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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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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7 21:54: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大料、花椒拌着盐一起炒熟了,用纱布包好,顺手丢进沙锅里,扑通扑通,汤料直冒热气,有大葱,生姜,都是辟腥的,还有肉味,喷了点红酒,真香!阿伽看着电视正发呆,这不是一档烹饪节目,而是一则新闻报道,岛上居然有野人吃人肉。
  王称来找阿伽,晚间有个舞会,他们早几日就已约好,要一道去的。
  “唔,阿伽你今天好邋遢,女仔怎么会看上你,你看左脸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油漆,去洗洗啦。”
  周伽是个油漆学徒,熟人都叫他阿伽。那会他还在山里的时候,家里穷的清汤寡水,饭亦食不饱,可是他家的房子却是全山区里最漂亮的一间,是阿伽自己调的漆料,纯天然的颜料,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竟成了不褪色的油漆,乡人问他秘方,他不肯说,宝贝着呢。有一天,他第一任师傅路过,对阿伽父母说,这孩子有天分,留在山里简直是暴殄天物,他要带阿伽出山。阿伽父母觉着以后要受师傅照顾了,就把漆料秘方交给了师傅。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个骗子。阿伽现在的师傅是他下山后自己找的,为人老诚,待人和善,就是有一点不好,没什么大本事,钱亦不多,不过饭食管饱。
  阿伽洗了把脸,擦干了渗出来的水,换了一身新买的西装,往脸上喷抹了点什么东西,“我出去啦。”顺手带上了门。师傅陈伯乐呵呵的说,“唉,你去吧!记得带了女仔回来吃饭。”陈伯没有子嗣,便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很热心。
  一路上,王称狐疑,他闻到空气里有奇怪的味道,像是一道菜,很复杂。他问阿伽,“你闻到什么味没有?”
  “没……”他仰装鼻塞,刻意掩饰。
  吴强的鼻子灵敏的像只猎犬,正探测怪味的来源,究竟在哪?“矣,阿伽,这味道是你身上出来的,什么味啊!真奇怪。”
  “怎么会?在百货商场买的香水,怎么有怪味?你的狗鼻子不灵。”阿伽分辩着,顾自己走在前面。
  王称一个人在后面自语,“竟捡便宜货!难怪女仔一个个都不要你。”
  阿伽回头,怒目而视,触到了他的伤口,阵痛,怎能不还手?但吴强亦是朋友,只好以眼攻击。
  舞会是露天的,在沙滩上举行,岛上政府主办,说是舞会,也可以称作餐会,毕竟来人没有几个是专心是来跳舞的,只是捡口免费的食物罢了。
  吴强挑了只干净的瓷盘,说话就要开吃了,“不要浪费,你也吃啊。”
  阿伽对吃的欲望不强,即便椰树底下的餐台上摆放着都是些他平日不常吃到的食物。他来这里是想专心找个舞伴的,他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明白的。
  好失望,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也没有看到他心中所恋的她,她或许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两个月前她狠心的离开了阿伽,真的不要他了。
  “唔,阿伽,不要这么闷闷不乐的,旧的不去,新的不会来吗!”吴强其实很够哥们,常常拦生意给阿伽。
  阿伽心里想,他的眼泪在眶里打着转,人到底是讲情谊的,“谁说不来,你看她,不是来了吗!”
  远远走来一个女孩,烫了一头大波浪,穿着浅底蓝印花的连衣裙,“吴强,你看,走过来的女孩是小玫。”
  “小玫都死了两个月了,这消息可是你告诉我的。她肯定是别人啦。”
  “小玫说过,她说有机会也要熨个波浪发式,很时髦的。怎么能不是她?”
  吴强一边管自己吃去了,阿伽好呆,他受不了,他夹了块牛排,滴了几滴柠檬汁,一个人大嚼着。
  音乐响起,没有乐队,只是共振的音箱在唱,在喊。第一首曲子是邓丽君的《美酒与咖啡》,阿伽好认真,他的舞步练习过多少遍,只为了能与她共舞,缓缓得缱绻。
  吴强两眼都直了,惊讶的看着面前起舞的两个人,一个是阿伽,另外一个难道真的是小玫?可是他明明已经……。可是那个衰阿伽,每次在舞会上也只有小玫愿意同他跳。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阿伽好煽情。
  “约好的吗!怎么能失约,我不来,你同谁跳?谁又同你跳?”小玫认定了第一个约她跳舞的,是阿伽,认定了,便不管一切旁的了。
  “舞会结束,我们同去陈伯那里吃个宵夜吧,他盼了很久能有一个女孩在家里一道吃饭。”
  她应允,“我们过好今晚就足够了。”
  同样一条路,去时是两个人,回来时怎的多出一个,吴强有些怕,三人并列行在路上,他躲在最左侧,中间是阿伽,右侧则是她。吴强听说左边阳气最旺,右边则是阴气的滋生地。
  有个排挡深夜还在路边,吴强灵机一动,“你们先走,我要吃个汤,这儿的仔排汤好美味的。”
  “我们陪你。”阿伽拉着她的手,难以割舍。
  吴强尴尬,好吧。
  午夜的街脚,流氓寻衅闹事亦属正常的,三个流氓喝醉了酒,摇摇晃晃说要抢劫,阿伽一人拦在前面,“我身上有钱,你们跟我来。”他好派头,三个流氓简直就他的跟班,尾随在他身后,他们一同进了胡同里。
  排挡前,只剩吴强同她,气氛尴尬,心知肚明的事,说出口,反而像一种欺骗。
  “你这两个月还好吗?”吴强先开口。
  “过的舒服,有洋楼,有花园,还有宝马,你们难道都忘记了吗?我不会开车,搁在家里好累赘,都是你们送的,真得好好谢谢你们。只是住那里会时常挂念阿明,也想你。”她说话时,就连喷吐的气息都是冰凉的。
胡同里,只听见传来三声惨叫,似即将断的弦发出的最后一阵声响,“啊!”正好8分音符的节奏。
  吴强的脸变了色,不知是为了胡同里传来的那一声惨叫,还是为了身旁阴气的她。阿伽走出胡同,安然无恙。
  阿伽复又牵起了她的手,“他们以前都欺负过你,我帮你好好教训了他们一顿。”
  吴强吃了汤,付过钱,说是肚子痛,拦了的士逃之夭夭。
  他们继续缓缓的走着,走到门口时,她惊魂难定,“会不会露馅,要不要补妆,我心里好紧张,怕陈伯他不喜欢。”
  阿伽扶顺了她额前的发,报以微笑,“好了,进去吧。”
  是陈伯开的门,他听到动静,先人一步开了锁,“阿伽,你看谁来了?”
  原来是阿伽的爸爸妈妈也来了,小玫晕红了脸,初次见对方家长,一次还见了三位。
  陈伯是主人,招呼着,“煮了元宵,血糯元宵,搁了好大一堆红糖,大伙都吃着。”
  阿伽的父母最爱吃甜食,同陈伯且是同辈人,一边吃一边相互言语着,阿伽同小玫也吃着,没吃几个就不吃了,太甜,年轻人腻口。
  “陈伯,多谢你这么多年替我们照料阿明,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是好人,这个送给你,这是我们李家祖传的漆料的秘方,我们前几天才讨要回来的。”阿伽母话多,亦唠叨,但却真挚。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阿明本应留下来侍奉的,可是……”
  三个人聊了一夜,破晓,鸡啼,该走了。
  小玫拉着阿明的手走在最前面,两人缠绵,时不时轻声耳语,后面紧随着阿伽父母,陈伯跟着身后,恋恋不舍,他多么不舍得,眼泪落下,顺着曲曲折折的皱纹,慢慢绕,慢慢落。人说,眼泪是上天赐予好人的礼物,好人可以挥霍眼泪,不必客气。铁石心肠的人怎会明白?所以,好人的眼泪总比别人的要多。好人,你流泪时,要感谢上帝。
  第二天,吴强挂了电话给陈伯,“陈伯,阿伽呢?”
  “阿明,阿明他要回新家去结婚了。”
  “陈伯,你晓得吗?小玫她,她两个月前已经出车祸去了,昨天去的,不是人啊。”
  “别瞎说。”陈伯挂了电话,门铃响了,他去开门,是个民警,“您好,我来调查个案子,请老伯协助配合。”
  “一个半月前,云岗山上一家三口离奇失踪,经过警方排查,也没有线索,上个星期六,有人发现云岗后山的一个山洞里有他们的线索,他们已遇害。现场衣物中发现有一张破损的身份证,其中有一个汉字是明。”
  陈伯打开电视,震惊全岛,野人食人肉,亦没有破案,后续报道一直出一直出。
  原来,他们全家都已离开了人世。
  陈伯又开始流泪,好人眼泪总是比其他人多的!
发表于 2008-4-18 09:19:11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下好了~!不是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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