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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我是夏雯静 于 2017-10-31 13:31 编辑
1974年10月的一天,我和肖建武、吴建宁、刘振起等一起开着挖泥船去挖泥。期间一个炮弹卡在了泥泵里,把机器都卡停了,我就下船去把炮弹捞了出来,递给了刘振起。当时,炮弹已经被卡破了,散发着刺鼻的大蒜味,熏得我们的眼睛直掉眼泪。刘振起就把炮弹扔在了后甲板上,也没去管他,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一颗毒气弹。我们工作到第二天凌晨就去宿舍休息了,起床后,我们几个发现大家的眼睛都红肿了,身上也都有水泡,而且很痛。于是,我就去找了船长,跟他说明了情况,我们几个就下船去了佳木斯医院看病。医生说这是长期在那种环境下工作导致的,很正常的现象,给我们配了点药就让我们回来了。第二天,我们的病情越发严重了,水泡一个比一个大,里面还有恶心的黄水。我们又去了佳木斯医院看病,医生说这种状况我们没见过,把我们连夜送到了哈尔滨的大医院就诊。
当时,我的头上有着一个很大水泡,手上全是葡萄大小的水泡,看上去恐怖极了。到了哈尔滨医院的时候,我身上的很多水泡都破了,黄水都流了出来,衣服都粘在了身上根本脱不下来,后来还是用剪刀剪下来的。在治疗的过程中,医生先是用酒精给我消毒,然后把我身上的水泡一个一个地清理干净,疼得我昏过去了2次。出院回家后不到一个月,病情又复发了,我又去了哈尔滨医院就诊,他们不肯接收我。于是,我就又去了307医院看病,在那呆了半年多才出院的。
刚出院的那段时间,家庭生活很艰苦。妻子跟着我遭了不少罪,她的单位也不要她了,女儿要抚养,我又没法工作,根本没有经济来源。朋友和亲戚也都躲着我们,怕被我传染。直到现在我还受着病痛的折磨,每天都忍受着剧痛,生不如死,日军的毒气对我的神精也有刺激,我经常头痛如裂,喜怒无常,时常半夜爬起来,为了控制住情绪,我经常用双手抓门,我家的门上被我抓得一道又一道血印,有时幻想自杀。1996年的时候,我第一次起诉日本,不过失败了。从1996至今,我一共去过日本4、5次,2003年9月29日,东京地方法院在一审判决中指出,日本政府在处理遗留在华毒气和炮弹问题上态度怠慢,判处日本政府向中国原告支付总金额为1.9亿日元的赔偿。日本政府对判决结果不服,并向东京高等法院提出上诉。日本东京高等法院2007年7月18日在二审判决中推翻东京地方法院原告胜诉的一审判决,驳回了侵华日军遗留毒气和炮弹伤害索赔案的中国原告的全部诉求。
李晓方,1971年生,安徽来安县人,1989年入伍,历任战士、政治指导员、新闻干事、浙江省级机关公务员。曾任南京军区《人民前线》、新华社《中国图片报》特约记者;现为哈尔滨社会科学院、湖南文理文院特约研究员,原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理事;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曾荣立二等功和三等功各一次。
为了揭露侵华日军的暴行,还原历史,珍爱和平,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利用业余时间自费走上寻访侵华日军各种罪行的受害幸存者调查之路。近20年来,足迹遍及中国20多个省份及日本、韩国,先后寻访到各类受害幸存者1000余名。著有大型纪实画册《泣血控诉:侵华日军细菌战炭疽、鼻疽受害幸存者实录》《世纪呐喊:67位幸存慰安妇实录》。
特别是他把浙赣地区发生的烂脚病论证为侵华日军细菌战炭疽、鼻疽受害者,并得到中国、美国、日本等国内外专家公认。国内著名细菌战研究专家郭成周教授认为:“李晓方的该项研究成果,填补了历史空白”。
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真相、揭露罪行、珍爱和平,李晓方自费建立了“抗战受害者陈列馆”,并成立了浙江夕阳红困难老人救助服务中心,接受爱心网友的捐助。
浙江夕阳红困难老人救助服务中心
联系电话/传真:13205714553;0571-86026969
邮箱: 3313267468qq.qxks2005126
地址:杭州下城区中山北路西子花园望湖苑
邮编:310014
“红旗09号”事件
“即使是现在,我晚上睡觉时还经常像疯了一样突然大喊大叫,这是受化学武器伤害的后遗症。”原告代表之一、今年已59岁的李臣,在飞赴日本之前对记者讲述了自己被日在华遗留的化学武器侵害的遭遇,他说那是永远难以平复的创伤。
1974年10月20日凌晨,一条清扫河底淤泥的工作用船“红旗09号”上,李臣、肖庆武、刘振起、吴建宁4人正在从松花江佳木斯市纪念塔开始的上流200米的地方做除泥工作。猛地,清除淤泥的抽水泵传来“哐、哐”两声巨响之后,450马力的发动机随后停下来。负责机械管理的李臣等4人将非常重的抽水泵的盖子用钳子打开之后,顿时传来一阵刺鼻的芥末臭,4人都恶心想吐,被刺激得流泪不止。他们发现,在抽水泵的里面,竟然有一枚炮弹。李臣用左手将炮弹中细小的部分取出,刘和吴当时在他身边看着,之后,李臣将炮弹转交给刘。
炮弹是铁制,上面已生锈十分陈旧。炮弹的头部也破损变形。这枚炮弹长50厘米,直径10厘米左右,大小像个瓶子。
事发30分钟后,4人开始感觉呼吸困难、口干舌燥,并相继出现流泪、流鼻涕、恶心想吐的症状。下午4点左右,李臣疼痛难忍,双手又红又肿,并起了很多水泡。第二天,李臣住进了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23日,他转至沈阳202医院治疗。但入院时,他全身已起满水泡,根本无法脱下衣服。医生只好将他身上腐烂掉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的皮肉一点一点地切除。其间李臣因疼痛难忍一度昏死过去。之后,他经过了五十几天的住院治疗,终于出院。
但他出院不到两个月病情突然恶化,不光是两手,连肛门、咽喉也肿了起来。最后,他到中国人民解放军307医院住院治疗,半年后出院。之后又再次发作再次住院,总共历经5次。直至现在,李臣仍经常在黑龙江省海军总院接受诊疗。而同是受害者的肖庆武,早已不治身亡。
光华街毒剂事件
1982年7月16日下午,在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光华街建筑文化宫前的暗渠工事现场,距地面2.5米深的地方,河北籍的23岁的民工邢世俊用铁锹铲土时感觉碰到了一个东西,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铁桶。在不远处的工友包培中和司明贵一起赶来将铁桶从地里拔了出来。随后,在工地指挥的市政工人仲江因为好奇也赶了过来。这个铁桶有1米高,直径0.5米左右。铁桶上粘有泥土并已生锈。铁桶上面带有3个螺母。包培中将其中一个螺母拆了下来,顿时从桶中传出刺鼻的大蒜味,随即有液体猛烈地喷射出来,溅到周围墙壁又反弹回来,溅到仲江的脸、脖子上。一直在现场附近的邢世俊眼睛也出现了异常反应。
16日晚至17日晨,天下起了雨。17日5点,一直不知道昨天这里发生什么事情的司明贵来到事发现场继续抽水工作时,不慎滑倒,臀部粘上了那种液体。同日6点,水泵工孙文斗在同地点抽水作业时,手和脚都接触了混有毒液的水。粘上有毒液体的工人都相继出现了各种各样严重病症。
17日下午3点,牡丹江市政府得知情况后,联系市卫生防疫站到现场取样化验,鉴定为“芥子气”。
周家镇炸弹事件
齐广越、齐广春和刘远国3人是在黑龙江省双城市周家镇的农村居住。1995年8月28日,三个人从周家镇东前村开始维修一条延伸的道路时,从路西的田地里发现了一枚重约35公斤、直径约15厘米的炮弹。第二天,齐广越和刘远国在道路附近的池塘边准备拆除炮弹信管时,突然炮弹爆炸,齐广越当即死亡,刘远国被炸掉双手并全身烧伤,不久后死亡。齐广春在爆炸现场稍远的地方被炸伤,致使右桡骨骨折、面部严重烧伤。
■链接
据有关统计,日本侵华战争期间,遗留在中国的化学武器逾200万枚,由于大部分埋在地下,或弃在河中,又无外层保护,武器泄漏和爆炸伤人事故时有发生,至今已引致超过2000人受伤。
《京华时报》(2003年9月30日第A4版)
《京华时报》 2003年09月3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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