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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6 13: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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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晚我确实有些难眠,听着旁边的单人床上师父均匀的呼吸声,我扭头看着墙上模模糊糊的监控。画质不是很好,监控一角显示的时间是午夜1点25分。
神志恍惚中,我仿佛看见冰柜门开了一下,是第一排第三个柜子,瞬间清醒,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已经炸起来了。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确定不是做梦。只见那个白影缓缓爬出冰柜,不过并不是像贞子那样长长的头发,她似乎绾了一个髻,只不过松松垮垮,依稀看得见脖子上有一条长而深的像撕裂一样的血痕,穿着一条素白的宽大的裙子。裙子下面似乎还拖着什么东西,不过再细就看不清了。
那女鬼慢慢站起来,脸冲向监控器,似乎很熟悉监控器的位置,而我浑身一抖,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想起师父的警告,忙眯着眼睛装睡。但我绝没有想到,身后的动静,竟然是师父,他慢慢走向监控器,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清醒:“小囡,囡啊……你等着。”
他慢慢走出了门,而那女鬼也缓缓移动,慢慢走出了监控的范围,这种敌人在暗处的感觉真是不好。看起来他们的目的一致。门开了,一股冷风吹进来,我想我是看呢,还是看呢?万一,万一死了怎么办?
可是,万一这是个梦呢,不看看不是太可惜了吗。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看来果然说的没错。收发室的老头说师父曾经有个女儿,难道就是死了的这个?
这么想着,我把心一横,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走廊里阴风阵阵,我转来转去,终于看见医院大楼的后门拐角处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看起来像是那个女鬼衣服的一角。可是当我想凑近去一看究竟的时候,那白影晃了一下,不见了。
我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算了,人生如此美好,自己何必呢,便当时做了一个梦吧,就算真的有鬼,那跟我也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女人站在我身后,站在走廊并不明亮的灯下面,似乎是想要我看清它,而我也终于看清楚她两腿之间拖着的是什么了,是一个婴儿,确切的来说,那是一个死婴。
“我女儿,”我一个激灵回过头,就看见师父从门后面绕出来,“难产死的,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为……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存在冰柜里?”
“也许,介绍你来工作的人应该告诉你不要问得太多。不过既然你好奇,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她是在这个医院里死掉的,是因为医生的疏忽,让她在产床上死掉了……我是她爹啊,她没有妈妈,我从小把她养到大,可是她……可是她……”未说完,便泣不成声,而我回头看那个女鬼,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飘飘忽忽好像一个幻影。
“难道,难道医院……没有,没有赔偿的吗?”
“哼,赔偿?我给你一百万,哦不,我给你一亿,你现在愿不愿意去下面,把我女儿换回来,你去不去?去不去!”
“所以你舍不得你女儿,所以不肯让她离开冰柜,囚禁了她的灵魂,你可以每天都看到她,你可以让医院的领导受折磨,可你这是在害她,害她和孩子都无法投胎转世,没有办法再生活!”
“不用你管!”说着,他似乎是气急,拼命向我扑过来,我转头,那女鬼好像也得到了某种启示,慢慢向我走过来,我眼看就要躲不过,好在张大爷上了岁数,而我还年轻,起码身体上要比他强壮很多。我奋力撞开他,从后门夺门而逃,然后转弯跑向值班室,这么晚了,值班的大爷一定还在,他知道那么多,也就说明我师父一定不会伤害他。
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值班室里黑漆漆一片,值班的大爷躺在床上睡得很沉,门还锁着。我拼命砸门,敲窗户,可是值班大爷一点反应都没有,而我知道,如果那只女鬼真的想抓到我,我一定是跑不掉的。
说话间,那身影就已经慢慢移近。退无可退,所有的门都打不开,大概所有的鬼都有这个法力,锁上猎物能够逃跑的所有的出路。
第二天清晨,停尸房看门的张大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刚收的徒弟死在了一旁的单人床上,医生验尸说是由于过度惊吓导致心脏病发。当相关人员调出当晚监控时发现,该人当晚一点多突然冲出值班室,在辗转几番之后,像力气用尽一样慢慢挪回值班室。大概,做噩梦了吧。
不过,守尸这种高薪水的活一向是不缺人的,当晚就有人给老张又介绍了一个徒弟,那个徒弟年纪轻轻,很老实的样子。张老头瞥了他一眼:“他们都传言这里闹鬼,但是我在这里住久了倒也觉得没什么,大体就是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所以你也好好睡,发生什么意外,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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