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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26 22:3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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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逆龙隐秘
微光来自一支蜡烛,那蜡烛的火焰在微微颤抖着,像是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
那烛光随着一个人的抽泣声不断的摇曳着,将那个人的影子投射在灰褐色的墙壁上。那个人背对着李睛,面朝着墙壁,怀里似乎捧着什么事物,他也在瑟瑟的发抖,正如那摇曳的烛火,呜咽的哭声正是这个人发出来的,那声音中饱含着悲伤和思念。这个完全被悲伤所淹没的背影在李睛的眼里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她竟不敢去打扰这个被称为是她的丈夫的人。
那人正是叶青。
李睛就默默地站在叶青的身后,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叶青离自己很远很远,她发现原来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同时她又很心疼这个被悲伤所淹没的男人,于是她的心也开始隐隐的作痛,她感到自己的柔情似乎也不能填平眼前这个男人心底的伤痕。
终于,叶青感觉到背后有人,他一转身便看见了两眼含泪的李睛。
叶青的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相框,他对李睛说:“这是我妹妹叶雪,没想到她的遗像竟然放在这里,你也来见见吧。”
李睛走过去结果那照片。李睛看那照片时不由得呆住了,这世上竟有如此美的女子,叶雪的美并不是那种美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美,而是异常的平和宁静、温婉秀丽,使人心生亲近,从而越看越美,再不舍得把眼睛移开。李睛轻轻抚摸那张美丽的脸孔,想着这样的人物在如此美好的年华里便香消玉陨,不由得又掉下泪来。
终于,叶青接过了相框,柔声说:“我们出去吧。”说着便一手拥着李睛一手拿着像框往外走。
巷道依然是一片黑暗,但是在叶青的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李睛此刻已经不觉得恐惧,就这样默默的走着,终于走出了黑屋子。抬脚跨出门去,只见外面已经是天色泛白了,不由得让李睛产生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叶青把叶雪的遗像带进了祖宗祠堂里,放在了供桌的一角,他注视了良久,然后叹了口气,拉着李睛转身儿去了。
返程的路程似乎变得短暂了,等李睛一觉醒来,车已经到站了。江涛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他说再住几天才会回来,而叶青知道在清水镇也找不出什么线索来,何况留在那里只会让他想起更多的令他伤感的事,于是他跟李睛在清早便乘车返回了江城市。
一直到回到家里,李睛才问起昨晚的事儿。叶青说:他睡到半夜隐隐约约听到有个女人在呼唤他,于是他撩起帷帐,依稀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正慢慢地走下楼去。于是,叶青起身穿了衣服追出去,当他每一迟疑,便又听到那女子在呼唤她,那女子喊他叶青哥哥,那声音分明就是叶雪的声音,那身形也如叶雪一般。于是叶青宛如做梦一般随着那白衣女子一直走到了黑屋子的尽头,出去的时候叶青并没有带手电筒,可是一路上似乎有莹莹的幽光,一直到了黑屋子的尽头才变得一片漆黑。叶青拿出打火机,发现屋里的矮榻上还有半支蜡烛,点燃之后,却不见了那白衣女子。他四处看着却看到了叶雪的遗像。那遗像上叶雪也是白衣胜雪,就似乎刚才那白衣的影子便是从这相片上走出来的一样,此刻又走回到这黑暗冰冷的黑屋子里来。难道说是这黑屋子禁锢了叶雪的灵魂使她不得解脱吗?
他打量着这黑屋子的尽头,在这之前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这个神秘的地方,真得到了才发现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空屋子,除了一个矮榻几乎什么都没有。但是当他细看,他才发现,墙上很多地方都刻着字迹。在西面的墙上有一小片怪异的文字,像咒语一样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字迹已经相当残破了,叶青定神看了看,发现上面他一个字也不认识,看起来都像是汉字,却都是不曾见过的怪字。在其他墙上也有字迹,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这些字迹一定是当年那些被关在此处的叶家先人所留。
有一段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段文字写道:
“余入此地狱两月有余,每日受尽煎熬恐怖,实乃生不如死。念及前事,每每追悔莫及,实不该贪恋碧云贱婢之容貌,以至铸成大错,悔之晚矣。念及此过,每每必以头击墙,血肉虽损,然不能解吾之悔恨。此处每时每刻具陷于黑暗,不能得见光明。白昼唯有蜷居于门侧,方可略见微光。入夜仅一盏微烛,且不可长明,恐燃尽而不复添之,是时将陷入恐怖。此处夜间常有怪声惊扰,又常见鬼魅幻影,恐怖之感无以复加,忍耐多时,思虑此生必不能得脱此地,实不堪忍受,就此自绝,了去煎熬。叶圣纯绝笔!”
看到叶圣纯这个名字,叶青的心里不由得一动,在家族的笔记里曾经有过关于这个人的记载。据家族的记载这个人并非是死于此地的,但是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居住两个月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一件事儿。叶青接着读墙上的字迹,有不少都是充满了怨恨的言语和恶毒的诅咒,让百年后的叶青看了依然感到毛骨悚然。还有几个也是忍受不了选择了自杀。
突然,叶青的眼睛被墙角的一片小字吸引了。
“今天是第多少天了呢?我已经记不清了,自从被爸爸关到这鬼地方以来,时间似乎凝固了,每一秒钟都是那么漫长。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这么狠心,把我关到这里来,这一切难道是我的错吗?伯母那样哀求他,他依然狠心的把我关进这里来了。我每天都不敢去门口等着伯母给我送饭,因为她看到我就会哭得很伤心,这样下去我怕她身体受不了,于是我只有半夜去门口把饭取回来吃掉。我必须要吃饭,尽管我一点食欲也没有,为了伯母,更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那字刻的不深,但是字迹娟秀,叶青突然认出那是叶雪的笔迹。叶青不由得心口剧痛,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把心脏捏了一把一样。把一个妙龄少女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是何等残忍无情!从来就没有人跟他说起过叶雪被关进了这里,他记得的是自己参加高考的前夕,就看不到叶雪的踪影了,那时候妈妈对他说叶雪得了一种病,叔叔已经带她去北京看病去了,让他安心考试,等考试完了,也许叶雪的病也治好回家来了。
那一年的夏天,对于叶青的记忆来说十分的模糊,就像日记本里被水浸湿的一页,已经字迹模糊,不可辨认了。人的记忆是不是会自己选择他所想要记住的东西呢?是不是人在本能的逃避着铭刻悲伤的记忆?叶青不知道,他只能依稀的记得,那一年夏天,一直到他去外地上大学也没有看到叶雪。因为家里经济状况很差,所以他不得不利用假期拼命打工,因此也没有机会回家。就在他大一的第二个学期,他收到了叶雪病故的消息。这个他从小疼爱的妹妹就这样与他永别了,悲伤令他大病一场,持续不断的高烧令他眼前不断地出现幻觉。
在幻觉里,叶雪哭泣着走到他的面前,似乎要对他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叶青于是追问她:你要告诉我什么呀?可是,叶雪每当这个时候便会轻飘飘的飘起来,一直飘到天空中,越飘越高,最后变成一个小白点消失在天空里。
叶青感到实在是难以接受,像叶雪这么乖巧善良的女孩子,怎么能把她关到这么一个充满邪恶的房间里呢?!他甚至怀疑看到的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可是,那墙上的字迹分明是叶雪的笔迹,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呢?以至于叔叔会那样暴怒的把他的独女关进这个黑屋子里?
叶青又在墙上找到了叶雪的字迹,于是他又读起来:
“我又听到了它的吼叫,每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它就神秘的出现了。有时候我感觉它甚至附着在了我的身体里,凭借着我去发泄它无尽的愤怒,于是我能听到它凭借着我的喉咙嘶喊出一连串非人般的恶毒的诅咒,那诅咒令我恐惧,因为它们是那样恶毒,那么的充满怨恨。它又在墙壁上胡乱的抓挠了,那声音极为刺耳,它咆哮着、喘息着,一遍一遍的对我灌输着它的仇恨。可是我不恨。我不恨爸爸,也不恨其他人,我相信爱,是爱的力量让我支持到现在。是爱我肚子里的小宝宝才使我有勇气继续生存下去。
我能感到小宝宝在一天一天的长大,宝宝不时地轻轻踢我一下,我想,宝宝也能感受到我的爱,因为我会抚摸着肚子跟宝宝讲话,讲外面的世界,讲叶青哥哥,讲清澈透明的清水湖,也讲他。我感到我在给讲这些的时候,宝宝很安静,就像是在闭着眼睛遐想我给他描绘的情景,于是我也能幻想他小小的可爱的样子,我的孩子,我爱你,是你给了我力量。”
字里行间依然是那个叶青熟悉的雪儿,那个温婉善良的小姑娘,只是让叶青疑惑不解的是叶雪当时已经怀了孩子,那是谁的孩子呢?一个当年的谎言被揭穿了,原来叶雪当年并不是生病了,而是怀孕了,并且被关在这个黑屋子里。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叶雪是怎么怀孕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叶雪以及她的孩子在这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命运?
叶青焦急的寻找着属于叶雪的字迹。
“我感觉到小宝宝就要出生了,这几天他极不安分,昨天伯母又在恳求父亲,请他把我放出来,说等孩子生了再说,而父亲冷冷得说:‘这个逆子,生出来个野种让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我想让伯母别再求他,可是我不能说,我怕我说话伯母会更加伤心,她都已经跪下去求父亲了,可是父亲也跪下,说:‘大嫂,我们叶家丢不起这个人啊,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家法,我也不是不心疼啊,让她自生自灭去吧!’伯母无奈,只得在送饭的时候又放进来被褥和小孩儿的衣服,还有一把剪刀。我知道,这剪刀是用来间断脐带的。我突然很害怕,怕我一个人应付不了,怕宝宝出生的时候会出什么事,老天爷呀,你帮帮我!”
后面还有一段文字,字迹刻得相当浅,显然是手指无力的时候写成的。可是仍然掩饰不了那种喜悦的心情。
“宝宝正安安静静的睡觉,她刚刚吃饱了我的奶水,跟我以前想得不一样,她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是我的女儿!我现在有一种做母亲的幸福,看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生命躺在我的怀里,让我完全忘记了那些可怕的黑夜,女儿,你就是我的阳光!伯母最后还是说服了父亲,是伯母进来替我接生的,她还给我送来了鸡汤。可是父亲依旧不许我出去,他甚至不来看看自己的外孙。孩子是无罪的,唉,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去责怪父亲呢?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伯母说,她会慢慢开导父亲的,怎么也是亲父女,他不会关我一辈子的,她会尽早让我们母女两个离开这里,并且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她都照我的意思,半句也没有告诉叶青哥哥。可是伯母的身体似乎也是越来越不好了,她总是咳嗽,我很担心她,请她多多保重,伯母只是笑笑说不碍事。这几天,伯母天天来,她摸着我的头发说:‘命苦的孩子啊。’说着她自己就流下了泪来。我不觉得自己命苦,只要有小宝陪着我,我的心里就很踏实,很温暖。”
叶青看到原来自己竟然作了舅舅都还不知道,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于是他又继续寻找着墙上的字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叶雪的笔迹了。于是他举着蜡烛,在墙壁上到处寻找,一直从最里面往外找去。途中,他也看到了那令人心悸的爪痕,那几道长长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爪痕。终于,他在靠近门口的墙上又发现了叶雪的笔迹。可是那笔迹几近癫狂,异常的潦草,大大地写着:“还我孩子!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只有这一句,满墙都只是这一句。
第十六章 乱线寻踪
嘀嗒——嘀嗒——嘀嗒——
郭松扬的耳边响起了这样的滴水声,那声音仿佛极远,在某个黑暗的屋檐底下,一声一声的敲打着,就像是恶魔的秒表,嘀嗒——嘀嗒的响着。又好像是极近,就滴落在耳边,甚至崩溅到脸上、鬓角上。它不但敲打着耳膜,而且也敲打着郭松扬的心脏,心跳就像是受到了召唤一样,随着那滴水声怦怦——怦怦的跳动着。
在滴水声中隐隐的传来一声叹息,那是一个女子的叹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轻飘飘的出现了,看不清她的脸,似乎有一层雾遮住了她的面孔。
郭松扬大声地问:“你是谁?”
没有回答,黑发在风中飘动着,白衣猎猎作响,她依旧缓缓的飘过来。
郭松扬依然看不清她的脸,他又大声地问:“你到底是谁?你来干什么?”
“嘘。”
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竖在唇边,那手指从唇边拿开后又指向别处。郭松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那手指的指向望过去。一条色彩斑斓的鱼正缓慢的爬行着。郭松扬瞠目结舌的望着这条会爬行的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时好,他回头去看那白衣女人,却发现那女人早已消失不见了。只有一团浓重的雾气渐渐的向后退去,郭松扬朝着那团雾气喊道:“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吗?”
依然没有人回答,回应他的是清晨的闹钟声。
郭松扬在镜子前面使劲的用冷水冲洗着脸颊,抬头,镜子里是自己满是水珠的脸,依然没有从昨晚的梦中完全清醒过来。那女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她为什么手指着那条怪鱼?她想告诉自己什么呢?想到这里郭松阳不由得侧头看了一眼自己从王启明办公室里搬回来的那条怪鱼。它此刻正静静的呆在饭厅里的玻璃鱼缸里,一动不动,就像是条假鱼。
王启明跳楼自杀后,郭松扬曾经去过王启明位于花园小区的家,他的爱人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妇,名叫蔡素芬。显然她还没有从失去丈夫的悲痛中解脱出来,但是她仍然保持着应有的克制和礼节,稳重而礼貌的接待了郭松阳。郭松扬向她说明了来意,想要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什么来往特别密切的人,或者是否与什么人结怨。
蔡素芬十分配合的做了回答,她说:“没有听说我丈夫跟什么人结过仇怨,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他在公司跟上上下下的人相处的也还算融洽,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顿了顿,她又说:“好像只有一次,他跟公司里的副总经理陈演武曾经吵过一架,但那也只是工作上的事儿,也说不上是什么矛盾啊。”
“哦?”郭松扬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蔡素芬回想了一下,说:“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吧,就在我家里,那天他拉陈演武来我家喝酒。哦,他们的私交是很好的。”蔡素芬有意补充了这么一句,又接着说:“我当时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听见他们在谈什么合作项目什么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当时我劝了几句,说不就是工作上的事儿嘛,不许吵了。两个人就又坐下来喝酒。再后来也没有听说他们有什么不和的地方了。”
郭松扬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又问道:“那你能说说你丈夫去世之前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郭松扬这句话一出口,蔡素芬的脸色就有了些改变,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说实话,启明这一阵子是不大正常,常常三更半夜的爬起来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我说什么声音呀?他听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说没什么,便倒头又睡。又有一天,他突然大叫着坐起来指着门口说:你是谁!你谁!我当时也被他吓坏了,可是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啊。我打开家里所有的灯,没有一点异常情况,只有他的喘息声。我问他是不是工作过于疲劳了,所以他才总是做恶梦,他摇摇头说没事儿。我劝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他却不肯,说自己没毛病。就在他出事儿的前一天,他曾经打电话回家来说自己马上要出差。我问他去哪里,他说是山里,去谈一个什么旅游开发的项目,说是过几天才能回来。没想到他第二天他就---”
“他没有说是去什么地方吗?”郭松扬问道。
“没有,”蔡素芬答道:“不过再早几天他已经去过一次了,那次是跟他公司的司机一起去的,他的司机应该知道吧。”
郭松扬问道:“您跟您的丈夫感情很好吗?”
蔡素芬看了郭松扬一眼说:“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您是想问启明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跟启明的感情一直很好,他是不可能在外面有女人的,他的死跟婚外情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郭松扬尴尬的笑笑说:“我这也是例行公事,希望您能够理解。”随后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来,便又问了一句:“请问您认识陈隐文吗?”
“认识啊,他是启明的老同学啊,也是启明的好朋友,常常来家里玩的,我们都很熟悉的,听说启明出事儿后他也出事儿了,进了精神病院,真是世事难料啊。”
“哦,”郭松扬站在门口应了一声随后又问:“那您认识叶青这个人吗?”
“叶青?”蔡素芬起先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沉思了片刻又说:“哦,这个叶青好像也是启明的老同学,那天在他们同学聚会上有一面之缘,因为平时没什么来往所以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李睛刚走进公司,迎面就遇上了满脸笑意的张晓雅。张晓雅上前挽住李睛的手臂说:“李姐,你回来呀,怎么样,我们清水镇好玩吗?”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突然被问到这么一句,李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敷衍的嗯了一声。张晓雅一边挽着李睛往里走一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那你们去过叶青哥哥家的老宅子了吗?”
李睛答道:“去过了啊,还在那里住了两晚上呢。怎么了?”
“哇!”张晓雅突然叫了一声,办公室里立刻有不少人朝她们看过来,李睛白了张晓雅一眼说:“干什么大呼小叫的,这疯丫头!”
张晓雅吐了吐舌头,说:“嘿嘿,一时没控制住。李姐啊,你可不知道啊,叶青哥哥家的老宅可是我们清水镇两大神秘地点之一啊!”
“胡说八道!有什么可神秘的,不就是一座很大的老宅子嘛。”李睛说道:“两大神秘地点?哪还有一大神秘地点是哪里啊?”
“你可能不知道呢,我们清水镇这两大神秘地点,一个就是叶青哥哥家的老宅,另一个就是清水湖边上的水神娘娘庙,都是很怪异的地方啊!据说叶青哥哥家的老宅里常常闹鬼呢,不光如此,也有人传说,叶青哥哥家埋藏着巨额的宝藏,但是有幽灵在守护着那批宝藏,没有人敢进去寻找啊。凡是擅自闯入的人都会遭到厄运的。”
“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还挺迷信的。”李睛笑着说。
“这不是迷信,我是对神秘事件感兴趣,不瞒你说,我在去年暑假的时候差一点就去了叶青家的老宅里去探险,要不是我约的人都跑了,我一定会进去看看的!”张晓雅认真地说。
“那个什么水神娘娘庙我去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啊?”
“水神娘娘庙就更神了,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看见它的!没有人知道它的确切地点,因为啊,它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地点,它想让人看见的时候就会自己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当它不想让人看见的时候,你就是找遍整个清水湖也找不到它的踪影!”
“是不是真的哦?”李睛说:“怎么跟听神话传说似的。”
“当然是真的!据说就有人去过水神娘娘庙,还从那里面求得了救命的灵药,解救了垂死的家人。等那人再去谢恩的时候就怎么也找不到水神娘娘庙的入口了。据镇上的老人说水神娘娘庙也不是随便去得的,有心术不正的人或者是闲逛的人进去了反而有害无益,据说就有人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张晓雅的话把李睛的思绪又引到了那个散发着陈腐气息的古镇,那黑压压的屋瓦和咯吱作响的木楼梯。
一个人自杀,总有他不得不自杀的理由,那么王启明究竟为什么要自杀呢?郭松扬和他的同事已经查过了他公司的账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就是说王启明不是因为经济问题而自杀的,至于感情方面,经过多方调查,也没有发现王启明在私生活方面有什么不检点的问题。那么除了事业和情感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年富力强正处于巅峰的男人选择自杀呢?郭松扬一面沉思,一面再次走进了万峰大厦。
电梯缓缓的升向第19层,千江商贸公司已经任命了新的总经理,也就是前任千江商贸公司的副总经理陈演武。王启明的死似乎也没有给公司带来太大的损失,一个人的生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渺小,太过于微不足道了。当电梯门在19层无声的滑开,郭松扬收起了思绪,迈步走出了电梯。
一走进19层的千江商贸公司,员工们立刻将异样的目光投射到郭松扬的身上,毕竟警察这种职业对于这些在写字楼上班的人来说是十分神秘而刺激的,尤其是当案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这种好奇心使得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一种期待着随时都会发生点什么爆炸性的新闻的心态。
郭松扬来到新任总经理陈演武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是陈演武以前的办公室,王启明的办公室仍然关着,警方告知千江商贸公司暂时封闭王启明的办公室,以保存现场,等调查结束之后再进行使用。即使是警方不这么要求,陈演武很可能也不会搬进一个刚刚死过人的房间里去。陈演武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发达的肌肉配上棱角分明的脸,整个人显得干练而有魄力。看见郭松扬走进来,陈演武立刻热情的伸出他的大手:“郭警官,你好!”
“你好!陈经理。”郭松扬应到。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两天在千江商贸公司调查案情,他们已经接触过几次。陈演武一直很配合郭松扬他们的工作,在多方面都给与了支持和帮助,有时候郭松扬甚至感觉:这个陈演武是不是热情得有点过分了?郭松扬开门见山地问道:“陈经理,听说就在前不久您和王启明曾经发生过争执,我想知道你们是为什么事而发生了争吵呢?”
[ 本帖最后由 黄泉路上断丝连 于 2008-2-26 22:3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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