被杀,伤口都在脖子上,咬断了颈动脉,案发地点距我家咫尺之遥,都是沈才华来了之后发生的。我想明白了,肯定是你们在半山别墅附近掳走婴儿,带到了客家寮,不料凌晨婴儿咬死了那个叫做阿枝的女人,逃出了这个地方。阳公,事不宜迟,我们此刻必须要同心协力尽快找到他们,否则,他们是会出危险的。”他想,必须设法尽快离开这地下室,本以为女婴在手可以安全些,看来还是太大意了。
  “别在那儿自作聪明了,也不动动脑子,进来了还想出去么?这样蠢的脑子,估计也不会好吃到哪里去。”坐在太师椅中的老阴婆突然发话道,声音古里古怪。
  吴道明脸色苍白:“你们想怎样?”
  阳公眼睛瞥了一眼妮卡,看其视若无物的表情,心里疑惑不定,湘西老叟若是也来了,事情恐怕不容易搞定。
  寒生毫不畏惧,目光直视老阴婆,平静的说道:“你就是‘香江一支花’老阴婆吧,我问你,你把明月怎么样了?”
  老阴婆烟袋锅一指侧面的一个房门,阴声桀笑道:“我那个美貌徒儿么?喏,就在那边的耳房里躺着呢,你们去道个别吧。”
  寒生顺着老阴婆所指的方向望过去,那儿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此刻,残儿早已冲向并拉开那扇木门,一头钻进去……
  寒生等人也随即跟了进去。
  绿荧荧的光线照射在屋子中央的一个木台上,上面躺着一个人,身穿蓝色劳动布工作服,脚套一双黄色解放胶鞋,寒生等人认出来了,那人正是明月,身上穿的是一清师傅最后离开时的装束。
  简朴的衣服遮掩不住明月优美的曲线,高耸的乳峰,平坦的腹部和那修长的双腿,她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披在 了眼睑上,肌肤如凝脂,纯洁似莲花。
  残儿痴痴的望着她,泪水汨汨流下。
  “她死了么?”残儿呜咽着声音问道。
  寒生上前伸出手指,切按在明月的手腕三关上,浮中沉三取其脉而不得,“没有脉象。”他说道,随后面现欣慰之色。
  吴道明似有不解道:“寒生,因何面露喜色?”
  寒生解释道:“明月既能脱离一清肉体,不再依赖宿主,说明老阴婆已经给她使用了‘阉人覃’,令她返回了中阴身,据说‘阴阳覃’中的阳覃可以催醒中阴身,所以送了一口气。”
  “看来你懂的还不少嘛,连祝由术也知道。”客厅里传来老阴婆阴阳怪气的声音。
  寒生从怀中掏出阴阳尺,轻轻拨开明月的嘴唇,将尺子放下去,然后吩咐道:“你们注意看着刻度。”说罢走出房间,来到了大厅里。
  “老阴婆,你既然已经恢复了明月的中阴身,为何不索性治愈她?”寒生站在老阴婆面前平静的说道。
  老阴婆眼睛直视着寒生,口中阴笑道:“单靠阴阳覃是不行的。”
  “那还需要什么?”寒生问道。
  “需要什么?施行唤醒中阴身的祝由术,还需要一个肯为她献身的真童子,我已经寻找了数日而不得。”老阴婆说道。
  “童子,年轻的男孩子不是有很多么?”寒生有些不理解。
  老阴婆发出了一阵淫笑,道:“哪里还能再找到真童子了?告诉你吧,在香港要想找到一个已发育成熟的处男,简直如同大海捞针,难如登天呢。奶奶瞧你的摸样,眉紧而不散,手臂肉骨未分家,倒还真的是个童子哩。”
  寒生脸上微微一红,说道:“难道也要用阴阳媾和的方法么?”
  老阴婆越发笑了:“阴阳媾和,哪有这等的美事?阳覃的药力需童子纯阳精血为引方可使用,然后这位献身的童子就会精绝身亡,发生尸变,成为僵尸或是血尸什么的了。”
  “如何取纯阳精血?”寒生接着问道,这大概已经是极高深的祝由科巫术了。
  “当然是用锋利的快刀了。”老阴婆回答说道。
  寒生想了想,说道:“世上医术流派甚多,一定有不伤人而催醒中阴身的另类疗法,天门山鬼谷洞的湘西老叟就曾以阴阳媾和之术治愈过肉尸。”
  “哼,”老阴婆嗤之以鼻,然后说道,“你说的方法,那肉尸非得处子之身不可,可是明月已经不是了。”
  寒生心道,哦,原来那黄家公子早已经玷污了明月,可怜的明月最后还是为黄家所害。
  “那你愿不愿意牺牲自己来救明月一命呢?”老阴婆阴鸷的目光直视寒生。
第164章   
  寒生闻言愣了一下,说道:“我不能这么做,我已经订婚了,江西老家还有一个女孩还在等着我,我不能为救一个人而伤害另一个人。”
  “我愿意。”身后传来残儿痛苦的声音。
  老阴婆惊奇的望着他,世间真的有人会傻到这种程度,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换取一个注定要做别人老婆的女人命的么?
  “你过来,让我看看。”老阴婆招手唤残儿上前。
  残儿义无反顾地踏步走到了太师椅的前面。
  老阴婆伸手摸摸残儿的眉毛,之后又让他挽起了袖子,探出干枯的手指,抓了抓他小臂上的肌肉,嘴里说道:“嗯,不错,眉齐顺而不散,臂肉包骨丝毫不离鹘,确实是真童子,这样的人在香港早已绝种了。嗯,你和明月是什么关系?”
  残儿凛色道:“我与明月并无任何关系。”
  老阴婆疑惑道:“既无关系,因何为她而舍命呢?”
  残儿怔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哦,我知道了,你是看上了明月,”老阴婆嘿嘿笑将起来,又道,“眼光倒是不错,可是你救了她,她还是会嫁给别人,每夜钻进那个男人的被窝里,一起做那生儿育女之事,你还愿意么?”
  “只要明月自己感到快乐,我就愿意。”残儿坚定的说道。
  “好,奶奶今天就成全你这痴男子了。”老阴婆满意的说道。
  寒生忙制止道:“残儿,你还有老母亲在日夜思念,盼着你平安回家呢。”
  残儿转身对寒生呜咽道:“残儿救完明月后就会尸变,无论是变成了哪一种,我都会日夜兼程的赶回湘西,与母亲相依为命,从此永不再分离……”两行泪水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
  这又是何苦呢?明月心中只有黄建国那个坏蛋,你以牺牲为代价所换来的未必就是明月日后的幸福,寒生心中思索着,叹息不已。
  此刻,妮卡倚在门旁,心灵被震撼了,世间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这是以前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
  “跟我来吧。”老阴婆一把抓住残儿,走进一间耳房内。
  寒生刚要跟过去,阳公闪身挡住了去路。
  “慢!祝由取精术非本派之人不得观看,况且是残儿自愿,你们不是很希望明月那丫头活过来的么?”阳公嘿嘿笑道。
  寒生扭头望了一眼吴道明,吴道明头脑中飞快的转动着,最后还是对着寒生摇了摇头,自己的阴阳锥还没长够长度,目前实力悬殊太大,绝非阳公的对手。
  耳房内,老阴婆对残儿说道:“脱下全身的衣服,躺在床上。”
  残儿略一迟疑,然后毅然除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红着脸赤条条的站在了老阴婆的面前。
  老阴婆望着残儿结实的身材,丰满的胸大肌,结瓣的腹肌,腰间并无一丝赘肉,硕大的阳具,健壮的大腿。
  唉,可比阳公强的太多了……
  残儿光着身子仰面躺在了床上,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赤裸着身体,实在是羞愧难当,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前浮现出了那天晚上,月光下明月惊为仙子般的容貌,还有那血腥的天门客栈,自己临昏厥过去的最后一眼,他瞥见了明月洁白如玉的身子……明月,今天离别后,我将永远不会与你再相见了。
  残儿毕竟还是童子,脑海中想着明月,胯下竟悄悄地发生了变化,阳具在一点点地勃起……
  残儿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没有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这一切却落入了老阴婆的视线中。
  唉,老阴婆长叹一声,取出一卷医用白胶布,扯下了一条,“啪”的一声,用胶布将残儿直挺挺的阳具粘在了他的大腿上,不能让那东西妨碍自己的工作。
  随即,老阴婆抽出烟袋锅,拔掉铜锅,只剩下那只铜杆,在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气球,套在了铜杆头端的白玉嘴儿上,然后定睛细看残儿。
  残儿依旧沉浸在对明月的回忆和坚决为其牺牲的悲壮联想之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老阴婆看着摇了摇头,唉,叹了一口气,然后举起烟袋杆对准残儿小腹的丹田气海处用力扎了下去……
  “啊!”残儿大叫一声,疼得浑身乱颤,“啪”的一声响,阳具崩开了粘着大腿的胶布,身子一挺,“嗖嗖嗖”几股白色的粘稠液体骤然喷薄而出,射了老阴婆一脸。
  老阴婆丝毫不敢怠慢,双手紧紧抓住烟袋杆,那气球在一丝丝的膨胀,不一会就已经有足球般大小了,老阴婆揪住气球拧了几个圈,松了一口气,拔下了铜烟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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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6 10: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面装的就是残儿气化的全部先天童子精血。
  残儿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呼,震惊了厅内的寒生等人,正欲上前,门开了,老阴婆脸上挂着白色的粘液,笑嘻嘻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那个鼓囊囊的气球……
  寒生冲进屋里闻状大吃一惊……
  残儿赤身裸体的躺在那儿,已经完全失去了直觉,粘着白色胶布的阳具蔫蔫的歪倒在一旁,腹部脐下一寸半的地方露出一个洞,皮肉向外翻着,粘满了血渍。
  那是气海,寒生心中惊道。
  气海,道家称之为丹田,任脉水气在此吸热后气化胀散而化为充盈的先天混沌之气,本穴如同气之海洋,故名气海。任脉气血中膏脂之物、肺金之性的凉性水气在此亦随水气的胀散而输往人体各部,循任脉上传阴交穴。
  残儿丹田内的童子先天精血已经被取走了,可怜的他将要发生尸变,究竟会是哪一种,寒生也不知道,阵阵寒意袭上了他的心头。
  就在此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妮卡默默地走到了残儿的身旁,伸手轻轻的取下了粘在阳具上的那条白胶布,然后俯下身去,嘴唇按在了残儿的唇上,将自己体内的充满大自然花香之气源源不断地吹入了他的口中……云深无迹收集整理
  残儿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大家看见那眼眶中噙满了泪水。
  残儿变成了一具醒尸,与妮卡是同类。
  此刻,满屋子里充满了鲜花的香气,沁人肺腑,恍若来到了乡间田野,宁静而清新,令人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寒生和吴道明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妮卡轻轻的为残儿穿上了衣服,眼光流露出无限的哀怨与爱怜。
  她转身望着寒生,美丽的大眼睛如波似秋水,许久,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寒生,自你第一天来到苗寨,我就下定决心跟你一生一世,不管你心中是否已另有所爱,可是今天,我看到了另一个更值得我照顾的好男人。寒生,我……要走了,残儿以后就是我的同类了,毕竟人鬼殊途,我和他将永远不会分离,也不会像人那样生老病死。记得看我们去,等残儿的娘亲故去后,我俩就会搬到鬼谷洞里居住,共同研习鬼谷神功,再也不问世间事。从今以后,苗家落花洞女就再也不存在了……”两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很久,终于落了下来。
  残儿刚刚尸变,神志尚未恢复,妮卡搀扶着他默默地从寒生身边走过,残儿茫然的目光中隐约流露着一种永久难以磨灭的伤痕。
  阳公闪开身子,揿动了墙壁上的开关,暗道门打开了,他不想拦住湘西老叟的人,走了更好,两具醒尸而已。
  寒生默默地望着妮卡和残儿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鼻子里那股天然的香气还未散去,一股难言的惆怅又涌上了心头。
  那边耳房里,老阴婆正紧张的忙活着,她先剥光了明月的衣服,然后取出一小坛珍藏了多年的阳覃水,将气球嘴儿塞入那液体之中,小心翼翼的将气球里面的童子先天精血缓缓注入,待全部注入以后,盖好了坛盖轻轻的摇晃起来。
  寒生推门迈步跨进耳房。
  “出去,大姑娘光着腚躺在这儿,你们臭男人进来作啥?”老阴婆古怪的淫笑道。
  寒生一眼瞥见明月光着身子,脸一红,忙低头回身退回了大厅内,并轻轻带上了房门。尽管自己是医生,又极想知道催醒中阴身的祝由之术,但是看人家女孩儿的身子还是不应当做的。
  大厅内,阳公又坐到了餐桌旁,捧起了阿枝的脑袋,用小勺舀吃了起来。
第165章   
  耳房内,老阴婆摇匀了坛内的阳覃血精水,打开了坛盖,第一步先在明月赤裸的肉体上的仁督冲三脉同出之会阴穴处倒了些透明的液体,然后用手按照仁、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跷、阳跷的顺序飞快的涂抹了起来,之后,再倒再涂抹,片刻之间,已经将明月奇经八脉涂抹了一遍。
  任督两脉为人身之子午,乃丹家阳火阴符升降之道,坎水离火交媾之乡,上通泥丸,下达涌泉。阳覃血精被老阴婆的内里逼入渗进奇经八脉之中,遂真气而集散,周流一身,气合自然,消阴长阳,待到水中火发,雪里开花,黄芽可得,祝由可成。
  老阴婆不经意的伸手抽出明月口中的阴阳尺,“咦,”她轻声惊呼着,那尺子托在手里沉甸甸的,颜色呈青黑色,此乃绝非一般的木尺,老阴婆将阴阳尺暂且放在了一边,先着手将坛内剩余的液体全部倒进了明月的口中。
  老阴婆满意的望着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然后自言自语道:“嗯,想不到奶奶我晚年还能找到一个这么美貌的衣钵传人。”
  她拿起了那把阴阳尺,翻过来掉过去的琢磨起来,这是一把阴沉木古尺,从上面的字迹看,应该是秦小篆不错,这是秦始皇统一中原后通行的文字,尺尾端刻有一小篆字,不注意看不出来,老阴婆看了半天,才发现那是一个“璞”字。
  老阴婆记起来,她师父白婆婆曾讲过三国后的西晋,有位著名学者、道学风水数术大师,名字叫做郭璞,实际上是中原最有名的祝由大师。他的祝由幻术极高明,连正史《晋书。郭璞传》中都有记载。当年郭璞南渡途经庐江时,看中了庐江太守胡孟康家的婢女,因难以启齿索要,就暗地使用祝由术,夜里在胡宅周围撒上赤小豆。第二天早晨,胡孟康突然发现数千个红衣人包围了住宅,走近再看,这些红衣人就消失了。如是往复,胡孟康觉得很蹊跷,就对郭璞说了此事,郭璞听后,对胡孟康说道:“这是让你家的那个婢女闹的,把她送到东南二十里外卖了吧。卖时别砍价,这样你家中的妖孽就除掉啦。”胡太守依从,将婢女送至东南二十里外,郭璞则指使家人到那里,以低廉的价格把婢女买了下来。
  西晋末年战乱将起,郭璞躲避江南,时任参军,后为驻守荆州的将军王敦所杀,年仅49岁,后晋明帝在南京玄武湖畔建了郭璞的衣冠冢,名“郭公墩”。
  而其之所以被杀,据说是因为争夺一把尺子……
  老阴婆转身从壁橱中取出一套阿枝的蓝印花布衣褂和一双黑色布鞋,放在了明月的身旁,然后手拿着那把青黑色的阴阳尺走出了房门。
  寒生闻状忙问道:“明月怎么样了?”
  老阴婆嘿嘿一笑,道:“祝由秘术再神奇,也需要个把时辰,寒生,我问你,你这把阴阳尺从何而来?”
  寒生一愣,遂答道:“祖辈所传。”
  “你家祖辈与郭璞是什么关系?”老阴婆接着问道。
  “郭璞?我不知道。”寒生老实的回答。
  吴道明在一旁插话道:“郭璞,山西闻喜人,晋初建平太守郭瑗之子,曾著《葬书》、《青囊经》,相传师从河东郭公,授青囊九卷,洞悉阴阳、天文、五行、卜筮之事,是历史上第一个给风水定义的人。他在《葬书》中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后人都视郭璞为风水史上之鼻祖。”
  老阴婆惊奇的望着吴道明,心道,此人甚是精通风水啊,她微笑道:“你就是号称‘岭南第一风水师’的吴道明?”
  “不错,在下正是吴道明。”吴道明颌首答道。
  “嗯,果然潇洒倜傥,不愧为是古仙的传人。”老阴婆赞许的说道。
  吴道明诧异道:“你知道我师父?”
  老阴婆阴笑着说道:“他是我师父的情人,我怎会不知道。”
  “你……你师父是白素贞!”吴道明惊道。
  老阴婆点点头:“她老人家本名不叫白素贞,因为恋上了你师父,两人戏称你师父古仙为许仙,我师父才改名叫白素贞,取自‘白蛇传’的故事,最终结局果真也同戏文里一样,未能相伴白头。”
  吴道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师父至死不忘的情人白女士竟然就是老阴婆的师父白婆婆……
  “他俩既然如此相爱,为什么不能终成眷属呢?”吴道明不解的问道。
  老阴婆看了他一眼,说道:“古仙没有对你说过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师父向来忌讳提到白女士,所以自己所之甚少,也不敢多问。
  “白素贞现在哪儿?”吴道明说道,明月已经由老阴婆医治了,沈菜花已死,他明白,找到白女士也无甚必要了,但还是忍不住地要问一声。
  老阴婆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脸对寒生说道:“你不知道郭璞的事情,说明这把尺子为你祖先偶然所得,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我不明白。”寒生疑惑不解。云深无 迹 收集 整理
  “这尺乃是郭璞之物,祝由之宝,已经失传1400年了。”老阴婆说道。
  “郭公葬尺!”吴道明闻言大惊失色。
  “什么郭公葬尺?”寒生不解的问道,对历史方面的东西,他实在是所知有限,盖因当时中学读的历史课本里只有几次农民大起义,民间旧书也都被焚毁了,人们知识普遍贫乏。
  吴道明解释道:“郭璞有一把阴阳尺,据说十分的诡异,与《葬经》合用,不但可量度阴阳,而且还能解鬼气,破祝由,后人称之为‘郭公葬尺’。西晋末年,荆州将军王敦欲谋反,请郭璞卜筮吉凶,郭璞告诉他‘无成’,王敦又问若起事的话,自己能够活多久?郭答,‘明公起事,必祸不久。若住武昌,寿不可测。’告诉他不可以起兵造反,方可命久。王敦大怒,问道,‘卿寿几何?’,郭璞算了下自己的命,说道,‘命尽今日日中。’果然盛怒之下的王敦当天就把他杀了。”
  寒生听得津津有味儿,忙问道:“后来呢?”
  吴道明接着道:“郭璞死后,王敦起事后两个月不到战败愤惋而死,都被郭璞说中了。”
  “易术真的是神奇啊。”寒生感慨不已。
  吴道明笑笑,道:“后人怀疑的也不少,如明朝的大画家沈周在其《咏风水》一诗中写道,‘气散风冲哪可居,先生埋骨理何如?日中尚未逃兵解,世人今犹信葬书。’郭璞死后埋骨何处,至今仍是个谜,自此,那把世人觊觎的‘郭公葬尺’也一同下落不明了。”
  寒生到此时,方才醒悟过来,灵古洞前千年古墓的主人,那具长满白毛的尸体原来不是泛泛之辈,竟然可能就是郭璞本人!西晋在三国之后,郭璞得到了那本华佗的《青囊经》,并未流传于世,而是与‘郭公葬尺’同穴陪葬在了一起。
  “好了,寒生你已经知道了这把阴阳尺的来历,我就收下了,作为报答,今天奶奶就放你们一条生路,不吃你的脑子了,你们可以走了。”老阴婆大方的说道。
  寒生清澈的目光看着老阴婆,平静的说道:“不,阴阳尺是我祖辈传下来的,我不能给你,还有,明月是否留下,我们都要尊重她本人的意愿。”
  老阴婆一听,顿时发出一连串阴栗的怪笑:“凭什么?就凭你们两个?一个武功低微,一个根本就不识武功,奶奶是心情好,才放你们一马,不要不识抬举。”
  吴道明一看要坏事,连忙拽了一下寒生,并对老阴婆说道:“前辈,看在你师父和我师父的份上,我们也不与你计较了,阴阳尺暂且寄存在你这儿,但是明月的事情,香港是个法制社会,她已经超过十八岁,完全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所以,我们应该尊重她本人的意愿才是。”他想自己来个不卑不亢的折中,待出去脱离了危险以后再设法讨回阴阳尺。
  “你们去吧,明月不会跟你们走的。”老阴婆不耐烦地说道。
  “我要跟他们走。”耳房门开了,一身蓝印花布衣衫的明月走了出来……
第166章  
   荆太极站在五楼房间的窗口前,认出来进入客家寮的一行人中的寒生,终于等到了,他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寒生他们同先前那两个婴儿有什么关系么?荆太极努力的回忆着,他记起了前不久与孟祝祺前往南山村寒生家送红头文件,经过院子里的时候,看见一个满脸暗瘡的丑男怀中抱着一个皱皮婴儿,会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呢?若是,自己抢先一步捉到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接近寒生,也才创造了接近寒生下祝由散的机会。
  他想好便立刻行动起来,下楼来到了客家寮门外,昨晚那狼狗的尸体早已不见了,大概是被什么人拖回去吃了,地下隐约留有一摊血渍。
  荆太极快步走进了那家熟食作坊,早上的活干完了,工人们都已离去,只剩下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在做清洁。
  “你怎么又来了?操作间不能随便进来的,出去!”那工头认出来荆太极早上已经来过一次了。
  荆太极伸出手指抬至唇边“嘘”了一声,然后落下手指一弹,一枚五元硬币“嗖”的一下疾射而出。那工头还没反应过来,胸口膻中穴已中镖,随即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荆太极拾起硬币在手心里,然后蹑手蹑脚的爬上了二楼的夹层,夹层内黑咕隆咚的,弥散着一股菌类的气味儿,他自裤袋里轻轻摸出手电筒。
  猛然间,他刷的揿亮手电,明亮的光柱射到了一摞香菇大纸箱上,纸箱盖敞开着,干香菇堆里睡着两个婴儿,他们腰背间缠绕着白色的绷带,绷带上血迹斑斑。
  其中一个小点的婴儿皱皮皱脸,秃而无毛,他认出来了,那正是寒生家丑男怀中抱着的皱皮婴儿。
  好机会,事不宜迟,荆太极上前探出手臂就是一抓……
  突然间,沈才华睁开了眼睛,瞳孔闪动,瞬间闪电般的跃起,“扑哧”就是一口。荆太极根本未料到婴儿骤然间醒转,而且会迅雷不及掩耳的反击,顿时大吃一惊,好在反应敏捷,将手电筒递到了前面。
  耳边听得“咔嚓”一声响,但觉手中一震,手电光一下子灭掉了,黑暗中白影一闪,墙上的一扇木板窗已被撞开,明亮的阳光由外照射了进来,窗台上站着那两个婴儿的身影……
  荆太极想都没想,手指一弹,那枚五元硬币裹挟着破空之声朝婴儿的腰间飞去……
  婴儿的身影不见了,打中了么?荆太极不知道,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电筒,前端头部已经被咬扁了,灯泡也破碎了,铁皮上洞穿着几个牙印,太可怕了,难怪那条大狼狗会一招毙命呢。
  荆太极甩掉手中的破手电筒,扒到窗台上向外看去,远远的望见那两个婴儿已经越过了几个房顶,撅着小屁股正在朝正南的方向逃窜。
  荆太极回身跳下二楼夹层,快步走出熟食作坊,追踪而去。
  跑过了两三条横巷,他终于发现了正在平房顶上跳跃如飞的婴儿,前面已经到了九龙城寨的最热闹的小广场了,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快看!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发现了趴在一个高高的灯箱广告牌上喘着气的婴儿。
  人们“呼”的一下子聚拢了起来,仰望着广告灯箱的上面,惊奇的看到了两个婴儿,一个驮着一个,中间缠绕着绷带,游客们指指点点,其中还有一些外国人。
  “why?”一个西方游客不解的问道。
  荆太极挤过人群,万分的恼火,这下子麻烦了,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掳走婴儿呢?
  “瞧,那两个婴儿身上还有血迹呢!”有人尖声喊叫了起来。
  “赶快报警!”有人镇定的说道。
  沈才华眼睛朝下面望着,瞳孔不停的在收缩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已经吓慌了。
  有一个热心的年轻人,顺着一根灯柱向上爬去,试图接近婴儿。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屏住了呼吸眼盯着那人徐徐攀上的身影。
  终于,那人攀到了灯柱的顶部,轻轻的将手伸向了沈才华,准备抓住绷带,救他俩下来。
  人们紧张的望着,眼睛都不敢眨,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沈才华身子往后缩着。
  此刻,出现了令人们大吃一惊的一幕,皱皮女婴突然发难,“啪”的啐出一口粘痰击在了年轻人的面门上……
  那人措不及防,一愣之下双手把持不住,竟然从柱顶掉了下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远处传来了警笛和救护车的声音,有人高呼:“好了,消防队来了。”
  人们平静了下来,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十余名雄赳赳的香港消防队员,身背绳索,扛着梯子,带着气囊跑步来到了现场,迅速的拉起了一道警戒线,沿着灯箱广告铺起了气囊,充足了空气,以防婴儿不慎跌落。
  几名医护人员将受伤的年轻人抬上了担架,送往救护车上。
  一名消防队的头头举起了话筒:“小朋友,不要怕,我们是香港皇家消防队,请你们待在那儿不要动,我们马上救你们下来,我再说一遍……”
  消防队员们的动作十分的敏捷,梯子一架好,马上就有一位消防员爬了上去,迅速的接近了婴儿。
  沈才华黑黑的眼睛盯住了爬上来的消防员,回手一掌,击碎了灯箱的玻璃,小手抓起了一条尖尖的玻璃片,对着消防员,口中发出“嗤嗤”的恐吓声。
  碎玻璃划破了他那细嫩的皮肤,鲜血顺着手指缝隙流了下来。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忿怒的叫喊声:“不要逼他!”
  一伙扛着摄像器材的人冲了进来,原来是香港丽的电视台的一组摄制人员,正在附近街上拍摄并实况转播当日新闻,发现这边出事,立刻赶了过来,匆匆架设好摄像机并连线转播车,镜头对准了灯箱广告牌上两名婴儿。
  那位中年男主持人手持话筒立即开始了突发事件的实况转播:“今天上午,九龙城寨发生了一起罕见的事故,两名婴儿不知何故出现在高高的灯箱广告牌上,香港丽达电视台现在为您实况转播,我是主持人……”
  荆太极躲在人群里看到这一切,心中暗道,不好,这样要出事。
  环顾左右,人们都在聚精会神的仰望着上面,他悄悄地取出一枚硬币,手指一弹,疾射而出,破空声已经被掩盖在人群的嘈杂声中,那枚硬币击中了消防队员的大腿外侧足阳明胃经的伏兔穴,消防员大腿一麻,身子晃了两晃,便从梯子上一头摔了下来,落在了气垫上。
  人群中发出一阵嘘声,以为消防员是失足掉下来的。
  消防队的头头也感到很没面子,于是又抄起了话筒:“小朋友,请你放下手中的武器,无论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也要珍惜爱护自己的生命,请问小朋友,你的妈妈在哪里?”
  “妈妈。”沈才华趴在灯箱上,孤独无助的眼神茫然的望着前方,口中喃喃道。
  与此同时,香港岛半山别墅内,刘今墨和师太及老祖坐在客厅里正在看着电视,那年代,香港只有丽达和无线台,他们正在看的是丽达台的新闻节目。电视画面一转,出现了九龙城寨那个高高的灯箱广告牌,镜头逐渐拉近,屏幕上出现了沈才华和皱皮女婴的画面……
  “啊,我的女儿!”老祖大叫了一声。
  刘今墨也看到了沈才华,猛地站立了起来,他多少能够听懂一点广东白话。
  “九龙城寨发现了他们,我们赶紧去!”刘今墨拉着老祖匆匆忙忙跑出门去,留下师太看家。
  山顶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便直奔九龙城寨而去。
  稍早些时候,香港西区警署问讯室内,周警司亲自审问的那两个烂仔也招架隐瞒不住,如实地招供了。
  他们供认,是九龙城寨测字相士老纪派他们跟踪山顶道911号的主人的,老纪平时落脚在城寨内的客家寮,至于客家寮内的情况,他们只知道住有一个小脚老太婆,听老纪说叫“香江一支花。”
  周警司闻言喜出望外,“香江一支花”隐匿江湖几十年了,想不到,今天会栽在我周某人的手里。
  事不宜迟,周警司立刻命令何天豪探长带上十几名警员,带好了武器,马上出发前往九龙城寨客家寮,拘捕“香江一支花”及其同伙。
  七八辆警车风驰电掣般的驶出了西区警署,一路鸣着警笛,直奔九龙城寨而去。

第167章  
   明月出现在众人面前,身着蓝印花布褂、土布裤,脚蹬一双黑布鞋,明眸诰齿,清纯可人,俏丽之极,大家不由得看的呆了。
  “我要同他们一起走。”她说。
  老阴婆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气,她一声不响地盘腿坐回到了太师椅上,点燃了烟袋锅,阳公也放下了阿枝的脑袋,戒备的目光移向了这边。
  吴道明骤感气氛不对,说了声:“大家有话慢慢说,总有商量余地的,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大厅角落的洗手间里,吴道明一面假装小便,一面迅速的扒拉着寻找生长稍长一点的阴毛,最后发现了四根,一狠心将它们都拽了下来,疼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
  他将阴毛握在了手掌心里,心想,看来一场恶斗是躲不过了。
  回到了大厅,听到明月正含泪对老阴婆说话:“……我感谢婆婆救了我,但我的心早已有所属,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去找他,一生一世陪伴在他的身边,婆婆,求您成全明月。”
  老阴婆冷笑道:“那个黄公子就是夺了你贞操的那个人吧?你中毒不也是吃了黄家的月饼么?你怎么知道他们黄家不会始乱终弃呢?自古以来,天下男人大都见异思迁,个个都是负心汉,不如跟了奶奶,学好了上乘武功,便不怕那些臭男人了。”老阴婆的目光瞥向了阳公,阳公自是佯作不见。
  “黄公子不是那种人,他答应过要娶我的。”明月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明月,你对黄建国了解的多么?此人极富心机,黄家居心叵测,甚至还毒杀你的师父无名师太和吴先生,你要三思啊。”寒生诚心实意的说道。
  “不错,黄乾穗在饮食中下鹤顶红暗算我和你师父,若不是寒生兄弟搭救,我们早就埋尸荒野了。”吴道明点头证实道。
  老阴婆颇感意外的看着寒生和吴道明。
  “怎么样?黄家如此阴险毒辣,你还是执意要去送死么?”老阴婆说道。
  “这一切是黄乾穗所为,建国肯定是毫不知情的,我要去向他问个明白,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学生,若是知道的话,决不会同意他父亲这样做的。”明月坚持说道。
  “老阴婆,只有事实能够转变明月的想法,所以我还是决意将她带走,天道循坏,一切顺其自然吧。”寒生对老阴婆说道,语气坚定。
  老阴婆心中恼极,突然一转念,面色一变,说道:“明月,奶奶退一步,以寒生所说为准,他说你走,奶奶我不拦,他说你留下,你不得异议,如何?”
  明月清澈的眼睛微笑着望着寒生,点点头,说道:“好。”
  老阴婆手按太师椅扶手下面的电门开关,霎时整个房间的电灯全部熄灭,漆黑一片,紧接着老阴婆的嘴嘬起一嘘,一缕关东萨满蛤蟆迷烟如一条黑线,在黑暗中笔直的对寒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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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6 10: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满屋的灯光突然间熄灭,立时一片漆黑静寂,吴道明知道不好了,老阴婆要下手,一时间来不及多想,手一张,一口真气吹出,四根阴锥分成两组,每组两根,在黑暗的掩护下分别向老阴婆和阳公疾射而去……
  阳公闻得细细的破空之声将近,“啪”的啐出一大块粘痰,在空中与那两根阴锥相遇,痰中的内力抵消了阴锥的力道,其粘性裹住了那两根失去力度的阴毛,翻滚着摔落在了地上。
  老阴婆更是不慌不忙,轻轻一吹,烟袋铜锅里骤然飞出两块小火团,挡住了射向她的那两根阴锥,火苗瞬间引燃了阴毛,发出了一股毛发的焦糊味儿,灰烬散落在了空中。
  那股黑烟已至寒生身前,迅速的散开,包裹住了毫不知情的他,烟气一部分被吸入了体内,其余的穿透衣服朝皮肤毛孔钻去。
  黑暗中一阵微弱的白光闪烁,静电“噼啵”作响,尸衣护住了寒生的身体,转瞬将蛤蟆迷烟消弭的干干净净。而进入寒生肺部的迷烟对他丝毫没起作用,盖因寒生体内的白陀须乃是辟毒圣物,小小的关东黑巫术又怎能奈何的了。
  老阴婆于阴笑声中按亮了大厅内的灯光,寒生站立在原地表情依旧,吴道明偷袭不成,甚感羞愧,他心道,自己任督二脉已通,怎么还这么不济?看来童贞已失,武功大不如从前了。
  “寒生,现在听你说一句话,明月是走还是留?”老阴婆想他既已中了自己的独门迷烟,定会按照自己的思维去学舌了,于是心中不停地发出“留”的意念。
  不料寒生朗声道:“当然是跟我们走了。”
  “你再说一遍。”老阴婆怀疑自己听错了。
  “走。”寒生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老阴婆一听大跌眼镜,怎么回事?自己的迷烟竟然没起作用!
  明月上前给老阴婆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明月再次谢过婆婆救命之恩,明月就此辞别。”
  “慢!寒生说你走,你可以走,但奶奶我并没有说寒生可以走,他的脑子与众不同,奶奶早就想尝一尝了。”老阴婆耍起赖来。
  阳公在一旁附和道:“是呀,寒生还是童子呢,其脑鲜甜,绝无老爷们的臊臭气,我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寒生怒道:“老阴婆,你竟然出尔反尔,简直是禽兽不如!”
  老阴婆把脸一板,喝道:“废话少说,阳公还不动手?”
  阳公闻言即刻张口“啪”的啐出一口粘痰,破空直奔寒生人中穴飞来,由于寒生不会武功,而且活吃人脑的滋味要好很多,所以这一口只用了一半的功力。
  “危险!”吴道明大吼一声挺身上前,挡在了寒生的前面,伸手朝粘痰抓去。
  没想到自己身形甫动,阳公便已察觉,“啪”的一声,第二口粘痰紧接着啐出,用足了十成功力。
  吴道明真气贯臂一把抓住了已飞至寒生面门的那口痰,顿感手中粘糊糊的一麻,忽听破空声又至,急忙躲闪,但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脸一侧,第二口痰打在了他的右边脸上。吴道明顿觉眼冒金星,半边脸都已麻木,一股恶臭直往鼻孔里钻,挥之不去。
  老阴婆哈哈大笑,从太师椅上飘然跃起,手中多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就在此时,“嘭”的一声响,暗道门被撞开了。
  “不许动!香港皇家警察!我们怀疑这所房子里涉嫌窝藏走私人口,请配合检查。”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员持枪冲了进来,走在后面的正是周警司。
  房子里的人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一名警员发现了阿枝的尸体,大声喊叫了起来:“长官,快来看!”
  周警司走到了餐桌旁,见到了阿枝的尸首和打开的脑颅,里面的不锈钢羹匙和吃剩下的大脑,不由得一阵反胃。
  他转过身来大声说道:“现在我宣布以谋杀罪逮捕你们!来,把他们全部都铐上。”
  阳公一看见事不妙,擒贼擒王,身形骤然间跃起,凭空抓向了周警司,若有人质在手,就有逃命的机会。
  周警司哪里见过动作如此快之人,一时间呆愣住了。
  吴道明见状硬挺着纵身一蹿,横在了周警司的前面,被阳公一抓,后心受到重创,他痛苦的抬起脸来……
  “老吴!”周警司面对着吴道明的脸,大吃了一惊。
  “砰!”一名警员刻不容发的开了一枪,击中了阳公的手臂,撕裂了肌肉,打断了桡骨。
  阳公的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气势立刻蔫了,被警员用枪逼住,顺势戴上了手铐。
  在枪口的逼迫下,老阴婆也不敢造次,她默默地点起了烟袋锅,将烟雾喷向了空中。
  “这老太婆就是你要找的‘香江一支花’吧?”周警司问吴道明。
  吴道明忍着剧痛,艰难的说道:“老阴婆的烟有毒……”
  周警司大惊,立刻命令道:“赶快灭掉老太婆的烟袋锅!”
  一名警员上前拽下了老阴婆手中的烟袋,突然间身子一晃摔倒在了地上。
  其余的警员见状紧忙用手捂住了口鼻,枪口依旧指向着老阴婆。
  “快将老太婆铐起来!”周警司急道。
  警员们手捂着鼻子,面面相觑,均不敢贴近这个古怪的老太婆。
  寒生走上前,接过手铐,对老阴婆说道:“老阴婆,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报应。”伸手抓住老阴婆手臂,将手铐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名警员犹豫的望着明月,考虑要不要将这个貌若天仙的姑娘也铐起来。
  吴道明告诉周警司,寒生和明月都是他的人。
  周警司命令道:“只须逮捕这两个老东西,其他的三人是我的线人,大家先撤到外面空气流通处。”
  警察们押着老阴婆和阳公,抬着那个昏迷的警员出了暗道,院子里面的清新空气令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院子内的大树下铐着阿叶,他是最先被抓的。
  周警司吩咐留下几名警察等下面毒气散去后进行搜查,其余的人押着三名嫌疑犯返回七号差馆。
  “老吴,你怎么会在这里?”周警司将吴道明拉到了一遍,压低声音问道。
  “说来话长,回头再说吧。”吴道明喘着气道。
  “你这脸肿成这副模样,又受了伤,真不凑巧,今天晚上见面的事都已经约好了……”周警司皱起了眉头。
  “我去。”吴道明强忍着说道。

第168章   
  “妈妈……”沈才华绝望的喃喃细语道。
  九龙城寨口处的人们越聚越多,丽的电视台仍在实况转播着,激动的主持人颤抖的声音:“现在灯箱上的婴儿仍在与救援的消防队员们对峙着,我们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和亲属在哪里,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得到,两名婴儿的体力似乎已经有所不支。婴儿的嘴唇在动,好像在说着什么话,让我们把话筒递上去,听听他说什么……啊,听到了,他在说‘妈妈’!天哪,他在呼唤他的妈妈!他的妈妈,究竟在哪里?”
  出租车风驰电掣般的驶到了九龙城寨。
  刘今墨和老祖跳下车冲进了人群里,挤到了警戒线旁。
  “退后,退后。”消防队人员叫嚷着阻止前拥的人们。
  老祖抬头望见了灯箱上皱皮女婴,泪水如开闸般涌出,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进去,被刘今墨一把拽住。
  “我去。”刘今墨含泪道。
  沈才华突然鼻子嗅嗅,脑袋转向了刘今墨所在的方向,瞳孔急剧的收缩调焦,口中疑惑的轻声叫着:“妈妈。”
  刘今墨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跨进了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内。
  “出去!”消防队头头急忙上前拦阻。
  刘今墨恍若不闻,一手在那头头的肩膀上一按,身子腾空跃起约有四五米高,一只手搭在了灯柱的顶端,整个身子悬挂在半空中……
  “才华。”他热泪盈眶的轻轻呼唤着,向婴儿缓缓的伸出了手……
  人群开始愣了一下,随即嘈杂的喧闹声停止了,每个人都凭息静气,紧张的盯住了那个飞身救婴儿的身影。
  丽的电视台的主持人兴奋的大声播报着:“这里是丽的电视台在九龙城寨的现场直播,看啊,一个瘦高的男人上去了!天哪,四五米高,他竟然是直接跃上去的,根本就没用梯子!难道说,这就是武侠小说中的轻功?市民们,我们今天终于有幸见识到了现实版的轻功,他是那么的飘逸,那么的不可思议……”
  沈才华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片,黑黑的眼睛望着刘今墨,“妈妈……”轻轻叫了一声,裂开了嘴巴委曲的哇哇大哭起来。
  刘今墨一只手轻柔的将两个婴儿揽进了怀里……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欢呼经久不息……
  荆太极悄悄地溜出了人群,朝客家寮走去,婴儿到了刘今墨这个高手之手,他自忖是难以夺回来的,算了,还是去监视寒生吧,等待着合适的机会。
  客家寮的大铁门竟然是虚掩着,奇怪,这可是反常的现象,通过这两天来的观察,那两扇大门从来都是紧闭着的,即使有人进出,也是随即紧锁。
  他悄悄贴近大门,自门缝中望进去,看见了一名身着香港皇家警察制服的人,手里拎着一只手枪在院子里溜达。
  坏了,出事了,荆太极的头脑飞快的转动起来,寒生他们偷渡来的事情暴露了?还是客家寮本身出了问题,这栋房子神神秘秘的,一定有猫腻,不行,无论如何寒生不能出事,他若有事,《青囊经》就得不到了。
  荆太极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回头望望四下里没人,便用手轻轻将铁门推开,同时手指一弹,硬币疾射而出,直奔那名皇家警察的太阳穴而去……
  “噗”,那名皇家警察应声倒下。
  荆太极闪身进了院子,随手关上了铁门,蹑手蹑脚走入了正房内,手中重新握住两枚硬币,以备不测。
  房间内空无一人,他眼睛一扫,来到了屏风后,发现了暗道,于是悄无声息的沿着暗道楼梯而下,最下面一阶的墙壁上有一个按钮,他轻轻的按了一下,然后闪身贴在了墙上。
  一个小门开启了,里面透出灯光,听得有人说道:“咦,门怎么开了,我去看看。”随即传来脚步声,一名警员从门内探出头来向外张望着。
  荆太极单掌劈下,斩在了那人的后颈上,随着轻微的骨裂声,警员一声没吭的倒下,横卧在门槛上。
  荆太极迈步进了地下室。
  “什么人!”餐桌旁进行照相取证的警员抬起头来,吃惊的望着他。
  荆太极手指一弹,一枚硬币飞出,那名警员甚是机灵,忙举起手中的蔡斯相机一挡,“啪”的一声响,相机的镜头被击得粉碎,举起相机的同时,警员的颤抖的手指触动了快门,闪光灯“刷”的一亮。紧接着,荆太极的第二枚硬币已经飞出,正打在那人的眉中,警员大叫一声仰面倒下,滚落在餐桌底下。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一颗子弹紧贴着荆太极的左脸颊擦了过去,火辣辣的一疼,荆太极惊出了了一身冷汗。
  “不准动!”两名警员双手各握着柯尔特左轮手枪站在几米远的墙边瞄着他。
  荆太极慢慢转身,他知道完了,手中已经没有硬币暗器,相距一丈开外,无法近身格斗,望着两只乌黑的枪口,他无奈的慢慢举起了双手。
  “转身靠墙,双手交叉脑后,岔开双腿!”警员命令道。
  一名警员上前,冰凉的阿尔特左轮枪口紧抵住他的后颈上,另一名警员上前铐住了他的双手。
  大意失荆州啊,荆太极叹了口气,都怪自己太大意,哪知道这下面还有这么多的警察呢?
  一名警员倒转枪口,枪把照着荆太极腰间猛地一击,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弯下了腰,一阵痉挛。
  “这家伙从哪儿冒出来的?伤了咱们弟兄。”那警员说道。
  “是‘大圈仔’来的吧。”另一名警员说道。
  “赶紧呼叫总部,派人增援,有伤员。”警员道。
  “6748呼叫总部,九龙城寨客家寮,紧急支援,派救护车,对,有伤员,再重复一遍……”一名警员通过肩上的无线通话器与总部取得了联系。
  “增援马上就到。”他说,松了一口气。
  “不,他们来不及了。”警员的身后面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
  两名警员突闻身后有人说话,大吃一惊,急忙回身,面前站着一个满脸皱纹的瘦老太婆,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你是谁?”警员忙不迭的问道,一面转过枪口。
  老太婆冷冷笑道:“你们没必要知道。”说罢,手掌一晃,两名警员不明就里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瞬间失去了知觉。
  老太婆解下警员腰间的钥匙,打开了荆太极铐在脑后的手铐,荆太极诧异的缓缓转过身来。
  “师父!怎么是你?”荆太极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老太婆正是鄱阳湖畔山谷中的王婆婆,荆太极的师父,中原祝由科的传人。
  “太极,你怎么也像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一般冲动?我在人群里发现了你,就一直跟在了你的后面。”王婆婆嗔道。
  “您的两个徒儿?难道我不是您老人家唯一的徒弟么?”荆太极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
  “嗯,就是客家寮里的阴婆阳公师兄妹俩,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婆婆说道。
  两人走出了暗道和客家寮,沿着一条小巷子,转了几个弯儿,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平房前。王婆婆掏出钥匙开了门,让荆太极进了屋。
  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斗室,一个小小的厕所,连厨房都没有,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床。
  “租的房子,简陋点,反正已经习惯了,你就坐床上吧,太极,你怎么到香港来了?”王婆婆问道。
  荆太极把有关寒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青囊经》?嗯,寒生这孩子颇有些奇遇呢,难怪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与众不同呢。”王婆婆回忆着说道。
  “师父,您老人家认得他?”荆太极吃惊的问道。
  “自然认得,这孩子根性不错,倒是个可造之材啊。”王婆婆若有所悟道。
  “师父,我配置了一包祝由散,准备找机会下手,从他嘴里掏出《青囊经》的秘密。”荆太极充满信心的说道。
  王婆婆瞥了他一眼,半晌未言语。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来香港了呢?我去谷中找过你。”荆太极问道。
  王婆婆幽幽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已经故去三十年了,师父每隔十年都会来香港看看他,过两天就是他的忌日了,祭扫完墓我们就回江西去吧。”
  “师父,那寒生的事怎么办?”荆太极急着问道。
  王婆婆看着他,缓缓道:“人有奇遇都是天注定的,你怎么可以妄动脑筋设计盗取呢?即使一时侥幸得逞,也未必就是件好事,师父已经活了逾百年,看到的因果报应实在是太多了,记住,一切顺其自然。”
  “是,师父。那阴婆阳公,我的同门师姐师兄,他们可能已经被香港警察抓走了,我们要救他们出来么?”荆太极问道。
  王婆婆叹了口气,道:“他们也是罪有应得,多少年了,竟然还在食人脑,伤天害理,随他们去自生自灭吧。”
  荆太极心中寻思道,师父你还能活多少年?《青囊经》你是无所谓了,可我荆太极却在乎的很呢,不管怎么说,《青囊经》我是要定了,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挡我。

第169章  
   入夜,婺源县国营养猪场。
  夜已经深了,单身宿舍内,孟红兵仍在灯下,边喝着牛奶,一面孜孜不倦的苦读有关种猪配种方面的书籍,时而抓耳挠腮,兴奋莫名,时而掩卷长叹,唏嘘不已。他为老母猪们鸣不平,牠们一年生育三次,每次十几头小猪,一年后被宰杀送上了人类的餐桌,平均每头老母猪每年损失有三十多名子女,而且毫无怨言,依旧吃得香睡得着,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思想觉悟,他想。
  老母猪的一生,是不平凡的一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他合上了书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孟红兵拉开了抽屉,取出在街上买的一只气球,放在口里面吹了吹,没有漏气,然后拿着气球,出门来到了猪舍前。
  月光下,他望着猪舍里横七竖八打着呼噜的老母猪,憨态可掬的睡姿,一种强烈的爱意充斥着全身,胯下渐渐肿胀充盈起来。
  孟红兵轻轻的趴在了取精器的木架上,鼻子里嗅到了公种猪的那种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他毅然决然的将气球套在自己勃起的阳具上,狂叫一声,随即一阵狂泻……
  完事后,他举起气球掂了掂,估计里面的精液只有一两多点,遂提上了裤子,然后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宿舍。
  他将气球里面的乳白色液体倒进了茶缸里,太少了,想了想,便又倒了些牛奶掺进去,这样一来,大概就有200多毫升了。
  孟红兵满意的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困意袭来,遂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愉悦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来到了猪舍,公猪们对他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再是凶巴巴的,而是脸上充满了一种敬佩、羡慕的神色。老母猪们围着他欢呼跳跃,他谦虚的对牠们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清晨醒来时,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了。孟红兵匆匆穿好衣服,手里端起了茶缸闻了闻,有点馊味了,大概是屋里点了煤炉,温度高牛奶有些变质的原因。
  “李师傅。”他喊住了恰巧经过门口的那位配种员。
  “孟场长有什么事?”李师傅恭敬的问道。
  孟红兵把茶缸递了过去,说道,这些精液是我昨晚在猪舍里弄来的,你立刻去为母猪们进行授精。”
  “哎呀,孟场长夜里也加班工作,真是辛苦了。咦,这精液好像颜色有些不同呢?”李师傅诧异的说道。
  “放心好了,我亲自搞的不会有错,快去工作吧。”孟红兵说着摆摆手。
  “是,孟场长,我现在就去。”李师傅认为场长的指示,自己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好。
  望着李师傅远去的背影,孟红兵松了一口气,心想,我这是考虑到大多数母猪的利益,服务面尽可能的广一点。
  此刻,肚子里饥肠辘辘,早餐吃点什么呢?他突然感到猪舍食槽里的饲料应该不太难吃……
  南山镇革委会办公室。
  “你说什么!小兵精神失常了?”孟祝祺放下了电话,匆匆坐上那辆吉普车,赶去县养猪场。
  猪舍前,围着一大群工人,议论纷纷,见到孟祝祺来了,都闭上了嘴,自动让开一条通路。
  孟祝祺疑惑的看了看大家,然后走进了猪舍内。
  孟红兵坐在猪舍里面的水泥地面上,四周围着一圈聚精会神的母猪,有趴着的,也有坐着的,后排的几头都直挺挺的站立着。
  “母猪同胞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们子女身上的肉都被外面的那些人吃掉了,皮被那些人做成了皮鞋穿在了脚上,而你们,一旦过了生育年龄后,也会被杀了吃掉,落得同样下场,难道你们就不寒心么?你们愿意就这样生活一辈子么?”孟红兵一面语重心长的启发着,一面伸手进了猪槽,抓了一小团饲料塞入口中,并接着说道,“再看看给你们吃的这些食物,掺进去了多少糠啊……我们要吃米饭!”
  那些母猪们附和着不住地点头。
  “孩子,你这是怎么啦?”孟祝祺惊愕万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疯癫到这般地步?
  他跨过了栏杆,进入猪舍,来到了儿子的面前。
  “爸爸,你来了,我正在给妇女们上课。”孟红兵认出来父亲,欢快的说道。
  孟祝祺一听,热泪夺眶而出,上前拉住儿子的胳膊将他拖起来,说道:“走,我们去医院。”
  “再见,广大的妇女同胞们,你们再好好琢磨体会一下我说的话。”孟红兵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猪舍,坐上了吉普车,顿时,车内充满了一股酸臊气。
  他们来到了县人民医院。
  “荆院长回四川老家探亲去了。”院办的秘书告诉孟祝祺道。
  孟祝祺父子随即又上了吉普车,直奔南山村而来。
  吉普车停在村东庄园门前,孟祝祺父子下了车,走进了大门。
  正在院子里晾晒中草药的朱医生诧异的望见他们,心道,这孟家父子来这儿干什么?
  “朱医生,寒生在家么?”孟祝祺急匆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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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6 10:22:38 | 显示全部楼层
“寒生去外地出诊还没有回来,出了什么事?”朱医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问道。
  孟祝祺面色沉重的说道:“我们进屋去说。”
  朱医生与孟祝祺客厅里坐下。
  “小兵突然精神失常了。”孟祝祺愁眉苦脸的说道。
  “是么?什么症状?”朱医生问道。
  “他喜欢上了猪……”孟祝祺叙述着自己看到的情况。
  院子里,孟红兵一眼瞥见了狗窝旁边围起了一个小猪圈,里面关着一头小花猪仔,他面露喜色地走了过去,蹲在了圈门处仔细打量着那头胖胖的猪宝宝。
  “唔,还是个女的。”他自言自语的叨咕着。
  兰儿从厨房里出来,昨天清晨起身做饭时,发现水缸破碎了,今天一早爹爹就去县里赶集卖大水缸了。
  她听到猪圈边有人说话,边走了过去,望着那人的背影说道:“猪宝宝很可爱,是么?”鼻子里钻进一股酸臭味,她不知道,面前此人一个月不洗澡,身上涂抹的狗屎都已经发酵了。
  那人回过脸来一笑,竟然是孟红兵……
  “兰儿,你好瘦啊,”孟红兵蹲在地上,目光打量着兰儿的胸部和臀部说道,
  兰儿胀红了脸,一扭头躲开了,身后传来孟红兵由衷的赞叹声音:“多美的小母猪啊。”
  客厅内,孟祝祺对朱医生反复的说着:“寒生一回来,请他赶紧来给小兵治疗。”
  朱医生点点头,孟祝祺匆匆告辞,带上孟红兵乘车离去了。
  朱医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中午时分,吴楚山人赶集回来了,买来了一只新的水缸。
  吴楚山人走进了客厅内,见到朱医生问道:“听说孟祝祺父子来过了,可有什么事么?”
  朱医生叹道:“这个寒生看来是真的给孟红兵移植了猪睾丸,现在那小子已经精神分裂变态了,整天对着养猪场里的母猪发情,唉,有违医者之道啊。”
  吴楚山人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事情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你还记得前天那个县医院的荆院长来过咱们家么?”云 深无迹收 集整理
  朱医生想想说道:“是来过的,可是后来的事情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山人点点头:“这事情蹊跷的很,前天吃完晚饭以后的所有事情,在记忆之中都是个空白,不单单你我,连荷香和兰儿也都没有一丝的印象。”
  “集体失忆?”朱医生疑惑道。
  “我怀疑是有人在晚饭中下了毒。”山人说道。
  “谁?”朱医生惊讶之极。
  “荆太极,”山人沉思着,接着又道,“那天下午,他热情的来送所谓兰儿的招工表,晚上我们四个人全部都失忆了,第二天清晨,兰儿早起做饭发现水缸破了,里面的水全部流掉了。我想,一定是荆太极以送招工表的名义来到家里,趁机在水缸里下了毒,我们四口人吃了水缸水做的晚饭,所以丧失了记忆,那天晚上,他一定有来过的,走的时候打破了水缸,销毁了证据。现在问题是,那天晚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朱医生想了想,说道:“既不是谋财害命,那么下毒用意何在呢?”
  “朱医生,你想到有什么药物可以致人暂时性的失忆么?”山人问道。
  “一下子想不起来。”朱医生摇摇头道。
  “难道是想从我们口中探听到什么秘密么?”吴楚山人喃喃道。
  “秘密?我们能有什么秘密呢……哎呀,我知道了,荆太极是个医生,他想探听……”朱医生突然脸色一变,恍然大悟道。
  “是什么?”吴楚山人问道。
  “青囊经。”朱医生答道。
  “华佗的《青囊经》?”吴楚山人着实吃了一惊。
  朱医生点点头,说道:“寒生在他曾祖的坟墓下发现了一座千年古墓,里面有一本华佗亲手所书的《青囊经》,他的那些离奇古怪的偏方都是那本书里的。”
  “哦,怪不得呢,他医治荷香的‘渐冻人症’和兰儿的‘泣血症’的方子匪夷所思,原来是三国神医华佗传下来的呀。据史书记载,青囊医书已经焚毁于许昌大牢内,看来不实,可能是那牢头当时收下了医书,1700后竟然到了寒生的手里,天意啊。”吴楚山人唏嘘感叹不已。
  “可惜,《青囊经》已经连同草房一起被烧掉了。”朱医生惋惜的说。
  “烧掉了?”山人愕然道。
  朱医生叹了口气,说道:“寒生藏在狗窝里,没能幸免,烧光了。”
  “可惜,太可惜了,1700年后还是未能逃掉那一把火,天数使然。”吴楚山人感慨道。
  “荆太极怎么会知道《青囊经》呢?寒生连你都没告诉啊。”朱医生疑惑道。
  山人沉吟道:“荆太极原本不知道有《青囊经》,只是觉得寒生医术匪夷所思,以极古怪的方子治好了孟红兵,因此引起了他的怀疑,可能会认为家中有什么祖传医书之类的吧,所以前来打探,不料寒生却不在家,因此才对我们下了手。”
  “嗯,他不会知道青囊医书的。”朱医生点点头。
  “可是现在知道了。”山人说道。
  “山人,你的意思是……”朱医生望着吴楚山人。
  “寒生怕是有危险了。”山人道。
  吴楚山人望着迷惑不解的朱医生,解释道:“荆太极下毒迷幻了我们,可能套出了有关《青囊经》的秘密,也可能知道了经书已被烧毁,而青囊医书的方子都记在寒生的脑袋里,他会如法炮制,再对寒生下毒,套他说出《青囊经》医书的内容。”
  “然后呢……”朱医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以此人心机之深,肯定会对寒生下毒手灭口,达到独吞青囊医术的目的。”吴楚山人亦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会不会是我们的推断往太坏的方面去想了?”朱医生怀疑道。
  “这样吧了,我去证实一下就知道了。”吴楚山人说道。
  吴楚山人即刻出发,赶往婺源县城。
  来到了县医院,一打听,得知荆太极院长已经于昨日返四川探亲去了。
  吴楚山人长叹一声:“寒生垂危矣。”
第170章   
  香港丽的电视台于当天的晚间新闻播发了两条消息,一是当天上午发生在九龙城寨的市民救婴的壮举,尤其是那位五十多岁不知名的男人,施展了民间传说中的轻功,救下了两名遇难的婴儿,然后竟然抱着孩子蹿房越脊的走了,此人大概是不愿意在公众面前暴露自己,市民中若有知情者请拨打丽的电视台的新闻热线电话……
  第二条是香港皇家警察西区警署破获了一起杀人食脑案,逮捕了犯罪嫌疑人数名,其中一位是香港几十年前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香江一支花”老阴婆,目前警方正在侦讯当中,西区法院已经证实媒体消息说,本案的嫌疑人将不会被保释。
  客厅里,刘今墨和老祖等人正在观看丽的电视台的晚间新闻,露出会意的笑容。他在九龙城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了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并没有像人们期待的那样跳下来接受媒体的采访,而是在热烈的掌声中悄然遁去,回到了半山别墅。
  寒生与吴道明见到了两名婴儿,听了老祖的描述也都捏了一把汗。互通了情况之后,寒生开始为吴道明治伤。
  阳公在吴道明背上的一抓,留下了五道黑色的指印,所幸只是伤及了皮肉,第四胸椎棘突下的足太阳膀胱经致命死穴——厥阴俞穴并未遭重创,只是气血受到阻滞,否则冲击心、肺,破气机,就十分危险了。
  师太双掌紧贴足太阳膀胱经受阻的厥阴俞穴上面的肺俞穴和下面的心俞二穴,真气上进下吸,疏通着他的经脉。
  寒生检查了吴道明肿胀的右边脸颊,阳公的至阳毒痰甚是厉害,中痰的颜面表皮呈烧灼状,可见那痰内阳火之盛。
  “怎么样?”刘今墨问道。
  寒生沉吟片刻,思索道:“本应以土泄火气,方为对症,但是一会儿吴先生还要出去有事,所以只能直接以阴克阳,不过就是过于猛烈了些。”
  “不怕,寒生,你尽管施治,我今晚一定要出去。”吴道明说道。
  “那好,刘先生,你设法让沈才华撒出一些童子尿,他的尿液乃是至阴之物。”寒生对刘今墨说道。
  “好,我这就去把尿。”刘今墨应道,走进朱彪的房内。
  朱彪正在默默地收拾着沈菜花的遗骨,用床单包好,放入一只旅行袋内,检查着手中的狗牌橹子枪,枪中还剩下了三粒子弹。
  “你这是要干什么?”刘今墨诧异的问道。
  朱彪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回去与孟家父子同归于尽,一人一粒子弹,不多不少。”
  刘今墨从床上抄起沈才华和皱皮女婴,放下一只小碗在地上,然后抱着婴儿,让才华的小鸡鸡对准了瓷碗,口中发出“嘘嘘”的声音。
  “哗……”的声响,皱皮女婴撒尿了,流了沈才华一屁股蛋。
  刘今墨哭笑不得,赶紧擦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接着“嘘”,半晌,沈才华终于来尿了,小鸡鸡一挺,“哗啦啦”的瞬间便尿了满满一碗。
  寒生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摆在茶几上面的阴阳尺发愣。
  差点被老阴婆抢走的这把青黑色的尺子,竟然就是“郭公葬尺”,失传千年的中原祝由科圣物,真是不可思议。
  “传说中,郭公葬尺可量度阴阳,解鬼气,破祝由,只是不知如何用法。”吴道明说道。
  寒生想了想,问道:“吴先生,我寻思着阳公的毒痰恐怕也是祝由巫术演变而来,这把阴阳尺既然可破祝由,或许对清除痰毒有所帮助。”
  吴道明点点头:“是啊,但是如何破解却不得而知。”
  刘今墨端着满满的一碗童子尿液走过来,撂在了茶几上,由于太满,不但溢到了手上,而且还溅落到了阴阳尺的上面几滴。
  一丝轻烟自郭公葬尺上袅袅升起……
  寒生惊奇的盯着,口中喃喃道:“至阴至阳之物均为毒,盖因破坏人体之阴阳平衡,解毒也就是重新调和阴阳的过程。沈才华因鬼胎之故其体液至阴,所以阴阳尺对其有所反映,产生了化学变化,真的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吴道明心道,这寒生果然是天赋奇秉,聪明过人,善于化繁为简,找出事物的本质。
  寒生笑了笑,对吴道明说:“至阴童子尿克制至阳粘痰,可以调和阴阳,但还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吴道明心想,寒生说不准又要搞出什么花样来呢。
  “你现在就尽可能的将你自己喉咙和支气管里面的痰都咳出来,吐到这碗尿液里去。”寒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太恶心了吧?”师太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道。
  吴道明照办了,连连吐出几块浅青灰色的粘痰,漂浮在黄色透明的尿液中。
  寒生拿着一双筷子开始搅拌,看了看,说道:“再来两口。”
  吴道明又猛烈的咳出两块来,上面已见数条血丝。
  寒生笑眯眯的说道:“够了,把它涂抹到脸上,多余的喝下去。”
  “哇”的一声,老祖在一边已经吐了。
  吴道明恢复的很快,半个时辰不到,右脸颊的肿胀就已经基本消退了。
  “为什么要用我自己的痰作药引子呢?”吴道明问道。
  “其实人体内的所有东西都是有用的,无论是人中黄、尿白溺等排泄物还是眼屎耳屎以及痰、口涎等分泌物,里面都包含了生物个体的免疫信息,我以至阴童尿中和了阳公的阳痰,最终还是需要你自身的免疫系统发挥作用。你的痰里有着你自己独特的免疫因子,让你自身免疫机能迅速的识别和投入工作。总的说来,人体免疫系统就是一个调节阴阳平衡的系统,阴阳五行平和了,身体自然没有毛病。”寒生解释道,其实这已经是他自《尸衣经》中感悟出来的东西了。
  吴道明简单梳洗打扮了一下,换上了一套深色西装,系上一条猩红色领带。
  寒生掏出那块自大鄣山溶洞内第一次撬下来的绿色小萤石,递给吴道明说道:“吴先生,想麻烦你找人看看,这石头可不可以卖点钱?”
  吴道明说道:“寒生,我已经给你准备了100万港币,若不够,我那儿还有。”
  寒生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还是请你帮我找懂行的问一问吧。”
  吴道明接过那块小石头,放进了衣袋里,然后告辞出了别墅,乘上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半岛酒店。
  香港半岛酒店位于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号,面对着维多利亚海湾,是香港以至全球最豪华、最著名的酒店之一。
  吴道明来到了酒店大厅,一眼便望见了等待着的周警司,今晚他换上了便服,看上去西装革履。
  “他们已经到了,我们上去吧。”周警司匆匆说道。
  半岛酒店二楼中餐厅的一间豪华的包间内,吴道明见到了太极阴晕的买家,他的邻居,大猩猩杰弗的主人,太平绅士卢太官JP。
  这是一位敦厚的黑发老者,年龄约有六七十岁,国字脸,两道黑黑的剑眉,眉中突兀出几根白色长毫,刚毅的双层下巴,发福的身材略显臃肿,宽松的奶白色西装敞着怀,给人以既威仪又随和的感觉。
  老者的身后站着四名保镖,身材矫健,不苟言笑,目不斜视,身旁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位干瘦如虾的红脸老头。
  周警司上前替老者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香港著名的‘岭南第一风水师’吴道明先生,”转过身来接着说道,“这位是香港太平绅士卢太官先生。”
  “幸会。”卢太官伸出手来。
  吴道明也伸手一握,感到对方的力度不小。
  卢太官呵呵一笑,手指着身旁的红脸老头说道:“卢某的朋友,台湾国宝级地理堪与大师何五行,你们是同行,认识一下。”
  吴道明与红脸老头何五行也礼节性的握了下手,感到那人的手掌皮滑肉嫩,柔若无骨。
  “大家见了面,都是自己人,坐下饮茶。”周警司满面春风的说道。
  突然之间,吴道明脑海中念头一闪,这个卢太官仿佛很久以前曾在哪里见过的……
第171章   
  卢太官手指头一撇,四名保镖不声不响的走出房间,站在了门外。
  “我们边吃边谈,如何?”卢太官不待别人答话,便招手命服务员上菜。
  每人面前的盘子里都有一只硕大的鲍鱼,吴道明心中暗暗吃惊,这是“单头”日本鲍鱼,所谓“单头鲍”,意指一斤只有一只,极为罕见,每只市价绝不低于2万5千元港币,卢太官出手太阔绰了。
  “我们是邻居。”卢太官持刀切下一片鲍鱼,放入口中咀嚼着说道。
  “是的,就住在您的对门,敢问卢先生是从事哪一行业?”吴道明大大的切下一块鲍鱼肉,插在了叉子上。
  “珠宝业。”卢太官笑道。
  哦,原来如此,听他口音像是湖南人,那么究竟在哪儿见过的呢?吴道明绞尽脑汁的回忆着。
  “吴先生,昆仑山三条干龙下中原,江西恰是中龙一脉,结穴赣北婺源境内而成太极阴阳二晕,吴先生可否亲眼所见太极晕?”那位台湾国宝级地理堪与大师何五行沙哑着声音问道。
  吴道明转过脸目光如炬,何五行如此问话实有欠礼貌,卢太官饶有兴致的聆听着,周警司则有些紧张。
  “只见阴晕,阳晕未曾得见。”吴道明回答道。
  “吴先生可否说出来听听,五行也好一饱耳福,毕竟那太极阴晕千年难的一见啊。”何五行音如破锣。
  吴道明知道这是他们在试探虚实,于是也不隐讳,侃侃道来:“太极阴晕结穴奇特,与以往古书记载有所不同,安徽黄山集千万年天地之精气而孕育结成太极阴阳二穴。其阳穴已于600多年前为朱元璋的母亲所用,阴穴则一直埋没在荒山野岭之中,明清两代,多少风水术士踏破铁鞋而无觅,否则也等不到我们来发现了。
  太极阴晕一丈方圆,寸草不生,内有五色土晕,极好辨认,土内生五色土卵,吴某曾经把玩过那土卵,如拳头般大小,内里各孕育有一只活的蚕儿,甚是神奇。”
  “太极阴晕竟有如此奇妙,真是大开眼界。”卢太官赞叹道。
  何五行嘿嘿一笑:“如此神奇之土卵,吴先生不会把玩过后又埋进土里去了吧?”
  吴道明心中暗道,这个何五行实在是令人讨厌。
  “不错,吴某是带回来一只金黄色的土卵。”吴道明说道。
  沈菜花私藏的那只太极土卵正在吴道明的手里,那是沈菜花被寒生身上的尸衣误杀的那天,沈菜花的尸身逐渐消融之时,吴道明俯身探看,发现她的白色长衫下有异物,于是趁众人惊愕不备之际,偷偷藏起。
  吴道明深知太极晕买家卢太官不见兔子是不会撒鹰的,一亿美金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所以他是有备而来。
  “这就是太极阴晕所生之太极土卵。”吴道明自怀中取出一个土蛋蛋,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众人的目光全部都盯在了那枚不起眼的土蛋蛋上面。
  土蛋蛋呈明亮的土黄色,似土非土,似石非石,比鹅蛋略大,其形椭圆如卵。
  “这就是五行太极卵中的土卵么……”何五行瞪大了金鱼眼,呆呆的瞅着那枚太极土卵,沙哑的声音打着颤。
  周警司松了一口气,干了面前的一杯酒,叉起一大片多汁的鲍鱼塞进了嘴里。
  卢太官疑惑的口吻说道:“这里面真的会有一只活蚕?”
  吴道明点头道:“千真万确。”
  “可以打开看看么?”卢太官说道。
  吴道明的目光移向了周警司,他明白,要想交易成功,这枚土卵是非要打开不可了,对面周警司忙不迭的点头示意。
  “好吧,就请卢先生敲破卵壳,验证里面的土蚕。”吴道明表示无所谓。
  卢太官抓起土卵,侧下身来,在花岗岩的地面上轻轻一磕,土卵裂开,然后在桌面上轻轻的掰开了卵壳,里面露出来一只寸许长,胖嘟嘟仍在冬眠着的金黄色蚕虫……
  蚕虫接触到空气,慢慢苏醒,摇晃着小脑袋爬了起来。
  “不错,只有太极晕方能孕育出这样神奇的生物,恭喜卢先生,太极阴晕肯定是存在的。”何五行摇晃着脑袋说道。
  卢太官微笑着望了望吴道明,说道:“吴先生果然道行高深,找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太极阴晕,真是数百年来的风水第一人啊,不知道这小小的蚕儿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呢?”
  吴道明回答道:“大凡阴宅,要想找到一块阴阳五行平和之所是很不容易的,往往五行缺失,若是缺土,这黄色土蚕丢进去,则补土,可使五行平衡。”
  “能治病么?人生还是先考虑这一世的好,后人如何凭命由天去吧。”卢太官呵呵笑将起来。
  吴道明皱了皱眉头,说道:“既如此,卢先生因何还要出巨资买下太极阴晕呢?”
  卢太官止住了笑声,看着吴道明缓缓说道:“买太极阴晕的另有其人,卢某不过是代为操办而已。”
  原来这还不是真正的买家,吴道明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卢太官看出吴道明心里不快,于是说道:“不过卢某拍板就算数,成交之前,还需要了解几个细节,请不要见怪哦。”
  吴道明答道:“请明言。”
  卢太官目光瞥向何五行,何五行清了清喉咙,声音仍旧是沙哑如斯:“吴先生,太极阴晕周边可有其他墓葬?”
  “原来是有些当地老表的祖坟,不过距太极阴晕都在二十余丈开外,没有影响,现在都已经迁走了。”吴道明说道。
  “嗯,那么当地还有什么人知道这块风水宝地么?”何五行接着问道。
  “没有。”吴道明回答的十分干脆。
  何五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也要问几个问题。”吴道明说道。
  “请。”何五行客气的说道。
  “你们是葬尸体还是骨殖呢,或是活体葬?”吴道明问道。
  “活体葬?你说什么,人没死就葬岂不是活埋了么?”卢太官惊讶的说道。
  “活体葬发得最快,尸体次之,骨殖最慢,骨灰则不发,若是尸体,运进大陆比较麻烦些。”吴道明解释道。
  何五行看了一眼卢太官,然后说道:“是骨殖。”
  “需要五百天才得发,十多年之后,也就是1990年前后才……”吴道明说道。
  “这些不必要谈了,直接说说具体的程序,”卢太官打断了吴道明的话,接着说道,“吴先生,我们这一方具体工作由何五行先生负责,你俩可就骨殖如何运进大陆,以及秘密下葬的安全问题等等细节进行磋商,我同周警司谈一亿美金的支付方式。”
  当晚宴结束的时候,吴道明与何五行已经就下葬的具体环节商量妥了,周警司也和卢太官说好了钱的问题。
  “预祝我们合作顺利!”卢太官举起了酒杯。
  大家一饮而尽。
  卢太官小心翼翼的将那枚两半的太极土卵壳合起来,金黄色的土蚕依旧关在了里面,然后将土卵交给了何五行。
  “吴先生,我已经与周警司谈妥,先预付1000万美金到周警司的海外账户上,这枚神奇的太极土卵带给我的委托人,既然买下了整个太极阴晕,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属于我的委托人,有意见么?”卢太官讲话十分干脆利落,像是行伍出身。
  “没意见,”吴道明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绿色的萤石,递给卢太官,并说道,“卢先生,您是搞珠宝的,请看看这是什么石头,价值几许。”
  卢太官将萤石托在掌心里,一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折叠式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说道:“这好像是绿柱石的一种,你可否暂且放在我这里,我让我公司的宝石专家为你鉴定一下。”
  “好,没问题。”吴道明说道。
  吴道明和周警司告辞离开,在半岛酒店停车场坐进了周警司的房车。
  “嘿,老吴,这下我们发达了,明天1000万美金到账,你给我个账号,钱到立刻划500万美金给你。”周警司心情亢奋不已。
  吴道明没有搭腔,感到心绪不宁,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自己有半山别墅,还有两千多万港币的存款,足够和师妹后半生之用了,再弄个五千万美金是否有必要?岂不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到此,不由得忧心忡忡。
  半岛酒店房间内,卢太官面色平静的对何五行说道:“完事后干掉他们。”
  “放心吧。”何五行沙哑的回答。
第172章  
   吴道明回到半山别墅,寒生等人还未睡,坐在了客厅里说话。
  “道兄,身体上感觉怎么样?我看你好像有些闷闷不乐似的。”师太迎上前,关切的问道。
  “哦,我没事。”吴道明敷衍道。
  寒生走过来道:“朱彪要回去,我们劝说他再等一周,两个孩子完全好了一起走,可是他执意不肯,饭也不吃。”
  吴道明跟着寒生来到了朱彪的房间,屋里漆黑一片,吴道明伸手将灯打开,看见朱彪痴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旅行袋,里面装着沈菜花的遗骨。
  “朱彪,你要走?”吴道明关切地问道。
  朱彪未搭腔,目光依旧是直勾勾的望着墙壁。
  吴道明见状摇了摇头,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沈菜花一死,他像是三魂去了两魄,这样吧,明天我雇一个蛇头,送他回江西。”吴道明无奈道。
  寒生也没有办法,只能由他去了。
  吴道明回到了房间,心想太极阴晕一事如何向师妹开口,以她的正直刚烈秉性,决不会同意自己做这件蒙骗人的事的,所以必须要做点善意的欺骗。
  “师妹,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尊重你的意见。”吴道明诚恳地说道。
  师太笑了,嗔道:“道兄,什么事这么严肃啊?”
  “你知道我今晚到哪儿去了么?”吴道明郑重地说道。
  “你不是去会客了么?”师太道。
  吴道明点点头,叹气道:“我去见了七号差馆的周警司,为了你的永久居留权,很难办啊。”
  师太笑了,说道:“办不到就算了,我就藏起在家里不就行了,道兄别太为难了。”
  吴道明故作感激状,轻轻的揽师太入怀,真诚的说道:“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周游列国,没有身份就办不了护照,哪儿也去不成。”
  “道兄作如何打算呢?”师太听出吴道明有事要谈。
  吴道明说道:“师妹,你我都知道,黄乾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为了儿子当皇帝,敢去活埋他老子。”
  “必遭天谴。”师太忿忿说道。
  “好在我与吴楚山人合谋将其老爷子阴阳反转,黄建国这小子当不成皇帝了,家中只能出个第一夫人,但他家又没女孩,所以终是一场空。”吴道明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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