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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1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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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外国船之归期,限于9月20日以前,迟到之船,其归期限自驶到之日起,五十日以内。
十四、禁止外国船将卖剩之货物寄存于日本,并禁止日本人接受此等寄存。
十五、五处之商人限于7月20日以前抵达长崎。迟到者不列入分配额中。
十六、驶抵萨摩、平户及其他任何之港口,交易必须按照长崎之丝价,在长崎丝价未确定前,不准交易。
上列诸条,应各遵守查照办理。
在荷兰人获得与日本贸易的排他性地位之前,是葡萄牙人在日本做买卖,但因为一次天主教叛乱,日本驱逐了葡萄牙人,并从此严厉管禁宗教输入。荷兰人扮演了引介欧洲文化、学术与科技的窗口角色,以至于日本用“兰学”泛指来自欧洲、关于欧洲的知识,大致就是中国清朝说的“西学”。荷兰人虽一花独秀,却不得进入日本内地,荷兰商人只能呆在长崎海岸外专门建造的一个“出岛”上,它是个特区,普通日本人不得上岛。出岛后来已和陆地相连。有消息说,近些年日本试图恢复这个历史纪念地的一些原貌。
虽然荷兰人也把关于日本的知识带到欧洲,但是,到进入18世纪,欧洲人所知的日本以北的陆海形态仍是猜想妄测弥漫,有发表的地图为证,陆海形态颠七错八,有人以为亚洲和美洲相连,有人把北海道、库页岛、堪察加半岛这几块较大陆地混为一谈,甚至和美洲混为一谈。1643年有荷兰航海者登上了千岛群岛的得抚岛和择捉岛,还竖立了木头十字架以示为荷兰东印度公司所占有,但那不等于这位探险者弄明白了地理形势,而且,后来此地的争夺也没荷兰人什么事。欧洲人传说距日本不远处有金岛、银岛并企图找到,但一无所获。猜想妄测只能由实践来终结。俄国人沿着千岛群岛南下航行、勘测,总算是让世界弄清楚了北太平洋的这一部分的陆海形态究竟怎样,这个过程也是俄日争夺千岛群岛和库页岛的过程。
第4节.千岛上的活塞运动
自从俄日相遇在千岛,在这里他们已经活塞般地推拉了几个来回,胜负轮回,有时分享岛链,有时日方独占,而1945年以来是俄方独占。
王春良、李蓉的文章《简论俄国向西伯利亚-千岛和阿拉斯加的扩张》。对俄国人沿着千岛群岛南下的过程有符合中国人阅读习惯的清晰讲述。他们写:
自1710年以来的20多年中,俄国人从堪察加半岛东岸,先后获得10多名从日本因遇海上风暴漂流来的日本人,并将他们做为俄国人的日语教师和俄军侵入千岛群岛的引路人与翻译。1736年,沙俄在圣彼得堡科学院附设日语学校,其中不少教师是来自日本的遇险漂流者。
1711年8月,由75名哥萨克组成的俄军于堪察加半岛的洛帕特卡角(堪察加半岛南端的海角 -- 我注)首次乘船远征千岛群岛的占守岛和幌筵岛(此二岛距离堪察加很近,占守岛尤近,离堪察加陆地11公里。-- 我注),并试图向当地居民阿伊努人征掠毛皮,但未取得预计目的,同年9月返回堪察加半岛。 1713年4月,沙俄军人科兹列夫斯基等从堪察加半岛侵入千岛群岛的幌筵岛,并从岛上掠回棉花、丝绸、麻织品、日本刀、金币和阿伊努人。日本学者认为,科兹列夫斯基是第一个来到千岛群岛的俄国人,他记载下“幌筵岛上当时已有南岛的库里尔人带来锅、釜、器皿、刀剑、木棉和绢类,为了同温祢占丹等岛进行交易而驶往其处,并且还到堪察加换取海龙、狐狸等皮张。”1716年12月,沙皇政府命令雅库茨克统领雅科夫·艾尔琴大校为探险队长,组成由500名官兵、海员和地理绘图员的探险队,前往千岛群岛调查矿藏以及与日本建立贸易关系等事项,历经一年,但未获多少效果。1721年5月,受沙皇彼得一世派遣的天文、航海学者伊万·艾弗来诺夫等人,前往千岛群岛,曾到过国后岛、幌筵岛,7月返回鄂霍次克。艾弗来诺夫绘制了堪察加与千岛群岛地图,并称千岛为日本的岛屿。该地图失落多年,于1945年为学界发现。
我的两点注解:1,千岛群岛又称库里尔群岛(Kuril),上文里“南岛的库里尔人”指来自千岛群岛南段的人,甚或是来自北海道的。2,由南岛的人带到幌筵岛的那些东西,显然来自日本本土,甚或有些是通过贸易来自中国或荷兰。俄国人确实是从一些货物来感知日本与中国、日本与欧洲之间既有的贸易关系的。
如俄国人东扩中一向所追求的一样,俄国人到千岛群岛追求的仍然首先是毛皮资源,同时追求通商机会。1750年代,俄国人已在得抚岛跟日本人做上了生意。1760年代,俄国人已在择捉岛上掠夺毛皮,惨酷方法跟对付西伯利亚土著人的一样。1771年,择捉岛、得抚岛上的虾夷奋起反抗,杀了21名俄人,幸存的18人逃回了堪察加。此处有锣声,冲突回合一。
北海道和千岛群岛南段是松前藩的地盘。俄国人把落入他们手里的几名遇险获救的日本人派往松前藩,跟藩主商谈通商之事,同时,把几十名流放犯和猎人送上得抚岛定居,企图建立实际控制。没有实控的谈判多半是扯淡,这点俄国人比谁都清楚。日本人也学的很快,针锋相对在择捉岛上建立了纱那守备衙门,派人去得抚岛晓谕俄国人,命他们离开,还竖起了“天长地久大日本属岛”的标志;同时在色丹岛建立哨所,在国后岛、择捉岛大力开辟渔场,快速增加居民,这是19世纪(18XX年)初的事。为了轰走俄国人,幕府严令日本人不准和俄国人做生意,不准供给他们任何生活用品。得抚岛上的俄人因此陷入了生活困难,1805年,他们撤走了。此处有锣声,冲突回合二。但俄国人当然还会回来。1807年,俄国人又跑到择捉岛,掳走了日本守备队员和物资,呼啸而去。
1805-1813年间,双方在千岛群岛南段的冲突相当激烈,日本史说称之“北寇八年”。这个南段,在群岛主链条上就是两个大岛:国后岛和择捉岛,加上国后岛旁边的色丹岛和齿舞诸岛(一小群碎岛),就是今日吵闹不休的“北方四岛”,又叫“南千岛群岛”。原来这个吵题早在二百年前就有了。
当时的袭扰事件不只上述这些。俄官方说,有的袭击不是俄政府允许的,并且为此惩处了肇事的俄人。这番说辞也曾回响在17世纪中叶的黑龙江上。就算有些具体行动确实不是俄官方批准和指挥的,但是总的进攻态势符合俄国的需要。现在把千岛群岛之争的结果暂且按下不表,来看看俄国人18世纪中叶就南下到日本本土的探索行动。
第4节.探访本州
王春良、李蓉两位大学老师的文章写到1738年斯彭贝尔率队对千岛的航行探索。斯彭贝尔曾是白令的助手,但没跟随他去探查阿留申群岛。斯彭贝尔抵达得抚岛,绘制出所经岛屿的地图,画出了三十一个岛屿,他还打算南下探查日本的本土但是未获成果。第二年,斯彭贝尔又率船队南下,先是到达本州东北部的外海,然后到达仙台的海湾。仙台地方政权派官员和僧人登上俄人的船,双方互赠物品,仙台渔民也热络地和俄人做起了买卖。
《俄国向东方的扩张》(作者乔治·亚历山大·伦森)一书对这次历史性的俄日相会有详细讲述,生动描写了日本官员在海禁令之下对外来者的警惕、试探和周全礼节,以及普通老百姓的好奇兴致,不妨拿来和明清中国人遇到欧人的历史记载对看。书中第15节“前往日本海岸”写道(引文中删节号处是我删省了原文):
白令远征队的活动包括许多冒险事业,其中一项是企图同日本建立商业关系。当契里科夫伴同白令到达美洲海岸时,另一个助手丹麦人马丁·斯彭贝尔,在一个英国人威康·沃尔顿海军上尉和一个荷兰海员的年轻儿子亚历克赛·谢尔廷海军少尉的帮助下前往日本。
欧洲人早在16世纪即已到达日本,将近一百年间经常往返日本海岸,不过他们是来自相反的方向。从俄国来的北方航路还没有人知道。俄国人和日本的接触可追溯到1697年,当时在堪察加发现一个乘船遇难的日本人。俄国人从这个人和后来其他乘船遇难的人那里获得对日本财富一种夸大的印象,于是寻找毛皮以及金银的希望便成为招引俄国冒险家们横渡太平洋的诱惑力。早先用皮筏和划艇探寻日本的企图失败了。白令远征队的小支队是为了寻找这个岛国第一次获得的现实结果。
……
1739年6月27日,斯彭贝尔同他的伙伴在大约北纬三十九度的地方,望眼欲穿地终于看到了日本主要岛屿的东北海岸。他们沿海岸线而下,航行了两天,于航行的第十八天在北纬三十八度四十一分的岩手府东海岸外停泊。在俄国人眼前展现一片草木繁茂的土地,和鄂霍茨克以及堪察加光秃的海岸相比,显得郁郁葱葱,这把俄国人弄得眼花缭乱了。点缀着海岸线的无数村落也吸引了他们。有两条船来到眼前,俄国人打手势要他们停下。日本人不愿意靠近,反而招呼俄国人上岸。(我认为这是地方政权派来的人 – 我注)斯彭贝尔不敢这样做,于是起锚又往南航行。7月3日,他又在靠近北纬三十八度二十三分仙台封建主领地陆奥省的网地岛牡鹿州外停泊。
沿岸各地都看到了俄国船队,各地的报告纷纷送到仙台。就从船上也可以觉察到岸上的激动情景。在一个地方,斯彭贝尔命令“博尔舍烈茨克号”驶向离岸一英里半之处。但他不敢登陆。另—方面,日本人不顾最严厉的禁令,似乎渴望同外国人打交道。早在靠近一个叫做田代滨的小岛的海上,渔民左吉平(Kisabei)就曾大胆地登上一条俄国船,端详着高大的陌生人。这一回,两条舢板装载着食品、烟叶和金币划近船舷,活跃的买卖开始了。不久,以千叶勘七郎为首的官员从仙台来了。他们没有畏惧或者敌意,却以上礼接待斯彭贝尔。斯彭贝尔也以相应的礼貌接待他们,以酒食款待,领他们上岸参观,并把毛皮作为礼物送给他们的随员。斯彭贝尔带来的千岛群岛的译员们起不了作用,不过很多意思可以利用手势表达出来。斯彭贝尔拿出一张地图和一个地球仪来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日本人立即指出日本那个位置,连声说“日本,日本”,向斯彭贝尔确证他确已找到了通路。虽然他奉到指令不许泄露通往俄国的路径,斯彭贝尔还是利用这个机会向千叶指出俄国是日本的近邻,
这时,船队四周的小船逐渐增加,一直增加到七十九只船上的八百个或八百多个的日本人团团围着俄国人。他们至此还没有敌意的表示,但谁也难以预料这些旁观者善意的好奇心能持续多久,因此,斯彭贝尔退到公海上,船头向北驶去。当他经过田代滨岛时,一个村落的长老名叫甚兵卫的来访问旗舰。日本人和俄国人又一次好奇地端详着对方。像通常一样, 日本人的衣服引起人们的议论:“他们的衣服是白色的,身上围着一根带子。袖子宽大,象欧洲人的睡衣一样,但没有衽裆。没有看到穿裤子的,而且都是赤脚走路。他们用一块丝绸或亚麻布作他们的遮羞布。”当甚兵卫低头鞠躬时,一个俄国人禁不住地摸了他的头。他的手从油光的头发上拿下来时变成油腻腻的,每个人都纵声大笑。甚兵卫并未生气。他专心致志于记住—切看到的事物。他回到岸上时,把他观察到的情况全都报告给仙台领主。(多么有责任心的地方干部! -- 我注)斯彭贝尔向北行驶,探测了千岛群岛的南部。接着7月5日,在他返航之前又一次短暂地靠近北纬四十一度北海道附近的日本海岸。
另一名白令的前助手沃尔顿,原应和斯彭贝尔一起航行的,却于此前借故开始了单独行动,他带领的船向南走的更远,到了千叶,又到了伊豆半岛(没错,我查对过了,就是《伊豆舞女》的那个伊豆),两次登岸索取淡水,距离江户(即今之东京)已很近,引起了日本人的紧张。《俄国向东方的扩张》书里这么写沃尔顿的探险经历:
就在斯彭见尔这样谨慎地探查日本海岸、到处接待日本访客、但还不敢靠岸的时候,沃尔顿却实际上已经打破日本闭关自守的状态。并派人踏上了日本的土地。大家记得,沃尔顿是在6月25日同船队分开的。6月27日,他到了北纬三十七度四十二分附近本州的东南海岸,然后转舵向南行驶。6月30日,“斯维亚托伊·加夫里尔号”在北纬三十五度十分附近靠近粟岛(属千叶府)地方长洲的天津村的公海上停泊,并派他的大副卡齐米罗夫和一个助手以及六个海员乘小船上岸觅取淡水。
一百多只日本小船上来迎接这只小船,把它紧紧围住,使得俄国人无法使棹。不过当俄国人坚持要上岸时, 日本人并没有设法撵他们回去。俄国人在岸上受到有礼貌的接待,有人还帮助迅速地把水桶盛满了水,可能是希望他们快点离开。大副卡齐米罗夫留下两名士兵看守小船,自己同助手魏立夏京和其余四个水手到镇上去,他们也没有见到有人做出与他们为难的事情。相反,卡齐米罗夫被邀请到日本人屋里,并受到酒饭、水果和种种佳肴的款待。这些俄国人 -- 他们是踏上日本土地的第一批俄国人 -- 看什么都很惊奇;他们印象特别深刻的是看到周围异手寻常的清洁和整齐。卡齐米罗夫回到小船,发现一个佩带双剑的武士和他的伙伴立在船旁,他虽然对他们的出现感到惊讶,但他们没有进行干涉。
当俄国人划回到大船的时候,后面跟着一大群小船。一个穿着奢华官服的日本官吏带着红酒、交换的礼物和饮料登上“斯维亚托伊·加夫里尔号”,来会见沃尔顿。这时在水手和日本人之间进行着活跃的贸易,前者卖给日本人许多零碎东西,多半是旧衬衣和袜子,却换来大量的铜币.但是数以百计的日本小船麇集在大船的周围,人数上占优势的日本人有可能上船来袭击,有了这种危险在那里停留过夜就不明智了;所以,日本官吏一走,沃尔顿就起锚,同时鸣放礼炮致敬。他没有象斯彭贝尔那样立刻北撤,而是更向南推进,沿日本海岸线到处停泊。7月3日,他停泊在近岸处,并向一些靠近大船的日本人要淡水。日本人带来了水,甚至还表示要带领“斯维亚托伊号”进港。沃尔顿不敢冒这个险。他继续南行,第二天(7月4日)停泊在北纬三十三度二十八分附近地方,并派几个人上岸收集草药和一些日本特产。7月5日,大约在胜浦附近若山府的东部海岸,沃尔顿返航回国。
当俄国人离开时,日本官吏便忙着报告情况。俄国人受到的接待,如果不是亲切的也是有礼貌的。只有一次,当他们向南航行离日本的都城相当近的时候,一个日本官吏似乎曾命令他们同胞不要和俄国人交往。而在其他地方,日本官吏自己也找俄国人,并同他们相互问候致意。至少俄国人的记录是这样写的,对这一点我们没有理山怀疑他门。日本的报告,虽然确证了俄国人上岸的人数和他们进入民宅的细节,却有意不提任何有关欢迎他们的迹象。俄国人被写成没有受到邀请就跑进日本人家里,而且任意自行取食。日本的记录不能不那样叙述,因为官吏们曾奉命要排斥外国人。如果报告叙述接待登陆的入侵者,那无异于自认玩忽职守。于是,上船拜访沃尔顿的官吏被说成出海追赶敌船而没有赶上。
以上所述远征队的经历,是综合日本和俄国两方面的资料。事件发生的当时,不论日本人或俄国人都没看到事情的全貌。日本人并不知道这些外国人就是俄国人,直到俄国人留下的两个金币和一张带有十字架图形的纸牌,被住在出岛上的荷兰人认出是“来自莫斯科国”的金币和一张纸牌梅花A之后,才明白真相。起初,他们关于这些陌生者的见闻仅限于赖蒙教士这样一些目击者的描述,他说:“他们的外貌很象荷兰人,长着红色的鬈发,戴着各种形状的帽子。他们的鼻子又长又尖。他们的眼睛的颜色象鲨鱼。不过,他们的身材正常.如同普通人一样。”日本人从荷兰人那儿知道更多关于斯彭贝尔远征队的事情。俄国人只知道他们停泊或上岸地方的纬度。这些地方的名称,我们是从日本资料中找到的。然而,俄国人知道他们到过日本,并对他们所看到的事物感到高兴。“队员们大声说他们能够访问这个国家感到很愉快,又说日本的确是一个必须与之建立友好关系的国家。”
第5节.鸿门宴
1811年夏,俄国海军少校(有的资料说上校)戈洛弗宁(另译瓦西里·哥洛夫宁)登上国后岛(千岛群岛最南端的大岛)请求补给,被松前藩主的人马扣下。扣押过程是一出有吃有喝有礼节有变脸的鸿门宴全本戏,但这位毛子没能如刘邦那样逃脱。《俄国向东方的扩张》一书(作者是美国历史学家乔治·亚历山大·伦森)摘取了戈洛弗宁回忆录对此事的详细描写。这番描写可用作电影剧本。
戈洛弗宁的《1811、1812和1813年间在日本被俘的回忆录,以及对一个国家及其人民的观察记录》说,他指挥着“戴安娜号”船在千岛群岛执行航测任务,到国后岛寻求补给,受到日本人友好款待,但被告知补给需长官批准,所以他再次登岸去拜访城堡里的长官。
第二天,7月11日晨8时(1811年),我同……官员们(奇列勃尼科夫和莫尔)以及千岛的亚历克赛和四个海员一起上岸。我完全相信我们同日本人是站在友好的立场上,以至于我没有命令海员们携带武器。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三个官员,每人佩带一支剑,此外,奇列勃尼科夫先生还带了一支小手枪,这主要是为了遇到雾时可以发出讯号而不是为了自卫。……我们在靠近城堡的地方上岸。大矢吾也和我前一天见过的两个官员出来迎接我们,并请我们稍候片刻,以便城堡里把接待我们的一切事情准备就绪。我希望用我对日本人的信任来消除他们可能还抱有的任何怀疑,便下令把小船拖上岸来,船身的一半露出水面,并留一个水手看守着。我指示其余的海员带着坐垫和我预定送给日本人的礼物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在海岸边走了大约十分钟到一刻钟,这期间我曾和大矢吾也交谈。我问他关于松前海岸的情形(我们曾见到这个岛),以及他们这个岛与日本的半岛之间的贸易情况。不过,我注意到他带着不愿多谈的神情回答我的问题。我们终于向城堡走去。
一进城堡大门,那里聚集的人数之多使我吃了一惊。据我观察,单是士兵就有三四百人,他们配备着火枪,弓箭和长矛,在大门右边空地上坐成一圈;在大门左边大约三十步远的地方,支着一个条纹布帐篷,四周围着一群数不清的千岛人。我从未想到这个小小的不足道的地方能有这么多人,我判断他们是在我们出现在这个港口以后从附近各处调集来的。
我们马上被带进帐篷,长官坐在入口的正对面。他全身甲胄,穿着一身鲜艳的丝绸衣服,两把军刀跨在腰上。肩上背着一条白色长丝带;带子一头是丝的穗子,另一头系在他拿在手上的一根钢制官杖上,这根官杖无疑是他权力的象征。他的武装卫士,一个持矛,另一个荷枪,第三个捧着他的头盔,坐在他后面的地上。这顶头盔同第二个指挥官的相似,所不同的是这个刻有太阳的形象,而那一个刻的是月亮。这位官员此刻正坐在长官的左边,座位略低于他的上司;他的后边也有他的武装卫土。四个官员盘腿坐在帐篷两旁的地上;他们身披黑色铠甲,每人都有两把军刀。当我们进去的时候,长官和副长官都站立起来,我们按我们的礼节向他们致敬,他们也回之以礼。他们请我们坐在和他们正对面的凳子上,但我们挑了我们自己带来的坐垫坐下。我们的水手坐在我们后面的凳子上。见面的礼节结束后,他们用没有加糖的茶款待我们。按照日本的方式,茶只盛半杯,没有茶碟,杯子放在上了漆的木制小茶托上端到我们面前。茶送来之前,他们问我还喜欢什么东西。后来也给我们拿来烟斗和烟叶,会谈就这样开始。他们希望知道我们的名字和职位,我们船的名称,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我们为什么要访问他们,是什么引起俄国船袭击他们的村落,并且进一步询问我们是不是认得烈札诺夫,他目前在哪儿,我们按照我们事先准备好的说法回答这些问题,这番话由副长官记录下来。接着他们告诉我们,为了便于他们备妥我们所需要数量的食品,他们有必要知道我们一行人的确实人数。这个问题虽然问得十分可笑,但他们提出来是有目的的。在我们方面,我们认为最好是把我们现有的武力适当夸大,所以加上一倍,说成一百零二人。亚历克赛既没有理解也不会表达这个数宇;我不得不用黑铅笔在纸上写下同数量的记号,日本人把它记上了。他们又进一步问我们是否还有象“代阿纳号”那样大小的另一些船在他们的海上,我们回答说,我们有好多只这样的船在鄂霍次克、堪察加和美洲。他们的问题中有些是十分琐碎的,诸如有关我们的服装,风俗习惯,等等。他们还仔细察看了我送给长官的礼物,其中有地图、象牙柄的小刀、凸镜和钱币。这些钱币,我打算在确定供应我们的食用物品需要多少钱以后就马上付给日本人。
当会谈正在进行时,莫尔先生注意到没有带刀鞘的军刀已分配给坐在空地上的士兵。他立即告诉我这件事。但我想一两把军刀可能是偶然拔出鞘来的,我微笑着问他是否弄错了,因为日本人是经常佩刀的,而眼前却没理由要拔刀出鞘。这个意见看来使他满意了。但是引起我们全体发生疑虑的情况立即发生了,它使我们想到他们在对我们搞鬼。副长官出去了一会儿.看样子是进行某些布置,他回来后向长官耳语一下,长官马上起来走开。我们也站起来预备离开;我重复提出关于供应品的价钱问题,同时也问他是不是打算供应我们一些,他听着便坐下,也请我们坐下。虽然时间还早,他却命令安排午饭。
我们接受了他的邀请,不耐烦地等待着看下一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这时似乎已经陷入罗网,难以脱逃。但日本人和气的举动以及他们向我们所作的没有什么可怕的保证,又使我门放下心来,并且使我们不再怀疑他们在搞诡计。他们请我们吃米饭,以青色酱油烧成的鱼,和其他我们不知道什么原料做的美味菜肴。他们还请我们喝酒。我们吃完饭后,长官看样子又要退席。我当即声明我们必需马上回到船上去,不能再等了。他听到这话重又坐下,同时说没有松前长官的命令,他不能供应我们任何东西,因为他是在松前长官的管辖之下。他建议我们留下一个人在城堡里作为人质,直到他正要给那个长官送去的报告获得批示时为止。日本人这时开始撕下假面具,我要他告诉我,送给松前的报告和获得他的答复要多长时间;他回答说,要十四天。但是,我觉得留下一个官员当人质是丢脸的事。此外,同日本人这样的民族打交道,这类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可能报告送到松前时,那个岛上的长官会说没有上级政府的许可,他也无能为力;这样,我也许要等到冬天才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因此我声称,没有同留在“代阿纳号”(戴安娜号)船上的官员们商量,我不能等这么久,同时我也不打算留一个官员当人质。说着我们就站起来准备走。
这位长官原来一直是轻声细语的,这时改变了他的腔调,说话大声而激昂;常常提到烈札诺托(烈札诺夫)和尼古拉-森德雷杰茨奇(尼古莱•亚历山大罗维奇,指的是公司的船的船长),并几次敲了敲他的军刀。他以这种姿态发表了长篇的讲话,被吓坏了的亚历克赛只翻译出下面的一句:“长官说,如果他让我们当中那一个人逃出城堡,他本人就要被切腹了。”这句话不长,说的很明确,我们立即手忙脚乱地设法逃走。日本人不敢冒险靠近我们,不过大声吆喝,并向我们投掷船桨和大块木头,想把我们打倒。我们快到大门的时候.他们向我们开了几次枪,虽然有一颗子弹咝地一声掠过奇列勃尼科夫先生的头上,但是没有命中。这时我们发现他们终于把莫尔先生、水手马卡罗夫和我们千岛的亚历克赛扣留在城堡里。我们向我们靠岸地点跑去;但是到达那儿后,吃惊地发觉海潮已退下大约五英寻,海滩上十分干燥。日本人看到我们无法使小船漂浮起来,同时事先已经了解小船内没有武器.于是他们变得更有把握了,双手持着出鞘的军刀和枪矛走向我们,在小船旁边把我们包围起来。我向小船一瞥,对自己说道:-- 事情一定是这样的了;我们最后的庇护所丢了;我们的命运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屈服了。日本人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带到城堡里,我不幸的同伴们也被押解到那儿去。
两点说明:1,引文里说到的“千岛的亚历克赛”,可能是投顺了俄国人的千岛土著人或日本人,随队作为翻译。2,引文的最后一段,日本长官愤怒提到的俄国人,以及“公司的船的船长”,是沙皇政府为向美洲拓展而成立的俄美公司的人物。俄美公司在北太平洋横行霸道,恶名昭彰。这位被俘的指挥官当时就是在为俄美公司工作。
看一下地图可知,国后岛是千岛群岛最靠近北海道的岛,相隔最近处只有十多公里的水面。日本人在国后岛上势力强大是理所当然的。在20世纪中叶的二战结束之前,俄人从来没得到过国后岛,这也是日本人今天执意要索还的一个重要原因。
戈洛弗宁1813年才被释放。此事件可谓“北寇八年”的终场戏码。他的回忆录把自己说的很无辜。但是王春良、李蓉的文章《简论俄国向西伯利亚-千岛和阿拉斯加的扩张》(聊城大学学报2006年第一期)里说,他们和日本人发生冲突而被扣,事情的结局是:
“黛安娜号”副船长里科尔德被迫返回鄂霍次克。次年(1812年)8月27日,里科尔德又率船队到达国后岛泊港,并以俄国所俘获的日本人作为交换,要求日方交还戈洛弗宁等俄人,但未达目的。直至1813年5月26日,里科尔德第三次前来泊港,几经交涉,里科尔德才将戈洛弗宁等8人领回。
第6节.条约,推翻条约的条约
里科尔德和日本交涉要人时,曾带来俄国驻鄂霍茨克长官的信,建议双方谈判千岛群岛分界。日本方面当时有意提出择捉岛及其以南归日本,新知岛及其以北归俄国,中间的得抚岛作为缓冲的“空岛”,双方均不涉足。此议未成,划界就搁置了。千岛群岛的第一次正式划界发生在1855年,以后,在1875、1905、1945年都发生了重大转折。说转折太客气了,根本就是活塞式折腾。
好了。看一下活塞式运动年表。
1855年,日俄签订“和亲通好条约”,在得抚岛、择捉岛之间划界,得抚岛及其以上部分的千岛群岛归俄国,择捉岛及其以下的部分归日本。这结果基本上就是先前日本希望的,只是放弃了把择捉岛作为缓冲的“空岛”的企图。这个分界基本上让“北寇八年”的俄人进取无功而返。同时,俄日双方在库页岛没有划界,因为未能达成一致意见,但是总体上,俄人主要占据库页岛的北部,日本人主要占据南部,双方都有抓紧殖民和扩张的实际行动。
1875年,俄日签订圣彼得堡条约,又叫库页岛-千岛群岛交换条约,因为日本称库页岛为桦太岛,所以日本称此条约为“桦太-千岛交换条约”,规定库页岛全部归俄国,千岛群岛全部归日本。日本放弃库页岛的原因,是双方纠缠不清,而日本已进入明治维新,希望集中精力开发北海道,并且认为千岛群岛更为重要,是故,达成这个条约。
1905年,俄国输掉日俄战争后,日本拿回库页岛南部,并仍保有千岛群岛全部。同时,朝鲜被完全交给日本处置,俄国在满洲南部的利益也让给了日本。自俄人从堪察加南下就对日本一直保持的攻势,持续了约二百年,至此严重受挫。
1945年,二战的结果是苏联占有了千岛群岛全部和库页岛全部,至今。
现在日本要俄国归还“北方四岛”,即择捉、国后、色丹岛和齿舞诸岛,相当于恢复1855年条约对千岛的划分。双方都企图在国际法上证明自己是正当合理的,而最终说了算的还是:1,实控;2,保持实控的能力。2010年和2012年,梅德韦杰夫以俄国总统和总理的身份两次登临北方四岛,又玩枪又玩望远镜,令日本人恼羞不已,因为国后岛像跟棍子直接顶在北海道东北部的肺窝子上。
双方争夺千岛的历史中,事实上形成了默契,俄人南下垦殖到得抚岛为止(与此同时,俄人曾大力推动岛上的虾夷归化东正教),择捉岛驻有日本的纱那守备衙门,即前沿指挥部。俄人扩张止步于得抚岛也是因客观上继续南下的阻力较大,毕竟日人也在努力北进。库页岛被牵入争端局面后,成为和千岛得失对冲的一个筹码,体现在1875年的库页-千岛交换条约中。当今的现状是二战后俄国独占了两个筹码,日本咽不下这口窝脖气,觉得几百年玩的规矩被破坏了。有意思的是,2004年普京提出归还北方四岛中的齿舞和色丹,为北方四岛问题做个了断,2012年他再次提出。日本说,齿舞和色丹只占四岛领土面积的6-7%,这个解决方案不可接受。也确实如此,齿舞和色丹甚至算不上是千岛群岛的主链条上的环节,让给日本,对俄国战略利益没什么伤害。值得指出的是,俄国这种侵吞了再吐出一半的做法早就是套路而非新招。1870年代,俄国趁着中国新疆大乱占了伊犁,后来在左宗棠大军入疆平乱的压力下归还了一半,还索取了一大笔钱,说是帮中国照料伊犁的开销。1929年张学良莽撞发难要收回中东铁路权益,和苏联红军冲突,结果是苏联夺占了黑龙江、乌苏里江交汇处的黑瞎子岛,2004年归还了一半,并以此宣告中俄之间所有领土争端已解决。提议归还“北方四岛”中的两个来了结争端,真不是特工出身的普京的天赋奇才,而是扩张成性的俄国的历史文化智慧。
第7节.说说库页岛
库页这个中文名,据称来自先前的“苦夷”。日本人称之桦太岛。俄人称之萨哈林岛。俄人初临时,岛上生息的土著居民,北部主要是尼夫赫人(又称费雅喀人、吉列迷人),和黑龙江下游、入海口一带的尼夫赫人同属一族但有所区别,更蛮荒一些,南部主要是虾夷,他们与日本有从属关系。除了虾夷,在库页岛南部的阿尼瓦湾边,也有日本来的和族人居住。俄国人在岛上自北向南推进,19世纪初已经登岛并逐步垦殖。1853年,涅维尔斯科伊来到阿尼瓦湾边的一个虾夷渔村,他报告此地有阿伊努(虾夷)人至少600名,有日本统治者驻留,还有一座日本寺庙。涅维尔斯科伊是在黑龙江出海口和下游、鞑靼海峡两岸建立实际控制的俄国英雄,他来到的这个虾夷渔村今名叫科尔萨科夫。他在此建起哨所,但因为克里米亚战争,俄国人不愿在库页岛南部招来英法舰队的攻击,于1854年离去。1869年俄人再来,继续和日本人竞争,导致1875年的库页-千岛交换条约。俄人在库页岛的进取,争到了可与千岛交换的筹码。
至于说库页岛本来属于中国,其实不大容易找到中国在岛上行政、有效管辖的牢实证据,尤其在南部更不容易找到。我的“读《东鞑纪行》看中国丢失‘外东北’前夕在那里的主权存在”一文讲述了19世纪初库页岛土著部落和中国、日本政权的册封关系,这种关系并不等于主权管辖。最大问题在于,当俄日在库页岛上瓜分,中国全程都没参与,完全没存在感。通常传说1860年中俄北京条约规定乌苏里江以东土地包括库页岛归俄国,实际上条约根本就没提及库页岛,而1855年俄日两国就讨论过库页岛分界问题了,没中国什么事。
2015年9月上旬我探访了库页岛南部,落宿在南萨哈林斯克,它是库页岛最大城市,步履所及包括科尔萨科夫、霍尔姆斯克这两个海港城市。1875年俄国获得整个库页岛后,将之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流放犯营地,开拓和村镇公务中大量使用服刑的劳工,这些人刑满后,被鼓励就地移民,同时,还鼓励其他地方的俄国人移民来此,但非强迫移民鲜有长久呆下去的,因为那时候而言,库页岛的自然和生活条件太艰苦了,殖民开拓的规模和成就并不大。1905年日本拿回库南后,进行了大规模的工业建设,铺铁路,开矿山,可以说奠定了库页岛现代工业的基础,使用的是从朝鲜送来的劳工。真所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1945年库南又回到俄(苏联)手,岛上的日本人被送走,1947年遣送基本完成,但是朝鲜人留下了。到80年代中期,又遣送朝鲜(韩国)人,但毕竟时日已久,有些朝鲜人各种原因留了下来。所以今天的南萨哈林斯克和科尔萨科夫这两座库页岛的最大城市,有显眼的韩裔社区,而日本人可说完全没有。两城的日据时代建筑悉数推平,只余下个别的。在南萨哈林斯克城里,原先一家日本人银行的建筑物是现在的美术馆。在科尔萨科夫,直面港口的第一个路口边,也是个当年日本人的银行,老楼尚在,荒置已久,据说要改博物馆但是没钱。嗐,啥没钱,没钱说明这事不重要。所谓领土之争,都是人的事,把人弄走,踪迹灭掉,俄国人干这个毫不掩饰,不给自己戴温情脉脉的枷锁。
苏联解体前夕的1989年,科尔萨科夫居民有4.51万人,解体后递次下降,到2008年有3.5万人。苏联解体后远东各地(特别是小城镇)人口减少是普遍现象,科尔萨科夫的下降比例还算小的。进入21世纪以来俄政府决心重视远东,加强建设,然而力不从心。尽管库页岛北部的石油产业这些年来带动了岛内经济,最近两年又遭西方制裁,振兴蓝图恐怕又要推迟实现了,而且很可能不得不依赖中国的助力,而这,是俄国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俄国人也希望日本能投资于远东,但“北方四岛”死扣没解开,日本人不肯先对俄国伸出援手。
科尔萨科夫是库页岛南部重要港口,维系着与争议中的北方四岛的海上联络。近些年,尽管俄国经济困难,但是抓紧在北方四岛进行机场、港湾、道路和电力等基础建设。科尔萨科夫夏季有通往日本北海道的稚内的渡轮,由日本方面开行。稚内基本上位于北海道陆地的最北端,但是科尔萨科夫并非处于库页岛的最南端,所以,虽然库页岛和北海道之间的宗谷海峡(又称拉彼鲁兹海峡)最窄处仅有40多公里宽,渡轮航线长度却超过150公里。
第8节.后记
多说一句关于日本的锁国政策。1853年,美国军官佩里率军舰驶入江户湾,带去美国总统给幕府的信,要求日本结束锁国政策,开埠通商。日本人屈服了,1854年和美国签订日美和亲条约,不久英、俄、荷兰等国都与日本签定了同样的条约。这境况与同时期中国遭遇的被迫开埠相同。此后不久,幕府时代终结,明治维新开始,日本走上了现代新生之途。请注意一下时间表,1855年俄国和日本签订“和亲通好条约”就是在此历史背景下。1875年签订“桦太-千岛交换条约”,在日方是认为不必与俄在库页岛纠缠,以便集中精力搞维新,搞开发。再看一下黑龙江在发生什么:1850年涅维尔斯科伊在黑龙江口的庙街升起俄旗,建立哨所,这是公开不再遵守《尼布楚条约》的行动,到1858年瑷珲条约夺得了黑龙江中游以北,1860年北京条约又夺得了乌苏里江以东和黑龙江下游。1896年,俄国人取得大连和旅顺。19世纪后半叶,俄人在远东和东北亚风头雄健!
关于俄国人东扩及于日本的话头,至此打住。下篇写俄国人在阿拉斯加和北美的辛勤扑腾。俄国人退出北美是他们东扩史上的唯一重大挫败,很有考察价值,一百个胜利,都不如一个失败更能揭示秘密。美国人至今还在议论“假使俄国人没有退走”云云。待说完了北美,我将会转回到黑龙江上。
主要参考资料:
《俄国向东方的扩张》,编者美国历史学家乔治·亚历山大·伦森,1964年出版,中译本商务印书馆1978年
《俄国在太平洋的扩张:1641-1850年》,作者是生于俄国的美国历史学家弗·阿·戈尔德,1914年初版,中译本商务印书馆1981年(依据1960年原文再版)
《简论俄国向西伯利亚_千岛和阿拉斯加的扩张》,文章刊载在聊城大学学报2006年第一期,作者王春良、李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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