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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州细菌战受害者实录2015-07-20 08:23:54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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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7 12: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我是夏雯静 于 2017-7-7 13:51 编辑

主持人:在明治维新以后的70年里,日本发动和参加了14次对外侵略战争,其中有10次是针对中国的。尤其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行径给亚洲各国包括中国在内造成的人民生命财产损失尤为惨重。刚刚出版的日本中学历史教科书极力为日本的侵略战争翻案,美化殖民战争。但是纸写的谎言掩盖不了血腥的史实。6月12号,经过一年的全面开发整理,侵华日军第731部队遗址以及罪证陈列馆对外开放,该馆以大量的铁证再一次揭示了侵华日军的滔天罪行。十几天来,参观者已近万人,他们中有学生、战士、日本友好人士以及幸存的鼠疫受害者。

  靖福和老人是哈尔滨飞机制造公司的退休工人,今年67岁。在他12岁那年,村里流行鼠疫,一大家19口死了12口,最后活下来了四个寡妇、三个小孩儿。55年过去了,当年的幸存者只剩下他和妹妹靖玉兰。听说“731”部队新的陈列馆已经开放了,老人一定要去看一看。在陈列馆的第十展厅,模拟了村里鼠疫流行时的场景,老人来到这里就好像回到了当年。

  “731”魔窟见证人 靖福和:我父亲在坑头,我弟弟在炕梢,我守着我弟弟,我母亲守着我父亲,我姐姐没有地方放了,就把她抬到草棚子里了,在叫喊声中没有一个亲人在跟前,孤零零地死了……

  悲剧,不仅发生在靖福和家,那年平房区后二道沟村、东井子村、义发源村染上鼠疫的三个村死了近200人,一片凄惨景象。

  “731”魔窟见证人 靖福和:虽然是悲伤,我也愿意把这段悲惨的历史讲给大家听,讲给青年听,讲给子孙后代听,让悲剧不能再重演……

  鼠疫成了杀人的武器,而制造这些武器的正是侵华日军“731”细菌部队。番号为“731”的石井部队对外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由日本军医石井四郎始建于1931年,以研制生物战武器为宗旨。1935年迁至哈尔滨市平房区。“731”部队在这里用健康人体做了大量的鼠疫、伤寒、霍乱、冻伤以及结核、梅毒、耐热、饥饿、断水、毒气等实验。一位“731”部队的老兵讲述了他刚刚进入731部队时亲身经历的一幕。

  “731”部队老兵 和野武男:我最先看到的是一个中国小孩,被从正中间切成两半,就那样泡在酒精里。

  据史料分析,到1945年日本投降,“731”部队仅在室内试验中就残害中国人、俄国人和蒙古人3000多名。

  记者:我们看到这个高压灭菌锅炉残片就是从731细菌部队留下遗址中挖掘出来的,它主要被用来制造各种细菌。除了用健康人体做实验外,日军还把这些作为武器投入实战。仅在浙江、山东两地就造成了30多万人死亡。

  早在1925年,日内瓦《和平解决国际争端议定书》就明确规定禁止把细菌性物质作为军事手段使用。731细菌部队自知罪恶滔天,所以在1945年日本战败撤退之前将主要建筑全部炸毁。事隔50多年以后,在平房区高楼群中,绿树荫下,仍然可见十几处杀人工厂的断壁残墙。靖福和亲眼见证了这一段历史,他把当年的所见所闻都做了公证,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讨还公道。

  众所周知,二战结束以后,由于美国的庇护,日军细菌战的罪行逃脱了审判,至今日本政府仍拒绝承认利用健康人体进行细菌实验和使用细菌武器的主要罪行。为了保护文物、搜集证据,哈尔滨市于2000年6月启动了“731”遗址保护开发工程,其地下部分的挖掘还是首次。

  地下挖掘工作副总指挥 凌万成司令员:“731”遗址被日本侵略者炸毁以后,挖掘的难度很大,这里还涉及到细菌的问题,在技术上进行了很多的探讨,应该说也担了很大的风险。

  从地下挖掘出来的细菌弹弹片、针管等重要罪证都被陈列在本部大楼的展馆中,本部大楼整个展区分为上下两层共15个展厅,在一楼的第12展厅,陈列着上百部日本学者编写的反映日本“731”部队滔天罪行的历史书籍。

  北京游客 刘伟岩:在现在这种形势下,媒体也有报道,包括日本的一些历史教科书还是歪曲侵华的事实,在这种情况下,搞这样一项大型的展览,对于我们年轻人,包括日本国内的年轻人,这些教育是非常有意义的。

  等待进一步开发的“731”单体遗址还有很多,例如兵器班、焚尸炉,它们都已被列入下一步的规划当中。据悉,目前,“731”遗址正在申报国家文物保护单位,之后将申报世界文化遗产。

  记者: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50多年里,这段历史总是被有意无意地忘记或忽略,但好在这个世界还不乏敢于正视历史的人,当年731部队的一批老兵就曾经披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内情。其实,我们也并不是总要把淋漓的鲜血展示给人看,重提旧事,只为昭示后人,警钟长鸣。《中国报道》记者张立勇哈尔滨报道。

  主持人:我们首先请进来两位嘉宾,一位是军事医学科学院研究员郭成周先生;另外一位是“731”研究所所长金成民先生。金所长,您能不能先给我们介绍一下,“731”部队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的历史背景?它的来龙去脉?

  金成民:“731”部队应该说是1933年到1945年期间长达13年的时间里在中国的哈尔滨设立了一个庞大的细菌站基地,在这个细菌站部队当中,集中了几乎所有的日本医学界的“精英”,进行各种各样的人体试验,而且更为残忍的是,拿大量的活人、健康人包括苏联、朝鲜、蒙古人进行各种各样的人体试验,在我们已经对外公开的数目当中,可以说:“731”部队在十几年的人体试验过程当中,仅“731”部队本部就至少用了5000多人进行活人试验而残忍地杀害,当然这个部队为了毁灭罪证,在1945年败退之际,又把大量的能够证明其有罪的文件烧毁,建筑物炸掉,狼狈逃回日本。即使这样,现在我们“731”遗址当时的集中地还保存23处原“731”部队罪证遗址。

  主持人:您为调查这件事情还亲自到日本去采访了“731”部队的老兵,您能把这个情况简单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金成民:为了追查自始至终处于绝密状态的“731”部队的罪恶史实,中国的受害者包括原来的劳工进行了大量的旁证,取得的证言能够证明“731”部队犯下了非人道的罪行,多少年以后的几年前,为了从加害者证言这个角度更有说服力地揭露“731”部队的罪恶行径,我们在日本友好团体及友好人士的支持下,几次到日本进行跨国取证,一些有良知的日本原“731”部队队员经过几十年的沉默和回避之后,终于勇敢地站出来,站在中国学者及电视媒体前,公开自己的真实的历史。

  主持人:郭老,您是十几年研究这方面的课题,您能不能把“731”部队它在中国哈尔滨所做的各种试验给我们介绍一下?

  郭成周:“731”部队这个代名词就是细菌战,为什么要用细菌战?日本国土很小,人也很少,它要去侵略别人,侵略我们中国比它大多少倍,它不但还要侵略中国,还要侵略世界,所以它这个人跟它的力量、跟它的五金这些东西完全是不够用的,后来它们就想个办法,说取胜一定要依靠细菌战,因为细菌战它这个细菌武器太便宜,可以说是正常的武器的万分之一还不到,又不需要五金资源,又可以代替人去作战,这是个最好的方法,因此它们就选定了细菌武器来搞这次的侵略活动,所以它在中国第一个就是建立哈尔滨的“731”部队,它为什么要在中国建立呢?为什么不在日本建立呢?因为它要大量地培养这种致病性很强的微生物,很危险,假如一旦弄出去以后,日本就遭秧了,大流行了,所以它就要离开日本到中国来,这样可以保证日本的安全。它还有一个想法,制造好了它的武器究竟能用不能用它要做试验,它就地就可以用人来做试验,就用中国人来做试验,所以它主要的两个问题就选择了在中国。

  主持人:“731”部队在哈尔滨做了多少种这样的细菌试验?你知道吗?

  金成民:这个资料上都有显示,就是“731”部队用活人进行试验的种类非常多,应该说上达百种,主要的有几十种,特别是五花八门的各种断水、注射、伤寒、冻伤、毒气各种各样的试验在“731”部队里都进行过,这里面最残忍的就是它用最健康的活人,而且用的都是中外的抗日和反法西斯志士,这样的人被送到“731”部队之后,完全变成了试验的材料,这些材料当然了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主持人:这方面证据都有吗?

  金成民:应该说很多的旁证资料都能够证明“731”部队有人体试验的罪行,包括劳工的证言、所见所闻,包括我们后来的加害者的证言和现身说法,比如说三年前有个叫原田英雄的这么一个日本老兵,到了“731”部队的动力班跟前,他一开始是不想说,后来经过我们多次长时间的动员,或者说我们就是想跟他说清楚,想了解过去的历史,真实的历史,后来他也终于说出来,他是这么说的,通常我们都是三五个人形成一个小分队,找非常偏僻的乡村、农村和山庄,十户八户的人家,在吃的井水里面投下细菌,然后在旁边观察四五天,当喝了这些水的人染病之后,他们又以防疫救护为名进到村庄,把这些染病的人在临时搭设的木板手术台上直接进行活体解剖,拿走他们所需要的这些脏器,回去研究,这些被手术的受害者刀口连缝合都不缝合就扔到井里,所有的人被这样处理之后,把井炸掉,把村庄烧掉,他们这次任务就算完成了。

  主持人:日本的细菌部队在侵华战争期间都在哪些战场上使用了这种细菌战呢?

  金成民:应该说试验性的使用是经常性的,但是实战性的使用有几次,比如说1943年鲁西十八丘作战,主要是在山东、河南一带,造成了山东半岛大面积的霍乱流行,至少有20多万人包括军队、百姓伤亡,最大的还有一次应该说是浙赣作战,从42年开始,整个浙赣沿线在国民党军队同时进行作战的过程当中,他们为了能够消耗我们的抵抗力量,他就把浙赣沿线为重点,通过南京1644部队配合,把大量的染有鼠疫菌的麦粒、棉花投到了宁波、义乌、金华、常德、徐州这一带地区,造成了当地大面积的鼠疫流行,数百人死亡,间接的后来延续的死亡应该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主持人:现在日本政府对“731”部队它的态度是什么样?

  郭成周:它的态度就是一百个不承认。

  金成民:百般抵赖。

  郭成周:百般抵赖。

  金成民:“731”部队是这样,现在日本对外的宣传口径就是说承认“731”部队的存在,同时它又不承认“731”部队用人体做试验了,也不承认“731”部队使用细菌武器了,但是我们中国的这些被细菌试验、人体试验受害的这些家属们的证言向谁解释?“731”部队使用细菌武器造成浙赣沿线大量居民的伤亡,现在这些证人还活着,跟谁解释?所以这些问题说不清楚,或者说不承认的话,很难让中国人民理解和承认,或者是真正跟他们进行友好,这是缺乏一种信赖。

  主持人:那么您认为在细菌战的问题上,日本政府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金成民:首先日本政府应该承担他们确实在侵华期间使用了细菌武器这个历史责任,应该向中国人民谢罪,特别是“731”部队的细菌受害者,包括这个细菌战的受害者,再有就是应该向我们受害的国民向日本政府提出诉讼的过程当中提出的赔偿责任,因为这是中国受害者最起码的要求,而且这也是应该说向德国学习,像西德那样,像当年德国人迫害波兰人、犹太人谢罪一样,承担起历史的责任,只有这样,中国、日本两国人民才能够相互信赖,真正的握起手来,实现我们的永久友好。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请进的两位嘉宾是“731”遗址保护开发领导小组的组长王小宝先生;另外一位是石嘉兴先生。王先生,“731”遗址的开发和保护工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小宝:“731”遗址的保护和开发工作应该说时间进行得比较早,集中的开发和保护工作是在近两年进行的,从文化大革命的后期从82年开始到现在是经过了这么几个过程,82年哈尔滨市政府批准成立了平房区文物管理所,来对“731”遗址进行管理,83年开始黑龙江省政府把“731”遗址的一些典型的部分,一开始是19个,后来陆续又补充了四个,一共是23处,作为黑龙江省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进行保护,所以这个阶段它是一个单体保护的这么一个阶段,成立了机构单体保护,第二个阶段是从83年之后,对“731”遗址特别是侵华日军“731”部队的罪证资料进行收集、鉴定、保护、陈列,这个期间做了很多大量的工作,特别是国家文物局、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及社会各界都非常关注这件事情,给了很多各个方面的支持,包括收集各种罪证文物资料在内,85年在本部大楼的一个角落,借助它这个楼的一部分搞了一个陈列室,对外正式开放,这是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40周年的时候,然后到95年,因为这个规模比较小,后来逐渐随着收集证据的资料逐渐地增多,所以又在其他地方又建了一个1800平方米的“731”部队罪证的陈列馆,并且在抗日战争胜利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的时候正式对外开放,从开放到今年的4月份,累计的参观人数达到150万人次,其中外宾就有12万人次,受教育的面也非常之广。第三个阶段是到1998年,哈尔滨市政府批准“731”遗址的保护开发工作正式立项,然后开始着手制定规划,99年这个规划正式编制完成。第四个阶段就是从99年规划制定完成之后开台着手准备全面地开发保护这个遗址群,正式启动是2000年的6月份正式开始,将近一年的时间,对整个“731”遗址的遗址群进行整体的开发保护和综合利用。

  主持人:听说对日本侵华战争罪行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公证工作,还要到俄罗斯、日本各方面取证,这方面工作进展顺利吗?

  石嘉兴:应该说为了证明侵华日军“731”部队在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我们作了不懈的努力,刚才讲的要收集到大量的物证,还有很多人证,比如我们受害的“马路大”试验材料的家属,特别输送的这些家属,还有劳工,还有一些受到鼠疫、伤寒病菌残害的人的家属,这些人是重要的人证,我们寻访了200多人,对这些录像资料还有书面证言资料,我们都在法律上、在国际上认可的一个公证部门进行了公证,这是受害者的证言,同时我们还跨国取证,到日本,去年下半年我们组织专家学者和新闻单位的同志到日本去采访曾经参加过侵华日军“731”部队的老兵,大概采访了36个人,我们取得了21个小时的录像资料,这些老兵开始都是回避,不想谈这个问题,因为迫于国内的压力,但是由于年龄的增大,也是有一种历史的负罪感,另外也是对日本政府拒不承认这一段历史的一种愤怒,所以他们站出来揭露日本军国主义的罪行,还有我们在去年还到俄罗斯远东地区,也就是原苏联的哈巴罗夫斯克,那里曾经在二战之后有一个军事法庭,我们到军事法庭的档案部门进行当时战犯受审的时候供词资料的搜集和整理,这样对于证明日本军国主义在搞细菌战这方面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书证作用。

  主持人:听说这次挖掘工作是政府投资了上千万元,而且社会上群众也积极捐款,这方面大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

  王小宝:这次把遗址进行科学地保护、开发和综合利用,是对整个人类的贡献,而且从我们国内来讲,它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进行国防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活的教材,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所以说把它能够保护好,并且永远地保存下去,应该说它对我们的后人都是一种贡献,这个作为我们来说,因为这个座落在哈尔滨市平房地区,所以是我们的责任,但是我们也感觉这也是人类的共同责任。应该说在这个过程当中得到各级政府和社会的广泛支持,国家文物局、省市前后一共投资了3000万左右,同时社会各界广泛地捐助,一共捐资了742万元,全部用于“731”建设工程,捐款的阶层包括我们的机关、学校、工厂、医院以及部队,在捐款过程当中有80岁的老人,其中有个叫敬兰芝的,她是一个特殊的人物,因为她的丈夫就是当时在“731”细菌基地里面被用来作试验的受害者,当时在全市捐款期间她正在医院住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由女儿陪同,坐车30多公里的路程赶到现场进行捐款。

  主持人:这次挖掘工作实际上只是在整个“731”遗址上很小的部分进行的,是不是说以后还要进行大规模的挖掘?

  石嘉兴: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总体的规划,在过去侵华日军“731”部队占地6.1平方公里的范围中,我们进行了三片三个区域的重点规划,总计是24.8万平方米,这个范围分一区、二区、三区,一期工程现在是10万零4千已经规划完了,我们想用3年的时间把剩余的重点保护区全部完成,经过三年的努力,把我们“731”部队遗址变成全国重要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和世界反法西斯教育的基地,还有应该成为国内外知名的重要的人文旅游景观,还应该成为我们国家重点的文物保护单位和世界的文化遗产,对此我们将作不懈的努力。

2015年6月12日,浙江衢州,记者采访细菌战受害老人。 吴金忠,75岁,常山县紫港街道狮子口村人,两个哥哥都是“烂脚病”人。“大哥去世了,二哥截肢了,我不想截肢,希望好心的医生帮我治好。”

2015年7月18日消息,浙江衢州。

7月12日,天气闷热。江山市新塘边镇敬老院里,73岁的汪宏池老人拖着左腿,艰难地走着,他的裤腿挽到了膝盖上,露出了干枯、僵硬的小腿,一张白色草纸绑在膝盖上,显得格外刺眼。他用草纸替代医学药棉,是为了省钱。

这是记者拍摄的第70位细菌战受害者。1940年10月4日,日军“731”部队在衢州空投下大量带有鼠疫等病菌的麦粒、棉花、跳蚤,拉开了日军对华细菌战的序幕。衢州成为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时至今日,衢州仍有一百多名老人忍受着细菌战病痛的折磨。

去年的9月3日,记者开始寻访拍摄细菌战受害者行动,至今已到过50多个乡镇(街道)的近100个村庄,走进100多户细菌战受害者家庭,为他们留影存证。

和汪宏池老人一样,这些受害者大多已进入人生暮年,因为“烂脚病”,他们受尽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他们大多生活贫困、缺医少药,有的躺在病床上生活无法自理,有的在记者拍完照片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董樟基,74岁,龙游县詹家镇夏金村人。“我植过皮,可这烂脚仍不好。十来种草药做成药酒每天喝,有时也拿来涂抹伤口,至今用掉的药酒近300公斤。”

《无法愈合的伤口》

毛双福、朱土文、颜仁奎、张荣妹……我奔波近一年拍摄的影像资料,记录了70位细菌战受害老人痛苦的生活,还有对70多年前那场灭绝人性的战争回忆。

他们或坚毅,或痛苦,或愤怒,或无奈。他们是细菌战的受害者,也是细菌战的见证者。

1940年10月4日,日军“731”部队首选在设有军用机场的浙江衢州,空投下大量带有鼠疫等病菌的麦粒、棉花、跳蚤,拉开了日军对华细菌战的序幕。在这场细菌战中,衢州成为受灾最严重的城市。据调查数据显示,衢州还剩下100多名细菌战受害者,他们仍忍受着“烂脚病”伤痛的折磨。那场灾难,也给他们精神上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去年9月3日,中国法定的第一个抗战胜利纪念日,记者踏上了寻访衢州地区细菌战受害者的征程,为他们留影存证。截至目前,已经走访了50多个乡镇(街道),近100个村庄,100多户细菌战受害老人家庭。他们大多生活贫困,缺医少药;部分老人没有成家,没有子女,生活无依无靠。有的老人在记者拍完照片后不久,就带着痛苦和遗憾默默离世,还有的甚至没来得及为他们留下影像。世上有很多东西,今天失去,就意味着永远失去。值此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选择其中部分影像刊发,以期唤起更多人共同携手,为这些老人送上点滴爱心,给他们的晚年生活增添一丝温暖和活下去的希望。
严根水,86岁,柯城区花园街道五坪村人。“日本人太狠毒了,烧了村里的4间茅草屋,凌辱村里的妇女,我的奶奶就是被活活烧死的。”
朱土文,79岁,柯城区华墅乡三官岭村人。“年轻时我也爱美,自从右腿溃烂后,再没出过门,怕吓着别人。这条烂腿已折磨了我70多年。”

毛三根,八十二岁,常山县东案乡马初村人。“我的脚一烂就是七十多年,烂得最厉害的那几年,连骨头都看得到。现在每天用茶水、盐水泡脚、换药,一天不洗干净,就臭得厉害。”
郑德海,87岁,开化县大溪边乡大桥头村人,老伴正给他清理伤口。“小时候脚被树枝戳破就烂了,先是右脚,后是左脚,好好坏坏没好彻底过。
余禹侬,75岁,开化县马金镇金溪村人。“脚烂了几十年,医院去过十几次。现在这块皮肤已烂得连毛孔都找不到,皮肤脆得磕碰一下就会流血。”
2015-09-01 07:28:53来源:中国广播网作者:陈瑜艳 0
央广网北京9月1日消息(记者陈瑜艳 浙江台毛晓琼 郑时培)据中国之声《新闻和报纸摘要》报道,浙江省衢州市柯城区人民医院成立以万少华爱心救助团队,义务救治日军细菌战受害者。15-9-1 新闻和报纸摘要全文>>>

8月26号,柯城区坞口村86岁的村民魏洪福盼来了期待已久的好消息,得知有机会通过手术修复腿上的溃烂,结束日军细菌战带来的70年的病痛折磨,老人开怀地笑了。感到欣慰的还有万少华和他的队员们。7年来,他们一直在为寻找炭疽感染的有效治疗方法而努力。他们自发学习《黄家驷外科学》、《创伤外科学》等书籍,也曾远赴北京、上海向专家请教,联合专业医院和民间医疗机构,共同研讨治疗方案。

医生毛晓伟:一开始是真的凭我们自己的经验啊,我们到网上去搜索,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我希望有一种什么药物或者好的治疗方法出来,这是对他们最大的福音啊。

衢州每个县市的医院和卫生院都成立了“万少华支队”,志愿者也遍布全市,他们将为衢州市剩余的200多位在日军细菌战中感染炭疽病菌的“烂腿病”患者提供救助。

大学生志愿者张文静:万少华团队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他也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告诉我们这些年轻人不要忘记过去的历史。

70多年前,湖南常德市几乎每天都有人遭遇生离死别,有些家庭甚至在短时间里就失去了大部分成员。

“一个月里,我家里连续死了五口人。”75岁的徐万智回忆说,奶奶、父亲、叔叔、两个哥哥都因为同样的病情接二连三的去世,“当时的情景非常凄惨,很多帮我们办丧事的人都死掉了,后来叔叔死的时候,连道士都不敢来”。

由于家住农村、消息闭塞,长达五十余年的时间里,徐万智家人都将这场惨剧归因于“瘟疫”。

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常德市开始调查细菌战受害者情况,徐万智才从电视、报纸上得知家人去世的真正原因。此后的十多年里,徐和其他受害者及其遗属一起,希望为那些逝去的生命讨回一个公道。

蚀骨之痛

1941年11月4日黎明前,一架日军飞机飞抵常德上空,在常德城区中心的关庙街、鸡鹅巷和东门一带投下大量的谷、麦、破布、棉花等异物。这些投掷物里含有36公斤带鼠疫病毒的跳蚤。烈性传染鼠疫立即就在常德城乡流行,前后持续四年时间。

当年只有十岁的张礼忠一家三代十口人都生活在常德城的中心地带,他的祖父、两个弟弟和家里的一个丫头都死于这场鼠疫,祖母、父亲、哥哥也因精神打击过度而相继离世。原本的小康之家被瞬间击垮,年纪小小的张礼忠兄弟俩只能帮人当童工谋生。

鸡鹅巷是鼠疫传染的重灾区,租住在此的朱堂儿染疫后将病毒带回老家,致使近600人的朱氏家族暴死了201人,逃往他乡的人也了无音讯;一公里多长的石公桥镇当年死于鼠疫病者约有一千多人,该镇鱼行老板丁长发一家先后死了11人,只活下一个在外读书的小儿子;毡帽湖柴山鼠疫病大流行后,不到两月就死了1500多人……

这些惨绝人寰的记忆犹如一个个一触即痛的历史伤疤,长在受害者及其遗属的身上,每回忆一次心就刺痛一回。从没画过画的张礼忠将自家的悲惨遭遇和所知的其他受害者情况画成了一本小画册。画册里,一个个家破人亡的惨案、一组组难以置信的数字仿佛小电影般映入观者眼前,触目惊心。

“这些事对经历者来说是刻骨铭心的,记忆非常深刻。”徐万智告诉记者,大他四岁的姐姐至今仍能清楚地记得当年家中发生的事情,一讲起来对日本军国主义者痛恨无比。

心中之愤

1996年,为配合“侵华日军731部队细菌战受害诉讼案”的调查取证,“常德细菌战调查委员会”正式成立,包括张礼忠、徐万智等常德细菌战中的幸存者和受害者遗属随后也加入其中。他们每天走乡串村,调查寻访;并逐步建立起“市、乡、村”三级调查网络。

一个个死亡者的名字、一个个受害的家庭、一个个悲惨的故事……到2002年,该调查委员会在常德及其周边10多个县市调查到15000多份受害材料,经甄别确定常德细菌战受害死亡的和平居民至少有7643人。

在徐万智看来,这些调查取证起到了很大作用,“把原来忘记的那段历史收集起来、揭露出来了”。

1998年,徐万智又作为61名常德细菌战对日诉讼团的原告之一,出席了日本东京地方法院的第一次开庭审理。2002年8月,他等到了一审判决:法院认定侵华日军731部队曾在中国的常德、义乌等地实施了种族灭绝性的细菌战事实,承认常德细菌战受害者人数为7643人,但不判决日本政府向中国原告谢罪赔偿。2005年和2007年,东京地方法院两次宣判驳回原告上诉,维持原判。

谈及这次对日诉讼,徐万智仍愤怒难平:“面对铁的事实,日本政府连个道歉都不认,我们受害者心里不平!这是对我们的第二次伤害。”

徐万智说,这场官司他们会继续打下去,“我们要向日本政府讨回一个公道,让他们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经年之愿

2011年,“常德细菌战调查委员会”改组成立为“常德市日军细菌战受害者协会”,这也是中国首个细菌战受害者协会。

古稀之年的徐万智仍每天准时地到协会上班,“我们要继续调查,继续寻找铁的证据和事实,为将来通过其他渠道讨回公道做准备”。目前,协会已将多年收集的12000多份受害者手写材料送到常德武陵区档案馆保存;相关走访调查、幸存者照片也正在进行电子化存档。

协会会长高峰坚定地表示,他们将持续努力,“直到日本政府完全承认这个事实、公布细菌战的资料,并对受害者进行谢罪和赔偿”。

常德市日军细菌战受害者协会现有279人,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因年事已高离世,如今九成协会成员都是受害者遗属。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建立一座侵华日军细菌战常德受害纪念碑,让后人警醒。

“这既是城市记忆的保存,也是抗战文化的保存。”高峰说,值得高兴的是,当地政府正在落实他们的这一心愿
美国解密日本细菌战档案显示:731部队至少生产2470枚细菌炸弹

新华网哈尔滨7月7日电(记者王建)记者从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731问题国际研究中心获悉,该中心“美国解密日本细菌战档案调查研究”课题组完整编译出关于侵华日军细菌武器的《阿尔沃·汤姆森报告》。该报告记录了731部队首任部队长石井四郎的供述,截至1942年,731部队共研制生产了2470枚细菌炸弹。

《阿尔沃·汤姆森报告》是1946年由当时美国迪特里克基地中校阿尔沃·汤姆森对731部队首任部队长石井四郎和次任部队长北野政次进行审讯之后,形成的总结性报告。该报告详细记述了731部队总部的体制、配置、职责以及细菌战和人体试验等有关信息。

石井四郎供述,至1940年,已经研制出9种用于细菌病原体传播的炸弹,并进行了实地测试。其中包括用于污染土地、制造传染性云雾,以及爆裂弹药,即通过污染炸弹碎片和炮弹碎片造成伤害而感染并致伤亡。

哈尔滨市社会科学院731问题国际研究中心负责人杨彦君说,在掌握第一手资料的基础上,得出侵华日军生产了至少10种类型的细菌炸弹。包括石井式陶瓷细菌弹、HA型炸弹、I型炸弹、RO型炸弹、SI型炸弹、U型炸弹、老型UJI炸弹、GA型炸弹、100UJI型炸弹、母女弹等。

据石井四郎向汤姆森提供的数据,1937年至1942年,731部队共生产了2470枚携带细菌病原体的炸弹,这些细菌弹以炭疽菌、鼠疫菌和伤寒菌为主要填充菌。

杨彦君说,在侵华日军生产的细菌炸弹中,以石井式陶瓷细菌弹、HA型炸弹为主要类型。其中石井式陶瓷细菌弹是731部队生产最多的细菌弹,由731部队首任部队长石井四郎直接参与研发设计,是专为填装带有鼠疫菌的跳蚤而设计的,1940至1942年共生产了约500枚。

“根据《阿尔沃·汤姆森报告》的详细记录,可以明确断定细菌炸弹的研制是以细菌战攻击为最终目标的。根据翔实的实验数据和设计图纸,进一步证实了731部队以进行细菌战为目的而开展了细菌武器研究、试验和生产的历史事实。”杨彦君说。

731部队是中国抗日战争期间侵华日军从事生物战细菌战研究和人体试验相关研究的秘密军事医疗部队的代称,总部基地建在哈尔滨市平房区。资料显示,有3000多人在731部队细菌试验和人体试验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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