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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被“特移”残害的前苏联反法西斯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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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6 19: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我是夏雯静 于 2017-5-6 19:28 编辑

1942年8月8日,哈尔滨市警察局给哈尔滨道外警察署文件,记载了一名前苏联人被“特别移送”,档案左侧有“特移扱”条形章。

编者按:

今年是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5月9日是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据有关资料显示,在“七三一”部队人体实验受害者中,中国人最多,通常以“通苏”(即苏联间谍)罪名被“特别移送”,而前苏联人是“七三一”部队用于人体实验的第二大受害群体。在今年、今天这个特殊日子,让我们穿越时空隧道,一起去追忆那段惨痛的历史,愐怀那些曾经为了和平而奋勇献身的反法西斯志士们!

最新调查

“七三一”陈列馆民间发现“特移”档案上有前苏联人名字

提起惨绝人寰的“特别移送”,人们眼前就会浮现出上世纪40年代,日军“七三一”部队曾在哈尔滨平房区打造细菌制造工厂的场景,当年关东军宪兵队等军警机关将抓捕的抗日爱国人士及其他人员秘密移交到“七三一”部队,他们将“特移”者称为“马路大”,即实验材料,用以进行冻伤、霍乱、鼠疫等人体活体实验,同时用人体制作标本。

为完整揭露“七三一”部队曾在中国进行的泯灭人性的人体实验罪行,位于哈市平房区的“七三一”陈列馆的研究人员,在金成民馆长的带领下,十余年来对各地档案馆进行查阅、研究的同时,一直对民间保存的档案进行搜集。

2014年,研究人员在收集到的一份“特别移送”档案中发现,1942年8月8日哈尔滨市警察局给道外警察署的文件中,记载着一名前苏联人曾被特别移送至“七三一”部队用于人体实验的史实,该人名字音译为阿列克赛·道劳吾奇,这是最新发现的“七三一”部队人体实验受害者中有关前苏联人的记载。

最新数字

93名前苏联人被用于活体实验成为中国人之后“七三一”第二大受害群体

目前,根据已披露的档案中记载、“七三一”部队原队员证言等内容,可初步认定,在二战时期,被送至“七三一”部队用于人体实验的前苏联人至少有93名,虽然这个数字比目前档案中记载的被“特别移送”的1450名中国受害者少很多,但是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细菌战制造工厂里的第二大受害群体。

据了解,这93人中包括当年“七三一”部队原队员回忆和审判供词中涉及的77人,还有“特别移送”档案中记载的16人,其中有名有姓的共计9人。这些人中,有的是诺门罕战争中被俘虏的战俘,有的是在中苏边境负责谍报工作的地下工作者,还有一些是当年生活在哈尔滨的无辜平民,其中甚至包括妇女、儿童。


当年,被“特别移送”至“七三一”部队的前苏联人主要来源于“保护院”。“保护院”是日本情报部管辖的一个对“越境入满者”进行审查、管理的特务机关,它主要收容、关押前苏联、蒙古军队战俘。这种“保护院”有两处,一处在哈尔滨市香坊一带,主要关押前苏联战俘;一处在内蒙古王爷庙西北,主要关押蒙古战俘。“保护院”尽管戒备森严,但其集中营里也曾发生过外逃事件。1945年6月,曾有两名前苏联人从中逃出。当时的哈尔滨香坊宪兵分队接到通缉令后,命令宪兵持“逃犯”的照片搜捕,结果最终在滨洲线的列车上逮捕了这两名前苏联人。日军宪兵队不加审讯,就把这两人和另外30多名前苏联人一起移送给“七三一”部队。这是“保护院”集中营向“七三一”部队移送的最后一批“实验材料”。
据研究表明,“七三一”部队设立之初就是以对苏作战为主要目标的,当年“七三一”部队选址将中国哈尔滨作为大本营和实验基地,一方面因为东北土地上有可用于人体实验的“材料”,一方面是有利于对苏作战。所以,抓捕前苏联人用于人体实验,从根本上是“七三一”部队一项秘密工作。据“七三一”陈列馆相关负责人介绍,当年被“特别移送”的中国被害者多数被冠以“苏联谍者”的罪名,根本原因可能也归咎于此。但实际他们并不都是前苏联情报员,很多被害者在被捕前以各种方式参加过当地抗日武装或其他抗日活动,多为抗日地下情报人员。

最惨回忆

以预防接种为名向前苏联红军注射氰化钾

“七三一”部队原队员越定男在接受调查取证时回忆:“大约在战败前两个月左右,中山和我去接收了一批‘马路大’,大约40多名,都是俄罗斯人。翻译在车外告诉我,带这些从领事馆领来的‘马路大’去做预防接种,请他们下车。我也以为要给他们进行预防接种,实际上,当时的‘实验材料’已达到饱和状态,不再需要他们,只是注射像铅笔尖那样少量的氰化钾,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出就倒下了,就这样把这四十多个人都杀了。”

拿幼童进行毒气实验

对分娩后妇女进行活体冻伤实验

据“七三一”陈列馆的研究人员介绍,在被“特移”至“七三一”部队的前苏联人中,妇女和儿童占了一定的比例,据不完全统计,约有妇女儿童共十余人。一些“七三一”部队的原队员在回忆中都零零散散地提到过被“特移”的前苏联妇女和儿童,据他们供述,对待妇女,主要在无法抵抗的情况下,首先由部队人员用照相机进行凌辱,然后根据不同情况分别进行梅毒实验、活体解剖和冻伤实验。

“1945年7月,当时有苏联母女二人被送到‘七三一’部队。”在事隔50多年后,“七三一”部队运输班班长铃木进回忆这段惨剧时供述:“我亲眼看见过被毒气毒死的苏联女孩。入狱时,小孩非常小,非常可爱,后来被毒死了。这在我脑海中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每天睡觉的时候像幽灵一样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现在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在1944年冬季,“七三一”部队冻伤班对分娩不久的前苏联妇女进行了残忍的冻伤实验。据“七三一”部队原队员秦正氏供认:“首先让这位苏联妇女将手指浸入水槽中,然后让她拿出来在寒冷的天气里冻着,使之由激痛发展到组织被冻结,这是进行冻伤病态生理学的实验,进而用各种温度的水对此实施‘治疗’,改日重新反复地实施,终于使其手指被冻伤而坏死脱掉。”

最勇英烈

红军战士德姆琴科悬梁拷打至死不屈

在“七三一”陈列馆殉难者长廊中,一个特别的名字“德姆琴科”十分引人注目,研究人员从苏军所缴获的日本宪兵队文件中得知,德姆琴科是当年被“特移”的一名坚强的红军战士。

据相关史料记载,当年的前苏联红军战士德姆琴科被捕后,顽强地拒绝提供有关前苏联的任何情报,尽管哈尔滨特务机关把他的手脚捆绑起来,吊在屋梁上严刑拷打。德姆琴科最后被特别移送到“七三一”部队用于人体实验。

据研究人员介绍,当年日军宪兵对待“犯人”远比“大纲”所规定的办法残酷得多,他们企图使“犯人”肉体上遭到不可言状的痛苦,时时刻刻都面临死亡的威胁。而“无悔改之意”、“无逆用价值”这些“特移”档案中的词语,就成为他们“特别移送”“实验材料”的依据。

1985年8月,有3名澳大利亚籍的前苏联人专程到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参观,他们是哥哥尼古拉、弟弟沙沙及妹妹娜达沙兄妹3人。他们在“特别移送”名单中发现德姆琴科的名字时,悲痛万分。他们回忆说:“德姆琴科是我们的爷爷,他是苏联红军战士,在诺门罕战场上被俘后被押赴哈尔滨香坊‘保护院’集中营,不久就被送到石井部队里杀害了。我们是白俄罗斯人,我们的父辈早在修筑中东铁路时就侨居哈尔滨。听父亲说,爷爷被押到哈尔滨的消息是从苏联情报机关那里听到的,我们的伯父当时在哈尔滨做谍报工作,被日寇逮捕后也牺牲于‘七三一’部队。”

无名英雄“魔窟”中带头奋起反抗

引发监狱灌毒气惨案

1945年,在“七三一”部队本部四方楼特设监狱中,曾发生过一场由前苏联人发起的英勇反抗斗争,“七三一”陈列馆的研究人员在向记者讲诉时称,由于“七三一”部队管理严密、有着“恶魔般”的系列酷刑手段,所以这种情况的出现是极为罕见的。


1945年6月上旬的一天,特设监狱7栋的一间单人牢房里传出呼救的声音,被关押的两名前苏联人中,一人佯装身体不舒服躺在地上,另一个人在急促地招呼看守。当时在7栋巡查的特别班班员走到那间牢房后,发现这种场面并没有觉得可疑,因为对于特别班班员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于是那个班员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房门。刹那间,倒在地上的“病人”猛地跳起来向班员扑去,另一个人则上来朝那个班员的印堂狠狠地击打过去,班员在挨了重重一铁锁(手铐的锁)后,失去了防备和反击能力,两人趁班员昏迷之际,抢走了牢房钥匙。眩晕片刻后,那个班员马上清醒过来,跑到走廊和楼梯隔开的铁门那里,钻出铁门,上了门闩。这样一来,第一道关口——牢房门打开了,但第二道关口——连接走廊和楼梯的铁门是通不过的。紧下来,那个班员按了警报器,并跑到特别班办公室报告了刚刚发生的暴动情况。与此同时,试图越狱的两名前苏联人迅速打开各牢房的铁门,催促“囚犯”们逃跑,一些被实验者也从牢房里跑了出来(当时,“七三一”部队为方便随时提取或补充“实验材料”进行细菌实验,为特别班设置了一把能打开所有牢房的万能钥匙)。接到报警后,“七三一”部队立刻派来增援人员,在楼内楼外将特设监狱团团围住。他们当场开枪杀害了领头的前苏联人后,拿出高压瓦斯瓶,接通胶皮管。然后,一名手拿胶皮管喷嘴、戴着防毒面具的队员,从他们竖起的高大的梯子爬到7栋楼房的最高层,接通特设监狱的换气筒,打开瓦斯阀门。随后,毒瓦斯通过换气筒从7栋二楼的各单人牢房的通风孔涌了进去,仅仅几分钟,监禁在7号监狱的人都被熏死了。据上田弥太郎供述:“当时是部队长石井四郎命令使用毒瓦斯的,把7号监狱的人全部毒死。为此,‘七三一’部队还曾受到关东军司令部的责备。”
近日,因一份罪恶史料的发现——活人细菌实验3000余受害者名单的确认,“是否应该将侵华日军731部队遗址申报为世界文化遗产”的话题又一次成为舆论的焦点。侵华日军731部队的罪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因为该部队撤退时对所有实物进行了毁灭性破坏、所有人证进行了全部灭绝、战后相关资料又被秘密移交给了美国,这个731部队和他们进行的“灭绝人性”的实验成为一个个难以清查的谜。
    为了彻底弄清这一个个谜,日本著名作者森村诚一先生来到中国,调查这个遗址的情况。他是在1982年9月18日来到位于的731部队的旧址的。而今又过去28年,如今的遗址上还有什么?
                        
来到731部队根据地旧址
    我们到现场去查证731部队旧址,部队旧址离区政府不远,乘车去二三分钟就到了。
    下车之后,穿过砖砌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曾在照片上已熟悉的731部队总务部,即1号楼。
大楼前面是一片宽阔的操场。门口正面是一座三角形的屋顶,左右呈对称形状。这幢二层的黄色建筑向西边伸出了长长的两翼。
    在楼前的操场上,设有两个练习用的篮球架。
    在731部队的各项设施中,唯有1号楼几乎是原封不动地保存着。乍一看,它与地方上的中小学毫无区别,目前是哈尔滨市第25中学的校舍。在校学生约1700人。
    好像正在上课,校园内空无一人,校舍与院内静悄悄的。校园内积有昨夜的雨水,映照着蓝天和白云。这种和平而又平凡的外观,令人难以相信这里就是臭名昭著的731部队根据地的旧址。
    在三角屋顶下的正门外面停放着十几辆自行车。根据原部队人员复原的部队设施“要图”,进大门之后,一层左边有传达室和宪兵室,再往左走是印刷室,左端是诊疗室;右边是调查科庶务班、调查课长室、摄影班、管理课、人事课。二层右端应该是石井部队长办公室。现在这些房间是学生上课、职员上班的地方。
731部队旧址上还有哪些“遗迹”?
瞬间,我们追溯到37年前的岁月,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石井四郎和北野政次出现在眼前。
校舍——原1号楼正面大门三角屋顶的右上方屹立着一根砖造的烟囱。围绕着这根烟囱的照片,在原部队人员(编者注:指原731部队人员)中产生过争论:
1.在1号楼屋顶后面的那个位置,没有这样的烟囱。
2.在1号楼屋顶后面看到的烟囱,只能是焚烧“马鲁太”尸体用的,但是其位置应该在1号楼的左后方,还应更高些,而照片中烟囱的高度形状都比较小。从这一争论中又派生出新的问题来。
3.在1号楼右后方(东北)锅炉房的烟囱理应是两根,但照片中却有三根。
4.1号楼的屋顶比照片的屋顶低些,大门上三角屋顶的坡度还要更大些。
原部队人员众说纷纭。根据部队设施的空中照片,意见虽然大致统一,但是细节仍有争论。由此可以看出凭借记忆做出证词之难。
对疑问1、2,韩晓先生十分简单地做了回答。
“那根烟囱并非731部队的,是我们修建暖气时新建的。焚尸炉的烟囱原来在西北角,但731部队撤退时已被炸毁,现在已不存在了。焚尸炉的位置还能找到,但什么遗迹都没有了。”
听着韩晓先生的说明,沿着校舍的右侧往后走。由于头一天夜晚下了雨,地面有积水,鞋子上沾满了泥泞。这时才明白平房区的人们都穿高统雨靴的原因——是为了陪同我们参观而早已做了准备。
转到楼的后面,建筑物的状况为之一变。这里和涂黄色的正面不同:后面的墙壁没有任何装修,茶褐色的墙壁有不少地方已经脱落;由于雨水的侵蚀,留下许多灰色的水纹。
从1号楼中央三角屋顶下通往ロ字楼的中央走廊呈垂直状态连接着,听说这个走廊还是原样,但是1号楼后面的2号楼——兵器库和器材事务室的后面由于被炸毁,只剩下残骸了。院子里堆满了煤。
韩晓先生回忆道:
“1953年,我来平房时,除1号楼外,还剩下一幢三层楼和走廊。但是,关押‘马鲁太’的7号楼和8号楼监狱的遗迹——我们把它们叫做四方楼(即ロ字楼的意思),只剩钢骨水泥的碎块、砂土、木材片和玻璃等的堆积,里面散乱着一些坏了的仪器、医疗器具和资料……731部队撤退时,为了消灭罪证,把四方楼破坏得乱七八糟。”
韩晓先生当时是一个16岁的少年,曾在今天平房区伟建机械工厂前身的一座小工厂里当机械组装工。据说,附近没有能够居住的房屋,他住在1号楼二层的一个房间里。
“午休的时候,我常在这个宽敞的院内散步。当时这一地区内,还有731部队带鼠疫苗的跳蚤活着。院内到处都有严禁入内的铁丝网,我们都穿着防疫用的棉布袜子。”韩晓先生把那种袜子送给了我们。

特设监狱
从1号楼后面,我们沿狭而陡的楼梯来到二楼石井部队长原来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是由两间房子组成的?现在已是学校的办公室。在场的两位女办事员对于这突然闯进来的一群人瞠目而视。我们一行包括陪同参观的平房有关人员、哈尔滨市地方史学会人员以及中国作家协会的人士等在内共十七人。估计事先已接到通知,但是她们却没有料到会来这么多人。
731部队旧址上还有哪些“遗迹”?
731部队旧址上还有哪些“遗迹”?
我们向这里的办事员询问了情况,听说战后,墙壁、天花板和窗户部分进行了修整,其他部分全部维持原样。这时,室内响起了电话铃声,似乎非常繁忙,我们想看看里屋,但遭到婉拒。
离开原部队长办公室,回到校园的门前,又乘车前往ロ字楼旧址。由于1号楼后的工厂和学校之间建有一道墙,不能直接走过去。
我们回到校门时,正好学生们下课。许多学生从教室里走出来。他们中间穿草绿色、蓝色制服的人较多,也有几个女生穿着红色的运动衫。可能是把课本都放在教室里,大家都空着手。这和日本放学时的情景大不相同。
ロ字楼旧址是一块用砖墙围着的普通空地。砖墙并不是ロ字楼的围墙,而是为划分工厂、学校、仓库和住宅区而修建的。周围的榆树长得绿荫如伞。
地方史学会佟振宇先生说道:“731部队彻底破坏了四方楼和特设监狱,但当年种植在四方楼四角的小树原封不动地保留了下来,因此,我们可以弄清楚监狱的位置和面积。”据该学会对旧址的精密测量:
四方楼:7900平方米
黑框:47500平方米
生活区:98100平方米
总面积:32.24平方公里
从以上数值和空中照片来推测,ロ字楼近似长方形,东西略长一些。东西外壁长约90米,南北宽约88米。
731部队旧址上还有哪些“遗迹”?
   
由于空中照片的摄影位置不同,其形状有所不同。所谓黑框,是指在731部队“要图”中用粗黑线围起来的高压电网的区域,包括总务部、第一部、第四部和器材部等部门。生活区是黑框以外设施的总称。从总面积32.24平方公里反过来推算,731部队的占地面积约为5.678平方公里,这与以前说的6公里见方大体相符。
我们终于来到了ロ字楼院内的7号楼和8号楼旧址。作为一个日本人,为了查明731部队的真相来到了曾经关押过3000名“马鲁太”,对他们进行活体实验而无一生还的特殊监狱旧址。
空地上,摆满了附近工厂生产的大量水泥预制板,上面盖着草帘子,等着阴干。越过榆树,可以看到锅炉室的两根烟囱。工人们正在榆树荫下谈笑休息。
我走过去,向一位来看热闹的40岁左右女职工问道:“你知道从前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她回答说:“我知道这里有过细菌工厂,但不知道有过监狱。”
我接着问道:“从前这里经常关押着80到100个叫‘马鲁太’的俘虏,并进行各种实验。在这块充满仇恨的地方,有没有听说闹过鬼?”
对于我的提问,她朗朗大笑着说:“没听过这种说法。”她又补充说,“我是1957年来到这里的,当时大家都穿着到膝盖的高统防疫厚棉布白袜子。731部队放走的带鼠疫的跳蚤在这里还活着,有危险性。跳蚤最怕白色袜子。”
关于特设监狱有若干问题必须加以确认。
原部队人员作证说特设监狱有地下室。也有人说731部队撤退时由于时间不够,在ロ字楼的院内挖了一个大坑,把“马鲁太”的尸体掩埋。但也有人否定这种说法。原部队人员的意见存在分歧。
在现场,我向韩晓先生询问真相。他回答道:
“1958年,修建伟建机械厂宿舍的基础工程时,这一带挖了一丈多深,没有发现地下室,也没有发现尸体。”
我又问道:“那么尸体的骨头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呢?”
“是在ロ字楼西北角挖掘出来的。当时挖出三卡车的白骨,还有注射器、试管、乳钵、水壶、药瓶和碎玻璃等许多东西。”
“那些骨头和药品都怎么处理了?”
“用卡车拉出去扔了。”
“扔了!扔到哪里了?”
“20多年前的事情了,记不清楚了。不过,除了遗骨外也许还保存着一些其他物品。”
“请务必让我看看!”
“当然可以!”
两个以上的原部队人员做出证词说,“由于撤退的时间紧迫,坑挖得太浅,在特设监狱的院内焚烧、掩埋的‘马鲁太’的尸体,埋得不彻底,达不到隐藏尸体的目的,又派别的组把尸体挖出来,重烧一次,然后把骨头和灰扔进了松花江。”
从ロ字楼周围挖出白骨,并不止一次。据说1949年从地下也曾发现过大量的白骨。
731部队在撤退时“处理”的尸体,并非仅限于“马鲁太”。作为翻译雇佣的劳务班的中国人等,知道731部队特设监狱秘密的苦力(日本人把中国劳工叫做“苦力”)都一起被杀害了。挖掘出来的这些白骨,估计有可能是这些人的吧!
听说,至今在旧址内到处仍能挖出人骨的碎片。
恐怖片也想像不到的活体实验
    中国少年按照命令脱光了上身,躺在解剖台上。这位少年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然后脱掉他的裤子。…这位少年年龄约为十二三岁。
    他们首先把浸透了哥罗仿(麻醉药)的脱脂棉捂在那个躺着的中国少年的嘴和鼻子上进行了全身麻醉。然后再用酒精擦干净少年的身体。
    一位资深的雇员从围绕着解剖台的田部班成员中走出来,手握手术刀靠近这个少年,然后他沿着少年的胸腔用手术刀开出了一个Y字型。再用止血钳进行止血,鲜血不停地流出,露出了白色的脂肪,活体解剖便开始了。
    “少年并不是‘马鲁太’①……孩子并没有进行什么抗日运动。后来,我才知道解剖他是为了取得一个健康的男少年的心脏。由于这个缘故,这个少年就活活地被解剖了……”,后来,一个原731部队人员回忆当时解剖情境时这样说道。
    从这个沉睡的少年身上依次取出肠、胰、肝、肾、胃等各种内脏,分别计量之后把它们丢进了桶里。放在计量器上的内脏还在蠕动,所以指针在摇摆,队员很难看准刻度。接着他们又把丢进桶里的内脏放到一个装有福尔马林液的大玻璃容器里,盖上盖子。沾满少年体液的手术刀闪闪发光。由于雇员熟练的“执刀”,少年的上半身在流血中几乎变得空无一物了。取出的内脏,泡在福尔马林液中,还在不断地抽动,进行着收缩运动。
    “喂,还活着呢……”
    不知是谁这样说道,这可以再造一个活人。取掉胃,切除肺部之后,中国少年只剩下头部,一个小小的光头。凑班的一个人把它固定在解剖台上,在耳部到鼻子之间,横切了一刀。在剥开头皮之后,开始锯头,头盖骨被锯成三角形之后取了下来,露出了脑子。部队人员用手插入柔软的保护膜,像取豆腐般地把少年的脑子取了出来,又迅速地放入装有福尔马林液的容器中,解剖台上的少年只剩下四肢和一副空躯壳了。到此,解剖结束。
    “拿走!”
    呆在一旁的人员把装有少年内脏的容器一个个地拿走,而对这个被迫死去的少年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在他们看来,甚至连判刑都不需要。少年只不过是摆在恶魔餐桌上的一块肉而已。队员双手捧着玻璃容器在走廊上一走,由于摇晃,内脏在溶液里不时作响,收缩了起来。由于容器重,生怕摔倒,他们使出全身的力气,捧着它,缓慢地走着……
    将要进入青春期的这个中国少年的姓名,恐怕同无数“马鲁太”一样,至今无人知晓,他本人也不会知道自己被活生生地解剖的理由。在被迫短短的假寐状态中,他丧失了一切……
    注:①、“马鲁太”系731部队内对在押活体实验用人员的称呼,日语“MARUTA”原意为“圆木”,在这里把人视为任其随意使用的实验材料。一旦被送进了731部队,无论哪国人,都不再称呼人的姓名,而称XX号“马鲁太”了。——译者
即使是再“限制级”的恐怖片,恐怕也拍不出比这更血腥残忍的景象,对于731部队来说这就是他们所谓“圣战”的一部分,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大东亚共荣”。本书也记录原731部队人员的证词。
    在这些恶魔的回忆中,当年的“实验”情况又是怎样的?

惨绝人寰的毒气实验
    原731部队和516部队人员一致证明,每逢在玻璃小屋里进行实验时,同“马鲁太”一起放进去的还有小鸟、土拨鼠、狗和鸡等动物。根据使用毒气的种类和浓度的不同,“马鲁太”的着装也有所不同。
    ……
    原516部队人员作证说:“和实验室相连接的粗管道中有一个用铁板制的气闸……电风扇一转,气闸一拔,毒气就流进关着‘马鲁太’的小屋里……由于风的压力,每次往外拔气闸都要费很大劲。要拔出这块铁板,必须按照命令行动,还得要快速,通常是由两个士兵一齐用力才能拔出来。……大实验室里安装有一台岛津制作所制作的毒气浓度计,可以测定‘马鲁太’的死亡与毒气浓度相关的数值。”
    拔起气闸的同时,站在玻璃实验室外的731部队人员,手里拿着秒表,贴近玻璃,自始至终地观察“马鲁太”的变化情况。这时,16毫米摄影机也跟着转动起来。被绑在台车上的“马鲁太”,吸进了从管道送进来的氰酸气,发出猛兽般的吼叫声,疯狂地扭动着身体。片刻之后,嘴里向外吐着白沫,瞪圆了两只眼睛,把四肢硬直一挺,脑袋立即耷拉下来,这个“马鲁太”就断气了。
    “凡是用氰酸气毒死的‘马鲁太’无一例外地呈现出鲜红色……用芥子气毒死的‘马鲁太’,全身都起水泡,皮肉都被烧得烂乎乎的,令人惨不忍睹……通过我们的实验获知‘马鲁太’的生命强度,大致上和鸽子差不多。鸽子死时,‘马鲁太’也断了气。我们整天都进行实验,在731部队一共进行了50多次。”
    一位原731部队人员这样作证说道:“母亲个子不高,一头金发,30岁左右;那个女孩最多不过三四岁……两个人穿的都是白色的裙子。我们问,拉她们来这里干什么?回答是:‘部队再不撤退不行了,你们下狠心给处理掉吧。’……于是我们把母女两人架上了台车,没有给她们戴手铐,也没有把她们绑在柱子上,就推进了实验室。看样子,这位母亲已横下了一条心。”
    这位人员断断续续地说道:“即将往室内送毒气时,偎依在母亲脚下的那个女孩还抬起头来,从玻璃屋内以好奇的目光环视着四周。母亲用双手静静地按着这颗放射出天真目光的褐色头发的小脑袋。这时,女孩把头贴在母亲的怀里,一动也不动……正在这时,毒气喷射进来了。”
    “在玻璃屋里,这位母亲尽力把孩子的头按在地上,拼命用自己矮小的躯体庇护着孩子,然而,不断喷进室内的氰酸毒气像一只魔爪,先夺走了女孩的生命,接着又把这位母亲杀死了。”
    “可怜的母女俩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先后断气了。母亲的手始终放在女儿的头上。真是残酷极了!当时我的工作是……握秒表,测母女咽气的时间……那双放在孩子头上的母亲柔软的手掌……37年后的今天,当时的情景依然浮现在我的眼前,久久不能离去……”

731遗址保护和开发工作一直在紧张进行,作为名誉顾问的731问题研究专家韩晓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韩老曾访问了原在731服役的200多名中国劳工,访问了20多位被害者家属,访问了原731队员和原日本宪兵80多名,对731遗址、遗存物进行了多次考证,并发表了80多篇论文。韩老用其多年搜集和研究的大量鲜为人知的史料,深刻揭露了731在细菌实验中迫害我抗日志士的罪行,成为日本法西斯惨无人道的魔鬼行径的如山铁证。
731宪兵的秘密任务
在731本部大楼里,除了先后担任过731部队长的石井四郎、北野的办公室,还有总务部办公室,总务部包括人事、财务、调查课、企划课等,此外,这里还有一个重要的部门就是宪兵室。
日本宪兵的职责本来应该是管军队风纪的,而在731,他们还担负着侦探的任务。凡是供实验用的活人都是经宪兵室送到本部监狱里面的。可以说,这里的宪兵已超出了其正常的职责范围,更像“特务”,可以直接抓人。具体说,各地宪兵经日本宪兵司令部批准,把“反满抗日”的志士送到哈尔滨火车站,接着731的宪兵到火车站接收,再直接送到本部监狱。731本部宪兵一般只有五六个人,但他们的工作是极其秘密的,他们的总头目曾有一个叫田坂。
在731本部,宪兵室翻译有一个叫春日中一的,由他牵头组成了“协防班”,下设中队,各中队还有“协访班”。“协访班”的主要任务是侦查劳工中的思想动态。
中国劳工发现731惊人秘密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国劳工付景岐发现了731宪兵从外面接收活人的罪恶行径。
付景岐是平房老五屯人,被抓来为731当伙夫。1943年夏季的一天,已经过半夜12时,春日和宪兵队一个开车的司机叫仓原一吾的,一起来到食堂吃饭。已经能听懂日语的付景岐只听仓原说道:“今天到哈尔滨火车站接人,从牡丹江来的火车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又到香坊保护院集中营,捡了几个俄国人。要不是这样早就回来了。有个俄国人还不太老实,等明天和细谷少佐说说,好好收拾收拾他。”实际上,这个细谷少佐就是731看囚犯的头目,是石井四郎的二哥。
从那以后,付景岐就留意了,发现仓原的那辆车每周至少要出去一次。车是用美国的道奇车改装的,焊了个大铁箱子,叫“特别车”。但这时付景岐还不知道731里有个监狱。
731还有这样一件离奇的事。在731有个酒保班,是给731做糕点的。一天,酒保班做了大量的面包。那天早晨,还不到7点钟,他们便让四屯的一个劳工叫张有才的,赶着马车将这些面包拉到四方楼东北角门,交给了那里的“执行官”(值班的)。此后,731再也不让张有才送面包了,因为他知道那里面关的是俄国人,当时只有俄国人吃面包。后来,张有才把这件奇怪的事告诉了付景岐。
据韩老介绍,当时关押在731监狱的除了中国抗日志士,还有苏联红军,以及给苏联提供情报的人。他们一般都关押在香坊保护院集中营。香坊保护院是日本关东军情报部门直属的保护院集中营,原来关押的完全都是俄国人,后来有了一些朝鲜人。香坊保护院是731的“关系单位”。其大概位置就在省气象台附近,但可惜的是其遗址已无处可寻。日本侵华日军在我国设立的专门关押外国人的保护院集中营有两处,除了香坊保护院集中营之外,还有一处西北保护院集中营。
一天,中国劳工付景岐又有一个惊人的发现。731的劳工都住在劳工棚里,原来有600名劳工,都被派到731干活,付景岐负责给他们做饭。可是过了三个月,付发现少了200人,因为日本宪兵只让付景岐准备400人的饭,又过了一个月,日本宪兵就让送200人的饭了。后来,付景岐又发现,也像劳工张有才所说的那样,在四方楼的东北角小门,有4个日本人守着。到了第二年初冬,日本宪兵告诉付景岐不用准备那些劳工的饭了,说从海城来的这批劳工都被放回家了。奇怪的是,这些劳工的行李卷还放在劳工棚里。后来,日本宪兵就把这些行李卷集中起来,送到了“服装修理部”,而这个所谓的“服装修理部”处理的东西都是死亡或逃跑民工的。这几百人不可能同时逃跑,很显然是被731恶魔杀害了。后来,731又来了一批新劳工……
另据劳工方振玉回忆,1943年秋天,他在给紧靠火车道线的动力班送猪肉时,来到了四方楼东北角。当时日本人全副武装,不许人在街上走,他被关进了岗楼的屋里。在火车鸣笛时,他忍不住踩着桌子往外看,只看见从东边的四个大铁门里出来三十多个日本人,每两个人推着一台小胶轮车,日本人将火车门打开,从火车上一捆一捆地往胶轮车上装东西。方振玉仔细一看,原来都是用草袋子简单包着的人。后来火车走后,日本人问他看没看见外面的情况,他说没看见,日本人就放他走了。
731“特设监狱”之谜终解开
据韩老介绍,日本人森村诚一于1981年出版了一本名为《恶魔的饱食》的书,当时出了第一部和第二部。森村诚一曾经专门采访了当时担任731罪证陈列馆馆长的韩晓。回国后,他又写了第三部。在他的这本书中,通过采访731原队员,首次公布了731监狱之谜。
韩老在多年对731原队员、中国劳工的采访,及对史料的搜集分析后,彻底揭开了这个被称为“东方奥斯维辛”的731监狱之谜。
731监狱被称为“特设监狱”。731有一个少年队员叫石桥直方,他当时负责细菌检索班的工作,经常出入“特设监狱”。后来,他给韩老画了一张“特设监狱”的地图。从这张图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从一层(一层是细菌生产部所用房间)东门进入四方楼,经灭菌室(里面有五个高压灭菌器)上中心走廊。院内由走廊间隔把监狱分成两层小楼,从外面看什么也看不出来。一层有通向7号、8号监狱的门。因为有高高的围墙挡着,里面的人也插翅难飞。这张图真实地证实了731“特设监狱”的存在。
作为731专家,韩老曾多次访日。1994年,韩老在访日时来到了日本千叶县八日市,见到了原修建731“特设监狱”的原队员萩原英雄。据了解,当年石井四郎修建“特设监狱”时不但不让中国人进入,连日本人也派最可靠的。他先后从日本千叶县他的老家召来了六十多人,成立了千叶班。这个千叶班完全干保密的活儿,其中就包括7号和8号监狱。还有铃木组,是731中专门干土木活儿的。铃木组负责的叫铃木茂,是石井四郎的亲戚。据萩原介绍,当时“特设监狱”的内部安装都是由铃木组干的。而后来看监狱的特别班也都是千叶人。解放后,萩原在供述中说,他后来被调到别处,还亲自为731“特设监狱”送了一名犯人。
刘万会失踪之谜
韩老介绍,日本宪兵有个叫三尾丰的,他曾担任过大连宪兵队宪兵曹长。从后来三尾丰提供的情况中,一个转运抗日志士到731总部的秘密途径,即典型的“特别输送”被揭开了。
1943年10月1日,当时的大连国际反帝情报站被大连宪兵队破坏了,收发情报员沈得龙、刘亚兰夫妇等不幸被捕。这些反日志士被宪兵分三伙,分别押到沈阳、本溪和天津。后来,三尾丰亲自把沈得龙等4人送到了731。三尾丰在1954年沈阳军事法庭的供词中提到了这一点,他听说,其余十几人在被关押一个多月后释放了。
但后来刘万会的家属却没有盼到刘万会的归来,他们写了一份申诉书。在1993年、1994年韩老访日时,找到了三尾丰。三尾丰的态度很好,但却无法证实刘万会的去向。韩老推测,刘万会很可能被送到731本部了,但送他去的人不是三尾丰,因为当时这些人被分成了三伙;第二种可能是刘万会被送到了第319部队,这是日军在大连的卫生研究所,是731的支队,也用活人做实验。但无论怎样推测,刘万会都不可能是被放了,更不可能是通过其它办法被害死的。韩老认为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是当时731不随便将抗日志士一杀了事,在当时他们做活体实验的材料很缺,可以说根本不够用,杀了可惜。
二是当时在731部队,能够为细菌实验提供活体功劳更大,多送一个,日本宪兵就多了一份晋升的可能。
“特别输送”涉及3000余志士
后来,在保存的大量731“特别输送”名单中,也没有找到刘万会的名字。韩老认为,“特别输送”名单中没有,并不等于就没有送到731。当时“特别输送”都是秘密进行的,名单也不只一个,而后来我们能发现的名单已经不全了。
1978年,曾在东安(密山)宪兵队担任队长的上坪铁一来到了731遗址访问。86岁的上坪铁一在本部大楼遗址前忏悔,当年经他手“特别输送”到731的反满抗日人士就有22名。
关于731“特别输送”名单,韩老经过多年调查发现,他所掌握的“特别输送”名单,涉及我抗日爱国志士1500多人,其中知道真名实姓的有100多人,而查出证实的仅有20多人。另据不完全调查,经“特别输送”被送到731“特设监狱”的反满抗日人士将大大超过3000人。像刘万会这样神秘失踪的人,仅是731“特别输送”中典型的代表,而不是唯一。731恶魔当年是怎样用细菌武器杀人、进行细菌实验的,其具体情节我们无法看到,但这样的一个事实却是无法辩驳的,即我们的亲人被送到了731是有据可查的。
用活人做细菌实验,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实让全世界热爱和平的人们震惊。日本法西斯在当时极其秘密的条件下,利用细菌实验杀害我抗日志士,其罪恶终究是无法掩盖的。在纪念世界人民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之际,在中国人民迎来抗日战争胜利55周年这个神圣时刻,我们用血的历史来纪念那些为祖国、为人民而牺牲的志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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