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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
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曾在其著作《论摄影》中颇为夸张地说:“收集照片,就是收集世界。”最后她得出这样的结论:世界万物“终结”于照片。对久远的年代而言,通过对老照片的反复解读,无疑能从影像深处发现历史中幽暗的细节。
值此抗战胜利70周年之际,宁波出版社出版了《宁波鼠疫纪实》一书,它通过一组新近发现的现场照片,再度勾起了人们对1940年发生在宁波的一场空前浩劫的记忆。
1940年10月27日,侵华日军在宁波上空投撒了大量染有鼠疫病菌的跳蚤、麦粒、粟米和面粉。一个月内造成112人染疫死亡,144间房屋被焚毁,数百户人家流离失所,在宁波最繁华的商业街区留下了5000平方米的“鼠疫场”,成为城市永远的伤痛。
多年来,对日军在宁波进行细菌战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过,先后出版了《1940年宁波鼠疫史实》《宁波鼠疫史实》等书,使人们对这一惨剧有了基本的了解。美中不足的是,此前关于鼠疫的现场资料特别是现场图片几乎没有,本书的出版则使一批珍贵的老照片于70多年后重见天日。
编者水银先生,是老照片的收藏爱好者。三年前,他得知苏州的谭先生手中有20多张宁波老照片,反映了1940年11月宁波扑灭鼠疫的全过程。几经周折,水银收藏了这些照片,并比对新发现的日本兴亚院华中联络部印行的《防疫对策调查》及日军731细菌部队的相关论文资料,开始对这些照片进行研究和编述。
书中新公布照片的丰富性、权威性,应是本书最大的亮点。这些标有“鄞县疫区”或“防疫”字样的照片应是当时政府防疫工作组的资料照。照片不仅直观地反映了当时疫区的全貌,而且记录了扑灭鼠疫的整个过程,其中有隔离区病人生活情况、隔离墙建设和染疫病人死亡、尸体掩埋情形,以及疫区内外消毒、最后焚毁疫区的场景。如此连续、翔实的照片只能出自从事防疫的政府工作人员之手。而照片确实也疑似出自当时任浙江卫生处处长陈万里在故乡苏州的家中。
诚然,照片具有文字所无法比拟的直观性,但同时也为文字的阐述提供了客观、细节的基础。因此,本书对20世纪40年代发生在宁波的这场巨祸,叙述脉络层次清晰,并因为有细节的呈现而更显历史真实,对当时政府的应对处理也有了正面的解读。其中,对疫区建筑总平面图的准确复原,对焚毁的太平巷房屋究竟坐落于何处等考辨,也显示了学术上探微的意义。
历史当永远铭记,和平应不断前行。《宁波鼠疫纪实》的出版是对那场浩劫中遇难人们最好的纪念,也是日本侵华犯下滔天罪行的又一最新铁证!
今天,胡爷爷来到我们栎木小学,给我们讲述了68年前亲身经历的一场宁波鼠疫。
那是1940年,在我们宁波突然暴发了鼠疫。总之,不管是疫情发生的经过,病原体的确诊,还是日本战犯的招供,盟国新闻记者的证言,1940年的这场宁波鼠疫,是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使用细菌武器而酿成的重大惨祸。
当时,宁波鼠疫封锁病区的疫情迅速扩大,死人激增,群情惶惶。在医务界、新闻界及各方有识人士督促下,州政府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当晚在开明街一带约5 000平方米的长方形地段划为疫区加以封锁。打桩围绳,布置警察,禁止人员出入。
封锁后次日,州政府派员组成一支消毒队进入疫区消毒,他们身穿白色防蚤衣和油布短统靴,在他们身上往往爬上许多平日少有的红红的、形体更小的跳蚤。
但是,封锁还是迟了几天,不久即在疫区外发现疫死事件,凡是落麦子最多的庭院,死人也最多,使防治工作复杂化起来。。
那时,被鼠疫传染的人几乎个个不治身亡。由于死人骤多,棺材供不应求,有的只能将死人用布袋装着扔进河里。为了防止鼠疫事态的发展,州政府还忍痛焚毁疫区全部房屋,经派员造册登记,共计115户137间。致使被焚屋的近400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听了胡爷爷讲的宁波鼠疫的史实,让我们这些小小的心灵受到了震撼。这是侵华日军实施过细菌武器的铁证。回顾追叙这一史实,既是为了反击那些歪曲日军侵华史实之流的胡言乱语,更是为了澄清真相,警示后世,切实防止历史悲剧重演,对来之不易的中日友好倍加珍惜。
七旬老人四十载不懈追证日本细菌战罪行
新华社记者 柴骥程 实习生 李稳
1940年10月27日,日本侵略军的飞机窜入宁波市区上空,投下染有鼠疫杆菌的疫蚤及麦粒、面粉等物,导致109名无辜市民陆续暴死,宁波这座江南小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鼠疫场"。但是,日本政府至今还不承认这一滔天罪行。为使日本细菌战罪行昭白于天下,黄可泰从六十年代起至今,一直对这一事件调查研究,并为细菌战受害者索赔倾力指证。
2001年3月19日,看了黄可泰撰写的相关文章后,当年住在宁波东大路254号的卢鹤龄、卢长龄、卢翠娣和卢菊娣四位老人分别从甘肃、杭州、上海赶到宁波,相聚在开明街"侵华日军细菌战宁波鼠疫区遗址"纪念碑前。他们是亲兄妹,日军制造的那场鼠疫使得他们的父母和两个姐妹染疫身亡,60年前,四兄妹从这里离家出走,从此天各一方。是黄可泰使他们重新走在了一起。
小标题(一)初次查证
黄可泰今年69岁,原籍浙江省浦江县人,幼年时也曾饱受日军侵略之害。
那是1941年,日军逼近家乡,母亲带着8岁的他和小弟弟,惶惶外逃。弱妇幼子相携,翻山越岭,饥餐渴露,面带疑惧,没想到,过一条小河时,载人的小舢板翻倒了,母亲和弟弟落水遇难。黄可泰因会游泳,大难不死。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小小的他吓呆了,瘫坐在岸上,哭哑了嗓子。天不应,地不灵。最后,他只得擦干眼泪,沿路乞讨,孤身流浪。当年的情景,一直深深地烙在黄可泰的脑海里。
解放后,黄可泰念上了书。1954年,各地落实党中央反细菌战布署,黄可泰与另外五个人,被推荐进浙江医学院(现浙江医科大学),进修细菌学、寄生虫学、生物学。从此,他与细菌学结下不解之缘。
在校时的一次秘密行动,黄可泰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他们接到通知,收拾好行装,准备外出,目的地谁也不清楚。接着院长亲自带队,钻进遮得严严实实的车厢。如此保密,起初大家以为是要开赴朝鲜战场。颠簸了半天到达台州某地才知道,该地报称发现有细菌迹象,他们是来检验和调查这件事的。
毕业后,黄可泰分配进宁波卫生学校,讲授细菌学知识。每每提及日军惨绝人寰的细菌战内容时,黄老师扬眉叉腰,声震屋瓦 ,本来沉寂的课堂一下子进入高潮,学生莫不感染动容。
六十年代初,黄可泰调任宁波市卫生防疫站防疫科,主持传染病防疫工作。1963年,他又被特派至省城接受鼠疫防治的培训。
四个月后,回到宁波,黄可泰开始对宁波市鼠疫疫情进行监测,调查家鼠的活动和生理状况,以弄清是否还有鼠疫残留。
那时,黄可泰家里鼠药、笼子一大堆。瞅到老鼠,他的眼睛就发亮,然后作势欲逮。一段时间后,家里的老鼠基本上被他捉尽杀绝。
为收集更多老鼠来研究,下班后,黄可泰就到街上挨家挨户收购。人家看他戴着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怎么看也不象小商小贩,对他的举动觉得好奇。后来得知了他的用途,很多人一有老鼠,不论死的活的都往他实验室送。
几年下来,黄可泰有解剖记录的老鼠就不下5000只。让他释怀的是,监测结果均属阴性,没有鼠疫疫情迹象。尽管如此,防疫部门仍不敢掉以轻心,监测工作直到现在仍在进行,以防万一。
这种费时费力的监测工作,都是日军细菌战而引起的麻烦。解剖老鼠的同时,黄可泰还与宁波细菌学前辈吴元章一起,开始对1940年侵华日军使用细菌武器后在宁波引起鼠疫的情况作史实调查。
他们找到了当年消毒队副队长钟辉、受害者家属蒋信财、唯一幸存者钱贵法等多人,查阅了宁波《时事公报》、《伯力审判》等一批档案,撰写了一份"宁波鼠疫惨案"的调查报告。
报告完成后,由于本岗位工作任务重,黄可泰暂时中止了对鼠疫的调查。但对宁波鼠疫一事,仍然十分关心。宁波鼠疫处工作人员孙金拓、倪维熊后来发表的《宁波鼠疫的发生和经过》,《宁波卫生志》中对鼠疫的记录等相关的资料,他都宝贝似的收集起来。
(二)小标题 订下目标
时间转眼到了1991年8月。12日这一天,宁波来了三位不速之客,以森正孝为团长的"日本侵华细菌实验战调查团"专程从日本赶来,搜集资料,实地考察。
森正孝是日本静冈县一所中学的历史老师,是民间组织"日军细菌战揭露会"事务局长,长期从事日军在中国进行细菌战的研究工作,被日本右翼分子污蔑为"卖国贼"、"叛徒"。
黄可泰此时已担任宁波医学科学研究所所长多年,获得了多项研究成果奖。他被告知,日本人将与他共同研讨、了解核实当年日军在宁波制造鼠疫惨祸的情况。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日军侵华罪行,黄可泰这是第一次直接跟日本人打交道,思想上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日本人要来?那些害得我母亲和弟弟淹死、用细菌害死了很多宁波人的日本人要到宁波来?"黄可泰气愤地说:"即使日本人来了也决不跟他们握手,不多说一句话,不一起吃饭。"
"我们是来调查当年宁波鼠疫的,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也许是预料到不会受欢迎,森正孝开诚布公。接着他们详细询问,记录当年的鼠疫惨状,还把他们在日本收集到的一些资料交给了黄可泰。
散会后,黄可泰带着他们到开明街鼠疫场遗址,森正孝一行人垂首静立,久久不语。"他们是诚心诚意的,并不是逢场作戏看看而已。"黄可泰终于接纳了他们,大家互换了联系方式,后来,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森正孝一行回去后,黄可泰想,日本人都在研究当年日军犯下的罪行,我们自己也得有行动才行,于是他将 "1940年宁波鼠疫史实" 列为研究课题,与宁波市医学界前辈吴元章一起,开始作大量调查。
他们找到了在鼠疫中唯一幸存下来的当时在元泰酒店当学徒的钱永贵,找到原华美医院鼠疫杆菌检验者许国芳,找到建筑疫区隔离围墙、掩埋尸体的泥水匠戚国荣等有关人士,作了大量文字记录,部分内容还录了像。
1994年,《惨绝人寰的细菌战--1940年宁波市鼠疫史实》一书出版发行。9万字的作品,把人们带回到当年那些黑色的日子,受到了受害者家属、宁波人民及海内外医学界和爱好和平人士的关注。
1995年7月30日,中日双方在哈尔滨召开"反对侵略,维护和平"座谈会,黄可泰是浙江省的唯一受邀代表。会上,黄可泰揭露了日军的细菌战罪行。
从哈尔滨回来后,黄可泰作为主要发起人之一,又忙着筹建 "侵华日军细菌战宁波鼠疫区纪念碑"。
9月3日,开明街万头攒动,刻有"毋忘国耻,励志图强"的黑色大理石警示碑树立起来。看到在场的人群中不管是老人、青年还是孩子都一脸凝重,黄可泰想不到这事会如此引人关注,顿时连续奔波的疲惫不知不觉消失了。
(三)小标题 赴日指证
1997年,由日本细菌战中国受害者108人组成的诉讼团,正式向日本政府提出诉讼,并要求日方向所有中国受害者赔偿。
8月4日,黄可泰作为中国反细菌战研究者,应"日本细菌战澄清会"邀请,与该项工作助手夏素琴及死难家属代表一起赴日提交诉讼。
刚下飞机,黄可泰等人就被30多名新闻记者围住。初次遇到这种阵势,黄可泰有些慌乱。"为什么在57年后的今天才想到索赔?"听到这些不吐不快的问题,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严肃作答。一个小时后,回到住所,打开电视,黄可泰发现了报道该事件的新闻。
索赔团到东京、静冈、神奈川、横滨、大阪等8个城市集会演讲,每到一处,听众云集。当受害者代表在控诉日军细菌战罪行时,一些退伍老兵忍不住与受害者一起痛哭流涕。
黄可泰此行中在每个城市都结识了一批正义人士。他们纷纷表示,虽然索赔不会很顺利,但到日本来讲话并不是徒劳无功,至少,会有更多的人认识历史真相。
8月11日,一份长达150页的诉状递交到东京地方法院。这是中国细菌战受害者的首次索赔案。
日本记者在休庭后提问,为什么要索赔?黄可泰回答:"索赔不是个人的事,不是钱的事,而是关乎民族尊严,关系到历史真相。日本政府一直不承认侵华罪行,我们的索赔,就是要揭开这些欲盖弥彰的事实。"
8月15是日本战败投降日。当天,索赔团在大阪参加"第十二次悼念亚太地区侵略战争殉难者铭心集会"。
正当受害者家属声泪俱下控诉之际,翻译递给黄可泰当天的一份《朝日新闻》。报上赫然登着东京大学一名历史学教授的一篇文章,其内容否认日军的细菌战,否认慰安妇,否认南京大屠杀。"太荒唐了,无耻!"黄可泰立刻要求补充发言:"……铁的事实不容否认。我请在座的记者给那位教授带句话,就说我愿意就细菌战一事,与他论战,时间、地点随他定。"话说完,台下掌声四起。
第二天,黄可泰等人参观了大阪和平纪念馆。临走时,他们在留言簿上写下了在心中沉藏了多年的话:"侵华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灾难,给日本人民又带来什么?"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掷笔而去。
在日本也不是没有危险。一天,一些右翼分子驾车紧随索赔团,高音喇叭狂呼乱骂。超车时,打出一条标语来:"请保重身体!"索赔团不予理睬,继续前进。
由于日本政府百般狡辩抵赖,这次索赔没有取得根本性进展。黄可泰一行怀着义愤心情回了家。
半个月后,8月29日,日本东京大学教授家永三郎长达32年的教科书案胜诉,文部省当年删除"731细菌部队"内容被判是错误的。黄可泰闻知这一消息,相当高兴。下午,日本共同社打来电话,对他作了专题采访,黄可泰借机再次告诫少数右冀分子要正视历史。此后不久,森正孝从日本打来电话,说听到了他的访谈,称赞他说得有理有据,很有说服力。
(四)小标题 继续取证
日本之行,黄可泰深感确凿的史实对揭露日军当年暴行太重要了。回到宁波,在宁波市预防医学会、红十字会的支持下,"宁波市细菌战调研会" 成立,黄可泰任主任委员。
从那时起,宁波档案馆出现了一位老人,每天调阅宁波《时事公报》及解放前其他档案。早上开门时他已等候在此,闭馆时得催他好几遍才肯起身。从工作证上,工作人员知道他就是赴日本索赔的黄可泰,顿时肃然起敬,不厌其烦地给提取档案资料,尽量为他提供便利。
1998年7月30日,黄可泰获得了一个喜讯,由日本细菌战历史澄清会策划,他的《1940年宁波鼠疫史实》一书翻译成日本在日本出版。很多日本友人接二连三打电话来发表观后感想,那些天他家的电话线总是占线。
朋友们给他指出,这本书欠缺当时国民党政府对日军细菌战的反应和采取的防治措施,是一个很大的缺憾。
黄可泰马上把"中国政府对日本细菌战的反应和对策"作为研究课题。10月,他到北京与中国军事医学科学院郭成周、钟品仁等反细菌老专家交换看法和相关资料,又专程到哈尔滨731部队罪行馆及有关档案部门查询,获得一批细菌战原始材料。
经过二年调研,《宁波鼠疫史实--侵华日军细菌战罪证》一书于1999年12月出版。除了鼠疫史实,黄可泰增加了大量就鼠疫一事政府部门的往来电文,资料详实,铁证如山。
黄可泰没有就此停止,因为他知道,要与毫无悔意的日方继续斗争,资料必须越详细越确凿才行。他很快又组织了"1940年宁波鼠疫史实再调查",经过一年时间的调查,该课题被授予"2000年宁波市科学技术进步奖二等奖"。
(五)小标题 出庭作证
今年大年初一,家家户户欢度春节时,侵华日军细菌战案在日本东京地方法院第19次开庭。这天上午10:00至11:30,为了历史真相和民族尊严,黄可泰不顾七旬高龄,慷慨陈词。
一个半小时里,他公布了一系列原始文件,对宁波鼠疫特点作了详尽论述。最后,他斩钉截铁地指出,1940年宁波所发生的鼠疫,决非自然所致,纯属人为造成。
黄可泰此行,是受日本细菌战案律师团和东京地方裁判所的邀请,作为宁波鼠疫史的研究者,为侵华日军在中国施行细菌战一案作证。 他的任务是为这起跨国诉讼,提供确凿有效的证据。
与黄可泰同行的还有衢州防疫部门的邱明轩、哈尔滨卫生部门的辛培林两人。这是中国的医生、学者第一次到法庭作证,美联社、法新社等国际媒体十分关注,庭审前后都作了报道。
法庭的被告席上,日本内阁法务省的5名政府代表在座,例行公事地出席了听证会。也许是慑于不容反驳的史实,他们至始至终一言未发。
黄可泰深知,揭露日本细菌战罪行的斗争还很曲折,诉讼也会旷日持久,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工作还有待于进一步去做。但有事实在握,国内外有那么多支持的人,他信心百倍。他告诉记者,2001年的春节,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他并不孤单,横滨大学的村田忠禧教授是个"中国通",他特意赶到他下榻的宾馆,与他一起过年。
为了更好地搜集资料,黄可泰老人学会了用电脑,学会了上网。我们在他家里看到,很多资料他都输入了电脑,他还熟练地打开了自己的"伊妹儿"信箱。邮件很多,主要来自日本。最近的一封邮件是村田忠禧教授发出的,他告诉黄可泰自己正准备把45名抚顺和太原战犯管理所的战犯自供书集结出版。
黄可泰追证日本细菌战罪行的故事,还远未结束。(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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