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加入灵隐岛

《长篇灵异故事》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0: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三章 神庙传说

叶青忙了一上午,终于把那个网名“烟波怪客”的网友讲述的故事给整理好了,然后就是紧张的排版,因为要赶这一期的刊发,所以工作还是比较紧张的,叶青昨晚没睡几个小时,现在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等一切做的妥当了,才跟张小凡打了个招呼回家补觉去了。
  他走到他家所在的楼房的二楼时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误入了这一家的门,昨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仍然有些心惊肉跳。那家住着老两口,昨晚他看见的就是这家里的老太太,只是大晚上的他们家怎么不锁门呢?兴许是老年人记性不好,忘记锁门了,又正巧让他这个醉鬼误闯误撞的跑了进去,以至于白白受惊一回。

  到了家,叶青一头倒在床上,拉过被子,本来极困倦,似乎走路都能睡着了,可是一躺在床上,却似乎又困意全无。阳光透过窗帘纤维,渗透出星星点点的光点儿,叶青就像数星星一样数着窗帘上的小光点儿,渐渐的意识模糊了。

  水声,哗哗啦啦的水声,一荡一荡的小舟,随着水波起伏。

  天,是蓝色的,白云悠悠。一支山歌飘扬而来:青山远空晴哎--白云绕山行--碧水映浮云呦--青山傍水青---,闭目聆听,神游天外。

  突然小船一下子翻了,一阵冰凉的湖水直灌口鼻,四周全都是水,身体在不住地往下沉,下面是更幽深的绿,绿得让人胆战心惊。光线越来越暗,绿却越来越深。前方有一线光亮,划水朝光亮处游去。那光亮也在朝他靠近,蓦然他看清楚了,那竟然是两具白森森的骨骸,它们一边划水,一边咧开没有皮肉的嘴巴,无声的笑着。叶青大惊失色,拼命的往回游,却是越游越慢,几乎就要被抓住了,他猛地窜出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那两具白骨慢慢的又缩回到湖底深处。突然脚上一紧,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在使劲地往下拉。叶青拼命的挣扎却还是被拉回了水里,他扭头一看,竟然是陆柏!他还带着那副宽边黑框的眼镜,依然是雪白的衬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一只手拉着叶青,另一只手朝着叶青招手。叶青想大声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周围全是水。叶青拼命的挣扎,用脚蹬着陆柏,终于挣脱了陆柏的手,却看见一群五彩的鱼包围过来,每一条鱼都露出了森然锋利的牙齿。

  叶青猛然坐起,已是汗透了后背。

  叶青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日头西斜, 而李睛还没有回家,叶青突然记起李睛说过下午要和张晓雅一起去做头发,叶青怎么也想不明白,女人怎么就总是跟自己头上的这一瀑青丝过意不去呢,不是染发就是烫发,再就是剪了染,染了烫,总之是没个消停的时候。

  桃木发簪轻轻拔下,如瀑的青丝顺势散开。李睛端坐在镜子前,身后的美发师轻轻赞道:“小姐的头发可真好!”张晓雅坐在李睛的旁边接过话来:“是啊,李姐的头发就是好呢!又黑又顺,不像我得这么硬,老是没有适合我的发型呢。”

  李睛笑道:“晓雅,你的头发也不错呀,你这样的头发才显得很时尚呢。”

  张晓雅说:“才不是呢,我也想有像姐姐这样的头发,既古典又时尚,可惜我爷爷说我成天跟个皮猴子似的,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儿。咦,这是什么?”张晓雅拿起李睛的桃木发簪,仔细的看了起来。

  李睛说:“噢,这个啊,是前年上青城山一个老头卖给我的。”

  张晓雅又仔细端详了半天,才一脸郑重的把发簪还给了李睛,说:“这个发簪你经常带着吧,对你有好处的。”

  李睛觉得有些好笑:“嗯,都说桃木避邪嘛,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避邪。”

  张晓雅说:“你这根发簪能不能避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这不是普通的桃木发簪,看质地色泽至少也有百年历史了,可不是随随便便地摊上的货色。另外它上面顶端有一个很小的符,我想你还没发现吧,那代表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睛拿起发簪仔细的看了起来,果然,在微微弯曲的发簪的顶端的横截面上有一个很细小的古怪文字,又像是篆字又像是图案,笔划极其细小,却是一笔一划清清楚楚,技术之精湛令人瞠目结舌。但是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要不是凑近了仔细看还真地发现不了,因此买回来这么久要不是张晓雅看见了她还真的不知道呢。她对着张晓雅摇摇头说:“这是什么标记啊?你懂啊?”

  张晓雅一笑说:“这个发簪啊,以前可不是给女人戴的。他的主人应该是青城山上清宫的观主,只有观主才有资格佩戴有这种符号的发簪,所以啊,你手上拿的不单是文物,还是一件法器呢!”

  李睛诧异的说:“怎么,你说这簪子以前是个道士戴的?”

  “是啊,不但是道士,而且还是老道士,是道士的祖师爷,呵呵,算你运气好,去趟青城山还捡了一件宝贝回来,我去了那么多趟都没有你这么好运气。”张晓雅说。

  李睛说:“你怎么会懂这些的哦?你一个小丫头家的从哪里听说的?不是拿来骗我的吧,我看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发簪嘛。”

  
张晓雅尴尬的笑了笑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就对宗教啊、神秘现象啊很感兴趣,所以这方面的书没少看,也就知道了这么一丁半点。不过你手上那枚簪子我敢断定一定不是普通的发簪,不是开玩笑的。”

  李睛见她说的极是郑重,也对这发簪收起了轻视之心,小心翼翼的攥在手里。

  做完头发已经是黄昏了。两人在美发店门口分手,各自回家。李睛到家的时候,一推开门。厨房里叮叮咚咚的一阵乱响,紧接着又是一阵油烟扑鼻而来。她抿嘴一笑,快步走进厨房,果然,叶青正手忙脚乱的炒菜做饭呢。李睛接过叶青手上的炒勺说:“还是我来吧,让你做一顿饭不要紧,别把我的厨房给砸了。”

  晚饭后,李睛看了一会儿电视,叶青过来瞟了一眼说:“怎么又是韩国电视剧啊?咱这中国电视台都快成了韩国电视剧频道了。”

  李睛说:“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嘛,随便看着消遣呗。”

  叶青跑到书房去上网了,李睛接着看她的韩国言情电视连续剧。叶青打开QQ,却看不到那个“烟波怪客”上线了,这个人还真是很怪,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给他讲那个故事而上网的。不管怎么样,叶青给他留言说:“你好,你的故事我已经略作改变发表在这一期的杂志上了,把你的通讯地址留给我,到时候我好给你稿费。”

  李睛看完每天两集的电视剧之后,把手上的遥控器挨着频道全按了一遍,除了广告就是电视剧,没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了。于是百无聊赖地走到书房,一边从书架下面往外拖那口装着《叶族遗事》的木箱子一边对叶青说:“诶,我发现你家这笔记挺好看的,我最近都看上瘾了,有的地方写的跟聊斋似的,比如说,我昨天看的那个故事,不知道是你哪位祖先,叫叶致远的,据说他就曾经杀过妖怪呢,呵呵,你说是真的吗?”

  叶青说:“这些笔记我也没看完,也只是大致的翻了翻,你说的那个叶致远在我们家族那可是大大有名啊,我们家族到了清代末年的中兴就全靠他的才能才得以实现的,至于你说的杀妖怪那一段我也看了。我认为那不过是古人杜撰的,当时可能就是一股山贼被叶致远他们给剿灭了,后来被后人将那群山贼妖魔化了,于是才有这样的故事。”

  李睛抱着两本《叶族遗事》回到卧室,舒舒服服的靠在床头软垫上,慢慢读了起来。

  这篇讲的依然与叶致远有关,却不全是他的故事,说有一年冬天,叶致远从云南回来,临近清水镇,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于清水湖边遇上一个快要冻死的人。这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袍,蜷缩在湖边的岩石下,已经冻得嘴唇黑紫,神志不清了。叶致远手下的伙计认出此人也是清水镇人氏,姓陆名楚瑜,是清水镇上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叶致远命人取来烈酒,给陆楚瑜灌了大半碗,又搓揉他的前胸后背。过了半晌,他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叶致远问他:“先生在这天寒地冻的光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陆楚瑜叹了一口气说:“唉,家母不幸染上了风寒,请了些医生来诊治,不但不见好转,却是一日重过一日,眼见的家里已经没钱看病吃药了,老母却于昨日起滴水不进,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我情急之下想起镇上人常说的水神娘娘救苦救难,只要能进水神娘娘庙求得一副仙药,我家母的病定然可以痊愈。于是我就在清水湖边找啊找啊,从昨天晚上一直找到今天,终于抗不过严寒昏厥在此。要不是官人搭救,小人便要丧命于此了。”说着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留下,人却对着叶致远一躬到地。

  叶致远连忙将他扶起,说:“兄弟,我年长你几岁,你喊我一声哥哥不委屈你吧?”其实叶致远年长陆楚瑜甚多,但是他向来敬重读书人,更敬重忠臣孝子,于是对这陆楚瑜分外青睐。接着他又说:“兄弟的事儿就是你哥哥我的事儿,给你母亲看病的事儿包在哥哥身上了,你尽管放心,咱们请最好的大夫来给你母亲看病,一定可以看好。”说着就吩咐手下的伙计去请大夫到陆家看病。又拿给陆楚瑜三十两银子,派人将陆楚瑜护送回家。

  两日后,叶致远正在家中练武,忽然看见陆楚瑜走了进来,还没等说话,就一头扑通跪到在地,陆楚瑜说:“此前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又出资给家母看病,只是家母福薄命浅,虽有良医好药,却是病入膏肓,看见的是不行了。为人子的在世一天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孝字,弟虽驽钝,却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这读书人本不该信那些怪力乱神,只是母恩重如山,怎可眼见着慈母谢世而不作为?我这就要去清水湖寻那水神娘娘庙了,不论结果如何,我尽力就是了。我去之前有一事相求,若是寻不到水神娘娘庙,小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请体恤我读书人的体面,将我母子简单安葬了,来世弟当化为犬马,以报兄恩!”言毕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往外跑去。

  叶致远喊了一声:“贤弟留步,哥哥与你同去!”便提刀也奔了出去。

  一天之后,叶、陆二人全身湿淋淋的回来了,来不及更换衣服便直奔陆家。叶致远将郎中杂役等人全部推出门外,只留了叶致远和陆楚瑜二人在陆母床前。一个时辰后,叶致远推开门走了出来,命人取干衣与叶、陆二人换上。叶致远站在院里长叹一声:“孝心夺天意啊!”

  陆楚瑜的母亲很快就痊愈了,不但病好了,而且身体比以往硬朗了很多,甚至好过很多的年轻女人,这时候,大家都知道叶、陆二人一定是找到了水神娘娘庙,并且在里面求得了灵药。但是叶、陆二人对水神娘娘庙的事儿只字不提,有人问过叶致远水神娘娘庙究竟在哪里。叶致远淡然一笑说:“当你舍身取义的时候,或许就可以找到水神娘娘庙的入口,否则水神娘娘庙缥缈不定,世俗之人永世也难见水神娘娘真颜。”

读到这里,李睛想起张晓雅跟她说的清水镇两大神秘地点之一就有这水神娘娘庙。另一个则是叶青家的老宅。老宅李睛是已经去过了,并且在那里住了几天,在她看来,除了那个阴森恐怖的家牢之外,叶家就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了。但是这个水神娘娘庙引起了她的好奇。一个近乎传说中虚无缥缈的庙宇,却又有人真的曾经找到并且进入过,还带回来治病的灵药。真的再想去清水湖探寻一番,看看可不可以找到这个传说中的地方。

  想到这里,李睛突然提高了声音问:“叶青,你听说过水神娘娘庙吗?”

  叶青走到卧室:“你是说清水镇的水神娘娘庙啊,怎么没听说过呢,从小就听说了,关于它的传说那可就多了去了。”

  李睛说:“那你说真的有水神娘娘庙存在吗?”

  叶青说:“我想以前多半是存在的,后来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坍塌损毁了,要不然我们在那里这么多年怎么会找不到它呢!”

  李睛说:“也说不定它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所以极少有人能够找到她,比如说你的祖先叶致远就曾经进去过。”

  叶青说:“这个也有可能,你说的那段我也看过了,但是我们小的时候我跟陆柏还有江涛一起去找过水神娘娘庙,却是失望而归呢。”

  李睛说:“什么时候我们再去一次清水镇,我们也去找找看,说不定这次就让我们找到了呢。”

  叶青笑着说:“你以为是《夺宝奇兵》啊,你去找就能找到了,呵呵,那么多人都没找到,我们又凭什么能够找到呢?”

  李睛嘟着嘴说:“不去找怎么知道找不到,没准儿还真找到了呢。”

  叶青笑了一下,没理她,却拿出了手机,又一次拨通了江涛的手机,依然是无人接听。叶青皱着眉头说:“或许还真的要回一趟青水镇了,江涛这家伙到地去了哪里?”

  又是午夜十二点,钟声再次响起,沉闷的声音远远荡去。

  黑暗中,叶青和李睛并肩躺在床上,叶青轻轻的握住了李睛的手,两个人都没睡着,透过窗外的微光,卧室里的事物轮廓模糊的呈现在眼前。梳妆台上,静静的躺着那枚被张晓雅称之为法器的桃木发簪,似乎,发簪的尖端微微动了一下。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叶青呼的坐起来,问李睛:“你听到了吗?”但是他已经不需要李睛的回答了,李睛那颤抖的身体和冰凉的手已经告诉了叶青,这敲门声不是幻觉!的确是有人敲门。

  会是谁呢?是谁总在深夜十二点的时候来敲自己家的门呢?

  叶青和李睛对视了一眼,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更加急促,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开门!快开门!”那声音在深夜里令人毛骨悚然,李睛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叶青几步走到厨房,抄起一根擀面杖,来到门口。他非要看看这个总是在深夜来敲自己家门的到底是人是鬼!

  叶青嚯的拉开门,一个长发女子呼的扑了进来,叶青拿擀面杖的手已经在颤抖中举起来了,却听那女子说:“叶青哥,是我!”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1: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四章 重返古镇

叶青望着眼前的这个“女鬼”不由得愣住了,原来这敲门的竟然是张晓雅。叶青不由得喊了一声:“晓雅!你怎么来了?”李睛闻声也披上睡衣跑到客厅。只见张晓雅脸色苍白,浑身还在不停的颤抖。李睛连忙拉过张晓雅,抱在怀里问:“怎么啦?晓雅?出了什么事儿啦?”张晓雅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青去倒了一杯开水,递到张晓雅手上,李睛又拉了张晓雅坐下,隔了半天,张晓雅才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张晓雅禾了口水,放下玻璃杯子,这才讲起她深夜至此的经历。

  在美发店门口与李睛分手之后,张晓雅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顺路去了紫竹园。紫竹园占地三千多平米,植满了紫竹,这片绿地是都市里极难得的幽静所在,小径幽深,翠竹清幽,风过林梢,竹叶鸟语化作一片。这片绿地没有任何围墙,几个入口、出口都是随意形成的,不带雕琢痕迹。在周围林立的高楼中有这么一片翠绿,也算是江城市有别于其他城市的地方之一了。

  张晓雅沿着一条小径走了进去,一直走到竹林深处,在一小块儿空地前停了下来。那块空地上用青条石砌成的小水池。水池中飘着几朵睡莲,小而圆润的莲叶已经显出憔悴之态,而睡连依然灿烂的开着。张晓亚在池边坐了下来,用手轻轻抚弄着水面,一阵清凉渗入手指。自从来到这座城市,每当心情浮躁或是感到孤寂难以排遣,她便会独自来到这里,静静的坐上一会儿,让心情渐渐的恢复宁静。此刻的张晓雅却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另有缘故。

  水面上似乎浮现出一个人的脸,炯黑的脸庞,锐利而真诚的眼睛,豪爽开朗的笑声,清晰的映在水面上。一只蜻蜓掠水而过,一点涟漪打碎了幻象。张晓雅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就像是小孩儿的秘密被人窥探到了一样。不知怎的,今日坐在这里却是越坐心越慌乱。张晓雅不由得又想起爷爷说的话:象由心生。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家。来时天色尚早,此时却已经黯淡了,在竹林中更显幽暗。张晓雅快步朝外走去,竹叶沙沙作响,小路曲折。似乎有一个黑影远远的跟在身后,张晓雅不禁有些慌乱。脚步也变得散乱了,由走变为小跑。出得竹林已微微见汗了。张晓雅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坐进去了。

  车开动之后,张晓雅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竹林,果然有一个黑影在路口一闪,又缩回了竹林,却看不清是什么人。张晓雅越想越后怕,要是自己再晚出来一会儿,要是这辆出租车再晚来一会儿,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回到家,张晓雅简单的做了点吃的就着冰箱里的剩菜吃过了晚饭。她住的公寓很小,一间卧室,一间很小的客厅,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一个人住倒是不觉得小。吃过了饭,张晓雅坐在客厅了看电视,无聊的电视剧是她平日里的必修课,许多寂寞的时间就这样被她打发掉了。临睡前,张晓雅进了浴室。她的浴室里很奇怪的没有镜子。每次化妆都对着客厅里的一面小镜子。张晓雅平躺在浴缸里,身体慢慢的放松了,水接触到肌肤让人感觉很亲切,似乎人对于水有着天生的好感,尤其是女人。或许是由于水是孕育生命的摇篮吧,而女人也是孕育生命的摇篮,每一个女人迟早都将成为母亲,因此在潜意识里可能就有着对水的喜爱和亲近。就在这时,张晓雅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当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碰翻了。可是这房子里住的只有自己啊!

  难道说有人进来了?!张晓雅用一块大浴巾裹住自己,然后轻轻的将浴室门拉开了一条小缝,从小缝里面向客厅里张望着。客厅里只有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里看不到有什么人。张晓雅把头探出浴室,突然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带起一阵冷风。

  张晓雅从浴缸中一蹬脚醒了过来,水花四溅。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条缝儿,一阵凉风从门缝灌了进来。张晓雅有些迷糊的拍了拍脸,刚才确实是做梦,怎么躺在浴缸里就睡着了呢?她从浴缸里爬出来,用那块厚厚的浴巾裹住了身子,走出了浴室。

  张晓雅套了件睡裙上了床,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个女人在哭,那声音飘忽不定,时而极细极远,时而就像是在耳边,呜呜咽咽的,好不凄惨。又过了片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晓雅,你回来吧。”那是爷爷的声音。张晓雅看见爷爷就躺在安乐椅上,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爷爷又说:“晓雅,回来吧,爷爷快不行了。爷爷有事儿要跟你说。”

  
张晓雅想要跑过去抓着爷爷的手,却是抓了个空。依然是个梦,可是梦里爷爷那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却真真切切的浮现在晓雅眼前。但是晓雅还来不及忧伤,那一阵女人的哭声又传来了,极轻极细,似乎就在自己屋子里的某个角落里。张晓雅不知道这是不是还是梦,但是恐惧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住惯了的这间屋子变得不安全了。于是她飞快的穿好衣服,朝门外跑去。她感觉自己一刻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多呆,必须马上走,越快越好。

  当她拉开门的时候不有得又是头皮一紧,门竟然没有锁!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回家就顺手把门锁上了啊。这一下就更坚定了她要走出去的念头,她也没有想要去哪里,只是想尽快地离开这间屋子。她嘭的锁上门就直奔楼下跑去。

  等下了楼才开始彷徨,究竟要去哪里呢?去宾馆吗?还是去公司呢?正在她犹豫不决的在路灯下来回踱步的时候,一道奇怪的反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在树丛后面的暗影里,飘着一个白色的人影,仔细看去,那反光似乎是来自眼镜的镜片,那人穿着雪白的白衬衣,下身却是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下半身?张晓雅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也顾不得想什么,便拔足狂奔。她掏出手机,边跑边按下李睛的电话号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想到的就只有李睛。谁知道电话还没拨通,她的手机屏幕竟然一下子黑了,再怎么按也没有了动静。于是她的心更慌了,朝着印象李睛家的方向跑去。身后细细簌簌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追过来。

  等她跑到李睛家的时候已经是浑身乏力,气喘吁吁了。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只是拼命的砸门,似乎身后那东西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张晓雅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终于,门开了。

  听完张晓雅的讲述,叶青和李睛均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那半截子鬼果然是存在的!不但是叶青看见了,现在连张晓雅也看见了那个令人恐怖的东西,叶青和李睛竟然不约而同的看向房门,就好像房门马上就会被神秘的东西敲响一样。这天晚上,张晓雅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要回清水镇!”

  第二天,张晓雅和叶青夫妇都坐在了去往清水镇的长途客车上。车身一摇一晃的在颠簸而狭窄的路面上艰难的行驶着。已经没有人留心窗外的景色是否美丽怡人,三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默默地坐在车里,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晃着身体。叶青担心着下落不明的江涛,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凶是吉,警察局方面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叶青想:江涛到底有没有坐上回城的汽车呢?而张晓雅则是在脑海里不时地闪现出爷爷那张面容憔悴的脸。

  车窗外,青山苍翠,白云悠悠。几个小时的颠簸之后,长途汽车终于到达了那个古老的古镇脚下。背上行囊,三人向镇子里走去。

  张晓雅问叶青:“叶青哥,你们去哪里呢?”

  叶青说:“先去江涛家看看,他父母大概还不知道他失踪的消息呢,唉,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为好,先去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张晓雅说:“哦,那跟我顺路呢,我们一道走吧。”说着就挽了李睛的胳膊沿着青石小路往前走去。

在江涛家巷口的地方,张晓雅停了下来,指着旁边的一个小杂货店说:“这里就是我家了,叶青哥、李姐,我先回家准备一下,一会儿你们就来我家吃饭。”叶青正要说不必麻烦了,张晓雅却立即补充了一句:“谁也不许不来!”李睛笑道:“好好好,我们去过江涛家就过来。”张晓雅笑着飘进杂货铺里。

  从江涛家出来,叶青眉头紧锁。江涛的妈妈说江涛早就回市里了,连行李都提走了,江涛的爸爸说:“还不是你个老婆子天天叫儿子找老婆,唠叨的儿子烦了,这才走的,要不是儿子还能在家多住几天呢!”江母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只是那种关切的神情自然的流露出来,叶青一见便认定了,先不要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报警江涛失踪的消息。

  两人走到杂货店前,张晓雅早就在那里等他们了,连忙将他们拉进屋子。穿过杂货店的门面,来到后面。后面连着的是一个小天井,天井中放着几盆兰花,还有一个青石凿成的大鱼缸,几尾肥硕的金鱼在绿油油的水中若隐若现。再往里走就是堂屋了,张晓雅把他们让进堂屋,坐了。随后一个五十来岁年纪的老人走了进来,是张晓雅的父亲张如鸿。他随和的笑着说:“喝点水,别客气啊,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晓雅这孩子没少麻烦你们,她年纪又不大,一个人在外面总是叫我们不放心,有你们在就好多了,晓雅从回来就一直夸你们呢,多亏有你们照顾她呢。真是要谢谢你们了。”

  叶青说:“老伯客气了,我们和晓雅都是好朋友,又是同乡,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这时张晓雅却从后面的一道楼梯走下来说:“叶青哥,我爷爷要见你。”

  叶青随着张晓雅走上了阁楼。昏暗中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弥漫在阁楼里。阁楼的窗子全都紧紧地关闭着,透不进去一丝风。光线也被阻隔在外面。张晓雅让叶青留神脚下,一面在前面带路。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客人来啦?”

  张晓雅应道:“是的,爷爷,叶青哥来了。”

  叶青的眼睛渐渐的适应了这黑暗,依稀看见一张帷帐低垂的大床,张晓雅走过去轻轻将帷帐拉开挂好,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盘腿坐在床上。老人对着叶青说:“后生,坐吧。”

  叶青嗯了一声却不知道该坐在哪里。张晓雅给他端了一把椅子,叶青说了声谢谢坐下了。老人在床上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晓雅立即上前轻轻的拍着老人的后背,咳了一阵,晓雅不知从哪里端出一杯水送到老人嘴边,老人浅浅喝了一口,说:“晓雅,我没事儿了,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儿要跟你叶青哥哥谈。”

  晓雅顺从的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老人静静的看着叶青的脸一言不发,叶青略有些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说:“老爷子,您要跟我说什么呢?”叶青想起来之前的那通电话,说是就是这个老人接的,那阴森的话语至今仍然让叶青心有余悸。叶青真没也没有想到张晓雅是这家的孩子,而这个透着神秘气息的“神汉”竟然是晓雅的爷爷。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为什么晓雅时不时地流露出对五行风水之类的东西显得比平常人要熟悉,或许更是由于这个原因张晓雅对神秘事件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都要来的强烈。

  “你将有大难了!”老人突然开口了,那语调深沉,仿佛是来自远古的预言。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1: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五章 寻铃问主

警官郭松扬接到江城市水产公司研究员刘骅的电话,说他送去的怪鱼有了一些进展,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研究。郭松扬对他说立即就去水产公司,等到了再和他详细谈。

在水产公司的生物实验室里,刘骅指着那条在玻璃器皿里的怪鱼说:“可以确认的是,这条鱼就是攀鲈的一个变种。但是现在还搞不清楚是基因突变还是由于某种病变所引起的。你看啊,它的头部按比例来说明显比一般的攀鲈大三四倍,而且,我怀疑它的脑容量也比一般的攀鲈大几倍。”

郭松扬疑惑地望着他说:“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它比一般的攀鲈要聪明一些?”

刘骅笑了,他说:“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鱼类的脑容量是相当小的,它们的脑部结构也很简单,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智力的。”

郭松扬说:“不是说海豚之类的动物脑部很发达,是很聪明的动物吗?”

刘骅说:“海豚实际上并不是鱼类,这是大多数人的一个误区,它和我们人一样也是属于哺乳动物的。是属于哺乳纲、鲸目、齿鲸亚目,海豚科,它们有很发达的大脑,脑部结构也很复杂,除了我们人以外,海豚的大脑是动物中最发达的。人的大脑占本人体重的百分之二点一,海豚的大脑占它体重的百分之一点七,并且海豚的大脑由完全隔开的两部分组成,当其中一部分工作时,另一部分则休息,因此,它可终生不睡眠。”刘骅看着目瞪口呆的郭松扬又笑了起来说,“扯远了扯远了。”

郭松扬说:“没有,没有,刘老师讲的这些我以前还真的没有听过,原来动物世界这么丰富多彩啊。”

刘骅说:“是啊,就拿你拿来的这条鱼来说吧,它身上就有很多的不解之谜啊。它究竟是一个个体现象还是整个种群都发生了变异?使它们产生变异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另外,我观察了它的生活习性,它果然有从水里爬出来的行为特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的鱼鳍短而粗壮,且有很好的攀爬能力。”

郭松扬一听证实了这鱼真的会爬出水面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说明了那天他看见的鱼缸空了不是幻觉。可是后来看见的湖光山色也不是幻觉吗?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希望他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刘骅又对他说:“下面再做的实验就有可能要解剖或者是采样,那样就很有可能要杀掉这条鱼了,所以请你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郭松扬说:“刘老师,您看着办吧,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得出结论才是最重要的。您说是不是?”

刘骅迟疑了一下说:“这鱼还有一个很奇特的地方,我怀疑可能是跟它的大脑结构有关系,我发现它对于次声波极为敏感,并且还很有可能也能够发出次声波。”

郭松扬不解地望着他,于是刘骅又说:“次声波又称为亚声波,它是一种频率低于人的可听声波频率范围的声波,也就是说我们的耳朵是听不见次声波的。”

郭松扬说:“刘老师,次声波我是知道的,比如说国外就有利用次声波作为武器的试验。还有地震、海啸等都会产生次声波。可是动物也可以听到或者是发出次声波吗?”

刘骅说:“当然可以啦,你比如说非洲象,它们就可以利用次声波来传递信息。还有很多鱼类也可以感应到次声波,鲸鱼也可以利用次声波来交流,这就是动物强过我们人类的地方啊。”

老人一脸的凝重,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叶青的身体,望向了未知的神秘时空。他缓缓地说:“后生,你将有大难了。”瞬间,叶青感觉周围的事物全都模糊了,仿佛这间老旧昏暗的阁楼变成一个神秘而庄严的庙宇,而眼前坐定的老人,眼里也发出了异样的神采,再不是一个枯槁老朽的老人了。叶青听见自己颤抖着说:“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自然是不懂的。在你周围有不祥之气萦绕不去,而且一股煞气直逼你的印堂,祸事将近了。”

叶青说:“您能说得清楚些吗?会发生什么样的祸事?”

老人定定地看着叶青说:“提防异类!”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良久,叶青悄悄起身,下了阁楼。

李睛和张晓雅在楼下焦急地等着,一看见叶青就上前来问:“怎么样?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叶青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张晓雅急道:“叶青哥!我爷爷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叶青的眼睛里露出迷惑的神色:“提防异类。”

“什么?”李睛叫道,“提防异类?!什么是异类?是鬼吗?晓雅,你爷爷是不是说着玩的?”

张晓雅脸色也是煞白,她说:“我爷爷从来不信口开河,他说有就一定有。”

三个人茫然地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叶青说:“不管怎样,还是先找到江涛的下落要紧。”

在张晓雅家吃过饭已经是天色昏黄了,叶青和李睛起身告辞,张晓雅要留他们住,却听见阁楼上传来苍老的声音说:“晓雅,让他们走吧。”晓雅只得松手,又送出去挺远,这才返身回家。叶青他们来到叶家老宅,还是用那把古旧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又是经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天井、厢房,来到了上次住过的那间阁楼。

登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来到楼上的卧室,叶青拿出上次准备的蜡烛,点燃。李睛开始整理房间,而叶青则是站在窗前向外眺望。远处渐渐暗淡的天空下,苍翠的山脊此刻已变得如冷铁一般深沉静默,山风一阵阵吹进打开的窗子里,此时,星月未出,而黑暗已至。

一条幽灵般的黑影出现在清水镇的小街上,他拖着脚步,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嚓嚓嚓的声响。

烛光,使古典更加古典,也使幽暗更加幽暗。透过阁楼的雕花窗子,一片朦胧的烛光映出两个剪影。李睛和叶青对坐在窗前,李睛低声地说:“晓雅的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真的有.有那种东西?”她说着不由得看了看身后黑乎乎的厢房和楼梯口,想起了上一次住在这里半夜里看到的那个白色的人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叶青摇摇头说:“我也搞不清楚晓雅的爷爷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不相信真的有鬼。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这一切呢?”

李睛说:“还有,江涛到底去了哪里呢?他家里人说他已经提了行李回城了,那么至少他是真的准备回城了,问题是他到底有没有上车?如果没有上车,那么就是说他还留在清水镇的某个地方,你说呢?”

“是啊,”叶青说,“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明天我们就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亲眼看见江涛上了长途汽车。”说着忍不住又拿起了手机,又一次拨通了江涛的手机。依然是漫长的等待和嘟.嘟.嘟的通话音,叶青已经猜到了最后一定是那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果然,还是那句话收尾。可是李睛突然说:“你再拨一遍!”

叶青不解地望着她,却还是照着她的话又拨了一遍。他看见李睛似乎在侧耳倾听,她甚至打开了窗户,把头探到窗外。在寂静的深夜里,似乎真的有一丝微弱的声响在什么地方飘荡着。李睛拿了手电往楼下走去。叶青紧跟在后,说:“怎么?”

李睛紧张地回头说:“我听见了手机铃声!就在我们附近!你接着拨,不要停。”

叶青也紧张起来,难道说江涛就在自己家的某个地方?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阁楼,走到小院里。这时就连叶青似乎也听到了一阵微弱的手机铃声,似乎是从叶家后面某处传来的。两人紧张地对视一眼,将手握在了一起。

一到了深夜,这个古老的宅院似乎增添了许多莫测的神秘,太多年代的沉淀,太多代人的生老病死、喜悦或是悲伤都溶化了,渗透到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中。一个印痕可能就包含了一个故事,或者悲伤或者凄惨的古老的故事。叶青和李睛手拉着手,循着手机铃声的方向找去,偌大的一个庭院就只有他们两人和这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芭蕉叶子在夜里半舒半卷,犹如经幡,在夜风里轻摇着。

两人一边听一边寻找着,穿过回廊,又穿过小院,那手机铃声时断时续,却渐渐变得清晰可闻了。于是两人加快了脚步,朝后院走去。终于,铃声越来越清晰了,叶青甚至已经可以肯定手机铃声就是江涛的手机所发出的。他拉着李睛的手大步走向后院,一直走到了最后面的一个院落。这是叶家家牢——黑屋子的所在。突然,手机铃声嘎然而止。叶青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原来拨号已经中止了,于是又再次拨。一阵铃声从黑屋子里骤然传出。李睛不由得毛骨悚然,她立刻紧靠着叶青,恐惧地望着那紧紧关闭着的黑屋子。

叶青也是一阵慌乱,他定了定神,对李睛说:“不要怕,我们进去看看。”说这就走过去用力推黑屋子那厚实的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登时,手机铃声大作,叶青拉了李睛朝里面走去。手电筒的光束四下里照着,黑屋子依然阴森可怖,那黑暗似乎更加浓稠了,但他们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前面不远处的地上一个亮光在不停地闪烁。叶青他们快步走过去,捡起了那东西,正是江涛的飞利浦超长待机的手机。江涛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呢?叶青看着前面更黑暗的走廊,说:“江涛会不会在这里面?”李睛摇摇头,颤抖地说:“我不知道啊,他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哪?”之所以让李睛如此害怕是因为她想起了上一次她在慌乱中丢出去的手电筒竟然在第二天出现在了这里。是什么人把她的手电捡起来放在这里的呢?那么江涛的手机是不是也是如此,是被某个人或者是什么东西带进这里的呢?

叶青决意要进去看看,他拉了李睛慢慢地朝最深处的黑暗走去。穿过黑暗,摸索着,不断的拐弯,突然,李睛扶墙的手又摸到了那令人胆寒的墙壁上的抓痕,她不由得触电般的缩回了手。终于,他们走到了黑屋子的尽头,那间小小的密室。手电筒的光束在屋子里照了一遍,却依然是一张矮几,此外别无它物。

郭松扬刚刚在他公安局单身宿舍里躺下,身边的手机便突兀地响起了。

“喂,是郭警官吗?”电话里传来刘骅兴奋的声音。

“我是啊!”郭松扬问道,“怎么,刘老师,有什么进展吗?”这么晚了刘骅还打电话来,一定是有所发现了。

果然,刘骅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条鱼真的可以发出次声波,我已经使用仪器测试过了!我怀疑这跟它的大脑结构有很大的关系。不只如此,我还发现这鱼似乎是受到了某种细菌或者是微生物的感染,这种微生物侵入了它的体内,这很有可能就是造成它变异的主要原因!”

“哦?”郭松扬也来了兴致,“那刘老师,您说这种微生物是不是可以传染或者是某种病毒呢?就像前两年的SARS病毒一样可以使人感染并死亡呢?”

刘骅说:“目前还不清楚。可是就这条鱼的状况来看,这种侵入生物与寄生主相处得并非不和谐,至少没有使寄生主死亡。不过目前还都只是我的推断,还需要进一步地检验和研究,估计需要很长时间。”

郭松扬正要说话,却从听筒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又是扑通一声,郭松扬对着手机大喊道:“刘老师!发生了什么事儿?”手机却挂断了。郭松扬立即跳起来,奔出了宿舍,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水产公司。

等郭松扬到达的时候,水产公司生物实验室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就看见刘骅身穿白大褂俯身躺在地上,脑后是一滩血迹。郭松扬走过去摸了一下脉搏,很微弱,却还活着。他立即拨打了120急救中心,随后又拨打了公安局的电话。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先后到达。

现场一片混乱,实验报告单、和一些文件四处散落着。地上还有玻璃碎片,刘骅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并且派了警务人员看护。郭松扬站在实验室的中间,环视着这凌乱的现场,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刘骅当时正在跟自己通电话,突然一个人从背后袭击了他,于是电话被中断了。郭松扬同时发现那条他送来给刘骅检验的怪鱼也不翼而飞了。难道凶手是为了这条鱼而来的?

郭松扬突然想起什么,他立即朝门外走去,驾车向万峰大厦驶去。等他叫保安用备用钥匙打开陈隐文的办公室房门的时候,不由得心往下一沉,果然不出他所料,放在陈隐文办公室桌子上的那条鱼也是不翼而飞了。他问保安:“自从陈隐文出事儿以后,都有谁进入过他的办公室?”保安说:“他们公司自从陈经理出事儿以后就把这间屋子锁起来了,谁也没有进来过啊。”

郭松扬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谁拿走了所有的怪鱼呢?他要怪鱼有什么用呢?看来自己当时的直觉是对的,这些案件背后一定跟这怪鱼有关。随后他又赶往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刘骅还在昏迷之中,但是据医生说已经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了,至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要再观察。郭松扬突然对刘骅感到很抱歉,要不是自己去找他帮助检验这条怪鱼,他也不会被牵扯到这个案子里来,更不会受伤躺到医院里接受抢救。

郭松扬在心里面暗暗地说:“等着吧,我一定会抓住你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六章 昔日余音

手电筒突然骤然一亮,随后竟熄灭了。黑暗立刻吞噬了他们。李静啊的一声,紧紧抱住了叶青。叶青宽慰她说:“别怕,别怕,我们这就出去。”叶青强作镇定,一手拥着李睛,一手扶着墙壁,摸索着朝外面走去。

一点荧光从黑暗里亮起,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要去往何处。那荧光渐渐的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无声地兀立在叶青和李睛面前。那团荧光渐渐地清晰起来,显现出一个女子清丽的容颜。叶青失声叫道:“小雪!”那女子却似未曾听见,径自走向黑屋子的尽头,叶青拉着李睛跟了上去,突然荧光消失不见,又是一片黑暗。

李睛的心怦怦地跳着,突然一阵凄厉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来:“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我的孩子呀!还我孩子!”李睛只觉得头皮发麻,她记得在《叶族遗事》里也曾记载过这样的声音,那是孩子被当作了水神娘娘的祭品的母亲所发出的呼喊,声音凄苦而悲怆。紧接着黑暗的走廊里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那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爸爸,爸爸,你不能把她带走!求求你,她是我的!求求你!”一个孩子的哭喊和尖叫声混合在女人的哭喊声里,脚步声渐行渐远,不多时又是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一个冰冷的男人的声音:“孽种,你不能留下她!我们叶家丢不起这个人!”紧接着,女人扑到门板上,用力地砸着撞着哭喊着:“把她还给我!她是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叶青和李睛都感到自己动弹不得,就像是被冰冻了一样。仿佛有一阵风从两人身边刮过,随后还是一阵令人心碎的哭喊,声波在黑暗的甬道里来回碰撞,余音不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行泪水从叶青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在他的身边,李睛早就伏在他的胸前嘤嘤地哭了起来。这样的一场骨肉分离的场景确实是人间惨剧,两人早已忘记了恐惧,只有深切的同情和悲伤。当一个母亲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当她的孩子的命运再也不能够由她来掌握的时候,当这样的生离死别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试问又有几个人能铁石心肠不为之落泪呢?

清晨阳光照亮这个世界的同时,另一些地方便陷入了黑暗,光明与黑暗似乎永远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平衡。此时的阳光照在清水镇古老的黑瓦上,一缕缕青烟袅袅散去。透过窗格子,阳光也唤醒了熟睡中的李睛。她睁开红肿的双眼,推了推睡在身边的叶青:“起床啦,懒猪。”

两人简单地洗漱一番之后离开叶家老宅,在一个小摊上吃早点。白粥小笼包子,热气腾腾地端上来。小笼包子用青竹蒸笼盛着,李睛伸筷子夹起一个,蒸笼底下铺了一层翠绿的长松针,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还未入嘴,李睛就先精神为之一振。轻轻一口咬下去,鲜而不腻,李睛连连说:“好吃!好吃!”摆摊的老人笑了,对李睛说:“姑娘,好吃就多吃点儿,你再尝尝粥,看看味道如何?”李睛依言浅浅尝了一口,只觉得平平无奇,不觉有甚好的。旁边的叶青笑道:“你再尝尝。”李睛又舀了半勺,放入口中,却不急于咽下,在嘴里停止了片刻,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隐隐透了出来。待吃了下去,又有微甜的回味和着那缕清香,让人十分受用。李睛放下调羹问道:“这是什么粥啊?”叶青说:“这叫竹叶粥,是用新鲜的竹叶和大米煮成的。味道怎么样?”李睛却不再搭话,只顾着吃包子喝粥,就着桌上的几碟咸菜,不一会儿两大碗粥和一笼包子就被两人消灭了。

这一顿早餐将二人昨夜的抑郁心情消解了不少,吃过早饭,李睛和叶青往张晓雅住的方向走去。街上时不时地有挑着担子的人匆匆走下山去,也有在自家门口编筐的老人,看见叶青就跟他打声招呼。叶青也顺便问一声江涛的消息,走了许久,也打听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看见江涛上车走了的人。

两人沿着青石的街道一直朝上走去,拐过一个弯就到了张晓雅家所在的街道了,却远远看见一辆白色的丰田车霸道地停在小街当中,占据了几乎整个街面。两人侧身从那丰田车边走过,走进了张晓雅家。一进去叶青就问:“这是谁的车啊?怎么停在这里呢?”叶青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清水镇的街道都很窄小,这几年清水镇通了车,车子全都是停在镇子脚下的坝子里,没有谁将车开到镇子里来的。包括从上面下来视察的领导也都是将车开到坝子里,像这样不管不顾地将车开到镇子里来的还真少见。

张晓雅冲对面努了努嘴说:“还能是谁,江月家呗。人家现在是日本公司的雇员了,神气得不得了。”

正在这时,有人来杂货铺买东西,张晓雅便站在了货柜前。来的人要买盐巴和红糖,张晓雅给他称好了,那人说:“晓雅,这辆车怎么又来了啊。又停在这里了,人都过不得了。”张晓雅笑了笑没有搭话。正好从对面的屋子里走出来几个人,当先一个便是叶青在酒吧里见过的那个头顶油光的中年日本人,他挺着肚子从江月家的小院里走了出来,紧跟着他的是一身墨绿套装的江月。在江月后面走出来的却是那个在酒吧里见过的罗蒙的同学,身材高大的陈演武。几个人上了本田车,将车发动了,缓缓行驶出去,不时地按喇叭催促在前面挑担子的行人,惹来一阵咒骂。

叶青自言自语地说:“他们来清水镇干什么?”

李睛问:“你认识那几个人啊?”于是叶青就把那晚在酒吧里的情形跟李睛说了,李睛也很气愤那个日本人对丈夫的无礼,说,“别跟小日本儿一般见识,那种没有教养的人不搭理他就是了。”

叶青又将昨晚在黑屋子发现江涛手机和刚才一路上打听江涛的事儿跟张晓雅说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镇子下面靠近坝子的附近去问问,看看那边有没有人看见江涛上长途汽车。

三人边走边说,一直走到了山脚下的坪坝,跟附近的人打听了江涛的消息,却还是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人看见江涛上车。倒是在街上有人说看见江涛提着行李从家里出来,但是没有看到他在长途车上。李睛说:“那这是不是说江涛根本就没有上车呢?或许他还在清水镇的什么地方?”

叶青说:“是啊,可是要是他没有上车他会去哪儿呢?”

叶青三人朝叶青家老宅的方向走去。走过一个街口,却远远看见罗蒙斜挎着一个背包走了过来。罗蒙朝着三人招招手,快步走过来。叶青对他说:“你也回来了啊,刚到吗?”

罗蒙说:“是啊,刚下车。叶青哥,嫂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张晓雅在一边接话说:“叶青哥哥要带我去参观他家的老房子。”

罗蒙点点头说:“那你们先去,我先回家,随后我再来找你们。哦,叶青哥,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叶青说:“住在我家里啊。你先回家看看吧,回头来我家里找我们就行了。”

罗蒙突然脸色微变,旋又恢复了正常,说:“好的,那我先走啦,回头再跟你们联系。”

张晓雅望着罗蒙的背影小声地说:“我怎么感觉罗蒙跟以前不一样了呢。叶青哥,你觉不觉得罗蒙现在特别像一个人。”

“谁?”叶青问道。

“陆柏哥哥。”张晓雅脱口而出。这句话让叶青的心头一震,他仔细想了想,现在的罗蒙的确是很像陆柏呢,从气质到脸型,只是衣着和饰物不尽相同罢了。

三人走到叶家老宅,却看见那辆白色丰田车停在街口。几个人在叶家门口徘徊。看见叶青他们走过来,江月走上前来说:“叶青哥,我们公司的藤野经理想参观一下你们家,你看,我们在你家门口等了半天了。”在江月身后,那个头顶油光的日本人远远地站着,朝着叶青家的大门张望。

叶青微微皱了皱眉,还没说话,张晓雅在一边忍不住开口了:“江月,这是叶青哥家的私人场所,不是公园!要是我们到日本去参观那个日本人的家他肯让我们进去吗?”

江月说:“呦,晓雅,瞧你说的什么话呀!你说的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儿嘛。再说,我这是在征求叶青哥的意见呢,他要是答应,你也没有权利反对吧。”说着不屑地瞟了张晓雅一眼。

那个日本人此时却走上前来,对着叶青深深鞠了一躬,说:“叶先生,我们不只是要看看你家的宅院,如果我们满意,我们会出高价将你家整个买下来,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叶青怒气上冲,只想一巴掌对这日本人抽过去,他强忍怒气说:“对不起,我们家不卖房子!”

那日本人说:“叶先生,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幢破败的房子现在就可以为你带来巨大的财富啊,你想要多少钱才卖?你说吧,我们日本神木公司保证能让你满意!你们中国人有谁不喜欢钱呢?”

江月也在一边说:“是啊,叶青哥,你留着这破房子干什么啊。再过几年没准就塌了,眼前就是个发财的机会呀!还是考虑一下吧。”

叶青怒道:“多少钱可以出卖祖宗留下的家业?多少钱可以让人出卖尊严?!对不起,我家不卖!也不欢迎日本人参观!”说罢推开众人开门走了进去,李睛和张晓雅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将大门嘭的一声紧紧关上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3: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七章 黑屋寻宝

郭松扬从医院匆匆出来,刘骅依然在昏迷之中,对刘骅的受伤,郭松扬感到十分内疚。尤其是当看到刘骅的妻子和孩子在病房里那种惶恐而无助的眼神,对于他们来说刘骅的受伤无疑就是天塌下来了一样,整个家庭处于濒临崩溃的地步。郭松扬无法承受那种气氛,于是快步离开了医院的住院部。

他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沉思着,一些念头飞速地闪过,又飞速地消失。在脑海里划过一条条闪光的细丝,不断地交织飞舞,他似乎就要在其中抓住什么了,还差一点,那一点亮光就是所有乱线的线头,抓住了它,一切都可以解决了。然而,偏偏那亮点稍纵即逝,总是难以捕获。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一下,是叶青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叶青,有什么事儿吗?”郭松扬说

叶青说:“郭警官,我发现了江涛的踪迹了,可是不知道对找到他有没有帮助。我发现了他的手机。”

“噢?”郭松扬一下子来了精神,“你在哪里发现的他的手机?”

于是叶青便讲了如何打电话又如何听见铃声,最后终于找到黑屋子里,发现了江涛的手机。又说了没有人看见江涛上公交车。叶青讲完之后问:“郭警官,您说江涛会有事儿吗?”

郭松扬沉默了片刻说:“你放心吧,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挂了电话,郭松扬又陷入了沉思。叶青家的传奇他已经听张晓雅给他讲过了,包括那所黑房子。只是江涛为什么会在叶青家的老宅里出现呢?还有,袭击刘骅的是什么人呢?他要怪鱼干什么呢?郭松扬突然起身,他意识到自己还有许多疑问需要一一核实,他上了车,离开了医院。

张晓雅和李睛一前一后的在叶家老宅里乱逛,张晓雅说:“李姐,你说叶青哥哥家会不会真的有财宝呢?”

李睛笑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宝藏啊!要是有的话那他妈妈还不拿出来,以至于他们家那时候那么穷都不舍得用啊。”

“那或许他妈妈也不知道家里藏着财宝呢?”张晓雅说,“对了,说不定就藏在这老房子的某个地方呢。”说着眼睛就在四处搜索起来。

李睛说:“要是有早叫叶家的人翻腾出来了,还等你来找啊。”

张晓雅说:“也不一定啊,也许那个地方太过于隐秘,又或者叶家的人都觉得财宝不可能藏在那里,于是就始终没能找到。比如说吧,叶家的人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就是黑屋子,那么那些财宝就很有可能藏在黑屋子里了。李姐你说呢?”

李睛想了一下说:“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黑屋子我跟叶青已经去了几次了,那里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别的什么都没有啊。”

张晓雅说:“李姐,我们再进去看看好不好?”

李睛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那里面很阴森的,就是白天也是黑黢黢的,一进去我就感觉浑身发冷,你叶青哥又不在,就我们两个进去.”

张晓雅说:“没关系啦,我们带着手电筒进去不就得啦。再说,你都进去好几次了现在不也没事儿嘛。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就出来。”说着就去取了手电,强拉着李睛走到了黑屋子的门口。

黑屋子那道厚实得让人喘不过来气的木门在张晓雅的手上被咯吱推开了,屋外的光线斜斜地照进黑屋子的门槛里,光明与黑暗在黑屋子的地板上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再往前跨一步就是黑暗了,这一步跨出去将是怎样的结果?李睛尽管已经几次进入这间黑屋子,但是现在站在它的门口还是感到后背发凉。尤其是昨晚在其中看到的、听到的那一幕惨绝人寰的悲惨场面至今仍让她心悸不已。张晓雅在旁边拉了一下李睛的袖子,往前走去。张晓雅的手像推开一扇门一样,伸入了黑暗之中,五指在眼前消失了,随后是前臂,再然后是胳膊和大半个身子,最后完全被黑暗所吞没,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一束光线从手中亮起,张晓雅用手电光朝里面照了照,身后的李睛也打开了手电筒,第二束光线紧跟着第一束光线照射出去,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在光晕中摇晃着,不停地变大。张晓雅的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虽然她知道那墙上的影子就是她自己的影子,是身后的李睛的手电筒发出的光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到墙上的投影,但她还是忍不住心生遐想,她感觉那影子在这个屋子里似乎就不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了,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甚至不随着自己的动作而移动,而是自行飘忽地移动着。

随着光束的四处探照,人影也随之乱晃起来,影影绰绰似乎并不只有她们两人在这屋子里。

杂沓的脚步声逐渐向里靠近,在空旷的甬道里回响着,在墙壁之间不断地碰撞、不断地被吸收被传播,以至最终消散在黑暗之中,但是新的脚步声又随即响起,就这样不断地刺激着两个人的耳膜。张晓雅这时候才意识到她们两个人走进这个禁地或许是一个错误。

桌上的酒下得很慢,罗蒙端着酒杯半晌不语。叶青则是目光飘忽地想着心事,一瓶泸州老窖喝了良久却还未减半。中午,罗蒙拉叶青出来喝酒,李睛和张晓雅早早吃了饭便溜回叶家老宅探险,留下两个男人慢慢喝酒。小饭馆的老板坐在外面树荫下抽烟,悠闲地望着对面的青山,并不催促叶青他们。

罗蒙将酒杯伸到叶青面前与他的杯子轻轻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也不看叶青,仰首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下,随即又斟满了。又恢复了望着杯子发呆的样子。叶青缓缓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了,说:“罗蒙,我怎么看你好像有心事儿似的,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罗蒙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举起杯子,又是一杯。随即又斟满。在他的眼睛深处泛出一丝深深的不安。终于,他说:“叶青哥,那个关于清水湖的传说,你说是真的吗?”

叶青说:“什么传说啊?清水湖那么多传说,你问的是水神娘娘啊,还是白骨夫妻?”

罗蒙说:“就是那对打鱼的夫妻,你说真的有这样的事儿吗?”

叶青沉吟了片刻,说:“其实从我们家族的记载上来看,那件事是真的发生过的,但是没有那么邪乎,我家那个恶少吃鱼死掉是真的,其他的就不可靠了。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罗蒙说:“那照你以前说的,那个打鱼的丈夫不单是毒死了那个恶少,还连累了很多无辜的人,所以清水镇的人从此才不吃湖里的鱼了,是这样吗?”

叶青说:“照记载上是这样说的。至于水神娘娘给他什么复仇的法力之类的,应该就是后人的杜撰了。”

罗蒙说:“那么他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呢?传说里说他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无法复仇,于是就去借助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就是水神娘娘的怨咒,凭借着它为自己心爱的人报了仇,可是也殃及了那些无辜的人,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

叶青愣了一下,说:“从他为自己心爱的人报仇的角度来说,没什么不对,我想他本身也没有想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吧。或者是他的心已经被仇恨填得满满的,根本就不会再考虑是对是错了。只想着报仇,只要能报仇,再怎么样都无所谓。悲剧人物往往也是制造悲剧的人物,他给自己报了仇,却使很多家庭也失去了亲人,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是凶手。”

罗蒙听到凶手这个词不由得微微一震,一口酒哽在咽喉,脸色顿时绯红。他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茶,说:“也许事情本来不是向着他设想的那样进行的,到了最后他也无法控制了呢,我想也不能完全怪他吧。”

叶青看了他一眼说:“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反常啊,不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吧?”

罗蒙笑了笑说:“哪有什么事儿啊,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出国这几年在外面见过太多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回到国内也感觉与从前大有不同了。似乎人与人之间很难再互相信任了,而朋友都疏远了,除了几个一起长大的朋友。真的,叶青哥,我回到国内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那种归属感并没有,就像是一个远游的孩子回到了家,家中却无人理睬,那种失落感十分明显。”说着举起酒杯与叶青干了一杯。

叶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人情冷暖自古如是,我们只要把握自己的心就好了。无论走到哪里,你的心纯真,你就依然会有纯真的朋友。”

罗蒙点头称是,两人都没有什么兴致再喝,于是会钞起身,罗蒙晃晃悠悠地走出小饭馆。叶青说:“你还行吗?要不我送你回家?”

罗蒙摇摇头说:“不用啦,我没事儿,我自己可以回去。”突然,罗蒙又站住了,表情严肃的回身对叶青说:“叶青哥,你这些天还是要多注意点,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怕你会有危险!”

叶青道:“怎么会呢?”

罗蒙道:“这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最近在你身边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怕你也会有什么不测,还是多注意点的好。你也回家去休息吧,嫂子还在家等着呢,我先走了。”说着摇摇晃晃地回家去了。

叶青摇摇头也往回走,下午的阳光照在叶青的肩膀上,一丝暖意在身上涌动。

黑暗在这里仿佛有了质感,手电筒的光线也不能够完全穿透那浓重的黑暗,只能勉强撕开一个黑暗的豁口,而这豁口后面等待张晓雅和李睛的又会是什么呢?张晓雅只感到一颗心怦怦乱跳,似乎马上就要跳出胸腔,蹦将出来。她记不清他们拐了多少个弯,但是总是笼罩在黑暗之中,两人并肩而行,身后就留给了黑暗。似乎有冷冷的小风在吹拂着她的脖子,张晓雅感到一阵气闷,越往里走,鼻息里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越重。但是随着甬道的倾斜,她知道,她们已经走到了地下。她拉着李睛的手,李睛的手渗出了一层汗水,湿且冰冷。甬道长得似乎没有尽头,张晓雅感觉就好像走进了一座千年古墓,周围是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中的充满幽怨的眼睛,它们贴在潮湿的墙壁上冷冷地看着自己和李睛两个人。

终于,在拐过最后一个弯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尽头的墙壁。张晓雅环视了一下这里,这是一间狭小的方形空间,只有靠墙有一张矮几,此外别无他物。也不见有什么另外的出路,就只是光秃秃的墙壁。张晓雅略有些失望地望着这间想象中无比诡异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平常。

身后李睛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样?晓雅,失望了吧,我就说了这里什么也没有,这下该相信了吧。”张晓雅扭头看了看李睛,在手电筒昏暗的光里,李睛的脸异常苍白。

张晓雅对李睛说:“也不一定啊,很多宝藏的埋藏地点表面上都是平平无奇的,比如说古代有很多的墓葬都不设地上墓碑和墓地,就是一片平地,谁也不知道地下埋的有很多的陪葬品,这样死者就可以永远和那些陪葬品睡在一起而不被人打扰了。”

李睛呸了一声说:“这丫头,在这里就不要说什么坟墓了!你还嫌这里不够阴森啊?你再乱说我可就先出去了啊。”

张晓雅吐了一下舌头说:“好好,不说了,寻宝开始啦!”说着就四下里仔细察看。突然咦了一声,凑到墙跟前仔细看了看,喊道:“李睛姐,这墙上有字啊!”

李睛已经听叶青说过他在墙上发现了从前被关在这间黑屋子里的人留下的字迹,于是说:“是那些以前被关在这里的人留下的字迹。”说着也凑上去看。两人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那一道道或扭曲、或狂躁的笔划,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留言。这是一群灵魂备受煎熬的人留下的痕迹,有忏悔,也有怨恨,但是更多的却是表达了一种绝望的恐惧。

当她们看到叶雪留下的字迹时,不禁心生同情,仿佛眼前出现了这个可怜的柔弱女子,在这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却怀着一颗善良的心,默默地忍受着、期待着。看了一段叶雪的留言,张晓雅已经是泪流满面,李睛也在偷偷掉泪,不忍再看。

李睛擦掉眼泪对张晓雅说:“叶青说墙角还有一处古怪文字,他也不认识那是些什么字,你去看看吗?”

张晓雅闻声走到墙角处,用手电筒照去,果然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有一片古怪的文字,字迹斑驳,字形犹如古篆,蜿蜒曲折,显然是年代久远。张晓雅看了片刻失声叫道:“这是道教的秘密文字啊!”

李睛听她这么一说也凑过来,问:“怎么?你认得这些文字吗?”

张晓雅摇摇头说:“我不认得,可是我爷爷认得。我从前看见他也写过这样的字,我说刚才第一眼看上去就很眼熟呢。我们把它抄下来,带回去给爷爷看看,让他给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说着就从随身背的小包里拿出了纸笔,李睛接过手电筒给她照亮,一支手电照在墙壁上,另一支手电照在纸上。张晓雅一笔一划地描摹着墙上的古怪文字,十分吃力地辨别着由于风化造成的缺损笔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睛只觉得两只手已经酸麻无比了,张晓雅才描摹完。刚把纸笔收进包里,却听见从甬道里似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嗒嗒嗒地朝里面走来。两人心里都是一惊。张晓雅伸出头望去,只见一片黑暗,谁会摸黑进来呢?要是叶青进来一定也会拿着手电筒的吧。只有在黑暗中生存的东西才会这样习惯于黑暗。张晓雅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心慌,她朝着甬道大声地喊:“谁呀!”一边用手电筒照过去,昏黄的光线里没看到有什么人,可是甬道有那么多拐弯,也或许那个人就躲在甬道的某个转弯处。

张晓雅拉了李睛朝外面走去,两个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来得无论是人还是鬼似乎都是不怀好意的,而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么应付得了?

张晓雅对李睛说:“一会儿我推开他,你先跑,跑出去就喊人来!”

李睛说:“不!要跑就一起跑!”正说着拐弯就在眼前了,两人深呼吸一口,猛地拐了过去。在手电筒昏暗的光线下,前面不见人影。只有空落落的甬道。她们就这样一个弯一个弯地转过去,终于来到了门口,却还是不见人影,一路上也没有听见脚步声了。也不知道是那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是消失在了黑暗的墙壁中。

黑屋子的门紧紧地关着,李睛记得她们进来的时候不曾关门,或许是门自己关上了。两人上前拉门,门却是纹丝不动。两人心里又是一惊,奋力去拽那木门,却是毫无用处,那门显然是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紧接着,身后黑暗的甬道里似乎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正在慢慢地朝这边靠近,两人忍不住用手拍门,嘴里狂呼:“救命啊!来人啊!叶青!来救我们!”

恐惧在一点一点地逼近,两人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张晓雅的眼睛惊恐地盯着那最后一道拐弯,似乎马上就会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拐弯处慢慢地转出来,一边冷笑着一边朝她们逼近。而李睛几乎癫狂地拼命呼喊着拍打着门板,声浪在甬道里不停地撞击着。

突然,门朝里猛地推了一下,李睛和张晓雅一愣,心中又是一紧,这门外的又是谁呢?正在这时,却听见叶青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李睛,你们在里面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八章 古怪文字

一张纸平摊在老人面前,老人犹如老僧入定一般,香炉里檀香将烬了,余烟袅袅。烛光摇曳中,老人的双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却不曾瞟过一眼那张写满古怪文字的纸页。三个年轻人站在身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默默地注视着老人。

良久,老人抬起双眼,望了望三个年轻人说:“这些字我是认得的,不但认得,我早在几十年前就看过了。那是我们青城正一道的密语箴言,是我的师祖留下的。”说到这里,那老人顿了顿,望着叶青说:“当年我们祖师爷云游至此,为你们叶家修了这么一座宅第,他老人家仙去之后,曾留言要后世徒孙多多照顾你们叶家。所以,当我师祖来到此地,一望之下,不由大惊,你叶家本来绝好的风水却被人做成了煞气冲天的凶宅。师祖修为不及祖师爷,但也是道法极高之人,他在你叶家逆龙隐宅之中至阴之处留下了这段箴言,箴言里饱含着一个绝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却不是我师祖发现的,而是叶家的叶致远告知我师祖,再由我师祖将它写入箴言,一则镇宅固位,二则保守秘密。纵使是叶家子孙对其中秘密也不得而知。百年之后,我师傅尊师命,在这清水镇上寻了一个徒儿,这个徒儿便是老朽了。”

叶青等人如听神话般的,瞪大了眼睛,几乎都快忘了他们来是为了找老人解开这古怪文字的秘密的。

老人又说:“我本是修道之人,终身未娶,其实晓雅的父亲并非是我的亲生儿子,而是我在清水湖畔捡来的孩子,他也是被村夫愚妇祭祀水神娘娘的祭祀品。唉,我这一生,从清水湖畔一共捡过两个孩子,一个就是张晓雅的爸爸,另一个.”老人望着叶青说,“另一个就是你叔叔家的孩子叶雪。”

叶青啊了一声,问:“爷爷,您说的都是真的吗?小雪真的不是我叔叔的孩子吗?”

老人冷笑一声说:“你叔叔在文化大革命的武斗中不止丢掉了一条腿,他终身不能有孩子了,当日我捡到那孩子,还没走出多远便碰见你叔叔,他央求我将孩子送给他,让他也有一个养老送终的后人。我当时心一软,便答应了,想叶家的后人怎么也不会虐待这孩子,谁知道后来.唉,是老朽当时眼拙,修为太浅啊!”

叶青和李睛心里不由同时暗说一句:“难怪。”怪不得叔叔如此狠心,原来雪儿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纵使这样,对雪儿也未免太过于狠心了。

而叶青的心里此时翻涌不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不是他叶家的人。可是转念一想,所谓血脉不过是有着相同的基因,而亲人则是需要有亲人的情感,有情则是一家人,无情纵使是至亲血脉不也是会自相残杀吗?随即释然,坐下静听老人说话。

老人似乎能够看透叶青的心思,目光中带着嘉许的神情看了叶青一眼,他又接着说:“老朽终身修道,却碍于天资驽钝,久久徘徊于道门之外,不能破门而入,以至于数十年光阴弹指而过,而老朽也将不久于人世了。世间荣辱,老朽本不挂怀,只是你们这些后生,却成了老朽的牵挂。所以这箴言.”说到此处,老人竟闭口不语了。

张晓雅在一边急道:“爷爷!”张晓雅也是第一次听到爷爷说起这些,说到自己和父亲竟然和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不由得也是心乱如麻,便似乎失去了源头的水流,一时间不知该往何处流去。

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张晓雅的头,说:“孩子,人世间一切皆如镜花水月,过眼烟云,一切皆不可太过于执著。你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你我之间虽无血缘,却更胜亲爷孙,这便足够了啊,你说是不是呢?晓雅?”

张晓雅嘤嘤地伏在老人的膝上哭了起来。老人不住地抚摸着晓雅的头,眼神中似也有一丝伤感,却是极淡。老人说:“本来我也不打算告诉你们这箴言的含义,因为福祸难料啊。可是我这一走,怕是世上再无人与你们解答这个疑团了。罢了,索性福祸由天吧。”说着颤巍巍拿起了那张纸。张晓雅也抬起头来,擦净了眼泪。

老人说:“这箴言上有一部分说的是你叶家一个重大的秘密,也是我们清水镇一个重大的秘密。你们三人必须发誓,不将这秘密泄露于世。”言罢目光炯炯地望着三个人。

叶青、李睛和张晓雅立即站起来起誓。誓言完毕,老人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我不信你们,而是这秘密确实重大,要不然师祖也不会用箴言写在你叶家的家牢之中了。要紧的一共四句,我这就给你们念出来。”

叶青等人都凝神倾听,只听老人说:“云烟富贵不足留,叶氏逆龙隐春秋。水神缥缈信难求,舍身取义无化有。密洞锁匙先人留,洞中仙药勿轻求。一朝流入俗世间,人间处处毒堪忧。”

老人念完,似乎极疲累,神情萎顿地说:“箴言有关你叶家秘密的就只这四句,但是先师曾反复告诫,此秘密一出,世无宁日,至于这四句说的是什么,老朽也是不甚清楚。好了,你们去吧,我累啦。”说着盘起双腿,闭目打坐。

众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待出去之后,张晓雅说:“叶青哥,你说那几句非诗非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青沉思着摇摇头说:“我也不太切定,似乎是说在我家黑屋子里果然有什么玄妙,可是那里我们已经几次去过了,今天下午你们不也去了吗,不但没有发现什么,反而给吓得半死。”

李睛白了叶青一眼说:“你才吓得半死呢,我们被关在里头自然紧张了。”

张晓雅说:“还是先研究一下这几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吧。第一句:云烟富贵不足留,叶氏逆龙隐春秋。显然是说有关宝藏的,似乎是说叶家的宝藏就藏在逆龙隐宅,也就是黑屋子里。你说对吗?李睛姐?”

李睛说:“嗯,我觉得有道理,看这几句话并不深奥,前面一句说不足留,其实还是留了。留在那里了呢?后面一句给了提示。但是问题是它并没有指出宝藏的确切地点啊?我们都去过黑屋子,却谁也没有发现有可疑之处吧,这才是关键呢。”

叶青说:“先不管它的确切地点,只要是知道在黑屋子里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的。下面看第二句:水神缥缈信难求,舍身取义无化有。这句似乎说的是水神娘娘庙了。”

李睛说:“是啊,这句其实跟你家那本《叶族遗事》里记载的几乎一模一样啊,只是仍然是含混不清的话。但是应该可以肯定水神娘娘庙是存在的。”

张晓雅说:“这后两句最是叫人费解,什么‘密洞锁匙先人留,’这里所说的锁匙是开启水神娘娘庙的锁匙呢还是开启叶家宝藏的锁匙?这锁匙又存放在哪里呢?”

“是啊,还有这句‘洞中仙药勿轻求’,既然是仙药又为什么不让求呢?难道也跟第一句一样说的是反话吗?可是结合后面的‘一朝流入俗世间,人间处处毒堪忧。’来看,似乎这仙药真的会有什么危害,甚至比毒药都厉害。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李睛说道。

叶青说:“这几句话全都是含混不清,意义不明,每一句都需要再进一步去寻找答案,也许伴随着答案出来,我们才能真正明白这几句话的含义。不如我们先从黑屋子入手,再去看看,我们一点一点地把黑屋子搜遍,我想总会发现一些什么。可能只有先找到黑屋子的秘密才能进一步去解开其他的秘密。你们说呢?”

张晓雅和李睛对视一眼说:“也只能这样了。”

叶青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张晓雅说:“等等。”说着从一个背包里翻出一个特大号的应急灯,看来她是被下午在黑屋子里那令人窒息的黑暗给吓住了,于是将她以前野营用的大号应急灯也拿了出来。叶青看了看说:“也好,光亮强一点儿或许能够发现以前看不见的东西呢。”于是,三个人又重返叶家老宅。

再次站在黑屋子门前,对于张晓雅来说是一场考验,有些事儿你只有经历过了才能够感受到那种恐怖,否则无论别人怎么给你描述也都不及你感受的十分之一。而一旦你感受到了,你是万万不愿再次进入那种恐怖的境地的。

叶青推开门,领先进去了。身后是李睛,最后是张晓雅。张晓雅和李睛人手一个手电筒。叶青则提着那个大号的应急灯。应急灯强烈的光线向黑暗的甬道射去。叶青站在门口说:“我们不要走得太急,慢慢看,一段一段地找,看看墙上、地上有什么符号或者是古怪的痕迹,或许以前我们真的忽略了什么。”

三人慢慢朝里走去,光束四处照着,在墙上慢慢地移动,土墙上那一道道令人触目惊心的抓痕此时清晰地呈现在三人的眼前。张晓雅只感觉头皮发麻,这都是什么留下来的抓痕啊?完全不像是人类的行为,如此暴戾,如此的癫狂。张晓雅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抓痕,竟似被摄去了魂魄一般,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直到叶青看出来不对,用力拍了她一下,方才清醒。张晓雅长长地喘出一口气来,说:“好了,我没事儿了。”

李睛嘴里念叨着那一句:“云烟富贵不足留,叶氏逆龙隐春秋。肯定这里面有文章!”她一边念一边不由自主地朝更深处走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叶青两人并没有跟过来。她手里拿着手电筒,恍如梦游般走着,黑暗紧跟在她身后,远远看去,只见她一个黑黝黝的背影。

叶青再转头却不见了李睛,他朝前面的甬道望去,一片漆黑。应急灯的光照过去,甬道里空空如也,早不见了李睛的身影。叶青急了,连忙呼喊:“李睛!李睛!你在哪?”声音嗡嗡地传出去,却不见回音。

李睛听到叶青的声音传来,却不知道那声音是来自身前还是身后,只觉得甬道里全是呼喊声,一时间不禁茫然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个人跑到这里了,她边往回走边喊:“叶青,我在这里!”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身后全是令人恐惧的黑暗,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小跑起来,光束乱晃起来,似乎有影子在墙上飞舞,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她拐过一道弯,猛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她正要惊叫,却被那人一把搂住了,是叶青。张晓雅也紧紧跟在叶青身后。叶青对他们说:“我们大家别单独行动,一起走。”

李睛定了定神,说:“我刚才想那几句话想得入了迷,不由自主地就走到里面去了。我刚才似乎想到了什么,却被你们一吵给吵没了。”

三人继续往前寻找,一直走到了黑屋子的尽头,在那间窄小的密室里,叶青他们将每一面墙壁都仔细地查看着,但是除了那些斑驳的字迹并没有一点痕迹。张晓雅甚至在墙上不停地敲着,可是拳头敲打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低音,显然,后面是实心的土层。张晓雅这么一敲倒是提醒了李睛,她想起那个装着《叶族遗事》的木箱子的机关便是靠敲打来开启的,于是她把想法说了,三人便咚咚咚地在四壁上敲了起来,又从密室一直敲到甬道,直到手都敲红肿了,也不见动静。

张晓雅一屁股坐在墙边的矮几上,说:“到底在哪里啊?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手都快敲肿了。我觉得这个办法不对。就这么大一间屋子,我就不相信我们找不到。”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野营铲,在密室的地上挖了起来。地面都是土地,略带潮湿,却很坚硬,张晓雅挖了几铲,却只挖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坑。

李睛笑道:“你这才真叫掘地三尺呢,这土地这么坚硬,要是让我们把这黑屋子挖个遍那还不累死啊。”

突然,李睛停住了,她似乎又捕捉到了什么,她弯腰捏了一把地上的土,沉思着。突然,她问:“叶青,我们进来的时候,你注意到门口的地板上是什么材质的?也是土层吗?”

叶青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说:“没注意,不过似乎与这里不太一样,你是说我们都认为宝藏的入口一定在最里面的密室,而忽略了门口那个很显眼的地方?”

张晓雅站起来说:“对呀!那第一句‘云烟富贵不足留’,我们都理解成反话,认为是:叶家留有宝藏。但是也可以这么理解:财富总是像云烟一样,来了去,去了来。这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地方正是门口啊!”

三人快步走到黑屋子的门口,灯光照过去,地面上铺着一层青石,虽有泥土覆盖了薄薄一层,用脚一蹭,青石的质地还是显现了出来。整个黑屋子里只有这一处是铺着青石的,看来就是这里无疑了。三人不禁兴奋起来。叶青去拿了工具,三人先将表面的一层薄土清理掉,露出了横向排列的7块青石板。叶青敲了敲那青石板,似乎在第四块石板下有些异样。于是,叶青用撬杠插入石板缝隙,使劲一撬,石板松动了,李睛和张晓雅上前帮忙,三人合力将石板掀了起来。

石板下面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凹陷,下面也全是青石构成的,却不知使用几块青石拼成的。在那凹陷处,正中间有一个类似锁孔的缝隙,却是极大,有两寸余宽。张晓雅欢呼一声说:“找到了!你们看,这个就应该是锁眼了。不过,看样子这钥匙似乎不小呢。”

叶青说:“没有钥匙我们也进不去啊!也不知道这地下有多少青石。看来那第三句就是说的钥匙的收藏之处了,‘密洞锁匙先人留,洞中仙药勿轻求。’”

李睛说:“难道说开启宝藏的钥匙在水神娘娘的密洞中吗?可是水神娘娘庙又在哪里呢?”


张晓雅说:“那就要看第二句了,第二句是:‘水神缥缈信难求,舍身取义无化有。’好像是说要舍身取义才能找到水神娘娘庙,可是怎么舍身取义啊?难道要我们自杀不成啊?”

叶青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对李睛说:“你还记不记得《叶族遗事》上记载的关于叶致远和陆楚瑜进水神娘娘庙的那段?当时他们回来全身湿透,这是不是说水神娘娘庙其实是在清水湖底呢?”

李睛说:“嗯,虽然有可能是这样,可是清水湖那么大我们总不能下水把湖搜个遍吧。何况这个舍身取义是有些危险的,我们总不能真地去跳水自杀吧?”

李睛这最后一句”跳水自杀”却在叶青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定定地看着两人说:“我知道水神娘娘庙在哪里了!从前我们小时候在清水湖边的大岩石上玩跳水,那块大岩石下面的水里就有着黑黝黝的岩洞,我小时候曾经看见过。并且那里也是五彩怪鱼出没最多的地方。”叶青的脑海又回想起那次的跳水:身子不断地往下沉,眼前开始是深绿色,后来逐渐的光线越来越暗,湖底是墨绿色的幽冥世界,一尾怪鱼擦着他的脸庞掠过,前面是参差的怪石,在宛如利齿的怪石丛中,一个幽深不见底的黑洞呈现在眼前。然后是身下,一团白色的东西逐渐向自己靠近,那是两具互相拥抱着的白骨,水泡从嘴里不断地冒出。

李睛突然看见一个人影悄然靠近他们,一道白光射向叶青。李睛大喊一声:“小心!”旋即推过叶青,挡了上去。李睛只感觉手臂微微一麻,随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几个黑影迅速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包围了他们三人。当先的竟然是那个日本人藤野三郎,其他人却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藤野手里还拿着一根尖刺模样的东西,正朝叶青他们逼近。叶青大怒,狂叫着扑了上去。藤野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尖刺平举刺向叶青的心脏。

却听见当的一声,一个灰影出现在当场,手中一片青光,当当声不绝于耳,转瞬之间便将藤野逼到了墙角。叶青和张晓雅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晓雅的爷爷,此时的他已经不见了一身的老态,哪里还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人,却是目光如炬,身法如龙。手上一口宝剑发出点点青光。

张晓雅抱着李睛退到黑屋子里,李睛说:“我不碍事儿。”说着额头上却渗出了汗水,脸色死灰。张晓雅心中大急,连喊道:“叶青哥!李姐有危险!”

老爷子以一柄剑围住包括藤野在内的那七八个大汉,却是不落下风,他头也不回说:“叶青!你赶紧去水神娘娘庙取药!你媳妇是中了剧毒!”叶青一听,心神大乱,急往外奔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九章 幽灵现身

叶青一路狂奔,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不停地在心中响起:不能让她死!不能让她死!决不能让她死!

月光雪白,叶青的影子在山路上跳跃着,飞快地奔跑着。那条记忆中的小路在脑海里清晰起来,虽难行却是近路。叶青不顾一切地狂奔着,山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鼻息里湖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终于,他看到了那块儿时嬉戏的巨石。他快步奔上去,站在崖边。下面是漆黑的湖水,反映出粼粼的月光。没有时间再想了,叶青也顾不上再想什么,他纵身一跃,身子箭一般的直插入湖中。

冰冷的湖水瞬间从四面压了过来,身体还在不断地往下沉,气泡从鼻子里一串串地冒出去。周围全是黑暗,是水中的黑暗,冰冷刺骨。叶青凝神向四周望去,忽见一线幽光,在前面不远处。他屏息划水,潜游过去。突然一大股暗流将他的身体推开,叶青的身体险些撞上那些参差交错的岩石,他用脚砥住一处岩石,双手使力,朝那一线幽光爬去。暗流似乎不止一股,交错着封住了去路。叶青从一个岩石的缝隙间爬了过去,强大的水流几乎压得他浑身欲裂。终于,他进到了那个洞口。幽光便是从洞中发出来的。叶青记得小时候在白天里却没见过这洞里有光。窒息感强烈地刺激着叶青的胸膛,他拼命地划水,朝着洞的深处游去,却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也有空气?

就在叶青感觉即将憋死的时候,终于他的头蹿出了水面。他猛地吸了一口空气,纯净的没有任何污染的空气。他缓过神来,朝四周看去。他身子仍在水中,他从水里爬出来,发现这是个一部分在水里一部分在水上的山洞。那幽光是从岩石上发出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前面还有路,山洞向深处延伸着。里面却是黑黢黢一片。叶青在身上摸了摸,一个zippo打火机拿在了手里,他擦了擦水,试着打了打,微弱的火星冒出来,瞬间就灭了,他一边朝前摸索,一边不甘心的打着,突然一下,手上的打火机亮了,小小的火焰却带来了可贵的光亮。他快步走进洞中。一进去,前面就出现了一个极为宽阔的大山洞。山洞中间是一间样式古朴却极小的小庙。叶青快步走过去,那庙门上的横匾写着:水神娘娘庙。果然就是这里了!叶青正要进去,却看见门前一块大石上竖插着一把很大的铜钥匙,他凑近了用打火机照亮了钥匙,那钥匙有两寸余宽,钥匙柄上刻着两个字:静山。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祖先叶致远号静山,那么说这柄钥匙就是他留下的了。叶青用力拔出钥匙,入手极沉。随后叶青走进水神娘娘庙。只见神龛里是一尊装束古怪的神像,似乎是个女人。叶青用打火机点燃了石质的香案上的蜡烛。小庙逐渐亮了起来。

叶青凝神看那神像,却感觉那装束不像是汉族女子,倒更像是少数民族妇女的装束。供桌前有一块大石。石上有一个小池子。里面不知是些什么,又像是胶又像是水,细看之下,却又像是在蠕动着的活物。这难道就是仙药吗?叶青迟疑着。

却看见大石一侧刻有文字,他俯身去看,写的是:“水精灵药,神秘莫测,死者可生,生者可死,凡夫俗子,慎勿取用。”看来就是这个了,叶青眼睛瞟到供桌上还有一个瓷瓶,于是拿过来盛了一瓶那汤水,将木塞塞好,一手提着钥匙,走出了水神娘娘庙。

等叶青出了水神娘娘庙,从湖水里爬出来的时候,月已西斜了。他快步往回跑去,一心想着赶紧让李睛把灵药服下,却没有注意有个影子在悄悄地向他靠近。衣服湿乎乎地粘在身上,一阵山风吹过,叶青忍不住在风中瑟瑟发抖。突然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叶青收住脚步,那黑影穿着长长的黑色雨衣,看不清面目,头脸全都隐在雨帽中。叶青冷冷地说:“你要干什么?请你让开!”那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奇怪,仿佛像是某种咒语,他对叶青说:“你累了,你再也走不动了,你该休息了。躺下来美美地睡上一觉,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啊,你躺下就可以看着它们了。”他的话语声调里带着一种奇特的魅力,像是一种召唤,叶青果然忍不住抬头要去看天上的星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高喊着:“不要听他的话!”随着声音冲出来一个人,他迅速站在了叶青和那黑影之间,手里提着一根木棍。来的竟然是罗蒙。叶青诧异道:“罗蒙,你怎么来了?”

罗蒙说:“别的回头再说,别听他的话,他要对你使用催眠术!”

那黑影冷笑一声:“嘿嘿,我非要使用催眠术吗?”说着手从黑雨衣里伸了出来,手上是一柄雪亮的匕首。他说:“把东西留下,我可以放你们走!”

叶青说:“什么东西?你要什么?你究竟是谁?”

罗蒙说:“叶青哥,不要相信他,他是个魔鬼!”

那黑影突然很奇怪地望着罗蒙又是一阵冷笑。

罗蒙脸色铁青,突然扑上去,挥舞木棍打了过去,那人始料不及,往后一仰,雨帽滑了下来,露出一张脸来。那人竟然是陈演武。

罗蒙说:“叶青哥,你先走,我拦住他!”

叶青摇摇头,反而上前一步,身上没有武器,只得举起那把铜钥匙。然而,陈演武已经逼到近前了,他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妖异的神色,望着叶青和罗蒙说:“放手吧,放手了就解脱了,放手吧,你的手已经无力了,手臂一点点地软下去,慢慢垂下来.”

叶青觉得手臂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消失,眼看就要拿不住钥匙了。

这时候,罗蒙猛地扑了出去,却被陈演武一刀刺入了罗蒙的身体,叶青大惊,急扑上去,被陈演武一脚踢开,手上的钥匙也跌出去很远。罗蒙萎顿在地,陈演武狞笑着:“哈哈哈,反正你们都得死!抢什么先啊!”说着一步步逼近叶青,手上的匕首再次举起。

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放下你的手。你的手已经不属于你了。”那声音冰冷,不带一丝人气,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一阵山风吹过,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陈演武果然缓缓停住了动作,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朝四周望去,在黑暗里慢慢走出了一人,全身笼罩在一件黑色的雨衣里,看不见面目,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那人缓缓地走过来,对着陈演武说:“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是刀吗?不,不是刀。你手上拿的是罪孽!是的是罪孽!”他的声音并不高,但在陈演武的耳边却是一声声惊雷,直劈得他浑身乱颤,摇摇欲坠。他努力地站直身子,颤抖地问:“你,你是谁?”

那人低沉地说道:“我吗?一个死人而已,是的,我是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而你呢?你又是谁?你还知道你是谁吗?不,你已经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了!你的全身里都是罪孽,你的每一滴血里都是恶毒的诅咒,你已经不是你了。”

陈演武突然感觉很混乱,是啊,自己究竟是谁?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时间天旋地转,就要支撑不住,突然手上的匕首扎到了他的大腿,刺痛令他惊醒。他突然狂吼着冲了过去:“不管你是人是鬼,看我杀了你!”匕首上寒光一闪。那穿黑雨衣的人动也不动,似乎刀子并不是要刺向他。又或者他真的是个死人,这一刀刺过去对于他来说也无所谓。他带着轻蔑冷冷地笑着。那刀尖就要插入他的身体,叶青躺在一旁瞪大了双眼,却发不出声音来。

一声枪响结束了这个似乎停顿了的场面,陈演武的身体向后飞去,扑通一声落在地上。郭松扬的身影出现在叶青等人眼前。

那黑影慢慢地退向黑暗,叶青却大喊一声:“陆柏!”

那人果然全身一震,停了下来。他从雨衣里伸出手来,那手苍白无比,手上拿着一个注射器。他对叶青说:“把你从神庙里取的东西拿来,那东西救不了李睛,这才是解药。你赶紧拿了解药去给她注射,再晚就来不及了!”

叶青这时已经听出来,那声音就是陆柏。他接过注射器,又将那瓶灵药交给陆柏,说:“这灵药有毒吗?难道你去过水神娘娘庙?”

“是的,这药或许可以暂时救命,却有极大的危害,不能使用。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救人要紧,你先去救人,我们回头再说。”说着,走到罗蒙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罗蒙说:“陆柏哥,你真的是陆柏哥!原来你没有死啊!我不要紧,你们先去救李姐!”

陆柏拉住了叶青的手说:“兄弟,先去吧。我来看护罗蒙,他不要紧。”

叶青点点头,说:“我先去了,我们一会儿见!”说着飞快地朝镇子上跑去。郭松扬走到陆柏和罗蒙面前,罗蒙说:“还有一个人。”

郭松扬说:“你是说江月吧,她已经被我们抓住了。”罗蒙点点头。郭松扬深深地望了陆柏一眼说:“那边镇子上还有事情需要处理,罗蒙就拜托你了,这次我希望你不要消失了。”陆柏没有说话,只是在给罗蒙包扎。

叶青奔到叶家老宅的时候,却见四处都是警察。张晓雅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看见叶青就连忙喊道:“叶青哥,快点快点!”说着带着叶青奔到一间屋子,李睛脸色铁青地躺在床上,人已经昏迷了。一个法医模样的人在一边连连摇头。叶青二话不说,冲上去拿出注射器,就要给李睛注射。那法医忙道:“哎,你干什么?!”却被一个人拉住了,原来是郭松扬赶回来了。郭松扬示意法医张亚乔不要阻拦,张亚乔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一针注射下去,李睛的脸色开始慢慢红润起来,随后她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众人都觉得这解药似乎真的很神奇,只盼着李睛马上就能好。看着李睛安详地睡着了,呼吸平稳,叶青的一颗心才算放下。叶青一言不发地守在李睛身旁。良久,一群人默默地聚集在叶青的身后。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章 真相大白

叶青转过身来,只见身后已经是一大群人。他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江涛,不由得惊异万分,再看过去,却不见陆柏。于是他问在一旁椅子上靠着的罗蒙道:“陆柏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郭松扬嘘了一声,低声说:“走,我们出去说话。”一行人鱼贯而出。

叶青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说话间望着郭松扬,希望他来解答。

罗蒙递过来一个纸袋,说:“他走了,他说你想知道的事儿都在纸袋里。还说,你和江涛永远都是他的好兄弟。”

叶青急道:“你怎么不拦住他呢。”但是看到罗蒙虚弱的样子,又住口不说,他这个样子的确是拦不住陆柏。郭松扬咳嗽一声说:“好了,让我们把这个事情从头说起吧。”

江涛望了罗蒙一眼,说:“叶青,对不起,我们骗了你。”

罗蒙也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叶青哥,我们骗了你。其实我早就从日本回来了。”

叶青更是糊涂,说:“噢?你们骗了我?江涛,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也出事儿了呢!”

江涛讪讪地说道:“这些天我一直躲在城里的一幢老房子里,只有罗蒙知道我在哪里,一直到我在暗中监视神木公司和陈演武的时候,被郭警官他们发现。”

罗蒙也道:“其实事情是由我而引起的。我不该轻信江月和陈演武,上了他们的当,成为了他们所利用的工具。我只是想给小雪和陆柏哥报仇,并没有想要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更没有想要欺骗叶青哥,当我发现事情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时候,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勇气跟你说出整个事件的经过。这个时候,是郭警官找到了我。”

郭松扬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还是我来说吧。”叶青点点头,等着郭松扬的解释。

郭松扬说:“让我们从头说起吧,事情的起因其实是在你们高中毕业那年。叶青,你还记得那一年你和江涛带了王启明、陈隐文他们来清水镇吧?”叶青点点头。

郭松扬说:“就是在那一次,王启明强暴了叶青的妹妹叶雪。这件事当时似乎无人知晓,而实际上有一个人知道内情。这个人就是江月。她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个秘密,但是却没有对人说起过,一直到江月高中毕业去城里找工作。当时江月并没有找到什么工作,身上的钱也快要花光了,眼看着就要被迫回到这座封闭的大山里,于是她想起了那个秘密。那时的王启明,正在青云直上,江月写了一封恐吓信,要求王启明给她一笔钱,这样她就会继续保守秘密。而王启明这个公子哥又怎么会怕一个乡下妹呢?他不但没有给钱,还把恐吓信留在了手里,扬言说:江月这是在敲诈勒索,如果江月再不知趣,前来骚扰,他就把手上的这封信交到公安局,让江月坐牢。

江月既害怕又不甘心,她恨这个王启明。但是她又拿他无可奈何。江月左思右想,终于,她想到了一个报复王启明的办法。她故意把叶雪被王启明X怀孕的经历告诉了一直深爱着叶雪的陆柏。此时的陆柏正在办理出国手续,他被一家日本公司看中,准备赴日深造,并参加那家日本公司的研究工作。

在得知叶雪的遭遇后,陆柏震怒无比。江月之所以告诉陆柏,就是因为她知道陆柏不会坐视不理。果然,陆柏怒不可遏地去找王启明算账,而江月尾随其后。陆柏与王启明争执中动了手,结果王启明打昏了陆柏。当时陈隐文是在场的,甚至参与了对陆柏的殴打。他们都以为陆柏已经死了。于是把陆柏丢进了长江。

这一切都被躲在一边的江月看到了,但是她当时也很害怕王启明他们会杀人灭口,于是没敢声张。两年前,江月结识了陈演武,两人开始秘密同居。后来又通过陈演武勾搭上了日本神木公司的中国地区经理藤野三郎,成了神木公司的雇员,其后又成了藤野三郎的情妇。

再后来,日本神木公司找到了王启明,要与千江商贸公司合作投资清水镇的旅游事业,并且特别提出了要求提供一种在清水湖里特有的鱼类——就是那种色彩鲜艳的不明淡水鱼,为他们公司研究之用。王启明不明原因,于是亲自去清水湖考察,带回了几条那种样子古怪的淡水鱼。其中一条,他送给了陈隐文,自己留下一条,还有一条鱼,则是给了当时任千江商贸公司副总经理的陈演武。王启明从清水镇回来就一直在考虑这鱼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否有巨大的商业价值,为什么日本神木公司会对这种鱼类特别关注。王启明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举动却为陈演武和江月提供了绝好的机会。陈演武先是假意反对与日方合作投资清水镇的旅游,实际上暗地里一个计划已经在江月和他的设计中形成了。

先是由江月故技重施,她这次是将陆柏的死透露给了自己的堂哥江涛,在江涛的追问下,她又将叶雪的故事重复了一遍。她深知江涛的为人,知道江涛是不会耍什么阴谋,一定是直接去找王启明算账。于是她假意叹口气说:唉,我们能怎么办呢,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没有证据的,你去找他也白找!江涛说:那你说怎么办呢?

神通广大的江月竟然联系到了神情气质极像陆柏的罗蒙,甚至罗蒙所暗恋的人都与陆柏一样,也是纯真的叶雪。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江月让罗蒙假扮陆柏,在同学会上出现,而有江涛作掩护,这个死而复生的陆柏便天衣无缝了。她对江涛和罗蒙说:如果王启明和陈隐文没有做过坏事儿,他自然不会害怕,也就没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是个恶作剧。可是他们要是做了什么那就一定会害怕,即使得不到法律的制裁也会使他们受到良心上的审判。本来对她的说法将信将疑的江涛和罗蒙听她如此说也都觉得也只有如此了。并且她反复告诉江涛,这件事儿一定不可以让叶青知道,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就会难以保密,也就难以使王启明他们相信,陆柏真的是回来了。并且江涛他们也不想连累叶青,于是就连叶青都被蒙在鼓里了。

江涛先是分别打电话给王启明、陈隐文和叶青,在电话里透露出陆柏早就死了的信息,然后又利用他手上的相机制造了那几张陆柏的灵异照片,进一步加深了王启明的恐惧。为了不露出破绽,江涛也给叶青打了相同的电话。至此,江涛他们以为事情也就结束了。而他们不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

陈演武登场了,他穿上雨衣假扮陆柏的阴魂,装神弄鬼,导致王启明在极度惊恐中跳楼结束了他的生命。而陈隐文则精神崩溃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并且,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后来将王启明的组织样本送到省厅去检验,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了一种不知名的毒素,这种毒素可以急速地加快细胞的水解,让尸体看起来就像是那个清水湖传说中死去的公子哥一样。事后也得到了证明,陈演武的这种毒素就是来自与之合作的日本神木公司。

陈演武这个生活在人中的鬼,他心怀仇恨,恨王启明压在他的头上,抑制了他的才华。更恨陈隐文这个亲生哥哥,从幼时的欺辱到长大后的冷漠,他甚至恨陈隐文的幸福生活,以至于他要陈隐文自己亲手毁灭这一切。在陈隐文从精神病院逃出以后,他利用催眠术,将本已神志不清的陈隐文控制住,实施了惨绝人寰的陈隐文杀妻案。尔后,他又在陈隐文稍微开始清醒的时候,提示他是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迫使悔恨绝望的陈隐文也跳楼自杀。

当他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似乎已经是鬼的陆柏的身上时,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叶青。叶青与他并没有仇。但是叶青不该是叶家的子孙。从江月处得知叶家极可能有一批埋藏的宝藏,甚至传说中的水神娘娘庙也与叶家有关。这纯粹是利益的驱使,日本神木公司与陈演武、江月合作,预谋从叶青的身上得到宝藏和水神娘娘庙的下落。于是,江月在李睛回家之前,在雨地里偷偷丢下一条怪鱼,然后躲在暗处看着李睛将那条鱼捡回了家。他们的目的是想要让叶青夫妇产生恐慌,使他们有机可乘。

而日本神木公司,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公司,根据我的一个在日本警视厅的警官朋友提供的资料了解到,这个神木公司背景极其复杂。表面上他们是一家医药公司,开发和研制医疗药品,但是,据说它有些高层研究人员甚至跟臭名昭著的日本细菌部队731有着很深的渊源,并且近年来一些秘密生化武器的研究有传闻也与这个跨国公司有关。神木公司不但进行生化研究,还与某些国际文物非法交易活动有染。于是,陈演武、江月与神木公司一拍即合,导演了这场鬼魂杀人的戏剧。不但如此,日本神木公司还打伤了帮我调查怪鱼来历的水产公司研究员刘骅,并将王启明从清水镇带回去的几条怪鱼全都偷走了,为的就是阻断我的调查方向。

江涛和罗蒙都不知道,实际上陆柏并没有死,他随波逐流,被江水冲到岸边。苏醒过后,也没有再回去找王启明,而是办理了手续去了日本。令人想不到的是,接纳陆柏的那家公司正是神木公司。几个月前,陆柏独自一人悄悄返回了中国。我也是在仔细查找了出入境纪录之后才找到了陆柏的行踪。对于陈演武和神木公司而言,叶青的另一个作用就是作为诱饵,引出藏在暗处的陆柏。

后来事情的演变出乎江涛和罗蒙的意料,他们感觉江月他们似乎潜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于是,江涛悄悄潜回江城市暗中调查陈演武以及日本神木公司。他也在犹豫,是不是要把事情的经过向警方报告。这个时候,我也正好为了水产公司的研究员被人打伤一案在监控日本神木公司的动向,在无意中发现了他。于是,这才终于真相大白了。”

叶青疑惑地问:“那么说一切都是江月和陈演武干的了?可是陆柏既然也从日本回来了,他为什么不露面呢?还有,我看见的那个半截鬼影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还有,日本神木公司为什么也对那种怪鱼感兴趣呢?还有,江涛,你的手机怎么会在黑屋子里呢?”

江涛说:“在回江城市之前,我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你家附近转悠,我就在暗中跟踪他们,一直到了黑屋子。他们走了我也进去看了看,没敢走太深,当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我吓得使劲往外跑,手机可能就是那时候掉在里面的。后来,我发现那几个进你家的人就是神木公司的雇员。于是,我就跟罗蒙偷偷地监视神木公司。”

罗蒙说:“其实自从我在你们同学聚会上扮演了一次陆柏之后,便再也没有与江月和陈演武有什么联系了。后来在得知王启明坠楼身亡,以及陈隐文精神失常之后,我本以为是他们恶有恶报,但是后来听说陈隐文的妻子也在家中惨死了,这是我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那天本来我就是跟偷偷回城的江涛哥约好了一起去质问江月和陈演武的,结果却意外的发现了惨死的陈隐文。后来我跟江涛哥决定在暗中监视陈演武和和江月,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这两个人果然是真正的元凶。

还有,叶青哥,你们杂志社所发表的那篇恐怖故事是真实发生的事,我想那应该是我的一个同学写的。其中的Y就是我,是我从清水湖给陆柏哥带去了一条怪鱼。而那个C则是陈演武。”

郭松扬指了指叶青手上的纸袋说:“我想剩下的答案就在那里面。”

叶青打开了那纸袋,里面是一封信。

叶青:我的兄弟,原谅我。

原谅我不能从黑暗中走出来见你,因为我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在几年前,江月告诉我小雪是因为被王启明X才会自杀的。我去跟王启明算账。被王启明和陈隐文殴打成重伤,后来又被丢进长江里。幸好我抓住了一块江滩上的岩石,但是重伤之下,我也几乎是活不成了。于是我服下了我自己提取的奇特细菌。这种细菌就是来自水神娘娘庙的‘灵药’。伤势很快好转了,可是我知道,这种细菌从此会寄生在我的体内,直到将我完全占有。

我醒转之后并没有去找王启明,因为我知道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我去了日本。在神木公司做了一名实验室研究员。我在神木公司继续研究这种奇异的细菌,我发现它们可以寄生在人体里,使人体的机能大幅度地提升,比如说让伤势极快的复原,或者是使脑细胞空前的活跃,记忆力超强,甚至连脑电波都会有所增强。但是,它们却是在改造人体机能的同时慢慢地占据这个躯体,到了最后,人就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完全失去了自我,而成为它们的工具。这种细菌是我偶然发现的,我在上大学期间就开始了对它的研究,在我已故的恩师张德培教授的指导下,我们秘密地对这种未知的细菌进行了长期的研究。但是张教授因病去世,于是这项研究就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了。我在清水湖里的怪鱼身上也发现了被这种细菌作用过的痕迹,它使那种鱼产生了变异,但是鱼本身并不会传播这种细菌。我发现这种细菌有着很多种不同的特性,它既可以使人增强体质又有可能会破坏人体器官,更重要的是所有这一类的细菌都具有很强的致幻作用,只要有微量的细菌侵入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而通过对那怪鱼的生物研究,我发现它们的大脑可以接收和发出频率在1Hz~8Hz的次声波,这种声波可以影响人的情绪,使人感到无端的恐惧和不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以前看到这种怪鱼都会不自觉地感到恐惧的原因。

更为重要的是,我发现神木公司的实验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为了医药事业,而是为了研制生化武器!而我险些就成了制造杀人武器恶魔的帮凶。当我得知这个秘密之后,我就销毁了我在神木公司的所有研究资料,然后逃离了日本,回到国内。

但是回国不久,我体内的细菌就发生了变异,不但令我痛苦万分,也使我的容貌尽毁。我已经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更可怕的是那些细菌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不断吞噬着我的理智。我躲在一个地下室里不敢见人,只有到了晚上我才会出来。我曾去过你家附近,可是怎么也没有勇气和你见面。有一天晚上,我站在你家门外的阴影里,我发现你看到我的样子惊恐万分,那一刹那,我简直不能呼吸了。我决定回到清水镇等死。但是,当时我听说了王启明的死,以及陈隐文的精神失常。我就感到有人在捣鬼。王启明的尸体上呈现出来的怪异现象很明显的是神木公司的一种化学毒剂。我想,神木公司一定是来追杀我了。他们是奔着我和那种细菌而来的。

虽然我很痛恨王启明,但是我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报仇。当听说陈隐文和他的妻子也死了的时候,我感到事情不像那么简单了。于是我就开始暗中观察,我发现千江商贸公司的陈演武和江月在私底下似乎在预谋着什么。后来我怕他对你不利,我也曾在你家外面守过几夜。然而,看他对你并没有采取什么举动。这个时候,我身上的病菌越来越严重了,不得已,我回到了清水镇。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跳水的地方吧?其实我早就发现那水面之下有一个山洞,在那一带活动的怪鱼的数量最多,水神娘娘庙就在那下面。那里有原生态的菌群,那些原生态的细菌具有更强大的力量,至少目前我们是没有办法抵抗它们的。那它们就无异于毒药,甚至比毒药更可怕。

后来我发现你们回来了。还来了一些陌生人,突然我发现了藤野!于是我知道你一定有危险了。我就在暗中看着你们。希望我能最后帮你一次。

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这些菌群全部除掉,也包括我自己。

我的兄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算是真的死了,不会再回来了,可是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兄弟!你、我还有江涛。我永远记得你们,记得我们小时候的快乐,记得小雪,也请你记住我,永别了!

你的兄弟:陆柏绝笔。

刚看到这里,突然从清水湖畔传来一声巨响。叶青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滑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8-2-26 23: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一章 不是尾声

当我敲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这部长篇小说终于完成了,几个月的辛苦和努力终于看到了曙光。当我的朋友叶青将这个故事讲给我听的时候,我就有了写这本小说的冲动,不只是故事的离奇曲折,更重要的是他讲述了友谊的可贵,在这个缺乏真诚友谊的时代里,友谊是我们最珍贵的宝藏。

忘了告诉读者,张晓雅的爷爷自从那一晚之后不久就去世了,他盘坐在自家的阁楼上,神态安详。叶青他们后来打开了那座叶家宝藏。当他们走进青石砌成的宝库里,惊奇地发现宝库空空如也,只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世事烟云变,富贵水云间,朝夕存善念,安保数百年。是那位天玄道长留下的字迹,也是叶家祖先留给后人的警示:存善去恶,本分做人就会平平安安,一生无忧。

至于小说中的众多疑点,事后叶青回想起来,有很多依然是疑惑不解,比如说那个“烟波怪客”究竟是谁?叶青曾专门为此找到了当年与罗蒙同一寝室的同学,但是没有人承认自己是那个“烟波怪客”,并且这个“烟波怪客”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叶雪和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恍如幽灵般的几次出现,叶青也无法解释,但是如此善良的雪儿和如此可爱的小女孩儿又怎么会做出伤害人的事儿来呢?叶青甚至相信,她们正是他和李睛的守护天使,在每个夜里守护着他们,不让黑暗将他们吞噬,一直到每个崭新的黎明。

我推开键盘,准备把我刚写完的文件存盘,我身后的门却突然无风自开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008-3-2 00: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结尾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灵隐岛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灵异志

GMT+8, 2024-9-21 22:22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