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的洋垃圾—代价:腰包鼓起来了患癌症的多了 (2012-11-24 13:40:37)

我是夏雯静

来源：半岛都市报   2012年11月24日

　　走过莱州市路旺，你一定会对这个小地方印象深刻。你可以看到连绵不绝码放在路边的塑料。如果下车细看，你可以清晰地看到很多塑料包装袋上清晰地印着英语、韩语，或者是你并不认识的其他语言 。
　　你不用怀疑，这里确实是莱州市沙河镇路旺。以前这里是路旺镇，2001年并到了沙河镇。但在买卖废旧塑料的人眼中，它与河北文安、浙江台州和广东顺德一样，是著名的废旧塑料之乡。这里的塑料大部分是从外国运来的“洋塑料”，通俗点说，就是洋垃圾。
　　集装箱车源源不断地将洋垃圾运送到这里，分拣后通过机器制作成再生塑料颗粒，塑料厂再将这些塑料颗粒制成塑料制品，洋垃圾最终去向了哪里，谁也统计不出。当然，也有可能，它成为了某个餐桌上的塑料筷子，或者某个小摊上装煎饼果子的塑料袋。
　　洋垃圾在村民手中变废为“宝”，让他们挣大钱的同时，也正在侵蚀着他们的生命、蚕食着美丽的乡村……
　　这里，废旧塑料几乎就是一切
　　11月17日中午的莱州路旺，冬日的阳光照在脸上让人觉得犯困。在来之前，记者向不下十个做塑料生意的打听洋垃圾聚集之地，他们几乎不谋而合地向记者推荐了路旺。而这里，在外人看来，几乎和其他地方并无两样。
　　在汽车开来的公路两旁，是墨绿色的麦田。公路上，飞扬着尘土的土路上不时会有巨大的集装箱车经过。已经做了七年塑料生意的李红(化名)清楚地知道这些集装箱里装的是洋垃圾，主要是塑料垃圾。“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从码头卸下来，直接拉到这里。”
　　几乎每户人的门口，都放着一堆废塑料。有的整整齐齐地码好，一垛一垛的，有的只是简单地散放在门口。你可以看到，这些废塑料各种各样，有塑料包装袋，有塑料桶，有塑料线圈，还有塑料膜等。如果你愿意仔细看，可以看到上面或是英文、或是韩文，有的甚至是你不认识的语言。
　　如果你问这里的村民，卖废旧塑料的货场在哪里？他们会问，你是要粒子(塑料颗粒)还是废塑料啊？然后，他们大多都会很精准地给你指明方向。在这里，废旧塑料几乎就是一切。
　　可是，令人惊奇的是，这里的村民一开口，居然操着河南口音，而不是当地的莱州话。
　　“我是河南周口的。”老马操着这一口标准的河南腔和记者说道。
　　透过虚掩的两扇大铁门，你能从一片塑料堆里看到几个工人在飞快而熟练地分拣。他们要把塑料堆里的垃圾以及不能用于造粒的塑料分拣出来，用李红的话来讲就是“选料”。
　　对于此项工作的重要性，李红深有感触，因为不小心放进一块废料去，“这一批粒子就毁了”。
　　老马干的就是这个活，一斤一毛五，多的时候，一天能挣一百多块钱，也就是一天要分拣六七百斤，这是他体重的四五倍。他的老婆也来了，跟他干同样的活，两个人合起来，一月能挣四五千。“比在家里挣得多”。
　　与外国蟑螂为伍讨生活
　　洋垃圾里有什么呢？在老马看来，中国的垃圾场里有什么，这里就有什么。当然，也有中国所没有的。
　　比如，欧元。曾经有人在一堆欧洲来的垃圾里拣到过两万欧元，“听说欧元还有五百一张的”，拣出来的时候钱币还很新，成沓放着 。可是，那个人却把那两万欧元给了自己老板。“后来老板给了他两万块钱人民币作为奖赏。”
　　“真是运气好！”老马笑着说，他如果拣出来那么多钱，就自己留着，回家盖个新房。“两万欧元得二十万人民币吧？”
　　老马常拣到的是烂菜叶、鸡蛋壳、鱼骨头等，当然也有活物，比如蟑螂。他甚至不太确定外国是不是叫那种虫子叫蟑螂 ，“长得就跟中国的蟑螂差不多，不过是黄色或者是红色的”。
　　他还拣出过针管、针头之类的医疗垃圾，他有时候会担心里面有“艾滋病毒”。还有衣服，有些上面还有血。
　　他觉得，这个活有点“恶心”，得能吃苦才能干得了。
　　在这里，分拣垃圾的，大多是干不了其他活的老人和妇女，而像老马这样的壮劳力，干的一般都是操作机器的活。比如，他的河南老乡老李。
　　老李一个月能挣三千多，不过这个活也不轻松。他每天凌晨两点就要开始干活，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因为“这段时间电价比较低”，更有的人要一直干到下午六点。
　　记者劝老李，既然这么累，怎么不买台机器自己回家干呢？有业内人士告诉记者，买台机器只要四五万元。
　　老李也想过，而且，他们家乡确实有干这个的。但是，在家里干还不如在这里打工挣得多。“家里不好进货，没法弄‘外国塑料’。”
　　他的很多在家里干的老乡也到这里来进货，“光运费就不少钱”。而且，造出来的塑料颗粒也不好销，得自己拉着到处卖，不像这里，“有人直接到家门口收”。“费钱又浪费时间，不如在这里打工挣得多。”
　　“国外收垃圾的90% 都是中国人”
　　对于老马所说的困境，李红曾经亲身经历过。她是潍坊人，三年前才搬到这里的，在村里买了一方院落专门造塑料颗粒。当她说出来这个房子的价格时，记者甚至觉得她记错了 。“20万！”她怕记者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李红花20万在这里买的房子，非常老旧，只有三间砖瓦房和一个院子，房子里没有装修，房子外边甚至没有刷墙，裸露的红砖让人感觉怎么也不值20万。这样的价格，可以在莱州市区稍偏一点的地段买一套70平米的商品房。
　　没来路旺之前，她也是在家造塑料颗粒的。“废旧塑料要从这里进”，拉回去造出塑料颗粒来，卖就麻烦了。那时 ，李红常常拉着塑料颗粒到淄博去卖，“找当地的塑料厂”，但很多时候，人家并不收，因为不熟。
　　到了路旺，李红再也没有为销售的事情发愁过，每天只要开足马力干就行了。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她似乎还并不能用“产业链”这样的词语来描述路旺的塑料产业，但她隐隐觉得，在这里“什么东西都很方便”。
　　这样的产业从三十年前就已经逐渐开始，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李红从电视广告里见到过这里塑料机械的广告。“造粒，能赚大钱”，她记不清当时的广告语，但类似这样的说法对她产生了难以抵挡的诱惑。
　　路旺的产业链延伸到了国外，老李干活的老板就把他侄子派到了韩国，在那里专门收洋垃圾运到国内加工。一位业内人士向记者证实，国外收垃圾的90%都是中国人，“干那一行很暴利”。
　　记者跟老李聊天时，一辆小轿车从我们身边飞跑而过，黄色的尘土久久不散。“上海大众”，车标闪着光。老李久久注视着已经驶远的汽车，幽幽地说：“在这个村，没有辆小轿车都不好意思出门！还有奥迪、宝马从这里走。”
　　“这么有钱怎么不修修这条土路啊？”
　　“人家又不在这里住，人家城里都有房，修路干什么？”
　　空气被污染，水早就完了
　　老马的老家河南，正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平坟运动，而在千里之外的路旺，老马觉得自己似乎正在参与一场“造坟运动”。
　　老马分拣出来的垃圾，在投进机器之前，还要用水清洗掉上面的脏东西。这些排出的废水，大多流向了村子附近的小河和水库。前些年，为了治理这里的水污染，当地政府还专门在后建了污水处理厂，但记者看到，并未运转。
　　这里的水早就不能喝了，“刚来的时候，水就不行了。”李红每天都是喝大桶的矿泉水，放在饮水机上烧热再喝。
　　拣出来不能用的垃圾，一般都会拉到村后河边一处巨大的垃圾场，处理的方式简单而粗暴：焚烧。当记者走过这个巨大的垃圾场时，正好有人正在卸垃圾，一旁还在冒烟的垃圾堆，发出了让人头疼的气味。
　　“你们在这里生活能受得了吗？这些烟都有毒。”记者问李红。
　　“什么毒不毒，习惯了就好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年，“路旺得癌症的人多了。”有多个当地人向记者证实。
　　大量伴随塑料而运到这里的“洋垃圾”，不仅仅有传播病菌的危险，还有可能引发生物入侵。
　　而在国际食品包装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著名环保专家董金狮看来，废塑料中本身就含有大量腐败变质成分、细菌以及有害化学药剂等。一些人以为这些塑料制品在制作过程中经过了高温熔化，高温有消毒杀菌的作用，但事实上这是认识上的误区。“高温只对一般的大肠杆菌等起作用，有些细菌、病毒是高温杀不死的。”
　　此外，“废塑料纯度低，在生产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苯乙烯物质，危害人体健康，严重的还可能影响女性生育能力、引发癌症。”
　　最可怕的是，这些有毒塑料颗粒的去向，现在还无从统计。
　　董金狮曾对“毒”塑料颗粒的应用进行过深入调查，甚至还进行过暗访。他发现超薄塑料袋的加工原料即为一些小作坊加工出来的黑灰色塑料颗粒，之后再
　　添入不同母色料，就会造出蓝、白、黑、红等不同颜色的一次性塑料袋，“市场上很多用的都是这种袋子。”
　　“还有一些生产塑料餐盒、一次性塑料水杯、玩具、水盆等塑料制品的违规企业，使用的原料也有‘毒’塑料颗粒。”而且，制作这些塑料制品的一般都是地下加工厂或是小作坊，加工水平粗糙 ，多数塑料颗粒生产厂家没有能力对聚乙烯和有毒的聚氯乙烯做仔细区分，而这样混在一起生产的颗粒“无疑是有毒性的”。
　　董金狮最担心的是，这种毒塑料粒会用作食品包装材料。废塑料里常含有包括硬脂酸铅在内的重金属，这些有害物质进入食品包装材料，“长期使用再生塑料制成的塑料袋包装食品，容易导致慢性食物中毒和中枢神经方面的疾病”，他觉得，长期使用再生塑料制成的塑料袋包装食品对人体的危害“远高于地沟油”。
　　“目前废旧塑料回收行业很多环节都处于监管空白，很多加工塑料颗粒的企业本身就不合法，再指望这些原料被合法应用显然不现实。”董金狮说。
　　拒绝洋垃圾，“美丽中国”才能来
　　本报评论员 杨祥玺
　　洋垃圾带来了什么？不可否认，它的确带来了一些资源，例如塑料、金属、纸张、木材等。然而，洋垃圾在带来某些资源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环境污染乃至是生物入侵。随着生态环境日益恶化，随着人们对生存环境的重视和环保意识的觉醒，进口洋垃圾，越来越成为一种“少数人得利，大多数人遭殃”的事。现在，我们是时候向洋垃圾大声说“不”了！
　　身为“世界工厂”，我们对外出口大量的工农业产品，“中国制造”在世界范围内备受称赞，但是，我们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废纸和废塑料进口国，这意味着什么？我们消耗了大量不可再生的资源、能源和心血，承担着生产过程本身所导致的环境污染代价，生产了大量质优价廉的产品出口到发达国家，然后，我们再把发达国家的“垃圾”运回来，在存放和处理垃圾的过程中，又会产生废水、废气，污染空气、水源和土壤，造成二次污染。也就是说，我们付出了大量的资源能源和双倍的环境污染代价，所得却少得可怜。例如，2007年的一项权威调查显示，中国每年将价值160亿英镑的货物运往英国，作为“回报”，英国每年竟将创纪录的190万吨垃圾用货船送到中国。
　　这样的生意，实在是划不来，这样的环境代价，实在是太大。现在，洋垃圾逐渐“失宠”，但我们也要看到，在一些地方，进口、处理洋垃圾的生意，依然是如火如荼。对于商人来说，洋垃圾的最大诱惑就在于它极其低廉，甚至可以说没有成本，在这种暴利面前，指望让他们提高觉悟，提高环保意识，主动“金盆洗手”，很不现实。对于进口洋垃圾，我们并非没有相关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规定，禁止中国境外的固体废物进境倾倒、堆放、处置，拒绝不能用作原料的洋垃圾入境，对可以用作原料的固体废物实行限制进口，对违反规定者，由海关责令退运该固体废物，并处十万元以上一百万元以下的罚款；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所以，环保部、海关、质量监督检验检疫等责任部门必须“守土有责”，拒洋垃圾于国门之外。
　　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正因如此，十八大报告作出了建设“美丽中国”的庄严承诺。在当前这个建设“美丽中国”的新任务面前，我们必须在现有法规的基础上，尽可能地减少进口数量，并最终把洋垃圾赶回去，只有如此，“美丽中国”才会更快到来。
　　■新闻背景
　　洋垃圾的是是非非
　　围绕着洋垃圾的是是非非，也愈演愈烈。目前，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废塑料和废纸进口国，同时，世界上的电子垃圾也正通过非法渠道流入中国。洋垃圾，如废纸等，成为了中国重要的原料。但同时，如电子垃圾等，也让中国付出了昂贵的环境代价。
　　中国：最大废塑料进口国
　　洋垃圾是俗称，国家海关总署介绍说，“它有时指进口固体废物，有时又特指以走私、夹带等方式进口国家禁止进口的固体废物或未经许可擅自进口属于限制进口的固体废物。”
　　根据国家质检总局2011年发布的信息，中国目前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废纸和废塑料进口国。这一年，我国进口废物原料(可用作原料的固体废物)主要有9大类，分别是废纸、金属和合金废料、废塑料、混合废金属、废船舶、废纺织原料、冶炼矿渣、木头及软木废料。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废纸、金属和合金废料、废塑料、混合废金属这四大类。
　　这四类废物原料合计进口34.38万批、重量5013.65万吨、货值385.09亿美元。无论从批次、重量还是货值上，这四大类都占了绝对优势。记者从青岛市出入境检验检疫局了解到，这四大类也是青岛主要的进口废物原料。
　　而在不合格的进口废物原料中，废塑料成了重灾区，其不合格批次占据了一半以上。2011年检出的267批环保项目不合格的进口废物原料涉及废塑料141批，占环保项目不合格总批次的52.81%；金属和合金废料64批，占环保项目不合格总批次的23.97%，而其他62批环保项目不合格涉及废纺织原料、废纸、金属和合金废料、冶炼矿渣4大类品种。对于不合格的废物原料，检验检疫部门全部予以退运出境的处理。
　　向中国大陆地区输出废物原料环保项目不合格批次列前10位的国家(地区)分别为日本、美国、中国香港、德国、西班牙、加拿大、韩国、法国、澳大利亚、哥伦比亚。
　　2011年进口废物原料环保不合格主要情况为夹杂超标的一般夹杂物、放射性超标、废塑料未有效破碎或清洁、夹杂禁有物、夹杂超标的严控夹杂物等。其中夹杂超标的一般夹杂物最为常见，占了25.84%。
　　2011年我国共有24个直属检验检疫局所辖区域进口废物原料，从总量来看，山东局排名第五。当年，山东局进口废物原料总量为470.92万吨，同比增长27.85%。货值为28.15亿美元，同比增长78.54%。批次为26781批次，同比增长22.05%。
　　资源：洋垃圾也有另一面
　　中国经济过去三十年的高速增长拉动了国内对各种生产原材料的需求，并从世界市场进口各种原料，废物原料作为原生材料的重要补充，也成为中国主要的进口商品。
　　以进口废纸为例，2011年，我国消耗废纸浆5660万吨，占我国纸浆消耗总量的62%。其中，进口废纸浆2182万吨，占纸浆总消耗量的24%；国产废纸浆3478万吨，占纸浆总消耗量的38%。
　　青岛科技大学环境安全与工程学院副教授李晶莹告诉记者，在业界，最为熟知的一句话就是：垃圾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
　　据统计，造纸工业平均每利用一吨废纸，相当于节约3立方米木材、1.2吨煤、600度电、100立方米水。
　　因为国内废纸的回收率低，我国废纸面临着巨大的缺口，进口废纸，已经成了我国造纸行业绕不开的话题。根据国家质检总局公布的资料，2011年我国进口废纸2722.94万吨，同比增长13.52%，货值68.93亿美元，同比增长29.13%。
　　而在一位从事固体废物进口的业内人士看来，洋垃圾之所以在中国受欢迎，主要还是因为其“质量好，量大”。他向记者举例说，外国的废塑料膜，你用力拉一下，只是拉长了，但拉不破。“国内的，你敢这么拉吗？”国外的不锈钢制品，你用多少年都不生锈。“国内的，说不定放在外边，第二天就有锈斑了。”
　　而且，“国外进口过来的废材料，一拉就是多少集装箱，在国内靠收废品，很难有这么大的量，如果只靠国内，很多企业都吃不饱。”
　　参与青岛河套进口再生资源加工区建设的河套街道办事处潮海东社区的书记徐正富，以前经常和进口的固体废物打交道，他还专门到日本去考察过。在他看来，“洋垃圾”甚至比国内的新东西，质量都要好。
　　以前村委会的抽水机的轴承坏了，园区从事进口“洋垃圾”的企业给了他一个国外的轴承，放上一直用了五六年。“国内新的四个月就坏了。”他们办公室的插座，当年就是国外进口过来的洋垃圾，从1996年一直用到现在，依然还能用。“你像国外的灯座，人家用的都是很厚的紫铜片。”
　　代价：伤害无法用钱计算
　　根据我国相关法律规定，进口固体废物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允许进口的固体废物，加工过程中没有毒害；第二类是限制进口，包括塑料 、废五金等，循环利用过程中会释放有毒物质，需要环保部门的进口批文才能进口；第三类是禁止进口的 ，主要是废旧电脑、电池、手机、线路板、打印机等。
　　第三类一般被称为电子垃圾，长期从事电子垃圾研究的李晶莹认为，这类“洋垃圾”最难处理，对环境的危害也最大。因而，国家对此禁止进口。
　　但禁止进口并没有阻挡这些“毒洋垃圾”的涌入，有资料显示，全球每年产生5亿吨电子垃圾，其中80% 运到亚洲，而其中90%进入中国。
　　因为这些电子垃圾中，有金、铜等金属，提取这些金属，利润很高。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这些禁止进口的垃圾一般都是靠走私或者其他商品夹带等方式进入中国。
　　“像废纸、废旧塑料等废物材料的处理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如果按照相关标准去操作的话，对环境产生的危害比较小。”李晶莹说，但到目前为止，电子垃圾的环保处理还是比较困难，主要是成本太高，“这是世界性难题 ，国外处理起来也是代价高昂”。
　　“如果真正按照环保的技术去处理电子垃圾，花费非常高昂，企业很难赚到钱。”所以，现在很多都是小作坊在做电子垃圾的再利用。它们常用的手段往往是用强酸来进行化学反应，“对环境的污染很大。”
　　广东贵屿和浙江台州是我国两个最大的废旧电子垃圾拆解基地，李晶莹告诉记者，很多学者都对这两个地方进行过调查，“当地白血病和癌症的发病率比其他地方高好几倍甚至几十倍”。
　　除了电子垃圾，旧衣服也在禁止之列，但各地仍频频爆出国外旧衣服流入中国的新闻。有些打着“外贸尾单”旗号销售的衣服，往往是“白菜价”。记者在网上与一位出售这类衣服的人取得了联系，一条牛仔裤只有两块钱。这些衣服除了运输费用外，“成本几乎为零”。而这些穿过的旧衣服没有经过检验检疫，很有可能携带了大量病菌。A10、A11版文/图 记者周超（署名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