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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我是夏雯静 于 2017-1-21 18:07 编辑
随着日本在明治维新之后国力大增,其在东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甲午战争之后,内外交困的大清国国力江河日下。1896年,俄国财政大臣维特建议在满洲修筑铁路用以铁路来抵消日本在满洲的影响力,大清为保住龙兴之地随即派出了钦差大臣李鸿章与俄国签订《清俄密约》,大清和沙俄联合成立了东清铁道建设局,大清派许景澄督办出任第一任董事长。按照《中东铁路合同》规定,自合同批准之日起12个月内,铁路工程必须开工。俄国出资金与技术,北从满洲里开始,东从海参崴开始,修建铁路。
而此时的松花江边晒网场上的渔民,正享受着这片土地最后的宁静。
哈尔滨火车站
1897年8月28日,中东铁路公司在中国小绥芬河右岸三岔口附近(黑龙江省东宁县境内),举行了中东铁路开工典礼。在这一年的深秋,东清铁路勘测队的技师扎别特、巴尤金、鲁西叶夫、瓦兹尼等十几个人乘坐火轮船漂流到哈尔滨。
1898年2月11日,沙俄工程师希特洛夫斯基带领25名由各类专家组成的工程局先遣队,、乘30辆马车从海参威出发,途经三岔沟、宁古塔、吉林、榆树、拉林等地到达哈尔滨香坊,在姜家店(红旗大街附近)与俄勘测队会合。随行的还有工程师波茨夫、维索茨基、拉文斯基,气象技师维谢洛佐夫,以及两名厨师、一名医生和20名工人,还有以巴夫列夫斯基大尉为首的半连库班步兵保卫队,分别住在马家沟屯等地。
4月22日,中东铁路工程局局长兼总监工尤格维奇在海参崴发布命令,将东清铁路干线划分为13个工段,南支线划分为8个工段,并分配了各工段的施工任务。工程计划以哈尔滨为中心,分东、西、南三线,由旅顺口、后贝加尔、双城子,与哈尔滨同时相向施工。
6月9日,以副局长兼副总工程师依格纳齐乌斯为首的东清铁路工程局全体工作人员,乘“海兰泡号”汽船,沿乌苏里江、黑龙江、松花江到达哈尔滨码头(今道里江畔九站附近)。东清铁路工程局从海参崴迁至哈尔滨,驻扎在香坊永发源烧锅院内开始正式办公,并在香坊西修建了火车站,命名为“哈尔滨站”,同时宣布中东铁路全线开工。俄国后来把6月9日这一天,视为中东铁路建筑工程正式开始的日子。
1899年3月4日,东清铁路东部线哈尔滨至阿城之间临时通车。同年,在与东清铁路与其南满支线上建设秦家岗站。
1901年11月3日,东清铁路全线临时通车。中东铁路干线从满洲里车站以西的国界起,经哈尔滨到绥芬河车站以东的国界止,全长1500.14公里,中东铁路南支线从哈尔滨车站中心起,至旅顺口车站线路终点为止,全长965.79公里。
1903年7月14日,中东铁路工程局局长尤格维奇通电全路,宣布中东铁路完全建成。中东铁路干线从满洲里车站以西的国界起,经哈尔滨到绥芬河车站以东的国界止,全长1514.30公里;中东铁路南支线从哈尔滨车站中心起,至旅顺口车站线路终点止,全长974.90公里;中东铁路线路总长2489.20公里。中东铁路从1897年动工至1903年通车,历时6年,耗资3.75亿金卢布。同年哈尔滨站正式动工。
车站大街(今天的红军街),远处是刚刚落成的哈尔滨站
1904年,哈尔滨站站房竣工投入使用,秦家岗站更名哈尔滨站,也称总站或中央车站,是全线唯一的一等站。新站舍为新艺术风格,建筑面积2700平方米,中央大厅宽敞明亮,左侧为一、二等候车室和餐厅;右侧为售票室、三等候车室。
伊藤博文遇刺的地点
1909年10月26日清晨,朝鲜人安重根头戴鸭舌帽,身穿灰色呢短大衣,背着一只皮包,脖子上挂着一架照相机,一副记者打扮,前往哈尔滨火车站。而在大衣的左侧内袋里,藏着一支左轮手枪。9时30分,伊藤博文的专列徐徐驶进哈尔滨火车站。军乐队立即高奏迎宾曲,仪仗队持枪立正,准备接受检阅。伊藤博文下车后,在距离伊藤博文5米处,向其及其随从连开6枪,其中3枪击中伊藤博文,日本驻哈尔滨总领事川上俊彦等三人被击伤。
按照报纸的描述,第一发子弹击中伊藤博文时,他似乎未及察觉,仍举步向前。旋即,第二发子弹再次击中,伊藤扑倒。他身边的人赶上前扶掖。第三发子弹紧随而至。场面顿时大乱。俄国宪兵冲了过来,将开枪的人当场扭住。那人抛掉手枪,用俄语高呼三声:“高丽亚乌拉!”(朝鲜万岁)而开枪的人就是朝鲜人安重根。血流不止的伊藤博文,被随行医生抬上了专列。在半个小时后,日本枢密院院长伊藤博文抢救无效死亡。
而正是这次事件,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城镇在国际上名声大震。
1910年2月16日,哈尔滨站开始发售至俄国、满洲、日本各地的联运客票。而哈尔滨站作为中东铁路总枢纽,站内设南北两个线群:北线群(现站台处线路)有11条线路,供东(哈尔滨至海参崴)、西(哈尔滨至赤塔)、南(哈尔滨至旅顺口)三部线的旅客列车到发用;南线群有9条线路,供货物列车编组和调车用。据《哈尔滨站志》载,哈尔滨站建站之初,客流量并不大,每天开行客车6对,混合列车3对,日均乘降旅客185人。
进入20年代后,哈尔滨进入了黄金时代。凭借着铁路的优势和广袤黑色沃土的丰富物产,哈尔滨成为了世界著迷的商贸城市,各路淘金者和躲避革命浪潮的犹太人与白俄贵族把哈尔滨作为目的地。到了1928年,哈尔滨站开始发售哈尔滨到柏林及欧洲其他大城市的联运客票。
满洲国建国纪念碑
满洲国建国后,来自日本的资本又的刺激了这个城市。1932年2月5日,哈尔滨站进行了第一次扩建,在原基础之上站房向东延伸,并先后修建了一站台至三站台地下人行通道(现北侧老地下通道)。同年,中东铁路改称北满铁路。1934年,满铁建设拉滨铁路与滨北铁路在哈尔滨接轨,哈尔滨站成为5条铁路干线的交汇点。
亚细亚号列车在哈尔滨站
1935年,满洲政府收购中东铁路,哈尔滨站收归满铁管理。同年9月1日,“亚细亚号列车”(创造了130km/h的世界纪录)驶进哈尔滨站,哈尔滨到大连的行程缩短为11个小时。
1945年,苏军进驻哈尔滨,站前广场前的建国纪念碑被拆毁。同年10月24日在车站广场前树立起苏联红军烈士纪念塔。
1960年3月8日哈尔滨老站房开始拆除,因站房建筑坚固破拆费时20余天,遐迩闻名的老站舍变成一片瓦砾,令所有老哈尔滨人唏嘘不已。同年的5月16日,新站舍破土动工,天津大学教授大胆采用北京站的设计方案。
不幸的是兴建哈尔滨火车站期间内,正经历着三年自然灾害,国家经济陷入困难。1961年,火车站两翼配楼建成后,主楼也就停止了建设,为此哈尔滨火车站主楼空缺28年,当年来过哈尔滨的人都戏称:“哈尔滨一大怪,候车室两边盖。
1972年5月,为欢送西哈努克亲王和夫人乘火车离哈,有关部门经昼夜抢建,在主楼空缺处建起一道“遮羞布”,当时正式的称呼叫艺术栅栏。
1986年4月,哈站主楼工程破土动工。
1989年10月1日竣工,竣工后的大楼依旧是一个标准的粗放建筑,此后虽然又经历了多次装修,但是在美学意义上依旧是原地踏步。哈尔滨人将新落成的哈站戏称为“远看像坟墓,近看是仓库”
1992年4月20日,哈尔滨站前广场工程开工,原苏联红军烈士纪念塔被拆除,而留下的只有哈站主楼前半月形的环廊。
现在的哈尔滨火车站
从1992年后,哈站历经了几次小的改造,但每次都被人饱受诟病。或许是老哈尔滨站在美学上取得了的巨大成功,也或许是今天令人不忍的混乱秩序,都让每天来过的哈站的人失望至极。和站前的黑出租、旅店揽客的大姐以及没钱坐车回家的骗子,今天的哈站就如同这座城市的缩影,不好不坏的依旧伫立在这片松花江畔的沃土上。
从老票房子被扒后,希望改造的声音从未消失过。2008年,在媒体信誓旦旦的新闻中,哈站改造的声音又一次迎来新的热潮。每一次新的效果图发布出来,就像过期的西地那非一样,让我们迎来一次又一次的激动,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一百年来,哈尔滨站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哈尔滨缩影,从当年那座西到柏林东至太平洋的城市,到今天的一座边疆省府,哈尔滨有过不可一世的摩登,也有无处呐喊的落魄。
2015年11月,哈尔滨火车站枢纽改造工程Ⅰ标段正式启动。
文章及图片参考:
王宝滨,《哈尔滨火车站百年来的风云传奇》、《哈尔滨铁路百年史话》
北京日报,《揭秘1909年安重根刺杀伊藤博文》
东北网,《哈尔滨火车站新站效果图市民先睹为快》
渡桥的新浪博客
追忆被“特移”残害的前苏联反法西斯志士
前苏联人是“七三一”人体实验第二大受害群体
1942年8月8日,哈尔滨市警察局给哈尔滨道外警察署文件,记载了一名前苏联人被“特别移送”,档案左侧有“特移扱”条形章。
编者按:
今年是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5月9日是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据有关资料显示,在“七三一”部队人体实验受害者中,中国人最多,通常以“通苏”(即苏联间谍)罪名被“特别移送”,而前苏联人是“七三一”部队用于人体实验的第二大受害群体。在今年、今天这个特殊日子,让我们穿越时空隧道,一起去追忆那段惨痛的历史,愐怀那些曾经为了和平而奋勇献身的反法西斯志士们!
最新调查
“七三一”陈列馆民间发现“特移”档案上有前苏联人名字
提起惨绝人寰的“特别移送”,人们眼前就会浮现出上世纪40年代,日军“七三一”部队曾在哈尔滨平房区打造细菌制造工厂的场景,当年关东军宪兵队等军警机关将抓捕的抗日爱国人士及其他人员秘密移交到“七三一”部队,他们将“特移”者称为“马路大”,即实验材料,用以进行冻伤、霍乱、鼠疫等人体活体实验,同时用人体制作标本。
为完整揭露“七三一”部队曾在中国进行的泯灭人性的人体实验罪行,位于哈市平房区的“七三一”陈列馆的研究人员,在金成民馆长的带领下,十余年来对各地档案馆进行查阅、研究的同时,一直对民间保存的档案进行搜集。
2014年,研究人员在收集到的一份“特别移送”档案中发现,1942年8月8日哈尔滨市警察局给道外警察署的文件中,记载着一名前苏联人曾被特别移送至“七三一”部队用于人体实验的史实,该人名字音译为阿列克赛·道劳吾奇,这是最新发现的“七三一”部队人体实验受害者中有关前苏联人的记载。
最新数字
93名前苏联人被用于活体实验成为中国人之后“七三一”第二大受害群体
目前,根据已披露的档案中记载、“七三一”部队原队员证言等内容,可初步认定,在二战时期,被送至“七三一”部队用于人体实验的前苏联人至少有93名,虽然这个数字比目前档案中记载的被“特别移送”的1450名中国受害者少很多,但是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细菌战制造工厂里的第二大受害群体。
据了解,这93人中包括当年“七三一”部队原队员回忆和审判供词中涉及的77人,还有“特别移送”档案中记载的16人,其中有名有姓的共计9人。这些人中,有的是诺门罕战争中被俘虏的战俘,有的是在中苏边境负责谍报工作的地下工作者,还有一些是当年生活在哈尔滨的无辜平民,其中甚至包括妇女、儿童。
当年,被“特别移送”至“七三一”部队的前苏联人主要来源于“保护院”。“保护院”是日本情报部管辖的一个对“越境入满者”进行审查、管理的特务机关,它主要收容、关押前苏联、蒙古军队战俘。这种“保护院”有两处,一处在哈尔滨市香坊一带,主要关押前苏联战俘;一处在内蒙古王爷庙西北,主要关押蒙古战俘。“保护院”尽管戒备森严,但其集中营里也曾发生过外逃事件。1945年6月,曾有两名前苏联人从中逃出。当时的哈尔滨香坊宪兵分队接到通缉令后,命令宪兵持“逃犯”的照片搜捕,结果最终在滨洲线的列车上逮捕了这两名前苏联人。日军宪兵队不加审讯,就把这两人和另外30多名前苏联人一起移送给“七三一”部队。这是“保护院”集中营向“七三一”部队移送的最后一批“实验材料”。
据研究表明,“七三一”部队设立之初就是以对苏作战为主要目标的,当年“七三一”部队选址将中国哈尔滨作为大本营和实验基地,一方面因为东北土地上有可用于人体实验的“材料”,一方面是有利于对苏作战。所以,抓捕前苏联人用于人体实验,从根本上是“七三一”部队一项秘密工作。据“七三一”陈列馆相关负责人介绍,当年被“特别移送”的中国被害者多数被冠以“苏联谍者”的罪名,根本原因可能也归咎于此。但实际他们并不都是前苏联情报员,很多被害者在被捕前以各种方式参加过当地抗日武装或其他抗日活动,多为抗日地下情报人员。
最惨回忆
以预防接种为名向前苏联红军注射氰化钾
“七三一”部队原队员越定男在接受调查取证时回忆:“大约在战败前两个月左右,中山和我去接收了一批‘马路大’,大约40多名,都是俄罗斯人。翻译在车外告诉我,带这些从领事馆领来的‘马路大’去做预防接种,请他们下车。我也以为要给他们进行预防接种,实际上,当时的‘实验材料’已达到饱和状态,不再需要他们,只是注射像铅笔尖那样少量的氰化钾,人高马大的俄罗斯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出就倒下了,就这样把这四十多个人都杀了。”
拿幼童进行毒气实验
对分娩后妇女进行活体冻伤实验
据“七三一”陈列馆的研究人员介绍,在被“特移”至“七三一”部队的前苏联人中,妇女和儿童占了一定的比例,据不完全统计,约有妇女儿童共十余人。一些“七三一”部队的原队员在回忆中都零零散散地提到过被“特移”的前苏联妇女和儿童,据他们供述,对待妇女,主要在无法抵抗的情况下,首先由部队人员用照相机进行凌辱,然后根据不同情况分别进行梅毒实验、活体解剖和冻伤实验。
“1945年7月,当时有苏联母女二人被送到‘七三一’部队。”在事隔50多年后,“七三一”部队运输班班长铃木进回忆这段惨剧时供述:“我亲眼看见过被毒气毒死的苏联女孩。入狱时,小孩非常小,非常可爱,后来被毒死了。这在我脑海中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每天睡觉的时候像幽灵一样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现在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在1944年冬季,“七三一”部队冻伤班对分娩不久的前苏联妇女进行了残忍的冻伤实验。据“七三一”部队原队员秦正氏供认:“首先让这位苏联妇女将手指浸入水槽中,然后让她拿出来在寒冷的天气里冻着,使之由激痛发展到组织被冻结,这是进行冻伤病态生理学的实验,进而用各种温度的水对此实施‘治疗’,改日重新反复地实施,终于使其手指被冻伤而坏死脱掉。”
最勇英烈
红军战士德姆琴科悬梁拷打至死不屈
在“七三一”陈列馆殉难者长廊中,一个特别的名字“德姆琴科”十分引人注目,研究人员从苏军所缴获的日本宪兵队文件中得知,德姆琴科是当年被“特移”的一名坚强的红军战士。
据相关史料记载,当年的前苏联红军战士德姆琴科被捕后,顽强地拒绝提供有关前苏联的任何情报,尽管哈尔滨特务机关把他的手脚捆绑起来,吊在屋梁上严刑拷打。德姆琴科最后被特别移送到“七三一”部队用于人体实验。
据研究人员介绍,当年日军宪兵对待“犯人”远比“大纲”所规定的办法残酷得多,他们企图使“犯人”肉体上遭到不可言状的痛苦,时时刻刻都面临死亡的威胁。而“无悔改之意”、“无逆用价值”这些“特移”档案中的词语,就成为他们“特别移送”“实验材料”的依据。
1985年8月,有3名澳大利亚籍的前苏联人专程到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参观,他们是哥哥尼古拉、弟弟沙沙及妹妹娜达沙兄妹3人。他们在“特别移送”名单中发现德姆琴科的名字时,悲痛万分。他们回忆说:“德姆琴科是我们的爷爷,他是苏联红军战士,在诺门罕战场上被俘后被押赴哈尔滨香坊‘保护院’集中营,不久就被送到石井部队里杀害了。我们是白俄罗斯人,我们的父辈早在修筑中东铁路时就侨居哈尔滨。听父亲说,爷爷被押到哈尔滨的消息是从苏联情报机关那里听到的,我们的伯父当时在哈尔滨做谍报工作,被日寇逮捕后也牺牲于‘七三一’部队。”
无名英雄“魔窟”中带头奋起反抗
引发监狱灌毒气惨案
1945年,在“七三一”部队本部四方楼特设监狱中,曾发生过一场由前苏联人发起的英勇反抗斗争,“七三一”陈列馆的研究人员在向记者讲诉时称,由于“七三一”部队管理严密、有着“恶魔般”的系列酷刑手段,所以这种情况的出现是极为罕见的。
1945年6月上旬的一天,特设监狱7栋的一间单人牢房里传出呼救的声音,被关押的两名前苏联人中,一人佯装身体不舒服躺在地上,另一个人在急促地招呼看守。当时在7栋巡查的特别班班员走到那间牢房后,发现这种场面并没有觉得可疑,因为对于特别班班员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于是那个班员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房门。刹那间,倒在地上的“病人”猛地跳起来向班员扑去,另一个人则上来朝那个班员的印堂狠狠地击打过去,班员在挨了重重一铁锁(手铐的锁)后,失去了防备和反击能力,两人趁班员昏迷之际,抢走了牢房钥匙。眩晕片刻后,那个班员马上清醒过来,跑到走廊和楼梯隔开的铁门那里,钻出铁门,上了门闩。这样一来,第一道关口——牢房门打开了,但第二道关口——连接走廊和楼梯的铁门是通不过的。紧下来,那个班员按了警报器,并跑到特别班办公室报告了刚刚发生的暴动情况。与此同时,试图越狱的两名前苏联人迅速打开各牢房的铁门,催促“囚犯”们逃跑,一些被实验者也从牢房里跑了出来(当时,“七三一”部队为方便随时提取或补充“实验材料”进行细菌实验,为特别班设置了一把能打开所有牢房的万能钥匙)。接到报警后,“七三一”部队立刻派来增援人员,在楼内楼外将特设监狱团团围住。他们当场开枪杀害了领头的前苏联人后,拿出高压瓦斯瓶,接通胶皮管。然后,一名手拿胶皮管喷嘴、戴着防毒面具的队员,从他们竖起的高大的梯子爬到7栋楼房的最高层,接通特设监狱的换气筒,打开瓦斯阀门。随后,毒瓦斯通过换气筒从7栋二楼的各单人牢房的通风孔涌了进去,仅仅几分钟,监禁在7号监狱的人都被熏死了。据上田弥太郎供述:“当时是部队长石井四郎命令使用毒瓦斯的,把7号监狱的人全部毒死。为此,‘七三一’部队还曾受到关东军司令部的责备。”
最近看了两部谍战电视剧《雪狼》《悬崖》,剧中都提到了“特别移送”这个词,搜集了一些资料,请阅读。
日本关东军第七三一部队,是日本军国主义准备细菌战的特种部队,在战略上占有重要地位。日本军人所谓的"小小的哈尔滨,大大的平房",在某种意义上正说明了这一点。就其规模来说,实属世界上最大的细菌工厂。就其地位来说,它归属日本陆军省、日军参谋本部和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双重领导。人事配备是很强的。拥有从事细菌战研究工作人员二千六百余人,其中将级军官五名,校级军官三十余名,尉级军官三百余名。从一九三六年到一九四二年七月由石井四郎中将为部队长,一九四二年八月到一九四五年二月北野政次少将接任部队长,一九四五年三月到同年八月石井四郎又重任部队长。它的直属各个部以及各个支队都配备佐级军官负责,对一些重要部门都配备了少将级军官负责。
731部队与关东军宪兵队相互勾结,由日本关东军宪兵队抓捕用于实验的人员,以供应731部队使用。1938年1月26日,日本关东军宪兵队制定了“特别移送”的通牒,规定了移送人员的标准(1943年3月12日以“关宪高120号”文件重新发布)。为了掩盖罪行,关东军宪兵队将这个行动称为『特移扱い』(即:特别移送处理之意) , 所以『特移扱い』成了各地宪兵队向731部队秘密输送活人充当实验材料的隐匿称谓。日军将被“特别移送”的人员称为“马路大”,现已发现的档案记载的受害者有中国人、苏联人、蒙古人和朝鲜人等抗日志士。
所谓“特别移送”标准,依据1943年3月12日日本宪兵队以关宪高第120号文件发布内容:
1、依其罪行程度,预料到必须判处死刑或无期徒刑,并没有被收买和利用价值者;
2、一贯进行间谍或破坏活动分子,至今仍怀有亲苏**思想,并没有收买和利用者;
3、虽然预料到该犯提交到法庭审判后将被释放,但属于鸦片吸毒的无家可归的游民,而且顽固地怀着**情绪,并无悔悟表现,甚至有重新犯罪的严重危险者;
4、当过抗日游击队员或从事具有同等危险作用活动,无接受感化希望者;
5、因参加秘密活动,而其生存极不利于军队与国家者;
6、与“特别移送”的犯人同一思想,罪行虽轻,但不宜将其释放者。
日本宪兵队把被捕人员划分为“间谍”和“思想犯”,并根据“犯人”类别、罪状规定了移送人员的标准。1943年被“特别移送”人员数量达到高潮,而此时731部队实施人体实验正处于疯狂期,促使被“ 特别移送”人员的数量大量增加。
不仅所有“亲苏**心理”的人都要送去消灭,就是被日本宪兵怀疑与“政府”有敌对行为和情绪的人,也可送去做实验品。除了日本宪兵队把人送往各细菌战部队做实验外,日本关东军情报部(哈尔滨日陆军特务机关)也把人送往第731部队用细菌杀害。关东军情报部负责管理外国人集中营,即“保护院”集中营。这种“保护院”有两处:一处设在内蒙古地区的王爷庙(现内蒙的乌兰浩特),收容所关押以蒙古人为主的战俘。另一处设在哈尔滨市郊香坊一带(现黑龙江省气象所附近),这里关押的主要是苏军战俘。“保护院”集中营是特务组织处理和策反被俘人员的基地。他们以策反为目的,进行刑讯,对不顺从者,便视为极端危险分子,“特别移送”到第731部队或第100部队作为细菌研究实验品。
原关东军司令部干部部部长田村,于1945年夏天视察第731部队后,向关东军总司令官山田乙三报告称:“我前往考察,先引我到秘密监狱,里面有许多人,都用镣铐锁住。石井告诉我,这些活人都是由日本宪兵队和作战部队送来的,都是要加以消灭的。”另据曾任“保护院”集中营副主任兼情报调查处处长的山岸研二在伯力军事法庭供认:从“保护院”往第731部队“特别移送”犯人,是从1942年开始的。仅在1945年的8个月中,就有约40名苏联人被“特别移送”到第731部队杀害。
当年日本驻哈尔滨领事馆,也是细菌战部队“实验材料”的转运站。据石井四郎的司机越贞夫说:“当时石井部队每两天去一次哈尔滨市内的日本领事馆地下室,接收几名中国人,这些中国人大都是用列车运到哈尔滨的,他们被换上日军的军服,戴上手铐,关在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里,一下火车,立即被宪兵队关押。石井部队运送中国人使用的载重量为四吨的卡车,叫做‘移送特别车’,都伪装成公共汽车的样子。”据日本宪兵署的文件记载,自从1939年起,就有“特别移送”之事,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城仓少将于1939年下达过将30名俘虏“特别移送”到石井部队的第224号命令。命令明确规定:“第二批特别移送人员约90名除留下60名送到目的地外,其余的人在哈尔滨站即交付石井部队长。”并要求“须事先将应交付石井部队的人员区别开来,以免在交付时发生延误”。
还要求“哈尔滨宪兵队长须与石井部队长取得密切联系,保证在哈尔滨站及以后途中竭力防止外国侦探,并采取必要监督办法”。 凡是“特别移送”的“犯人”,都被关东军宪兵队用特别囚车或专用汽车押送到各细菌部队。在运送期间,为了保密,沿途戒备森严,关东军宪兵司令部曾颁发特别命令,“特别输送”的“犯人”,都要戴上手铐脚镣。
曾在第731部队动力班当过劳工的人证实:差不多每星期六下午都有一辆囚车开来,把在押人员从南门或东门押进“兵营”(当时中国人称呼四方楼的大院为“兵营”),只见成年累月地往里抓人,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来。这些被抓来的人都押在“方型楼”中间的秘密监狱里。
据原第731部队细菌生产部长川岛清在伯力军事法庭上供认:从1940年到1945年8月,每年有五六百人被“特别移送”到第731部队。伪满陆军宪兵队日本顾问立花武夫供称:“我管辖下的宪兵署特务处所审讯的一些人,必须予以消灭”,“在这些人当中,有极端仇视日本的在满洲的游击队员,我们把他们送到第731部队加以消灭”。
石井四郎曾竭力要求增加按“特别移送”手续运往第731部队的人数。因此,每当宪兵队长或特务机关长前往该部时,石井总要亲自带他们视察第731部队的细菌实验室和监狱,使他们相信,凡是被押送到第731部队的人都是真正被消灭了,新到的“犯人”也要作同样的处理。前哈尔滨日本宪兵署副官木村在被审讯时供认:“在一次石井与哈尔滨宪兵署长春日芳谈话时,石井四郎说,相信将来和过去一样,继续得到被捕的人做实验。”在中国东安县当过宪兵队长的上坪铁一中佐,曾随日本“中国归还者联络会(正统)”第五次访华团于1978年7月19日下午来到哈尔滨市平房,他忏悔地说:“1944年经我手批准把22名称为‘间谍’的中国人送到石井部队做了细菌实验,这实际上是我杀害的,我是有罪的。战后30多年来我一直感到不安,今天我有机会到中国平房,终于找到了赔礼谢罪的机会。”
日本投降前夕,关东军宪兵队在撤离前将有关档案大部销毁,但有很少的一部分未来得及销毁而被幸运地保留下来。1999年,黑龙江省档案馆对外公布馆藏“特别移送”档案66件;2001年,吉林省档案馆公布馆藏“特别移送”档案277件。目前,在已发现的“特别移送”档案中证实,当年被移送的人员大多来自中国。此外,还有一部分被移送人员来自前苏联、蒙古、朝鲜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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