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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刀杀人就像切豆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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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8 19:41: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在吉林省档案馆,记者阅读了多封最新披露的日军士兵“违禁信件”,所记载的对中国人的冷血残杀,内容血腥,语言直白,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日军侵华的直接证据

  在吉林省档案馆最新整理的关东宪兵队档案中,当年日本军队内部印刷的林林总总的《邮政检阅月报》《通信检阅月报》,记录了日本士兵的“违禁”家书。侵略者的种种暴行由此再次显露于世人面前。

  很多日文档案颜色发黄,支离破碎。这是关东军企图掩盖历史的结果。1945年7月,日本战败在即,总部设在长春的日本关东宪兵司令部准备仓皇撤离,大量档案被焚烧,但由于苏军攻势太急,8月中旬,一些来不及焚烧的被埋于地下。

  “他们知道这些信件都代表着罪恶,所以必须马上销毁。”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前所长蒋立峰研究员对《环球》杂志记者说。

  很多年后,这些档案被长春市政建设者发现。被整理出的日本士兵“违禁信件”,成为日本侵略中国暴行的“自我供述”。

  侵华日军邮政审查制度

  日军严格审查制度,从一个侧面显现了其对侵华罪行日后可能败露的警惕。吉林省档案馆研究员王心惠介绍说,当时侵华日军采取了邮政检查制度,对占领区的中外籍人士,包括驻伪满洲国的各国公使馆人员及所有在华日军和家属的信件、电报、电话,都要进行秘密检查。一旦发现被认为泄露军事机密、对日军不利的言论,包括反映了日军烧杀抢掠罪行的信件、电报等,便进行削除、扣押、烧毁等处理。

  担当这一重要角色的,是各地的日本宪兵队。他们会对被认为有问题的函件进行摘抄整理,每月形成《邮政检阅月报》上报给关东宪兵队司令部,并在关东宪兵队和派遣军宪兵队间相互通报。

  这些书信的“违禁”内容,因为日本的迅速战败,得以保留了下来,成为展现日军罪行的直接证据。

  有些被日本宪兵队列为“违禁”的信件,似乎为沦陷区的中国人所写。按照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院长苏智良教授的说法,这更显现了日本军队对舆论控制的高度重视。

  烧杀屠村,孩子被扔进火中

  “本月十日开始继续烧杀共产军以及共产部落,所有男子都被枪杀……看见小孩子被扔弃等惨状不禁落泪,但是一想到这是敌国的孩子,他们长大了就不得了,于是一狠心将其扔到火中……在此村落杀的人数是150人。”

  “砍中国人头之类的事是家常便饭。把他们的尸体往山中一扔,便会有狼和狗来吃,令人恶心。”

  今天看来狰狞的内容,在日本人小林明一的眼中,似乎已司空见惯。在1942年的一封书信中,他还写道,这样的情形,他本人已“见过两次”了。屠杀者,就是日本侵略军。

  这封信寄自中国山西大同,收信地是日本北海道,从两名收信者小林俊子和芝原势津子的名字来看,这应该是小林明一的一封家书。

  或许是这样的内容太过直白,“抹黑”了日本军队的形象,该信件被日本军方审查机构标记为“抹消”处理。

  肆意杀人,“用军刀割”

  杀人,肆意杀人,以杀人取乐,成了派往中国的日本军人的经常性工作。

  关东宪兵队的一份《邮政检阅月报》档案中,记载了1940年一名叫太田藤太郎的人写给北海道家人的一封信,随信还寄送了残杀中国人的7张照片,寄的照片上写着“用军刀割”的字样。

  《军事邮政检阅月报(八月)》中记载:“在此前的讨伐中杀了一名中国人,心情不是很好。这些杀人的情景让内地的女人看到了一定会害怕。刺刀杀人,就像切豆腐一样。刺一两下,手就开始无力发抖。”

  另一份海拉尔地方检阅部的《通信检阅月报》档案,则记载了1941年在齐齐哈尔的一封信,写信者荒井芳夫在信中记录了这样的事实:某军事工程投入了一万多名中国劳工,逃跑的劳工被捉回后用土埋、灌水、殴打等方式残酷折磨。这一信件被日军予以“没收”处理。

  许多尸体被狗啃食

  山西、河北曾经是中国抗日的重要战场,从这些日本士兵的家书中,可以看到日本对中国民众的残杀经常进行。

  日军中国驻屯宪兵队的《军事邮政检阅旬报》档案中,摘录了在山西日本士兵写给母亲的一封信件。这名叫铃木仓寿的日本士兵说,在当时的临汾市内,中国人尸体横陈,非常恐怖,“其中大部分都被狗啃食了”。

  一份关东宪兵队的《通信检阅月报(四月)》档案,记载了当时在河北遵北县的一名叫李陵生的士兵(可能是伪军)的“违禁”书信。信中说,日军逮捕了长城内外十里以内的行人,并以八路军密探的罪名,将他们杀死,“被日军杀死的人相当多”。

  杀人株式会社

  即使是在远离中国战场的日本本土,对于残杀中国人的情况,许多日本人也见怪不怪。

  “在陆军大臣眼里,你的身体在你进入杀人株式会社之前,并非是你的身体。”说这句话的,是居住在日本东京的田松永隆,时间是1941年。

  这里的“杀人株式会社”,指的就是日本军队。他们杀的,自然是中国人。这封信寄往中国山西大同,或许是意识到这种表达太过直白,日军华北派遣宪兵队对其进行了“削除”处理,即删除掉敏感内容后寄送。

  治外法权,杀人取乐

  扭曲的人性,变态的行为,在不少违禁书信中都有体现。

  蒋立峰对《环球》杂志记者说,别以为这些日本侵略者有人性,从其所作所为看,他们完全不把中国民众的生死放在眼里,他们一直被灌输杀人有理,“这就是他们的"人性"。

  比如,1942年6月,山西省榆次城外的铃木义雄写给东京市牛込区的高柳芳雄一封信,部分违禁内容则被日军华北派遣宪兵队《通信检阅月报(六月)》摘录刊发。

  在信中,铃木义雄大肆标榜他的“英雄”举动,他说他曾暴打一名中国人,“我一个人就打得中国人头、脸、眼睛、口出血,我剥下了他的衣服,扔到井里浸泡,他全身赤裸,浑身是血回家的样子,真是好笑。”

  他说,他还抓过一男一女两个中国人,“晚上让他们赤身裸体,然后在屁股上插入木棍,真的特别有趣”。

  或许是意识到这个粗俗军人的野蛮行径实在见不得光,日本宪兵队对该信件作了“扣押”处置。

  在中国华南地区,当地的日本宪兵队本部在一份《军事邮政检阅月报(六月)》的档案中,记录了一名叫小林一郎的日军士兵1941年6月给东京家人的信函。在信中,小林一郎详细描述了自己屠杀中国人的感觉,并自诩享有治外法权。

  信中写道:“砍下中国人脑袋的时候,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是无法忘记他们临终时痛苦的表情……凄惨地喊着"唉呀呀……",我不清楚自己已有多少次杀人的前科了,但是战场上我享有治外法权,不受当地管辖。”

  如此渲染对中国人的虐杀,尤其是有虐杀战俘的嫌疑,自然不能为日本检查机构所允许,此信件被作“消除发送”处置。

  今天一些日本右翼人士所称的当时的日本侵略者“纪律严明”,被这些日军士兵的书信,无情戳穿。

  烧尸时,将芋头一起烤着吃

  人性泯灭,还体现在一名叫佐藤三郎的日本军人的描述中。

  这封家书发自中国华中地区,时间是1943年7月,寄送对象是名古屋的佐藤敏郎。在信中,佐藤三郎说,他将另一名日军士兵的胳膊割了下来,挂在脖子上前行,“在休息时做饭,顺便将胳膊烧掉之后继续前行,烧尸时,将芋头一起烤着吃。”他对家人戏称,自己吃的是“特别”食品。他还说,作为步兵的他,每天都在“放火、抢劫、杀人”。

  由信中的措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日本士兵已经对战争的惨状、自己的施暴行为麻木不仁。惨烈的战况、泯灭的人性,显然也非日本军方所乐见,于是这封信被日军华中派遣队予以“扣押”处理。

  少女被抓来作为“礼物”奉献

  日本侵略者军纪涣散,恶行累累,更表现在对中朝妇女的戕害上。

  在这次披露的侵华档案中,有一份来自华北一带的《邮检月报》,被火烧、土埋、水浸之后,只剩下很小一块残件,时间、发信人、发信地址都已看不出来,只能模糊地看到收信地址是长野县诹访郡的某个小学。

  写信的应该是一名日本士兵,他在信中写道:日本士兵把中国女人当玩偶,又打又扯头发,“样子真的很可怜”。虽然残片中只有这么短短一句话,但可看出 日本侵略者对中国女性的恶行。

  一份日军华南派遣宪兵队本部的《中国方面邮检月报(五月)》档案,则记录了1941年7月2日企石洪非氏写给南洋麦信平的信件摘抄。文字不太多,却记录了日军从石龙攻击惠州途中大肆奸淫妇女、杀害良民,另外,惠州的房屋也被侵略者烧毁殆尽。

  跟这些日本士兵家书同时披露的关东宪兵队司令部《军事警察要报第十三号》,则记载了1944年一名16岁中国少女的不幸罹难。

  这名少女应该来自当时被日军占领的江苏南部,一名日军少尉为讨好日军中队长,将她抓来作为“礼物”奉献。这名可怜的少女,先后被两人关于密室,遭受强奸凌辱,最后日军中队长生怕事情败露,派两名士兵将少女勒死,将尸体抛弃在山林中。

  遭受非人折磨的中朝“慰安妇”

  还有很多中朝妇女,在日军的“慰安所”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在上海师范大学担任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的苏智良教授对《环球》杂志记者表示,在当时的日本军队中,整个“慰安妇”队伍估计有40万人,其中被强迫的中国妇女占了一半,来自朝鲜半岛的妇女约14万,其中还有一些东南亚妇女和白人妇女。

  在这次披露的档案中,从被查禁的日本士兵信件中,可以看到日军对“慰安妇”供应的高度重视和对中朝妇女的累累暴行。

  一份北安地方检阅部的《邮检月报》档案,记载了1941年驻黑河日本军人武田武二郎的信件,比较直观详细地描述了在中国东北黑河地区开设日军“慰安所”的状况。

  信中写道:“在一望无垠的旷野上,连个村子也没有,只有各兵科的兵舍孤零零地显示着国威。唯一能看到的是利用陆军馆舍的一角开设的东西向的"慰安所"。所谓"慰安所"既像一寸见方的小剧场,也像储物的小屋,很难想像出具体的规模。”

  武田武二郎接着写道,军队的生活虽然无聊,但“慰安所”却是日本士兵“非常重要的消遣解闷的地方”,在这个小“慰安所”,“兵力”只有20名,都是“清一色的朝鲜人”。他特别提到,这些来自朝鲜半岛的“慰安妇”都受到“国家总动员法”的制约。

  吉林省档案馆研究馆员王放女士介绍说,当时朝鲜半岛是日本的殖民地,日军就是运用“国家总动员法”强征朝鲜妇女充当“慰安妇”的。“可以说,这份档案中提到的"国家总动员法"这几个字,正是日军在朝鲜半岛强征"慰安妇"的有力证据。”

  但武田武二郎这种泄露“机密”的行为,显然不能为日本检查机构所允许,这封家书被作“扣押”处理。

  正是这种销毁证据的做法,让一些日本政客自以为可以颠倒黑白,以大阪市长桥下彻等为代表,他们近年来大肆鼓吹,宣称当时日军根本不存在“慰安妇”制度。吉林省这次公布的档案,再次证明“慰安妇”的存在是铁的事实。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次公布的89件档案中,与“慰安妇”有关的就有23件,其中就包括多封被禁发的日本军人的信件。

  在关东宪兵队的一份《邮检月报》档案中,记载了协和会一官员信件的部分内容。在信中,这名官员对特殊“慰安所”之多,感到非常忧虑。这样的内容,自然也遭到日军检查机关删除。

  日本士兵灵魂的堕落

  还有一封信件,因内容违禁被日军中国驻屯宪兵队纳入《通信检阅月报(二月)》,它让人看到了日本士兵灵魂的堕落。

  写信人是驻开封的日军士兵北堀考治,时间是1941年,信件寄往日本琦玉县。在信中,北堀考治比较“深刻地”剖析了自己的沉沦。

  他在信中这样写道:“没有收到故乡的信,我的心无处安放。不知从何时开始,性情发生了变化。出征以来的两年间一滴酒没喝,今年开始喝了一两斤,并且自暴自弃,去了朝鲜女人在战地的P屋(“慰安所”)……我心里很想保守童贞,不要染病,但这次游玩就染上了病。”

  他在信中诉说,一想到还要熬三四年才可能回国,“我现在即使哭诉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到处说再也不能找朝鲜女人了,可是又去朝鲜女人那儿睡觉。现在写着信都觉得自己是傻瓜。”

  该信件被作“切除”处理,即信件中有关“慰安妇”的内容被全部抠掉。

  70余年过去了,这些被抠掉被扣押的信件内容,却因为当年日本宪兵队的审查记录,成了日本丑恶罪行的历史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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