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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建国前夕的初秋。百废待兴的北方m城。郊外一所名牌高校西北隅,坐落着该校一处高级职员的公寓园。园内错落四置的建筑尚可,只因多年战事纷扰,负责修葺园区的杂工尽数辞职远走。 管理的缺失,使园内房前屋后丛生的杂草愈发疯长起来,阻碍着人们的行走和视线,偶有些须野物穿梭其中。不论昼夜,风起时,四处草丛发出一阵紧一阵松“呜~呜”的怪响,如同凄厉的哭嚎。满目的荒芜和恐怖,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早些时候,这里曾有过闹鬼的传闻。 靠着园子尽头断壁残垣近旁的一所公寓,住着一对刚刚搬来数月的中年夫妇,男人不久前被接管城市的军管会任命为这所高校附中的校长。不知为何缘故,尽管膝下已有三个幼儿,最小的男婴s出生刚满两月,夫妇俩却经常为一些琐事吵得天翻地覆,惊诧四邻。 为了让小s安静休息,夫妇俩把婴儿床安置在小里屋。小里屋窗外紧邻院墙,平常,园子里的嘈杂声很少传进来,环境还算是不错。 这是月色朦胧的一个夜晚。全家人吃了顿打卤面,庆祝小s降生两个整月。饭后,大家在灯火通明的外屋做着各自的事情,小s被抱进小里屋,舒适地躺在自己的小床里,不一会儿就伴着窗外时明时暗的月晕入睡了。 静谧中,小s沉入甜甜的梦乡……他仿佛一下长大了许多,正在墙外的树林里,绕着大大小小的“土丘”蹦呀跳呀,独自戏耍。忽然,听见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在叫他。猛抬头,一个青面獠牙、满脸血污、相貌狰狞的人形已经靠近,一双白骨森森的手正向他伸过来。小s顿时吓坏了,拔腿拼命往家里跑…… 黑黝黝的小里屋。婴儿床里,受噩梦惊悸醒来的小s不停地翻身打滚。侧身向外时,他再次看见窗户上,刚才那狰狞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又在盯着他。得见小s与它打照面,忽忽悠悠飘了过来。一惊再惊,小s终于放声哇哇大哭起来。 外屋的家人闻声赶来,开灯观看。屋里如常,除了窗玻璃倒映着时而摇曳的婆娑树影,再没有其他动静了。他们紧闭门窗,拉好窗帘,重新哄睡了满脸流泪、号啕不已的小s,伴着沉沉的夜幕,各自回屋睡去了。当晚,似乎再没有任何迹象发生。 北方的秋风,总是一日紧似一日。这秋风,又给荒园的丛丛杂草,平添着愈来愈多的土黄色。昼里夜间,这土黄色草丛依然和着风声,不停发出凄厉嚎哭般的怪响,令人毛骨悚然,闻而却步。几天后,同样在小s自睡的小里屋,同样是月晕风高的深夜,那晚遭遇的鬼脸再次自窗而入,只见它忽忽悠悠飘到床前,狰狞的大口时而滴着血污,一双白骨森森的手又向小s伸来。刹那间,小s再次惊醒,望着这恐怖的鬼脸,号啕大哭中夹杂着蹬揣抽搐。 家人都被这惊恐的哭声吵醒,夺门而入,母亲连忙抱起惊悸中的小s,大家环顾四周,除了地上、窗台上影影绰绰多了几丝暗红的血污,窗帘被一阵怪风拂起,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动静了。夫妇俩面面相觑,对先后两夜的这一切大惑不解。为了以防万一,当晚小s就在父亲陪伴下又入睡了,睡梦中,那恐怖的一幕是否再现了呢...... 不几日,夫妇俩在离家较远的幼儿园给小s办了长托,寄宿中的小s再也没有遭遇那恐怖的两夜……岁月流逝,年轮飞转,如今的小s早已步入中年,对儿时的自己经历那恐怖的两夜或许仍记忆犹新,或许偶有惊悸的余波萦绕脑际。然而那场景究竟是梦境,是幻觉,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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