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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16 08: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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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格力琼寺 于 2023-9-16 08:30 编辑
他说:“因为没有续签,我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户。为了不被发现遣返,朋友们用黑色的布把我的全身包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好像一个阿拉伯妇女。我的喇嘛朋友穿着红色的僧衣,骑着摩托车带着一个“阿拉伯妇女”,样子相当拉风。我们到了镇上,幸运我脑子不错,还记得我母亲的电话,于是打了电话给她。我说:‘母亲,我是你的儿子Peter。’我母亲说:‘哦 ,Peter,你还活着。’母亲倒是非常淡定,她一向拿我没有办法,也一向放心。”
打完电话,他就回到山洞,“之后,我就经常给母亲打电话了” 。
我问他:“多么经常?How often?”
他说:“差不多一两年一次。”
再然后,大约过了十年,他就下山了。
我说:“你不是说闭关多多益善吗?为什么又下山了?”
他说:“现在正是开关时。”
大约在2014年,我认识了他,当时我读博士。社团组织了一个叫“禅和葡萄酒”的小型座谈会,Peter主讲,他开门见山讲禅宗和藏传佛教。他说:“呵呵呵,其实跟葡萄酒完全关系不大,这样说,是为了把你们骗来。当然,如果有人买来葡萄酒,我是非常愿意喝几杯的。”
他当时聊得特别好,但是很多人退场了,说听不懂Peter的汉语,他讲话太快。我完全没这种感觉,我听得入迷,感觉亲切,内心欢愉畅快无比,但我听完就直接走了,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当时还写了几个句子纪念这件事:好风东天来,吹开西园李。江汉曾比邻,天涯存知己。
在现场,我没有特别要说的,就走了,但我记得当天晚上特别开心,笑着睡了,然后又笑醒了,每一个细胞都在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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