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我是夏雯静 于 2016-6-25 19:15 编辑
作者:kong2011sn
按:本文是阿弥陀佛净土群内晨熙师兄的分享。稍作整理。
【曾祖的故事】
前几天看了《清凉山志》的赵孟赵盈两兄弟的公案,想想我家族的故事和这则公案倒有些许相似,也挺戏剧化的。
我爷爷祖上花开三枝,生了三个儿子。二儿子,也就是我曾爷爷(我们这个家族的后代称为“二房”)善于经营,靠着一点小买卖,慢慢攒下不少的田产和柴山,开有砖窑和酒坊,还在城里开着门面收租子。所以,到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虽然那时候社会动荡不安,我爷爷却在这个殷实富足的小康之家衣食无忧地生活了二十载,并在城里完成了高中学业。这在当时的中国农村,是非常稀有难得的一件事情。只不过,二房这一脉,人丁很单薄,就一子(我爷爷)一孙(我大伯),我爷爷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而这个家族的长子(家族后代称为“长房”),人丁却很兴旺,而且善于结交乡贵,长房次子混迹于乡间,和当地的土匪也有所结交。长房家两个儿子垂涎二房的家产多年,恰逢当年外忧内患,日寇、汉奸、土匪横行乡里的乱世,终于下手,勾结土匪绑了我大伯,要曾爷爷在“命”“财”中二选一。曾爷爷只好屈服了。于是,长房操纵宗族,将长房的大儿子过继到曾爷爷名下,将曾爷爷的亲生独子——我爷爷,过继到曾爷爷的一个庶出兄弟名下。过去人讲究嫡传,庶出之子不能进祠堂,不能入族谱,不能承继家业的。就这样,长房合法地继承了我曾爷爷的绝大部分财产,把我爷爷一家三口扫地出门。
关于这次“分家”,不能不提后续发生的一些事。
长房的这个大爷爷,得到财产后,吃喝嫖赌,尽情享乐,后来得了梅毒,在解放前夕,三十八岁时就去世了。几年后的土地改革,长房大爷爷家被定性为“工商业兼地主”成份,没收家产,接受改造。从土改开始,到后来“三反”、“五反”等一系列运动,因为成份原因,长房的奶奶和我那几个堂叔伯们经历了很多磨难,子孙也多年不能参军入党,难以出头做人。不过,爷爷奶奶,包括我爸爸这一辈,并不多提这段历史,他们和这一房的子孙,我的堂伯堂叔们,还是常有来往,他们需要帮助时,依然尽力给予帮助。因为祖辈父辈的宽厚,这一房的绝大多数子孙,到现在都不清楚这段历史的真相。
而我爷爷这一支在土改时则被定为“自由职业”成份,这一支的子孙,参军入党提干都没受什么影响,我大伯后来还做到中尉。这一支的子孙后代,秉承着清白处世、宽厚待人的家风,恪守本份地做人做事,生活过得也都算富足安逸,工作上也多小有成就。前几年,我们这个家族要修族谱,族中三房的四爷爷提出让本没有资格进家谱的我爸爸参与续谱,并把我弟弟写进族谱,就是这个家族出了一些人物,很荣光的意思。我爸爸就说:“既然是修族谱——这种传承历史的资料,如果能够还原史实,我们就参与。如果不能,那就算了。”四爷爷就默然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当我们这些后辈谈到这起影响了整个家族的“夺产大事件”时,我爸爸只淡淡地用四个字总结——“过眼烟云”。
为什么我觉得我家族的故事和赵氏兄弟的公案相似呢,除了“分家”,还要继续追溯到我曾爷爷发家的原因。前面不是提到我曾爷爷是做小买卖一点点发家的吗,而这个小买卖的本金的来源,据我奶奶的讲述,是曾爷爷捡到了“漏宝”。当年乡下有片很大的湖,湖中心有个荒岛之类的,上面有很多野鸟蛋。我曾爷爷当时还是个少年,就上岛去捡鸟蛋卖钱。结果,他发现了一个破败的老坟,坟土可能被雨水湖水之类的泡松塌了,里面的埋葬品就散在外面了。曾爷爷捡到了一点值钱的东西,就拿这个作了本钱开始做的小买卖。
我曾爷爷在我大伯被绑前,自己就被绑过一次。那一年,他去城里收门面租子,当时没有银行卡啊,收的是银元,只能随身带。他就特制了一根很长的有夹层的布带子,把银元一片一片塞进夹层里,绑在腰上,一层层地绕着绑死。我曾爷爷近一米八的大个子,人又雄壮,人高马大的,腰上又一层层绑着银元,走起路来缓慢、不灵活。这样,就被人盯上了。他上船回乡下,船上就有人故意挤他,一碰他腰,就明白,这人有“硬货”,而且很多,就一直尾随到家,记下了门头。到了晚上,一群强盗就冲进家里,先把所有人控制住,然后全家翻遍,把能找到的值钱的东西搜括一空。因为没找到他们盯上的那条绑钱的带子,强盗就把曾爷爷用扁担架起来,拿香燎他下腋,烧起一片大泡,逼他说出钱在哪里。没办法,曾爷爷就招了。当时家里哭爹喊娘,乱成一团。曾奶奶坐在家里柜子后的马桶上瑟瑟发抖,狂哭,死也不从马桶上起来。原来,曾爷爷因为有不祥的预感吧,所以,把那一腰带钱,丢了一半进了马桶。因为马桶里都是屎尿嘛,一般人不会去翻这个。所以,强盗只得到了半带子银元。那个时代,兵荒马乱,土匪强盗多如牛毛,有钱也招祸。
我学佛后,知道了“不与取”的果报,就明白了——这家产这么不坚固、容易败坏,太正常了,因为家产的来源就不是正业因啊。古人说,取一勺盐,一年未还,利息都成盐山呢!我甚至暗自揣测,我家族中大房的子孙,不会是坟主人的后代投生吧......当然,这完全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了。只不过,如是因如是果,真的是因果不虚。益西彭措堪布在讲赵氏兄弟的公案时,就这样开示过:“......没有三世业果的正见,确实看起来天理很不公平,因为赵凡家世代贫苦,父亲受赵盈家欺负,儿子还要给他孙子家打工,真是奇耻大辱,不杀不足以解恨。可是以业镜一照,才知道‘占便宜的吃亏,吃亏的占便宜’,道理这样公平,心里的怀恨不是可笑之极吗?请问该恨谁呢?所以因果报应太不可思议了,凡是不与取就要偿还,如影随形,如响应声,丝毫错乱都不可能出现。所以,如果能在业与果的关系上获得决定,这个力量就很大,可以说,一切攀比之心,一切非分之想,一切投机心理,一切怨天尤人之心,都可以以这个正见而遮止。”
【外婆的故事】
说到“坟墓”,我再讲一件我外婆经历的异事。
我外婆快九十岁了,她老人家勤劳善良,待人和善,她自己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有一次,她和我妈妈聊天,就说,她一生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老了老了,好好地在家里走路,总感觉有人在绊她脚,有一次,还让她莫明其妙摔在床边,人虽没有什么大碍,但也受了点小伤。然后,她就说会不会是我外公在戏弄她(我外公几年前去世了)。我妈妈就说:“爸爸和您这么恩爱,怎么会戏弄您呢?”然后我妈妈又提醒她:“您记不记得为了种菜,曾把两座坟都给平了呢?这个坟,可是相当于别人的家啊,您这相当于拆了别人的房子呢。”原来,我外婆一辈子勤劳,年纪大了,仍然不愿在家闲着,在山脚下自己开了几毗菜地,种点菜。菜地边有两座没有子孙守护和祭拜的孤坟。时间久了,外婆一是觉得自己挑水挑肥来往菜地时,这两座坟头碍她走路,二是觉着这坟占的地面积不小,能多种点菜,三是觉着这是孤坟,不会有子孙来扯皮,所以,外婆就把这两个坟头给平了,种上了菜。经我妈妈一提,外婆终于承认,说这件事现在想想真是做得不该。还说,她原来还在种菜时,就发现,自己挑水经过被平了坟头的那段路时,好几次,两条腿就象被绑住一样,硬是迈不开。我听了这事,就让我妈劝我外婆念佛,念完佛,接着说“求阿弥陀佛保佑我平安健康,吉祥顺利,临终时来接我去极乐世界。再保佑两位坟主离苦得乐,跟着阿弥陀佛一起去极乐世界。”结果,我妈妈只告诉了外婆要念佛,没有教她怎么回向。所以我外婆后来虽然一直在念佛,但却一直没给坟主回向。
去年底,外婆突然就病了,两腿不能行动,基本算是瘫在床上了。我大舅和我妈他们看着外婆的病况不太好,开始商量着要不要送她去医院住院。一天晚上,外婆梦到一个高大的男子怒斥她:“你把我的家毁了!你让我无家可归啊!”我外婆就在梦里对这男子说:“对不起啊,是我错了!我给你烧点纸钱,你再去盖新房子吧!”外婆一醒来,就让我大舅买纸钱去街口烧。这样烧了两次,那男人又出现在外婆梦中,说“钱不够”。我外婆就让大舅又买了一次纸钱。这样烧了三次,男人就没在梦中出现了。我外婆的腿也就开始慢慢好转,能下地走一走,能坐着打一下牌了。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心里就感慨:外婆光念佛,不回向,就象是守着一座金山,却不给人家赔钱,人家当然不高兴啊。外婆还不明白佛号的功德,遇到梦中人讨债,只会依民间习俗烧烧纸钱,却不知道这只是些流转轮回的小零钞,和佛号的解脱功德完全不能比啊。可惜啊,梦中男子没能和阿弥陀佛结上善缘,不知道现在投生到哪里去了。
前段时间我在群里学习益西彭措堪布讲解的《因果的奥秘》中“不与取的因果”这一部分时,因为深有感触,所以决定写下我家的这两个故事。真的是只有学佛,才真正明理啊,才知道命由己造,行善得善报,做恶得苦报,天道公平;明理了,才会在因地时就要慎重把握自己的一念一言一行,在面对果报时不会怨天恨地、怪罪他人;也只有学佛了,明理了,才明白,我们世间人认为的“好人”,乃至“好人没好报”,根本只是自己的错误知见,我们为什么多生多世在轮回里沉沦,就是因为自己一直把错误的当成正确的,把愚痴当成了真理啊。感恩伟大的佛陀,降生在我们这个浊恶的世间,在一片黑暗中点亮了慧炬明灯,在一片昏沌中击响了震天法鼓,让昏睡的我们开始从梦中醒来!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往生极乐国。南无阿弥陀佛。(文:晨熙师兄 2016.2.4)
附:赵孟赵盈兄弟的公案(节录自益西彭措堪布所著《因果的奥秘》)
隋朝代州有个叫赵良相的人,家产上万。他有两个孩子,长子赵孟,次子赵盈,其中赵盈强、赵孟弱。父亲在临死前把家产分为两份,哥哥赵孟分得多。等到赵良相死后,赵盈就把哥哥的财产占为己有,只给哥哥一所园屋。结果赵孟只有靠做佣工养活度日。
不久,赵盈死去,转到哥哥赵孟家做他儿子,叫赵凡。后来赵孟也死了,生在赵盈家,给赵盈做孙子,叫赵先。到他们长大时,孟家越来越穷,盈家越来越富,结果赵凡靠给赵先家做佣工来糊口。
有一天,赵凡的寡母对他说:“赵盈占你家产,使你这么贫穷,你还去他家做奴仆,不觉得羞耻吗?”赵凡听后,怀恨在心,就想杀死赵先。
开皇初年,赵凡跟赵先一起朝五台山,进入峨谷东面几十里的地方。山谷深旷无人,赵凡趁机拔刀对赵先说:“你祖父和我父亲本是弟兄,但你祖父霸占我家产业,使我家世代贫穷,今天还要做你仆人,你忍心吗?我今天要杀你。”
赵先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赵凡一路追入树林。这时,赵先见到一座草庵,飞快地跑了进去。
赵凡赶到时,有位老僧从庵中出来,对他说:“你来干什么?”赵凡说:“我追冤家。”老僧笑道:“你暂时放放,我让你自己明白。”然后给他一种药物,让他以茶汤服下。他如梦初醒般记起往事,感愧自伤。
老僧说:“赵盈是赵凡的前身,他霸占哥哥的产业,实际是自弃福业;赵先是赵孟再来,他只是领取份内家产,他父亲的遗嘱还在呢。”两人听后,都舍俗入于佛门,后在弥陀庵去世。
不了解三世因果的真相,会觉得天理不公,赵凡家世代贫苦,父亲受赵盈家欺负,儿子还要给他孙子家做工,真乃奇耻大辱,不杀不足以解恨。可是用业镜一照,才知道占便宜的吃亏,吃亏的占便宜,天理原本公平,原先的怀恨岂不可笑!到底该恨谁呢?因果报应丝毫不爽,不与取的就要偿还,哪里能逃得掉?所以,对业果关系生起胜解,就有很大力量,一切攀比之心、一切非分之想、一切投机心理、一切怨天尤人,都可以由此正见一并遮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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